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宠无良痞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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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画愣了一下，心想，不能说真的蛮熟的吧？要是知道以前就认识的话，会不会不太好？于是沈青画迂回了一下，说以前在宫外的时候，见过几次，不过跟乐悠悠挺熟的。
乐悠悠这太监吧，打一进宫，就跟在小黑身边，小黑吃啥，他吃啥，小黑去哪，他去哪。就在宫里的人都以为，乐悠悠和小黑拜了把子的时候，乐悠悠去了一趟小黑的伴读府上。过了两年才回来，后来就没有再和小黑亲如手足了。
才艺展示表演什么？沈青画想了想，那就表演骰子？这个不合适吧？万一传出去，说这个秀女赌博……名声不好。最后沈青画还是决定跳祈福舞——惊沙曲。
这惊沙曲，其实原本挺好看的，但是被沈青画跳完以后，就觉得有点鬼影憧憧的感觉，实在是不像样子。沈青画问万月儿和羊氏，有什么好的建议。
对于只会赌钱的沈青画，能有什么好的建议？
羊氏画画、万月儿舞剑，沈青画怎么办呢？
羊氏想了想，要不然还是跳舞吧？起码，还能上个场。
沈青画瞧着院里其他姑娘都在努力练习，叼着香酥鸡，无比哀怨。
万月儿练着练着，突然将剑往地上一扔，“咯啷”一声——
沈青画愣了一下，看过去，见万月儿沉着脸，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林不换似乎也是舞剑，见了这边的动静，收了剑，走了过来，想问问怎么了。
没想到，万月儿竟然一个纵身，直接翻上屋顶！一路“哒哒”地往皇上的御书房去了。
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一班侍卫，却竟然没有一个人追得上万月儿的！这万月儿，还功夫，真俊！
只是，万月儿去御书房做什么？
等一个时辰之后，万月儿回来，就开始收拾包袱。
沈青画笑了：“如愿了？”
万月儿微微吃了一惊，想到沈青画是圣女，又了然，颇为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也没想到皇上会同意。不过我还是得留在京城，等你进了宫，就能常见到我了。”
羊氏见两人打着哑谜，实在不懂。
第二轮比试，还真的就没有万月儿，倒是在旁边的大内侍卫班子里，看见了万月儿。一身黑衣，英姿飒爽，这寒冬腊月的，站在万月儿旁边的楞头小伙，愣是红了脸。看样子，这万月儿，也是个祸害啊！
万月儿见了沈青画，咧嘴一笑，上前来打招呼。问沈青画，想好怎么比赛没？
沈青画不好意思地直挠头。
这次坐在小黑身边的，是淑妃，也是叶氏的人，刚进宫三年，虽然还未有子嗣，却还是颇得小黑欢心的。淑妃眼角带笑，让人一瞧便知，淑妃的眼里、心里，都是小黑。只是……沈青画转眸，去看旁边昂然出众的小黑，到底小黑，对淑妃，又是个什么样的情分？苏坠儿进宫这么久，又在哪里？小黑啊小黑，你负人情意如此草率，可知日后，你面对江山美人，如何选择？
万月儿见沈青画盯着皇上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笑着摇了摇沈青画的手：“沈姐姐，你是在找乐公公么？他刚才下去了，可能要过一会才能到呢。”昨日沈青画救了万月儿一命，万月儿对沈青画可是真当成亲姐姐。
沈青画这才回过神来，见周围众秀女，都盯着她的脸，恨不得能翻捡出什么信息来。
沈青画是最后一个比赛。沈青画觉得，小黑是故意的，因为小黑怕沈青画擅自跑了！沈青画觉得，还是林不换的舞剑有看头。林不换的衣袖上有铃铛，一动就“叮铃铃”地作响，和摇骰子的声音，很像。
沈青画是被小太监叫醒的，说下一个就轮到她了。沈青画点点头，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站起来就往场上走。小太监赶紧上前拉住：“沈姑娘，是下一个！下一个！”
好不容易轮到沈青画，沈青画往场中间一站，西风猎猎，衬得沈青画益发的英姿勃发。要说，还是沈青画的脸盘子好，那叫一个标致，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沈青画在场中站了一会，朗声说，自己什么都不会。“民女，舞跳不过孔雀，歌比不上夜莺。”
沈青画觉得，自己好像眼抽筋了，不然怎么就看见小黑脸抽了一下？
小黑起身，说“好！”。然后就又坐回去了。就将球丢出去了。
苏三这个憋屈的，只好出来接球，给皇上打圆场，说“臣也以为极是！”，苏三围绕“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个话题，展开了丰富的讨论，以及沈青画直言不讳，用于承认自身缺陷的一颗赤子之心。又说到沈青画明明是圣女，是南国独一无二的圣女，却谦虚守礼，实为天下奇女子。女子有才，但不宣扬，这便是德！所以沈青画，德才双馨。
沈青画觉得，苏三真好，把她这辈子都没有听过的好话，都说了，而且，原来苏三，对自己有好感啊！
沈青画咧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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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选后之万里政论
第三场是政论。
这一场，只剩下十个人，竟然基本都是有些背景的，只有两个家里比较普通，一个是湖州县令的女儿，叫韩蕊，声音清脆，善跳当地的竹枝舞；另一个是一个名儒大家的小女儿，姓王，闺名叫舞蝶，柳眉，螓首，细腰，跳起舞来，确实如同翩跹彩蝶一般。
南国的皇后，是一种很奇怪的职业。
在南国的历史上，有不少女帝。最出名的是百年以前，南国的皇族不知怎么的，一个皇子都没有，后来皇上驾崩之后，就由长公主做皇上。后来南国相继出过几个女帝，也有在皇上病了的时候，取玉玺代理朝政的皇后。因此南国选后，总会或多或少地考一下政论。不是看才能如何，而是看，思想是不是正确。也就是说，有大臣判断，皇后有没有为万民着想的觉悟。
政论的内容是，对邻国支那怎么看。
支那是个小国，年年来南国抢粮食，抢女人，每次都神出鬼没的，官兵根本防不胜防，边关百姓，不堪其扰。但是支那境内多沼泽，当年南国先祖就已经放弃了支那。别说南国，支那交接的几个国家，都曾经对支那出过兵，但是每次都是刚进入支那，就陷入了沼泽，耗费军需却没有成效，因此各国对支那都是不闻不问，导致如今的支那几乎成为流亡者的天堂。
支那的地形繁复，几乎到处都是沼泽，沼泽是在不断变化的，就连支那本国人，都可能不小心被沼泽吞噬。
礼官问众秀女，对支那，怎么看。
自然有人说也不闻不问；有人说，先派人去支那打探；也有人说，打过去，不死不休……
林不换想的是招安。
沈青画听了，傻着脸，望着天……
礼官追问沈青画，有什么看法？沈青画见逃脱不了了，而且，旁边的裴相，那眼神，正有意无意地飘过去来——如果沈青画当了皇后，那么茗雪公主的婚事，皇后说了也是有用的，裴相和茗雪，不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沈青画觉得，如果她再说不知道，恐怕裴相会跳起来掐死她。
活着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死了就不知道能不能赌了。
沈青画想了想，看了看前几年支那抢走的东西，问支那为什么不抢银子？
如果支那不抢银子，就不可能有钱打造武器，也不可能招兵买马。支那只抢粮食和女人，倒是很像是灾民做的事情。可能是支那人不愿离开那片土地，又没有足够的人口。既然这样，那么就当是援助他国，如果支那有意修好，那就每年送些粮食过去。如果支那不同意，那就说明支那有鬼，到时候再说。
堂堂南国这样的大国，对支那这样的小国示好，未免有些丢脸面！有些大臣不赞同。
沈青画霍地站起来：“天下百姓，皆是人命！难不成我南国，连一个弱邻都帮不了？支那的百姓，这几百年来都生活在严苛的环境里，支那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周边各国，竟然没有一家伸出援手！实在是可悲可叹可惜！”
沈青画继续说：“我认为，支那对于南国来说，就如同小孩子和大人，大人给小孩子买块糖，有什么不可以？”
礼官问：“支那常年侵扰我南国，难道我们就要常年提供粮食？”
沈青画答道：“并不是一直送粮食。送几年就成了。然后在边关雇佣支那种地，或者直接出租土地给支那。”
听起来，沈青画的想法，和林不换的差不多，可是其实完全不一样。林不换的是招安，让支那臣服南国，说不定还要每年进贡，即便是不用进贡，支那也要成为南国的附属国。支那这百年来都没有臣服过某一国，这个想法未免有些不太可能。
而沈青画的意思，则合作。
沈青画还在那里“哈哈”，说：“天下百姓，都不容易，要爱民如子，心系百姓，即便是他国的子民，在需要帮助的时候，也要伸出援手。”
有个秀女站出来了，义愤填膺地反驳沈青画：“这未免是长别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原来是太史公的小女儿，史诗，小字，晴柔。这太史公，太会取名字了！你瞧瞧！这么婀娜多姿的史诗！
沈青画挠挠头，问史诗：“我刚才有说，打着南国的旗号去的吗？”
史诗被沈青画一噎，登时觉得涨红了脸，慢慢坐回原位。
小黑瞬间就明白了，沈青画这个办法，不是为了支那的百姓，而是为了支那可能掌握的信息。支那这几百年来，不断骚扰各国，想必对边关一带，相当的熟悉，否则也不可能做到神出鬼没。那么，如果和他国交锋……
即便最后，支那没有那些所谓的信息，支那人在边关耕种，支那人还好意思带人来抢？如果支那不同意这个合作，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支那有那些所谓的信息；二一种，支那，有其他的意图。不管是不是，这两个都值得去调查一下！
确实，这种事情，还是偷偷来的比较好。
在座的都是人精，觉得这事，还真有些意思。
其实，这两年，支那人来的时候，边关的百姓都自己把粮食悬在窗口，造成的损失已经不多，左右不过是来抢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所以朝廷几乎没有人放在心上，这才把这件小事拿出来，给秀女们说说。没想到，居然有这么个意外收获。
看来这沈青画，确实不简单。
沈青画说的事情，听起来只有两个词“爱民如子、互帮互助”，可是越这么说，听着的大臣，神情就越认真。从一开始的不甚关心，到最后的赞同，甚至还有几人，轻轻地点头。
皇上在位期间，后宫还是不准参与国事的。可是真的能不参与？皇上烦心的时候，后宫不能帮皇上排忧解难？沈青画的主意，听着妇人之仁，就好像是话家常一般。听着肤浅，却很容易就让人想到其他相关的事情！比如，这事的解决，事情背后的意义，事情的利害关系，以及事情的轻重缓急……
而且，沈青画还一直在提醒皇上，作为皇上，应该做到的事情，不能因为损失不大，就置之不理。百姓的疾苦，不管是一个百姓，还是一万个百姓，君王都应该好好解决！这样的话，果真是醍醐灌顶，让此前认为，这件小事不值一提的小黑，略有些汗颜。
有些秀女还不太明白沈青画说的意思，几大家族的女儿就已经明白，仔细打量沈青画，觉得这皇后的位子，沈青画是十拿九稳。
如今宫中已经有了最得宠的淑妃、其次是如妃，即便选不上皇后，也还是有妃子之位可以争一争。
有几个女子垂下了眸子，掩去眼里的算计——皇后，又不是一直都是，皇宫里，不是还有个词，叫“废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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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乐悠悠
眼看着要进宫的日子越来越近，沈青画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她要进宫给小黑做女人？她跟小黑一点都不熟好不好？
可是都已经昭告天下了，沈青画能怎么样？沈青画一脸幽怨地躲进冯玉家，觉得阿黄不厚道！
当初去当秀女的时候，是阿黄说让她去的。现在她被小黑拉去当挡箭牌，做了皇后，还不知道满朝文武，外加太后，怎么对付她呢！凭什么要拉她出去当枪头使？
沈青画跟阿黄商量，怎么办的时候，阿黄笑得很实在，说让沈青画进宫。
凭什么！沈青画炸毛了！凭什么！她喜欢的又不是小黑！她喜欢的是……喜欢的是……苏三啦！苏三！
阿黄居然说让她去当皇后，她才不要呢！
冯玉觉得，还是先进宫，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沈青画叹了口气，似乎也只能这样了，逃不掉，死不了，只能进去了……
沈青画抓着冯玉的手，满含深情地问，等她进宫，冯玉去不去看她？“要不你跟着我做太监吧？”这话一出口，沈青画怎么都觉得不对味道，立刻就摆摆手，“不行，你这么芳华绝代，要是进了宫，那些个小宫女看上你了不要紧，就怕哪个宫的主子看上了，那可就不好办了！”
沈青画不知道这句话后来还真就成真了，差点害死冯玉。
教沈青画礼仪的乐悠悠，是苏三带过来的，沈青画躲着没出来，冯玉就帮沈青画安顿了乐悠悠。
苏三还坐在厅堂里喝茶，有些奇怪怎么沈青画没出来，坐了许久都没有走。
冯玉就说白了：“青画是不会出来的。”
苏三眼神暗了暗，这才离开。
躲在梧桐树上的沈青画瞧见了，去街上堵了苏三：“喂！你刚才有什么话跟我说？”
苏三见沈青画鼓着个脸，心中颇为自责——沈青画喜欢的是他，原本他只是想让沈青画做圣女，可是没想到，他却一路将沈青画领进宫里。如今心里，除了愧疚，还有一丝的不舍，一丝的难过，甚至有几分痛恨！
“你不说，我就走了。”沈青画作势要走。
身后轻微的脆响，让沈青画停了脚步，扭头一看，见苏三手里拿这根八宝黄玉步摇。
“在店里看见这个的时候，就觉得很适合你，你平日里也不带这些……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沈青画一把夺过来：“都知道我不带，还送！”将步摇用手拢着，往怀里揣，心里早乐翻天了。不过随后想到，马上就不能喜欢苏三了，心又一点点沉下去。
刚走没几步，苏三又追上来：“那个，我在船上备了些吃的……你要不要去？”
“有别人么？”
“……有……厨子……”
沈青画没明白苏三的意思，当初她追着苏三跑的时候，苏三是爱理不理的，现在她要进宫了，他反倒来献殷勤？还是她要做皇后了，要打点打点？算了，反正，就当是和苏三的饯别吧。日后，这份感情，可不就得收了？
吃吃喝喝到了日落，太阳沉下海花湖的时候，整个海花湖都好像烧了起来，红艳艳的一片。沈青画瞧着被霞光映红的光头，跟苏三说，还是把头发留长吧，可能留长头发，会好看点。
苏三的嘴唇蠕动了两下，说了什么，沈青画没听清楚。再问，苏三就不肯说了。
沈青画不记得是怎么从船上回来的，听说是苏三送回来的。
醒来的沈青画，也不闹腾了，跟着乐悠悠学礼仪。不过一直都没有回小窝，看样子是真的跟阿黄生气了。阿黄每天雷打不动地出现在门口，交给门房一包香酥鸡，然后离开。
沈青画进宫不需要跪拜，所以各种跪拜的礼仪就不学了，直接学了接见朝臣的礼仪。顾及到沈青画和太后的关系，所以小黑就下了到圣旨，说沈青画可以不必去给太后请安。后来沈青画进宫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这道圣旨，嵌在对门的墙上。
沈青画刚开始天天对着乐悠悠，有些不适应，后来好些了。可是沈青画始终觉得，乐悠悠漂亮得有点不像人。
又过了几天，沈青画才幡然领悟到，乐悠悠的脸上，没有一条皱纹！是啊！一个人再怎么漂亮，可总会有笑纹什么的，可是乐悠悠什么都没有，光滑得如同人皮面具一般。
沈青画在休息的时候问乐悠悠，他的脸是怎么回事。
乐悠悠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了，说：“咱家年轻的时候是流氓，可不得皮绷紧点。”
乐悠悠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句，沈青画不明白。后来似乎明白了，伴君如伴虎，伺候皇上，可不就得皮绷得紧点，这皮啊，绷得久了，也就没有皱纹了，也就成了传说中的拉皮了？
说到拉皮，沈青画吧唧了下嘴巴，突然很想吃五彩大拉皮，那黄瓜丝、白萝卜、红心萝卜、木耳丝、鸡蛋丝，搁在一起，淋点老醋，撒点芝麻，那滋味，就是爽口！
沈青画吞吞口水，问乐悠悠要不要一起去吃拉皮。
乐悠悠自小就进宫，自然是没机会吃到，这等风靡全国的民间极品美味。
为了弥补乐悠悠人生的一大缺憾，沈青画拍了拍腰间的绣着金蟾蜍的荷包，放出豪言壮语，说带乐悠悠去吃个饱！
然后沈青画遇到了阿黄！
自打沈青画和阿黄赌气之后，就一直没有见到阿黄。沈青画登时就觉得，自己后背痒得很，趁乐悠悠不注意，用手挠了几把。
沈青画在阿黄对面坐下来，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很少见你在外面吃饭。”
阿黄吃得慢条斯理，咽下嘴里的食物，才说：“煮了饭，没人陪着一起吃。”
沈青画伸长脖子，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等阿黄吃了饭，沈青画就跟着阿黄回去了。
乐悠悠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夕阳下，乐悠悠坐在拉皮店里，面前搁着碗色彩鲜明的五彩大拉皮。
原本乐悠悠以为，沈青画跟阿黄私奔了，估计这次他乐悠悠的脑袋是要和脖子分家了。可没想到，第二天清晨，沈青画就来拍门，说要开始学习宫里的规矩了。
沈青画会好好学规矩吗？用石头想都知道，沈青画怎么可能学规矩！
沈青画先问了乐悠悠，等她入了宫，怎么样才能够避过众人耳目，聚赌。
乐悠悠的手，抖了抖。
且不说，在宫里聚赌是违反宫规的，光说皇后娘娘带头聚赌这事，不合理吧？
沈青画脸一沉，骰子一抛，说那算了，反正进宫也不过是为了保命，进宫不能赌，那还不如让她痛快地死了。
乐悠悠特地让人去请示了小黑，小黑回了两个字：随意。
沈青画遂了心愿。
一整天，沈青画都在模拟聚赌的场景。

　　　　　　　　
第57章　入宫
入宫那天吧，天气挺好的，冷风嗖嗖的。
沈青画踏上宫里来的马车，觉得这样进宫，忒俗！
“起码也要弄个舞龙舞狮什么的，在前面开道，与民同乐。”
卢安生一脸嫌弃：“你这才是俗！”
于是，沈青画和卢安生，躲在吏部侍郎府里，掐了一架。
进宫的时候，马车是要在宫门的二道门那里停下的，接受检查之后，才能上马车，宫里人的说法，叫正装。
沈青画之前和卢安生掐架，没来得打扮好，首饰之类的都搁在马车上，进了屋子才想起来，东西忘在车上，再回去找，已经没了！
沈青画问了旁边候着的小太监：“你在宫里多久了？”
那小太监拘着肩膀，回道：“奴才小安子，自小就进了宫，在宫里十多年了。”
十多年还在外城当太监，恐怕也是个有内情的。就算再不济，这十年的太监，在宫里，也该是个大太监，怎么还在外城当领路的小太监？
原来这太监，以前的主子，是先帝的眉妃。
先帝的眉妃，沈青画也听说过。听说长得是如莲的一位女子，擅长写诗，眉黛悠远，据说当年先帝初见眉妃的时候，就是被眉妃的细眉给吸引了。
按规矩，这些当红妃子的宫女太监，妃子去了之后，一般都是会送回老家的，怎么这人还在宫里？
小安子说，他都不记得家乡在哪里，索性就在这宫里，谋个差，一来有银子拿，二来，人多也热闹。
沈青画问小安子：“你见过那么多人，你看我，可能当主子么？”
小安子笑了：“娘娘贵为皇后，自然是主子。方才奴才瞧见，如妃娘娘的妹妹，刚进了宫，穿着挺喜庆的，想必今日也是给娘娘道喜的。”
如妃自然是如今也得宠的妃子，据说和淑妃斗得死去活来的。
沈青画点头：“日后，何时方便，就来承德宫吧。”
小安子连连说“奴才不敢”。
沈青画看着铜镜里，自己过于朴素的打扮，即便现在找到了首饰，恐怕也已经被那些人弄脏了。
沈青画就叫苏三进来，塞了一盒金粉给苏三：“你会画画的吧，给我画个漂亮的图案。”
苏三没反应过来，见沈青画伸长了脖子，不太理解。
“给我画个金项链……”
苏三这才回了神。
苏三扇坠，那扇坠就是只小毛笔，如今刚好拿来江湖救急。
苏三伸长了胳膊，在沈青画脖子上涂涂画画，突然问了一句：“阿黄，算你什么人？”
沈青画想了想，说：“大概是老妈子。”
阿黄把沈青画，放在手心里疼着。
苏三的手艺，不，画工，真不是盖的，栩栩如生，就跟条真的项链一样。沈青画决定，等会把这条链子，让内务府做出来，然后拿到外面去卖，肯定能大赚。
沈青画起身的时候，苏三突然抓了一把沈青画的袖子，沈青画有些不明白，刚愣了一下，苏三就把手放开了，声音略有些低哑：“青画，你进宫之后，万事小心。”
沈青画心里突然就酸涩得紧，差点哭出来。
沈青画到承德宫的时候，各宫主子都已经到齐。
在最前面的，分别是淑妃和如妃，随后是丽妃——羊氏，贤妃——林不换，之后跟着的便是昭仪、贵人、美人、才人，林林总总算起来，也有二十来个，再加上每人带了一个丫环，那场面，真真是花团锦簇。
沈青画一进门，承德宫的太监就唱起来：“皇后娘娘驾到——”
众团花皆跪，唯有如妃，行了七分礼。
如妃的娘家，是兵部尚书陆风行的嫡女，兵部尚书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