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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有阿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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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个许诺,阿娇眼中一亮,前世自荣哥哥去后,再不曾有人带她去射场纵马。后来为了彻儿,更是一门心思将自己的锋芒都隐藏起来,甚至不敢在人前骑马扬鞭,高声欢笑。

见阿娇神色似乎有些不高兴,刘荣只当她是为了没有马驹之事,摸摸她的头,轻声道,“前几日我让人给你找了一匹红色的小马驹。”

收敛了不幸的回忆,阿娇点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还要一个小檀弓,就是荣哥哥上次给做的那样的。”小手比划了一下,她倒是没有可以讨好的意思,只是想要将曾经不曾珍惜过的幸福重新来过。

见阿娇压低了声音像是说着自己的秘密一般,刘荣的眼神越发柔和,只觉得眼前的女孩总这般脆生生的可爱,那娇俏的样子似是要印在心上。景帝瞥见阿娇面带浅笑,再瞧着荣儿神色中的宠溺和爱护,眉目也舒展了许多。却不知栗姬见景帝一心向着馆陶母女,心中早已充斥了不甘。

窦太后又午睡的习惯,今日因为要接阿娇,便耽搁了,这个时候也是乏了。阿娇不再嬉闹,跟着宛兮将祖母扶到寝室,又非轻声哼着诗经小曲儿哄了祖母睡觉。窦太后心里的郁气也随着这轻快柔美的小调慢慢散了,到底还有个贴心的小人儿。

二月的汉宫,桃花正值繁盛,阿娇带了青枝和小太监四处逛着,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忽然想起许多年前那个所谓的夫君,也是在这般美景之下拥了别人在怀。

“好无趣啊。”叹息一声,挥去心中的落寞和钝痛之感。随意扯了一桃枝,引得花瓣簌簌而落。此后,她再不会允许那个人伤她一份,无论是身还是心。

缓缓出了几口气,再回首之时,依然是笑若艳阳,眼底纯净的坚定宛若玉石明珠光彩无双。挽了宽大的衣袖,阿娇更卖力的晃动着桃枝。见青枝二人护着眼躲闪,也发出清脆的笑声,

此时她却不知,这番澄澈的欢笑,竟入了某人耳,以至于此后一生开始了无休止的纠缠。

不远处的角落,素白月色锦袍的少年面带浅笑,静静的看着前方的女孩。手掌慢慢抚上自己的胸口,只觉得那个小小的耀眼的身影就要随着心跳而出。

“公子,公子。。。。。。”身后的宫娥赶忙上前,给他披上披风,又让人取了紫铜暖炉来。

少年挥手制止了宫娥的声音,扶着小内侍的胳膊慢慢转动木质轮椅。车轮在宫道之上发出的声响,却无法掩盖阿娇的欢乐。少年忍不住再次回头,却只看到女孩跑跳着离去的背影和那一抹耀眼的红。

“公子,陛下还等着您呢,可是要现在过去?”宫娥悄悄抬头,看向一直寡言的少年,只见他轻皱眉头,似是隐忍着什么。刚要再开口,却见少年冷凝的视线看来,一时竟然觉得浑身冷澈,不知所以。

抬手疲惫的揉了揉额头,掩口清咳几声,原本苍白的面色也因着咳嗽红润不少,“不必多言,回了陛下,就说我身子不适先回石洛坊了。”

言毕,少年身后的奴仆低头推过轮椅缓缓离去,脸上平静到没有一丝表情。宫娥屈膝相送,等到人走远了才虚抹了额头一把,转身向未央宫而去。

得了消息,景帝放下手中的竹简,叹口气对着自小伺候的公公道:“是朕累了傅家。”

卫公公双手相辑,将额头贴近手背弯腰到:“陛下是天子,如何会累了傅家?”

景帝起身负手立于窗前,子卿已是傅家独子,如今又因了为汉室筹码落下不足之症。据御医说,那自小留下的心疾之症,生死难料。

☆、第4章 再见刘彻

阿娇回到长信殿的时候,恰碰上刘娉前来给窦太后请安,说是来探望窦太后的,倒不如说是来找阿娇的。自阿娇与刘彘相识起,母亲就告诉过她和弟弟要讨好这位深受皇宠的表妹。

“阳信见过皇祖母,愿皇祖母万福金安。”

褐色朱红的高粱,镶刻着金纹的雕栏玉柱,镂空神兽形状的紫铜香炉中是不是升起妖妖娆娆的白烟,大殿的空气中散着的是有檀木香气的暖流。原本满心盎然的阿娇,在刘娉带着明显讨好的声音响起后,突然抿紧双唇。若说她最恼恨的人,眼前这就算一个,现在的阳信公主,日后的平阳公主。明明曾经那般要好,却在自己被废后冷冷的说“若非你是馆陶姑姑的娇女,谁会在意你”!明明答应好的,要帮自己再见帝王,转眼却又送了李夫人进宫。当年,母亲问她,帝为天子,阿娇何以被废。她说“陈后无子被废”,阿姐啊阿姐,你何以当得阿娇十几年的真心相待,又怎不敢说阿娇是因巫蛊之罪被废?你那一句无子,真真是让阿娇百口莫辩。

“阿娇妹妹好。”见阿娇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她笑盈盈的开口打趣道,“莫不是不认识表姐了?”

因着往日里得了阿娇的看重,她在窦太后面前也有了几分脸面。温婉的声音,略带奉承的讨好,往日她如此说阿娇必然会亲昵的回一句阿姐。可如今,阿娇只将拿着桃花花环的手紧紧攥住,转眼看向别处。

窦太后虽说看不到阿娇的表情,但也感觉出了她的不喜,心下松了口气。她是在吕后手下,由奸细做到这个位置的,一路走来,前朝后宫各种算计哪个都是要命的。所以从刘娉第一次被阿娇带到自己面前,她就知道对方不是个省心的,但每每说起,自己都不愿让心思干净的娇娇知晓那些人面下的肮脏,也只能让人暗中注意着。如今娇娇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倒是让她老太婆感到欣慰。虽说心底纯澈,到底是她窦漪房的外孙女,聪慧无双。

“这个时候,难为你还记得过来请安。”

刘娉嫣然一笑,抑制住心中的不喜,“前几日彘儿也是受了风,不然孙女和他定然日日来给皇祖母请安。”

窦太后没说喜欢不喜欢,也没问刘彘的情况,左右她也不是这一两个孙子孙女。只让人退下去,接着唤了阿娇上前。

刘娉虽说有些心机,但到底没有王美人那般深沉,咬咬唇眼底划过阴霾,行礼告退。

阿娇和宛兮扶着窦太后在殿里走动着,没一会就觉得累了,如今到底是年老了,没走几步就会觉得疲倦。让人扶着坐在软垫之上,退开窦嬷嬷准备好的参茶,问道:“你与阳信闹脾气了?”

对于并不亲近的孙女,老太太自是唤了封号。

阿娇伸手捏了果子来回揉着,微微垂头,眸光也有些飘忽。她原是想过,借了机会坏了他们的前途,可她心底也是知道的,刘彘为帝对大汉有诸多好处,祖宗基业在他手中空前繁盛。若是坏了刘娉的前路,只怕会引得皇祖母和母亲对刘彘的不喜。

阿娇咬咬嘴唇,声音也不若之前的明朗:“娇娇才没有闹脾气,只是觉得阳信表姐太小气了,娇娇看不懂她的心思。”

这句话倒是把窦太后逗乐了,她自是知道后宫皇子皇女们莫不是心思深沉晦暗莫辨的。只是如今从娇娇这蛮丫头口中听到,真真让她觉得可心。

“哀家倒不知这天下还有比娇娇更小气的人了。”这话说的是她讨要赏赐的事,当时因着她闹了笑话,太后要赏她,这小财迷竟然连带着找了景帝又要了一份赏赐。往年在宫里,她跟太子刘荣和江都易王刘非一起时,也常常稀奇些好物件,好在众人都纵容着她,就算再稀罕,也紧着她把玩挑选。

阿娇眼中的光彩因着这句话暗淡了许多,是啊,这才是她陈阿娇该有的生活,怎能再如前世那般惶惶而终?口中不依的将身子贴近祖母,头上的朱钗玉环晃动微微起了声响,这一世她定要。。。。。。

窦太后自是满意娇娇跟她的亲近,虽说她时常跟自己撒娇,但每一次都会让自己更愉悦。不似自己的女儿,虽说蛮横是有,但娇气不足,而且主意大的很。每每想起,就少了亲昵的兴致。

晚间的时候,景帝带了刘荣又来了,恰是窦太后宣了朝食,几人便一同用了餐。

见太后无意交谈,景帝难掩眸中的失望,而刘荣原本温暖的眸色也浅淡了许多。见阿娇一副迷茫的看着自己,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其实阿娇心里清楚,皇祖母有意立梁王刘武为皇太弟,可当时窦婴以祖宗规制上书景帝立了荣哥哥为太子。此后皇祖母虽说也看重他这个长孙,却因立储之事失了许多曾经的好感。

将小碗里的珍珠乳鸽粉丝含进嘴里,阿娇心思转动,荣哥哥为人仁和定会是位任君,但大汉如今需要的远远不是仁慈的君主。如今匈奴与大宛月氏的形式自己虽然不清楚,但其虎视眈眈的威胁却是不可忽视的,否则舅舅也不会六次下嫁汉宫公主。再者,荣哥哥的心思也非在这帝位之上,犹记当年立为太子时,他面带笑容但神色淡然,一句君之蜜糖我之砒霜却满含了自己不知的心酸。

况且,栗姬也撑不起一国后位,善妒、目短这都是致命的。她若为后,只会生生害了荣哥哥。倒不如为他某一个富庶之地,自在生活。

一顿饭就在尴尬的气氛中度过,景帝因为政事早早就离去了,留下刘荣陪娇娇玩耍一会儿。

任由刘荣牵着自己走在铺满圆润鹅卵石的狭长宫道之上,此时的他还是俊美风流,一低头便是满心柔情。

“娇娇今日怎么这般。。。。。。文静?”似是想了许久,只觉得每一个词能表达自己的意思。双鬓处散落的发丝打在脸颊上,带了温度的呼吸柔柔的扑在阿娇面上,让阿娇忍不住踉跄这后退一步,猛的红了双颊。

被阿娇的动作带着身体微微不稳,怔了片刻才低头痴痴笑出声来。也不知是为想清楚自己的心意,还是因为阿娇羞涩的神情。

“娇娇可知今日姑姑跟我说了什么?”眼中的光亮愈加明显,那般神采当得贵公子之称。

阿娇自然知道母亲的意思,也知道母亲定然是被栗姬拒绝了,抿紧双唇,刚打算要说什么,就听得远远的一阵哭声。

趁机松开刘荣的手,阿娇提着裙角小跑几步,掩饰了心中的忐忑和心酸。入眼却是刘彘摔在地上,手掌处已然擦出了血痕。

“阿娇姐。”

见阿娇出现,刘彘明显松了一口气,只是看到刘荣之后眸色划过一丝晦暗。

刘荣年长刘彘许多,所以往日也会帮着阿娇照看这个弟弟,如今看到他神色中并不明显的戒备,倒是有些诧异。想到那日见馆陶姑姑与王美人说的那儿女亲家之事,心下有了许多思量。

刘彻一直不知道自己怎会重新活过来,只觉得是做了一场大梦,梦里他的阿娇形同枯槁,就算他唤着也得不到半分回应。所以在醒来后,他就来寻她,却听到太子几近于表白的话。

其实阿娇一直在躲着刘彘,并非是因为恨意,更多的是不知如何去面对,这个自己爱过怨过的男人。如今见了,才意识到二人已不是一个世界,虽然也会不忍心,但已没了往日的热情。

“不许哭。”不自觉的带了严厉,许是心里带了不快,许是觉得未来的大汉之主如今太过没出息,阿娇忍不住训斥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

刘荣第一次见小表妹如此严肃,眼睛弯弯就憋住了要溢出嘴角的笑声。刘彘心中百味杂陈,他是想要再做一次小孩子,再得一次阿娇姐的关心,却不想一切似乎跟记忆中的有所偏颇。

咬咬牙站起来,直到身边的内侍宦官小跑着过来,才抬头皱眉看了一眼阿娇,以及她身旁一直温柔的护着她的太子。

娇娇,你这一生注定要做朕的皇后。

此时谁都不曾料到,刘荣的命运和结局已被重生后的汉武帝暗自算计上了。更不会有人想到,刘荣会倾尽生命,只愿给娇娇一片繁华。便是阴差阳错,注定了三人的坎坷。

许多年后阿娇都在想,若当时知道刘彻是重生而来,她是否会曲意奉承,给众人谋划一个未来。可想来想去,她都无法想到会曲意奉承的阿娇,还是不是帝京娇女。

攥紧了双手,刚要再开口,却只觉得眼前一片昏花,一时没了知觉。身后是谁带了暖意的双手接住自己拢在了怀里。

“快宣太医。”

周围吵杂的声音响起,让阿娇觉得极为烦躁,眼前恍惚的很,似是听到有人在争执什么却如何都听不真切。抬起手想要捶捶脑袋,却被人抓住。

☆、第5章 爱娇之心(捉虫)

阿娇觉得自己迷迷糊糊的被拖进一间空荡荡的大殿,许是恼怒她的无视,身后两个宫娥嘴里簇骂着将她按在蒲团跪下,之后转身离去并给殿门落锁。落锁的声音极为清晰,伴着宫娥的嬉闹和咒骂声,是谁说青枝被陛下行了极刑?

阿娇爬跪在地上,脑袋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她觉得一定是做梦,青枝怎么会被行了极刑?到最后陪着自己的不也是她吗?

“子夫贤德,内外皆赞,得其实为朕之幸”。。。。。。

“皇后失序,惑于巫祝,不可以承天命。其上玺绶,罢退居长门宫。”

“皇后,陛下在李夫人处。。。。。。”

视线一直模糊不清,意识也乎有乎无,恍惚中总觉得不停有人在耳边重复这前世的因由结局。她伸手想要拉住那些人影,却只摸到自己面颊冰冷的泪痕。身下的蒲团似乎跟着浸湿,她不明白为何一个立誓会爱护你一生的人转身就能不屑的断了自己全家的血脉。她不明白,为何青梅竹马的感情会成了他政治的筹码。她蜷缩在那里,任凭眼泪流干,终于在似梦似醒间于薄唇溢出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话:“惑于巫蛊。。。。。。罢居长门。。。。。。”

冷意森然。

此时还没有长门宫,所以一直守在床边任由阿娇攥着衣袖落泪的刘荣只当她是梦魇了。可一旁面带担忧眸色深沉的刘彘,却因这句并不明朗的话,全身紧绷,甚至后背都起了冷汗。

他的阿娇姐,为何知道长门?为何面露恨意?那毫无停歇的泪珠,是梦魇还是因为得了机缘看到前世种种?

阿娇的眼帘睁开一丝缝隙,只看到刘荣焦急的神情和面色苍白的刘彘。冷冷的看了刘彘许久,只觉得刚刚梦中的画面怎么都挥散不去,她知道如今刘彘并非武帝刘彻,可心中的恼恨如何都压制不住。

经历过一次的阿娇,就算梦魇也难掩恨意,撑着右手坐起身,带着讥笑的冷哼一声,许久才冷情的开口:“陛下。。。。。。何以处青枝极刑?”

她想起来了,卫子夫有孕昏倒在椒房殿,他怒不可遏,不仅杖毙满宫奴才,更要将青枝处以极刑。最后若非母亲赶到救下佛堂昏倒气息微弱的自己,并借此为青枝求情,只怕。。。。。。

刘彘心中一震,呐呐的说不出一句话,若刚刚还可以安慰自己,那青枝极刑之事被阿娇说出,他便知阿娇许是知道那些的。就算是在梦中,也难消除她的怨气。

“。。。。。。”刘荣不知阿娇何以出此言,哑然一瞬,才缓缓抚着她的后背,温言安稳着,“父皇还在议政,青枝也只是去给阿娇熬药了。”见阿娇还是冷眼盯着刘彘,又想到阿娇刚刚对他的斥责,心中猜想是因为阿娇最厌恶男子哭泣,只得再放缓了声音,“娇娇莫恼。”

慢慢稳住了心神,阿娇收敛视线,低头遮住眼眸中的冷冽。沉然一笑,低声道:“刚刚梦魇了。”

这厢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窦太后的声音:“娇娇,娇娇。。。。。。”

窦太后行的极快,好在身边有宛兮和嬷嬷扶着,到了床前,刘荣等人早已让开了地方。

侧坐在床边,伸手摸索着就顺着阿娇的双臂到了脸上,见她面上还有泪痕,心中疼惜,赶忙问道:“可是收了委屈?娇娇莫怕,跟皇祖母说,皇祖母给你出气。”似是真这么觉得,窦太后的面容一沉,扭头看向刘荣和刘彘二人。

将头埋进窦太后的怀里,如何也说不出一句话,直到听到她斥责刘荣才呢喃着开口:“皇祖母,娇娇只是梦魇了,没有人欺负娇娇。。。。。。”可不就是没人欺负,只是被欺辱了而已。

听了这话,窦太后才缓出一口气,慢慢拍着怀里女孩的后背,和缓的说道:“莫怕莫怕,等会皇祖母让人寻了挡噩的物件挂在床头,日后娇娇就不会再做噩梦了。”只是眼中闪过的深思,未有人看到。娇娇出生后就被自己养在身边,曾被一位高人相看说她的命格金贵但非福禄之象。也因此,自己甚是护着她,只怕她有一分不好。不想前几年一直安然,此时却因噩梦魇住。

待阿娇被哄着再睡下后,景帝也带人到了,问明了情况,知是因刘彘才惹了阿娇不高兴,心下大定。今日阿娇若是因刘荣而出事,只怕对母后和皇姐都不好交代。斥责了刘彘,却见他多了孩童少有的沉着和冷静,景帝暗中打量他一番。

刘彘立在角落,心中发苦,凝眸望着阿娇的睡颜,心中却是惊疑不定。不知阿娇到底是得了机缘梦到前世之事,还是如他一般重活而来。

前世的他,可曾如此彷徨不安过?见景帝的目光似有似无的瞥过自己,刘彘的担忧更甚,只是小身板挺得更直。无论如何,这一世,他要阿娇,也要天子之位。

其实阿娇并未睡着,只是此时她不想面对那些人罢了。脑海里茫然的回想着一遍遍噩梦中的画面,宫娥的嘲笑,那些低位夫人美人的陷害,还有武帝无情的斥责和驱逐。窝在锦被中的双手慢慢合拢,几乎要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满身心的惊惧,到现在她都无法肯定自己是否能躲过前世的种种。母亲刻意铺设的通天之路,皇上舅舅将计就计的撮合,皇祖母一心认定的皇后人选。还有,武帝的利用。。。。。。

此时阿娇心里极为混沌,半天理不出头绪,整个人像是被困在一处没法动弹。

刘彘跟在太子身后离去,看着一身浅黄太子装束的刘荣,不知想些什么。回到殿里,见母亲正与姐姐说着什么,心下也心思去探听,刚想行礼回到自己房里,就听姐姐跺着脚嚷道:“她陈阿娇凭什么那么容易得到这些?现在就连母亲也要女儿讨好她,还要将妹妹许给陈融那莽夫!”

立在原地,刘彘心中有了盘算,如今母亲必然是得了馆陶姑姑要与栗姬说亲的消息。想到栗姬的势力和没脑子,他心中有了计较,不若让母亲再去给栗姬添一把火,彻底断了刘荣与阿娇的可能。

接下来几日,刘荣刘娉刘倩等人接连送来了许多礼物,刘彘也仗着年幼来探望过几次,虽说每一次都没得了好脸色,但他就是乐此不疲的招惹着阿娇。甚至当着馆陶公主的面,重复这他金屋藏娇的誓言。不说阿娇心情如何,倒是总逗得长公主和窦太后发笑。

宫外,石洛坊里,俊美单薄的白衣少年低头认真的在月牙白锦之上描画着女子的嬉笑的神态。双鬓散落的发丝晃着让原本就瘦弱的少年多了几分妖娆秀美,过了许久,少年的薄唇微微勾起,原本冷清分明的双眼也带了许多愉悦。本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此刻却成了人间无双的贵公子。

轮椅之后的仆人,看着主子神情有所变化,眨眨眼,并未多言。只是小心翼翼的帮他换了竹板,又呈上刻刀。

“有一美人兮,顾盼生姿于我心。”这大概便是心中悸动所在,每每想起,只觉得温暖无比,像是只忆起那个场景,就十分知足。

“公子,不若求了陛下赐婚?”

“阿木勿要多言。”垂下眼帘,莫说自己的身体生死未知,便说那女子,自己虽说不曾见过,但能在汉宫那般肆意的怕只有堂邑侯府的嫡女千金陈阿娇。这般女子,非帝王之尊不可配。这是景帝的意思,自然也是自己曾筹谋为太子固势的结果。阿娇阿娇,天下之娇女,合着该被以天下之宠相待。

心中酸涩,像是被扼住了喉咙无法呼吸。抚上心口的手,慢慢握紧,既是如此,以我之能,给你给繁华盛世又何妨?

馆陶得了消息自然早早就进宫了,问了缘由叹息一声,搂了女儿不知想些什么。阿娇余光偷偷瞥见母亲深思的样子,知道她是为自己担心。却不知,自此时起母亲对让女儿成为大汉第一女的想法更加笃定。想来唯有这般,才能护她一生无忧。

用过朝食,王美人带了儿女前来请安,倒是栗姬毫不客气的挤兑着众人,让刘荣处境好不尴尬。

懒得听她们的争锋相对,更懒得猜测她们的意思,嘟嘟嘴想要溜出去玩耍时,却见母亲将刘彘抱到了膝头,指着刚刚伺候的一队宫娥,温声问道:“彘儿,给你娶个妻子可好?”

刘彘眨眨眼,心想母亲大概是暗中有了动作,摇摇头,稚声回到:“彘儿才不要她们。”

眼光流转,似乎是看了一眼栗姬,再问:“那若是我家娇娇呢?彘儿可喜欢?”

一向温和的刘荣猛然抬头看向馆陶,余光瞥见母亲不悦却傲慢的表情,心慢慢沉下去了。他甚至不敢再看一眼阿娇,只怕她说出什么让自己不能接受的答案。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阿娇,王美人浅浅的带了欢喜的笑,让阿娇愣了一下。当年自己不也被她大度体贴的表象蒙蔽?可到最后自己被污蔑被废弃被欺辱之时,她可曾为自己说过一句话?

☆、第6章 心思

不自觉窒息,怔怔的望着母亲膝头才六岁的刘彘,指尖的温度随着众人的轻笑慢慢变冷,那冷意直直的刺向心底,让阿娇呼吸不稳。凝望着前方,看着刘彘歪头的样子,她一遍遍提醒着曾经自己为了这个男人犯下的错误。多么可笑,多么讽刺,就算重活一世,她还是看不清许多事。

须臾之后,只听得刘彘坚定的回到:“他日若得阿娇为妇,必当金屋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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