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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星夫妻励志实录-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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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也要注意一些,你如今的身子儿戏不得,还是叫姑爷去别处休息的好。若是……自己的人总是,总是要好些……”这样的话实在有些难于启齿,秀莲只含糊地说了一半就红了脸,尴尬地低下了头。

璧容也觉得尴尬无比,僵硬地笑了笑,忙扯了别的话说,“还没问问家里怎么样,我走的那日不是说要买些地吗,可选好地方了?”

“在靠近顺义村的边上选了一处二十亩的田地,你大哥说了那块地全都要种上棉花。好在离我娘家不远,我两个哥哥平时也可以帮着一块看着。”秀莲扯着笑,满脸的喜色。

士农工商,尽管当前商业极为发达,可地位却是处在最末端的。乡下的人向来以自家的地为傲,许多在外走商的人都是赚了钱回到老家买上几十、一百来亩的地,雇上几个长工,荣生地主之位。

璧容也真心替他们开心,拉着秀莲的手道:“难得过来,就留下来陪我几日再回去,明日一早咱们去街上转转,我整日待在家里,好久都没动弹了。”

秀莲嗳的一声答应了,璧容便叫人去给车马处的人传话,派人上西坪村里给郑母和家里人带个口信,留秀莲在县里待上几日。

——————

当晚用过了晚饭,沈君佑便挪去了书房里,璧容同秀莲睡在了里屋的架子床上,为此秀莲还颇有些不好意思。两人放了帘子躺在床上簌簌地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秀莲听见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笑着往上拉了拉薄被,闭上眼睡了。

翌日一早,两人便早早地起来了,刚用过早饭,突然想起什么来,忙对夏堇道:“过去问问四姑娘和赵姑娘可要一同去街上逛逛。”

赵思思自不必说了,本就是个待不住的,整日里不是和豪哥儿、承哥儿一同活泥巴、爬树,就是唬了青竹陪她在屋里鼓掇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另一头,沅娘自打来了忻州也还从没有出去过,因璧容前阵子一直在屋里养胎,她也不好过去打扰,便依旧是在待在自己的小屋里,做做针线打磨时间。

过去传话的青瑶只片刻的功夫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脸兴奋的赵思思,围着璧容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四姑娘正在换着衣裳,叫夫人等一等她。”

璧容点点头,便同秀莲一同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等着二人。

约么又过了一刻钟,便听院子的下人说四姑娘来了。

“我来迟了。”说着,便见一个身穿鹅黄色罗衫、藕荷色十二幅湘裙的婀娜身影走了进来,特意梳了垂鬟髻,两缕碎发长长地搭在肩上,宁愿舒雅,倒是有一股江南女子的味道来。

“叫二嫂等我,真是罪过。”沅娘向璧容福了福身,有些迟疑地看了看秀莲,又看向了璧容。

“不过是坐下喝了杯茶的功夫,哪里就这么严重了,快些起来。”璧容笑着扶了她起来,又指了秀莲给她介绍道:“这是我娘家嫂子,郑大奶奶。”

沅娘又福身给秀莲行了个礼,温声道:“郑大嫂子。”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四小姐快起来。”秀莲赶紧扶起了她。

“你们再这样你拜我我拜你的,早市可都没人了。”赵思思嘟着嘴抱怨道。

璧容笑着摇了摇头,便命夏堇和秋桐打点好了东西,几人一同出了府。

沈宅就坐落在东大街的广庙胡同里,出了门走不了多远便到了东大街上。

定襄县里卖米粮蔬菜的闹市区都开在西大街上,东大街上多是一些高档的门面铺子,譬如定襄最有名的酒楼鸿萃楼,最大的首饰行宝芝斋,以及卖文房四宝的百轩阁,卖古董摆设的恒元斋,自然少不得垄断忻州布匹生意的沈记布庄。

一路下来几人采买了不少东西,真巧走到了沈记铺子门口,璧容便说去里面喝杯茶歇歇脚。

店里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跑堂的、帮着选料子的几个小伙计忙的热火朝天,一个十五六岁大的穿灰色短衫的伙计正出来送客人,一抬眼看见了璧容一行人,忙过去道:“呀,夫人怎么来了,您先进去里头偏厅坐坐,小的这就去里面叫二爷去。”说着便引了几人进了左面最里间的花厅。

“不必去叫二爷了,我们只在这里坐下歇歇脚,一会就回去了,你也去忙你的,我这里用不着你招待。”

伙计犹豫了一会儿,去砌了一壶热茶过来,这才哈着腰回去了前面铺子里。

“这些等你回去的时候带回去给福哥儿和豆芽儿,这些给百顺。”璧容将买的东西一一摊了开来,又各自分成了好几堆,“这几样文房四宝就暂且留在我这,嫂子一回去就立刻叫了业哥儿过来。”

秀莲笑着答应着。

偏厅多是用来招待豪门大户家达然夫人奶奶们的,一应装潢摆设自不必说,侧边立着的一个高架上还挂着各式颜色的样布供客人挑选。其中大都是质地轻柔、价格昂贵的轻罗,更好的还有雨过天青、秋香等四色软烟罗的样布。

沅娘身子斜坐在黑漆玫瑰椅上,一副聚精会神地看着旁边的布架。

“可看上了哪个喜欢的,叫他们待会送到家里去。”璧容笑着道。

“不不。”沅娘有些慌乱地摆了摆手,“我只是想着如今天气热,一双鞋有时穿得半日就要换了下来,恰巧这会儿看见了这细葛布,便琢磨着想要给二哥做几双新鞋,只是我的手艺比不得二嫂,原是不敢大言不惭说这话的,只是瞧着二嫂身子不好,这才想给二嫂帮把手。”

璧容听了很是惊讶,忙道:“这敢情好,你二哥穿的鞋往日确实都是我给他做的,前阵子我犯了懒才请家里的婆子帮着做了几双,昨天你二哥还和我闹唤说穿着不舒服呢!你的针脚我老早就看过,那可是极好的,只是叫你这样忙碌我有些过意不去呢。”

沈沅娘笑道:“二嫂说这话,可是和我见外了不是。”

璧容忙跟着沅娘一起选起了做鞋的料子来,又说多选几个样子,叫秀莲捎回去也给家里的人做几双。

“不知道秦家大爷在县里可是也有宅子?”沈沅娘扯了一块淡青色的料子,拿给璧容看了看。

璧容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想起沅娘方才的话,便回道:“有个大三进的宅子,比咱们的要小上一些,在隔两条巷子的广进胡同里。”

沈沅娘点点头,“我原听说秦家的祖宅在忻州府里,想来这边的宅子不大常住,一应下人恐也不齐全。”

沈沅娘虽然说的状似无意,可话里话外却是扯着秦书怀不放,璧容有些莫不清楚头脑,便一带而过道:“我去过一次,下人确实不多,不过倒都是些老实的。”

沈沅娘没在继续问,又仔细地选起了布样来,“二嫂看这块暗紫色的怎样?”

在璧容的印象里,沈君佑从没穿过紫色的鞋,倒是秦书怀穿过几次,想起方才沈沅娘不找边际的话,虽说有可能只是碰巧,可璧容不由得有了些旁的想法来。

“我瞧着倒是不错,只是你二哥不大喜欢这般鲜艳的颜色穿在脚上,可惜了这样好的料子……”璧容佯作一副惋惜的模样。

“我也是觉得这布料好的很呢。”沈沅娘笑笑,爱不释手地在抓在手里,不经意地道:“我记得秦家大爷上次来的时候好像穿了一双差不多颜色的鞋子,我当时还想提醒他说鞋面磨破了口子来着……”

璧容眉头一挑,顿时恍然大悟。

她倒是一直叫陈孝儒家的帮着打听忻州府里哪家还有尚未娶妻的爷们公子,却不曾想到过身边便有着一个家世、背景都极为优秀的人。璧容偷着看了沅娘一眼,她倒不知道何时沅娘对秦书怀起了心思的,暗自在心里偷偷笑了起来。

沈沅娘许是察觉到了璧容投过来的目光,有些尴尬地歪过了头,又埋头选起了料子来。

璧容这下更是心如明镜,便顺着她方才的话道:“要不你也顺带给你秦大哥做上一双,他家里确实没有使唤针线的人,以往都是在咱们铺子里定东西,这些日子许是绣娘们都在赶生意,这才落下了他的。秦家和咱们家说起来还是沾着些姻亲关系的,又是我义兄,算起来也是和你二哥差不多的。”

沈沅娘一张脸满是绯红,好像生怕璧容看见一般,急忙地点点头,然后坐回了椅子上,拿扇子扇起了风来。

☆、第107章 机缘巧合

“你们是在选些什么?”赵思思在屋里转了一圈,见璧容和沅娘说着什么便走过来凑起了热闹。

“沅娘打算做几双鞋,思思姑娘可会女红,不妨也选些喜欢的,你们一块也能解解闷儿。”璧容笑着与她解释道。

赵思思愣了愣,不敢置信地伸出了双手,而后狠咽了一口口水,坚定不移地摇头道:“我宁愿去学学舞刀弄枪,也别叫我拿那劳什子的绣花针。”

像是生怕璧容再继续这个话题问个不休,忙扯了旁的话来打岔。

“我这几天仔细瞧了你们平日历穿的衣服,领子、袖口,裙角都是拿线绣的花纹,虽然好看,可是穿在身上难道都不会觉得磨的慌嘛?”说着,赵思思便摸了摸自己身上穿的那件领口绣折枝花的杏色罗衫。

璧容和秀莲、沅娘几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皆是有些不明所以。

“思思姑娘,这样的绣样可是不好绣的,不光要花时间,还得有手艺,也就是县府里的大户人家能穿得起,一般老百姓家里可是一辈子也见不得几次的。”秀莲委婉地解释道。

“那一般人家都穿些什么呢?”赵思思问道。

“像我们村里的,都是穿自己织的土布,逢年过节哪家要是能扯上几尺缎子那可是要里外风光着呢。”秀莲颇有一番感慨。

“如此说来,还没有出现针织,那么毛线钩花自然也是没有的了!”赵思思的眼睛里闪烁着一股莫民的兴奋,叫璧容几人看的不明所以。

赵思思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还是织在布上的花纹穿着更舒服一些。”

“思思姑娘说的是提花布吧。”秀莲道。

赵思思思索了一下,忙点了点头,“对对,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秀莲笑笑道:“提花布自然是有的,我家里就有一台能提花机,我家弟妹织这个最是在行呢。虽说价钱是比白绢贵上些,可也着实费工夫,何况若是不拿去染色,白花花的地也看不出什么模样来。”

赵思思有些讶异地看着秀莲道:“怎么不织些带颜色的?皇帝老儿的龙袍上不都是五颜六色的吗?”

秀莲吓了一跳,忙伸手捂住了赵思思的嘴,再瞧沈沅娘也是面容失色。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可不敢随便喊的!被官府听见可是要杀头的。”秀莲小声道。

赵思思睁大了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

“你方才这么说,难道竟是见过不成?”璧容突然出声道。

“我,我也是听说书的这么说的。”赵思思支支吾吾地道,好在璧容没有深究,着实叫她送了一口气。

“思思姑娘可是懂得一些纺织的手艺?我听着倒是个行家呢,不知家里可是也做过这样的生意?”璧容想起了早前沈君佑的打算,便佯作无意地问道。

“行家不敢当,倒是从小看过一些织品的样式,至于家里,说起来倒是做着一些织物,只是门庭狭窄,和这里可是比不得的。若是可以,不知道能不能去你们后面的染织房里看看。”赵思思流露出了一股深深的渴望。

“只是后院作坊里有些嘈乱,才过来了前厅歇着,你若想去看看,咱们这便去了就是。”璧容笑着挽了她的手站了起来。

赵思思顿时两眼发亮,恨不得立刻就飞奔过去。

“二嫂,这事还是问问二哥更妥当些吧。”沈沅娘适时地走到璧容身边,低声提醒道。

作坊于布庄就好像军机处于军队,决计是机要重地。无论是染坊还是织布坊都是外人止步的地方,许多有名的染色师傅便是靠着自己怀里的秘方谋得一席之地的。譬如沈家布庄里的胡师傅便可以染出一种名为云蒸霞蔚的锦缎,而织布坊里的邹师傅可以织出一种名为鸢飞鱼跃的彻幅纹样的妆花缎子,这二人都是沈君佑花重金从金陵请过来的。

璧容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自己已有打算。

从前厅出去要经过一道抄手游廊,先到的是织布坊,远远便听见了围墙里面传来的织布机的吱吱声,一排带着皂色头巾的妇人们坐在织布机前面正在忙碌着。

满眼望去几十座织布机一应都是悬着花本的花楼,通身长约一丈六尺,中拖衢盘,其下垂挂着以打磨地十分精细的八百根竹棍制成的衢脚,机上有一花楼似物高高突起。前面约莫二十来座织布机只有一人坐于前,后面却均是一人负责司织,另一人坐于花楼架上,负责提花。

看管织布坊的管事一眼认出了璧容,忙过去请了个安,“夫人怎么有空过来了,二爷就在隔壁染坊里,小人这就去知会一声。”

“只是过来看看,可知道二爷那里在做些什么?”璧容道。

织布坊的管事抬头看了璧容身后的几人一眼,恭声回道:“染坊有了些新东西要与二爷看。”

璧容自是知道这管事说话有所顾忌,也不深问,点点头道:“既如此,我们就只在你这里转转便好,不必去那边知会了。”

管事的点了点头,领了璧容几人进去,有见带四角房檐的小耳房里摆了一张黑漆嵌螺钿的鼓型圆桌,四把黑漆圆凳,璧容与秀莲、沅娘一起进去了里面歇息,只差管事的领着赵思思东转西瞅。

一壶茶将至喝尽的时候,赵思思才过来,脸上仍旧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拉着璧容的手便道:“我方才说了许多,可惜你们那监工头子半句也不搭理我。”

璧容琢磨了半响才明白这话里的“监工头子”指的是谁,便笑着问道:“你都说了些什么,且说给我们听听看。”

“你们那织布的机器太笨重了,花楼上面坐的那个就像是个耍杂耍的,动作慢的要死,还有那些线,完全可以多些颜色……”赵思思在一旁说的很是兴起,反观秀莲和沈沅娘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你说的这般细致,定是见过更好的织机了。”璧容对她的话很是作了一番思索,没有对这其中所涉及的工序逐一询问,而是直面主题。

赵思思犹豫了一会儿才道:“见倒是见过,只是我怕是做不出那样的机器来的。”她的脸上有几分懊恼,与之前的兴奋神色相比,好似判若两人。

几人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回了府,虽然只是一条巷子的脚程,管事的还是唤了后头的小厮抬了几顶小轿来,璧容没有推拒,径自坐进了轿子里。

用过了午饭,秀莲又留在屋里陪璧容说了会儿话,烈日炎炎,既是容易犯夏困,见夏堇在一旁止不住地点着头,璧容便打发了她们去歇息。

她本也是打算小憩一会儿的,奈何才躺到床上,肚子里的小家伙便翻江倒海地折腾起来,只得坐着或者起来缓步走着才行,每每往床上一趟便是好一番不满。

直至到了晚饭点,喝了半碗稀粥,坐在炕上看了会书,也不知过了多会儿,竟靠着迎枕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突然身上的被子微动,头顶响起一声不深不浅的叹息,“怎么被子也不盖好就睡了,虽说天气热,夜里还是要小心受了凉。”

她猛地一个激灵就要从床上坐起来,沈君佑眼疾手快地拖住了她的腰,轻缓地将她扶着坐稳了。璧容睁开朦胧的睡眼看了看沈君佑,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迷迷糊糊地道:“咦,你回来了啊,现在什么时辰了?”

沈君佑将薄被往上提了提,回道:“戌时过了一会儿。”

“还没有吃饭吧,我去吩咐厨房准备……”说着,便要掀开被子下床来。

“不必忙,我已经吃过饭了,亏得今日回来的早,不然只怕你就要这样一直睡下去了。记得下次莫要等我,困了就睡。”又低头抚了抚她鼓起的肚子,“今天他可还乖巧?”

璧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是多走了一会儿路,他便发起了脾气,硬是叫我挨不得床。不过大嫂说我这胎瞧着有些大,又是头胎,生产的时候恐要费些力气,趁着这会儿还不到日子,多走动走动也好。”

沈君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握住了她薄被里的双脚,以往盈盈一握的白皙小脚有些明显的肿胀,沈君佑从脚底沿着小腿一路轻柔地按捏起来,半响道:“明日我在家里陪你。”

璧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染坊可是染出了新的颜色来?”

沈君佑漫不经心地回道:“不过是胡师傅胡乱配出的一种颜料,分量还没有摸清楚,改日拿回来给你瞧瞧。”脱了外褂,掀起薄被的一角揽了她一同躺下,右手仍旧抚在隆起的肚子上,“你还是待在我身边,我才好踏实一些。”

“对了,还不曾与你说,我今日带了思思姑娘去了织布坊。”

尽管璧容叫管事不必前去叫沈君佑,但管事的谨慎,璧容几人一离开便一五一十地禀告给了沈君佑。

“可有什么发现?”沈君佑并未表明自己已然知道。

璧容将赵思思那一番有些惊世骇俗的言论转述给了沈君佑,沈君佑听了起初还是蹙眉深思,突然拍了下大腿,继而道:“我怎么没想过这样的法子,只是她说的也不甚清楚,工序上还要好一番试验才能知晓。”

沈君佑见她一脸不解,便解释道:“她所说的应该就是我们的妆花缎子,虽也有着织金银这样的纹样,但均是用作了镶边,彩纬更是只用作彻幅独花,若在此添加几根彩绒纬管,绕上不同颜色的丝线,不仅配色上没了限制,每个花样都可以独成一体,如此一来同样的花样,一匹织物只怕要比一匹绣品要省下一半有余的时间来。”

璧容于织布上向来所知甚少,只是在一匹布上做完整的刺绣所需的功夫她却是清楚的,如若真如沈君佑所言不假,那么织物市场定是要比刺绣上更为兴盛。

“如此,不如叫她去织布坊里帮帮工,我仔细瞧了些日子,倒是个心眼实诚的人,而且在织布坊里瞧她着实喜欢的紧。”

“如此也好,既是有用之人,便要有用武之地才好。明日你便问问她的意思,我与程管事说一声,给她安排个差事。”

两人说定了这件事,便吹了灯烛双双躺了下来。璧容窝在沈君佑的怀里又说起了秦书怀与沈沅娘的事情来,沈君佑只哼哈的应了几声,对于璧容的提议并未有什么表示,璧容簌簌地说了一会儿话,直至困意上来才止了话渐入梦乡。

☆、第108章 流水无情

翌日一早,沈君佑便叫人去织布坊里传下了话,给赵思思寻了个还算清闲的差事,用不着动手,只管跟着织布坊的工匠师傅研究织机。按着沈君佑的话来说,赵思思肚子里装的东西虽然古灵精怪,但到底不乏一试。

秀莲离开的当日下午,便从西坪村里接了天业过来,请了南街口杏林巷子的魏秀才到家里坐馆,仍旧在豪哥原先读书的东小院里,另添了笔墨桌椅两副,天业与傅三娘家的承哥儿一同作陪。

“爷留了魏先生在花厅吃饭,叫夫人先用,不必等他。”前去打听情况的秋桐回来禀道,“看样子教的不错,几位哥儿都是笑着出来的。”

如此倒是个好的开端,璧容松了口气,“去叫几位哥儿来这里用饭吧,让三娘多备下几道菜。”

秋桐点头应下了。

待晚上沈君佑回来,璧容才得以打听状况,“如何,这位魏先生可还算名符其实?”

“现在看来还算不错,不似上一个那般迂腐,至于学识究竟如何还要慢慢看。”沈君佑和她说起了自己方才与那魏秀才吃饭时说的话来。

“倒真是个有打算的。”璧容点了点头,“我方才也仔细问了哥儿们,说先生待他们很是和气。”

“读书这样的事,勤奋固然重要,可若天赋不够,勉而为之也无甚结果,且一步步来吧。”沈君佑叹了口气。

虽不是亲生子,但沈君佑在豪哥儿身上亦是花尽了心血,依然给他铺了一条平整的路,到底如何走还要看他自己的抉择。

————————

“夫人,花厅都按着您的吩咐,案上摆了釉里红岁寒三友的玉壶春瓶,墙角各两盆人高的美人蕉,桌上摆的是您昨个儿选好的那套青花碗碟,另外厨房那边也都妥当了,只等着爷和秦大爷一回来,就能开饭。”秋桐一一回禀道。

璧容点点头,又问道“四姑娘那里可叫人过去看了,还有赵姑娘那里,也一同请了过来吧。”

才几日的功夫,赵思思便在织布坊混的风生水起了,一众工匠、织工无一不夸赞她聪明伶俐。

夏堇俏皮地笑道。“夫人就放宽心吧,如今正是应了那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老天爷一定会叫您得偿所愿的。”

那夜偶然提了沅娘和秦书怀的事情,沈君佑虽没有表态,可璧容却是记在了心里,尤其念头一动起来,男未婚女未嫁,便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二人相配,非打算着做一回红娘才肯罢休。适逢赶上沅娘的生辰,璧容便宴请了秦书怀到家里来。

傍晚酉时刚过一刻,便有人来报说沈君佑和秦书怀回来了,正要去更衣,璧容点点头,吩咐了厨房开始准备。

花厅里总共开了三桌。外间秦书怀和沈君佑一桌,用了架雕万字纹的红木屏风隔了开来,里间自己和沅娘、赵思思一桌,豪哥儿、天业和承哥儿三个小的坐了一桌。

虽然排场不大,但装潢陈设等一应事物都是璧容亲自选定的。

芙蓉虾、花雕酒酿蒸鲥鱼、佛跳墙、宫保鸡丁、油焖草菇等八个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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