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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军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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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礼国等人倒理解钦差大人的顾虑,虽然无奈,但也想这事儿早点平息下来,是以答应了叶昭的要求。
  而叶昭这一手显然比吴健彰那欺上瞒下的手段高明多了,就算江苏巡抚许乃钊这位抚院大人,也是自愧不如,心说这位小阿哥年纪不大,办事情却是滴水不漏,可比咱们老辣多了。以前怎么就不懂签约还可以签草约,还可以有什么“暂行期”呢?
  而在江苏大小官员宴请叶昭的酒宴上,许乃钊就不免提及此事,大赞叶昭为“少年国士”,将来必为大清依仗股肱重臣。而大小官员自齐声附和,谀辞如潮。
  这里是苏州留园涵碧山房,招待钦差大人,园林主人自乐得蓬荜生辉。留园景色极佳,数不尽迷离掩映的漏窗、洞门,湖光山色若隐若现,而从涵碧山房二层观去,园内美景美不胜收,阁楼旁一汪碧水,山峦林木在池中倒映,正是一水方涵碧,千林已变红。
  宴桌上菜肴精美,金杯玉盏,一派奢华。
  江苏大小官员,自巡抚许乃钊起依次而坐,什么抚院道台府台,什么藩司臬司县太爷,三席酒宴总有三四十名官员。
  听着满耳的奉承之词,叶昭只是微笑品酒,虽然不易察觉,但叶昭知道,许乃钊对自己的态度委实和以前又自不同。
  想来曾经在他眼里肚皮空空的草包阿哥一跃成了或许前途无量的权贵子弟。
  酒宴之后,众官员纷纷告辞,而叶昭则留宿涵碧山房,待明日再回上海。
  卧房内弥漫着华贵的气息,画着黄莺鸣枝的锦绣屏风后,是垂着丝薄帐幔的锦被高卧,那层层叠叠构造奇巧的木床,就更令后人叹为观止。
  “爷,您歇着还是出去走走?”瑞四送上清水,等叶昭漱了口又端来水盆毛巾,伺候叶昭洗漱后瑞四就问。
  “歇会儿,这喝点酒啊,身子就乏。”叶昭擦干手,将毛巾扔给瑞四,又道:“你也别在外面伺候了,去旁边那屋眯一觉。”
  “是,是,主子真是比奴才的亲生爹妈对奴才都好,跟了主子,瑞四儿也成了大福气的奴才。”瑞四儿一脸的感激涕零,却被叶昭轻轻在屁股上踢了一脚,笑道:“马屁精,滚你的蛋吧!”
  这一脚却是踢得瑞四儿那叫一个舒坦,连声道:“奴才这就滚,这就滚!”弓着身子倒退了出去。
  ……
  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清香萦鼻,叶昭就不由得想起了苏红娘,眼看这趟差事就办完了,和她分别的日子也越来越近,自己回京之日,就是与她分手之时吧?
  从此天各一方,可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见了。
  朦朦胧胧中,叶昭好似听到外面有人吵闹,不由得慢慢睁开了眼睛,不是做梦,窗外确实传来吵闹声。
  “瑞四儿,瑞四儿。”叶昭叫了两声,这才想起他刚刚要瑞四去歇了,不由得一晒,自己却是习惯他在身边了。
  谁知道门咯吱一声就被推开,瑞四的猴脸从门缝冒出来,“爷,我刚去看了,是一个疯老婆子,说要告什么御状,疯疯癫癫的,我叫人赶她走了!”
  叶昭微微点头,这个瑞四儿,可比谁都机灵。
  见瑞四正要缩回身子,叶昭就招招手:“四儿,进来吧,跟爷说说话。”
  “好嘞!”瑞四儿屁颠屁颠进了屋,掩上门,虽然叶昭醒着,他还是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到了床边,半跪下身子,免得主子要仰视他。
  “爷,您想跟奴才唠什么?要不然奴才给爷唱个小曲儿吧。”瑞四儿一脸的小心翼翼。
  叶昭就笑骂道:“你还会唱曲儿呢,那赶明儿送你去东泰班老杨那儿,出了师再回来。”
  瑞四儿就磕了一个头,“爷叫奴才干甚么,奴才就干甚么,爷觉得奴才是旦角的料子,那是爷的恩典,就算爷叫奴才做一辈子戏子,奴才也全听爷吩咐!”
  叶昭凝视他,淡淡道:“真心的么?”
  瑞四儿吓了一跳,偶尔小主子会露出这份神态,令他后脊梁发凉,更令他知道小主子绝不是看上去这般简单。
  “嘭嘭嘭”瑞四儿连连磕头,“奴才对主子的忠心,天日可鉴!”
  叶昭坐起了半截身子靠在深檀木床头,说道:“你起来吧。”
  “是。”瑞四儿也缓缓起身,但还是弓着腰,见叶昭姿势,又忙拿了软枕帮叶昭垫在背上。
  “四儿啊,你知道喜欢一个女人是什么滋味吧?”问完叶昭就摇头,这不对牛弹琴吗?可是身边真是没一个能说体己话的朋友。
  “爷有心上人了?”瑞四倒是一怔,但见主子模样,也知道未曾得手,当下就咬牙切齿道:“爷,是谁家丫头让您老这么惦记?您交给奴才,就算是在册的秀女,奴才也保管给爷弄到手!”竟然有主子惦记不能得手的女人,瑞四儿可就发了狠,这还了得?主子要为女人害相思病,那还要我这奴才干嘛?
  叶昭哭笑不得,训斥道:“两情相悦,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少在这儿胡搅!”
  “是,是,爷说得对。”瑞四干笑着,却留了心了,定要打听出主子看上了谁家的丫头,帮主子把心愿了了。
  “爷,您看看今天的进项吧。”瑞四从怀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纸笺,上面记下了今天众官员的孝敬。
  叶昭瞄了一眼,嗬,好家伙,又是一万多两,其中排在第一位的是许乃钊,两千两,其后大小官员名讳官职数目都记得清清楚楚。
  怪不得京官都喜欢外放呢,自己这个钦差,不过是个办海关关务的钦差,还没怎么着呢,一万多两银子就到手了,这可比做什么生意来钱都快。
  当然,叶昭也知道,若不是自己顶了个亲王阿哥的名头,也断然不会令他们如此破费。
  “收了吧。”叶昭摆了摆手,正想再说什么,窗外本来沉寂下去的吵闹声又响了起来,兵勇训斥声也越来越大。
  叶昭微微蹙眉:“去,看看怎么回事。”
  瑞四儿也来了火气,心说你们这不给脸不要吗?许乃钊也是,怎么选了这么个破地儿安顿我家主子。答应一声,就快步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吵闹声就平息下来,交给瑞四儿办的事,那从来是手到擒来。
  估摸着又过了盏茶时间,瑞四儿轻手轻脚走了进来,外面的吵闹声早就不见,见叶昭作势起身,瑞四忙快走几步扶叶昭坐起,又道:“主子,那疯婆子是本园主人的姨娘,死了儿子,吵着和钦差大人告状,告苏州府害死她儿子,我把状子接了,她也就不吵闹了。还有本园主人姓刘,想给主子磕头。”
  叶昭摆摆手:“磕头就免了,今儿这事儿不怪他,你回了他。”又不解的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状子?”
  瑞四倒是打听了个明白,说道:“状子是疯婆子找别人早写好的,本园主人并不知情。半年前的事儿了,据说疯婆子的病时好时坏,今儿听说府里住了钦差,不知道怎么就清醒了,偷溜过来告状。”
  叶昭就摇摇头,心说自己这钦差是根本管不到这些事儿的,找自己告状又有何用?不过终究好奇,说道:“给我看看。”
  瑞四儿从袖子里摸出状子,双手奉上。
  状子告的是苏州知府乔松年,说他“贪赃枉法、诬陷良民。”再看下去,叶昭渐渐看明白了,敢情苦主的儿子姓郑,名金石,是苏州有名的士绅,并在嘉定一带组织团练,曾经剿灭响应太平军的贼众赵四海一枝,斩贼党一百三十八名,生擒贼首赵四海,旋即收赵四海为己用,并奏称赵四海党“自非积恶,请予宽贷”。
  谁知道今年年初,小刀会起事,赵四海复反,苏州知府乔松年随即办郑金石了一个潜通匪党之罪,砍了郑金石的脑袋。
  叶昭看到最后才知道,怕是私怨所致。虽说听起来告状的老婆子其情可悯,但其儿子手上又何尝不沾满了鲜血?
  何况,这案子自己却也插不上手。
  “将状子还给园主人吧。”叶昭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亲兵的声音:“爷,苏州府求见。”
  瑞四儿就嘟囔了一句:“来的倒快。”想也是,虽然本园主人和老婆子是亲戚,但断然不会帮老婆子和苏州府作对的,出了这等事,还不第一个派人去禀告苏州府?免得吃老婆子挂落,而事后就不知道要花多少银钱来安抚苏州府了。
  “请他偏厅叙话。”叶昭下床的工夫儿,瑞四忙跪下去帮主子换鞋,又去打水给主子洗漱。
  乔松年不到四十岁年纪,生得方脸浓眉,倒是忠直人的面相。不过同叶昭叙话时乔松年可不像他表现的那么平静。可不是,剿灭了小刀会,乔松年作为苏州知府那也是要在功劳簿上大大提上一笔的,眼见加官进爵在即,谁知道闹出这么一档子事,这个节骨眼儿上,如果钦差大人回京非议几句,那好好的前程可就要付诸流水了。
  在同叶昭闲聊时乔松年倒提也未提郑金石的事儿,却只是向叶昭请教西方诸国情形,席间许乃钊大赞叶昭“通敌先机”,令江苏大小官员都知道了这位钦差大人对西方诸国极为了解。
  不管乔松年喜不喜欢这话题吧,但他觉得少年权贵,定然喜欢卖弄,投其所好听他夸夸其谈就是。
  谁知道叶昭只简略说了几句,就笑道:“乔大人,我这可乏了!”说着就端茶送客。
  乔松年讶然,但自不敢再叨扰,忙躬身道:“下官告退。”
  叶昭回到寝室不一会儿,瑞四儿就谄笑着敲门进来,“爷,乔松年送了五千两银子,收不收?若不然奴才给他还回去?”
  叶昭就笑:“还回去干嘛?他们这在地方的,捞钱有道,贴补贴补咱们也是应该的。”
  “是,是,爷肯收他们的银子,那是他们的福气。”瑞四儿又道:“本园主人孝敬两千两,奴才也大胆帮爷收了。”
  叶昭微微点头,笑道:“苏州这一趟倒是没白来。”
  第二十三章 花钱花到手疼
  在等上谕决断期间,叶昭狂购了一堆西洋物事,以备带回京城使用,甚至霍尔律师的照相机,也被叶昭折价买了下来。
  在霍尔律师雅致的客厅,喝着浓香的咖啡,叶昭就饶有兴趣的同霍尔讨论起建一家罐头厂的可能性。
  这些天的接触,霍尔对于叶昭已经拜服的五体投地,这位钦差大人知识也未免太渊博了,用中国话说简直就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霍尔在国内是天文爱好者,叶昭就同他谈天文,说是太阳系并非银河系之中心,待观测效果更佳的天文望远镜诞生就可证明他的观点。
  霍尔大为吃惊,太阳系为银河系中心为西方天文学界的共识,他又凭什么言之凿凿的推翻这一共识?
  争辩了几句,叶昭就笑道:“中国有句俗话,人为万物之灵,西方自古也有类似的看法,可要知道,茫茫宇宙,本就不是为人类而生,数百年前东西文明都认为万物星辰围绕地球而动,百年前又都以为天上星辰以太阳为中心,到了今日,才知道太阳也不过茫茫宇宙中一颗普通星辰,又何必牵强附会一定以为太阳系为银河系之中心呢?霍尔先生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一席话令霍尔默默点头,颇觉叶昭此言不假。
  前几日叶昭又拿出了一份按照他的说法就是“商业策划书”,却是借工业火药厂之势在美洲大陆建立兵工厂的企划,策划书里详尽分析了美利坚南北利益集团的尖锐矛盾,并预言南北之间爆发战争不可避免,而在美利坚建立兵工厂,可以近水楼台,大发战争财,当然,这却要等火药厂能在美利坚扎根以后再说了。
  这份企划书叶昭要霍尔托人密封带回英伦给威尔斯参阅。
  而今天呢叶昭谈到罐头厂,更指出食物腐败是因为微生物所致,而高温下却可以杀死这类导致食物腐败的细菌。
  虽然在欧洲大陆罐头生产一直采用沸水烹煮而后密封的工艺,但人们只知道这可以使得食物保存更久,其原理却谁也说不清楚。
  霍尔听得惊讶连连,心说回国后定要请皇家科学院的生物学家论证。
  企划书也好,叶昭在霍尔面前夸夸其谈也好,目的无非是一个,要威尔斯知道,同自己合作前景是多么美妙,若不然商人见利忘义,又同英伦远隔重洋,现今苏伊士运河未开,一来一回若风向不顺,怕要走小一年的时间,怕威尔斯一个念头上来,就把自己踢到了一边,自己手里的两份所谓授权文件,那和废纸也没什么区别。
  而叶昭同样知道,自己现时或许能剽窃一些小技术小发明,但若不将其置于欧洲大陆,就永远无法获得最大利益,更无法使其为自己将来的发展提供最大助力。将专利权交与威尔斯,实在是一场豪赌而已。赢则前路通畅,就算输了,自己也不过剽窃他人技术,又有什么可惜了?权当此路不通,还于人家就是。若这点世情都看不透,却也枉自重生一场。
  不过现在谈论的罐头厂,叶昭倒确实希望在上海建一家,手里也有了闲钱,想来建一家小工厂,所费不过万余两银子。
  叶昭也没指望罐头厂会赚什么钱,虽说提供给上海码头来来去去的商船倒也颇有市场,但这一万两银子,若置办些货物,在上海和伦敦间走这么一遭,利润何等丰厚?谁又会将银钱投到这种短期内前景不明的投资上?
  叶昭不怎么懂军事,但却也知道罐头食品装备军队在军需史上是一个里程碑,对于减轻军队辎重对于军队补给具有重要的意义。
  是以虽然霍尔律师劝说,叶昭还是笑呵呵的坚持己见,而霍尔律师好像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就开始帮助叶昭分析罐头厂的可行性,最后却沮丧的发现不得不随之配置一家小玻璃厂,以生产盛装罐头食品的器皿。
  叶昭倒不在意,就请霍尔律师写信也好派人回英伦也好,购置在国内采买不到的器械。
  霍尔律师却微微一笑,说道:“叶先生放心,工厂所需的器械设备倒也不必一定在欧洲大陆置办,只需从加尔各答购置就是。”
  叶昭微微点头,可不是,印度孟买第一条铁路已经通车,而大清帝国却在二十年后用雪花花的银子将英商在上海修建的华夏大地上第一条铁路赎回,尔后铁路拆毁,路基填平。
  这片土地,又岂是区区一个一切官办主导的洋务运动就能改变的?
  ……
  咸丰三年十二月二十四,实则已经是1854年1月23日。
  数道上谕终于到了上海,其中“内阁奉上谕”,对许乃钊等官员数月内剿灭小刀会贼党颇多嘉许,称“卿等鞠躬尽瘁,昼夜剿办,得以扫数歼擒,皆卿等力也,览奏深慰朕怀。”,又称“贼屡败势孤,得策在以剿行抚,正宜乘机迅扫,熟计绸缪。”
  而上谕中对一众官员尽皆封赏,如许乃钊加兵部右侍郎衔,下部优叙。苏州府乔松年擢为道员,奖赐花翎,同时授常镇通海道等等。
  在这道上谕中又提到了江海关交涉事务,称“海境昼平,蛮夷顿首”,又称叶昭“事竣勤劳,剿贼提策,少年老成,多解朕忧”,封一等镇国将军,回京叙用。
  显然叶昭军功加办夷务之功,连升三级,镇国将军爵位一品,但对于宗室子弟,也不是个多么了不起的封号,襁褓之中封国公封贝子、贝勒的都大有人在,不过郑亲王正在盛年,叶昭又显然回京后要派下差事,和那些不过靠爵位养着的黄带子又自不同。
  吴健彰自然也沾了光,以苏松太道道员兼署江苏布政使,由道台大人变成了藩台大人。
  回思来到上海之后的一幕幕,叶昭也只能叹息自己鸿运当头了,原来可是以为这趟差千难万难,谁知道一次次阴差阳错令自己占尽了便宜,先是因为苏红娘的关系和小刀会接上头,又利用苏红娘的名头劝说小刀会放弃了上海县城,使得泥城之战完全没有按照历史轨迹发展,收复了上海城,更使得自己在同阿礼国等人的谈判中不落下风,加之自己审时度势,按照西方思维来同他们交涉,又有亲兵闹租界等一系列意外,终于使得这趟差事功德圆满。
  叶昭自嘲自己运气好到爆,实则一步步又有哪一步不是他精心构想了?或许只有亲兵闹租界算是个意外的插曲吧。
  接到上谕的同时,叶昭也收到了两封家书,一封是亲王写来的,也没什么正事,只是盼爱子早日返京。
  而另一封信就令叶昭吃惊了,却是刚刚授了户部左侍郎的肃顺写来的,也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叔叔。要知道以前叶昭可是极少跟他有什么交集,而肃顺这人也委实精明强干,虽然今世哥哥郑亲王和咸丰帝关系不是那么融洽,他却仍然仕途通畅,咸丰帝在位短短三年,他就渐渐冒出了头。
  不过要说爵位,肃顺倒委实不能跟承继王统的哥哥一脉比,他爵不过辅国将军,而叶昭小小年纪,却比他高出了一个品阶。
  在写给叶昭的信中,肃顺提到了朝廷可能开禁关外,而肃顺这个户部左侍郎,就是为此得来,若圣意决断,肃顺怕是会总理迁民事宜。
  说起来东北可能提早几年开禁也因为郑亲王的折子,就在叶昭离京不久,关外吉林将军景淳上折子,称哈吉湾一带发现俄人踪迹。
  在历史上,因东北实行虚边政策,东西伯利亚一带人迹罕至,俄国人对库页岛一带的蚕食清政府根本无从得知,更少有人前往库页岛和黑龙江口。甚至在俄国人完成了实际占领并派出陆军中将穆拉维约夫就重新划定远东地区的边界问题与清政府谈判时,大清也完全不知道后花园已经被人家占领了,还以为是讨论久悬未决的乌第河边界问题。
  但现今得到叶昭提前打了个预防针,接到吉林将军的密报,朝堂上那是定然会有一番激烈的讨论,从肃顺的信来看,开禁关外的声音好像得到了咸丰帝的支持,只是如何开禁,何处土地开禁,又如何迁入汉民,如何管理汉民,迁入汉民规模如何?等等诸多头绪怕是要经过这些个大臣们好好争辩一番了。
  在信里,肃顺着实夸奖了叶昭几句,又言道待侄子回京,他这个叔叔定要与叶昭彻夜详谈。
  叶昭知道,自己这个叔叔才具是很有些的,只是太过高傲,政治斗争上手腕不多,又和东太后结了怨,使得他命运悲惨,咸丰帝刚去世,就被东太后和恭亲王发动政变砍了脑袋。
  而这一世,历史又会如何发展呢?
  叶昭不知道,也猜不出,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吧!
  ……
  聚仙楼的金漆招牌在烈日下熠熠生辉,品着茶,叶昭从雕花的朱红木窗向外看去,心里轻轻叹口气,长街上稀稀落落的行人,不远处菜档成排的菜贩,似乎人人都精神不振,神色萎靡,时下的国人面貌,实在同影视作品上所见大为不同。
  这是一家刚刚开业的茶楼二楼阁间,叶昭同苏老大坐的是紫檀木五足嵌玉圆凳,红木茶桌上,摆着二龙戏珠花式雕漆的小茶盘,白玉似的官窑烧瓷盖碗,茶香清雅,一应用具,皆为上品,也难怪这二楼阁间茶价七厘银了。
  苏老大脸上蒙了薄薄的纱布,看起来伤口愈合很快。
  上海一行,才令叶昭感觉到人手不足,而回京之时,老夫子怕是要留在上海多待一段时间了,罐头厂有霍尔一手办理,管理人员以及技术员都由霍尔想办法从欧洲大陆或者印度招募,而老夫子却是需要招募中方工人和学徒,总不能一个简简单单的罐头厂还要一直雇佣洋工。
  而且,叶昭希望能通过这个罐头厂,成功的向上海的华商推销出一种理念,那就是西洋科技并没有想象那么神秘,不用掌握理论的技术工人也并不难培养。
  开化民智非一朝一夕之事,技术工人的出现会暂时成为某种形式上的启蒙。
  叶昭也想过办报,但看了霍尔律师要人从香港带来的几份华文报纸,皆为洋商所办,无非是洋商抨击港英政府的工具,就好比英商德伦就正通过报纸《中国之友》长篇累牍攻击香港总督包令,对香港岛的供水设施不足发泄不满。
  而若自己不在上海,怕也很难办出一份有新意的报纸来养成华商看报的习惯,叶昭只能和霍尔谈了谈这方面的想法,令他帮自己物色办报人才,余事以后再谈。
  老夫子留在上海要办的另一个差事就是在霍尔帮助下办学,香港和上海的教会学校实则都是启蒙教育,叶昭则希望在上海办两所学校,一所男学,一所女学,中等教育水平,当然,主要还是学习浅显的科学知识。生源的潜在目标自然是各通商口岸以及香港岛中与西洋诸国多有接触的商人家庭,不然谁又肯送孩子去鬼佬教学的私塾?而这两所学校,叶昭是准备收费的,当然,能维持学校支出即可,而且收费还会令这些华商觉得这两所学校门槛很高,能送孩子进去求学自也面上有光。
  师资方面霍尔同教会方谈好了,由教会方提供教师,但校方要付给教师一定的薪酬,而且校方要开设课程由牧师传诵基督教教义,每周一课时。
  看来老夫子要在上海留一段日子了,而叶昭刚刚到手的近两万两银子的孝敬左手进右手出,全交给了老夫子,等两桩差事办妥了,想来也剩不下几个子儿。
  盘算着这点事,叶昭颇觉上海一行顺风顺水,自己没怎么掏腰包,办成的事还真不少。
  “叶公子要离开上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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