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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郡王妃-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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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初晴扬扬嘴角,回府搜查是吗?她奉陪,放下茶杯,扶着丫鬟的手,袅袅婷婷的跟了出来,高贵端庄,温柔贤惠。

走下楼梯的瞬间,她锐利的目光像利箭,猛然射向一间雅间,眸中闪烁的道道厉光,仿佛要穿透厚厚的门,将雅间的人碎尸万段。

沈璃雪不闪不避,径直拉开了房门,微微的笑着,看向阮初晴:“苏夫人,一路走好!”

她的笑容犹如出水芙蓉,清新自然,隐约中带了魔性,眼瞳幽深到了极致,眸中凝了一抹浓烈的魔魅之气,震慑人心,故意加重的语气,猛然一听,是在道别,仔细回味,在送人上黄泉路。

“多谢关心!”阮初晴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看的沈璃的目光如千年寒冰,瞬间将四周冰封。

“郡主!”白姨娘走在最后,情绪非常低落,她本想治好温国公的病,生育子嗣,一步一步在温国公府站稳脚步,哪曾想,苏烈已经不能再生育,她也不可能再有后代了,以她这低微的姨娘身份,苏烈一死,她可能会殉葬,也可能会无依无靠,被赶出温国公府,下半辈子绝对会悲惨至极。

“白姨娘,温国公中了慢性毒,还没有毒发,人没死,后代也就有一线希望,你不要灰心丧气!”沈璃雪委婉的劝解着。

“多谢郡主开解!”白姨娘牵牵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苏烈中毒一月后就没有了生育功能,如今那翠粉药在他体内沉淀了十几年,生育功能怕是早就毁的一干二净,哪还有半分恢复的希望。

沈璃雪这么说,无非是劝她看开些,不要天天郁闷,可她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

她重重叹息一声,纤手搭着丫鬟的手腕,一步一步,踉跄着走下了台阶。

“温国公府不会再安静了!”东方珩站在窗边,看温国公,阮初晴,白姨娘三人坐上马车渐渐远去,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沈璃雪微微一笑:“阮初晴这个正室夫人,要让位了。”

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给自己下毒药,绝他后代的女子稳坐正妻之位,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阮初晴自找的。

“热闹看完了,咱们也回府!”东方珩轻握了沈璃雪的小手,语气是少有的温柔。

“好!”看着东方珩略带疲惫的面色,沈璃雪笑了笑,心中暗暗着急,他的精神越来越差了,南疆鬼医究竟什么时候会到?

走出茶馆,坐上马车,东方珩轻拥了沈璃雪在怀,下巴轻搁在她肩膀上,微闭了眼睛,呼吸渐渐变的轻轻浅浅。

“东方珩,你知不知道沈明辉去了哪里?”沈璃雪没话找话,想让东方珩清醒些,心脏有问题的人,要十分注意,不然,随时都会在睡梦中过世。

“相府被查封,沈明辉带着金姨娘,赵姨娘,李姨娘去了驿馆!”东方珩的人一直注意着丞相府的一举一动,沈明辉的下落,他清清楚楚。

“驿馆?”沈璃雪一怔,随即明白,沈采云是秦君昊的女人,也是沈明辉,金姨娘的女儿,他们落难,去投奔她,倒是合情合理。

沈璃雪挑挑眉:“沈采云有没有收留他们?”从小到大,沈明辉都没怎么关心过沈采云,她对沈明辉也没有多少感情,他一身光鲜,身居高位时,从没正眼看过她,官位被贬,落难了,居然去投奔她,以她的傲气,不好投靠。

“给他们在郊区租了间院子住!”东方珩淡淡说着,抱沈璃雪的手臂,不知不觉间紧了紧。

“沈采云倒是很有孝道!”驿馆是接待别国使者的,沈明辉绝不能住在那里,面对从未疼过她的爹,沈采云能租房子照顾他们,已经很不错了。

“那座院子是用沈采云的嫁妆租的,并且,她将三分之一的嫁妆给了沈明辉,让他用来养老!”东方珩挑挑眉,沈采云的孝道,也是有度的。

沈璃雪扬扬嘴角:“你是说,沈采云给了他们银两,就不再管他们了,让他们自生自灭!”

“没错!”东方珩闭着眼睛点点头。

沈璃雪笑笑,那也比她强了,她可是一两银子都没给沈明辉,并且,她还拿着他最在意的东西。

沈璃雪自袖中拿出碧绿的沈氏家传玉佩,轻捏着红色的丝线,沈明辉一直想要回这块玉佩,林青竹的首饰,她已经全部搬进战王府了,这块玉佩她也不稀罕,要不要给他送过去?

东方珩紧紧皱起眉头,英俊的脸上浮现浓浓的痛苦之色,额头冒出一层冷汗,他的心一直在疼,刚才抱着沈璃雪,疼痛慢慢消失,为何突然间,快速的疼了起来?

他轻咳几声,嘴角溢出一丝血沫,微闭的眼眸猛然睁开,碧绿的沈氏家传入映入眼帘,眼眸一凝,伸手接过了玉佩:“这是沈氏家传玉?”

“是啊!”沈璃雪点点头:“它对我已经没用了,你说我要不要还给沈明辉?”

“沈明辉已经身无分文,急需银两,你还给他,他也是典当的份!”东方珩将玉佩塞进沈璃雪手中,眸中的痛苦之色渐浓,他刚才以为沈氏家传玉有问题,拿到手上,心疼却没有减弱半分,是他猜错了,一块普通的玉佩,怎么可能治得了心疾。

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透过沈璃雪涌进东方珩体力,心脏剧烈的疼痛瞬间减去了一半。

东方珩一怔,低头看去,沈璃雪正拿着玉佩,翻来覆去的研究。

他抓住红绳,将玉佩扯离沈璃雪,那股无形的力量快速退去,心脏剧烈的疼痛起来,将玉佩放到沈璃雪手中的瞬间,那股力量又出现了,疼痛瞬间减半。

东方珩锐利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果然是这块玉佩的问题,玉佩是沈家的,一定要在沈家人的手中,才能发挥作用:“璃雪,沈明辉最缺的是银子,你不如送些银子给他,买下这块玉佩,玉佩成色很不错,难遇的好玉!”

沈璃雪摇摇头:“这块玉佩里,好像有什么秘密,沈明辉对它很重视,未必会卖!”

东方珩闭上了眼睛,能治重病的玉佩,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宝贝,沈明辉当然不舍得卖。

沈璃雪目光闪了闪,将玉佩放进衣袖中:“沈明辉有银子,日子过的还算不错,我暂时不去凑热闹了,等他哪天弹尽粮绝,饿上七八十几天,奄奄一息的时候,我再去还玉佩!”

沈明辉中了蛊毒,每天都需要大量的贵重药材,那些银两,很快就会用完,距离他挨冻受饿的日子,不会太远的。

当年,林青竹抱着沈璃雪从大火中逃离的时候,除了这块玉佩,身无分文,她身体虚弱,硬是靠着自己的毅力刺绣,画画卖,养活自己和女儿。

如今,沈明辉同林青竹一样,身患重病,身无分文,无家可归,这就是报应,林青竹当年受的苦,他要全部还回来。

苏烈回到温国公府后,立刻命人将阮初晴的院落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仔细搜查了一遍又一遍,没有找到翠粉花,就扩大了搜索范围,柴房,厨房,客房,以及姨娘,小妾们的房间都搜查了一遍,仍然没有找到翠粉花。

阮初晴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慢条斯理的轻抿着茶水,看苏烈那越来越阴沉的面色,眼瞳深处满是鄙视:“温国公,搜到翠粉花了吗?”

苏烈猛的抬头看向阮初晴,目光如利箭,冰冷锐利:“你少得意,我一定会搜出来的!”

“那你可要快点儿搜,你看这太阳在西斜,很快就要天黑,我也有些困了,想早些用晚膳,早些休息!”

阮初晴这句话说的很慢,透着一股懒洋洋的味道,听到苏烈耳中,就是无声的挑衅。

“阮初晴,我身中巨毒,很快就会没命,你没有半分关心的意思,还悠闲自在的想着用晚膳,早休息,你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夫君啊,成亲十几年,你心心念念的,一直都是战王……”

“住口!”被戳中痛处,阮初晴面色一变,手中茶杯对着苏烈狠狠砸了过去。

苏烈不闪不避,抬手接下茶杯,看着阮初晴阴沉的小脸,知道自己说中了她的痛处,无声冷笑着,继续嘲讽:

“只是听到战王两字,你就这么不镇定,果然还对战王报着心思,可惜,在战王心里,你连林青竹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就算林青竹死了,她是当年那个名满京城的第一才女兼第一美女,而你呢,身居第二,却无人知晓,你这辈子,就只能做个默默无闻的小人!”

“住口!”阮初晴面色阴沉的可怕,一记凌厉的掌风对着苏烈打了过去,他已经知道她会武功,她也不必再隐瞒。

苏烈毫不退让,迎面接了一掌,只听:“砰!”的一声,两掌在半空中对上,散出强烈的波动,震的丫鬟,嬷嬷们全部后退四五步方才站稳,面色煞白,身体抑制不住轻轻颤抖。

“武功真是不错,可惜,练的再好,东方朔也不会看一眼!”苏烈挑眉看着阮初晴,连嘲带讽,眸中厉光闪烁。

“苏烈,你不要欺人太甚!”阮初晴咬牙切齿,眼眸深处腾起熊熊两团怒火。

“怎么?想谋杀亲夫?凭你还没那么大本事。”苏烈挑衅的看着阮初晴,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残妄的笑。

“正妻阮初晴持家不稳,致使我身中巨毒,命在旦夕,关进家庙思过二十年,不得有丫鬟伺候!”

她心里一直没有他,他又何必再花银子养她,精致的房间,高贵的地位,无上的权利,他当初给她的,全部都收回,看她还如何嚣张。

“苏烈,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阮初晴的面色阴沉的可怕,关她进家庙,是想夺了她的管家大权,让她颜面尽失,在温国公再无立足之地。

家庙里许久都不打扫一次,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肮脏无比,他不许她带丫鬟进去,就是想让她事事亲自动手,她是名门千金,高贵的温国公夫人,做三等丫鬟的粗活,分明就是在羞辱她。

“阮初晴,你给我下毒药的时候,可曾留过情面?”苏烈咬牙切齿的质问。

阮初晴挑挑眉:“苏烈,你并没有找到证据,如果你硬要怀疑我,我也无话可说,既然咱们相看两生厌,不如分开,各过各的!”

“休妻?你休想,你是我苏烈名媒正娶的妻子,生是我苏家的人,死是我苏家的鬼!”她想名正言顺的接近战王,嫁给战王,他就偏不让她如愿,死了也要将她的尸体安葬在苏家的坟墓里,别想和战王扯上半点关系。

“我和你和离!”阮初晴才不会这么没面子的被人休,她要和离,要自己掌握主动权。

苏烈冷冷一笑,傲然道:“你犯下大错,对不起我,就算要合离,也要等惩罚完了才有资格!”

“来人,送夫人去家庙思过,严加看守!”苏烈没找到证据,才会只让她思过,如果找到了翠粉花,他定会将她碎尸万段。

“苏烈,你不要太过份!”阮初晴见几名侍卫真的走上前来押她,怒气冲天,掌力出手的瞬间,又收了回来,她武功虽高,却不是苏烈的对手,如果硬碰硬,他肯定能拿下她,气愤之余,废去她的武功,她可就半点依仗都没有了。

“只是送你去家庙,又不是要你性命,怎么能叫过份!”苏烈瞟了阮初晴一眼,眸中闪过一道阴冷:“温国公府内院的大小事情暂交白姨娘处理!”

身为正妻,最在意的就是管家大权,苏烈当着阮初晴的面,把管家大权交到白姨娘手中,是故意刺激她,羞辱她,将她贬低,低到十八层地狱里去。

“多谢老爷!”伤心的白姨娘瞬间回过了神,欣喜的答应下来,老爷让她管家,是对她重视,有情意,她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难过了。

阮初晴恨恨的瞪了白姨娘一眼,她和沈璃雪是一伙的,自己落到今天这种下场,沈璃雪脱不了关系,呵呵,害了雨婷,又来害她,真是不自量力,自寻死路。

“愣着干什么,把阮初晴押走!”苏烈看到阮初晴的脸,就觉得心烦气燥,无比刺眼,厉声下了命令。

“是!”侍卫们答应一声,快速押着阮初晴去了家庙。

家庙里许久都不住人,满室的灰尘,蜘蛛网,根本无法下脚,推开房门,一股潮湿的晦味扑面而来,呛的人连连咳嗽。

侍卫们将阮初晴押来后,忍不住肮脏,快速离开了,阮初晴站在门外,看着破败的房屋,满面阴沉,咬牙切齿:苏烈,你做的好,做的很好!

抬头望望天空,夜幕已经降临,万家灯火全部点亮,远远的传来阵阵欢声笑语,阮初晴看着漆黑一团的家庙,胸中怒火翻腾:“来人,给我拿蜡烛来!”

一名侍卫推门走了进来:“夫人,老爷吩咐,不许您拿府里的任何东西,如果您要亮光,请自己想办法。”

阮初晴怒气冲天:“这里黑漆漆的,没有蜡烛,没有火折子,我怎么想办法?”

侍卫暗暗撇嘴,心中不屑冷哼,这里是家庙,不是舒服的卧室,还想点蜡烛,拿根木棍点燃照明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见侍卫不说话,阮初晴以为他也不知道如何点光,不耐烦的摆摆手:“吩咐厨房,给我送晚膳来!”

“回夫人,老爷吩咐,不许您吃府里的,要吃东西,您自己在家庙里想办法!”侍卫看阮初晴的目光充满不屑,她犯了大错,被贬到家庙里思过,又不是来享福的,居然还想吩咐厨房吃大鱼大肉,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和身份吧。

“家庙里什么都没有,我吃什么?蜘蛛,臭虫,苍蝇还是蚊子?”阮初晴惊声高呼。

“卑职不知!”侍卫看出来了,阮初晴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以为她还是高高在上的温国公夫人,让下人们时时处处都要以她为先,他心中不屑,也懒得再和她讲道理,直接敷衍她。

“苏烈是想饿死我吗?”阮初晴美眸中怒火燃烧,美丽的面容微微扭曲,映着暗下来的天色,格外渗人。

“卑职不知!”侍卫低了头,继续敷衍。

“你除了说不知,还会说什么?”对着机械的侍卫,一问三不知,阮初晴胸中怒火更浓。

“卑职不知!”侍卫不理会她的怒气,再次敷衍。

“滚!”阮初晴胸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熊熊燃烧起来。

“是!”侍卫后退一步,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将阮初晴关在了阴森恐怖,晦气熏天,尘土遍地的家庙。

“苏烈!”阮初晴愤怒的吼叫穿透云层,响彻云宵,震惊了附近的侍卫。

侍卫们揉揉耳光,手握长剑,继续站立着,装没听到。

家庙里,阮初晴看着破烂,脏污,根本不能住人的房间,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小手紧握成拳,将她害到今天这种地步的,除了苏烈,还有沈璃雪,林青竹那个贱人生的女儿,和林青竹一样犯贱,她绝不会放过她。

抬头望望黑色的夜幕,阮初晴冷冷一笑,双足轻点,窈窕的身形瞬间飞了出家庙,径直向着一个方向飞去,站在门外的侍卫们,眼睛瞪的溜圆,警觉性也很高,却没有发现,里面的人已经离开了。

阮初晴纤细的身形在夜色中快速飞翔,很快来到近郊的一间小院前,小院正中的屋檐上,挂着一盏昏黄的马灯,一名中年男子坐在一方小凳子上,仔细挑捡着小篮中的各种草药,神情专注。

“堂堂青焰丞相,落得如此下场,你就不愤恨?”阮初晴缓步走进小院,冷声询问那名男子。

沈明辉抬头看向阮初晴,他光洁的下巴上长满了青色的胡须,白色的脸隐隐泛黄,眉宇间弥漫着浓浓的愁云,眼眸中闪烁着无边的疲惫。

“你……”阮初晴猛然一怔,她怎么都没想到,短短几天不见,沈明辉居然像变了一个人,一下子老了二十年。

“我身中蛊毒,名不久矣,就算争到,又能享受得了多久?”沈明辉长叹一声,低下头去,继续捡草药。

阮初晴走上前来,看到篮子里的草药很新鲜,有的还带着潮湿的土,显然是今天刚挖来的:“你居然亲自采药?”

“药太贵,我买不起,只好自己采药!”沈明辉低低的说着。

阮初晴撇撇嘴:“你有个好女儿是战王的义女,你去找她,会有源源不断的药材,不必这么辛苦。”

沈明辉动作一顿,随即又动手摆弄药材:“我们已经断绝父女关系了!”

“你们是亲生父女,血缘关系是断不掉的,你对她有生育之恩,你有难,她坐视不理,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阮初晴义正词严,为沈明辉报不平。

“战王不好惹!”沈明辉已经是无权无势的平民,哪里还敢去战王府找沈璃雪的麻烦。

“原来你在顾及这个!”阮初晴挑挑眉,嘴角扬起,似笑非笑:“十六年前的战王同样不好惹,咱们两人不是一样招惹了,平安无事的过了十六年哪,那件事情,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你了,我可没捞到什么好处!”

“你又要干什么?”沈明辉停下手中动作,看向阮初晴。

“我有个计划,如果成功了,受益匪浅,你可以解去蛊毒,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不必再像现在这样,天天自己劳心劳力的辛苦去挖草药,你要不要再与我合作一次?”阮初晴诡异的笑着,平静的声音中带着浓烈的蛊惑味道。

“我中的蛊毒有解?”沈明辉皱起眉头。

“只要人没死,蛊毒就有解掉的希望,南疆几乎人人懂蛊,你绝望什么?”阮初晴瞪了沈明辉一眼,暗骂他是没用的男人,贪生怕死,只会享受安逸,成不了什么大事。

沈明辉双手猛然一紧,是啊,他天天都在服药,那蛊并没有伤他太多,他如果有条件,完全可以找个厉害人,将蛊逼出,十六年前的合作,他得了很大利益,这一次,应该也能得到不错的利益:“什么计划?”

阮初晴嘴角微挑,扬起一抹阴冷的笑:“沈丞相同意合作,咱们的计划,就成功一半了!”

顺天府大牢,温国公提着食盒,走进一间牢房,牢房最里端,用木板简单的搭了个小床,旁边还有个小桌子,虽然很简陋,但比其他牢房要舒适许多。

“雨婷!”温国公看着坐在桌边,拿着木梳,有一下没一下轻理头发的苏雨婷,轻声呼唤。

苏雨婷转过头,满脸鞭痕,面容狰狞,双目无神,机械的招呼着:“爹,你来了!”

“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菜,趁热吃!”温国公笑着打开食盒,阵阵香气飘散,让人垂涎欲滴。

苏雨婷看着饭菜,没有太大的味口,拿起筷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外面是什么时间了,我快要被问斩了吧!”

“雨婷,别说丧气话!”温国公训斥着,压低了声音:“爹会想办法,让你出大牢!”

“真的?”苏雨婷死灰般的眸中燃起点点星光,她被抓进大牢,判了死刑,一直都在等死,心也渐渐变的麻木,如今听闻可以出大牢,死寂的心,瞬间激动的跳动起来。

温国公重重的叹了口气:“爹什么时候骗过你!”他不能再有子嗣,苏雨婷是他唯一的女儿,也是苏府唯一的希望,他一定要保下她,绝不能让她死。

“谢谢爹!”苏雨婷强压了跳动的心,口中饭菜也变的异常好吃起来,她很快就要出大牢了,呵呵,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尤其是那个沈璃雪,她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痛苦,自己定要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夜凉如水,月上中天

战王东方朔站在青竹屋二楼的窗前,看向大片的青竹林以及燃着的那串红色灯笼,手中拿着一幅卷轴,深邃的眸中染了几分沉重。

阵阵清风吹过,带来丝丝清新的水气,战王的目光顺着清风,看向水池,轻纱飘动的水榭,好像躺着个人,离的远,又有轻纱遮掩,他看不到里面躺的是谁。

身形一动,瞬间出了窗子,修长的身影像一抹惊鸿,在半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衣袂轻飘间,他已来到上空,悄无声息的落到了水榭边。

一步一步,慢慢走进水榭,脚步轻的几不可闻,清风吹过,轻纱向外飘散,撤去了榭中的阻拦,战王看清,软塌上躺着一名年轻女子,长长的衣摆从床上垂下,流泻了一地,乌黑的头发未挽,散了大半个床塌,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在眼睑上投下两个淡淡的阴影,嘴唇轻抿着,小巧的鼻子轻轻浅浅的呼吸,安然恬静的睡颜让人不忍亵渎。

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容颜,战王有瞬间的恍惚,随即清醒过来,她不是林青竹,而是她的女儿沈璃雪。

清风一阵阵吹过,渐渐大了起来,带着丝丝冷意,穿透衣服,渗进肌肤,软塌上的沈璃雪,仿佛也感觉到了冷,不知不觉间缩了缩身体。

战王摇摇头,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盖到了沈璃雪身上,随手理了理她额间的碎发。

沈璃雪蹙了蹙眉,慢慢睁开了眼睛,战王关切的容颜映入眼帘,她眨眨眼睛,揉着额头坐了起来:“义父!”

“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战王在床榻边坐下,犀利的眸中闪着柔和的关切。

“我在看书,不知不觉得就睡着了!”沈璃雪扬了扬手中的书本,侧目望望天空,月上中天,已经半夜了。

战王皱皱眉:“怎么不在房间看,夜晚这里风大,就算是夏天,也容易着凉。”

沈璃雪眨眨眼睛:“东方珩在我房间,我怕吵到他!”

战王仔细一望,沈璃雪看的是医书,床塌一侧的小桌子上,还摆着一个小本子,上面记录了些银针缓解心疾的使用方法:“他的病,很严重了!”

战王不懂医术,但东方珩的面色越来越难看,身体越来越弱,脚步越来越沉重,他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身体很虚弱,经常心疼,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我想用银针帮他多撑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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