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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佛低语-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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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迎日见张初九于这凤凰蛋也颇知晓,自是大喜:“是啊,孙大圣实是破了天下一大劫难啊。”

张初九听他张口大圣闭口大圣,心中实是不痛快之极。

这么些年来,人人一提悟空便道斗战胜佛,是以玉帝也还不觉怎么样,如今突的又听有人提起“大圣”来,心中自不是滋味,这“大圣”自是“齐天大圣”之意,于这“齐天”二字玉帝是烦恼之极。

曲迎日见张初九面上阴晴不定,猜不透他究是何心思,当下也不便多言,自己此次来,另有他事,不过顺便传个信,当下于悟空之事也不再提。

曲迎月一直闭口不语,此时听他两个静下来,立时插口道:“还请玉帝告知我弟兄两个,我父药师佛今在何处?”

张初九见问,忙道:“这个……这个么……是这么一回事……托塔天王何在?”

李靖忙的应了。

张初九道:“你且把当日所见之事告诉二位佛爷。”

李靖道了声是,便把西方除草之时菲玉佛与药师佛的事简略说了。

曲家兄弟两个面色不惊,待他说完,道了声谢,就向玉帝告辞。

张初九见两个要走,忙道:“二位且慢。请问斗战胜……齐天大圣现在何处?”

曲迎日听张初九说话吞吐,这才恍然大悟,心道我好糊涂,原来这老儿面上阴晴不定,却是为了这个,现今他逢一个困局,要用一用那猴子,倒又要改口唤他大圣,欲把他自佛门之中拉将出来,套个近乎,呵……呵……妙。

曲迎日心中盘算,口中却道:“告知陛下,悟空生死如何,我弟兄两个实是不知。那日斗战胜佛把我弟兄两个救出之后,我弟兄两个那时是奄奄一息,只听他说‘贤昆仲得救,俺老孙却是倒了大霉,这个破鸟蛋中的阴阳气尽被俺老孙吸了,心中好不难受,这可如何是好’,说罢,他便在那里又翻筋头又是打滚,口中呜呜的叫,显得甚是痛苦。我弟兄两个不能动弹,实是爱莫能助。”

“后来,斗战胜佛吼声愈来愈历,突然一声大吼,叫了声老孙去也,一个筋斗,直直的向天外飞去,就如一道光,刷的一下便走了,我弟兄两个向来还不曾见谁有过这等快捷的腾云术。想是疼得极了的缘故……”

“自那之后,再不曾见过斗战胜佛……我弟兄两个本以为斗战胜佛在他府第之中,是以适才不曾提起,原是要到佛门之中打听打听的……”

此时张初九听曲迎日又一口一个“斗战胜佛”的喊,知道这曲家兄弟已是晓得自己心情,心中不由得微觉尴尬。

张初九原还要问是否邬雪也曾到了净琉璃世界,转即一想邬雪本自化作谛听于地府之中为地藏菩萨效力,自己所辖之地若是也不知道,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是以话到口边,当即打住。

曲迎日见张初九欲言又止,知他有事,不过口中却道:“启禀玉帝,若无他事,我弟兄两个便就此告辞去寻老父去了。”

张初九忙道:“那二位就请慢走吧。”语中甚是客气,也不再挽留。

眼见曲家兄弟远去,张初九心中更不是滋味,当即传下圣旨,着金甲天神立去地府之中查看谛听是否尚在。

金甲天神转身走了。

张初九自宝座之上走了下来,紧踱了几步,天庭诸臣见了,心中雅异之极,如此多年以来,不曾见过玉帝如此失态,今儿个却见他一会儿仰面,一会儿低头,面上上愁云累积,直欲滴下水来。众臣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不知玉帝究竟有何心事,也不敢妄自揣测,也唯恐一个不小心惹上一顿臭骂。

更加上西方灵山尚遭灭顶之灾,而自己一个个无力处置,是以诸将官心中也是有愧,是以一个个也自低了头,任由张初九在那里走来走去,谁也不理会他一声。

眼见着张初九只管踱步,不提散朝之事,众将官也自心急。正在此时突听得外面隐隐有吵闹。众将官耳朵灵便,知道有事发生,一个个转了头,向着外面。只有张初九勿自不知,只管踱来踱去。

不多久,嘈杂之音已消,众将官知道事情已然平息。定有奏事官来报事。

果然,奏事官急上殿来:“报……”

张初九方才被惊醒,忙的重回宝座坐了,面上甚是不悦:“又有何事?”

奏事官道:“报玉帝,今有一名疯女子,手持一枚玉牌,自言来自地府,且玉牌是你所赐,并说有此令牌,可随时见你。守门天神见此玉牌陌生,疑为妖邪,便不许她进,此女子便欲闯南天门,遂与守门将官相斗,已伤了数人,现今此女子已为所困……不知……不知如何处置,还请玉帝示下。”



张初九面色一沉:“此女子来自哪里?”

奏事官忙道:“她……她……她说来自地府,她身上还有地府标记……只是不曾见过,想是一个不入流的角色,只是也太过胆大,竟敢……”

张初九道:“她看上果有玉牌?”

奏事官听张初九言语不善,不明所以,也自紧张起来:“报……报……是,是,那玉牌上有玉帝您的名讳。”

张初九追问道:“那玉牌在何处?”

奏事官道:“此事……此事,下官不知,只听得……”

张初九怒道:“一问三不知,你报的是什么事,速把玉牌呈上来。”

奏事官听张初九怒将起来,只吓得一头汗水,一句话不敢说,站起身形,转身向外便跑。

殿上诸将官见张初九如此,心中追惴惴。

不久,奏事官复进,呈上玉牌。

玉帝一伸手拿在手中,只看了一眼,神色大变,嘶声道:“快,快,请那女子进来,诸将官,散朝。”

天庭诸臣见了,更是诧异。心中皆道今日玉帝究竟是怎么了,地府中的一个小小女子,不入流的一个角色,玉帝竟会用上一个“请”字,实是不合常理。那玉牌也无什么特异之处,为何玉帝见了,会如此心急?莫非这女子与玉帝还有什么私情不成?不不不,不会,玉帝又怎么与这等不入流小角色有什么私情,绝不会……不过,为何又遣散我等啊……

诸臣心中满怀疑问,慢慢走下灵霄宝殿,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从周围将官中找出些答案来,可是眼中除了疑问还是疑问,又哪里找得出答案来?

正在诸臣向处走的功夫,只听得一声喊:“都别走,哪个都别走,你们来给我老婆子评评理……”

诸位大臣,将官抬头看时,只见一迎面路上,披头散发,一个女子,不过,体态甚为婀娜。虽是长发遮面,可是尤自遮不住自头发后射来的寒光,恶狠狠的让诸大臣、将官见了都是一凛:好恶毒的目光。

只听得那女子立在当路,双手叉腰口中厉声道:“都回去,哪个都不能走。”

天王李靖见了,喝声道:“这女子,你好无礼,玉帝愿意见你,已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为何又在此撒野!”

那女子冷笑道:“好一个天大的面子,李天王,你不识得我,我却识得你,你这个狗奴才,竟也敢如此说话。”

李靖听了,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道,这疯子是何等人,竟敢如此与我说话,正欲斥她,可一想到玉帝神情举止,立时便软了下来,心道这女子绝非凡品,今儿个还是不惹他为好。当下恨恨的看了她两眼,却不接话。

为这女子如此一闹,将官大臣们的脚步便不由一滞。陡听得后面玉帝喝道:“尔等还不速速下去。”

诸位臣子见玉帝催促,心中更增疑惑,不过脚步加快。那女子双手欲拦,可是玉帝严命之下,她又拦得住哪个?

玉帝低低的向身边之人道:“速去请王母来此。”那个领命急急走了。

那女子连走几步,踏入灵霄宝殿,立住了,向着张初九厉声道:“玉帝,你这是为何,我便见不得人么?”

张初九忙自宝座之上走将下来,看了看周围无人,向那女子一躬身:“初九,见过娘娘,娘娘一向可好?”

那女子哼了一声,只把身子一偏,却不受他这一躬之礼,口中道:“不敢,小女子本当向玉帝行礼方是。”

那女子口中说着行礼,身子却是不动,双目暴寒花朵朵,只向玉帝而开。

张初九道:“娘娘言重了,此地没有别人,还请娘娘坐了,初九为您奉上一杯香茶。”

那女子冷冷的道:“玉帝,小女子能站在这儿与您说上一句话,已是天大的福份了,又岂敢有劳您奉上茶来。”

张初九培个笑道:“娘娘且息怒,娘娘当初对初九知遇之恩,初九又岂能相忘?当初初九本有意请娘娘于天庭落脚,奈何娘娘执意不肯,非得于地府之中谋个差事不可,初九也是无奈……”

那女子道:“罢了,那些都是何年月的事了,我来问你,昔年你曾言我只要执你玉牌,便可随意见你,可有此事?”

张初九忙的陪个笑脸道:“有有有,原来娘娘为此事生气。手下无知,冒犯了娘娘,是初九之错。不过,娘娘,你也知道,自那时一别,万余年来,您凤足不曾踏进天庭一步,且这么多年以来,天庭也有诸多变化,走的走了,来的来了,就是行走天庭玉牌,也是变了数变,能识得当年玉牌的将官已是不多了,就是地府之中不是也……还请娘娘见谅。”

张初九话中之意,那女子自是听得出来,当下冷哼了一声,一时没有言语。

张初九见了,知道此话见效,忙的自旁边端过一个座来,道:“娘娘请坐。”

那女子冷冷的道:“小女子不敢。”口中说着不敢,可是语气已不似先前那般严厉。

突听得有人道:“玉帝,你与谁说话呀?”

人影一闪,正是王母娘娘。

张初九见王母娘娘来了,心中尤如吃了一颗定心丸,忙的道:“雪凌,快来见过娘娘。”又道:“你们且都退下。”这后一句却是对王母娘娘身边之人说的。

王母娘娘一愣,面上甚是不快:“娘娘?哪个娘娘?”

张初九急道:“雪凌,我不是给你说过,昔年菲玉佛……”

“哦,我知道了,原来是菲玉佛娘娘。我们过去见过,不过……”侯雪凌道,不过口中说着,却不不过来见礼,她左一眼,右一眼,上一眼,下一眼的只管把那女子看了个透:“不过……菲玉佛娘娘那时可是一个绝色美女,我侯雪凌尚叹不如,初九,你说此女子便是菲玉佛娘娘,我可有些不信哪。”

王母娘娘口中说着,面上尽显不屑。

张初九见王母娘娘如此,倒是有些始料不及:“雪凌,你,你……”



侯雪凌道:“玉帝,我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张初九怒道:“雪凌,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原本就是娘娘,我岂有认错之理,还不过来见礼?”

侯雪凌冷冷的道:“玉帝,当今天庭之上可只有一个娘娘,也只有一个玉帝,你让我向此人行礼?”

张初九立时愣了,面色尤为尴尬,不由得甚是恼火道:“罢,罢,罢,你走吧,这个娘娘,你不认,我张初九认了。”说着把手向外连连摆动。显然是要侯雪凌立时便走。

侯雪凌冷笑道:“玉帝,你这是何意,你请我来,便是要在此女子面前折辱我不成?你要我来我便来,你要我走我便走,玉帝,你别小看了我侯雪凌。”

张初九听侯雪凌如此一说,一时倒是有些不知所措,手指着侯雪凌道:“你,你,你……嗨……”,竟是颇为无奈,不由得把脚一跺,双手一拍。

那女子冷冷的看着他两个,她见张初九拿侯雪凌无甚办法,不由得口中连连冷笑:“玉帝,你太高抬小女子了,我哪里又是什么娘娘了,我本是地府一介小吏,原本向王母娘娘行礼方是。”说着向着侯雪凌躬了躬身子,却不下拜。

张初九见了,胀红了脸,怒火登时涌上来,手指向侯雪凌道:“你,你……,你给我滚。我再不想见你。”言罢,扑的趴在地上,向着那女子连叩了三个响头道:“张初九昔年曾蒙娘娘恩德,一直不敢有忘,只是限于身份,这些年也不曾看望娘娘,张初九向娘娘叩头了。”

那女子与侯雪凌均是大感意外。那女子咦了一声道:“张初九,你这又是何苦呢?还不快起,让人看见,成何体统?”语声登时软了下来,颇为婉转。

那女子一声“初九”,让张初九大是欣慰。张初九爬起来,转过身子向着那女子道:“娘娘,肯原谅初九这些年照顾不足,初九虽死无憾。”

那女子悠然道:“初九,这路是我自己选的,与人无干,你又何苦如此自责。”

张初九道:“这么些年辛苦娘娘了。”

那女子道:“我孟潇婕,本就没有享受荣华的命,这些小事于我而言也没有什么,只要能与我的菲郎在一起,我也就知足了,再者说了,整日里忙碌些,日子也是好打发。”

侯雪凌冷道:“好一对恩爱夫妻,当真是世间少天,天上绝无。”言中大含饥讽之意。

张初九闻言不由得双眉陡蹙,扬声道:“比你是强得多了。”

侯雪凌见张初九如此,怒道:“好,好,好你个张初九,你倒是长了胆了,若没有我侯雪凌,又焉有你今日之位?今日倒嫌弃起我来了。”

张初九怒道:“这个位子又有什么好?这玉帝的位子我不坐了,成不成?”

侯雪凌见一向温顺的张初九竟会对她如此,这可是她想也不敢想的,当下只气得一张老脸哆里哆索,口唇发抖:“你,你……”

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陡然间一甩袖子,转身而去。

孟潇婕看了看侯雪凌的背影,叹了口气道:“张初九,为了我这个一介小吏,你这又是何必呢?”

张初九气尤为消,气道:“娘娘且休要理她,这么些年也是怪我把她惯得瞎了,吃不得一点儿气,把最基本的的礼数都不要了,随她去吧。”

孟潇婕幽幽的道:“初九,不是我说你,雪凌真的不错,助你座天庭她可没少费心思,一个女人家的心思,你又哪里知道,事后好好向她培个不是,我一来便惹得你两个不和,嗨……不过,不得已,我今儿个也不来走这一遭……”

张初九忙道:“不知娘娘有何见教?”

孟潇婕语声一沉,突道:“张初九,你既还认我这个娘娘,我也就直言相说,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张初九委曲的道:“娘娘此话从何说起,至今初九实是不知你是为何而来。”

孟潇婕凤目怒睁,直直的看着张初九,饶是张初九身为玉帝,整日里以这种目光看着人家,今儿个见了孟潇婕这等目光,还是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孟潇婕这般目光锁定张初九也只一忽儿的功夫,张初九只觉得这一忽儿却是觉得在油锅里滚过了一个时辰一般,。

张初九讷讷的道:“娘娘明鉴,初九绝不敢相欺,想当初若不是娘娘为初九求情,初九岂能有今日,绝不敢相欺,绝不敢相欺。”

孟潇婕见张初九如此,料他不是说谎,为才叹了口气,目光他转,茫然道:“不是你做的那又是谁呢?”

张初九忙道:“娘娘,初九可真糊涂了,还请娘娘指点一二,但愿初九也能为娘娘效犬马之劳,以报娘娘恩德于万一。”

孟潇婕愣怔了一会儿方低低的道:“这世上,若要叫我找人来帮我,我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你。”

张初九道:“还请娘娘示下。”

孟潇婕道:“也不知为了什么,自昨日始,地府突的气氛紧张起来,牛头马面的巡视比往日紧了岂止数倍,我老婆子问它们,它们也只紧闭了口,再不言语。既是如此老婆子也懒得再究根问底,只做好我自己的事罢了。谁知……谁知……”

说到这里,孟潇婕不由得双眉紧竖,牙根紧咬。

张初九听着,心中正自打鼓,这着人严加看管的令儿可是他下的,原来这老太婆竟是为此事来的,自己尤自口中说不知,本是荒唐之至,又见孟潇婕如此咬牙切齿,心中更是大惊,一时间不敢把话接过来,只等孟潇婕自己向下说。

孟潇婕咬牙切齿了一会子方才平静下来:“我老婆子在地府也没有什么亲人,也只菲郎一个,虽只是个命魂,可偶尔也还能与我说个几句话,虽说模模糊糊不甚清晰,一年也难得和我说上几句,不过这已是我孟潇婕最大的安慰了。这万余年他被你和太上老君密封在钵盂之中,什么事也不知道,我平时没事的时候,便向他唠叨,说说地府中的事,说说听到的天庭中的事,说说来自人间鬼魂在阳间的事,也是一件乐事,这万余年也就这么过来了……”

“当年菲郎在天庭的时候,也难得听我唠叨,他的事太多了,就是听我唠叨几句的时间都没有。时时的只把我撇在后宫之中。而今好了,他有空闲了,我也有空闲了,就是不想听我老婆子唠叨也不行了……”



张初九听她说的凄惨,心中愈加愧疚,不由得接口道:“在张初九眼中,娘娘还是昔日那般美貌,一些儿也不曾老。”

孟潇婕听了,心中一颤,随即叹了口气道:“初九,休再来哄我,老了就是老了。”

张初九道:“娘娘,初九说的是真心话,娘娘这些年只是心若死灰不想再为谁打扮而已,若是重拾妆奁,天下美女尤是无法与你肩。”

孟潇婕幽然看了张初九一眼道:“你既是知道我已心死,又何来心思重拾妆奁,我只为我的菲郎一个妆奁,他不在,我绝不会……张初九,你不要打断我的话。”

张初九忙道:“是,娘娘。”

孟潇婕道:“我老婆子这些年在奈河桥上听惯了人间痴男怨女的事,这其中有情根深重于人而不为人知的;有为了情而郁郁而终的;有为了情而不惜一切手段必欲得之而后快的;有为了情而吞药或自刎或缳颈而亡的;有为了荣华富贵而悔却前情的;最为可气的竟也有为了一时口舌之争而……而……”

“每一个鬼魄都有着自己不同的事,我把这些啊,都写了下来,集成了一个册子,没事的时候呢就讲给菲郎听。在讲这些事的时候,我知道,这夫妻两个是除了父母亲情以外天底下最为亲近的了,可就因为亲近,又往往演绎出天下最令人痛心的事……”

说到此处,孟潇婕摇了摇头。

“我的菲郎听我说了万余年,他从不反对我,他也无有能力反对我,这万余年我就是这么的过,我心中只有我的菲郎一个。我一些儿也不觉得时光的慢长,可是今日我再与我菲郎去说话的时候,谁知,谁知……”

说到这里,孟潇婕不由得双目泪流,口唇哆索:“谁知……竟……竟……不见了。”

张初九大惊失色,不由自主的接口道:“什么?不见了?这怎么可能呢?我可没让他们……”

言及此处,自觉失口,忙的以手掩口。

孟潇婕何等敏感,陡地抬头,直愣愣的钉着张初九道:“你说什么,张初九,是你……是你……你还说不知道……”

张初九一听,心中暗暗暗叫苦,直骂自己多嘴,当真想立时便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当下只把他忙的,双手乱摆:“慢慢慢,娘娘,娘娘,不是这么回事,你且听我说……”

孟潇婕咬牙道:“张初九,你自己都承认了,你还有何狡辩之处?!”不由得双目圆睁,直欲喷出火来。同时右手高举,直欲拍将下来。

张初九长叹了口气,把双目一闭,直直的跪了下来:“娘娘,且听我一言,若是不听,你把我打死好了。”

张初九说着,紧闭的双目滴下几滴泪来。

孟潇婕看着眼前的张初九,真是又怒又气,当真想一掌劈落,可是一见张初九那副模样,知他定有何苦衷,不由得大叫一声:“张初九,好,我且听一听你有何话说,你且起来,让人看见成何体统。”

张初九慢慢爬将起来道:“娘娘有所不知,地府之中加强看管确是我之令,不过这本是要加强对菲玉佛与你的保护……”

孟潇婕听到此处,只气得咯咯而笑:“好,好,好,为了保护菲郎和我,好,好,那我的菲郎呢,你是怎生保护的,你拿过来让我看看啊。”

张初九道:“娘娘息怒,是这么一回事,近日以来,西方灵山突有翻天草重现,直把个灵山搅得七零八落……”

孟潇婕听了,冷笑道:“好,好,好,这些事我原也听说过,地府中传的比比皆是,释迦牟尼,你也想不到吧,你竟也会有此一劫,你当年与佛门之中的几个‘精华’斗我菲郎时的英雄气哪儿去了?哈哈哈,哈哈哈……”

张初九听着孟潇婕诡异的笑,心中一颤。得孟潇婕笑得够了,方道:“后来,家师出面,以八卦阵方除了翻天草……”

孟潇婕点了点头道:“太上老君果有些本事,当年我菲郎欲除翻天草而无能为力,想不到他一个八卦阵便消了翻天草之患,而不借佛家之力,也不用什么向天歌,好本事,好本事,他能扶你坐玉帝之位如此之久,绝非徒有虚名。”

张初九听他赞太上老君,语中绝无讽刺之意,心中大感宽慰,便道:“此后又出来种种事情,我便与家师占算天下之事,终不得要领,不过便疑心昔日邬家兄弟可能复出,否则翻天草又岂能复出?邬家兄弟若是复出,极有可能携持菲玉佛……”

孟潇婕听到此处不解的道:“携持菲郎,这是为何?菲郎本一阶下囚,要他何用?”

张初九道:“有一事,娘娘也许不知,邬家兄弟也许要复出,而菲玉佛已经复出了。”

孟潇婕急道:“你说什么,我的菲郎复出了?初九,这是怎么一档子事,你慢慢的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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