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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徒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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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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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徒记》作者:时潋【完结】

 
1。爱徒,下山吧
  
  顾黎自收了以桥后再没收过女徒弟,实际上他之前也没收过。所以说日后叱咤江湖、毁誉参半的以桥女侠在濯洲门里实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无论其成功与失败都是唯一的一个。
  
  顾黎常常教导自以桥以后的小辈们:对付自己的三师姐,可以逼到九分绝不逼到八分九。在以桥那,但凡想成事,十有八九是逼出来的,而且软磨利诱十分有效。
  
  顾黎只要站在院中,嚷一句好喝好饿,八分热的雾岭新茶,蘸过冰酒酿的麸皮果子自有人随后奉上。尽管大多时候后面还会跟一句“半个时辰前才喊过,难道都叫狗吃啦!”。
  
  这句认不得也驳不得,因为除了自己,确实不少吃喝是惠及众徒弟了,但通常顾黎会翘着脚一边品茶一边得意地挑眉示意小字辈们——之所以手到擒来全凭这“忍得”二字,这就是老头子的脸皮比你们多几十年修为的铁证。
  
  但顾黎也严正警告过小子们,对付自己的三师姐,逼可以,软攻可以,一哭二闹三上吊都可以,但若打起她宝贝石头的主意那就绝对不可以。
  
  每说到此,顾黎倒吸着冷气便会清楚地想起以桥八岁那年,他顺了以桥的石头换酒后死不承认的场景——那小丫头表面无事,但背地里整日计划着逃离师门生生给自己下了两个月的毒;虽然敌不过是自然,但以桥计划败露就开始不认师父,直到顾黎捧回石头赔上老脸求小丫头原谅都没用,还是托大徒弟以澍一肩抗下最后才得以化解——那几个月的回忆顾黎每每想起,都会不自觉地使劲扯下鬓角才能掩饰尴尬后怕,仅以咬牙了事。
  
  徒弟们看到师父拧着眉头捋头发就知道这是顶要紧的事,连二师兄撂挑子留书出走,师父也不过淡淡一笑,吩咐三师姐顶上罢了。
  
  徒弟们知道,三师姐手中的师门:
  
  论头号不被待见的是他们的泼皮师父——三师姐常常提醒师弟们,为人处事若有想不明白的地方,只要同师父反着做绝对没错;
  
  最没种的是二师兄——三师姐每每提到都恨得牙痒痒,连少时便可同时驱火御水这样的能事都是“小时了了”的明证,更别提撇下整个烂摊子给自己这样丧尽天良的恶行,没骂欺师灭祖无非是因为不想便宜了顾黎;
  
  大师兄是顶顶了得的人物——尽管大多数人连大师兄的脸都没见过,但那是连以桥三师姐都肯点头的主儿,他们岂不是只有磕头的份儿。
  
  但小徒弟们更知道,其实这师门站在最顶上的,拥有最不可动摇地位的,还是眼前跟他们假装教导武艺实则遣兵部将的师父。没错,是经过十几年历练得以驾驭以桥三师姐最出色的这位。尽管牵扯到旧时糗事,但每每到最后,这种教育都能以保持师父完胜的方式结束。当然顾黎还是会摆摆手微微一笑提醒众人:记住哦,尽管用软,不可用强。
  
  一个大叔领着一堆半大的徒弟们扎堆研究怎么对付自己另一个徒弟,这种事情绝对没人相信会出现在二十岁就名震江湖的“清玄公子”顾黎身上。
  
  十六岁弑师出道搅得江湖一阵血雨腥风;两年横扫江湖三大旁门邪道一时间尽得英名;当了一年山大王,为了山寨弟兄砸了江湖名门招亲的场子惹得骂名不断;同时结交郁氏山庄与玉应门一双死对头,却又双双笑拒两方结姻的请求,再得浪子一名。二十岁正式收了孤子以澍,在濯洲立门,随后又收了以飐、以桥,皆为孤儿,自此多有无亲无故决心习武之人慕名渡海而来。
  
  但顾黎有时也很纳闷,虽说每年皆有各色人等上山求师,可为什么最后能入到自己门下的虽说确实是些可造之材,但却越发的低龄化,尤其还都是清一色的小屁孩,但这种纳闷早在以飐出走后不到一年开始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小八以炘在厨下给他的三师姐打下手时曾很疑惑,为什么自觉资质平庸却有幸入门,而那些明明比自己优秀十倍不止的良苗们却一个个惨遭扼杀。
  
  以桥师姐十分可亲地拍拍他的头,告诉他心地纯正修行自然事半功倍,把那些心术不正的莠草看作良苗也实乃大错特错矣。
  小八追问,为何师门没再收过女弟子,为何前些日子那个前来求师爱笑的大哥哥被修理得那么惨。
  以桥师姐会继续和蔼地边盛菜饭边问他,已经有了被师父跟师兄弟祸害的师姐不够么,顺便告诉他那个爱笑的大哥哥,在称赞她美貌跟手艺后想要得寸进尺,顺便在得寸进尺时“不经意地”碰了她的手。
  
  小八塞着桌上的零食原封不动地把话传给师父,顺便略微讥讽师父那套“以桥只想我有她一个女儿~”的说辞。
  
  顾黎这才刚刚察觉到自己的以桥已经到了十六七岁花一样的年龄。每每回忆到小丫头第一天到此时,拔刀割掉被自己碰过的头发,他就会偷笑怎么让自己逮到了这么个宝贝。这种回忆从来不会让顾黎觉得这是衰老的表现,他嘴角挑动演示一个有些臭美也有些显摆的坏笑——果然咱们家这朵花,又香又扎。
  
  再后来,读到顾黎留的信的时候,以桥几乎可以想象老头子迫不及待写完最后一笔溜出门去且畅通无阻的得意场景。
  
  用特大号纸糊成的信封正正当当地丢在没叠被子的床上,里面的信纸共两张,分两份——一张给以桥,一张给其他弟子。
  
  给以桥的那份用行云流体写着:
  
  爱徒桥儿:
  
  为师忽觉江湖暗涌恣流,想必近日内必有异动,故趁此机故地重游以访旧友。门中事务全权交由爱徒掌管,保重,勿念,切切。
  
  给其他人的更简单,想必当时师父确实性急,大笔一挥而就——
  
  众弟子:听师姐的!
  
  以桥撇了一眼给其他人的那份,心中怒火又猛呲了四五次,一把捏碎了信纸,顺便还丢在地上碾了几脚。心想什么“江湖暗涌”、“必有异动”,老头你自己就是最大的祸害;什么“故地重游”、“以访旧友”,无非一堆老头喝酒臭屁,难不成要你通风报信嚷嚷快跑;什么“门中事务全权交由爱徒掌管”——众人们看到他们可亲可敬的三师姐又狠狠地碾了一脚就知道她肯定想到了这句——老头你在的时候就只有我在管,这次别以为两句爱徒就可以了事大吉。
  
  以桥翻了顾黎床头的暗格,心中忽觉不妙。
  
  “说,谁借了私房钱给师父?”
  
  鸦雀无声。
  
  什么?全搜刮了?看来老头子这次是要玩久的?顾以桥开始牙痒痒,想这顾氏家门里的,虽并无血缘亲近,如今却生得一副模样。看着屋里屋外十几号人头,她脑子就开始犯浆。难不成自己真要忍气吞声收拾这幅烂摊子等到死老头子回来,那老头虽然平日就没什么用,可毕竟可以当个进项,有他摆在那总能吃穿不愁,如今可好。
  
  素来胆小的老五以飏扯四师兄以澈的衣服,“四师兄,怎么办呐?”
  到底是老四见过场面波澜不惊,“怎么办?师父说了,听师姐的!”
  以桥顺风不偏不倚地听到,胸口一阵憋闷。
  “没错,听师姐的!”
  又一口鲜血被暗暗噎了回去。
  “师兄,我的功课师父还没教完,师父走了怎么办?”
  “听师姐的。”
  
  “前些天求师父看病的老乡又来了,师父不在怎么办?”
  “听师姐的。”
  
  “这个月的米钱跟师父的酒钱也没付,怎么办?”
  “听师姐的。”
  
  “……怎么办呢?”
  “听…师…姐…的!!!”
  
  以桥只觉得自己修行不够,竟然被这种小把戏气着了,而且箭箭正中红心,句句戳中要害。
  
  终于一声长叹后,可亲可敬的三师姐掏出了久居于云深未知处的私房钱。一式两份,自己一份,师弟一份。
  
  “你们自己看着分吧,三个月,不许惹事,更不许顶着师门的名头惹事。爱怎么活怎么活,三个月后原样给我回来,听明白了吗?”以桥看着这堆人精说不担心那是假的。不惹事?顾黎教出来的徒弟,不惹事便罢了,要惹就惹最大的。
  
  众人精们血气喷薄,一个个眼睛雪亮,“全听师姐的!”
  
  以桥再叹,自己回屋收拾了包袱,决心要把那倒霉师父给逮回来。三个月,凭她顾以桥,够了。
  
  顾以桥轻装出门,临别师弟们还不忘送上一送。
  
  看着他们的三师姐渐远的背影,这帮臭小子们终于忍不住一阵窃笑。
  
  “师父够神的,说有师姐还,果然就还了,而且还赚了。”
  “你当师父能成师父是浪得虚名呢。”
  “嗯,师父不愧是师父!”
  院外的小麻雀一阵欢歌。旭日初升,山中余露未尽。
  “关门,练功。看三个月练不成那几招师父回来不揍你!”
  
  




2

2、2。姑娘,他是偷(上) 。。。 
 
 
  岭北秦郡,河东筱郡,湖下辽郡,加上石原承山是当今江湖的四大势力范围。
  
  承山天险一过便是官府势力为重,多年前武林势力并起,朝廷视之为忧患逐一除之,此四域能如今日也是多番较量而得。如今尚存的江湖势力多以家族为谋,各自经营以求平安。
  
  海外孤岛濯洲本是无名小岛,托顾氏一门的福,近一二十年来也与江湖素有来往。
  
  江湖都知道顾氏掌门修为卓绝、偶有怪癖、但为人爽快,对路子有求必应,看不上眼千金狗屁。
  
  这是江湖上各种谣传的惯例,侠之大者天下皆友,怪杰高人却只能靠缘分一个。
  
  但江湖毕竟只是江湖,这半江半湖里鱼龙混杂,碰上着道的,芝麻绿豆都能让他开出碗大的花;踩进暗沟里,千年莲子不过只是添淤的渣。
  
  照顾黎的话讲,绝顶一流的高手都是不出名的,即便出了名也大都会死在二流、三流、甚至不入流的菜瓜手里,随后便是那些菜瓜顶上高手的名头再等着被下一任菜瓜砍,他师父既是明证。
  
  “一个菜瓜要怎么才能砍掉一个高手,若是高手都能被菜瓜砍,那岂不是与菜瓜无异,甚至不如菜瓜了?”以桥当时便毫不避讳地问。
  
  顾黎拍着以桥的小脑瓜大笑,说小菜瓜开窍了;顺便故作神秘地在她耳边说,小菜瓜能干掉高手都是命定的,江湖最大的玄机就是这命。说完还会想要欺负下以桥的小脸,但总会被以桥有预见的躲开。
  
  这些所谓江湖规矩,时运命定,包括各色名头称号,不传秘术都是以桥顶厌烦的。她以前随师父出门过了趟秦郡,一路上师父与人拱手笑迎的诸多做派让她看着腻歪得紧。但自己却暗地里替顾黎收拾了一帮当面笑、背后呸的“江湖朋友”,回来又呲顾黎明明臭名远播又何必人前摆副和事佬的模样。
  
  顾黎笑她年轻气盛不愧是自己教出来的好徒弟,有这样贴心的徒弟在他才能人前无虑的一团和气,顺便收下不少的礼,比如面前的好酒好菜好轴卷,好墨好砚好折扇,还有过几日玉应门后山独产的包浆“美人眼”。
  
  自此顾黎顶着会友的名头出濯洲耍玩的时候,便总能顶着人老心宽的帽子,反正看着不爽的人暗地里自有以桥收拾,每每此时他都庆幸这样的宝贝没丢在哪家后院的伙房里,或者糊里糊涂成了混小子以飐的媳妇。
  
  “死老头这回你就自求多福吧。”往筱州的船上,以桥拄着船舷嘟囔。
  
  “这次逮你回来我也要学大师兄名正言顺的出师,不是以飐那种没出息的留书出走——看老头子你怎么开锅起伙。”说完还不忘砸了下船舷以示决心,宁海碧波之上正是春日午后难得的朗日和风。
  
  以桥谢过船家在筱州的码头登岸,她仔细思量过,师父会去的地方绝不会是住着被他搅和过婚事的叶家的辽郡;也不会是当过山寨寨主还留过情事的石原承山;最有可能的就是与他长期臭气相投的筱州郁氏跟秦郡的玉应门。
  
  作为重点目标之一,以桥一到筱州就扫荡了所有顾黎喜欢的茶社酒。
  
  难得顾黎对于女色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喜好,但或许是还未被以桥发觉,她思衬了一下觉得青楼之流不在搜寻范围之内。
  
  一一盘问过去,顾黎少时清朗俊颜引过不少名家小姐主动派媒人上门,几十年岁月历练,敛了少时轻狂锋芒,倒是越老越有味道起来,举止行动间自有份洒脱悠游其间,旧日的不羁藏在内里,想必随便让人过目不忘还是足够的。
  
  更何况这是江湖,他是二十岁便已扬名的清玄公子顾黎,筱州这样的繁华闹市,随便哪个酒肆的小二都能掰扯出四五十段武林轶事,更别说识出个成名已久的江湖名士。
  
  但以桥纳闷了,就是这样的筱州,找那样的老头子顾黎,毕竟是出濯洲的必经之地,居然连没有一丁点蛛丝马迹,真是干净得让人怀疑。她寻了曾经随着顾黎住过的客栈,准备住下再打探几日,至少去探一探郁氏山庄。可刚叫了壶茶,还没等凳子坐热,客栈另一头就有人吵嚷着冲她这边推搡过来。
  
  以桥只觉得真是诸事不顺,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一个绑着手镣的男人跌跌撞撞地挣脱了后面两个身着短打的守卫,栽到了以桥旁边的座位上。
  
  “女侠,救……救救我!”
  
  那男的眼窝微陷,脸上几道污迹,手腕处也被镣铐磨出两道血痕,确是身处险地。
  
  “他们郁氏…郁氏山庄,要拿我淬铁,拿我的血!”
  
  座上的男的说着声音跟腿脚都不住的颤抖起来。话音刚落,那两个守卫也随即快步跟向前来。顾以桥看了看男人手上的手镣,黝黑隐韬,凝重下银涛暗涌,确是郁氏精铁。
  
  郁氏一门,善制名兵利器,誉满江湖,得一件郁氏名器在手说是江湖人士梦寐以求的美事也不为过,实为寸铁寸金。没想到原来这郁氏精铁是以人血炼就,难怪前几次自己炼化石头时随便捡了师父的一把短匕,想是郁氏给的必定结实些,却废了几块好石头,原来是这郁氏的东西不太干净。
  
  想到自己一炉的好石头就那么废了,以桥不禁皱了皱眉,那边的两个守卫想是以为以桥要来参合,赶忙笑道:“姑娘莫听这厮胡吣,我们确是郁氏山庄的不错,不过是逮这个偷了东西的小贼回去复命罢了。”
  
  以桥从开始就没打算掺和这档子事,听到这更是觉得麻烦,随即略有不满地撇了一眼座上之人。
  
  “他们才胡说,我是我爹为了还赌债,卖给他们郁家当三年苦力,谁知道,这群嗜血魔头!”说着说着那男的倒还激动起来,指着两个守卫高声叫嚷。
  
  以桥愈发得觉得心烦,低声问了句:“你几岁了?”
  
  那男的一脸错愕。
  
  “看你也有二十好几了吧,随随便便就让自己的赌鬼老爹卖来卖去,还能一副心安理得、理直气壮,如今落到这幅田地也是活该。反正你当初必定想这身血肉都是你赌鬼老爹给的,如今卖力也是卖,卖血也是卖,你既然同意了他卖,又有什么分别。”
  
  座上那男的听完一愣,对面的两个守卫却依旧笑着解释他确实是个偷儿。
  
  以桥并不在意只是转向一旁傻看热闹的小二催了催自己要的茶,再不理睬其他。两名守卫尴尬一笑,任凭那男的叫嚷女侠救命硬是把他拉扯着出了门。
  
  一阵骚乱趋于平静,直到以桥提起包裹准备到柜台付定,这才印证了那两个守卫的话——那混蛋果然是偷儿,还是个手艺不错的偷儿。
  
  以桥嘱咐掌柜替自己留房,自己却背起包袱奔出门去,她早就知道那三人中没一个说得实话。
  
  自己此行为逮师父,连平日跟师父出门替师父清路掩饰用的软剑都未带在身上,只带了一些随身暗器,不想惹麻烦自不怕别人认出自己是可驱御四行的顾氏弟子——她甚至巴不得别人认出来,闯了祸也好快些逼老头子出来。
  
  既然如此,如何那带镣的扑上前来便喊女侠,她最不屑别人赞她宇间英气,那些敛气收性的把戏自己入门两年就玩得滚瓜烂熟。
  
  再来,郁氏家门对自己立命的本钱最是看重,非郁氏以为可交之人得见郁氏名器都难如登天,若非自己是跟了偏偏与郁氏交好了十几年的顾黎,估计连郁氏精铁长成什么样都要编排许久;如此精贵之物,如何会只是为了锁一个衰命的小贼,其中明显有诈。
  
  以桥顺着郁氏山庄的方向一路追去,边追边想管他是不是什么紧要人物,如今你在姑娘眼皮子底下惹了我以桥姑娘,就别再想片叶不沾身了。
   


3、3。姑娘,他是偷(下) 。。。 
 
 
  日正当空,筱州临一海汇三河自古繁华异常,即便平常时日大街上也人头攒动,叫卖声不绝于耳。
  
  才没追出多远,以桥就看到刚才的两个守卫一前一后夹着那偷儿慢慢前行,怕惹人注意还特意让那偷儿手上提了个包袱。以桥正要上前,却见一行三人一个左拐,转身消失在一条小巷里。以桥绕开面前正赞她美貌要卖她簪花的一个小哥,快步上前才在小巷露头,就看见巷子尽头其中一个守卫正要将已经堆坐在地上的那偷儿毙于刀下。
  
  以桥一惊,原想他们三人一伙,却不料此时其中之一已然要被灭口,再迟疑不得,左手起咒,右手扯过颈间斑泪灵石——这是顾黎为了以桥特制的制器,说来也怪,虽然以桥并非弟子中天资最高却魄力惊人,每每驱术常因拿捏不稳惹得一番翻江倒海,因此顾黎教给她以器平戾的方法,制了此物交代以桥平日施咒起术时带着以免误伤。
  
  说时迟那时快,巷尾那边刀光已映到了那偷儿的脸上,却只见一道风墙拔地而起,生生隔开了持刀的守卫不说竟连带另一人都弹开了一个跟头。一声嘶鸣过后,巷内角落的方才战栗的杂物也趋于平静,再看以桥已冷颜立于那偷儿身后,冷眼瞧着另外两个人连滚带爬地起身,她踢了地上那人一脚,略带怒气地道了句:“拿来!”
  
  地上之人本还想装傻充愣,却不想以桥伸脚一垫,旁边那守卫刚被弹开的刀就乖巧地跳回到了以桥手里。看着刚刚要灭了自己的凶器又重新架到了自己脖子上,那偷儿立时服了软,双手奉上以桥的钱袋,哭求声女侠饶命。
  
  旁边两人见大事不妙慌了手脚准备开溜,还没迈完第一步就被以桥一个响指烧了衣服。两人看着上身着火却只有衣服被烧吓得哭天喊地,小巷子里不知是哪家开得旁门里一个大婶闻声出门开口就要骂,却被以桥眼里一道寒光惊得立时缩回门里。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以桥常年替顾黎除害,但对手大多小有江湖修养,打完架无论输得光彩不光彩,不是道一声后会有期灰溜溜或恶狠狠地走人,就是高声叫嚣着哪日必定报仇雪恨。像眼前这种三个大男人齐声认栽不说还哭天抹泪的场景实不多见。
  
  “你们三个玩什么把戏,说!”
  
  “女侠英明呀,”旁边那个一直没动手的守卫这时倒抢着开了口,“我们兄弟二人昨日被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拦下来,说将来几日在那客栈里等一个美貌姑娘来,配合那小子演出戏,就给我们哥俩一笔钱,钱就在那小子身上,结果那混小子现在竟然赖账,我们本来想吓吓他,没想到奸计被姑娘识破了……”说完另一旁那个还不住地点头附和。
  
  “胡说,我昨天干活时被那老鬼逮到,硬给我带上这手镣,跟我说拿女侠身边的钱袋过来给他看就给我开锁的钥匙。我要是给了你们钱袋如何去换钥匙,你们俩明明见财起贼心,有本事自己顺去,在这抢我的算什么能耐?”地上那偷儿说着还痞子样十足地啐了他们一口。
  
  以桥一巴掌狠狠拍在那偷儿后脑勺上,“那人是我师父,老鬼也是你敢叫的?”
  说完心里却把顾黎从头到尾连带从遇到她十年来的旧账都翻出来骂了个遍。那偷儿连声应不敢不敢,另外两个也再讨饶命,以桥根本没放他们三个在心上,收了势,拣了钱袋拎起那偷儿问他口中的老鬼跟他约在什么地方。
  
  “那老……啊,尊师父神通广大,说自会暗中监视,还嘱咐若有不测就叫我早早逃命去吧,留得小命在,再找机会就是了。”
  
  以桥听到这又一阵牙痒,心中将钉着顾黎名字的小人又碾了二三十个来回,手上掐得那偷儿直叫唤,最后还不免低声咒骂一通以泄此愤,这才撇了一眼他们三人叫他们滚吧。临走还敲了刚才冒人出来的小门,果不其然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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