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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自潇洒-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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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梦欢如木偶一般点头后,问:“鹅黄色衣裳从哪里拿的?”
  “哦?我想想……”阿馥坏笑着,说:“是从世子的寝阁拿的,嘿嘿,真没想到,他竟然好这口!”
  不!这并不是阮梦欢预料中的答案!绸衣的内衬衣角里绣着指甲盖大小的兰花,这是阮梦欢从小到大见过最多的标识!这是兰娘每件衣服上都会有的东西!
  兰娘的亵衣,出现在了世子的衣柜里,那是她情郎的儿子!
  可笑又可怕!
  “世子,有贼!”女人气喘吁吁而来,抱着安文琅的手臂,急急忙忙说:“贼人……”
  “姆妈!别着急!”安文琅伸手为女人顺气,谁知那女人一下子扑了过去,趴在了包袱上。
  “大胆方氏!还不退下!”庆王妃怒气盈天,高喊了一声。她最看不惯的,就是她亲儿子对方氏的态度!
  方氏胡乱将衣裳全部塞进包袱里,惊慌的望了一眼庆王妃,“奴婢告退!”
  方氏要走,安文琅紧张的要跟着离去。
  仙姑突然跳了出来,“你要将邪气带到哪里去?”
  从开始到现在,阮梦欢的所有注意力都停在了那抹鹅黄上,她无法移开视线。心口像是被压力千斤重石,她沉声问:“请告诉我,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庆王妃并没多大的反应,带着三分的关心,“怎么?你也邪气入体了?”
  “到现在,你还要装傻吗?”阮梦欢夺过方氏怀里的包袱,悉数砸在了庆王妃身上,大声叫着:“杀死兰娘的人是你!你这杀人凶手!为什么你还活着?”
  在真相被揭开的那一刻,阮梦欢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激动。
  “疯了,全都疯了!”白侧妃拍着手,孩子般的嬉笑着。
  【文文明天上架~目测会有三万更,凌晨两万字,白天还有一万字~大家多多捧场呀~感谢~么么哒~】
  

  ☆、第071章 寺庙杀孽(10000+ 首订~)

  疯了?全都疯了吗?
  不,阮梦欢没有疯,她不过是不顾一切的将心中的话说出来罢了!
  庆王妃身子微微颤抖,目不转睛的瞪着发狂的阮梦欢。许久,她才沉声说:“送大小姐回房休息!”
  “我不走!你不给我个交代,我绝不会离开!”脑海里盘旋着兰娘生前的音容笑貌,阮梦欢紧紧抓着庆王妃的手臂,好似那是溺水的人获得生命存活的唯一途径。
  “无量佛!”仙姑拂尘一扫,叹气道:“想不到堂堂一国王府竟也成了藏污纳垢之地!如今邪气入了夫人和令嫒的身体,看来不得不做场法事了!”
  安湘颖对着仙姑磕了三个响头,哭着说:“求您救救我母亲和妹妹吧!”
  阮梦欢毫未察觉自己发红的双眼,寒风吹过,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一些。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何庆王妃会那样厌恶白侧妃母女。
  “你还要戕害她到何种地步?”庆王跨进院子,怒气冲冲的指责庆王妃,“亏我对你心存歉意,今天才知道你的心肠是蛇蝎做的!陛下最忌讳厌胜之术,你竟然……”
  “‘仙姑’是侧妃娘娘请来的!”阮梦欢适时提醒了一句,唇畔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庆王一愣,自知理亏。一甩衣袖走到白侧妃身边,将她搂入怀中,细语安慰。
  “爹,求你救救娘吧!府里有邪气啊,娘是被人下了咒才会这样的!”安湘颖扑了过去,哭着喊着。
  白侧妃望着庆王,嘻笑着,“好大的桃子!”说着,竟然一口咬在了庆王的脸颊上。
  庆王尖叫了一声,随后安湘颖也叫了起来。四下的人都跟着团团转,忙活了起来。
  庆王妃冷笑着转身,“走吧!”
  阮梦欢提起步子,却已经不记得脚放下是什么时候……
  *
  漫天红霞,为冬日的苍山批了一层红色轻纱。山腰上有一座寺庙,香火缭绕。
  从颠簸中清醒的阮梦欢费力的思考着如今身在何处,她推了一下角落里打瞌睡的阿馥,“这是哪里?”
  阿馥揉了揉眼皮,不耐烦,“不知道!”
  阮梦欢打开马车门帘,一眼望见的却是悬崖峭壁。她抚着胸口,平复着喘息,“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阿馥端了一小碟瓜子,一边嗑,一边说:“都说你中邪了,王妃带着咱们去宝华寺求见国师。”
  阮梦欢点了点头,发觉自己的衣裳不是当天穿的,惊讶的问:“我睡了多久?”
  “也就三两天吧!”阿馥扔了一把瓜子皮,拍了拍手说:“白侧妃也跟来了!她可比你严重多了!整天的疯喊疯叫!不过人家有庆王捧在手心,这点比你强多了!”
  “包袱里本来装的是被针扎过的布偶小人儿,嘿,被我换成了衣服!白侧妃肯定要气炸了!哈哈~”阿馥大笑着,“还有啊,你不知道,那小人儿背后写着白侧妃的生辰八字!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有人自己咒自己的!”
  “你真的相信白侧妃是因为被一个小小布偶就发疯的人?”阮梦欢笑问。
  阿馥顿了顿,“我以前也不信你是因为什么莫须有的邪气就病倒的人,现在嘛!呵呵!一切都是未知数!”
  仔细想来,阮梦欢也的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晕倒。这一切只是意外吗?
  山路崎岖,马车行走的速度放慢了不少。
  “郡主醒了吗?”庆王妃走到马车边,心思重重。
  “醒了!”阿馥应了一声,退出了马车,给两人留下了空间。
  阮梦欢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庆王妃,不过说到底别人对她的态度决定她对别人的态度。所以她一句话也没说,等着庆王妃开口。
  “你受苦了!”庆王妃叹气,“都是娘亲不好,没能保护好你!”
  所以,庆王妃是打算忘记那天发生的事情吗?阮梦欢低头不语。
  庆王妃抚着阮梦欢的头发,像每个慈祥的母亲一般,问:“在没有我们的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吗?”
  阮梦欢摇头,当初庆王妃也曾探过口风,她不愿提,庆王妃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闺女长大了,总会有很多小秘密,就连娘亲也不愿分享。这些,我都懂!”庆王妃慈爱的抚摸着阮梦欢的侧脸,“你要相信,这世上只有我………你的亲生母亲,才是会为了你付出一切的人!其他人说的做的,即便是你亲眼所见,都未必是真实的!”
  阮梦欢点头,再也没了犹豫,“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处置绍兰的吗?”
  庆王妃尴尬的收回手,沉了半晌,“我恨她,但是并没要置她于死地。我将她逐出府,他又把人接了回来;我把她配给了娘家的管事的儿子,甚至为他们购置了田产房屋。即便现在,我依然坚持,我没有做错!”
  配?没有做错?阮梦欢无法理解,“这些年你再没有见过她?”
  庆王妃点头,理直气壮的点头。
  阮梦欢愁眉不展,兰娘是中毒而亡,一点不假!如果不是庆王妃,那又是谁?或许这一切,只能从钱督主那里下手!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眼下最要紧的是你的身子!”庆王妃说:“国师法力高强,一定能让你恢复健康!”
  国师尹嫦陌乃是先帝御封的,先帝晚年宠爱贵妃沈氏,为博红颜一笑大兴土木,国师多次阻挠未果,更不愿向沈氏低头,自行请命入住宝华寺,这一住就是三十多年。
  尹嫦陌最为人崇拜的,不止于此。更重要的是,当年沈氏残暴,把先帝的子嗣各个残害致死,以至于先帝末年大夏皇朝连个继承皇位的皇子都没有。先帝病弱一事传开,边境他国已经兵临城下。
  危难时刻,尹嫦陌携着一个年轻人入宫拜见,这个年轻人便是如今的天朔帝。他不仅仅救了皇帝,还救了整个大夏皇朝!
  “国师啊,真了不起!”阮梦欢听着庆王妃把尹嫦陌的生平大小事一一说了一遍,由衷的感叹了一声。
  庆王妃跟着点头说:“一来是国师护着,二来也是太后陛下洪福齐天,被灌了那么多的药都好好的活着,虽然长在山野之间,但总好来不及见一见着美好人间。”
  那时的庆王只是山野匹夫,而庆王妃却是名门闺秀。当初的勇气早已被时光打磨,如今留下的只有发白的发根和眼角的纹络。她下嫁庆王,吃过那么多的苦;如今苦尽甘来,他们却再也无法体会当年的誓言。
  这一切是谁的错?兰娘又是无辜的吗?
  “收拾收拾,再有半个时辰就该到了!”庆王妃一改沮丧神情,眸子里流动着诚挚的情绪,她说:“他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你和琅儿还在我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二人说话间,马车突然停住了,阮梦欢掀开帘子向外望去。
  山路狭窄,他们的马车本来走得好好的,谁知后头追上来了一辆,与他们并驾齐驱着。前面的路更加的窄狭,根本容不下两辆马车同时通过。也不知那辆马车的主人在忙什么,非得抢到前面不可一般。
  风吹起了旁边的车帘,马车里是一位熟睡的公子。隔着薄薄的轻纱,看不清容貌,却有若有似无的清香萦绕于空气中。
  到达宝华寺时,已经是日落西山。
  “王爷,国师上午出游,至今未归,您可能要等上一阵子!”小沙弥双手合十,领着庆王一家子往后院厢房走去。
  “那边那边,你们怎么这么笨!”陆梓颜指着家仆搬东西,生怕将她的宝贝弄坏了。
  阮梦欢刚进门站定,就听到陆梓颜骂骂咧咧道:“有的人真是狗皮膏药,怎么甩都甩不掉!哼!跟苍蝇似的,惹人厌烦!”
  虽然阮梦欢很想为她解释一下苍蝇对什么最感兴趣,但是想着庆王妃在身边,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陆小姐,好久不见!你母亲近来可好?”庆王妃微笑着站定。
  不待陆梓颜回答,阿馥已是笑着说:“这位小姐恐怕不知道吧,我家小姐乃是陛下御封的襄卿郡主!你不过来行礼,已经是鲁莽失礼,竟然还以秽物自喻,着实……着实有失体统!”
  好一个秽物自喻!阮梦欢差点笑出声,苍蝇最感兴趣的是什么?米田共啊!那不就是秽物么!
  陆梓颜尚没想通自己哪里有“秽物自喻”一事,就见周遭的丫鬟仆妇都在偷笑,她一着急,叫道:“你们……你们笑什么?都是坏人!”
  她跑到门口,撞上了一个人,一看清来人面容,立马哭着告状:“何姐姐,她们都欺负我,你一定要为我支持公道!”
  何桐薇擦了擦她脸上的泪花,安慰了半晌,“别哭了,跟阿猫阿狗都计较,你成什么了?也不嫌有失身份!”
  在朝中,庆王与何大将军本就不对付,一直以来家眷也没什么联系。如今何桐薇说话这么难听,明显是找茬来着!
  察觉到庆王妃的眉眼愈发的深沉,阮梦欢笑着,说:“何小姐此言差矣!”
  何桐薇笑得温婉,“我在教陆妹妹,也不知阮小姐以为错在何处?”
  她有意无意的将“阮小姐”三个字念得格外的重,笑意深深,似乎下一刻就会说出“双双”二字来。
  阮梦欢见何桐薇笑了,她反而收敛起了笑容。
  “母亲,父亲请您过去一趟!”安湘颖走到了庆王妃的身边,言语之间早已没了往日的热络姿态。
  庆王妃临走,带着几分担忧。阮梦欢笑着与她告别,以眼神告诉她自己是不会吃亏的。
  “何桐薇,忘记上次的赌约了吗?”安湘颖笑得诡异,轻蔑的瞥了一眼何桐薇。
  “你!”何桐薇气结,却是无话可说。当初她与安湘颖打过赌,她输了,赌约是她出现在安湘颖面前时,要任由安湘颖指挥!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在努力的避开,如今被人当众揭伤疤,她恨恨道:“果真是姐妹情深呐!看来安小姐很喜欢虽然比你出生的晚,你却不得不称她一声姐姐的庆王嫡女呢!”
  何桐薇对阮梦欢可没什么好脸色,“最好你们形影不离,否则……哼,总有那么一天!”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周遭的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阮梦欢不明白何桐薇为何要做这“有失身份”的事情,不过既然麻烦都走了,她又何必想那么多呢!
  院子里的人都在忙碌各自的事情,安湘颖静默的站在原处,她望着天空中最后一朵云霞,低声说:“逃吧,这是唯一的机会!”
  阮梦欢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甚至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在自言自语。
  “就当我从没说过!”安湘颖的神情之中透着几分怜悯,须臾之间,又像没事人一般离开。
  厢房
  阮梦欢躺在榻上,辗转反侧,她在思考安湘颖说的话。安湘颖是真心提醒,还是故布疑阵?不管是哪种,目的显而易见!尤其是在她当众揭开庆王妃的暗疤之后!
  因为国师没有回来,他们只好继续等一晚。寺庙里,晚饭逃不过青菜豆腐。阮梦欢嚼着豆腐,食之无味。
  深夜里,刚刚进入梦乡的阮梦欢被阿馥的尖叫声惊醒。
  阮梦欢披了衣裳走出卧房,发现阿馥并不在床上,床铺都没有动过。她忽然想起了从前消失的阿芙,难道说……是因为阿馥易容成了阿芙的模样,而使得有人心神不宁,不得不除之后快?
  这样的想法,令阮梦欢冷汗淋漓。
  她穿好衣裳,外头披了一件深色的披风,按着方才声音的来源去找寻阿馥。
  更深露中,月明星稀,院子里静悄悄的,宛若一同进入了梦乡。
  “呜呜……”
  有女人在哭泣!阮梦欢提着灯笼,知道那声音的来源,却不想再多迈出一步。
  深夜的寺庙里,女人的哭泣声,众人皆睡她独醒,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吗?她错了,后颈凉风吹过,她回头,那里空空的,一无所有。
  到底是怎么回事?哭泣的人是不是阿馥?
  阮梦欢的手停在门把上,最终还是打开了门。她害怕,却清楚的知道如果阿馥现在有危险,如果阿馥急需她的帮助时,因她袖手旁观而出事,那她会后悔一生!
  阮梦欢寻着哭泣声,沿着一条小路,往前走着。
  哭泣声一会儿远,一会儿进,一会儿高,一会儿低,领着她往前走。
  冬日万物萧条,寺庙旁边的两棵老松树却是格外的葱绿茂盛。那是白天时的情景,此刻夜深,看到的却更像是两团黑黑的怪物。
  “阿馥!”阮梦欢低唤了一声,老树后传来的哭声顿时消失。
  “站着别动!”
  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阮梦欢提高灯笼,想看清那人的容貌时,谁知灯在半空中给灭了。那声音似乎是熟悉的,又更像是陌生的,她停住脚,问:“你是谁?”
  黑衣人从树上跳了下来,停在阮梦欢的身后,“那边正在杀人,你不怕倒霉就尽管过去!”
  杀人?阮梦欢怀疑这人是不是胡说八道!如果真是杀人,又怎么会给人哭的时间?
  “是吗?谢谢!”她说着,用火石重新点着烛火,往回走。
  黑衣人拦在前面,轻佻的说:“现在还不能走!”
  阮梦欢疑惑问:“你什么意思?”
  黑衣人指向不远处的一口大钟,说:“你还没走到那儿,就会被人当做杀人凶手抓起来!”
  “哦!”阮梦欢点了点头,挑了另外一条路。
  黑衣人不紧不慢的跟上,拉家常一般的问:“那边在杀人呐,你不害怕?”
  阮梦欢抿唇说:“见过比杀人更恐怖的事情之后,杀人自然没什么可怕的!”
  她接着说:“奉劝阁下一句,不管你这身装扮进寺的目的是什么,我希望你能想清楚再去做,否则,后果自负!”
  过了一个院子,阮梦欢终于想起为何会觉得那黑衣人熟悉了。是了,白天时候,遇上的那辆马车也散发着跟他同样的香味,若有似无的淡雅香气,却被她给记住了。
  回房后,发现阿馥躺在床上睡的正香。阮梦欢不经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梦游了?
  “把杀人凶手交出来!”
  “交出来!”
  “……”
  大清早,阮梦欢被叫声吵醒。她出了内室,只见阿馥趴在窗上偷瞄外面。
  “怎么了?”阮梦欢拍了拍阿馥的肩。
  阿馥吓了一跳,推着她回到里面,低声问:“你昨天夜里是不是偷偷出去了?”
  “我?”阮梦欢不明所以,难道昨晚出去的不是你吗?
  阿馥见她懵懵的,紧张兮兮的说:“何小姐死了,她们都说你是杀人凶手!你昨天跟她吵架所有人都看到了!”
  阮梦欢想起了昨晚的哭声,她怔怔望着阿馥,“是你吗?”
  “哇哦,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阿馥挺了挺胸,得意洋洋,“不瞒你说,本小姐不只会易容,还会杀人哟!”
  “认真点!”事关人命,阮梦欢断然见不得玩笑。
  阿馥忽然笑了,低声说:“你昨晚出去了吧!我发现有一段时间你真的不在!”
  “我……”阮梦欢忽然有种百口莫辩之感,就在这时候,门被人撞开了。
  为首的一个粗壮婆子,阴狠狠的一笑,“你们现在可听清楚了?敢问襄卿郡主,深夜外出,到底去了哪里?”
  你丫的到底想做什么?阮梦欢以眼神质问阿馥,阿馥却是吐了吐舌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阮梦欢还来不及说话,跟在婆子身后的一个人大声讥笑,“那还用说!一个姑娘家家的,三更半夜外出,放到哪里都说不过去!定然是去做见不得人是事了!”
  另一个接着话茬,说:“可别乱说,人家是庆王嫡女,御封的襄卿郡主呢!”
  又有人说:“嫡女也罢,郡主也罢,她才当了几天啊?谁知道没跟王爷相认之前是做什么的!说不准,就是个江湖骗子……”
  “哪里是骗子?”一个人娇娇笑着,“上次宫宴上,不是说了嘛,燕王殿下成天就在绘她的画像呢!”
  “画中人不是青楼女子吗?怎么会是郡主呢?”
  “说不准是一个人呢!”
  ……
  他们说的越歪越远,阮梦欢不耐烦的道:“请找到确切的证据再说!”
  阮梦欢径直走到门口,却见院子里放着一张木板,上头躺着一个人。正是昨天见过的何桐薇,她死了,身上没有一点脏乱,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不能让她跑了!”“快拦住她!”
  阮梦欢本来就没打算跑,她走到何桐薇的跟前,从头到脚仔细的看了一遍,确实没有任何的痕迹。她蹲下去,手碰到了何桐薇的下颌,微微一抬,在脖颈处发现了两指粗的红痕。
  何桐薇的身上再没有任何的损伤,阮梦欢重新走回内室,对为首的婆子说:“你们什么时候发现何小姐的?”
  为首的婆子本就是来闹事的,却见阮梦欢如此沉着,“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到是说说昨晚去哪儿了?”
  阮梦欢点了点头,不再指望她。
  “就目前何小姐脖颈上的红痕来看,她要么是上吊自杀,要么是被人勒死。”阮梦欢静静的说着,“你们是何府的?你家小姐出事后,通知她父母了吗?”
  来闹事的一群人一下子哑了,一句话也说不出。
  阮梦欢冷笑:“你们何家人可真奇怪,出了这样的事,不去报官,不去找她父母,倒是先赖上我了,你们跟我有仇啊?”
  为首的婆子惊慌之中,说:“别听她狡辩!黄天在上,厚土在下!郡主也是人,她不能一手遮天!我家小姐不过看见她跟燕王殿下私会罢了,她就狠下毒手!在寺院内造下杀孽!不可原谅!”
  “血口喷人!”庆王妃早间被庆王请了过去,一回来就碰上了这样的事情,她心里自然不舒服。
  如今国师尚未回来,等待更是让庆王妃的心情一落千丈。
  阮梦欢一本正经,说:“娘,请着人去报官吧!女儿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官府查!”
  多好的故事,多好的计划,恐怕从上次宫宴就开始计划了吧!如果只是女人之间的情杀就罢了,偏偏还要牵扯到燕王!上次宫宴是个前奏,现在才是正戏吧!
  明知阴谋已经靠近,阮梦欢却觉得心中某处已经沸腾,双手无法克制的微微颤抖着,她迫切的渴望着暴风雨的到来!
  “去把住持请来!”庆王妃指着身后跟她来的婢女婉青,“你家侧妃需要的东西,我待会儿会命人送过去!”
  婉青本来是不为所动的,在庆王妃说了这话才恭敬的去请住持。
  “王妃,我家小姐活生生一个二八女子,如今就这么没了,你们庆王府是不是该给个交代?”为首的婆子说罢,又“唉呀”了一声,“老婆子我都忘记了,庆王府不是王妃执掌,是白侧妃呢!”
  “白侧妃病了,如今也该轮到王妃了吧!”一个年轻一点的妇人掩着嘴角笑着。
  这两人一唱一和,明里暗里奚落庆王妃不得庆王宠爱,在府中甚至连个侧妃都不如。她们如愿了,一大院子的人都在哄笑。
  木板上躺着的何桐薇再也不会喘息,这些口口声声为她讨回公道的人又在做些什么?
  阮梦欢心底被悲凉的情绪占据着,她冷笑着,说:“看来诸位心情不错!当着死去没多久的主子尸首面前,也能笑得如此开心呢!”
  为首闹事的几个婆子脸涨得通红,当下不敢再笑了。
  阮梦欢携着庆王妃坐在石凳上,添了一杯热茶后,才温温吞吞的道:“本郡主昨夜确实外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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