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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佛低语-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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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天见邬日如此一说,又岂有不允之理。其实他本身此时已是急得不得了。若不是适才因为误伤自家兄弟之事心中恼火,兄怕早已拽着悟空要去做煎饼了。好歹邬天也是一个做菜做饭高手,于此他最是擅长。可是听了悟空如此一说,可说是见猎心喜,那是按捺不住的。此时眼里不由得放出精精的光来。适才阴霾气息一扫而空。

邬月见邬日如此一说,虽然急切想知道后来结果,可是也没有理由阻拦,毕竟如邬日所说,此地不是一个说话的所在。

当下一众升了云,回转邬家兄弟府第。

魔刀邬天一路之上,寻思煎饼的原料和做法。一句话儿也不说。

这魔刀邬天也果然了得,竟给他做得差不多,虽不曾见得,可也做的似模似样,只是用的却是锅儿,却不知做煎饼须得用了鏊子。那鏊子自有三条腿儿在地上支了,下面升起火来均匀了,烧得热了,以稀面在上面滚过一遍,稍待片刻揭了即可。

饶是魔刀邬天是此中高手,也只做得似模似样,悟空见了,口里只喊:太厚,太厚,再薄些儿,再薄些儿。虽说那厚的做的如饼一般,可是悟空却是不依不饶,甩开了嘴巴,那个吃法,只惊得邬家兄弟掩目,实是不忍心看,实就如一个饿死鬼托生的一般,都说猪八戒吃相难看,可今儿个悟空的吃法,丁点儿也逊不得八戒。魔刀邬天初学乍练,哪里跟得上悟空吃的节奏,悟空三口两口下肚,那一个还未曾出锅,口里却直催,直把个魔刀邬天催的满头是汉,心里只是骂:怎么碰到这样一个主顾儿?!这些儿厚厚的似煎饼而又非煎饼,似饼而又非饼的东西,一个不落的全落到了悟空肚里,只吃得个肚皮儿圆圆滚滚,煞是好看,直吃得悟空实在吃不下,这才罢了。

这时,魔刀邬天的手艺也才初见成效,做得比适才有些儿薄了,悟空见了,赞道:“这才像样。只是还是厚了,再薄些儿。”眼看着这些儿略薄的煎饼,悟空又不由得后悔,谁叫自己如此贪吃,不留一些儿肚量。

(三)

那边邬家兄弟看着悟空如此吃法,早已惊得呆了,可以说这么些年儿,不要说是在净琉璃世界,就是在娑婆世界也不曾见有人如此吃过。悟空的吃法,直可称得上是惊仙骇佛。

好歹到悟空吃饱了,这弟兄几个方轮得上,这一翻争抢,也顾不得老大老二的谦让了,一张煎饼,魔刀邬天尚未完全自锅里取出,弟兄几个已然伸手抢了去,也不嫌手烫,那种荒不择食的吃法,就是猪八戒在这儿也只有自叹不如。哪里还需卷些儿什么菜。

可怜魔刀邬天自个儿做的东西一时还无法吃得,眼看着这弟兄几个争抢,眼里似也要冒出火来,巴不得立时也加入抢团之中,只是自家是个厨子,不能这般没风范,再加上自己适才有过错,巴不得用什么法子来讨好这弟兄几个以求弥补,见他们如此,心里也是巴不求得。也就只有忍了。既是自己能做,待会儿他们吃饱的,自己再做几道小菜,那个时候,卷着吃,直叫他们后悔死不可。

魔刀邬天心里如此揣摸着,只是一时还想不明白,如何能让这煎饼能做得再薄一些,心里揣测这厨具有些儿不合适,定是另有他器。当下潜心思索。

悟空叫道:“邬老大,诸事已毕,你弟兄几个还不快快把那故事说来,俺老孙等不得了。”

邬日听了,道:“二弟,还是你口角伶俐,还是你说了罢。”

赌棍邬月听了,道:“大哥既如此说,那就由我来说吧。”

邬月道:“那日,我们弟兄几个与镇元童子眼见了那和尚解体而亡的惨状,心中实是害怕之极。以至于三弟取了清心冽肺谱,镇元童子也无心来争。因为那时镇元童子手里是已是捏着一样东西,他那时实际上是没有心思来和三弟争。当三弟抄起那本清心冽肺谱的时候,镇元童子几乎同时也抄起了这一个小东西,说是小,可是他的实际价值只怕比清心冽肺谱还要高。”

“那是一块圆而又扁的东西,好像是一块玉佩,不过又好像不是,对玉这种东西我向来不太喜欢,不过虽说不喜欢,可是见过的玉的种类也并不少,不过没有一个像这一个。后来,我也曾和这弟兄几个提过,他们也实不敢说这种东西就是玉做的。这块圆圆的小东西发着莹莹的光,也不知这光是来自镇元童子,还是来自它本身。这东西捏在镇元童子的手中,上面有字,在镇元童子周身赤阳光泽照射之下,看的清晰,其实那时大哥离他最近,看的最清楚,上写:‘通天圆盾’。那个时候,我们并不知道通天圆盾究竟有何用途,我那时只看见镇元童子的眉毛一挑,似要说什么话,可是欲言又止。我那时就想了,他可能也是想问一问我们弟兄几个,那是个什么东西。至少我是不知道,我估计那弟兄几个也不知道。你不问那是最好,大家最少在见识上都是一样的,又何必挑明了呢?”

“镇元童子,把通天圆盾如同三弟一样也是随手放入了怀中,我当时很是错鄂,这样一样东西是大家同时发现的,你怎么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放入自家怀中呢?可是转念一想,又不由得自责起来,人家还不是看着三弟如此才如此?大家彼此打了个平手,谁也没吃亏,若是人家的东西更有价值,那也只能怪我们自己,谁叫我们先出手呢?”

悟空听了,笑道:“此时分赃不均,只怕日后有的后悔。”说罢哈哈而笑。

悟空如此一说,赌棍邬月登时红了脸,道:“好叫斗战胜佛笑话,这分赃一词现在想来,实是用的恰当不过了,也真的叫斗战胜佛说的准了,此后果然有我们弟兄后悔的,当时若是知道此通天圆盾能随意出入天庭,那时就是给我们十部清心冽肺谱我们也是不换的。只是后来得知这清心冽肺谱实是来源不凡,虽说知道通天圆盾宝贝,也还是心理上平衡了。”

悟空听了,心中悚动。悟空记起身在欲海之中元神与猪八戒相会之时,那呆子口中曾隐约其辞,说是清心冽肺谱中隐着一个极大的秘密,只是自己当时自顾不暇,且那呆子见漏了口,也就打马虎眼,恍惚过关。自己也就不再追究,如此看来,这清心冽肺谱实是非同寻常,一万余年前都曾出现过,且有了一场是非,只是不知怎么落入南极仙翁之手,且又送于了猪八戒,不过这样看来,这书儿又不应算是什么宝贝,否则,南极仙翁又岂肯轻易送人。悟空心中狐疑不定。

赌棍邬月道:“那时,镇元童子似是觉得自己的做法有欠妥当,当下,咳咳了两声道:‘这和尚…咳…这和尚,只怕来头不小。’六弟那时接了一句话,道:‘那是自然,否则又怎么来得此地?’镇元童子也觉窘然,当下道:‘嘿嘿,只是可惜了,这样一身修为竟然丧身在这等地方,就是死了也是无人知晓,可惜,可惜,实是可惜。’口里连连说可惜,语气之中却是充满了自豪之情。显然是为自己的赤阳身子的缘故。我那时心里就有气了,哼,不就是个赤阳身子么,除了在这个地方,出了这个地儿,看你还有何用途?可是转念又一想,不服人家行么,人家今儿个在这儿就是行,我弟兄六个还不是全赖了人家方到得此地?”

“他奶奶的,我那时听着也很是刺耳,只觉得这小家伙哪里是个童子,是个老人精,他是要我弟兄几个买他的情呢。”邬日在一边忍不住插口道。

赌棍邬月道:“是啊,大哥说的有理。不过,由他这句话来看,他那时并不是一个大恶之人,至少他觉得他拿了这样一件东西觉得不合适,这才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是告诉我们弟兄几个:不要有什么不平衡,我拿这样东西是应当的。”

悟空听了,心中不由得暗骂:“奶奶的,我结拜大哥有你们说的那么多心眼么?”

(四)

赌棍邬月道:“那时我们相视无话可说,三弟就说了,事已如此,我们也没必要为了一个死人再操心,和尚的事,我们出了洞之后再谈,我们还是走吧,这里冷得紧,我们速战速决,看看前面还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三弟的一句话打破了尴尬气氛,看来还是三弟想的开。不过现在想来,那时他定是也觉得不舒服,不想在这件事上再纠缠。”

“我们一行七个,继续前行,依然是我在最后,不过六弟毕竟修为浅了,觉得冷得紧,就走了大哥的前面,紧随着镇元童子。这样我前面就是五弟了。走了也就十数丈距离,前面陡然停了,原来前面又是一室,上书三个字:佛不归。镇元童子身上光泽照射之下,就是我这个站在后面的也看的清楚。我那时心中实是感叹万分。不由得想起那个和尚来,那和尚离此地仅是十数丈距离,可是毕竟到不得此地,若是照着此三字理解,能到得此处者,定然只有已成了佛身者。看来那和尚若是假以时日,要不了多久,定然成得佛身,那时佛光护体,再入此洞,嘿嘿……那时,只怕洞中宝贝皆被他家拿了去了……我们这一趟岂不……岂不白来?”

悟空听了,心中不是滋味。

邬月又道:“那时,我们七个什么话也没有说,按照适才‘返阳居’、‘仙回头’两室来看,此既算得一室,室内壁上定然有字。当下我们便随着镇元童子鱼贯而入。果然如我等所想,可是……可是……此室与另两室又有不同之处,我记得那时镇元童子是大大的惊呼了一声的,因为有了先前的那件事,这一次却并未造成多大的影响,未有乱子生成。”

“由于我走在最后,待我进入室内之时,才知道为何镇元童子惊呼。此室颇大,容得下几百人,甚至上千人。在一隅有一莲花宝座,颇为高大,其下有数个莲花宝座以半圆形环绕于其周,却是小得多了,隐然有众佛朝拜之态。看来这是一个大的讲堂了。可是细看之下那莲花座又不是真的。我那时曾用手触了一下,一触之下,激泠泠的打了一个冷战。只觉得莲花座儿奇冷之至,就如在一个盛夏时节,手不自觉的深入了一个冰窟之中。不过,若是如夏天这般倒是好了,毕竟还有一个缓冲时间,在这一段缓冲是间之内,那是会感到很是舒服的。可是那日实是不同,我们几个本就是处在玄阴冰气之中,六弟因为修为浅,冷得厉害方才走到与镇元童子最近处,就是我那时身上也是感到冰凉冰凉的了。不是我自夸,这弟兄几个之中,我耐寒之力是最……最……那个较强的……”

悟空听着邬月说到这儿,心中一阵翻动,是啊,此前他们曾经说过,镇元童子为了消除这弟兄几个的疑虑,曾以阴阳镜照过这弟兄几个,弟兄几个之中,以老三白衣邬星的光华最盛,其次是老大,可是独独没有照这个老二赌棍邬月,毕竟那时是要让他作个见证人,现还看来,实是以这赌棍邬月的阳气为最重……

“……冰冷之气,一瞬时,顺着指尖直指向心窝,整半个身子,就如突然被冻上了一般,我那时心中的惊骇实是不能以言语来说,我忙的掣了手,咬着牙,连连呼吸了几口,只觉得空气也是冰凉冰凉的,好歹也让血液在浑身转了几个周遭,右半个身子才略感舒服,就在同时嘴里喊着:‘别碰,这里的东西千万不要碰。’我这样一喊,弟兄几个以及镇元童子的注意力方才转到我的身上,我那时的脸色一定很是难看,要不然弟兄几个那时也不会齐齐的惊呼,而且还七嘴八舌的问我怎么了,脸上也是充满了骇异之色。”

“是啊,你那时的脸色难看极了,脸上扭曲得紧,一点儿血色也没有,奶奶的,看到你那个样子,我真是吓极了。”邬老大听了,不由得道,“我那时还觉得你遭到了‘佛不归’居室中的什么法术了,我可从来没见过你曾当众脸色那么难看过,而且那时你还不停的抖动你的右臂。”

“很好,很好,二哥,你很好,你要是说晚了,哼……”老五瘟神邬地道。说到这儿,却又闭口不说,双目下垂,如睡着了一般,因说话而略微松动了的脸皮旋又变成了一块冰块,绷得紧。

悟空听了,知道这瘟神邬地是想说:若是这邬月再晚说一忽儿,这瘟神邬地的手只怕也是碰到了什么东西,也会像他一样。只是这瘟神邬地说话实是太懒,就是一句像样的话也不想说得全。

“镇元童子见我那般模样,看了看我身边的莲花座儿,他是个什么人物,已然知道是什么原因,他那时很快的走过来,右手一握住了我的右手,我只觉得一股阳和气息顺着右臂涌入我的体内,只一瞬间的功夫,半个身子的寒冷之气登时没了,不光没了,这种阳和气息,很快的涌遍了我的全身,周身舒泰无比。仿佛又回到了外面的世界。镇元童子边握着我的手边说:‘你身上好凉啊。’我那时本对他很是感激,可是不知怎的,听了他的这句话,只觉得他语中充满了饥讽的味道。我那时淡淡的道:‘我还挺得住。’镇元童子听了,似是觉得无味,很不自在的把手松了。脸转向别处。不过,幸好六弟机灵,替镇元童子挽回一些颜面,否则,否则……”一连说了两个否则,至于否则后面的内容是什么,赌棍邬月却是陡然闭口不提。

青衣邬明道:“二哥,那时我觉得你实是有些儿过分了,那个时候,我们弟兄几个能走到那儿还不是全赖着镇元童子身上的赤阳气息?我们本就已然承受了人家的恩惠了,到了那时又何必要那份颜面?我那时是一些儿也不敢离开镇元童子的,就是一步、哪怕是半步也不肯离开的。自从大哥让我走在他前面跟着镇元童子,别看只跟着他走了十几丈的距离,可是我也感觉到周身无比的受用,镇元童子身上的赤阳气息对我的滋润实在是……我紧贴着镇元童子站着,当你说完那句话后,我看他脸皮儿一阵抖动,虽然细微,我还是看得出来的。我那时就想了,绝不可得罪了这个镇元童子,尤其是在那个时候,就是公然承认我们欠他的人情那又怎样,我是这弟兄几个中的老小,这个情就由我来欠好了。我那时就故意的哎哟了一声,同时说好冷,同时把我的两只手分别握住了镇元童子的双手。我本来是想替镇元童子挽回一些颜面,让他知道我弟兄几个还是承他的人情的。不成想一握之下,立时觉得镇元童子身上的滚滚暖流涌入我的体内,实在是爽极了。口中也不由得呼道:‘好,爽极了,太棒了。’同时也闭上眼来,享受那份少有的惬意。”

(五)

赌棍邬月道:“六弟,其实那时我说过那句话之后也是深感后悔的。只是口头上不想输于他。以我的为人,那种场合本不应当出现那种尴尬的气氛,我对事情一向是不在意的多。至于那日为何会出现那种情况,后来我就想了,定是当时洞中的阴阴气息已然对我的身体造成了一定的损害,尤其是对大脑,那时阴凉得紧,脑子便转得慢了,应变当然也慢了,另一方面,在我心里对他把那面‘通天圆盾’自家藏了的做法深感不满,不过这一件就是我自已当时也是不知道,应当说是一种潜意识,只是事后很长时间之后我才能够想到这一点,看来,这潜意识实是害人不浅呀,故而,故而……嗨……”说到这儿,老二赌棍邬月一时注了口。

悟空道:“不妨事,想来镇元童子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也不会因为你这一句话便伤了和气。你说是不是,赌棍佛?”

邬月听悟空如此一说,也知道悟空是想宽他的心,让他继续说故事。当下微然一笑,道:“镇元童子果然乖巧,他见六弟承了他的情,心情立时舒服得多了,他叫道:‘你弟兄几个还有哪个觉得不舒服,俺便注他一臂之力。’六弟已然如此,且这镇元童子又是如此一说,那弟兄几个听了以后,自然不再客气,纷纷把手伸于镇元童子。那时我看的清楚,只有三弟略有犹豫,可是最后还是把手伸向了镇元童子。这弟兄几个一经镇元童子握过手之后,一个个神色果然大变,与适才畏寒怕冷的景象又是不同。他们一面受惠,口里一面说着‘好,好舒服,爽’等等这般话语。这样一来,立时与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若是换着别人,定然会觉得颇为难受。可是那时我却觉得开心,全然没觉到因为我说错了话而感到难受的那个滋味,反觉得爽快之至。毕竟因为此,我弟兄几个最少在那一段时间不会感到阴冷的气息。镇元童子既然愿意如此大方,我等也就乐意享受他的这等大方。若干年之后,我回想这这段事情的时候,我又想到我知所以会在那时态度上如此玩劣,当是和我当时受他的惠最少有关,自从入得洞中,我都是走在最后,我那时浑没觉到受了镇元童子赤阳之气的照顾,其实心里已是暗暗的和镇元童子较上了劲,我就是要试一试就是不受你的赤阳之气,我在这洞中又能走上多远。”

“那时我深吸了几口气,实则上体内气息已然转了几转,觉得舒服了一些,镇元童子若是不施以援手,只怕我还能过得了那一关。一路之上,我们经过了‘返阳居’、‘仙回头’、现在又到了‘佛不归’,若是按着字面的意思,那么到了此处就当应是佛家的身子了,我那时心中有着一分窃喜:我等弟兄几个虽未曾蒙上天录用,未成正果,可是能到得此处,在修为上已是到了佛家境界了。这也是我对镇元童子冷淡的原因。其实现在想来,当时的想法是何等的肤浅,我只想着身子已到了佛身境地,可是全没想到镇元童子的赤阳光华的作用,也没想过单凭这三个居室上的几个字就可以断定自己是佛身么?由此可见我那时是何等的贪心!”赌棍邬月说到此处,不由得喟然一声长叹。

青衣邬明道:“二哥,事情已然过去了那么多年了,你又何必自责,不管他是人是仙是佛,谁还不有个错,其实有些事情最初做时,可能认为是个错,可是若干年后你又可能认为是个对;同样的,最初认为对的,日后也可能认为是个错。也顾不了那么多,不能活的那么累,只要当时自己心安就够了。”

悟空听到青衣邬明最后一句“只要当时自己心安就够了”这一句,不由得心中一动,当下昂起头来,略有所思。只觉得他这句话如此的有道理,可是似乎又是如此的荒谬。

“说的好!”一个突勿的声音道,悟空把眼一翻,看时,却是瘟神邬地,他嘴角正在抽动。说了这三个字,又闭了眼,脸上又如罩了一层严霜。悟空暗道净琉璃世界怎会有此等样人,要说你就多说些儿,想起来你就咕哝一句,不想说时就是三脚也踹不出你一个屁来,造化!造化!

邬月道:“谢六弟,五弟。那时,气氛略有缓和,只听得一声‘哎呀’惊叫,却是六弟,六弟最先从镇元童子身上受惠,身上暖和,那时他便转向他处去看,这一声惊叫,把我们六个全吸引过去。只见六弟用手指着一处,道:‘草,草,怪草……’我们看时,那‘佛不归’室内,另有一隅,却是‘种着’各种花草,花草颇多。一眼看去,却是一个花坛,种种花草围成了一个圆形,中间最高,实则上就是一个圆锥形的土丘,自高向低是一个个由小到低的圆形,每个圆形都是由若干花儿构成,自上至下,排列的甚是好看,在土丘的中心,也是最高处独有一株草儿,真的形成了一个众花拱草之势。”

“这草非比别个,恰就是我们在洞外所见的怪草,无论是从叶形还是果形上都是,只是这草小得多了。其实不只是这一株草儿小,其它诸草诸花更小,只是此草相对大了,便显得他大了一些。这些花草一棵棵,一株株,与真的无异,可是走近了,明眼之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些草花之类的同那莲花座儿一般,都是泥捏了的。只是惟妙惟肖,太过逼真。若是初见之时定以为它是真的,可是毕竟有了莲花座儿的经验,立时便知,此些全是假的了。”

“这些花草,那时见了只觉得颇为怪异,不下数百种之多,除了那株怪草我们觉得熟悉,有亲切之感外,其余全是叫不上名来的,在外面世界绝未曾见过。那时节,我们七个,一个个口里称奇呼怪,你问我这个叫什么,我问他那一株又是何名,在那时我们与镇元童子之间的交流可以说是水乳交融,原先的隔阂一时之间顿扫一空,我有时还故意的走到镇元童子身边,刻意的问一问他,也算是我适才对他的不友好的一个弥补,镇元童子也不在意,我们一时说说笑笑,在说笑声中把我们的惊奇和无知表达的一览无余。那时,我只觉得自己的见识实是短浅之至。我们弟兄几个与那个镇元童子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天下虽大,名山深潭,我们到过的也算多了,天庭之中我们虽没去过,可是想那天庭之中奇花琼草也还不是天下珍品的一个集合体,只是更加名贵一些罢了。”

“按理说,这几百种花草,纵是我们不能全识得也不至于一个也识不得?斗战胜佛,你说是也不是?”说到此处,赌棍邬月竟突的问起悟空来。

(六)

悟空听了,真的有些儿措手不及的味道,忙的道:“说的是,说的是……”

赌棍邬月见悟空答的仓促,面现窘迫,暗暗觉得好笑。

邬月又道:“我们几个正在说笑着表达我们的无知的时候,却见镇元童子竟然不言不语起来,弯着腰,眼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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