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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卷-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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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上眼,让心中叶行远的模样陪伴着她,但他看起来摇晃不定,时隐时现,她好想挥去他虚幻不实的影子,脱下这身嫁裳、跃下这座花轿回到花相园,去听听那日有口难言的叶行远,他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心衷。

轿身的晃动似乎变得更大了,在轿内差点坐不住的无音,扶按着座椅才没让自己跌下去,这时,外头的人声和喜乐停止了,不久轿子在轿夫的手势下停顿在地。

“叶公子?”跟着一行人送嫁的嬷嬷,意外的问话,在一片寂静中入侵她的耳底。

坐在轿内百般难耐的无音,忙不迭地揭开头上的红巾,一颗心霎时揪紧,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你……你想做什么?”当外表看来骇人的叶行远一步步朝花轿走来时,嬷嬷心慌地退避至轿旁。

站立在盛阳下的叶行远,无法再以妖力维持往常人们所见的模样,此时的他,失去血色的脸庞上,那双曾是黑亮的眸子变得黯然且锐利,隐隐焕亮着绿色的淡光,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费力地前行,不在乎四周众人都在瞧着他,他只是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那顶花轿。

被百鬼困在花相园里的他,与百鬼恶斗了一日,这一日间,他在奋力想突破重围之际,还得保住自己的性命,虽说以他的能力来说这并不是一件难事,但在申屠令强行借用他的身躯,并吸走了过多的精气后,他几乎要以为,他再也来不及找回无音了。

但就在他已然筋疲力竭之际,欲取他性命的百鬼却在天明前突然消失了,或许是申屠令之法遭破,又或是申屠令横生了什么枝节,他没空去理清这一切,只想快些离开花相园找回她。

此刻大街上很宁静,听不见一丝声响,嬷嬷在惊讶过后,看穿了他劫轿的意图,正欲开口向下人嚷叫,叶行远已快一步朝围绕在四周的人们施了法,让他们僵立如木好不能阻止他。

一只沾了血迹的修长手掌掀开轿前的红布幔,灿眼的日光洒落轿内,令无音睁不开双眼,在她渐渐适应了改变的光线后,她见到这两日来最令她心头牵牵念念的人。

印象中的黑发,仍是在阳光下闪耀着亮泽,不同的是,它不再一丝不苟,凌乱地披散在他的身后,他的衣衫不但沾上了血迹还破了数处,藏不住的疲惫尽显在他的眼眉间,她也曾见过他这个模样的,那一回,是在百年前他前去迎娶瑰夏时,他的脸还因此留下了一道一直很令她惋惜的疤痕,而这一次,他不仅是狼狈的前来寻她,在他的脸上,还留下了更多的伤痕,难以言喻的不舍填满了她的心房。

在人间,他为什么总是这般跌跌撞撞呢?

无音心疼地抚上他的脸,深深看进他疲惫的眼底,而喘息方定的叶行远则是迅速覆上她的手,并将它拉至他的胸前。

“跟我走。”在花相园里他无法开口留住她,但现在,他不会再次让她自他身边擦身而过。

泪水飞快地在无音的眼底丛聚,她倾身向前以额抵着他的额,问得有些哽咽。

“不怕我会留下你?”

“不怕。”他释怀地微笑着,伸手脱去她的凤冠,并将她揽进怀里密密贴合。“因为这回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安静无声的街上仍是没有半分音韵,直至一阵平地而起的浓雾掩去了他们两人的身影,当浓雾散去,原地只存花轿,他们两人却不知所踪时,众人才大梦初醒地回过神。

湛蓝的天际飘过数朵飞云,风里云间低吟的雷声,与第一只攀上枝头清唱的蝉儿,带来了夏日的脚步。

“缠着我做什么?”一个头两个大的藏冬,在烦不胜烦之余,受不了地再推推那个趴赖在他身后的不速之客。

在雷府女婢拔起银簪而重获自由的申屠令,心情很好地再攀在他的肩后环紧了他的颈项。

“谁教你们这群旁观者坏了我的好事?”要不是这个多嘴的山神,还有那个没事赠银簪的晴空,他的计划原本是很完美的。

“本神警告你……”闷火暗生的藏冬使劲地一把甩开他,以指顶着他的鼻尖,“咱们俩不但不熟,且井水河水素来不互犯,别烦我!”这个魔有没有搞错呀?什么人不找偏偏找上他?他们之间的交情又没那么好!

申屠令装作一脸的受伤,“别这样嘛。”

“走开走开。”在他又黏上来之前,藏冬挥舞着两臂想把他赶远一点。

“喂,舍利呢?”申屠令一骨碌地跃至他的身后,抱住他肩头侧首看向他。

藏冬脸上写满了无辜,“什么舍利?”没想到这个魔竟有偷听的癖好。

“少跟我来这套。”申屠令哼了哼,伸长了手悬至他的面前,“你赠给将离的那颗舍利呢?”

藏冬先是慢条斯理地将他推离一臂之遥,再将两手放进袖中,满脸得意地笑看着他。

“吃了。”他都吃了两颗眼泪还想再吃?哼,这回没他的份了。

他大大地挂下了一张脸,“谁吃了?”奇怪,那个花妖不是不愿为人吗?

正欲告诉他的藏冬张大了嘴,不一会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全都吞回去,“不告诉你。”

“你……”气得牙痒痒的申屠令,恼火之余再度扑向他。

忙着闪躲的藏冬,边跑边扬起手像赶苍蝇一样赶他,“走开走开,别在这烦我……”

斜映的阳光下,两人跳跳闹闹地在廊上跑过,途中,经过一面出自花妖画笔的画墙,墙上的芍药在日光下栩栩如生,风儿一吹,画中花朵迎风摇曳,若是有人凑上前仔细细看,可以看见一对璧人身影,在其中相偕走过。
阴阳卷04。《记川》



说老实话,在写这篇序前,我瞪着屏幕发呆了很久。

序文为何会这般难写,对我来说至今仍是个不解之谜,而这回又要对读者们说些什么,至今我还是没啥概念。

不得已之下,只好向外寻求奥援,但,损友们在我一开口后,全都竖白旗投降或是装死先,好吧,我只好转向网友们求助,但那些网友,一听到序文两字就死的死、逃的逃……啧,都给我记住。

再来聊聊“阴阳”这个系列吧。

《天火》上市后,许多人写信来向我哀号,太悲了,也太阴暗了。

《瑞兽》接着登场,一票人又说那只兽可爱到不行,他们的心情也跟着好多了。

《花凋》再跟着来,太沉重、太灰,心情重到看完需要好好喘口气。

这个系列还有个很奇怪的现象,读者们看完整本书后,都会问几个同样的问题,那就是……配角的问题,好象书里的主角们以及书中的故事都没有人看过般,话题全都绕在配角的身上打转。我说……想看山神藏冬和燕吹笛就说一声嘛,干啥一本书精不精采全都推到配角的戏分写得太少的身上来?有些人甚至在看书时,全都在书里找有他们两个出场的章节。

我说……下一本就把他们哥儿俩就地正法,如何?

我承认我是个心眼特坏的作者。

相信常上绵羊岭的小羊大都知道,我不写配角,因此,在我改变心意把藏冬和燕家小子打至配角冷宫前,那些上岭留言的小羊们,注意一下你们的留言吧,相信我,我已经砍过无数个被人点名要当主角的配角了,再多砍几个配角,我一点也不会心痛的。

“阴阳”这套系列,对我来说是种功课,会想写这套系列的主因,是想写每一种不同的心情,想写每一种不同角色的挑战,想试试能否把各种电影手法搬到书上来,想试试内心戏能够挖到什么程度,简而言之,我在试,我在实验。

因此这套系列不是本本联贯,每一本书,都是我高兴写什么就写什么,就像《花凋》好了,这本就完全跳出这个系列的主题外,没有牵涉到鬼后或是阴阳之间的问题,单纯就只是在说一只滥情花妖的故事,我就只是单纯冲着那只花妖,以及女主角内心戏下去写而已。

曾经有人说,我以玩弄笔下的主角们为乐,不,我一点都不以为乐,我是与他们感同身受,不要忘了,操笔者是我,那些主角,都是我的心情。

在写这套系列前,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言情小说该如何具象化?也就是如何在看书时,能够将文字化为影像,实际地呈现在读者的眼前。

因我不看言情小说,因此我不知其它作者是否与我有同样的疑问,但我常在想,小说,可以写得具象化,言情小说,为何不能?

但具象化有个缺点,那就是耗心耗神,读者必须用力用心的读,才能够看到影像,这很容易陷入沉闷,或是太过贴近人性而无法达到轻松阅读的效果,读者之所以会看言情小说,普遍的因素是想在书中寻得一个放松身心的时段,或是陶醉于一个短暂的欢乐片段,很少人愿意花下大把时间,或是精神去投入其中努力思考。照读者的说法是,生活已经够不愉快了,何苦在这种休闲娱乐的时候也这般折磨自己?

对,说得没错,是有道理。

但小说的功能并不只是如此而已。

它还可以扩大眼界,挖掘人心、人性,让人换个角度思考,从中获得感动。

以上这些并不是每一位读者都想获得的,毕竟,阅读者的年龄层次也是个重要的关键,因此非娱乐性的小说,并不是人人爱看,也不是人人能够接受。

有了上头这些因素与反应后,我又开始思索另一个问题──该不该照着读者的心意来走?

要投读者所好,要照市场走,说真的,不难。也许在如此做之后,无论在哪一方面,我皆可以获得更多,但,我也必定会失去,失去什么呢?

成长的空间。作者是需要成长的,在写了将近五十本书后,我更能深刻体验到它的重要性。

也许读者并没有“永续经营一个作者”的观念,但作者不能永远只当被读者宠坏的小孩。或是捧在掌心上的花朵,一味地沉醉在读者的评语或是掌声之中,作者得长大的,若是原地踏步,那便是退步了,作者手中的笔若是不去磨,很快便会钝、会秃,没有试着在各方面做尝试,很快就会陷入自己创造出来的循环困境里,也可以说是瓶颈。很庆幸的是,虽然我不得读者所好,虽然,不能让众人喜爱或是创造更多的销售量,但,我没有瓶颈这个问题,我虽不懂灵感是什么玩意,可是我知道,我永远都有一个新的挑战可写,都有一个崭新的故事手法可以去尝试,还有很多的东西都还未去写,我还有很多个写作的明天。

因此“阴阳”这套系列,无论是好评、恶评,我都照单全收,只要销售量不至于太难看,我会继续去找新的写法,继续把那些看过的电影手法、小说技巧,统统都搬到我的书里来,让读者们乘着飞翔的翅,跟着我的笔去看那些日常生活中很少、不可能经历、或是随地可见的种种,继续作着他人看似愚昧,但自己却觉得充实的梦。

我是只愚笨且固执的金牛。

第一章

熹照六年春奉迎皇后大婚当日,皇城内处处搭起了飘扬的绸缎彩架,自上林延寿门至未央宫长长的走道上,铺上了新织的红毯,沿途夹道置放了四百对凤纹灯座,里头燃烧的龙凤喜烛,将夜空照耀得一片红融辉煌。

灿灿燃烧了一夜的凤纹灯座,在天明后,由宫人高举灭灯罩一一掩熄,此时,东方的天际染上了层层朝霞,远处静卧的峦山丛岭,披罩着浅色金光,再朝天顶一看,天际也渐渐地自淡粉转为浅蓝。当朝曦的第一道光芒自山头那端射向天际时,即将入宫的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身着黄色凤纹锦服,背披五彩绣帔,头戴金凤盘绕冠,珠翠盈满发后垂髻,手执金玉如意,款款自仪凤院登上凤辇。

十六人所抬之凤辇行至上林延寿门,在即将进入未央宫前殿时,皇后由宫女搀扶下辇,徐徐步行上阶来到殿前,经由礼部尚书迎至未央宫宫门前拜见皇帝,之后,再由礼部尚书捧读玉册,鸿儒正卿赞礼引导皇后跪伏听命,读完策后玉册,紧接着,一旁的文华殿大学士捧来皇后宝玺,武英殿大学士则是捧上皇后玺绶,交由未央宫总监跪接,转授给宫眷佩在皇后身上,皇后再向皇帝跪伏谢恩。

洪亮壮丽的龙笙凤鼓缓缓奏响,阶下众臣叩送皇帝离席,随后众臣起身,皇后旋身面对未央宫前满朝文武群臣,再缓慢地坐上凤椅,右捧皇后宝玺,左执金玉如意。

远处阶下的群臣在皇后入座后,准备就位行礼奉后大礼。屏息以待的静默中,在天锣骤响、法号齐鸣那一刻来临时,整齐拂披衣袂的声响倏地传来,当下,成百上千的朝臣,伏地朝皇后以叩首大礼跪拜。

“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响彻云霄的呼贺声,直上九天青霄,同时,也惊飞了未央宫旁满林飞鸟。乱不成行的飞鸟,纷纷振翅横越过湛蓝的天际,凄冷清风迎面徐来,微微拂动了皇后顶上金彩凤冠的珍玉悬珠。

绷紧了身子站在未央宫上接受群臣朝见的皇后,在一片刺目的朝阳中,在宫阶下见着了身为宰相的父亲,与那些原本和她血亲相连的宗族群臣,她竭力隐忍下双臂的抖颤,强行压抑着心中庞大的惶恐和不安,将手中沉甸甸的礼器握得更稳,并努力挺直背脊,仰起螓首,迎向迷炫得教人几乎睁不开眼的灿日。

这一年,皇后凤舞,芳华十三,入主未央宫。※ ※ ※纤纤兰指,握住了蓝釉瓷笔,龙涎香的气味,淡淡地在雪白丝绢上飘沁四散。

执笔的凤舞,漫不经心地写下一行娟秀的墨迹。浮云若梦,浮生如斯,人生,如露。

或许人生即是如此,但,下笔的她,生来就与天底下的女子不同。

她乃金枝玉叶、御授天命,高高位居六宫正统,贵为一国之母,宫中的一切,即是她一生将统御主宰的所有。但,这只是外表上看来,事实上,世事并非是仅次于圣上的她所能掌握的,至少,她的命运就不能由她。

在这座广大清寂的未央宫中,这些年来,她只是个备受圣上冷落的皇后。

其实宫中人尽皆知,美其名为一国之母的她,充其量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皇后,后宫的实权,全都在以一双纤纤玉手,就能掌握圣上那颗心的灵妃手中,而她,不过是因宗族显赫,世代均在朝为相,故由太后亲择策立的后妃而已。

因年少、因无子,也因与她年岁相差了十岁毫无夫妻情分的圣上,在大婚后即投入西宫温柔多情的灵妃怀抱,不临幸于未央宫,使得她的后位初立不久便岌岌可危,但她却因主动奉养太后,故而能在太后庇护的羽翼下,避开宫中三千粉黛的明争暗斗,也勉强保住了后位。

孤灯映壁,探房风冷。这写照,深刻真切地详述了她入主未央宫后四年来的生活。

入宫这些年来,她不时想起未进宫前的自由与欢乐,在这座层叠如迷宫的红墙绿瓦外,那朗朗无边的天际下,她不过是个不解世事、花样年华的女孩,她只是个……跟在娘亲与姊妹的身边学习女红,或伴在爹爹的身边读书习字的官家女眷而已。

每至春日来临,皑皑大地冰霜褪去,替换上一袭嫩绿的翠服,她与府内众家姊妹及女婢们,在青青河畔的杨柳树下,迎风争放彩色纸鸢,或是春末时在院中采摘花儿赶制香枕,每当秋日来临,她总爱身着鹅黄色的衣裳,在金黄色叶片纷纷飞落的银杏树下,旋身翩翩起舞……

那些短暂却缤纷的日子,是她身处在深宫尽处里最大的惦念,也是她十七年岁月里最珍贵的回忆,只可惜,往事走得太远,她无力去追回,也容不得她步出宫门去将它寻回,她只能噤声闭口,在宫中努力学习妇德,并在所有人的期盼中,做个他们都希望见到母仪天下的尊贵皇后。

无人知道,在她恭谨得宜的笑容下,掩了多少泪,又藏了多少心事。

她多么渴望,卸下云鬓上的十二金簪、额前的翘首凤珠,褪下这一身繁琐沉重的凤服,让无时无刻不都紧绷的身子能获得片刻的舒坦;抑或是像其它同龄少女一般,日日恣意地欢笑畅乐,而不是只能当个必须时时刻刻皆注意行止的贤淑皇后。

只是奢望终究是奢望,在这座未央宫里,唯有一日接一日的白画,一夜接一夜的深宵,岁岁年年无情地吞噬着她的花样年华。在宫中住久后,她一点一滴地察觉,她心中所寄藏的渴望渐渐淡了,以往,她所怀有的梦想与希望,正逐渐如尘如雾般地消逝,更令她觉得可悲的是,现下她最大的心愿,仅仅只是希望当她百年之后,她能够逃离这座深宫回到故里,葬在故乡那棵心爱的银杏树下。

端坐在书案前,就着所剩不多的回忆,悬笔在丝绢上行书的凤舞,正欲将往日相思托寄笔下诉,好将记忆中欢乐的片段书至绢上时,她的笔势忽地一顿。“云容。”她朝一旁随侍的宫女轻唤。

“娘娘。”贴身宫女云容随即靠上前恭谨地弯身请示。

凤舞仰首望向一派热闹的外头,“殿外何事如此嘈杂?”鲜有人至的未央宫,今日怎会一反往日静寂?

“回娘娘,是宝林殿所请的高人入宫了。”早就派人去问过一回的云容,立即如实呈报。

“宝林殿?”她蹙了蹙黛眉,“太后请了什么高人入宫?”难道长年礼佛的太后又想办什么法会了?

“娘娘,您不知道吗?”陪侍在另一旁的兰台神秘地朝她眨着眼。

“知道些什么?”

“有人说……”兰台刻意拉长了音调,双眼还滴溜溜地四下张望了一番,“太后所居的宝林殿闹鬼。”

凤舞想也不想就驳斥,“无稽。”

“但太后近来夜不安寝,宫人们都说得绘声绘影。”见她不信,云容忙不迭地加入说服的行列。

“太后无恙吧?”只在乎太后安危的凤舞,急急站起身,有些责怪地睨向她们,“怎么发生了这事都不告诉我?”

云容立即靠上前想扶她,“娘娘,您要上哪?”

“摆驾宝林殿,我要去见太后。”凤舞挪开欲扶她的手,自个儿提起裙襬疾步朝书斋外走去,在午后的灿日下,摇曳的裙襬卷起一层层叠浪般的刺目流金。

    “参见母后──”来到宝林殿的凤舞,大礼尚未行完,就已被一脸兴匆匆的太后扶起。

“别多礼了。”满面喜色的太后直拉着她来到殿门前,“妳来得正好,快来看看!”

随着太后仰望的面庞,不明所以的凤舞随之看去,高大的朱色殿门上,经画匠的巧手彩绘修润过后,两尊栩栩如生的武将矗立其上,左边门扇上,一人身着斑斓战甲,面容威严,姿态神武地手执金色战戟,另一边门扇上,一袭黑色战袍的男子,神情则是显得优闲自适,两手并无神兵或利器,只是探出一掌,轻抚着坐立在他身旁巨大的金眼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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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迟疑地启口,“母后,这是……”

“门神。”笑吟吟的太后见她满脸不解,爱怜地拉过她在她耳边说着。

“门神?”原来门神是生得这个模样啊。但既是守卫之神,怎么上头那名黑服男子,模样看起来悠哉自在,一点也不似另一尊门神该有的威武慑众?

太后边伸出手边向她解释,“左方的这位,名唤神荼,右边的这位,名唤郁垒。”

“母后。”凤舞转过身,恭恭敬敬地探问:“您特意请人将他们绘在门上,是为了什么?”

原本面带喜色的太后,经她一问后,霎时刷白了脸。

太后有些惧怕地瞥看四下一眼,再拉过她,在她耳边小声地问:“凤舞,妳信不信鬼神之说?”

“信。”她点点头,继而蹙眉,“但,宫中真有不洁吗?”在宫中住那么久了,她从没听过什么来自于阴间的风吹草动,倒是后宫那些妃子,私底下为了想将她拉下皇后宝座,故而作法作祟的情事她可听过不少。

“我怀疑,宫中作祟……”太后的音调里隐约掺了些颤抖,捉住她臂膀的指尖也更加使劲了。“近来,我常夜不安寝,总在梦中见到血光淋漓,更常梦见当年那些与我争宠的嫔妃,妳想,会不会是……”当年她为了登上六宫之首,不知用了多少见不得光的手段,说不定,近来宫中鬼影幢幢、鬼声凄厉,就是当年那些被她斗垮,或是被她逼得走投无路而自尽的妃子,准备来向她索命。

深知后宫阴暗面的凤舞,水眸盈盈一转,立即换上了一抹令她安心的笑容。

“母后多虑了。”凤舞拍拍她的手安慰,“既是绘上了门神,不妨就视为咱们只是为后宫图个平安心静,也算是为众人祈佑康泰,这与先帝那些早逝的嫔妃无关,当然,更与德孝才仪兼备的母后无关。”

凝望着她那具有稳定人心的笑意,半晌,太后脸上似雨过天青般地再次露出了喜色。

“妳呀,就是这张嘴巧。”她伸手轻拧凤舞的鼻梢,“怪不得我会这么疼妳。”当初挑这个媳妇还真是挑对了,不但愿主动陪在她的左右服侍她的起居,最令人感到欢喜的,就是这个媳妇的贴心,以及她的知情善意。

凤舞勾起她的臂膀,撒娇地侧首靠在她的肩上。

“这也是母后调教得好呀。”离乡背井、疏离了所有亲人友朋后,这些年来,她早把太后当成自己的母亲,以及最亲近的人之一了。

“来,妳习画多年,画艺一流,就由妳来说说。”太后满意地仰首看向门面,“画匠们将这两尊门神画得好不好?”

“两位门神五官身形,无一不钜细靡遗,画功一笔不苟,色泽画彩皆鲜艳动人,气韵神态更是传神,传神得……”同样也仰首看去的凤舞,说着说着,在看向郁垒时顿了顿,“就似真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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