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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搏浪-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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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跑腿小官
第一章 初至清合
华夏历1991年初春，徐徐柔风中还有一丝春寒料峭的味道。
淮河省清合市常务副市长张震岳家里刚刚进来一位年青人，清秀斯文的面孔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张震岳和妻子林秀瑛正陪着他谈笑着。
“林姨，你别忙了，我自己来就行了。。。”柳文翰看到林秀瑛张罗着给自己上茶水连忙一连声的站起身去惶恐道。
“小文，你坐着吧，到家里来哪还要你来忙活。。。”林秀瑛笑眯眯的说笑着，已经手脚麻利的将一只泡好茶水的紫砂杯放在柳文翰身边的茶几上。“小文，等一会尝尝，知道你喜欢茶叶，这是你张叔给你留的铁观音；我是不懂茶的。。。”
林秀瑛放好茶杯后走到柳文翰对面的沙发上，眼睛含着笑意还不住的打量着。。。
“秀瑛，行了，你别老是盯着小文脸上看了，小文这次来这里是工作，时间长的很，你有时间慢慢看，过一会小雅这丫头回来之后估计又要吃你的醋了，哈哈。。。”张震岳风趣及时的插话道。
“你个老头子就会乱说，小雅怎么会吃她小文哥哥的醋。。。小文从小还是我照顾的呢，他工作这几年我都没看见了。。。”林秀瑛初时说着还笑意盈盈的模样，可到后面的时候语音都有些哽咽了。。。
“好了，好了，我的林大护士长，小文是你从小照顾过的，现在他不从京城又来了吗？你以后啊，还接着再照顾他，好吧？。。。”
张震岳微笑着和爱人轻声细语的说着话，从纸巾盒里顺手抽了纸默默的递给老婆。一只手还轻轻的抚着背道“秀瑛，你要是一看到小文又哭啊，下次他可不敢来了，我怕你是要很长时间都看不到他了。。。”说话的同时还微笑着向对面的柳文翰挤挤眼。
傍晚，在张震岳家里享用了一餐简单精致而又其乐融融的家庭晚餐。
张震岳的女儿或许是个大姑娘了。刚参加工作的张晓雅不是柳文翰记忆中的那个扎着可爱羊角辫，整天跟在自己身后，圆嘟嘟的小嘴叫着“小文哥哥等等我。。。”的妹妹了。接到柳文翰递给自己礼物的时候轻轻的道了一声谢谢。
席间林秀瑛还打趣自己的女儿道“小雅，怎么看到你小文哥哥还这么腼腆，你小时候可是小文的‘小跟屁虫’。。。”
张晓雅白净的脸上瞬间一丝羞涩的酡红，赶紧低头吃菜。
叔侄俩人手中夹着饭后烟，神仙似的品茗交谈。
“小文，你在国务院办公厅里好好做着副处级秘书，老首长怎么想起把你安排到我这个小地方来？在那个大衙门里，你在呆个几年，级别调到副厅也快的很啊。。。”
“也没有明说，老爷子的意思估计是想趁着我年轻，让我自己来‘试试水温’看我到底是不是从政的‘料’。要是我自己不争气，到时候大概就要把我召回去吃他们的老本了”
张震岳颖悟的点点头，又似想到了什么“不对呀，有这层意思我也琢磨到一些，但你可是老首长的‘眼珠子’。从小只有你在他身边长大，要试试你的本事也不会放到我这个地方，老首长的嫡系在临海的几个省份，到哪里也我这里强，而且还容易出政绩。张叔虽然是个常务副市长，但最终拍板的事情轮不到我来做。到时候要是你作的没起色，不是耽误你吗？老首长难道还有什么安排？”
“没有安排，是我和老爷子说到这里来的。。。”柳文翰声调虽不高却隐隐坚定。
“你啊。。。你啊，可是把你张叔给放到火上烤哦。。。万一到时候不理想，我怎么有脸去见老首长。。。”
张震岳笑意盈盈的脸上有了一丝担忧。
“张叔，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啊？咱们叔侄俩就不能漂亮点‘唱出好戏’给老爷子瞧瞧？老爷子和我老爹都说您以前在军中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事事争第一，是从不服输的啊”柳文翰笑嘻嘻的说道。
“嗯。。。好小子，你到是会先给你张叔鼓劲了啊。”张震岳意味深长的斜睨了他一眼。“好，自己的前途你都不怕，敢到张叔这来趟浑水，张叔也不能给你小子比下去了不是？豁出老命也陪你，哈哈哈。。。”
看着张震岳刚才还温文儒雅的政客变的瞬时见英姿勃发的模样。柳文翰笑眯眯的伸出大拇指“我张叔不愧是以前猛虎师全师大比武第一的侦察连长出身，这气魄，硬是没的说。。。”
“你个臭小子，还在给你张叔灌迷汤呐？你张叔从你小就被你剥削，到现在还不放过我。。。”
“嘿嘿，您还记着呐？”柳文翰腆着脸嘿嘿偷乐。
“好了，别笑了，你来都来了，就这么干吧，给你说点正格事，你要到洋河区工作的事情我已经给你安排过了。具体的职务安排你到了洋河区委之后，区委霍世荣书记会具体考虑安排的。他是去年年底从副书记升到一把手的位置上。我和他之间没有深交，只是正常的工作关系。感觉上这个人比较有手段。据说和省里的几个领导相处的都不错。。。”
说到正事的时候，柳文翰立即改变了片刻前还笑嘻嘻的面孔，正襟危坐的聆听着张震岳的教诲。
满意的看着柳文翰的姿态，从小这小子就聪明，遇事的时候要是都能这么沉稳。。。张震岳不禁从心里对柳文翰后面的仕途之路多增加了一些信心。
张震岳一家人看着柳文翰一溜烟小跑走了之后。林秀瑛埋怨道“你当叔叔的怎么不把小文留在家里住，让他去外面住。。。”
张震岳给夫人批评的苦着脸“这小子自己要愿意才行啊，算了，小文也大了，孩子们也想自由点。过几天他到单位上班后，他这个副处级在区里也是领导岗位，肯定会给他安排住房，住在我这里他做事情也不方便。。。”
进房间了夫妻两人还在讨论着。
“震岳，小雅今天怎么了？以前她不是和小文很好吗？汤大姐以前还开玩笑说要小雅给他们做儿媳妇呢？。。。”
“我看小文大概是拿小雅当妹妹看待的。。。”张震岳到是粗中有细的一个人，看问题比较准，他虽然对小儿女的事情表面上从不过问，但旁观之下却是心中有数。
“再说汤大姐以前说的话，我们也不要去当真，顺其自然为好，毕竟老首长对这孩子看的很重，后续工作或是婚姻上有些什么安排不是我能知道的。我们夫妻两人当年在老首长身边，之后又将我们工作安排，对我们是仁至义尽，我们两人不能为小雅这个事情去给别人说闲话。。。”
“我又不是贪图富贵。。。小文我们俩从小就带着，和小雅一起长大。。。”女人的感情是相对要丰富一些，林秀瑛说话间面色就黯淡了下来。“这孩子从小就清秀，我是有点不舍得。。。”
另一房间的张晓雅侧身躺在床上，眼睛紧紧闭着，脑海中却是一幕幕的犹如电影花絮片段。
“小雅，快点，我带你去抓小鸟玩”
后面红扑扑状若苹果脸蛋，粉雕玉琢的声音“小文哥哥，你走慢点，等等我”一只略大点的手掌伸了过来牵住了雪白晶莹的嫩手“我拉着你”
“小文哥哥，这道数学题怎么做？”
“这题啊。。。我看看，哦，这样。。。”
中学门外，几个身着水兵服的外校大年级男生拦住一个漂亮女生“张晓雅，我等你好久了，盘子长的够靓的，我们处处朋友好吧？”说话时黑黑的手掌就伸向了少女白嫩细长的小手。。。
旁边飞快跑来一个俊逸挺拔的少年，一拳飞快砸在企图占便宜的人鼻梁上“再敢碰我妹妹，我会打的你连你妈都不认识你”。
跟着少年后面的一帮军区大院子弟一哄而上，拳脚相加，外校的男生一个个哭爹喊娘的跑的比兔子还快。“小雅，你以后放学早等我和我一起走，碰到骚扰你的人和哥哥说。。。”
张晓雅的头急快的点着，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消退，却已悄悄地抓住小文哥哥的手掌。
张晓雅目瞪口呆的看着柳文翰在前面不远处手拉着一个容貌比自己丝毫不逊色的女孩，而且好象还比自己年龄稍大一点，和小文哥哥差不多，年龄大就算了，貌似胸前也比自己大了点，小雅有些自卑的低下头去，圆溜溜的杏仁眼含蓄的泪水那叫一个丰富。。。
到了自己在清合市住处的柳文翰也在沉思。对小雅到是想的不太多，一直是自己的小妹妹，到后面感觉小妹妹对自己的转变，还是觉得别扭，心说以后慢慢会变好的，毕竟从小长大象亲兄妹一样。
刚才在张叔家里，听他分析洋河区的状况。自己虽然一付虚心受教的模样，但其实张叔哪里知道洋河区的情况自己比他这个当常务副市长的还要了解。因为这个世界接下来发展的很多事情是他上一辈子经历过的。。。
第二章 机关大门
清合市虽然是淮河省的省会，但是91年的环境相比以后的09年差距还是很大。道路窄不说，没有太多的高楼大厦，路上行人的服饰都显得那么的单调。
清晨，柳文翰自己坐着公交车来到了洋河区政府大院门前。洋河区政府是个占地颇大的机关大院，除了极少数的几个局，办之外，都在政府大院里合署办公，大院里错落有致的三栋办公楼，中间有些松柏植物绿化点缀其间。
站在大院外张望着这前世工作的地方，今生又重临旧地，心神不禁一丝恍然，起伏间感觉眼角都略略有些湿润。
略微摇头，嘴角一丝无奈“我这是怎么了。。。”迈步要大院里走去。
“站住，你找谁，没有事的话赶快走。。。”门口警卫室里传来一阵大声叱喝。柳文翰恍惚间给这声音还真的吓的一惊。
警卫室的巨大推拉窗里显出一个身体看着还算高大的男人，五官长的还算对的起群众，只是三十岁左右的年龄头发却没有多少了，不免有些寒蝉，不过主人把它精心的用定型水一根根向后方梳拢，搞的还比较气派的大背头。
“呵呵，赵景峰这个‘贱人’，”嘴里轻微都囊了一下。
这小子一贯就喜欢狐假虎威，赵景峰隶属于去政府办行政科的打杂人员，平时干些机关车辆登记，年检或是各大班子会议筹备去筹备组帮忙之类的琐碎事情。清闲无聊时会跑到大院门口和负责大院人员车辆出入的小唐闲聊，象今天就是。
“我是来。。。”柳文翰自认为还算得体的微笑一点没有打动赵景峰的心房。
“你是来，你是来干什么？啊？我眼瞅你很长时间了，在门口转悠了半天，东看西看的看什么你？这是机关单位，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入内。没有事情赶快走，要不等会我打电话给公安局。。。”
赵景峰口沫横飞的大声嚷道，吸引的附近的路人纷纷侧目。说道公安局的时候，手指还向旁边的办公楼指了指。示意地方公安局就在楼上，一副你少来给我惹事的样子。那派头比区公安局长还大三分。
哭笑不得的看着‘赵大局长’的表演。
正在这时背后传来一声有些威严的语调“搞什么东西，啊？大清早的在这里吵吵嚷嚷的，大门都要给堵上了，领导看见。。。像什么话嘛。。。”
“是是，阎主任，我马上让他走。。。”赵景峰一见自己的顶头上司区政府办主任到了，赶紧低声下气的连连应声。嘴里还小声说道“这人大清早就在门口东张西望的，我。。。”
“快一点都让开，不要把们堵住。。。”阎主任有派头的将夹在肋下的公文包往上夹紧了些，迈步往办公楼里走去。和堵在大院门口的柳文翰几人擦身而过的时候还蹙眉有些厌恶的看了看几人。
眼角余光扫描到柳文翰脸上的时候，老阎的心里‘咯噔’跳了一声。前两天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周山武送来区里上任的干部居然被自己手下的兵堵在机关门口。这，这叫什么事情儿？而且对方还是副处级干部，要是当副区长的话，就是自己的上司，那以后。。。
阎主任的脸色变化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您，您是柳处长吧？”为了怕领导追究自己的失责，五十岁的阎主任说话时候连敬语都用上了。
张牙舞爪的赵景峰一下子面色僵硬起来，就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险些站立不稳。柳处长？这几天机关大院里小道消息传的最广的就是这个人了，听说人家是京城下派干部，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副处级了。
要知道在91年地方上还没有大力提倡干部年轻化。除了中央部委办局和省委大院这些少数的大机关里，二十多岁想到副处这个级别无异于登天一样。县区大院里这些干部，到了四十多五十岁了，还在为正科级职务在埋头努力当中。
柳处长又是来区里当领导的，一进大门就被自己撞了个正着，自己可是天天都在这些当官的手下吃饭，假如这人是个记仇的。。。赵景峰站在旁边冷汗直冒，嘴里哪还有半丝平时的俐落劲。
“没关系，你这也是对工作负责嘛”柳文翰轻松的摆摆手化解了几个人的尴尬。现在的自己处在这个位置上和这些人计较，自己也觉得没劲的很。
看着柳处长那么的高姿态，阎立名心头大石放了下来。一脸谄媚的笑容“柳处长是大人大量啊。。呵呵。。。哦，柳处长，您这是去霍书记那里吧？我给您带路。”
手需让了一下，和柳文翰稍显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临走的时候还瞟了赵景峰一眼，寻思“这小子，给我惹事。。。他对工作负责？他的工作又不是门卫。。。”
霍世荣在办公室里琢磨着柳文翰“二十三岁的副处级，从京城来的。。。太子爷？到现在还没有中央部委办局的来清合市任职的”
“咚咚”响起了两声温柔的敲门声。“霍书记，柳处长来了”门口是阎立名微笑谦卑的脸。
“哦，柳处长来了，进来坐”霍世荣满脸堆笑的站起身将柳文翰迎进了办公室。
“柳处长，你先稍坐片刻，这有个急件，我处理一下我们在谈”，霍世荣趴在办公桌上伏身看起了文件。
柳文翰喝着办公室秘书送上的茶水，笑眯眯不疾不徐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静静的等待着，也没有刻意的去端坐身姿，但也不会显得懒散。对这个人他不但了解，还是有些佩服的。
霍世荣的想法他心里很清楚。他只是借这个机会观察一下自己而已。
霍世荣在90年底从副书记位置跳过区长那一级直接接任书记，个人能力比较强，是已经挂上号的市领导梯队干部。94年离开洋河区去省内另外一个地级市任副书记，常务副市长，后来直至升官到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
但他在洋河区当一把手的这几年，和市委的步调却不合。几年中没有一个市委市政府大员来过洋河区。但省委的几个书记，副书记对他看法又很好。他后来升任省委政法委书记全靠省委的这几个大佬支持。
他的仕途上升应该说很另类的。和市委水火不容，却和省委水乳娇融。
本来是草根阶级的他能一步步走到省委常委的位置上，这个人算是长袖善舞了。就因为他这样的出身和性格，柳文翰笃定他不会为难自己。和市委不合是有省委支持，想搞中央来的，难道去巴结联合国的领导？
第三章 书记聊天
霍世荣压根没有重要文件要批阅，他的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柳文翰，心中默默衡量着这次给对方安排的得失。
正如柳文翰预料的一样，柳文翰空降到洋河区的事情，市委一些主要领导的态度是根本不管。反正洋河区的事情他们说话力度不大，索性放手给你们自己去折腾，有功劳的时候跑不了市里一份。假如出纰漏了，那对不起手中的厚板子早就高高的举起在，到时候新老旧账一起算。
要说霍书记做事还是有魄力的。本来省里的意思是暂时给柳文翰挂个区委常委衔，再在基层乡镇兼个书记，实际锻炼一段时间再说。毕竟柳文翰以前在中央给领导做服务工作，没有基层实际工作经验。
但霍世荣考虑了一下，还是向组织部门建议直接给他任命为区委副书记兼任乡党委书记。
这点推荐正是霍世荣做人精明的地方。他自己原是淮河省南方人，今年刚好四十岁。虽说86年就进区委做副书记，可以他当时三十多岁的年龄，干部任用还讲究论资排辈的大环境下。这几年下来他并没有扶持到‘铁杆小弟’。
现在区政府的几个区长、副区长的都是从乡镇一步步走上来的本地派。有个别还很强硬，拿他这个刚当上一把手的外地人并不是太重视。他霍世荣可不是软脚虾，作为区里一方大员，手下的一些副手都不能摆平，那他干脆不做这个一把手算了。
他这次的推荐，柳文翰不可能不知道。他不用自己说，上面的领导也会帮他把这个好意卖给柳文翰。要是取得柳文翰的支持，那就得了一个有力臂助。
假如这次卖好没得到预期效果，这小家伙是个头上长刺的，那也不要紧。到时候变化一下手段，自有区政府的那一帮看不上年轻人的本地大佬来和他唱反调。离了自己这个一把手支持，在这个他人生地不熟的环境，想顺利开展工作是寸步难行的。
就这一小会时间，两个人肚子里的算盘珠子都打的叮咚直响。
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霍世荣放下笔。看见柳文翰端坐在沙发上微笑看着自己，心中对这年青人养气的功夫高看了一眼。亲和的笑道“文翰书记，兼任苇荡乡党委书记有什么困难没有？有就提出来，组织上尽可能帮你解决。”
柳文翰略微沉吟了一下，语气诚恳的道“霍书记，暂时没有困难，以后要是工作中遇到一些难处，我尽量想办法克服，难度实在过大的情况下，我会第一时间向霍书记请示，在霍书记的指导下开展工作。”
霍书记心里微微一愣，第一时间向我请示，柳文翰这是靠拢的意思？表示服从领导？但不管怎么说，这年青人能说出这么谦逊的话就不简单。原以为对方二十出头就是副处级别了，又从京城下来，难免会有些恃才傲物。自己有思想准备对方会说些什么刺耳的话语，毕竟人家是从全国最大的那个衙门口子里出来的，时间呆长了，看不上地方上的这些小官小吏的也是人之常情。换了自己可能难免都有这种思想。
面部笑容愈发灿烂了。官场上历来讲究的就是‘人抬轿子轿抬人’，看来自己事前给组织部门的建议是对的，这个年轻书记还是很讲游戏规则的。
“好，好好，文翰书记既然这样表态，那就预祝你工作顺利。乡里的工作你放开手脚开展，遇到难处就来找我。”霍世荣中间停顿了一下，拿起办公桌上的香烟顺手递给了柳文翰一支又接道“做为书记，乡里的大方向你要把握好，另外。。。稳定压倒一切”
两人喝茶抽烟聊的正欢的时候，区委办公室主任夏传田走了进来。
“柳书记也在啊，那正好。”夏传田笑着打了声招呼。然后道“霍书记，我们区委办已经将柳书记在区委的办公室安排好了，柳书记在这里正好可以去看一下自己的办公室，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在改进。”
霍世荣看着柳文翰脸上茫然的神色道“文翰书记还不熟悉吧？这是我们区委办主任夏传田同志，老夏也是常委之一。”
“哦，不熟悉，夏主任你好，办公室安排好了就行，我就不用看了。。。”
在夏传田的再三客气邀约下，柳文翰只好起身跟着他离去，霍世荣微笑着送到门口。看着柳文翰离去的背影默默回身来到办公桌前，取下眼镜，拿起眼镜布轻轻的揩拭着。
刚才虽然和柳文翰谈的比较愉快，对方做人也还中规中矩，但又怎么知道不是人心隔肚皮？这种故作矜持的小把戏，自己在省委领导面前做的比他不是更精彩？说的再好听都没有用，关键是看他下一步事情做的怎么样。要是阳奉阴违的。。。霍世荣脑海里浮现出常务副区长王怀明的面孔。。。
简单看了一下办公室，收拾的到也窗明几净，谢过夏传田之后。柳文翰坐在椅子上思量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
以前的发展轨迹，霍世荣在今年年底就会是市委常委兼区委书记，本地派中最为强硬的是副区长王怀明，在和霍世荣斗了几年后，终于不敌一把手的强势。黯然离开去市科委当科委主任。
政府一把手曹贤泰区长年龄快到站了，已经是日暮西山。在王怀明离去之后，底下的众人树倒猢狲散，全部给霍世荣一个个慢慢的收拾掉。而曹区长也夹起尾巴做人，随便霍书记摆弄了。
不过老曹运气还算不错，最后的几年霍世荣看他还算温顺，老曹自己和市里的关系还不错，最后去了市政协当了副主席，临退前升了半级。而且副厅级的退休年限是六十五岁，又可以多延续几年政治生命。
兼任乡党委书记也是自己的意愿，现在洋河区里面上层局势微妙。自己既要紧跟霍世荣的步伐争取政治优势，又不能白白的给他当了探路石，弄的当地派对自己群而攻之，就得不偿失了。
自己到下面乡镇去人不但自在，还能踏实的做一点实事。有区委副书记身份，只要好好配合霍书记唱几年好戏，争取更进一步也不是没有希望。
第四章 事发突然
苇荡乡政府会议室里围坐着乡里的一干领导，柳文翰借着党小组生活会的机会和众人接触一下，顺便听听乡里几个副职的工作汇报。
乡长王志清手里夹着香烟闷声不响的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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