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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微微,我的天堂 作者:祁又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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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听到有人叫我,听声音就知道是李琳,可是一看到她的样子我差点没笑出来:她的头发脏兮兮地粘在一起,由于防晒霜的原因,耳朵比脸蛋的颜色还深。
我嘲笑了她的形象,李琳愤怒地想要打我。
她还恶毒地说:“你小子别得意,瞅瞅你那头发,跟劳改释放人员似的!”
后来她给我讲了她们英俊的指导员,还有她们怎么在那个英俊的指导员眼皮子底下偷懒。她还问我有没有见到雨伞,我告诉她见过,头发剪得和我这个一样短。
宣布解散之后,我们列队走出训练区,所有人都发誓再也不回来了。
我和赵阵雨并排,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有人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是胡平。她阴沉着脸告诉我说:“到学校以后来找我!”然后就莫名其妙地走了。
胖子抹了一把汗,说幸好不是找他是。后来又问我:惹什么事了?
我一脸茫然地告诉他,我也不知道,我没惹她啊。
胖子在回去的路上幸灾乐祸地向每个人讲胡平找我的事,我本来想揍胖子两拳,可是注意到他那一身蛮肉之后,很快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半路上,有人偷偷买了两桶冰镇可乐,这是半个月来我们见过的唯一与现实生活沾边的消费品,没走到学校我们就把它喝干净了,空瓶扔在学校门口的垃圾箱里。
我们在学校的篮球场集合,在那儿,胡平讲了一些临近开学的注意事项,她还提到开学之后的摸底测验。大家一片恐慌,我也觉得难受起来,中考结束之后这段时间里,我简直没怎么看过书,必须开始复习功课了。
解散之后我去找胡平。她正在和班长说话,看样子还挺亲热,声音不高,说上一会儿还要咧开嘴笑一笑。我凑过去,小声问:“胡老师,您找我?”
胡平看了我一眼,她阴沉着脸说:“你等着。”
她这个态度上的变化让我很不适应,脑子里赶紧盘算了一番,我到底什么地方惹她了?昨天还对我有说有笑的呢。
我在旁边等着,球场上有人踢球。一个身穿曼联9号队服的高个子左突右晃,像只长颈鹿似的转来转去,然后他被绊倒在禁区附近,半天没有爬起来。踢球的人们停下来,围在他周围,另外几个从人圈里走出来,到处找水喝。太阳狠毒,足球被遗忘在旁边没人管,微风一吹,在球门口慢悠悠的晃动。
这时候我听见胡平喊我,我走过去,在她跟前站下,她说:“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么?”
我陪着笑脸说:“不知道。”
“好好想想!”
“真不知道。”
“我知道你们初中不太好,你呢,在初中养下的毛病还没改,对自己要求还不够严,进了新高中,就要对自己有新的要求,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吊儿郎当的了!”
——诸位不要不相信,我对天发誓这是她的原话。我都被她搞胡涂了,我看了看她的眼睛,她是认真的。
我以为有什么把柄被她抓住了,心想齐天啊齐天,你怎么这么快就暴露了呢?!我心虚气短地说:“胡老师,我怎么了?”
“你有些地方需要改进,比如说你和雨伞的头发吧,报到的时候头发那么长,多吓人哪,咱们班的学生头发怎么能这么长呢?”
“就因为我们的头发?!”我本来想接一句——“我们的人品又不长在头发上。”——后来想想这话容易惹她生气,就咽下去没说。
“知道今天为什么单叫你来,没叫雨伞同学么?”
我说不知道。
胡平说:“那么多领导在台上,你在台底下说话,你知道这影响有多坏!”
哦……原来是因为我在底下和李琳讲话来着,就这么点儿事——我心想:这胡平也太小家子气了吧?当年在我们初中,打架打伤个把个人也就这待遇。
我不太愿意因为这点儿小事低头认错,可是看着胡平痛心疾首的样子,好像我就快因此沉沦她不救我不成似的——我心一横,说:老师我错了,我保证下回不犯了。
胡平看我低头认罪了,态度还比较好,就怀柔了一下,问我想不想当数学课代表(因为我中考数学满分~~),我一想,当了课代表数学就可以少交数学作业,就同意了。
真吓人祁又一
过了几天之后,我们去学校开始了正式的高中生活。胡平安排座位,把微微放到了我旁边,她可能是想找个当官的看着我吧,当然也可能是希望我多跟团组织靠拢。我坐下来,和微微点头致意,她客客气气地笑了一下说,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找我,我以前就这个学校的。
那天下午临放学的时候有个开学典礼,校长和几个副校长都参加了。年级主任宣读了学校章程,还介绍了上一届毕业生的高考情况:升大学率百分之百,升重点大学率百分之八十五——这成绩在当时来说高得吓人,我在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这学校简直是大学预科,真来对了。
后来校长讲话,详细讲解了天堂一中的光荣历史,列举了一些在天堂一中毕业的名人。在介绍了几位领导人和著名科学家之后,他甚至还提到了一位家喻户晓的相声演员,三百座会议室爆发出一阵笑声,雨伞小声说:“这老头真逗。”
我没敢接话茬,只象征性的哼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我回头一看,胡平果然在最后一排高瞻远瞩的监视一切,她半眯着眼睛,让人看不清她悠远的目光投向何方,非常吓人。
校长讲话讲到一半,兴奋的告诉大家:上级领导对我们各方面的建设是很重视的,中央领导某某同志专为我校开学典礼发来贺信,这是中央领导对我校的直接关怀,是我校极大的荣誉!
然后校长就开始宣读首长来信,拿双手捧着,就像宣读他母亲的遗书一样认真,一个字一个字小心翼翼的。
那个经常在电视里抛头露面的政协常委——虽然我一时说不清他长什么样,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是个白发苍苍德高望重的老头子。而且,好象每次中央开会他都坐主席台前排,是个老革命。这老先生在信中说了一些勉励的话,套来套去不痛不痒,寥寥几句而已,让人摸不到头脑。
开学典礼结束后,各班带回教室。我以为拿了书包就可以回家了,可是胡平却说:“大家静一静!”然后她就开始讲话。毫不夸张地说,她把刚才会上几乎所有发言都重复了一遍,意思是说让我们加强理解——又不是物理题有什么好加强的?这些个套话用理解么?
后来她又把问题扯到卫生评比上,过了一会儿由“我上次检查卫生情况有个别同学对我的批评熟视无睹!”这句话转向了尊师重教;20分钟后由“对我要尊重,对学校其他老师——尤其是我们的年级组长洪老师更要尊重,咱们班能否评上优秀班集体都是她负责的你们知道不知道?”这句话转向了班集评比……
如此类推,大约一个小时以后我实在坐不住了。我的座位离门口不远,能看见其他班最后几个做值日的都已经锁门离开了,这座教学楼除了胡平以外听不到别人说话,我想可能人都走干净了。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会儿她着重讲了几个校长提到的知名人士当年是如何不堪,如何在关键时刻——比如该学生表现出上课说话这样的不良倾向之后——被她及时教育开导,以及他们如何变好。
当时我就想,这人怎么这么无聊啊,要是哪天我发迹了,她还不照葫芦画瓢也挖苦我一番?她会对学生们说:“你们别瞧校长把他说得那么好,这个齐天以前闹着哪,他来自三流初中,从头发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小流氓,上课开会老爱在底下说话——要不是我没日没夜的教育他,他能成现在这样吗?!”
——我完全可以想象她吹这个牛皮时得意的样子,就像她现在的样子一样。
关于微微的一点儿传闻祁又一
方格、雨伞、还有我,我们放学回家都走同一条路。出校门向东上二环路,骑自行车大约十分钟之后,雨伞会向东拐,而我和方格则向北。方格这小子以前狂热地追求过微微,他们初中时都是天堂一中的,好像还是同班。
就是在二环路上,方格总是给我讲他以前有多么喜欢微微,并且信誓旦旦的保证,微微以前也是喜欢他的。他说他们以前每天晚上都要通电话,生日的时候还互送礼物,这都是很好的证明。我惴惴不安地问:“你给她打还是她给你打?”
方格的回答非常无可奈何,他说:“她倒是也给我打过……”
后面本来我想问问他,微微给他生日礼物是不是因为他先送了微微生日礼物?但是后来想想算了,谁没点儿隐讳的革命家史呐。
在方格的讲述中,微微是个两面派,当着老师一套被着老师一套——这我信,否则怎么保证人格健全又惹人喜爱;在方格的讲述中微微还是个玩弄男生感情的无情女子——这我就不太信了,因为方格有狐臭,微微不喜欢他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最后一点,在方格的讲述中,微微是个万人迷,他所罗列出来的情敌清单仅校内就有十数人之众。这还不包括尚处于萌芽阶段不易掌握的和业已离校的各色人等。
大约是开学以后一周的样子,我和方格走在放学路上,我随口问他:为什么中央那个老得要死的政协常委给咱们学校写信,他和咱们学校有什么渊源么?
方格很惊讶的瞧着我,就好象我不知道鲁迅是谁似的,他说:“不会吧,你还不知道?”
我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啊,你告诉我吧。”
“那个大官,那是微微的爷爷!”
“咱们班那个微微?!”
“除了她还有谁!”方格说完之后有点得意,补充说:“微微家里是高干,这事大家都知道,你竟然不知道,没人和你说么?”
我的惊讶程度无以复加,因为通过那段时间的接触,我觉得微微是个泼辣的家伙,和我以前接触的那些或招人讨厌的、或惹人喜爱的姑娘没什么差别。这就好像哪天早晨起床,有个人闯进我的房间对我说:“你们家邻居小妹变成尼泊尔公主了!”——和这个感觉差不多。
第二天一早来到学校,我怎么看也不觉得微微有什么不同,与往常那个微微一模一样。她让大家安静下来的样子;她带领大家早读的样子;她组织大扫除的样子;她从各个小组长那里收学费的样子;她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说安静下来午自习开始了——所有这些样子,都看不出来与别人有什么不同。
有关她家里的事,后来她和我说过。原来他爷爷还真是那个老得掉渣的政协常委,她爸爸妈妈都是在军队里当官的,后来她爸爸下海经商,现在已经不在军队里了。我跟微微好上的时候,正赶上她爸妈闹离婚,所以微微时不时地跑出来找我,就为躲她爸妈吵架。
期中考试祁又一
那年北京教委取消期中考试以减轻学生负担,针对这一变动,天堂一中校领导经过严密细致的研究决定——改期中考试为期中测评。这个换汤不换药的天才变革使我们并未享受到政府的好意,学校广播完了之后班中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地讨论这个事件,当时胡平正好不在,有人说完蛋了,我还什么都没看;有人开始骂校领导没人性——班长苏越同志愤怒地拍着桌子说:“你们别闹了行不行——!”
忽然雨伞说:“要不咱们罢考吧~!”
教室内一片欢呼雀跃之声,我帮腔道:“这个主意好!咱们罢考。”
微微伸过只手来,一把按住我说:“想什么呢你老师来了!”
我赶紧坐下,眼睛望向门口——什么动静都没有,我刚要说话,微微看着我说:“闭嘴!”
这时候胡平还真走进来了。
这下子教室里真的安静了,胡平迅速地揪了几个人出去,可怜的雨伞经过我的时候吐了吐舌头。胡平指示苏越上自习,大伙一个个闷头朝下,我小声问微微:“你怎么知道的?”
微微瞥了我一眼,得意洋洋地说:“老娘有特意功能,老师一来我眼皮就跳。”
我说:“那胡平一来我还勃起呢!”
我们安静地上着自习,胡平在教室外面训导诸位烈士的声音响彻云霄。差不多半节课之后,这几个被拎出去的人陆续回来。胡平站到讲台上,公布了期中考试的具体日期,她动员大家说:“这是同学们进入高中以来第一次大型考试,是我们了解同学学习水平的重要依据,大家要好好准备,考出最好水平。”
教室里的气氛立刻变化了,刚才还是一片祥和景象,现在这里变成了战场。我听到期中考试的消息之后难受极了,因为这段时间我的小测验成绩不怎么样,我预感到要坏事——就这样,我开始认真听课了。每天改骑车为坐地铁,用等车的时间背单词,上车以后有座位的话眯上眼睛补觉,没座位就继续背单词。
随着考试的临近,我的睡眠时间越来越少,到后来,我能站在车厢里睡觉,像流川枫一样。
事实上,尽管我玩儿命复习了,怎奈诸位同窗们实力太强,就比如说我身边这位风姿绝代的佳人微微小姐吧,她六科成绩加在一起整整比我高了一百分。期中考试结束之后,我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按照胡平教育我时所用的说法是:期中考试为我敲响了警钟。
于是我下定决心听了几天课——我初中的学习习惯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从不听课,基本靠自己看看数然后再做做题。以前我觉得这样就可以了,反正不至于差到垫底,如今看来在天堂一中靠自习是不行地~我这个成绩离垫底已经不远了。
天堂里什么样祁又一
正好借此机会和诸位聊聊我们几位比较有特点的老师。
我们的化学张老师是个好人,她每节课都留一大堆作业,相应的也改一大堆作业。微微是化学课代表,这丫头经常就近抓壮丁,有什么事了,随手就叫上我去给她当苦力。每天早晨交作业的时候,我们每人一大摞练习册,摞起来几乎遮住眼睛,我们一前一后穿过校园,来到科技楼三层的化学教研室,把作业和办公桌上其他班的作业放在一起,有时候桌子上堆满了其他班的作业本,我们就把其他班的作业挪到地上,把俺们班的放上去。
每当这时候,我总是想:张老师面对这一个个小山包该是什么感觉?她不累么?
老师里面最令人讨厌的是老夏,她是个十分面善的胖老太太,你永远听不到她批评你,她说出的所有话都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她下课以后还经常找几个学生聊聊天,谈谈电脑互联网什么的——如果她是邻居家的老太太我就不会对她有意见,问题是她是我的英语老师,而她唯一的缺点是:上课以后什么也不干。
上课以后,她会坐一会儿,和前排的同学说几句话,问那个同学课程讲到哪儿了?然后让大家把书翻到那一页去,读课文,或者对答案,再不然就让大家做课后练习题。就这样一直混到下课。
我们班的学生似乎用不着英语老师,他们自己学自己的,考试分数一个赛着一个高。临近考试,我实在绷不住了,问了她几次问题,她的回答无非三种:1、固定搭配;2、习惯用法;3、肯定是这个么,不是这个还能是哪个?然后她就反问我说:还有可能是哪个,你说还可能是哪个?
有时候我说不出来,只好承认是这个答案,有时候能说出一个另外的选择来,她就用1、2两种答案中的一个来应付我。一开始我以为是我问的问题水平太低了,还挺不好意思的,后来我们班的英语课代表狐狸告诉我,老夏对所有人的问题都是这样回答的。
后来临近大考的时候,大家为了照顾她的老脸,也为了不耽误时间,都不再找她问问题了。为此老夏还挺高兴,又省下一件劳心的工作不用做了。她一个劲儿地鼓励我们有问题找狐狸、微微这些英语好的同学。
“同学之间互相讲解可以互相提高,互相的,多好!没准比我讲得还清楚呢。”——她这是废话,找她问等于没问,我真怀疑她到底学没学过英语。
另外一个让我哭笑不得的家伙是老猿,叫他老猿有两层含义:一是因为他本人姓袁,单从声音上辨别,我们这么叫他算不上不敬;二是因为这老先生个子矮,胳膊长,五官奇特,体毛丰富,让人不得不想起山上的猴子。
老猿的情况与老夏完全相反,他令人摸不着头脑不是因为他在专业知识上饭桶,恰恰相反,他是我们学校物理方面资格最老的干将,他总认为自己应该在大学里带研究生,而不是和一群准备参加高考的中学生混在一起。
问题就出在这里,他讲起课来像打仗,没有逻辑并且速度奇快,从来不管底下同学能不能听得懂。刚开学没几天,有人提意见说他讲得太快了,让人听不懂。老猿非但不加悔改,甚至还挺得意,他说:“我的课适合给大学里的学生听,你们去大学里听听,老师们都是这样讲课的。你们现在听不懂没关系,慢慢适应了就好了,讲快一点对你们是有好处的。”
——听不懂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老猿给我们出了个主意:“你们先把我课上讲的讲义、例题全部记下来,回家去慢慢理解,这样就行了!”
我照着做了几个礼拜,结果越来越糟糕,我发现老猿讲的课一点逻辑也没有。凭课上听的那些我不敢妄下结论,我把他课上讲的话原封不动的速记下来,回家仔细研究,发现里面到处是这样的句子:
“它们的关系就像前清女人的脚——脚(角)大速度大。”
“动能动量是一对意义紧密相连的概念,这两个概念某些时候是一回事,具体于这道题,只要让A、B两辆车相撞就行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听老猿后面的方法,“都明白没有?”——老猿说这话把我们都弄傻了,听明白什么啊?我问旁边的微微:“他讲什么了?”
微微两眼茫然,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啊!”
于是我举手示意,告诉老猿说:“我没听懂!”
班里物理奥校的家伙轮番吆喝:“听懂了,下一道!”
“讲下一道题吧!”
老猿说:“有人听懂了,下课去问同学吧!”
然后他就心安理得地讲其他题去了。
——照我看,假如哪个哥们儿听老猿说两句话就会了,那简直和禅宗的棒喝心法差不多,我们这个教室也不必再作教室,直接改成道场算了。
老猿和老夏虽然性格特点迥异,但是他们至少有两点相同:1、他们分别教了我们三年的物理和英语;2、我们班的英语成绩和物理成绩一直是年级倒数第一。三年来无一例外。
对于他们这个很不怎么样的教学成绩,老夏干脆闭口不谈,作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老猿则比较顾及面子,他往往用另外一种方式表达——拿我们班的平均成绩和一班比。
一班是一帮从小就在一起竞争的数理化天才儿童,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奥林匹克理科班,这是学校用来冲击北京市理科状元的强化班。这个班的学生大多行为幼稚可笑,但是做起数学题来无人能及,简直就是一群做题机器——当然蓝精灵这小子是例外,以后我会讲到这个小混蛋——这个一班也是老猿教的,毫无疑问,他们班各科都是第一,包括物理在内。
老猿总是说:你们班这次和一班只差10分,很有进步;或者说:这次考试差了20分,退步了!每次讲完之后,他总要补充一句:你们班当然不能和一班比,不过取得这个成绩已经很不容易了,这证明我们的教学方法还是正确的。
这样一来我们还挺高兴,以为成绩真挺好的,有这么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教师是我们的福气。后来时间长了,从外班传来不好的消息:我们四班竟然常年包揽了物理单科成绩倒数第一!
这消息到底还是没封锁住,从此老猿威信扫地,开始有人公然在他的课上自习,这个人就是我。
说句题外话,老猿的行为举止十分有趣,逗得不行。高二那年,我们有一节物理课是下午第一节。上课零响过两遍了,老猿还没出现,我们都纷纷传说老猿会不会是被外星人劫持了,还有人说上帝保佑老猿在午休期间犯了心脏病或者脑溢血,从此一病不起——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换老师了。
后来微微跑去老猿的办公室找他,还真找到了,老猿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进班里,一点愧意也没有。
不但如此,他还抱怨说午休时间太短,以后要和校领导反映这件事。
令人惊讶的是,到了第二学期,我们果然不再有下午第一节的物理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猿午休的原因。
那天下课以后,微微兴趣盎然地告诉我说:她到办公室的时候,老猿正趴在办公桌上睡觉,叫了半天才叫醒,老猿睡觉的时候,嘴边还有一滩唾液流在办公桌上。
反正老猿是个奇怪的老家伙。除了校领导以外,所有人都认为:一班至少可以在物理这一门上提高四、五个平均分——如果他们换个老师的话。
我和老猿很熟,这是因为我的物理成绩飘忽不定,最高的时候能排班里第一;最低的时候能排倒数第一,而且是真的不会。
有时候考起物理来,我看着卷子的样子就像看天书一样,急得抓耳挠腮就是不会,做一道错一道,跟小学生做高考卷子的感觉差不多;但是有时候却挥洒自如,如入无题之境。
就因为这个特性,老猿认为我聪明,是个可塑之才,每次我考砸了就抓着我不放,问我为什么会考成这样,连课上讲过的题都答错了?——其实这问题不用回答,答案太简单了,我根本就听不懂他讲什么,所以根本就不听,省得浪费时间。
我实在不好意思总伤这老头的心,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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