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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微微,我的天堂 作者:祁又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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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我洗不成澡了,可是我身上这些泥啊,我估计用·38口径的手枪给我一枪我也死不了,子弹会陷在泥里面的。
集合号在夜间吹响,人们像扎着红头巾赶集的农村妇女那样,怀抱脸盆跑出去,脸盆里放着早已准备好的香皂、毛巾、洗发水和换洗的内衣。我从没见过胖子这么愉快的集合过,以前他听到集合号就像是听到狼叫,比杀了他还难受,可是现在,他的样子就像是跑去参加婚礼——是谁提议要在别人洗澡的时候给我们剪头发,是谁出的馊主意!出这个主意的人应该被送去枪毙,应该像中世纪欧洲的宗教法庭那样被处以火刑,让他见鬼去。
我趴在窗台上,看着他们整队集合,点名报数,然后一队一队的拉到后院去。那时侯天黑得晚,7点半钟左右的操场四周,有湿乎乎的白雾温暖着所有人,还有蚊虫到处飞舞。这是北京夏日的夜晚,整个地球上最美的地方。
我看到一墙之隔的家属区灯火闪烁,那里就像另一个世界,凉爽、舒适、有洗澡水和足够柔软的床。对面阳台上有人影闪动,看不清那人的相貌,但是我知道那是个男人。他所处的阳台在三楼,夹在两棵杨树繁茂的枝叶中间。他在向队伍中的某个人招手,我想知道和他关系亲密的那个孩子是谁,在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三楼那个阳台很可能属于微微的父亲。
我在会议室门口遇见了雨伞,我早就猜到要在这里遇到他,他的头发比我长多了。我去的时候有几个人聚在门口,都是来剪头发的。
我走过去,雨伞对我说:“我给你介绍个人。”
他指着方格说:“他,方格,列队的时候站我旁边——他可牛逼呢,收齐了U2的所有专辑。”
我看看这个叫方格的家伙,从相貌上实在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中等个,半长头发,不戴眼睛,最大的特点就是有点儿狐臭。他和雨伞以前介绍给我的那些人没什么差别——学习成绩优异的富家公子哥。再不然就是某一方面特别牛逼的人,比如说:某个学校的总分第一,学通社的学生记者,或者某个乐队未成年的贝司手什么的。雨伞总是不断认识新朋友,然后把他认识的人一个一个介绍给我,他好像特别喜欢这么干。这又是雨伞的一个新俘虏——我想,被雨伞俘虏的孩子成千上万。
倒霉的孩子们在会议室外面排队,出来的人们脑袋变得像栗子皮,so pity boys。我一度希望会议室里的长官来自广州,这样他剪头发的水平没准会高一点。我觉得我们就像新西兰牧场外面圈着的绵羊,前面一个穿着吊带工作裤的壮汉,粗鲁地把我们放倒,然后他会用一把电动理发刀屠宰我们,直到他拿走他想要的羊毛。
我和雨伞,还有方格,我们嘲笑每一个被屠宰后的绵羊。这中间方格给我罗列了一些英国乐队的名字,时至今日,这些残缺不全的打口cd和唏哩哗啦的打口磁带我差不多都听过了,一部分是自己找的,更多是从方格那里借的,而且相当一部分不打算还了。
轮到我了,我乖乖地走进去,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举着剪刀等我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憨态可鞠的朱班长!可是亲爱的同志们哪,朱班长去年还在河北某山沟里种果树,让他给我剪头发,我妈妈会伤心的。
朱班长好心的问我想要什么发型,我本来想说:你会剪什么发型?可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这样说太不礼貌,我不应该伤及无辜。
于是我说:“您看着来吧。”
没有多一会儿,我脚下已经堆满了脏兮兮的头发,我和朱班长都闻到了强烈的头油味,我为此羞愧,可事实上我应该更理直气壮一点,是某些混蛋不让我洗澡,责任不在我。
头发剪完之后,朱班长拿了一面镜子放在我面前,他问我:“你看怎么样?行么?”
我瞟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然后赶紧看别的地方,点着头,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行。
雨伞和方格也剪完头发出来,我们互相嘲笑了一阵,攻击对方的样子像白痴,刺猬,劳改犯,马铃薯或者别的什么玩意儿。宿舍楼空无一人,雨伞傻呼呼地摸我的脑袋,结果摸了一手头发茬子,他大骂着脏话跑去水池冲手,自来水哗哗地流,雨伞说恶心死了,你这猴子是有毒真菌。我和方格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们回各自寝室拿洗漱用具,然后跑下楼去。
这个军营太大,我们一路跑过去,洗发水在脸盆里晃荡,直跑得气喘吁吁了才赶到澡堂。澡堂门口有一片小广场,那儿有不少手端脸盆,肩披湿毛巾排队的人,这帮刚洗完澡的幸运儿们浑身上下散发着洗发水和肥皂的香气,像一个个刚出笼的白面馒头。
我看见胖子赵阵雨也在队伍里,容光焕发地冲我打招呼。我们的出现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认识我们的人开始怪叫,我们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钻进澡堂,指导员命令大家安静,不许说话。
我第一个脱光了衣服跑进去,差点和一个往外跑的瘦干儿狼撞在一起。我进去的时候心中充满兴奋,因为我从来没有在部队的洗澡堂里洗过澡,而且,不一会儿我就发现了部队澡堂与一般澡堂的区别:这里的女澡堂是临时搭建的,与男生澡堂只有一墙之隔!我能看见女生那边的水蒸气沿着木板上方的边缘蔓延过来,就像蒸腾的瀑布那样。雨伞和方格一进来,我就把我的发现指给他们看,这时候澡堂子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我们往身上搓肥皂,大声叫唤,窃听对面少数几个还没走的女生的动静,并且小声讨论这块木板倒下来的可能性。
方格甚至用手推了推那扇木板做的墙,证实它的确很牢固。
雨伞高高的个子,肌肉发达,像一头刚从水池里爬出来的水牛。他对我和方格说:“看着!”然后就像练气功的老头那样摆了一个骑马蹲裆式,假模假式的把手从肋下伸出,气运丹田,一边运劲儿一边从喉咙里挤出点儿声音来:“嘿——咿——!”然后,他那个玩意儿“腾!”的一下就立起来,像个巨型红辣椒似的,还一动一动的。
我们在雨伞那玩意儿上晾湿毛巾。先是我放上一条,而后方格把他的毛巾也放上,按说两条湿毛巾加在一起分量不轻,可是雨伞那个玩意儿坚挺得很,竟然能够独臂擎天。最后雨伞把自己那条毛巾也沁上水加上,这样相持了大约有十几秒钟,三条毛巾才一起掉下来。
我们听到女生那边忽然传来几声尖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方格也大喝一声离开淋浴喷头。雨伞那时正在搓自己的后背,而我在往头上抹洗发水,我们盯着方格看,方格把水龙头关上,骂着娘说:“没有热水了。”
女生那边也传来此起彼伏的抱怨声,唧唧喳喳响成一片,像一群被人赶着下水的鸭子。如果没有那些女生们在,我也会抱怨的,可是由于某些稀奇的原因作怪,我竟然说:“不就是没热水了么,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方格看着我,他说:“我也没大惊小怪啊,这水忽然变凉了。”
我赶紧解释说:“没有没有,我没说你,我说那帮女生呢。”
雨伞叫唤着:“牛逼!改洗凉水澡了啊!”
然后他搓着身上的泥跑过去拧开水龙头,凉水冲下来,激得他“哈!”、“啊!”的叫唤。他搓着身子,大叫着:“舒服!……爽!真他妈牛逼!”
其实谁都知道,这水肯定非常凉,要不然雨伞也不会这么叫唤。我爸爸夏天爱洗凉水澡,我在家的时候试着洗过,一点也不觉得舒服。可是目前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向后退是不可能了,我大喝一声:“洗凉水澡啊!”就把水龙头拧开了。
我大声叫唤:“凉就凉吧,毛主席年轻的时候就天天用凉水洗澡,人老人家冬天还洗凉水澡呢!——嘿,我就奇了怪了,你说这帮女生罗嗦起来怎么没完没了啊?这么半天还没吵吵完,她们有什么可吵吵的,不就是凉点么!”
然后我还唱歌:“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啊~把营归……”
等我们出来,澡堂内外已经没有一个人,连动作最慢的女生也走干净了。走出澡堂子大门,迎面而来的暖风使我连打了两个喷嚏,夜晚如此安静,没有飞行的昆虫,我的喷嚏显得特别嘹亮,几乎可以传到这个世界的任何角落。雨伞唱起恐怖海峡乐队的老歌,他唱的是那首感人至深的《romeo and juliet》,雨伞最喜欢那种深邃,悠远,变化多端,同时调型怪异的歌。这种蓝调歌曲由雨伞来唱非常好听,他从初中开始练爵士钢琴,他唱蓝调,深沉得可以麻醉人,就像个真正的黑人歌手那样。
恐怖海峡是招人喜爱的老乐队,到了最后一句,我和雨伞一起唱出来,“……the time is wrong。 。Juliet ,Juliet……”
我们走在星空之下,可以闻到对方身上好闻的香皂味,还有夏日夜晚温暖的空气。雨伞唱完了,问我:我是不是酷毙了?
我说是,小姑娘听到你的歌声犹如服用春药,虽然形式不同,但是却达到了相同的功用。
我们谁也不愿意回去,就在军营里漫无目的地晃着,晃了好长时间,一直晃到夜风变凉。雨伞说有点儿冷了,我胳膊上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们在宿舍楼门口商量了一下,说要不还是回去睡觉好了。方格的拖鞋带子一进宿舍楼就断了,我们的脚上全粘满了尘土。
雨伞和方格住在一楼,我和他们告别然后走上二楼。我摸进关了灯的宿舍,把脸盆毛巾都放回原处,打算到水池去冲冲我的脚。忽然有一束手电筒的灯光照在我脸上,我用手挡住,想看清楚是谁往我脸上打光。手电筒灯光是从赵阵雨的床上射过来的,我听见他说:“这小子剪头发了,快让我们仔细看看!”
其他人也纷纷响应,大家刚刚躺下,都还醒着。胖子说:“快点,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让我们看见是早晚的事,别遮遮掩掩的了。”
有人添油加醋地说:“我看见过了,他被剪了一特短特短的寸头,呵呵,跟秃了似的。”
我说:“操,你们嘬死哪!”
我打算过去夺下胖子的手电筒,再好好规置规置他。
这时候朱班长说:“都别闹了,睡觉!”
于是屋里就没人说话了。朱班长问我:“你干什么去?”
我说我要去洗洗脚上的泥,顺便再刷刷牙,完事马上就睡。朱班长说快去快回,说完了钻回被窝,床板晃悠了两下,他又睡过去了。
我端着牙刷缸来到水池。刷牙,冲脚上的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真有点像劳改犯。
我看着我的新发型,为我的长发默哀了一阵子——众所周知,思春期少男对自己的相貌十分在意。回寝室的路上经过楼梯口,听到有人正和门卫说话,好像还是个姑娘。当时整个走廊一个人也没有,我站在那儿听了一会儿,听不清楚。
这时候,那姑娘从楼下跑上来,我认出她是微微——那个由胡平选定的临时团支书,曾经鼓励我等后进同学靠近团组织的姑娘。
她穿着统一分发的迷彩服,皮肤和所有人一样变黑了,显得有点萎靡不振。
我们互相看了一会儿,她认出我来,她说:“怎么还不睡?”
我说我的头发被“猪SIR”剃秃了,刚才摸黑起来,想照照镜子。
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问我“猪SIR”是谁?
于是,我绘声绘色地把我们为人憨厚的朱教官挖苦了一番。
后来,我问她:这么晚出去干什么?
出人意料的是,她告诉我说,她回家拿换洗衣服去了。她举举手里的袋子,然后吐了吐舌头说:“我懒得洗,带来的都脏了。”
后来她又告诉我说,她爸爸住这个大院,让我有机会上那儿去玩。
我们闲聊了两句,她对我说:“帮我保密啊!”
我不明所以。
她说:“我半夜回家的事啊!”
我赶紧说,当然保密。
微微自以为魅力十足地笑了一下,然后就上楼去了。
——她临走时的笑容使我想起一个老同学,以前在我那个老同学的脸上,也常常能见到这种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种笑容的特点是:你看了一次,就必然想看下一次,严重的时候,会每天跟在她屁股后面缠着,直到有一天,她忽然转过身,板起面孔大吼一声:“去!一边玩去!”
后来在我的小窝里,我经常拿她这个笑容损微微,说这个笑容证明她想当万人迷。每当我说起那天晚上在楼道里的相遇,微微总要立刻爬过来,捂住我的嘴大喝一声——“你这流氓,快闭嘴!”
穆丹祁又一
我想说说我那个朋友,就是那个笑起来特别好看的姑娘。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在我心里留下的印象深得像马里亚纳海沟一样——从海面上看什么也没有,可是一旦稍稍深入一点儿就发现,那里其实深得很。
我小学五年级时转过一次学,那也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转学。转学的原因很简单,我妈觉得我原来的学校决不可能把我踹进随便哪个重点初中,所以她和我爸联起手来,花了不少精力和金钱把我鼓捣进了白云小学。
那白云小学位于复兴路一带,就是王朔说的那个大院云集的地方,从此以后我就和建国后的老北京拉上了关系。后来想想,这是个正确——甚至可以说是幸运的决定,它让我的人生体验整个往上迈了一个台阶。
我第一次去白云小学那天,正赶上暑假返校的日子。学校里有好多人,我妈和管学籍的副校长办手续,我呆着无聊,说要上厕所——就这样溜了出来。
我想看看我的新班级,就在走廊里走了一会儿,找到五年级三班的门口,教室前门敞着,能听到一个女孩儿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
我偷偷摸摸地往里张望,看到讲台旁边站着个女孩,按我们当时的说法是:很成熟(这里指身体发育情况)。后来我知道,那就是穆丹,她正在向同学们布置什么事情,我再往里面看看,整个教室座无虚席。由于身体过于前倾,我被某人发现了,与此同时穆丹也发现了我,她瞪圆了眼睛,模样令人想起小兵张嘎遇见鬼子,她几乎是大喝一声:“干什么的!”
实不相瞒,当时我撒腿就跑,穆丹还追出来,她的声音在阴凉的走廊中回荡,声波互相叠加分贝很高。她当时喊,“哪儿来的小孩!”
后来有一次,我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跑到她家去玩,那是我第一次去她家。
我们俩并排坐在沙发上,她拿出一盘录像带,说是她一个姐们儿借给她的,特好看。
那是盘香港片,当时是新片,在大陆还没公映过,我们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做,就坐着看录像。整个过程的前半部分,我一直盘算着怎么下手,我一直在想,究竟是先抓住她的手好呢,还是直接去楼她的肩膀好呢?究竟那种方式比较不容易引起她的反感?
这些真是很难的难题。那天放的那部片子讲的什么我早就忘了,我的心思根本就不在电影上,穆丹的心思在不在我不知道,反正她一直在吃东西。
后来我们看到一个穿花裤衩子的小孩在湿漉漉的街上狂跑,她忽然开始傻乐,我盯着她那双月亮似的大眼睛看了一会儿,问她:你犯什么病了?
她当时正在吃芒果,身体往前探着,她那个样子笑着,像只风骚的小狐狸,令人忘不掉,她说:“没有,我就是觉着那小孩儿特像你,你看看,是不是特像啊,就你刚来那会儿,你瞧那小孩儿跑步那姿势,和你一模一样!”
正好芒果的汁水流下来,她探着身子用手背去擦,擦下巴的同时兴高采烈地嘲笑我,她嘴里含着芒果,呜噜呜噜地说:“就你当时那样儿,整个就是一傻逼,说你两句还跑,傻了叭唧的,我还以为是三年级或者二年级的小孩儿呢!真的,特傻。”
“你她妈才傻呢,招你惹你了,没事儿损我干嘛。”
“损你两句怕什么的,又死不了人。后来老师介绍你的时候你表现的还成,不太傻,你一进门就龇牙咧嘴地笑,笑起来挺好看的,不过也挺傻,那谁说你刚进班那表情特可怕。”
“那谁是谁呀,这么没口德。”
“那谁,张娜。”
“她比我还傻。”
“少放屁啊,人家娜娜比你好多了。”
后来她让我给她递块毛巾,我递了,她拿那块毛巾把嘴上手上的芒果汁都擦干净,然后往我这边挪了挪,紧挨着我,我把她搂过来,知道应该吻她了,可是一时又有点不知所措,我努力回想电视里的接吻镜头,这段时间的一秒钟比一个世纪还长,她看着我,微笑,露出一小点玻璃一样的牙齿。
她说:“你脸红了。”
这样我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滚热,其实她的脸也发红,红的跟天安门的墙皮似的,不过她比我表现得要镇定,仅仅这一点就值得我钦佩。我把嘴唇探下去,可是我的脖子很僵硬,我猜我当时的样子一定像只吃食的鸭子。最后是她吻了我,其实也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接吻,我们只是嘴唇碰了碰而已,不过我认为这已经很过分,很令人满足了。
我忘了那次去她家里玩是几年级,也就是说,我忘了我的初吻是什么时候,这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可惜事实情况就是如此。
我在小学五年级时转学,由此推断,那一年我应该是十一岁,再不然就是十二岁——穆丹和我差不多。
后来,我们升入了同一所初中,可惜她不和我一个班。
初一那年我们关系很不错,到了初二就不行了。穆丹是年级里最漂亮的姑娘,这没什么,可是她竟然喜欢上了一个高三年级的家伙!——而且那家伙长得像张国荣一样。为此我曾经十分嫉妒,可是又无可奈何。还好,后来我喜欢上了我的同桌,再后来又喜欢上了数学奥校认识的一个外校的姑娘。于是,我对穆丹的那位白马王子就不怎么嫉妒了。
一开始,这两位靓妹帅哥似乎很顺利,后来就不行了。
有一天下雨,我和雨伞(那时候雨伞还没和李琳混在一起)从学校里出来,在一条僻静的小胡同里,远远见到穆丹和那个高三年级的帅哥在一起。当时的情况很不好,穆丹好象是在骂他。而后,穆丹挥了挥手,打着伞,头也不回地走掉了——毫无疑问,这和电影里的一模一样,是个典型的分手镜头。
第二天,我正和班里一个姑娘耍贫嘴,穆丹把我叫出来,让我替她把伞还给高三年级那家伙,我一看,正是昨天雨中她打的那一把。
我拿着伞,揣揣不安地走到高中部(以前从未来过),那个帅哥不在,我把伞交给他的同学,说是穆丹还的,然后假装镇定地跑回去了。
再后来,穆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学校,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离开学校,更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
就这样,穆丹在一点征兆也没有的情况下忽然消失了,非常彻底。人们纷纷猜测她离开的原因,各种传言此起彼伏,其中流传最广的一种说法是说——穆丹被那个长相英俊的帅哥搞大了肚子。做人流需要调理的时间,所以她家里给她办了退学。之后,穆丹将在随便哪个没人愿意去的破烂儿学校结束后面的中学生活——事情就是这样。
那时候,我有我喜欢的女孩,对于穆丹的遭遇以及她的离去,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再加上穆丹的离去突然而彻底,过了没多久,大家几乎都忘了有过她这么个人。
穆丹走后没有多久,因为一点小事,高年级的人把我们年级几个学生打伤了——那个高三年级的帅哥也参与其中。其实他不是主犯,但是学校偏偏给了他唯一一个处分,理由是,他属于屡教不改分子。
再后来,我们升初二,那个高三的帅哥也毕业了,从此不知去向。学校里再没人谈论穆丹,也再没有什么事情促使人们想起她。她就像小河水带走的落叶一样人间蒸发了,人们即便见到河水上面的枝桠也未必会想起来穆丹。连我也是——或者说连我也一度以为是这样,其实如果像现在这样深究一番,我就会发现我的记忆里有好多好多穆丹,她们穿着藏族姑娘穿的黑色长袍,系着花花绿绿的装饰品,和着强烈的节奏跳祭神的舞蹈,就像《红河谷》中的宁静那样。
我从来没见过穆丹穿藏族的服装,可是她给我的感觉就是那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高三那年,我在新街口竟然遇到了穆丹。那次相遇完全出于偶然,当时我想:北京可真是小啊!
她的变化很大,和藏族的黑色长袍一点关系也没有。她有了新的男朋友,经营着别人的酒吧,一副长大成人的样子。奇怪的是,虽然我会在寂寞的时候思念她,但是当我们真正在新街口相遇的时候,我一丁点儿热泪盈眶的感觉也没有。
闭上您的喙祁又一
军训结束后的汇报演出可谓轰轰烈烈。队伍经过主席台的时候,指导员们使出吃奶的劲儿喊口号,大家都特别卖力,所以整个操场就像屠宰场一样。人们排着队走向需要呐喊的主席台,闹哄哄的。
后来听领导们废话的时候,我们一排一排地站在操场上,像一大片整齐划一的蔫甘蔗。主席台当中坐着领导,我们营长在旁边陪着,还有年级主任和几个不认识的老家伙。
胡平也在主席台上,她坐在后排的人堆里,被一个老头的脑袋挡着,看不清楚。
我一直在盘算如何给这个讲话的老头一枪,让他闭嘴,然后走出这个该死的军营,在某个街边的小卖部买一桶2升装的冰镇可口可乐,然后一口气喝下去。
后来我听到有人叫我,听声音就知道是李琳,可是一看到她的样子我差点没笑出来:她的头发脏兮兮地粘在一起,由于防晒霜的原因,耳朵比脸蛋的颜色还深。
我嘲笑了她的形象,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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