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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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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无法界定那张门究竟是写字楼的正门还是后门。
“哎,你们,干什么的?”大厅里边一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双眼冷冷的盯着我们,如临大敌般的问道。
“噢,我们……”时慰指了指楼上,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去政法频道实习。”
“登记一下。”一本封面几乎被人翻穿了的厚厚的登记簿飞到了我们面前。
我们各人互视了一眼,最后眼光却一齐落到了我的身上。
除了张琳心,每一个人都知道我“潭忧公子”平日里是身份证不离身的;而张琳心却认定了我就是那个前边没有“副”字的班长大人,班长大人代表同学们登记,当然是天经地义的。
意识到肩上的责任重大,我微微一笑,掏出身份证,在登记簿上签下了我该签的情况。
头一次签登记簿就感觉到这跟查户口没什么两样。
世界上有无数的民族,而从数千年前一直延续到现在从未间断过的民族除了我们伟大的中华民族之外,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秦汉时期——也许更早,待考——便始实施的户口制度也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登记完户口放行之后,我们一行人便依着门厅里广告牌上的介绍乘电梯上到了政法频道所在的楼层。不料电梯门刚刚打开,第二位户口登记员立刻映入了我们的眼帘。
“你们找谁?”
“哦,我们是来实习的。”此番我也勇敢的担负起了代言人的责任。
“登记一下吧。”这一本登记簿的封面保存得还算完好。
政法频道办公区的门并不大,刚刚能容两个人出入。但门内却是别有洞天,约莫300平米的厅内排满了办公桌,每张办公桌之间都用隔板隔了开来,手中拿着一摞摞文件的职员忙忙碌碌的往来穿梭,活脱脱一派发达国家白领单位的模样。
“你们找谁?”一个职员恰好从我们身旁路过,兴许是头一回瞧见了这许多陌生而结了伙的面孔,便停住脚步问我们道。
“我们是潇湘师大法律系的,想找地方实习。”时慰上前几步,开口回答道。
“哦……这样啊,”他微微踌躇了一刻,随即便转头喊道,“王主任,这里有几个来实习的。”
“哦……”一个声音答应着,一位一看便知是领导的男子缓缓走到我们跟前,把我们上下打量了一遍,淡淡的说道:
“跟我来吧。”
……
结果是一场大方而温柔的铩羽,理由是“我们这儿实习的人员已经满了”。
今日天气还算不错,厚厚的云层挡住了晒得爆人皮的太阳,温度并不高。然而适才总共才说了不过一百个字的话,我怎么总觉得如同踢了一场球一般的累?
“我们怎么办?”我瞧了时慰一眼,开口问道。
“哎,不如这样,”时慰十分自信的扫视了我们一眼道,“我们去中院。”
“中院你有熟人么?”鲁英杰开口问道。
瞧着他的架势,我怀疑如果时慰再作出丝毫足以让人认为是否定的言行或举止,只怕就会被他揪起来扔到穿梭如潮的车轮下去。
“废话!上个暑假我在中院坐了一个月的办公室,怎么可能没有熟人?”
总算有个地方去了。
“攸哥,现在什么时候了?”鲁英杰看了看天,开口问我道。
“哎呀,快十一点了。”想不到等人兼铩羽就费掉了这么长的时间。
“现在去中院肯定来不及了。”风姐姐扫视了我们一眼道。
“怎么办呢?”时慰的眼神总是这么的让人琢磨不透。
“哎,我们到你家去吧!”风节幽幽的瞧着我,带着几分暧昧的说道。
“好啊!”我大方的回答着,眼睛却下意识的瞧到了张琳心的身上。
上帝可真爱折磨人哪!
“你呢?”时慰一双眼睛透过眼镜瞧着张琳心问道。
我从他难以琢磨的暧昧的眼神当中还瞧出了几分色情。
“哦,我就不去了,我还想逛会儿街。”她微微一笑道。
没来由的跟着一大群男士撞到另一个男士的家里去,的确有一点点“羊入虎口”的嫌疑。
这大概也是人之常情吧。
“好吧,那……下午我们怎么跟你联系呢?”尽管有一点点被扫了面子的感觉,然而礼数却是不可缺的。
“这样吧,三点钟左右你打我的call机吧。”
“请问……号码……”我一边掏出随身携带的笔和一本小巧玲珑的通讯录,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192…4842040。”
“Ok,那……”我怎么连句道别的话都说不出?
“那……我就先走了啊!”不知是被我那副傻痴痴的模样逗的还是出于礼节,她淡淡一笑,对我——抑或是我“们”吧,待考——说道。
“好啊,bye…bye!”
“Bye…bye!”
一大群男士在家中无所事事的混了几个钟头,端的是无聊透顶。
“什么时候了?”
“两点四十五了。”
“给她打call机吧!”风节和时慰一齐盯着我说道。
我总觉得仿佛从话外音里边听出了一种不轨的笑声。
然而所谓那“话外音”里的“笑声”总算还只存在于我的感觉之中,于是我淡淡一笑,拿起话筒,call了她一个。
我的心跳又加快了些。
很快她就复了call,我们约定即刻出发,在中院大门口会齐。
记得3月下旬,’97法律全系去潭州市中院听了一场林国悌案的庭审。自然,同所有的大陆法系国家一样,中国的庭审总让人感到昏昏欲睡。于是中院留给我的印象除了像电影院一般大的审判厅和如话剧舞台上一般让人晃眼的灯光之外,就只有半梦半醒的感觉了。
半梦半醒……
或许法院也是人生的写照。
中院大楼里边廊道和阶梯纵横交错,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虽然方方正正的修饰不乏庄重肃穆之风,然而一想起一位与林黛玉她老爸同名同姓的主儿曾经站在笼子里被法官呼来喝去,能够让人年轻十岁的行为便不自觉的在我脸上表露了出来。
除了张琳心之外,其余众位与我同行的仁兄对于我脸上莫名其妙的表情都已感到习以为常。
不过她倒也没有问。
“时慰,你在把我们往哪儿带呀?”大概是因为每到一处所在,映入眼帘的景物仿佛都差不多一般,鲁英杰把住时慰的肩膀,不无疑惑的问道。
“你急什么?我带你们去政工科!”
尽管知道那里边不会撞出来一头克里特岛籍的牛把我们顶穿,我依然觉得在这种地方找人应该带上一团毛线才是。
“到了。”估摸着毛线已扯到尽头,时慰才在一双紧闭着的门前停住了脚步。
“你要找的人呢?”张琳心可能已经有些忍耐不住了。
“等等应该会来吧……”时慰话犹未了,忽然转过身,朝一位正缓缓踱着方步的男子迎上前去,满面春风的微一躬身道,“李科长您好,您还记得我么?我是去年暑假在这里实习的小时啊!”
“哦——你好你好!”李科长一边同时慰握了握手,一边说道,“有什么事么?”
“是这样,我们班上有几个同学想到这儿来实习。”
“哦……是这样啊……”李科长扫了我们众人一眼,一边取出钥匙开门,一边缓缓的说道,“真是抱歉,我们这里的实习生已经满了,要不这样,上次我听说芙蓉区法院要几个实习的,干脆我安排你们去那儿吧!”
“朝中有人好做官”。这的的确确是一句至理名言。
“联系好了,下个星期一下午三点,你们去芙蓉区法院找政工科的甘主任,他会安排你们实习的,啊。”这就是李科长清理完一摞案卷后替我们联系的结果。
“谢谢!”
“谢谢!”
“谢谢!”
一连声的道谢不迭。
从潭州市的克里特岛转回到认识路的地方,我不由得感到了一种莫名的轻松。
“现在……”风姐姐扫了我们众位一眼,用他那依旧“温柔&;磁性”的嗓音问道,“我们怎么办呢?”
“这还用说?”时慰用不可琢磨外加色情的眼光瞧了我一眼道,“我们往河西、我们的攸哥和张琳心同路……”
说着话,我兀自瞧见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到的笑容。
“哦……”风姐姐和鲁英杰一齐恍然大悟般的答道。
这种情形我从前仿佛只在电视当中见到过。
“那……我们就走了,bye…bye!”
“Bye…bye!”
“Bye…bye!”
互道离别时,时慰还不忘朝我投向暧昧的一瞥。
“我们……应该搭哪一路车啊?”俟那一干人走后,张琳心淡淡的问我道。
“搭201吧!你可以在贺龙体育场下,我就在天心宾馆下。”
“哦……那好吧!”
201这一路公车可算是潭州市相当有个性的一路公车。其路线是一道环行线,然而行到赤岗冲时,车上每一位乘客就被赶下车,强迫换乘另外一辆。
不过这倒也没有对我们产生太多的不便;而且,在赤岗冲换车时,我二人竟然抢到了两张并排的座位。
于是,闲聊就成为接下来必然的节目了。
“你喜欢看什么片子?”她仿佛饶有兴趣的问我道。
“恐怖片!”我淡淡一笑,开口答道。
“同志!我也喜欢看!”第一次闲聊就找到了一个如此相投的话题,难道我当真与她有缘?
无聊!
“噢,是么?而且我觉得看恐怖片应该半夜里看才有那个气氛!”既然无聊,就干脆无聊到底吧!
“哎——对对对!那样才有意思!”她应该不是叶公好龙吧。
“不过我到现在还没有看过一部让我真正感到恐怖的片子。”
“噢,是么?那我倒不是,我觉得许多日本的恐怖片都还不错啊!”
“是么?日本片子我看得少。”
……
胡天海地的闲聊一番之后,她便在贺龙体育场下了车。
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我当真是在胡思乱想!
回家坐定,正在仔细的反省着,忽然电话铃响了。
“喂?”
“喂?谭公子,是我。”话筒那边传来时慰暧昧的语音。
“哦,是你呀,有什么事?”
“今天下午怎么样啊……”时慰很少用“拖腔”的。
“什么怎么样?你不要胡思乱想!”
“嘿嘿嘿……”实在没有捉到我和张琳心的奸,不知什么事情让他如此开心!
“哼,有什么好笑的?”
“哎,通报给你一件事情。”
“请讲。”
“我和风节他们回去以后啊,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去那里实习实在是太不方便了,所以我们就另外找了岳麓区检察院。所以呢,星期一就只好麻烦你和她两个人去芙蓉区法院了。”
霎时间,我的心仿佛被一道低于36伏的电压击了一下。
“那我跟那边怎么交代呀?”实在觉得本公子处变不惊的内功已经深到一定程度了。
“哎呀……就凭我们谭公子,啊,难道还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么?呵呵呵……”
“好吧,我跟那边解释一下。”语气平淡得连我自己都佩服。
“好了,拜托了啊!再见。”
“没事,再见。”
他们竟然都不去了!
确实都想看我和张琳心的把戏。
“二十一岁……动心啦!”方志那坏坏的笑容和一晃一晃的镀金银戒指又闪现在了我的眼前。
难道……当真……是她?
第一章
    我坐在床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几乎不敢继续想下去。
“不可能!”我一遍又一遍理智的告诫自己道。
竭力让自己回复理智的状态之后,决定给张琳心打个电话。
“喂?”
“喂?你好,请问是张琳心么?”
“哦,等等啊。”
原来是她老妈。
我怎么糊涂到连老妈和女儿的声音都分不出来了?
“喂?”
“喂?张琳心么?”
“是啊,你是谭攸吧!”
“是啊,给你说件事情……”
接下来我便把时慰告诉我的情形向张琳心复述了一遍。
“哦……那……就我们两个去喽!”
语气十分平淡,不知她心中作何想法。
其实我也没有必要知道。
“那……下星期一下午三点,我们就在芙蓉区法院门口碰面?”
“好啊。”
在芙蓉区法院门口又经历了一次掏出身份证的户口查验。
寻到政工科,时间还未到三点,大门自然紧闭。
“哎,其实你应该叫我姐姐呢!”或许她也闲得十分无聊,忽然带着七分神秘和三分得意的对我说道。
“哦?是么?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比你小呢?”我微微一笑,反问她道。
“肯定啦,七九年出生的一般都比我小。”她微微一笑道。
“是么?你怎么知道我是哪年哪月的呢?”我也微微一笑,回道。
“我看了你的身份证啦。”她一双杏眼轻轻一挤,得意的说道。
是不是像她这般年纪的女孩都喜欢看男孩的身份证?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把这个问题研究清楚,一个身材高大的法官缓缓走上楼梯,取出钥匙打开了政工科的大门。
“你们找谁?”他瞥了我们一眼,一边朝办公室里边踱,一边问我们道。
“请问您是甘主任么?”见张琳心微微飞了我一眼,我立刻意识到了作为一个男士的责任,于是便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是啊,我就是,你们找我有什么事么?”
总算是找到人了,把中级法院政工科李科长的大名一报,我们二人立刻就被安排到了刑事审判庭;而时慰人等的失约也给一句淡淡的“没关系”给轻轻的抹了去。
刑庭的庭长姓钟,富态的身躯总显得有些不修边幅。他把我派给了一位姓陈的法官,而把张琳心派给了一位姓朱的书记员。
陈法官是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帅哥,而朱书记员则是一位二十上下的女孩。
其实依着“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自然规律,我与张琳心本该换个位置的。
而直到现在,我还觉得我当时的这个想法实在是无聊至极!
第一日的分配结束之后,离下班就只有不到一个小时了。张琳心被朱书记员带去了一个本公子不知名的所在,我则坐在一张办公桌旁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卷宗。
也不知看了多久,我才意识到这里的的确确只是一个基层法院,故意伤害案无非只是些小打小闹、轻伤外加个三二年了事;贪污案也不过是区区几万块钱。总而言之,《刑事诉讼法》里边关于级别管辖的规范当真是执行得一丝不苟。而且,很难看到那些可以引起我这一类百无聊赖的男生一点点不大健康的联想的案件。
毕竟涉及到个人隐私的案件是不能公开审理的,案卷自然也就不便摆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众人传阅。
离下班时间越发近了,刑庭的几位法官便都齐聚到庭长办公室里边,开始讨论案情。我独自一个人坐在庭长办公室对面的一间办公室里,极度空虚的翻看着《法制日报》和《人民法院报》,对面办公室里的案情讨论自然听得不大真切。不过在离下班大约十来分钟的时候,那边的声音倒把我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什么叫‘何解’呢?这个‘何’就是一个‘单人旁’加个‘可’字;‘解’就是‘解放军’的‘解’、‘解释’的‘解’。这个‘何解’呢,就是‘如何解释’、‘为什么’、‘怎么样’的意思。”
“这检察院也真是的,怎么把‘何解’都写到起诉书里边去啦?”
“哎,你倒也别说,这两个潭州人要吵起架来,互相骂‘×;你妈妈×;’倒是不会打起来,但一说起‘何解’了,那就会打了!”
“哎,真是的啊!”
“哎,你还别说,真怪啊,为什么骂‘×;你妈妈×;’不打、说‘何解’就要打呢?”
……
很快,悬在墙上的时钟就指向了5:30,而关于“何解”的讨论也就在一片声的“再见”、“好走”当中无果而终。
我当真开始庆幸自己找到了这么个如此轻松的实习单位!
不过既然是实习,还是得从“实”地上学“习”学“习”的。第二日早晨,我刚刚迈进办公室,帅哥陈法官便递给我一叠卷宗和一本书,朝着我微微一笑道:
“麻烦你帮我写一份审理报告好么?”
“好啊。”我也微微一笑,开口回答道。
“你看,”他翻开那本书,指着一段标题为“审理报告”的文字对我说道,“这里有格式,你照着这个格式写就是了。格式里提到的东西……” 他指了指桌上摆着的那一叠卷宗,接着说道,“这里边都有。”
“好的。”我微微一笑道。
交代完毕,陈法官便起身离开了办公室。我拿起那本书,依着他所指的那一段格式一看,果然十分简单。翻开案卷,所需要的材料一份一份都码得齐齐整整。而且,除了“抓获经过”须翻阅公安局提供的材料之外,其余的部分便可以照着已然拟好的《刑事判决书》抄上一遍。
于是工作便在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内完成了。
将一叠爬满了碳素墨水的文稿纸装入卷宗,我躺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环顾四周,除了我之外空无一人;桌上的卷宗都是我昨日便翻烂了的,报纸上边也找不到“联想案件”。
怎么打发这一上午呢?
“干脆去找她聊聊吧!”想起张琳心应该在对面的庭长办公室里边跟着朱书记员跑龙套,我便微微一笑,起身出了办公室的门。
不料我刚一出门,就被对面办公室里边传出来的一声惊呼吓了一跳。
听那声音,仿佛是朱书记员的。
我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赶忙推门进去。却见朱书记员闪在文件柜旁,指着办公桌,惊魂未定般的喘道:
“那……那里边……”
“什么东西呀?”除了蜘蛛,还没有什么东西会让我说出一个“怕”字,于是我便上前俯下身子,朝办公桌底下瞧了半晌。
“没看见什么啊……”我抬起头来,对朱书记员说道。
“有……有……我刚才还看见了!”兴许她真的看见了什么,只不过办公桌底下太黑,我看不大清楚而已。
“什么事啊?”张琳心报着一大摞案卷从外边走进来,却见到这般架势,不由得不解的问道。
“那里面……”朱书记员此时仿佛平静了一些,然而惊魂却依然未定。
我转过身去看了张琳心一眼,背着朱书记员微微吐了吐舌头,无可奈何的淡淡一笑,便抄起墙角的扫帚,呼的伸进了办公桌底下,轻轻一搅……
“啊——”朱书记员再次惊呼道。我转头定睛一看,瞧见一个黑糊糊的东西飞快的蠕到了墙边另一张方桌下边……
兴许就是那个肯定既不是人也不是鬼的动物吓得朱书记员花容失色。
然而张琳心倒仿佛当真有几分《剑侠情缘》里边侠女的风范,不但不躲不闪,反而上前一步,将那张方桌给移了开来。我紧步跟上,手中的扫帚也朝桌子下边一探,那个动物立刻映入了我的眼帘。
它浑身漆黑,大约有一根半手指头那么长,身躯两侧密密麻麻的长着不知多少条腿。
虽然我不知道它的确切名称,但大体上可以断定它属于节肢动物门的多足纲。
虽然我平日里对于佛法比较感兴趣,然而如果见到节肢动物门当中“多足”和“蛛形”二纲的爬虫时,我是向来毫不留情的。于是,在一记惨烈的“扑哧”声后,那只不知为何物的多足纲生灵便瘪在了我的脚下。
断定那只可怜的爬虫应该不会再威胁任何人的安全了,朱书记员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于是这一天除了一份审理报告和一件虽然情节十分恶劣但不须承担任何刑事责任的“故意杀虫案”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了。
第二日一早,刑事庭的钟庭长安排我和张琳心去听一场庭审。
虽然中院的催眠式审判本公子早已有所领教,然而世界上毕竟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
刚一迈入审判厅,我立刻便感受到了基层法院与中级法院的区别。审判长是一位年纪不到三十的青年,两位陪审员鬓发都已斑白,光景兴许是法院的退休干部。合议庭谈笑风生,谁都无法想像也许在一个钟头之后,一个被告人数年的人身自由就将攥在他们的手中。
“差不多了吧?”审判长赵波转头问坐在他右首的一位略显富态的陪审员道。
“九点了,开始吧。”富态陪审员看了看手表,微微一笑道。
“好,开庭吧。”
赵波话音刚落,坐在旁听席上的检察官苏挺便起身坐到了公诉人席上,两个法警提着被告人走入了审判厅。
被告人皮肤黄中带黑,穿着一件黑色的圆领T恤,一双眼睛瘟头瘟脑的四处张望,仿佛浑身上下都不大自在一般。
马上就要坐牢了,自在才怪!
“法警,替被告人卸去械具。”
法警把被告人的手铐解开,被告人两只手臂下意识的环胸抱在一处,却立刻被法警毫不留情的敲了下去。
像这种吊儿郎当的被告人相信是谁都会看不顺眼的。
“潭州市芙蓉区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现在开庭……”接下来便是一席开庭的套话。
被告人名唤作蒋春,是甘肃兰州人,检察官指控的罪名是运输假币罪。起诉书中说,蒋春在4月携带面值十余万元的假钞从广州上了一趟开往兰州的火车,也不知是由于有内线举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在潭州就给逮住了。
一张张排满了似我这般业外人士是分不清真假的人民币的照片和一张从广州开往兰州的火车票就是检察官指控蒋春罪名的证据。
而蒋春却仿佛不大识时务,不但不太肯老老实实的认罪,反而试图从好几个角度证明他是被广东省委和甘肃省委的某些败类给陷害的。
“我是被陷害的……我在广州上车前,是他们把那个包塞给我的,说是给我点钱在路上花花……”
“给你钱的人都是谁?”看得出可怜的赵波实在想笑,却又不得不费尽气力忍住。
“就是……几个广东省委的……还有几个甘肃省委的……”
辩护席上是空的,估计谁都不大可能相信那位被告人的话。
“下面休庭十五分钟,把被告人蒋春带出法庭!”见除了一遍接着一遍的痛恨广东省委和甘肃省委的某些败类的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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