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刑-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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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批自行车。于是戴斌他们就骑着自行车到副业生产区域里劳动。

虽然不再因为黄延安的离去而深深的悲伤，但戴斌不免有这样的一种情绪，在劳动的间隙或者在睡前，经常会想起他，而且在追悼会上所了解的黄延安让戴斌常常会陷入对人生的思索之中，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生，黄延安的追求到底是什么，黄延安在戴斌面前从未说过豪言壮语，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随意，有时候还有些调侃和随意，唯一表露的就是对监狱事业的热爱，为此，他还特意做戴斌的思想工作，让戴斌不要与意图严肃监狱纪律的李光顶着干，劝戴斌主动离开老残队。还有就是黄延安的人生态度，他关心所有的人，对那些冥顽的犯人，他从未放弃过管教，他总是希望犯人能改造好，能够成为一个真正对社会有用的人，让犯人既害怕他的唠叨又尊敬他的为人。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人生态度？戴斌想来想去，只能这样去理解，这是对人生的一种热爱，无论是他年轻时因为爱情在事业上受到挫折，他依旧热爱他的事业；无论是东湖监狱在市场经济条件下走上一种畸形的发展道路，他依旧相信能够重新走回正轨；无论还是面对自己这样落马的官员，他依旧想教育好自己，让自己成为一个不利用从前官场资源混日子的人。他骨子里是善的，始终相信对美好的追求，而且在追求美好十是那么的坚忍不拔。

相比黄延安的人生，戴斌不禁自惭形秽，自己以前在位的时候始终沉湎于对权力的追求，对周围的人缺乏关心，认为人与人之间始终就是一种利用，我今天帮你一个忙，下次就要帮助我一次，在官场上相互利用，或者利用官场的资源相互办事，把整个人生观都混淆了，认为世界的秩序就是这样的，人与人之间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所有一切的付出，都是为了达到权力的顶峰做准备。与黄延安相比，自己的人生是堕落而且阴暗的，所谓的官场处世之道是卑劣的，即使进了监狱也还在利用过去的关系为自己谋取方便。不能说自己没追求，但自己追求的到底是什么，权力的顶峰真的能换来内心的平静？做一个特殊的犯人真的能让自己的心灵得到改造。

还有在女人的问题上，自己在监狱里要服刑这么多年，答应薛小云等自己是自己内心自私的一种体现，或是自己对未来出狱生活的不自信，有个女人在外面等自己会有一些安全感；还有自己以前与林燕妮的关系，难道自己真的就做对了吗，难道真的就是林燕妮的错，如果当初自己不醉心权力的追逐，把时间多留点给家人，也许夫妻之间的关系不会走到那一步。

还有自己乡下的亲戚，自己的侄子侄女，自己关心过吗，表面上是家里人为了不愿拖戴斌的后腿，怕戴斌犯错误，其实自己何尝主动关心过他们。

从脑海里浮现黄延安并不高大的背景，戴斌愈发觉得自己内心的渺小，人的生命在宇宙中极其短暂的，能够为社会为他人付出的时间更短，但自己老去之后，面对心灵的拷问，自己情何以堪。

黄延安的死让戴斌受到了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冲击，他开始反思自己生存的价值，包括人性的善恶，但此时此地，戴斌作为一个囚犯，他又能做什么呢？戴斌只有默默的低头劳动，他现在，不但没有自由，他连奉献社会都没有这个机会。

第九章　老管教之死　一百七十三、两个女人的小世界

人的理性和感性是并存的，因为受到黄延安的影响，戴斌内心充满了冲突，这不是具体某件事情的冲突，而是人生价值观的冲突，冲突最后总有一方占了上风，从戴斌的行动中可以看的出来。戴斌在认真思索之后，分别写了一封信给了林燕妮和薛小云。

在给林燕妮的信中，他开始真诚的反思了自己，对在过去的夫妻关系中自己所做的不对的地方郑重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恳请林燕妮的原谅，他在信中真诚的祝愿林燕妮幸福，劝林燕妮如果在未来的生活中遇上一个合适的人，不妨重新开始。

在给薛小云的信中，他说清了自己现在情况，说自己以前的影响力已经不足以达到当初五年出狱的目标，劝薛小云能认真的考虑考虑，不要把青春耽误在自己这个半老的囚犯身上，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不要把以前的事情当作心灵的枷锁和负担。

将两封信寄出之后，戴斌心里感觉平静不少，当天晚上，戴斌踏实的睡了，明天他还要去劳动，去清理鸭粪。

黄延安的事迹引起一阵社会关注之后，又重新归于平静，他的骨灰静静的葬在了东湖边上，静静的看着每天日出日落，静静的看着东湖监狱的一切。社会上的很多人都会忘记这个英雄模范，但东湖监狱的人却不会忘记，因为他的精神在传承。

东湖监狱党委把黄延安的墓地作为新警和入党培训班的教育基地，把黄延安的相片和生平事迹放在了监狱的荣誉室里面，以这种形式让后来人记住他，记住他的事迹，传承他的精神。在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人死去，能够这样在人世间留下一点痕迹已经是难能可贵了，黄延安的一生不算是碌碌的一生。

薛小云看完戴斌的来信之后不知就里，也不知所措，她不明白怎么回事，她不知道黄延安这个人，也不知道黄延安死了，更不知道黄延安的死对戴斌的影响，她只知道原本说的好好的就怎么变卦了，自己死心塌地要等候的人就这样劝自己不要等他，虽然她从字里行间读出了戴斌对她的关心和一番好意，但说好了的事情怎么就能变呢？女人的思维让她突然联想到林燕妮，联系到去年中秋节在东湖监狱门口遇见林燕妮的事情。难道，是他前妻要和他重归于好，他们不是离婚了吗，难道那个女人也在等他？难道自己就是一个做小三的命。当市长的时候自己攀不上，可连他现在成了囚犯还要和我抢，这个女人！

对，就是她，就是她的原因，薛小云很容易就相信了自己的判断，自己真的苦命，有家不能回，在这里苦等一个坐牢的男人，命运都不给自己这个机会，薛小云不禁的泪如雨下。

听完薛小云的哭诉，冯建秀觉得眼前这位小老乡是真的可怜，她又联想到自己孤单的生活，不禁情绪也悲伤起来，更见不得薛小云泪如梨花，一把把薛小云搂在了怀里，为她擦拭着眼泪。

有些男人性格的冯建秀不禁为薛小云抱不平，骂起这个自己从未见过面的戴斌，人家薛小云好心好意等你个半老头子，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你又说不让人家等，什么东西嘛。她劝薛小云不要伤心了，不等就不等，咱如花似玉的大闺女上哪找不着适合的男人，小云这么漂亮，要找的话出门就能找到，比你还年轻，还英俊。

听着冯建秀这么说，薛小云哭着说，我才不找别的男人了。冯建秀立刻改口说：“好好，咱不找，不找，姐陪你。

说着，冯建秀不由得把薛小云搂着紧紧的，心中突然充满要保护薛小云的想法，她有些出神的想着，等过些日子，真的要劝薛小云不要等那个戴斌了。一边用手抚着薛小云的头发，任薛小云的泪水把自己的肩头打湿。

薛小云真的有把冯建秀当作亲姐姐的感觉，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在姐姐怀里紧紧的依偎着，用哭泣发泄着不满。这样以来，把冯建秀弄的痒痒的，那种暧昧的感觉又起来了，冯建秀不禁捧起薛小云的脸，看着薛小云哭的迷离的眼睛，突然有一种亲吻薛小云的冲动，但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自己也是一个女人，不能这样做，即使是男人，这也是乘人之危。最终，冯建秀还是抹了抹薛小云的泪水，静静的让她靠着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深夜的美容店里，两个孤单的女人就这么暧昧的依偎着，一个心里面在克制着自己另类的想法，一个却沉浸在失落的情绪之中，这是两个女人的小世界，是否就会如此继续下去了，在男人面前，两个女人的小世界是不是一触即溃呢？

第九章　老管教之死　一百七十四、一封认错的信

不需要男人来打破这个小世界，女人自己就会打破，薛小云是个表面柔弱动不动就哭泣，但内心其实十分倔强的女子，她绝不会听从戴斌的劝说，放弃自己当初在狱外等他十年的坚持，也不会向戴斌的前妻林燕妮认输而放手，不过她并不知道这只是她的猜想，事实并不是这样。

薛小云决定依旧要坚守自己的坚持，她相信自己会用自己苦等十年的痴情感动这个男人，等这个男人出狱，以最美的自己在监狱大门外面等他，然后真正成为这个男人的女人，她想要一个正式的名份，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守住他，她认为这就是她的爱情，她现在除了爱情什么都没有了，爱就是要付出，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青春，付出的让情人用一生来承受。

所以，伤心过后的薛小云并不听从冯建秀的劝说，她要给戴斌回信，表明自己的心迹，要告诉他，等他等定了，她会用这一辈子等他。

看着戴斌的来信，林燕妮一开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戴斌居然会对过去的行为认错，承认夫妻关系的恶化有很大一部分是他的原因，这还是那个自己认识的男人吗？那个永远不愿认错的男人，骨子里倔强的男人吗，他为什么会认错，为什么直到这个时候才认错，还假惺惺的劝自己重新找男人，他不知道他已经耽误了我的青春，我的一辈子了吗！林燕妮在内心大喊着，但最终泪如雨下。

她一遍遍的看着来信，一遍遍读着戴斌文字间的意思，不断的读，不断的低泣，她不断的想起过去的委屈和曾经的耻辱，但想到最后，她突然觉得内心突然空了起来，一霎那，她觉得自己不再恨这个男人了，他信里对过去诚挚的道歉让她再也无法坚持将所有的过错归咎于他，她也开始检讨自己，真的，所有的错都不是一个人的，自己肯定在很多地方没有为他考虑，夫妻关系的恶化是男人情感走私的源头，戴斌所犯的错误从源头上来说甚至可以说有一点点责任在于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是他一个人造成的，而且他也受到了最严厉的惩罚。

想着想着，林燕妮不禁又骂起自己没用起来，自己怎么在这个男人面前这么不堪一击，他的一封认错的信就让自己变的内疚，自己是不是有病，本来就是他在外面搞女人，为搞女人受贿坐牢的。

等矛盾的心里平息下去，她不免又猜测起来，戴斌是不是在监狱里受到了什么打击，或者身体上有什么不好而会有这种与往常不一样的想法，肯低下骨子里高傲的头向自己认错，想到这里，林燕妮不免有些担心起来，是啊，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在监狱那种苦地方哪里受得了呢，对了，上次听小天说他现在不当文化教员了从事农业劳动了，他能拿得动锄头吗？

不知不觉中，林燕妮原本对戴斌愤恨的心突然就这么软了下来，像个妻子一样关心丈夫起来，只不过这个时候，她的心里还没对自己的变化醒悟过来，这些念头只是下意识的蹦了出来，其实在她的内心里，戴斌与她的生命早就死死的缠绕在一起，无论怎么颠簸，怎么用恨意去瓦解，都无法分开了。

她想写封回信问问戴斌，但觉得自己反映这么快又有些不好意思，但不回信又显得自己小气，人家都认错了，自己还那么小气干什么，去年他来了一封信自己还没回。想到这里，林燕妮于是从床上坐了起来，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戴斌去年来的信又重新看了起来。

看完去年的来信之后，林燕妮坚定了要对戴斌有所回应的念头，一方面是要表示自己的姿态，对过去自己也有错。另一方面，她想通过回信了解一下戴斌的近况，这一旦主动关心起戴斌来，她的心里就是有些放不下了。（文*冇*人－冇…书－屋－Ｗ－Ｒ－Ｓ－Ｈ－Ｕ）

她于是把手伸向床头柜上的电话机，她想找儿子聊聊，戴斌有时候会给儿子戴晓天写信，儿子肯定知道他爸爸的近况，可当拿起电话机时，林燕妮不禁有些失笑，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这么晚儿子肯定已经睡了，这么晚打电话给他问他爸爸的情况，这小子一定以为。。。。。哼，真以为老娘想他老子啊，呸，老娘才不想，老娘只是问问他身体怎么样！

这晚，林燕妮睡的非常舒服，梦里有没有梦见过去，或者梦见戴斌那就谁也都不清楚了，但第二天，她是开始认真的给戴斌写回信了。

就在戴斌还未等到两个女人的回信的时候，戴斌在东湖监狱出事了。

第十章　卫生间里痛打狱霸　一百七十五、侯小华被狱霸打了

戴斌的出事与一个人有关，这个人就是戴斌在入监队里曾经有过瓜葛的“阿四”，在入监队的时候，“阿四”因为敲诈戴斌的香烟未果打了戴斌，后来戴斌在侯小华的帮助下，“阿四”被送进严管队管教，直到戴斌到了第十分监区时又遇到了“阿四”。“阿四”后来也分配到第十分监区，但是与戴斌并不在一个组，一般在劳动和吃饭的时候偶尔能遇上，后来戴斌到了副业队之后，劳动的时候也很难碰上了。

“阿四”他并未因为到了严管队接受了严厉的管教而改掉喜欢恃强凌弱、敲诈生事的毛病，依然在第十分监区是一小小的狱霸。“阿四”虽然是一个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的人，但不是一个鲁莽的人，在入监队的教训让他明白了监狱里的规则，不仅仅是靠拳头打天下，有后台的人也是不能碰的，比如戴斌，所以当戴斌从老残队调到了第十分监区后，他始终没去找戴斌报当初的仇，他明白，戴斌再不济，在监狱里自己还是惹不起他的，但戴斌这种人也不会惹别人的，所以也相安无事。

但是“阿四”心里却没有忘记那件事情，他把帐是记在了侯小华的头上了，因为后来他在别的犯人指点下，也明白了当初是侯小华在帮戴斌，但侯小华和戴斌都在老残队，他以为再也没机会了，没想到侯小华和戴斌和他又在第十分监区遇上了。

侯小华在老残队的时候还是混的可以的，不过他也是因为自己的特长让管教民警赏识而有点地位，但到了第十分监区，他算是新来乍到的犯人，而且第十分监区不像老残队，是正规的分监区，犯人多的多，能人也多得多，他哪里能和管教民警搭上线，处到关系，也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犯人而已了。

监狱里的犯人报复犯人都不会明目张胆的，因为监规是不允许犯人之间的暴力行为的，但管教民警的视线总是有死角，而且由于警力的原因，私下还是存在着利用犯人管理犯人的现象，这就让有的犯人有了可趁之机。譬如在田间劳动的时候，那么高的作物，人进去之后一弯腰就看不见，管教民警即使眼神再好，也有巡视不过来的时候，多半坐在树荫下差遣犯人组长去巡视有没有犯人偷懒。而武警则是看着劳动的边界，他的责任是不容许犯人出边界，至于在边界之内的事情，那是管教民警的事，他们一般不管的。譬如在监区的一些角落，老犯人会摸索出哪些地方是视频监控的死角，一些违反监规的事情常常就是在这里发生的。

“阿四”自打侯小华和戴斌来了之后，一心就寻思要报复侯小华以报在入监队的仇，所以一直在等着机会。这一天，在玉米田劳动的时候，“阿四”寻摸着是个动手的好机会，慢慢的离开了管教民警的视线，斜着眼睛朝边上一个犯人招手示意，那个犯人是和“阿四”蛇鼠一窝的东西，也是一个喜欢欺负其他犯人，勒索弱小犯人东西的主，于是一会意，一边用眼神瞟着管教民警那边，一边装作给玉米追肥，慢慢的朝“阿四”靠近。

等两个人凑到一起，“阿四”指着远远的侯小华的背影嘀咕起来，那个犯人不断的点头，知道了“阿四”的意思，于是两个人就观察着周围，别的犯人看到这两个凑在一起，就知道没好事，但事不关己，谁管他了，这劳动的任务都是一垄一垄分的，早干完的早休息，管别人屁事干嘛。

等到了没人的机会了，“阿四”两个人就蹑手蹑脚的悄悄的侯小华靠近，这时候侯小华毫无所知，他正埋着头给玉米追肥，突然感觉到有人一脚踹到自己的屁股上，弯着腰的他立刻朝前面趴了下去，脸感到一阵疼痛贴在了地上，还没等他回过劲来，“阿四”一脚踩在侯小华的脖子上，不然侯小华抬头，另一个犯人就弯下腰，在侯小华耳边说：不许叫，否则要你好看。侯小华挣扎的抬起埋在土地里的脸，含糊的哼了几下，意思自己不会喊，自己懂规矩。

这时候，“阿四”脸露出凶光，把脚从侯小华的脖子上移了下来，对着侯小华的腰就狠狠的踢了几脚，侯小华顿时感到腰部一阵阵巨疼。

第十章　卫生间里痛打狱霸　一百七十六、侯小华被狱霸敲诈

发泄过*之后，“阿四”蹲下来，抓住侯小华的头发把他的头拎起啦点，阴笑着说：“侯大组长，还认识我吗？”听声音侯小华是听不出来的，但这样仰着头，余光能瞄到“阿四”的脸，于是他心里顿时明白了，不是自己在第十分监区得罪了人，是在入监队得罪的，现世报，来了。侯小华顿时心里开始盘算，是叫救命还是不叫，他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叫，他知道，就是叫了管教来了，这两个犯人会编出一大堆理由互相证明没有殴打侯小华，而是双方互相打架，这是老伎俩了，管教一般都是各打五十大板。

不喊救命的话，那就只得装糊涂了，侯小华努力摇摇被“阿四”抓住头发的头，说：“我不认识你，你弄错了吧！”

“阿四”呵呵一笑说：“不记得了，记得你在入监队当组长的事情吗，呵呵，你那时候多风光，多牛B，把老子整进了严管队，现在老子来找你算账来了。”

侯小华一听“阿四”这么说，心里不停叫苦，看来这家伙都明白了，今儿个看来要认这个命了，但嘴上还是没承认，说：“兄弟，你进严管队的事情那是人家政府办的，关我什么事，我跟你无仇无怨的，怎么会害你了。”

“阿四”呸了一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他妈的要讨好那个贪官，故意整我的，不然管教哪会有证据！”

侯小华听“阿四”这么一说，知道不承认也不行了，正所谓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的事，打也给打了，看他还有什么花样吧。于是就说：“反正那事不关我的事情，你要是安在我头上，我也就认了，你打也打了，总不成让我趴在地上吧，等会要是有人来了，看见了，我想不说也不行了！”

听侯小华这么一说，旁边那个犯人有些急了，他就开口劝“阿四”松开脚让侯小华起来，“阿四”于是松开了脚，侯小华用手撑在地上，想把身子抬起要站起来，谁知一用力，腰部就疼的要命。侯小华心里暗骂：操，这小子下脚真狠。

侯小华忍着疼坐在了地上，冷眼看着“阿四”还有什么花样，他知道今天这情况，对方不会再下狠手了，做过了，他们也会怕管教发现，但看“阿四”这幅摸样，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了，对犯人来说，进严管队是次痛苦的经历，每天的学习会把这些桀骜不驯的犯人折磨死的，比超负荷劳动还让他们生畏。

果然，“阿四”开口了。“侯小华，因为《“文》你讨好那个《“人》贪官，我进《“书》了严管队是《“屋》度日如年，到今天表现上还记着这么一笔，这帐我要和你好好算算，不要以为今天打你一顿就两清了。”“阿四”对着侯小华说。平时就喜欢敲诈那些老实犯人东西的“阿四”，现在有这么一个能说的出口的借口，他哪里能放过，再说，他拉拢别的犯人跟着自己混，没好处也不行，所以他决心在侯小华身上好好敲上一笔，而且这个理由就算侯小华找别的犯人来调停，也是可以摆在桌面上讨价还价的。

侯小华一听“阿四”这么一说，心里有数了，看来不出点血是摆不平的，于是就说：“那你说，怎么算？”

“阿四”看着侯小华呵呵一笑，说：“十条香烟，五块肥皂，五只牙膏，两斤茶叶，十斤饼干，你出这些，这件事情我们一笔勾销。”

听“阿四”报出这样的清单，侯小华顿时脸就变色了，在监狱里，这些东西还了得，别说侯小华没什么钱，就是有钱，想凑够这些东西都够费神的，开账的时候没关系，不搭上好处哪给你买那么多东西，再说，侯小华入狱之后，老婆离了婚，家里只有老母亲偶尔寄点钱来，全靠侯小华在监狱里参加劳动才有点生活费，这些东西对侯小华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了。

侯小华低头说：“太多了，我没。”

听侯小华这么一说，边上的那个犯人“啪“的一耳光抽在了侯小华的脸上。他急啊，“阿四”许了他好处，他才跟着“阿四”一起来找侯小华的麻烦，要是逼不出来东西，他就白干活了。

侯小华捂着脸不说话，“阿四”凑近侯小华的脸说：“没，也不要紧，我们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一直打到你说有为止，再不然，要是有人愿意买你屁股，呵呵，你就卖身还债吧！”说完，“阿四”和那个犯人啧啧的淫笑起来。

听“阿四”这样说，侯小华顿时脸就变色了，心里顿时恐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