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刑-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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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夹带东西，等等这一切都会影响监狱的内部安全。

凡是改革必将涉及到利益的分配，无论这种潜在的利益是否合理，但事实上是存在的，李光的新政就一定程度上限制了管教民警利用权力换取利益的可能性，那就引起了少数管教民警的反弹，这种情绪的存在也是一个必然。

戴斌入狱前是领导干部，对这种情况当然清楚，不过他可不敢迎合这些民警说一些抱怨的话，要知道这些抱怨的话一旦被这些民警添油加醋的传出去，传到李光耳朵里，自己就得罪了他。

普通的分监区和老残队不同，犯人大多年纪相对较轻，好勇斗狠的的犯人也多，有着一套地下的弱肉强食的规则。戴斌算是一个异类，有些特殊的在这个规则之外，大多数与戴斌没有交往的犯人对戴斌心理上是鄙视的，一些好勇斗狠的犯人也因为忌惮戴斌的背景不敢轻易挑衅他，而那些有着一些权力的犯人则是瞄着管教干部的脸色，见管教民警对戴斌客气，他们也就暧昧起来，也不敢借用权力压榨戴斌。

监狱里的潜规则是客观存在的，戴斌既不想当个特殊犯人获得某种便利，也不想被人压榨，他以一种特殊的身份存在于第十分监区，而侯小华则没有这么幸运，初来咋到，就被人压榨过，戴斌听他说初进号房的时候被同号房的犯人狠狠的调教了一番，后来算是侯小华会做人，日子才渐渐好过一点。两个从老残分监区被踢出来的难兄难弟逐渐的适应着第十分监区的生活。

大墙内外的时光是同样的一天天的渡过，收到戴斌来信的那一天，林燕妮心情十分的复杂，中秋节带着儿子去看戴斌，却看到戴斌以前的那个情人薛小云，林燕妮感到了一种羞辱，她不屑与一个卑贱的女人去争一个在坐牢的男人，即使这个男人曾经与她有着长达二十年的婚姻，有着一个共同的儿子，女人也有女人的面子。

不过，她没有想到戴斌会给她来信，在她的认识中，戴斌在家里是个死不认错的人，一副大男人作风，多半是自己去迁就他。在戴斌的来信里，林燕妮看到了戴斌对自己表达了歉意，特别是对自己为这个家庭的付出道出了真心的感谢。林燕妮看着信，心里是千般滋味，女人为家庭付出是远远大于男人的，特别是在女人并不依附于男人经济收入的今天，对女人在家庭上付出努力的肯定就犹如对男人在事业上的肯定，女人尤其重视这一点，因此林燕妮感到一丝欣慰。林燕妮看着信心想，你终于承认了，培养儿子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没有我，儿子能有今天。

但女人始终是一个感情动物，在信里，林燕妮看到了戴斌对自己出轨的道歉，但这种道歉极具外交形式上的道歉，出轨，仅仅是出轨，戴斌在信里而没有提到他在感情上的忏悔，只是对婚姻的背叛，而不是对感情的背叛，在林燕妮看来，这是两个层次的问题，她尤其看重后面这一点。

潜意识里，她是深深的爱着戴斌的，传统的爱情观让她的感情逻辑也非常简单，她爱他，而且她为了家庭付出这么多，戴斌应该爱她，如果戴斌承认是因为彼此过于熟悉，是因为寻求肉体的刺激而出轨的话，林燕妮是准备接受这个解释的，她始终认为，与薛小云的按摩女身份相比，薛小云充其量只能是戴斌的玩物而已，如果戴斌因为薛小云而对她移情别恋的话，那是对自己的一种羞辱，除了年龄，从身份地位等等来说，林燕妮认为薛小云和她毫无可比性。

但是对此，林燕妮是惶恐的，因为她的付出，她对戴斌那种感情，她想得到确认，但是在信里，她并没有看到。因此，这封来信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取得林燕妮对戴斌的原谅，所以林燕妮也没有回信给戴斌，只是将信收好放了起来。

第八章　凭什么拿老子开刀　一百四十九、啊；要全脱？

东湖监狱的变化也影响到了薛小云，因为她和戴斌没有任何亲属关系，在严格管理的整顿阶段，她没办法在东湖监狱申请探视戴斌，为这事，她还求冯建秀帮忙，但冯建秀找了监狱里认识的人，人家说是现在换了领导，新官上任三把火，等过段时间再说。

薛小云的美容院生意还算不错，在这个小小东湖镇也开始有些名气了，但盈利也只是一般，因为毕竟东湖镇还是很小的一个镇，愿意把花很多钱在美容上的女人不是很多，不过也能让薛小云能够对未来的生活有些期望了，至少温饱不愁了。现在的这种境况让她对冯建秀这位在异乡认识的老乡姐姐十分感激，没有冯建秀，可以说，薛小云还不知道在东湖镇哪个角落当洗头妹或者端盘子。

她也可怜冯建秀的境况，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而且离着娘家在千里之外一个人过日子，自己心里好歹有个男人，冯建秀身边和心里都没个男人，这女人要是没个男人陪着记挂着那还叫女人嘛？所以，薛小云有的时候也劝着冯建秀，劝她再找个男人，不能就这么过下去。冯建秀谈到这个总是叹气，说自己当初是瞎了眼，跟着前夫跑到这个小地方来，这镇上的能看的上的男人就那么些，不过都已经是别人的了。

冯建秀似乎最近爱上了美容，其实每个女人都爱美容，冯建秀算是美容院的半个老板，这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薛小云因为对这个姐姐心存感激，也愿意为冯建秀做美容，特别是两个人晚上都没什么事情，一边做做脸什么的，还可以互相说话，打发时间。

因为怕耽误生意，冯建秀来美容院的时候一般都比较晚，那个时候客人也基本上都没了，徒弟也下班了，就和薛小云两个人一边打开电视看，一边做美容，有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做个面膜，要不就是薛小云帮冯建秀弄弄头发，要不就帮冯建秀做做按摩。

两个女人关起门来说话倒是毫无顾忌的，昏天胡地的乱扯，反正都不是大姑娘了，啥话都敢说。冯建秀躺在按摩床上，薛小云正在给她敷上面膜，一边给她按摩。冯建秀说这几天派出所事多，腿都酸死了，让薛小云帮她按按腿。薛小云抓住冯建秀的腿一边按一边调侃说：“姐，咋我就是给人按的命，你每次来都是我给你按，好歹我也算半个老板，这样我太吃亏了，要不下次我教你，你也给我按按。”

冯建秀舒服的边哼哼，边说，姐老了，这手哪比你小手巧，再说，你那么年轻，身上的肉都紧绷绷的，哪需要按的啊，不像老姐我肉都松垮垮的了，哎，对了，我上次到市里去，听市局的女的说，市里头美容又出了什么新项目，叫什么来着，对，叫SPA，就是什么全身美容保养，反正就是那个意思，你知道不？“

薛小云边按着冯建秀的腿边说：“知道，给顾客按摩，去全身角皮什么的，用精油按摩，以前学过，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就叫SPA，姐，就你这腿，还松垮垮的啊，我看，紧绷着了，走起路来，就你那屁股都紧着了。”

冯建秀笑着打了薛小云一下说：“瞎说，姐老了，这女人啊，没男人滋润着就得自己滋润自己，这几年，自己一个人过，马虎多了，身材都走样了，感情现在有了你这个免费私人美容师，哎，我得把失去的夺回来。”

“好好，我是你的私人美容师，那好吧，看在姐照顾我的份上，我让你体验一下那个什么，什么S？”薛小云放开冯建秀的大腿说。

冯建秀说：“SPA，你会吗？”有些将信将疑。

“会，不差不多吗，先拿你做实验，等我熟练了，我们美容院就把这个新项目推出去，你就等着发财吧。”薛小云呵呵的笑了起来，她心里也不知道自己原来学的那个算不算冯建秀说的那个SPA。

冯建秀揭开脸上面膜坐了起来：“什么，感情是拿我做实验啊，你不会啊！”

薛小云说：“那你做不做，不做就算了，很贵的哦。？

冯建秀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似乎想到了美容店要是推出这个项目能挣钱，于是就装出一副舍身成仁的样子，说：“做”。

过了十几分钟，薛小云一边回忆着，一边把需要的毛巾、精油什么的准备好了，然后为冯建秀卸下面膜。对着冯建秀命令似地说：“脱吧！”

冯建秀张大了嘴，说：“啊，要全脱？”

第八章　凭什么拿老子开刀　一百五十、同性SPA的感觉

“哎，谁稀罕看你，你以为我是男的啊，把外衣脱了，不过，全脱了你会放松一点。”薛小云笑着说。

冯建秀有些个害羞，脸上绯红的把外衣脱了，躺在了按摩床上。这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相对，女人是害羞带着期待，一群女人*在一起，大家也都无所谓，但就在一个异性面前脱去外衣，女人心里总是怪怪的。

薛小云把一条干净毯子铺在了按摩床上，让冯建秀趴在上面。冯建秀赶紧趴了上去，背对着薛小云，她心里似乎自在一点。薛小云坐在按摩床边，拿起按摩乳液倒在手心里，从冯建秀的肩部开始搽起，一会儿就搽到背上，薛小云手一扭，就把冯建秀的胸围给解开了，冯建秀心里咯噔一下，只听见薛小云说，把胸罩拿了吧，不然会弄脏的。于是冯建秀把胸前抬了抬，把胸围给抽了出来，*着上身趴在那里。

薛小云仔细的把按摩乳液搽在了冯建秀的背上，灵巧的手一直左右抹着，让乳液均匀的散开在冯建秀的背上，一直到臀部那里，冯建秀心里有些紧张，这妮子不会让我把*都脱了吧！

但薛小云并没有这么提出，绕过了冯建秀的*，开始在臀部的下部搽起来，冯建秀心里这才放下来，但似乎又有些许遗憾，不知道是遗憾自己臀部那里不能做保养还是遗憾什么。当薛小云的手从冯建秀的大腿中间插进去的时候，冯建秀不由得有些害羞起来，这个地方男人碰过的，可从没有女人这样抚弄过。薛小云似乎没感觉到这些，反而把冯建秀的腿分开了点，把按摩乳液两边搽着，一直搽到脚上这才为止。

当薛小云灵巧的双手在自己的背上推拿，敲打着，冯建秀这才感觉到按摩的美妙，不禁舒服的哼哼起来，是舒服，难怪那些臭男人喜欢按摩了，冯建秀舒服的闭着眼睛享受着。

女人的身子矜贵，碰不得的，这里面估计有一层意思是女人的身体比男人的身体要敏感一些，特别是冯建秀这样久旷的身子，即使是被女人的手碰着，她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身体有些反应，特别是薛小云的手碰到她的敏感地带让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特别是手从背的侧面推着，她似乎感觉到自己的乳房都被薛小云挤压起来，心里莫名的有一种渴望，想被人拥抱、挤压的渴望，她原先舒服的哼哼声变得有些暧昧起来，自己都分不清是在哼，还是借着哼哼声在低吟。

她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了，小腹不禁热了起来，甚至有些渴望薛小云在自己那里按几下，幸亏是趴在那里，她知道自己的脸红了。

“姐，你皮肤是要好好保养了，好干啊。”薛小云说了起来。一听到自己的皮肤好干，顿时转移了冯建秀的注意力，“哦，是吗，那怎么办？”冯建秀赶紧问。薛小云说：“多做保养啊，还有就是缺人滋润了。”说完，薛小云呵呵的笑了起来。

冯建秀见薛小云打趣起来，于是嘴上也不饶薛小云说：“那你不也缺人滋润吗，这地慌的又不是我一块！”

“我滋润你，姐！”这话让心怀鬼胎的冯建秀听的一恍惚，这时觉得背上一凉，一股香气弥漫开来，原来是薛小云开始在冯建秀的背上搽了起来，冯建秀这才知道薛小云是这意思，于是又闭上眼睛开始享受起来。

薛小云的手似乎对冯建秀有着魔力，冯建秀又进入了刚才的那种状态，她甚至想让薛小云为她按摩到全身，但终究她是说不出口的，但就这样的刺激也让她心里是十分的舒服。

人和动物一样，都需要亲昵，肌肤也会饥渴，特别是女人这种敏感的动物，肌肤的接触会让她们心里感觉到愉悦，感觉到亲密和安全，久久没人接触，肌肤会饥渴，会渴求。这种有些近似于SPA的按摩让冯建秀对薛小云的亲密感又近了一步，她喜欢这种感觉，身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值得自己信赖，能够亲近的人了，当然，除了冯建秀的女儿。

但冯建秀也不会向薛小云说出自己的心事，在她的按摩中，自己会有那样的感觉，这似乎有些像同性，她羞于出口，但她喜欢这种感觉，于是，自这次以后，冯建秀隔一段时间就会以保养皮肤为理由让薛小云为自己按摩一次。

当然，薛小云也没有发现这其中的奥妙，因为她毕竟是从事美容和按摩的，冯建秀对于她来说，躺在那里的时候与别的客人并没有两样。

第八章　凭什么拿老子开刀　一百五十一、戴晓天恋爱了

时间是宇宙中一个非常奇怪的概念，它看不见也摸不着，但你却无法逃离它，无论你是对未来的生活有多么好的渴望或者是对当下的生活有多么厌倦，时间依旧如亘古时一样，既不会快，也不会慢。

同一个时间点上，在空间的不同地点，戴斌正在东湖监狱的田里劳作，林燕妮正在接待外来的投资商，薛小云正在为客人洗头，而我们故事中另一个年青的主人公戴晓天已经长大了，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初恋。

戴斌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他知道了，会说儿子长大了，林燕妮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知道的话会说儿子长大了，也会说自己老了。

没有恋爱过的大学生活是不完整的大学生活，80后的大学生在校园里一边吸取着知识，一边释放着青春，戴晓天已经成熟了，而且，家庭的变故让他比周围的同学更加的成熟，遗传自戴斌和林燕妮的基因，让他的外形非常的俊朗，而家庭变故的原因又让他的眼神蒙上一层令女孩为之着迷的忧郁。

当寝室里的同学在夜里交流着追求女孩的经验时，他一般都不插话，因为父亲的原因，戴晓天在感情的事情上尤为谨慎，即使表面上戴晓天装的一点事情都没，但父亲是个犯人的事实仍旧让他感觉到自卑，而一旦谈恋爱，这又是无法隐瞒的事实，所以，戴晓天对一些女孩以各种方式发来的信号都自动忽略了，而是把自己旺盛的精力发泄在篮球场或者足球场上。

但青春在爱情面前是毫无抵御能力的，戴晓天最终喜欢上了一个叫袁媛的女孩，她也是A省省城的人，和戴晓天在一所学校但不同系，比戴晓天高上一届。戴晓天是在火车上认识的，因为是一个地方的人，放假回家的时候都会坐一趟火车，学生们都喜欢扎堆坐在一起，一来二去就认识了。袁媛是戴晓天喜欢的那种清纯、乖巧的类型，在一帮子A省的学生中，他们两个在人群中都不很多话，但互相都有些好感。

爱情往往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两个年轻人的好感是隐形的，但在周围气氛的烘托下就容易以某种方式显现出来，或许是帮忙拿一下行李、或者是递个纸巾。这种显现出来的好感很容易就落在周围人的眼中，周围同学以此开玩笑，就把这种好感强制定性为恋爱，对此，两个人表面上都默契的否认，但私心里却有些甘之如饴。渐渐的，两个人在火车上的座位就远离了那些个同学，戴晓天喜欢静静的和袁媛面对面呆在一起，看着火车外风景的感觉。

就在这个深秋的一天，戴晓天终于鼓起了勇气，把袁媛从女生寝室约出来之后，在校园的一条小径上向袁媛表达了自己的感情，含蓄的向并肩散步的袁媛伸出了手。

袁媛也没有拒绝，在交往中她知道戴晓天是个好男孩，自己和他迟早会撕开那层窗户纸的，于是毫不犹豫的让戴晓天握住了自己的手。

有爱情滋润的日子是快乐的，特别对尚不用为柴米油盐烦心的大学生来说，戴晓天在经历了人生路上最阴霾的一段日子之后，终于像周围一样的年轻人快乐着。和别的大学生一样，他和袁媛在学校的食堂里成双入对，在女生寝室外焦急的等待，在夜里的无人之处，两个人热烈的拥抱和亲吻。

戴晓天和父亲戴斌的性格不一样，也许是林燕妮身上的那种保守、细腻的性格要遗传的多一些，戴晓天并没有在亲吻和抚摸之外对袁媛更进一步，袁媛也是个清纯保守型的，所以两个人即使爱情的火焰再高，也没有把彼此燃烧到极致。

每次寝室里的同学问戴晓天有没有把袁媛“办”了没有，戴晓天都是笑而不答，大家于是都嘘声一片，给戴晓天出各种主意。在寝室夜间交流会之后，睡在床上，戴晓天心里想自己何尝不渴望和袁媛更进一步，这在大学生之间虽然不是像有些报道说的那么泛滥，但大学周围那么多旅馆打着钟点房的招牌却是个不争的事实。但戴晓天一是尊重袁媛的意思，二是他想和袁媛再谈一段时间再说，因为他心里毕竟有这样的一个阴影，就是自己父亲是一个犯人，袁媛的家人能不能接受女儿有这样的一个男朋友。

从交往中，能看出，袁媛对此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介意，但袁媛好像也没有说把和自己谈恋爱的事情告诉家里，戴晓天于是告诉自己要等一等，他并不想把自己的爱情当做游戏，因为父亲的出轨给母亲心理上带来的伤害让他更加希望一种爱情的坚贞。

这一等，就等到了放寒假。

第八章　凭什么拿老子开刀　一百五十二、兑现了减刑一年的承诺

2004年的元旦来临了，2003年在人们的记忆之中将是一个重要的符号，这一年，人类经历了历史上的又一次与病毒的战役，最终以人类的胜利而告终，但非典过去了，还会有什么来临了，人类的未来充满着不可测的危机。

在东湖监狱第十分监区，昔日风度翩翩、面白高大的清水市市长戴斌在经历了几个月的农业劳动之后已经活脱脱的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囚犯，原本微胖的身材变得有些精干了，面部的线条由原来的圆滑变成了硬朗，皮肤也晒黑了，也粗了。

元旦的到来，也给戴斌带来的惊喜，在新的一年之初，戴斌这一段时间的隐忍终于获得了收获，监狱长李光兑现了上一任冯监狱长没有来得及兑现的承诺，专门拨了一个减刑的指标给了第十分监区，戴斌又获减刑一年。

这一次，再也没有什么人说什么闲话了，大家都知道这是监狱对戴斌从省财政厅弄来经费的奖励，别的犯人一方面是羡慕，另一方面不免也在背后骂着，当官的就是不一样，坐牢都比别人轻松，能够利用自己的关系换来减刑。

这个时候的东湖监狱在李光的治理之下，整个监狱的风气有了不小的变化，这一方面是李光的功劳，一方面也是大气候使然，在监狱安全日益受到重视的大前提下，省监狱管理局的领导们对李光给予了极大的支持，领导层也迫切需要有一个单位来带这个头，上下都想到一块儿去了，这样工作就减少了不少阻力。李光因此在其政绩上有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东湖监狱出经验、做先进典型的时候了。

人是非常善于适应环境的动物，当初李光刚来的时候，一些管教民警和犯人在背后说闲话，从自身利益出发都希望李光的新政坚持不下去，但一旦看到坚持下去之后，就也能主动适应新的气候，李光彻底在东湖监狱站稳了脚跟。李光站稳脚跟之后，也开始放缓一些，开始采取一些怀柔的手段来笼络人心，该为民警谋的福利还是要谋，该照顾的一些关系还是要照顾，因为监狱这样一个单位不是生存在真空中，和外面的社会还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为了对前任的事情有个交代，也算是对当初戴斌很乖巧的离开老残分监区的奖励，李光在没有任何人打招呼的前提下，兑现了给戴斌减刑一年的承诺，这一点，监狱领导们也都没意见，这个承诺即使没有记录在会议上，但这也是监狱不成文的规矩，若当不能兑现，以后再想依靠犯人的资源做点什么事情也就没有信用了。

这是戴斌应该得到的，兑现了，戴斌也不会对李光心存感激，李光于是在原本该兑现的上又加了点利息，他让人带话给戴斌，愿不愿意回到监狱医院这边来服刑。在考虑这件事情的时候，李光也觉得十分奇怪，他来东湖监狱这么长时间了，有很多关系户都托人打招呼让他照顾，但惟独这个最特殊的犯人，也就是在押犯人中入狱前职务最高的戴斌没有任何人为他打招呼。

当分监区的领导把李光的话带给戴斌的时候，戴斌考虑都没考虑，他并不想再回到医院或者老残队这样特殊的地方去，反倒喜欢上在这个从事农副业生产的第十分监区了，这里毕竟可以与大自然接触，而且戴斌这个农家子弟出身的人一旦又从事了农业生产，很快的就适应了。他不愿回去，但也没有浪费这次机会，他向分监区领导提出，想到副业队去。

在第十分监区下面还有一个特殊的地方就是副业队，因为监狱为了经营副业改善民警的伙食，就在第十分监区的劳动区里养些鸡鸭、鱼什么的，这些牲畜都要人照料喂养的，这些人晚上都不能回到关押区，在副业队那里有一溜子平房，晚上也就住在那里。因为没有集中关押，能到副业队的多半是刑期在一两年之类、表现十分好的犯人中挑选的，防止出现越狱的，虽然周围都有铁丝网什么的，但还是十分容易翻出去的，或者水性好的，也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