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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姑娘生活手札-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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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他太重,适才主仆几人只将他摆在了榻沿,眼下佟姐儿一人更是搬不动他,上了榻自是睡在了里侧。二人同在一个被窝里,屋里便是烧了炭,佟姐儿仍旧觉着冷,床幔已被她放下来,借着朦胧的烛光,细细打量他一张清隽的面庞。

正看得出神,那一直紧闭的眼眸便毫无征兆地睁开来,佟姐儿愣一愣,随即便慌得一下背过了身子,半张玉面藏进了缎被底下。

身后传来一声低笑,旋即背上便是一热,一副结实的胸膛便靠了过来,手掌隔着一层布料贴上她软嫩的腰间,手心里滚烫的温度熨得她小身子不由颤了一颤。

“小宛。”温热的薄唇沿着耳垂一路往下,停在她纤细白嫩的脖颈处,轻微的刺痛传来,佟姐儿不由缩了缩脖颈想要避开他。陆叙停下来,盯住她酡红的侧颊看,心底柔情泛滥,再次埋首于她娇嫩的颈项处,吸取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味。

佟姐儿半垂着眼睫,一动也不敢动,腰间的大掌渐渐上移,撩起她轻薄的寝衣不做片刻犹豫便钻了进去。小口忍不住嘤嗯一声,红着面任他为所欲为。

陆叙便是再小心,仍旧弄疼了她,望着身/下小脸雪白的佟姐儿,不得不强行忍耐住身体的渴望停下来。俯下/身子亲吻上那两瓣樱粉的嫩唇,手上缓缓搓揉着两只饱胀的嫩兔。“乖,放松身子。”

佟姐儿还不肯,哭着摇头。“呜呜,陆大夫不要了……”

陆叙叹气,索性侧身躺下将她整个身子搂在怀里,伸手为她抹了泪。“唤我甚呢?”

“嗯?”佟姐儿噎着泪,身/下仍旧火辣辣的疼,贯/穿她的异物还停留在里面,缩进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再动。此刻见他歇下来,心里不由又有些觉着过意不去,抬头见他额上淌着细密的汗珠,漆黑的眼眸直直盯住她看,里面依旧写满炽/热与渴望。

“陆、陆大夫……”佟姐儿轻声唤了一句。

陆叙没好气地捏捏她的脸颊,声音暗哑,“还唤我陆大夫?”

“夫、夫君……”佟姐儿红着面,许久后才小声道,“你、你快出来……”话到最后,已是含了哭音。

陆叙只觉自己惹上一个小磨人精,本就硬的似铁,偏生怀里的小东西还不老实,只觉得嗓子眼都快冒烟了,想是再忍耐不住,一掌拍在她光/裸的臀儿上,佟姐儿吃痛的一哼,不待她反应过来,便又叫他狠心地压在身下。

☆、第74章 敬茶礼

到了翌日一早,佟姐儿坐在镜前由着丫头为她梳妆,一头乌发宛如黑缎,柔顺而乌密,如今既嫁作了人妇,自然就得梳作妇人髻。一个新式的堕马髻梳出来,略还有些稚嫩的小脸上,登时便显出几分少妇才有的妩媚来。

陆叙亦在一边洗漱,他自来亲力亲为惯了,并不要丫头服侍,佟姐儿这里才将将结好发髻,他便抬手掀帘自净房里出来。

昨夜叫他弄得狠了,今早落地时两条腿儿险些站立不住,还是他shou快扶住了自个的腰肢,这才幸免于难未跌到地上去。佟姐儿人坐在镜前梳妆,心却是飘到了他的身上。

平安捧着首饰匣子近前,佟姐儿心下想着是去敬茶请安,满头珠光宝气自是不妥,且她心下也是不喜,伸了手便只拣出一朵大红的牡丹绢花与三两支固发的梅花雪银簪子。

这厢丫头为她插戴起来,佟姐儿对着镜子左右照一照,自个再伸手调整一下位置,方才起身更衣。既是新婚,自然不好穿的素淡,与昨日一般仍是红袄红裙,只今日这件小袄略有不同,袖口与领口处俱镶上一圈白毛,既平添两分娇俏,又十足的保暖。

待为姑娘打扮妥了,几人自是识趣退下,如何不知他就在身后,佟姐儿一张粉面含春,心里刚要羞起来,腰肢蓦地就是一紧,一下被他牢牢圈入怀里。温热的唇贴上她的玉颈,极富耐心的细细tianshi。

夜里叫他折腾的狠了,身子骨本就酸软无力,这时间底下的娇/嫩之处仍旧隐隐作痛,佟姐儿嘤嗯两声,靠在他怀里止不住身骨发软。

细软的腰肢被他紧紧箍住,薄唇一路上移,堵上檀口,自然又是一番尽情索取。佟姐儿拉下他作乱的大掌,玉面上绯红一片,靠在他怀里小口喘着气,怕他再要胡来,便赶忙开了口:“时辰不早了,咱们走罢。”

婆婆本就是个不好相与的,且依照往日种种迹象,甄氏心里早就不待见她,既嫁了进来,便没有同婆婆不合的道理。

今日是新媳妇给婆婆敬茶的大日子,若是叫甄氏候的久了,可不就得叫她捏住了把柄,日后便是丈夫再护着她,可难保会有护不周全的时候,且她也不敢妄下结论,丈夫就一定会站在了她这一边。

佟姐儿这样想着,shou上不由轻轻推了推他,“夫君,咱们走罢。”柔着嗓音唤出这两字,到底还是难为情的红了面。

陆叙瞧得分明,她心里担忧着甚他俱是明白,眼下之所以还能抱着她亲昵,不过是晓得娘的性子,这时间定是还在屋里耗着,二人去了也是在堂中干等,哪里有在自个房里自在快活。

佟姐儿连推了几下,见他仍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心下不由更是发急,连带着还生出几丝委屈抱怨来。“叫婆婆久候不敬,夫君咱们走罢。”

见她一副明明委屈的很却又不敢反抗的模样,陆叙心底便是想笑,低下头便凑近她耳朵边上。“亲我一下,亲了便走。”

未想他竟道出这样的话来,佟姐儿羞愤不已,却又知道再不好耽搁下去,扭捏两下,只好踮起脚尖勾下他的脖颈,红着面送上了香唇。

临走前罗妈妈领着俩丫头又是进来,为姑娘重理一番装束,才目送着四人离开。观姑爷待姑娘亲昵,心下便是有些欢喜,可欢喜的同时又生出两分担忧来,若是在太太跟前也是这副模样,便有些不妥了。

宅子不大,不过几步路便到了,佟姐儿慢他半步紧跟其后,身后还跟着平安与如意,二人shou中都各捧着稍后要送给众人的见面礼。尚未入得堂屋,远远便听见里面传来笑语声,心里登时一紧,就怕自个来的晚了,惹得婆婆不喜。

堂屋里不光甄氏一个人,陆叙的大伯二伯与两位伯娘,并一干堂兄堂嫂各小辈们俱在其中,这三房的人一旦聚在一处,便足可坐满一间房屋。

佟姐儿未想人竟这样多,心下不由生出两分紧张之感,陆叙停下脚步,待她同自己并排立着后,方一道跨过门槛进屋。

依照长幼秩序相互见了礼,陆家众人皆往她身上看去,佟姐儿心下难免有些慌意,强行稳住了,方在丫头摆好的蒲团上规规矩矩跪下来,接过丫头端来的香茗,便是微低了头,shou上向前高高举过了头ding。“请娘用茶。”

甄氏今日亦穿得十分体面喜庆,她垂眼看着跪在脚边的儿媳妇,便是心里再不待见于她,此番屋里坐着这样多的人,自不好多加为难她,伸手接过来啜了两口,便交到丫头手上示意她撤下去。“既做了我陆家的媳妇儿,日后便需谨守家规,孝顺长辈,服从丈夫,恪守妇道,早日为陆家开枝散叶。”

这些个话道出来虽是无错,可却是该分场合人群,眼下屋内坐了这样多的人,甄氏如此一番教导着新妇,却是有些不妥。明眼人已是看出来甄氏不喜这个儿媳,未看出来的心里也要同情新妇一回。

陆叙立在一旁有些心疼,可面上却是不为所动,仿佛极赞同娘亲所言。甄氏说这话,一半是为了给她个下马威瞧瞧,叫她知道陆家里她为大事事要由她说了才算,便是在儿子跟前,也是为娘的说了算,她这个媳妇就该做低伏小。

一半则是为了探探儿子的意思,昨夜里二人动静那样大,她又如何不知晓,夜里躺在榻上也睡不安稳,狠狠啐了几口狐媚子骚蹄子,这才松快一些。好在二人到底有些分寸,若是再闹腾下去,难保她会一个未忍住上前敲门提醒一声。

眼下见儿子知事,当着一屋子的亲眷自不好太过严苛,便唤了她起来。

佟姐儿谢过一声,却并未立刻起身,侧过身子接过如意送上的匣子,接过来便举到了甄氏跟前。“儿媳手艺不精,还望娘莫要怪罪。”

甄氏接过来打开一看,却是一双天青为底的冬鞋,鞋面上绣了几对金葫芦,个个都是用的金线绣上,鞋口处还缝上了一圈毛绒绒的浅色棕毛,拿在手中mo一mo便知是个好物,定是费了不少的功夫。

陆叙的二位伯娘也是伸长脖颈看过来,见甄氏手上是双精致的冬鞋,不由笑着道:“叙儿媳妇到底出身名门,缝出来的东西也是不同,弟妹日后有福了。”

佟姐儿面上红起来,侧过身子对着大伯娘道了声谢,“伯娘谬赞了。”

田氏原还不爱同三房重修旧好,可自丈夫去了一回祁安,见了一番世面回来便同她道,这三房的小子娶的是个大族之女,虽只是那家的外甥女,可这到底沾亲带故了。

又道此桩婚事竟是当今襄王在其中保媒,可见三房小子受其青睐,日后指不定要有一番大作为,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同三房和好了,于他一家是只有利而无弊。如此一来,田氏便也只好放下旧怨,压下心底的不甘心捧起甄氏这双臭脚来。

田氏自然从善如流地又赞她两句谦逊懂礼,又提醒甄氏该唤她起来了。甄氏却是未如何搭理于她,将匣子合上交到丫头手上,这才卷了卷衣袖,褪下一只镯子当做赏给儿媳的见面礼。“这是老太太在世时赏我的,今日便把它交给了你,但愿你能够承得住。”

甄氏语气不好不坏,佟姐儿道了声谢,便伸手接下来,却是只有些年数的银镯子,她握在手中并未立刻戴进腕里,跪了这许久,甄氏到底又叫了她起来。

佟姐儿站起来,跟着陆叙一道细细认了一回人,得了几位长辈的赏赐,再将丫头捧来的见面礼挨个送给了几位小辈,几位堂兄堂嫂那处却是不需送礼。

分了男桌女桌用罢早饭,大房与二房便要回村,甄氏不过留了几下,见众人执意要走,便就未再多做挽留。陆叙雇了马车,母子三人送至大门口,见马车瞧不见了,也就回了院子。

昨日招呼宾客,甄氏也是忙碌了一日,晚间因着东厢房闹腾,亦是未能睡好,白日里多少有些精神不济,眼下宾客俱都走了,便也回屋歇息去了。

佟姐儿暗暗松一口气,同他一道回了自个屋里。这厢二人刚在软榻上坐下来,甄氏跟前的葱儿便就跑了进来,支支吾吾红着小脸。“太太派奴婢来取元帕,说是之前人多事杂忘了这一茬……”

佟姐儿见她奔进来,先还是提着一颗心,待听完她所道之言,一张玉面轰的一下便是爆红起来。他二人独处时,平安如意俱避在耳房,眼下只好自个起身去榻上寻,哪知掀开褥子提起枕头俱未瞧见。

昨夜里便是累得狠了,她亦是不敢忘了这一茬,早叫她收着藏在了枕下,今日为何寻不着了?佟姐儿一时急地红了眼圈,再寻一回还是未寻着,不由转过身来向他求助。“夫、夫君,可是被你藏了?”

她这话问的好笑,陆叙却是笑不出来,便是作为男子,也是知晓元帕于女子的重要性,见妻子急地就快哭了,心下不免又有些无奈起来。“许是被你奶母或丫头收了,唤她们进来问问便是,竟这样爱哭。”嘴上这般道着,手上却又是小心地为她擦了腮上的泪。

佟姐儿叫他说的不敢再哭,拿帕子摁了摁眼角便唤了三人进来,还未问出口,罗妈妈就先给拿了出来,用了一个小匣子装上,却是未交给葱儿,而是同她一道去了甄氏房里。

下人俱退去后,陆叙才一下将她揽进怀里,佟姐儿这时候才放下心来,靠在他怀里便觉着安心无比。

☆、第七五章

东厢房的左右两间耳房既住进了人,陆叙往日所在的书房便只好设进了西厢房。

早在成婚之前,甄氏便派了下人收拾出来,如今西厢房的大屋拣拾出来做了书房,竟比得往日在耳房设下的书房要宽敞不少。摆下书案书橱与椅几之外,隔了一道岁寒三友的置地屏风,后边竟还有一块空处,恰好可以设下一架小憩的软榻。

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成婚乃人生四大喜事之一,新婚燕尔之际,陆叙自不会为了去学里而冷落于妻子。早在大婚前他便向夫子告了近半月的假期,为的便是不叫她刚嫁过来,就心生委屈。

宅子过小,除了院里有两株桂花树之外,便再无其他景象。今日虽是未再落雪,可也是个阴天,屋外寒风阵阵,陆叙自不舍得领她出去挨冷受冻。又怕她闷着了,便问她可想去书房里看看。

佟姐儿自是点头,便听了他又道:“屋外冻人的很,且先吩咐丫头去燃了炭,待房里暖和了,咱们再去不迟。”说罢,便喊了丫头进来。陆家只得两个丫头,一个唤葱儿,一个唤蒜儿,不用去想都晓得这样的名儿定是甄氏取的。

佟姐儿偎在他身上抿嘴偷笑一下,哪知却叫陆叙瞧了个正着,便是问她,“因甚而笑?”说罢,一张俊脸便是凑过来,佟姐儿心下一跳,玉手抵上了他的脸,自不会傻到同他实话实说,因而只临时寻了个话头柔声问他,“夫君可是要去看书?我跟着一道去了可会搅扰了你?”

“自是不会。”陆叙捉住她的两只小手,包在掌心里细细揉/搓抚/弄,似是十分贪恋这份柔若无骨。嫁进来不足一日的功夫,佟姐儿一张轻/薄的玉面不晓得红过多少回,眼下叫他抱在膝上揉着小手,身子骨却也是止不住的要开始发软。

观她这副娇态,大掌不由又是改抚上她柔韧的细腰,落在她娇圆的臀瓣上便又是着力揉/捏起来。佟姐儿两条玉臂已经挂到他颈上,此刻叫他一阵搓/揉,身子骨登时又软又酥,又不好强硬的推拒于他,只好拨下他的大掌,玉面一下埋进他的颈间,细声细气开了口。“夫君别闹。”

“小宛不喜欢?”陆叙缓声道,适时收了手,两条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圈住她的细腰,微微往上提,大有要将她整具玲珑曼妙的小身子嵌入怀里的架势。

佟姐儿嘶的一声,险些叫他弄哭,昨夜里他便失了顾忌,兴头上再顾不得她的身子,一味狠心的进/出捣/弄,更是将她当做面团一般肆意搓/圆揉/扁,当时是又痛又快,可过后余下的便是难耐的肿/胀发痛。

她这身子本就还处在发育阶段,叫他弄了一晚便似长大了不少,眼下被他狠狠挤压着,自是疼上加疼,微白着小脸推了推他,他却又半分不动,只好咬了咬唇瓣捏起拳头来捶他。

陆叙不妨她突地闹起脾气来,松开她后面上还显着不解,佟姐儿没好意思说出来那儿叫他弄疼了,便只提了他先前说的一句。“咱们去罢。”

二人一道来至书房,理好后陆叙来过几回,佟姐儿却还是头一回参观,与想象之中一般简洁干净,书案上的笔墨纸砚俱是摆放的整齐有序,左手边靠壁的书橱内堆着满满的书籍,一册册也是分门别类的归置妥当。

“过来。”陆叙在书案后坐下,见她仍立在一边,不由开口道。佟姐儿碎步走近了,尚未反应过来,便又是叫他一下抱到了膝上。心下害羞不已,不禁伸了手轻轻推他一下,“夫君学业为重,我坐在一边就好了。”

“不妨事。”陆叙一面扶住她的柳腰,让她偎在自己怀里,一面则姿态随意地执起笔来蘸一蘸墨,于案上铺张开的纸上写下几个字来。佟姐儿一时好奇,便伸长了脖子去瞅纸上的字,“陆守砚?”佟姐儿轻声念出来,又问,“这是哪个?”

“猜猜看。”陆叙低声一笑,将她腰身搂得更紧,佟姐儿面颊贴在他怀里,仰起玉面见他嘴角含笑,先还不明,见他这番模样一瞬便猜着了。“是夫君吗?”睁着美目盈盈望着他,抿一抿小嘴也跟着笑起来。

这却是先生为他取的字,陆叙未直接回答,而是捧起她的小脸,以行动来告诉她。佟姐儿心下吃了一惊,未想他在书房里竟还这般,心里又是羞又是耻,最终还是叫他强行得逞了。

“夫君不该……”一吻毕,佟姐儿埋进他怀里微有些责备地说道。

“如何不该?”陆叙捏捏她的粉颊,浑不在意。佟姐儿见了,不由得莫名有些生气,“书房重地,不该如此,夫君枉读圣贤书。”

佟姐儿话一道完,屋里便是静一静,话一出口也是有些悔起来,眼下见他不吱声,心里不免更是惴惴不安,便是原先发软的身子也跟着微微僵硬起来。“夫、夫君?”佟姐儿轻轻唤他一声,见他面上还绷着,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怯起来。

“早间娘同你所道之言,这样快便忘记了?”许久,陆叙方淡淡开了口。

佟姐儿听言不由瑟缩一下小身子,微微垂下了头,细声解释起来。“未忘,我方才不过随口一说,夫君莫怪……”咬住了唇瓣,心里又有些委屈起来,觉着自个并未道错,明明就是夫君错了。

陆叙见她一副小媳妇儿的委屈模样,心里便觉好笑,却又故意忍下,冷着面又道:“《女四书》想来你必是读过,如何还未学精?出嫁从夫的道理未学来?还需我再与你补上一回课?”

从未见他这样冷过脸,佟姐儿一时微有些被吓住,动动身子就要自他膝上起来,却又叫他双臂紧紧桎梏住,仰起玉面看他,便见他面上虽冷,眼眸里却藏着笑意,愣怔一下,才知他这是在逗/弄自个。

看清了这一茬,心下却仍觉着委屈,咬紧了唇瓣,迟一迟,才又捏起粉拳捶起他来。“我才进门不足一日,你便这样待我,日后的日子我可再不敢去想了。”

陆叙捉住她的小粉拳,挨个拿到嘴边亲一口。“有这样凶狠的小娘子,我亦再不敢去想日后。”佟姐儿愣一下,旋即才噗嗤一声笑出来,脸蛋儿埋进他怀里。“夫君坏……”

“那便坏给你看……”旋即手上一扫,便将她压在了书案上。

新婚小两口在书房里打闹不停,便是隔着一道房门,二人又刻意压低了声线,使得屋外之人听不分明,可依甄氏长久来的判断,便知道那小狐媚子定又在教坏儿子了。她坐在堂前咳嗽一声,便派了丫头前去请人。

葱儿一时面上发苦,主子爷本就不爱言辞,平日里见了她与蒜儿也是只当未见一般,主子爷宠爱奶奶的劲儿头她今日是瞧见,眼下二人定在房内如胶似漆的缠着,她这一前去请人,可不就是做了个两面不讨好的差事儿嘛!

蒜儿低着头立在一边不吭声,葱儿越过她身前不由看她一眼,心里一时才觉,得了太太器重并非样样皆好,比如以眼下这桩事来看,若是她平日不得器重,这事儿便就该轮到蒜儿头上去。她心里叹一口气,只得硬着头皮前去敲门。

青天白日,又是书房重地,陆叙再是胡来也绝无可能会在此处要了她,不过是过了回干瘾罢了。一番动作之下,衣裙尚好,未怎样褶皱,髻上的簪子却是有些松散了,书房内又无梳妆用具,这般鬓发凌乱的出门自是不妥,佟姐儿心下着急担忧,末了还不忘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这一瞪,明眸善睐的便似娇嗔,陆叙知她为甚担忧,便伸手掰下她扶簪的小手,为她整理起发髻来。佟姐儿先还怕他是来捣乱,可待她微一动动脑袋,便觉出发髻已经稳固,又是伸手扶一扶,见果真稳当了,便有些惊讶。

松一口气的同时,心下又有些吃味起来,撅了小嘴问他:“夫君为谁梳过发呢?手艺竟这样娴熟……”

自是为你,陆叙心里答,面上却是解释:“还不是为了你,总归多学一门手艺,并无坏处。”

佟姐儿还不肯信,盯住他看了两眼,势必要从他眼中寻出点端倪来。陆叙则拍拍她的小脑袋,示意她往门边看去,佟姐儿跟着他看过去,便见门上映出个人影来,当即便将还要问的话塞回了肚里。

二人一前一后隔了一步之差入得堂屋,丫头已是开始摆午饭,甄氏坐在上座面色不太好看,佟姐儿心下便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他母子二人已是入座,若是依照大户人家的规矩,自己便该立在一旁布菜,佟姐儿捏捏绢帕,想一想还是走近了甄氏身侧,并不知她的喜好,只每回甄氏看了哪一样菜,她便立刻用了公筷夹进她碗里。

甄氏哼哼两声,未看她一眼,整个屋内静谧无声,独有二人轻微的咀嚼之声。佟姐儿身子骨本就又酸又软,想是未曾站立过这样久,脚上不由就有些犯软,时间越久面色便越是有些发白。

陆叙俱看在眼里,怕她支撑不住跌倒在地上,便搁下碗筷开了口:“坐下罢,两日后还需回门,莫叫你舅舅以为咱们陆家亏待了你。”

甄氏刚要开得口,便就叫陆叙这话给堵得结结实实,她心里不喜,却也明白此女子算是低嫁入的他陆家,妆奁丰厚,出身名门,自个便是想苛待,也要先想一想她身后的娘舅家里。

甄氏见不好同儿媳发火,便只得暗暗瞪了两回儿子。佟姐儿听话的在他左手边坐下,为他先前的不吭声没来由便觉着有些委屈,正要抬起手去碰碗筷,饭桌底下便被他一把包住了小手,由着他暗暗捏了把,心下这才好受一些。

☆、第七六章

用罢午饭不久,佟姐儿便叫甄氏先打发回房,眼下堂屋内只余下她母子二人。“当日你道之所以决定娶她进门是另有目的,可自昨日到今日你这种种所为,又该如何解释!”

甄氏语气不善,满面的气急败坏。“男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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