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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传之安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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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更是疑惑,“李公公?到底什么事?”
“是……是……”两个人相视一眼,又磕了起来,“请娘娘恕罪,奴婢不敢说,李公公特别交代过的,如果奴婢们敢泄露了半句定严惩不待,奴婢,奴婢……”
“那你们就不怕本宫对你们的责罚了?!”
“娘娘开恩!娘娘饶命!……”
“小姐,让菱儿来告诉您吧。”身后传来个声音,极是冷静。
望了她半晌,点头,“好,那菱儿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小皇子死了。”
“小皇子,死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又反复念了几遍。“你是说小皇子死了?谁的?康贤妃?”
菱儿深深点了点头。
康贤妃……小皇子……脑子中有些乱。“怎,怎么会呢,不是已经救过来了吗?怎么会呢?他不过就是伤了脑子,不至于死的呀,怎么会这样呢?不可能,不可能啊……到底怎么回事,菱儿?”
“具体情况菱儿不知。”说完望了眼那两个宫女。
想了想,我望向一旁仍跪着不敢抬头的两人,“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本宫到底怎么回事了,也不算是你们泄露的事情。”
又等了一会,右边那个一咬牙,抬头对上我的视线,“反正左右是死,奴婢豁出去了。大约三日前长乐宫那头突然传出小皇子殡天了,听说是被人扼在摇篮中,等人发现时早已没了呼吸。奴婢们本是要禀告娘娘的,结果当天李公公便急匆匆过来严命我等不许泄露半些风声给娘娘,所以奴婢们一直瞒着不敢报,没想到……没想到……”她偷偷瞄了眼菱儿,“没想到今儿我姐妹俩在这谈话被菱儿姐姐听了去,也算是天意……奴婢知道的就这些了。”
点了点头,“那可知小皇子是被何人所害?”
“奴婢不知,也不敢妄猜,只是听说……那日德妃曾去探望过贤妃和小皇子。”
德妃?我心中一凛。“知道了,你们下去吧,对于你们瞒而不报本宫就不予追究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看着两个宫女磕了头拜谢退下,我转身对上菱儿,“菱儿,你现在马上到玉灵宫瞧瞧,然后到长乐宫来找我,知道么?”
“可是小姐……”
“我没事,快去快回。”
她看了我一眼,转身朝玉灵宫飞奔而去。
一片落叶冉冉而下。事情为何会走到这一步?真的……没有安宁么?
第十二章
    到长乐宫时一片寂寥怔得我顿了顿脚步。何时竟变得如此了?曾经的繁华似锦已不见踪迹,有的只是梦一般的回忆。
走了大半个院子,竟只遇到寥寥数个宫人,都沉默得麻木着张脸,毫无表情。随手拦了个小太监,问他话却只是摇头,最后竟惶恐地跑了。
满腹疑虑地推开屋门,一股浓重的中药味扑面而来。
一样的安静,甚至已是沉寂的地步,只听得我的裙摆拖在地上发出阵阵沙沙声。
站在厅口,里间的床上躺着个女子,昔日绝世的容颜已渐槁枯,紧闭着双眼,颤抖的睫毛显示她睡的并不沉。床边,坐着个宫妇,见着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垂下眼睑,又慢慢退出了屋子。
秋风扫落叶,我站在一株已荒芜的桃树前。曾经,我在这里笑看桃花,听着他爽朗的笑声,看着她盈盈的微笑。曾经,她在这里唤我“雪怜”,我在这里喊她“敏珞”。曾经,我们一同在这抱着恒雪,和崇贤一道谈笑风生。
曾经不在,将来又如何?
“给皇后娘娘请安,不知皇后娘娘大驾,有失远迎。”
转过身,却是刚刚那个宫妇。
“你是?”
“老奴是贤妃娘娘的奶妈,贤妃进宫时便跟了进来。”
如此。我微颔首。
沉默了半晌,我却是犹豫着该如何开口。“敏珞她……还好么?”
那宫妇抬起头深深望了我一眼,又垂下眼睑,声音带着丝冰冷,“回娘娘话,诚如娘娘所见贤妃娘娘最近过得并不如意。”
“不如意?是不是伺候的宫人少了?我这就叫内务府多派些人手过来……”
“谢皇后娘娘好意,怕是贤妃娘娘无福消受。”
我怔了住,望着她有些窘迫。
“请恕老奴直言,如果不是当初皇后娘娘的一番‘好意’,贤妃何至于此?如果不是皇后娘娘后来的袖手旁观,贤妃又何至于此?”
“我……”声音哑了住,我竟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实话跟皇后说了吧,贤妃娘娘现在已病入膏肓,早就神志不清,整日恍恍惚惚,这宫里人多半是被吓了走,看着他人的指指点点,老奴心中何其难过,所以干脆都遣了,老奴独自照顾娘娘就行了。”
“敏珞她……竟如此的重?”
她眼神黯了黯,没有答话,只是一径垂着头。
尴尬地沉默着,突然屋里传出一阵响声,宫妇眼神变了变,随即连礼节也不顾了转身朝屋里奔去。
我一惊,赶紧也跟了进去。
屋里的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我们赶进去时,她正摔坐在地上,两眼茫茫无焦点地巡视,嘴里不停地念叨四个字,“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我刚想伸手去扶,那宫妇比我更快一步已将她扶上了床。“娘娘,小皇子在睡觉呢,待会等他睡醒了奶妈去把他抱过来好不好?娘娘您先睡一觉,睡醒了小皇子也就醒了。”
“奶妈,恒雪在睡觉?”
“是啊。”
“恒雪在睡觉,恒雪在睡觉……睡觉……睡觉……啊!!”梦呓般的呢喃突然变成凄厉的尖叫,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了一跳。
“不要啊——!不要睡!不要睡!”敏珞在宫妇的怀里死命挣扎着。
“好好好,不睡不睡,奶妈这就把小皇子抱来,娘娘乖乖的才可以见小皇子哦,要不然小皇子就不来了。”
敏珞当真渐渐安静了下来,期冀地望着奶妈,“我乖乖的,恒雪就会来见我吗?”
“会的,小皇子是个乖巧孝顺的孩子,他不会丢下娘娘一个人的,他会来看娘娘的……”
敏珞歪着头想了想,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咯咯地笑了起来,“恒雪,娘亲来看你了哦。”说着爬到了床头,抱起枕头轻轻摇拍了起来,边摇边哼着听不出什么调子的曲子,一脸的幸福。
我不忍心看下去,别过头,慢慢向外走去。
门口不知何时来的菱儿迎了上来,“小姐……”
我摆了摆手,万分疲惫地步出了长乐宫。
捧着一杯茉莉花茶,淡淡的清香一下盈满了屋,盯着杯子里袅袅而出的热气,我有些出神。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敏珞,曾经那么艳丽的人儿,竟变到了如此……
“小姐……”
抬头对上菱儿关切的眼眸,淡淡扯了个笑容。“我没事……玉灵宫那边怎样了?”
“菱儿去的时候德妃已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了,除了皇上谁也不见。”
“这样啊……那你有听到什么消息么?”
“没有,玉灵宫的人个个都板着张脸,见了谁都不理不睬,谁问都不答话。”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都那么心高气傲,只怕这傲气会害人不浅……那你就没个熟识的小姐妹?”
“有是有,可今儿个菱儿去的时候没找着,要不明儿菱儿再跑一趟问问?”
“也好。”
从窗外望去,屋外日头已斜,洒红了大半个天际,颇有夕阳如血的味道。
明天,又会如何呢?
半夜惊醒,喘着气坐了起来。
“小姐!”听到动静,菱儿奔了进来,掏出帕子替我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小姐做噩梦了么?要不要菱儿去给小姐泡杯菊花茶定定神?”
感觉到自己手脚冰凉,我点点头。
多久不曾做过的梦了。梦里满是敏珞,目光支离破碎朝我扑来的,声嘶力竭哭喊的,无神如木偶般的,凄厉尖叫的,纯真微笑的,最后都糅合成一张满是血污的脸,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伸出一只已是白骨的手向我抓来,“我要你陪葬,我要你们安家的人陪葬!”
怎么会这样?!
我将脸埋入手掌中,忍着隐隐的颤抖。
“小姐?”
抬起头接过菱儿递来的茶杯,端在手里暖着。
“菱儿……你说我会遭报应么?”
“小姐在说什么呢,菱儿不懂。小姐怎么会遭报应?又不是做过什么亏心事。”
垂了头,不去看菱儿的表情,凑上杯口轻轻啜了口。“人活在世上哪能不做亏心事呢,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自己啊……菱儿,我没事了,你下去吧。”
把杯子递了给她,我径自拉着被子躺了下,闭上眼睛,不再看。
待听得门咯哒关上,又幽幽睁开眼,望着窗外,直至天明。
坐在院中,桂花香飘了满院,小小的黄色花瓣落了满桌,拾起一朵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着,又凑了近去闻,一股清香渗透心脾。
“小姐!”等了半晌,菱儿终于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如何?”
“问到了,原来……原来那日……”
“先坐下喝口茶歇会,等喘过了这口气再说。”
看着她一通牛饮,我真为这进贡的紫笋感到叹息。
“小姐,原来德妃去长乐宫的前一日文贵妃曾经到过玉灵宫。”
“文贵妃?怎么又是她。”我不禁皱眉,“然后呢?”
“没了。”
“没了?你去这半天就问了这么多?”
“小姐,就这点可也是菱儿磨破了嘴皮子套来的,玉灵宫的人不知什么脑筋,都嘴严的很,真不知这样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只是为了那点傲气罢了。”
“傲气?”
“那德妃原本就是多么孤傲的女子,陷入这样的境地已让她难堪非常,更遑论别人的探究,她受不了那样的目光,只怕……唉,万事皆看造化了。”
“啊?!”
“啊什么,嘴巴别张那么大,口水都流下来了。”
菱儿赶紧用袖子擦拭了番,“哪有,小姐你骗我!”
我一笑,“好了,不闹了,休息好了便随我到永福宫走一趟吧。”
“永福宫?!”
我微微点了点头,“不错。”
迟早要面对的,文媛茹,该是我们摊牌的时候了。
到永福宫时明明先前没有通传,却发现那里的宫人似是早已料到我会前来,恭敬地等着,我人一到便被迎进了暖阁。
文贵妃正半倚着躺椅手里执着一只白子,她面前是一盘下了一半的棋局。一如往昔的艳丽,慵懒而又妩媚,顾盼间水波流转。
“姐姐可来了,妹妹可等了姐姐好些时日了。”她盈盈开口,声音婉转如夜莺。“姐姐请坐,妹妹近日身子不适,不能行礼,还请恕罪。”
微颔首,在棋盘的另一端坐下。
文贵妃轻轻挥了挥手,那个带我进来的宫人便退了下去,关上了门。
“妹妹觉得有些话还是适合关起门来私语,姐姐觉得如何?”
“不错。”
此刻暖阁里只剩了我们两人,菱儿早在我来暖阁时便被拦了下。
“姐姐你看我这白子该如何落?”她状似烦恼地望着棋盘,“这白子已是大势已去,落哪都是陷阱,如何才能起死回生?”
我仍望着她,顺手拿起一白子,径自落下,“至之死地而后生。”
“哎呀,姐姐好聪明,妹妹可想了好久,想不到姐姐一子便道破,真不愧是我天朝的皇后。”她径自欢喜地拍着手笑道。
我脸一沉,“文媛茹,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儿个来的意图想必你也清楚。”
“清楚?我清楚什么?姐姐真是会开玩笑,妹妹又不是姐姐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会猜得姐姐的心思呢?”她娇笑道,纤纤玉手掩着嘴,艳丽的红蔻衬着碧绿的玉镯,分外勾人神思。
眯了眯眼,我压下心中隐隐的怒意,“我只想问你,那下了毒的竹叶青和小皇子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哦?”她欣赏着自己美丽纤长的指甲,“我还当姐姐要问的是小皇子被下毒一事呢。”
“文媛茹!”
“哎呀,姐姐怎么生这么大的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来,喝杯茶消消气可好?”她笑着倒了杯茶递来。
原本气极想一手打翻了那茶盏,转念一想,又硬生生压下了那念头,也微笑着接过了那茶杯。她兴是没想到我会如此,微微讶异,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满脸娇媚笑容的样子。
“妹妹真不知姐姐在说什么呀。”
我冷哼一声,“别再装了,你不觉得这样很假么?明眼人一看便知,更何况你我心知肚明,我也不想挑破,只是奉劝你今后可要注意了,别什么时候掉进了自己的陷阱也不自知。”
“哦?”她一挑眉,“姐姐这话就有趣了,说得好似妹妹做过许多坏事似的,这陷阱恐怕不止妹妹一人挖了吧。”
暗暗咬了咬牙,不管真相如何,我愿一并承担。“不错,我也挖了一个,可是并没逮到要逮的人,可总比不上你挖的那么深,那么狠毒!”
“姐姐这哪的话,妹妹只是把姐姐挖的那坑填了起来而已,斩草要除根,姐姐应是知道的。”
“那为何要牵扯他人?尤其牵扯了个碰不得的人?”
“碰不得?她有什么碰不得的?不过是个番邦公主罢了,说穿了,还不是个人质。”
“当真无知!文媛茹,你迟早会为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代价?我?呵呵,真是笑话!姐姐说我的时候何不想想自己,你的手上又干净到哪去?买通宫人下毒又杀人灭口还想嫁祸于我,不错啊,一举两得,瞧瞧外头的风声,哪个不是针对我,想必你满意了吧,既除了我又保了你皇后的地位——”
“住口!”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可是真相和这又有何差别呢?我一样是个罪人……
“住口?姐姐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你所做的事提不得,别人做的就可提了么?你当我真愿意做那些事?不错,那坛酒是我一早便下了毒的,知道你曾问淑妃讨过竹叶青,所以收买了文儿那丫头,让她给你了那坛我一早备下的。小皇子也是我让人杀的,和德妃约好了去探望贤妃,然后我爽约,让她成为千夫指。为什么,我为什么?只因为我恨,恨崇贤那么信赖你,恨崇贤那么怜爱她,我文媛茹哪里比不上你们了,为什么他从来不正眼瞧我?为什么他就从来没把我放在心上?就因为我是文家的人么?可明明你是安家的人,安相的女儿,他为什么一直那么疼你?为什么?安雪怜,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文媛茹,你疯了!”
“疯了?不错,我是疯了,我为他而疯,只要能换来他半点怜惜的目光,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你不明白的,安雪怜,你永远都不会明白这种感受!”
“……”
“我累了,安皇后,请回吧,不送。”她突然颓然地倒向身后的躺椅中,闭上眼,一手揉着眉心。
望着她,却是找不到只言片语,站起,脚步竟突然变的沉重起来。
走到门口顿了顿,“放手吧,不要再错下去了,真的。”
推开阁门,一股冷风迎面扑来。真是到了秋天,那漫天的枫树红遍了眼,晃得我的眼睛生疼生疼,直欲落泪。
廊角衣鬓一闪,我一惊,望去,却是遍寻不到踪迹。
心下微凉,明明早已吩咐的不许人接近暖阁,这人只怕……
回到宫中,只叫了菱儿泡了杯桂花蜜,捧在手中,望着出神。
“……小姐?小姐?”
“恩?什么?”茫然地抬起头。
“小姐,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上床歇会?”
“是么?”伸手摸了摸脸颊,却只感到手指的冰凉。“不用了,我坐会就可以了。”
“菱儿……”
“恩?小姐有什么事么?”
“不,没事,没什么……”
“小姐?”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这皇后,没有这些权势,无法护着你,你怎么办?”
“怎么会呢?小姐不要说这些丧气话,不吉利。”
“我是说如果,如果有这么一天呢?”
“在菱儿心中,小姐永远都是菱儿的主子,不管小姐发生什么,菱儿都会一直陪在小姐身边照顾小姐,绝不会离开小姐的。”
“是么……”我明明笑了,却感觉到一阵酸涩,垂下眼睑,“菱儿不应该陪着我的,菱儿应该有更幸福的生活,因为……菱儿是个好女孩,上天会垂爱你的……”
“小姐……”
“好了,不说这些了。”深吸了口气,我笑抬起头,“我们今天还没做东西呢,今儿个做什么?小衣服还是小鞋子?要不我们来做香囊如何?”
“……”
“菱儿?”
“好,就做香囊吧,小姐画画,菱儿来绣,这个香囊一定是最漂亮的!”
我笑望着她跑去拿裁剪的东西。如果永远都这么平静多好,如果不曾错过多好……
“娘娘!”
屋外惊呼由远及近,抬头望去,却是昨日碰到的宫女其中之一。
“什么事?”
“娘娘,不好了!德妃,德妃娘娘她在寝宫自缢了!”
手中一颤,茶杯跌落,碎了一地。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第十三章
    真希望一切只是个梦,一个噩梦。当梦醒来时一切便烟消云散,所有的事又恢复到那个暖暖的春日,那个落英缤纷的花径,一抬眼,那个盈盈笑脸落入眼帘。
可我知道,一切只是如果,事实既已发生,“如果”又有何用?
所以我踏入了玉灵宫,对上一张憔悴的脸。不过才几日不见,他已见消瘦,眼中夹杂着沉重的悲伤。
“雪怜?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这是我的职责,不是么?”毕竟我是皇后,后宫中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我怎可能还袖手旁观,你也不该凡事都瞒着我,让我活在一个虚幻的安宁幸福中。
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伸出手握住我。“有我在,雪怜不用担心。”
不担心?我怎能不担心。她可是突厥的第一美人,思玉公主啊。她这么一死,突厥怎可能善罢甘休,好不容易的和平又要开始风雨飘摇,那是鲜血,尸体,硝烟,战火组成的噩梦,所有百姓的噩梦。
房中悬梁上一尺白绫兀自飘零,惨白地刺痛了我的眼。
“我想见她最后一面,行么?”只是最后一面,我想见见这个冷傲的女人,她何其忍心置天下百姓于不顾,只为了她的傲骨。
崇贤稍稍犹豫,便放开了握住我的手。
她躺在床上,一身白衣胜雪,脸上覆着同色的帕子。
我伸手去揭,手却被一人拉了住。抬头望去,对上崇贤深邃的眼眸。只是望着,我和他沉默地对视,终他别过头,松开了手。
帕子下是一张扭曲的脸,曾经孤梅傲雪的姿态,寂寞高华的神情,如今都消失怠尽,只有那凝脂般苍白的脸庞还隐然显示出她昔日的风华。
思玉,你何其的傻,你选择这样的方式来解脱,又该置生者如何?天遥地远,万水千山,梦中君分明,一死,便真能解脱么?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又如何承受生死茫茫的悲苦?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只是美人迟暮,色衰而爱弛,爱弛而恩绝,到时又该如何自处?
转身向外走去,甫到门口扒着门框一阵干呕。
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只手抚上我的脸颊,回转头,是崇贤。
“别哭了,雪怜。”
哭?我么?指尖覆上眼角,沾下一滴晶莹。果真,我竟然哭了,那么苍凉的眼泪,为着她,为着我,为着这深宫中所有绝望寂寞的幽魂。
不过数月,发生了那么多,经历了那么多,心还会那么真么?不再相信我,却又装着信任我的样子,然后隔了我和外界,隔了我的讯息。
望着他,明明心痛地无法呼吸,却还是笑了,“崇贤,我们还能回到过去么……”
眼前骤然一黑,呼唤声渐渐远去,我一头栽倒在他的怀里。
耳畔听着宫人进进出出,太医惶恐而来,欣喜而去。我闭着眼,不想睁开。好累,莫名的疲惫。
下一刻,我被拥入一个怀抱。“雪怜,太好了太好了,你有喜了,有我们的孩子了!”
幽幽睁开眼,“是么。”
他疑惑地望着我,“雪怜早就知道了?那为何不告诉我?”
喟叹,“原本只是希望能给崇贤惊喜罢了,却没想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倒真是没机会说了。”
他的脸上闪过一抹哀伤,“那么多事……当真是多事之秋么?……雪怜,知道么,思玉是我害死的,是我……”
一阵惊讶,“崇贤……”
“我原本只是问她那日的情况,她却问我当初为何不曾怀疑你,如今却要质问她?那时她脸上的表情好悲伤,透着绝望,我,我……”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我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腰。
“雪怜,难道我当真错了?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我也是为了还她清白啊,雪怜,她为何要与你比?你毕竟是与她们不同的啊……”
“崇贤,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雪怜,他们一个个的都丢下我走了,母后,父皇,如今连思玉也走了,为什么?是因为讨厌我么?还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
“不,不是的,崇贤没有做错什么,他们也不讨厌崇贤,只是厌倦了这个尘世而已,他们累了,想休息了……崇贤不要想太多,答应我,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崇贤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啊,崇贤……”
“孩子……”
听着他的喃喃自语,我心一紧,更是用尽地抱紧了他,用尽所有的力气,只怕下一刻他会离我而去。
为何世上要有那么多的凄苦无奈,要有那么多的不尽如意,要有那么多的伤害失望,为何?!天下之大,何处才是我的清明世界?
德妃被风光大葬,却仍是无法平息突厥大汗的愤怒,一封修书,风云变色,突厥与天朝边境屯兵日渐增多,战事一触即发。
这一切对于我却是遥远的。我身处离边关遥远的京城,身处皇宫大院,身处凤临殿这样的深宫中。
得知我怀了孩子,崇贤显得格外小心,专门配备了太医定居宫中,还在凤临殿加派了人手,天天看着宫人川流不息,我有些烦,却被崇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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