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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喜乐年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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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摇摇头,他们生活在村里的人,一般感冒发烧这种小病都硬顶着,最多去镇上转转买些用的东西,有的一年也去不了县城一次,谁又能认识县里的医生啊。那离他们的世界太远了。

王芳眼睛里的光黯淡下来了,唉,今天可真是乐极生悲。都怨家里这口子,盖个房就盖个房吧,非得那么高调,喊这个叫那个的,又非要请客。这下好了,从自己的新房上摔下来了,还不知道将来怎么样呢。

看到她的样子,杜如蒿更加的不安,她想自己一定要尽自己的努力把根山叔的腿治好,不然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安宁。

有人去叫马长坡,村里就他买了个大三轮车。等车来的时间,大家七嘴八舌地赞叹说杜如蒿不亏是高材生,懂得真多。

杜如蒿自如地应付大家的赞扬,心想,哪里是自己懂得多,完全是前世自己家人都不懂,为了保住爸爸的命,听医生的腿给他截肢了。其实像爸爸那样的情况,如果有个好医生,完全能保留双腿。后来她做生意有条件后,还找了不少医生问,看爸爸的身体有没有更好些的希望,接触不少相关知识,这才慢慢懂了。

看妹妹礼貌周全地和众人打着招呼,没有落下一个人,杜如峰若有所思,一直内向温柔的妹妹一下子变得这样利落,还考虑得这么多,真让他意外。

长坡很快开着他的车到了。根山被人小心抬到了车内,准备去县医院治疗。临走的时候,他突然说:“石林兄弟,让好好也跟着我去好吧,她懂得多!”

在根山及其家人希冀的目光中,杜石林拍拍杜如蒿的肩膀,给了无声的支持,还塞给她一百元钱,低声让她到县城了也去医院看看头。

根山老婆揽着根山坐在车厢里,杜如蒿几人坐在车沿上,大家把小小的三轮车塞得满满的,从村里出发了。

幸亏前几年县政府下令让村村通公路,虽然不是柏油马路,但村里通向外面的路修得还是比较平坦。随着三轮车地颠簸,但十来分钟也快到乡里了。

怎么才能让根山叔得到好的治疗呢?一路上,杜如蒿不断想着这个问题,她救回了爸爸,但马上就出了刘根山摔下的事,伤的还同样也是腿,她真怕这是一个时空自然的纠错。

她迫切想着刘根山能治好,一个是内疚,一个就是她怕历史是不可逆的。如果是这样,这一次爸爸幸运避过去了,下一次又会有什么样的磨难发生在自家人身上呢?但如果治好了刘根山,就证明这些事情都是可以改变的,她就能慢慢改变自家的命运,让父母健康,让哥哥安好,让家庭变得富裕。

可怎么才能找到人救他呢?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有什么关键的信息就在眼前,可像被一层迷雾笼罩了一样,让她触摸不到。

她努力让自己大脑放空,不去想那些无益的猜测,而是在尘封了十几年的记忆里寻找那一点点线头。可是时间太久了,她怎么也想不出来,就像一个很熟悉的人站在面前,可怎么也叫不出他名字的那种感觉。

“前面快到乡初中了,马上要拐弯,大家抓好别给甩出去啦!”马长坡大声叫道。

乡初中,这个字眼像闪电一样刺破了迷雾,一下子照亮了杜如蒿的心。

她的手紧紧抓着三轮车车围栏上的铁条,以掩盖那种亢奋的心情。怎么忘了她呢?李晓虹!这个被每一个县一高的学生所共知的名字,她简直是县里的一个传奇!十六岁保送上的b大,在大学就创办了一家出版公司,出版了一套后世流传甚广的古代经典。

在学校里,她被老师们不断提起,还可惜地说如果李晓虹在一高上的就好了,就可以再为一高的历史增添光彩。但不管她是不是从一高走的,她都是县里的骄傲。

杜如蒿从学校知道李晓虹这个名字,直到独自做生意支撑起家,还是会不断听人提到她。因为李晓虹的父亲李志军是他们县下海经商致富的典型,据说,连她父亲开始做生意,也源自于李晓虹的建议。

杜如蒿觉得,如果世上有上帝的宠儿,那就是为李晓虹这样的人创造的。据说她还早早订了婚,未婚夫从少年时一直追她,经过数年拉据,才获得了她芳心。

而现在,她应该就在东山乡的乡初中里,这个她捐资助学的一个地方。这件事还是后来被人八卦时说出来的,说的那人羡慕地说有钱人的想法就是不一样,咱们想着能养家就好,人家有了钱要做善事。

杜如蒿听说后曾想,如果当时就认识李晓虹就好了,如果当时就知道李晓虹在自己乡就好了。以李晓虹的能耐,一定认识县医院的好医生,那么就可以求她找个好医生救救父亲,说不定父亲的腿就能保住了。

而这次,机会就摆在眼前,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杜如蒿想自己也要尽力争取。这是东山乡,是李晓虹的表哥魏国泰任书记的地方,而她又那么善良,都来做善事了,去求她了她总会帮忙罢?

“停车,乡初中里有人认识好的医生!”杜如蒿大声叫道。

马长坡停下了车,大家狐疑地看着杜如蒿。“现在乡初中放暑假了啊,老师还住在这里?”

“我听同学说过,就是放暑假了李晓虹才来的,就是咱们县里那个李志军的女儿李晓虹,她现在正在乡初中里。”

李志军是县里率先下海经商致富的人,没听过他的人还真不多。刘根山一家人心里正在忐忑,还不知道刘根山的腿会是什么情景,现在杜如蒿愿意去找人救助,不管如何他们也愿意等一会儿,看看结果如何。如果能得李晓虹帮助就更好了,有个了解情况的人去医院,他们要少费许多的心。就是人家不乐意,这么近的距离,也耽误不了几分钟。

本来就天热,刘根山又疼得厉害,不过他也硬气,只实在受不了时才哼哼几声,可头上疼得汗不断向下流。就这样,他还对儿子吩咐,“不管你如蒿姐找到或是找不到人帮助,她这份心,我们都应该记得。”

三轮车已开过乡初中的路口一点儿了,马长坡在努力向后倒车。看路口离校门口也不过只有五十米,杜如蒿等不及,直接跳下车就向前跑去。

王芳扶着刘根山,吩咐儿子,“你也跟着一起过去,好好求求人家!”

杜如蒿原来从乡初中这里毕业升入县城高中,知道学校西边是老师的住处,如果李晓虹还在这里,在学校西边的可能比较大。她进校门后向西没跑多远,就看到一行人从前面过来,中间的那个正是李晓虹。

杜如蒿稍松了口气,人在这里就好了。她还是几年后偶然见过李晓虹一面,认得她。这时候的李晓虹更年轻,但那股沉稳的气度已然呈现。她身边一俊逸男子正一脸深情地看着她,另一边正是学校的李校长。

☆、第4章 救人

看到李晓虹,杜如蒿在脑子里想了一下要说的话,上前一步,先问候了李校长,才迟疑道:“您是李晓虹李姐姐吗?”

李晓虹停下脚步,看向面前这个气喘吁吁的女孩。她细眉细眼,穿着一件淡蓝色短袖t恤,九分牛仔裤,头发蓬乱着,脸色因跑步而显得发红,声音却温柔而沉静。

她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女孩,疑惑地问:“你怎么称呼?”

俊逸男子孙扬警惕地上前一步,站在李晓虹略前面些,却又不致挡住她的视线。这是一个有些保护性的动作,却不是太明显。旁边另一名年纪相仿的男子似笑非笑看了孙扬一眼,眉毛挑动了一下。

“哦,她是杜如蒿,原来是咱们东山初中的,和她哥哥一样,成绩都非常好,去年考到了县一高。”李校长介绍道。

“哦,那你认识李晓路吗?”

李晓路?杜如蒿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哦,是李晓虹的妹妹,和自己一个年级,但不一个班。

“认识,我们一个年级。”说完,杜如蒿向李晓虹鞠了一躬道:“李姐姐,我知道很冒昧,但我叔叔摔断了腿,伤得很厉害,能不能求您给指点一下找个好医生?”

刘根山的儿子刘金水这时也赶到了,也跟着鞠了一躬,“求求您了!”

杜如蒿一脸的焦急与恳求,李晓虹想到母亲曾经小产躺在地上时自己的心情。一时她感同身受,心里一软点了点头。

李晓虹已做出决定,孙扬自然不会反对自己所爱的人,而另外孙扬的表哥严格知无可无不可,问清受伤的人在哪里之后,他们当即和李校长辞别。

孙扬开着汽车疾驰而出,很快到了三轮车旁。

问过刘根山的情况,李晓虹知道三轮车根本没有防震措施,速度又慢,就让他们把刘根山抬到了自己的汽车上,根山老婆王芳跟他们一起先走,其他要去医院的人坐三轮车跟在后面。

杜如蒿他们赶到的时候,刘根山已经送进急救室了。看着急救室外闪烁的红灯,她这才松了口气。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一点儿没耽误请了李晓虹帮忙把刘根山送进了医院,他应该不会和自己爸爸前世一样吧?放松下来杜如蒿这才发现,她的手一直紧攥着,指甲都把手心刺得生疼。

看到三个人还没走,她拉着刘金水走过去给三人又鞠了一躬。对李晓虹来说这可能是举手之劳,但对于自己这些没门路的人却是大恩。

李晓虹对这个女孩很有好感,能考上一高说明她聪明,爱护叔叔证明她有情义,不管她是从什么途径知道自己在东山乡初中,敢于去找不认识的自己求助则表明她很有勇气。这几条中拥有一样在众人中已是出众,这几样品质集中在一人身上人则算是难得。并且,她说话柔声细语,正是李晓虹自己缺少的,让她更多了几分心喜

她看杜如蒿头发还乱蓬蓬的,还以为是跑着帮忙弄乱了,顺手把她绑头发的皮筋抽了下来,准备给她梳梳头发。却不料杜如蒿“嘶”了一声,手捂了下头。她顺着杜如蒿捂的地方一摸,摸到一个大包,惊异地问:“你头上怎么这么大一个包?”

“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没事了。”杜如蒿又摸了下脑袋,头发也不再扎了,就顺着散乱开来。从重生醒来到现在,一分钟她都没敢耽误,别说头发了,连她自己的伤,都没怎么注意。现在闲下来,就觉得磕着的地方霍霍地疼得厉害。可自己既然会走能跑,应该也没什么大事。反正前世她后来也没什么问题。

李晓虹眼光复杂地看着她,这个女孩小小年纪,可真能吃苦。她本来对杜如蒿就很有好感,现在看她这样,怜惜之情大发,拍拍杜如蒿的肩膀,“那也不能放着不管,脑袋上的伤可不敢小视,既然来医院了,还是查一下的好。”众人都点头称是。

杜如蒿看李晓虹这么说,心里觉得暖融融。这真是自己生命中的贵人。心想自己现在没本事,将来有机会了一定要好好感谢她一番。

她跟着李晓虹去做了脑部ct,万幸医生说没有淤血,回头用温水热敷就好,但吩咐不要做剧烈活动。

回来后严格知悄声问:“晓虹,你们乡里的姑娘都这么皮实吗?”他实在是好奇,他周围的女孩,连手上被划破个指甲长的伤口都要哭哭啼啼,哪见过像杜如蒿这样的。

并且,他还听那些村里的人说了,杜如蒿跟伤员只是一个村的,并没有直接亲缘关系。杜如蒿还提议给受伤的那人腿上上了木板固定,又跟着一路来到医院,头上顶着大包,却连句疼都没说一句。

想到自己母亲,父亲阑尾炎住院她都嫌脏,扶着父亲上个厕所还要戴着医用手套。而这个叫杜如蒿的小姑娘,为了救村里的人连自己头上有个大包都不顾得,他不禁叹了口气。难道乡里的人就淳朴成这样?救个同村的人都这么卖力,如果是她自己的家人,她还不得把命拼上?

却听李晓虹笑着说:“乡里人虽然淳朴,也不是都这样的,现在生活好了,更多小孩也是被父母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生在农村,有的连蒜苗和葱都分不清。别想着他们帮忙了,不帮倒忙就不错了。”

严格知点点头,看来,这个小女孩也是个特例。他生活的圈子,见多了尔虞我诈,为了利益至亲翻脸,这样待人至诚的人实在是太少遇上了。想到这里,严格知又看了杜如蒿一眼。

杜如蒿却没注意到他的视线,她的注意力都在急救室那里。说来她虽然在不妨碍自己的前提下,也愿意对人伸出援手,但并不是个无底线的圣母。如果不是刘根水的情况特殊,牵涉到她对未来的设想,她也不会这样尽心尽力。

送别了和自己打过招呼就要走的李晓虹三人,杜如蒿和村人一起站着等急救结果。

良久,急救室的门开了,一辆手术床推了出来。众人都围了上去。“医生,手术咋样?”

“先别挤,家属跟个人和护士去病房,留一个管事的在这里听吩咐。”杜如蒿拉了要扑过去看刘根山的王芳一下,她才慌忙留下。

杜如蒿手紧攥着衣角,把衣角都揉得团成了一团,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是他能治好,以后自己家的不幸远离而去,还是命运不可逆转,自己再努力也没用?是非成败,就看下一刻医生怎么说了。

医生摘了口罩,和颜悦色地说:“病人其他都没问题,你们来得及时,当时的救助措施也很到位,这才能保住他的腿。现在他双腿已接好,以后正常的行走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杜如蒿的心,就像被扔上高空的沙包,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没问题了,她已改变了爸爸的命运,那将来家庭的命运不也一样可以改变吗?

欣喜不已,她情不自禁地说:“医生,谢谢您,您真是个大好人!”王芳也跟着满口地感谢。

方主任看着他们真诚的感谢,这才心里有些平顺。他好不容易休个假,又被人叫来做手术,本来是有一点不痛快的。但领导发话,他也不好说什么。还怕遇上那些不讲理的家属,非得让他保障恢复得跟正常人一样。说老实话,能保住腿就是万幸,让病人跟正常人一样,那根本是不可能的。现在家属的感谢也让他的芥蒂没了。

想了想,他说:“你要要感谢也得感谢送你们来的人,我正在休假,被叫来做了这个手术。说句自傲的话,在咱们县城,也就我能保住病人的腿了。”

然后他又吩咐了一些照看病人的注意事项,这才走了。王芳一把抓住了杜如蒿的手:“好好,这次全亏了你,你没听医生说,全亏你当时救助得当,又找了好医生,这才能保住你叔的腿。婶也不会说什么感谢的话,以后你们家有什么事,只管言一声啊。”

看王芳这么感谢她,杜如蒿还有些羞愧,她也是有原因的,并不完全是为了刘根山。因此说:“婶子,说什么感谢的话,咱们是一个村的,谁有能力都会帮的。要谢也是谢李晓虹,都是她善心,找来了好医生。”

王芳更是感激,她又不认识李晓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李晓虹被杜如蒿说动帮了忙,但听儿子说了,人家李晓虹完全是看杜如蒿的面子,归功于杜如蒿并没有错。

杜如蒿这边正接受王芳的千恩万谢,李晓虹三人已回到了她家。严格知问:“晓虹,你不再帮忙了吗?”

李晓虹奇怪地问:“我为什么还要帮忙,帮难不帮穷,此事我已仁至义尽。”

“我看你很喜欢那个女孩,还以为你还会再帮她呢。”

孙扬忍不住说:“升米恩,斗米仇,别告诉我你没听过。别说就是晓虹对那个女孩有好感,那病人又不是她的亲属,还要晓虹做什么?真是奇怪你怎么这么关心一个外人?这可不像你以往的风格啊!”

严格知顺手把胳膊放到了孙扬肩膀上,“我不是跟你们是一路的嘛!晓虹救了人,我自然也关心一点儿。”

孙扬甩了下没甩脱那只胳膊,脸色顿时臭了。表哥自己有家不回,一路跟着他们,从北京到县里,又从县里到东山乡,简直像个膏药一样甩不掉。这是晓虹表嫂生孩子,两人去见她表哥,顺便又去学校送了一批书。又不是他亲戚,他也不知道跟着干什么,打扰他们两人的二人世界。所以说,表哥就是世上最麻烦的动物!

李晓虹看了看两人,不禁摇了摇头,严格知什么都好,有时候就是爱逗孙扬这点不好。

看到孙扬的臭脸色,严格知这才笑嘻嘻地说了一个消息。严格知的声音很轻,笑容很温柔,可他的话对于孙扬、李晓虹来说却不亚于一发炸弹。

☆、第5章 安家

严格知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我决定了,以后就在东山乡安家了。”

听到这个消息,孙扬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你堂堂r大高材生,要去东山乡安家?”李晓虹也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严格知看看表弟,表弟已十分优秀,和李晓虹双双考上b大,被传为一时佳话。并且在学校他就开了家电脑公司,在一众b大的学子里,也算事业有成。可比起沉稳,他就比不上李晓虹了。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冲两人点点头,“你没听错,我前段参加了颖州的对外招聘,已获通过,来东山乡还是不成问题的。说起来,颖州这次可走在前列了,拿出这么多岗位出来竞聘,真是大手笔。”

李晓虹点点头。可不是,1993年,《国家公务员暂行条例》颁布,贯彻公开、平等、竞争、择优的原则,公务员考录制度正式建立。但直到2005,正式的法律才颁布,在这之前,内地其他地方还没怎么行动,颖州这次确实是敢为天下先。

她问:“你要干的是什么职位?”

“东山乡副乡长。”说完,他又冲李晓虹眨眨眼睛,“以后就要请你表哥好好照顾我了哦。”李晓虹的表哥魏国泰现在正在东山乡任一把手乡党委书记。

“自家亲戚好说。不过当时我表哥任副乡长的时候就够年轻了,你一毕业就任这个职位,到时就是咱们y县历史上最年轻的副乡长,刷新了记录哦。”

说实话,严格知这个选择也很不错,表哥魏国泰是个实干型的,基层经验也很丰富,严格知到他手下,最起码做事情少了许多制约。

严格知点点头。

孙扬觉得,从小这个表哥就让人看不透,就像这次,一般就是走政途,也不会想着来乡下来任职吧,以他的才能,又有爸爸的关系,去其他热门单位也不是什么难事。可他就偏偏要从现在还很落后的乡下做起。他从小在颖州市区长大,从来没在乡下怎么待过,能适应得了吗?

算了,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怪不得这次跟着自己来东山乡,原来是来考察的啊。

想了想,孙扬还是问:“爷爷知道你的选择吗?”

严格知回答道:“知道,姥爷还说我选择得好,年轻人就应该从基层做起。对了,这次回来你们回去看姥爷吗?”

“看啊,知道我们回来不去看他老人家,还不知要被怎么教训。”

“姥爷也就看到你们特别高兴。”看到其他小辈,总过不了他心里那道坎。也是,任谁的小儿子被前妻生的孩子欺负,最终还送了儿媳的命,老伴也因此丧命,都会有复杂的情绪。想到此,又

想到自己那个冰冷的家,以严格知的城府,也不由皱了皱眉头。

这真是一笔糊涂债。他的母亲孙恬和孙扬的爸爸孙锐是同父异母,孙恬和哥哥孙刚是严格知姥爷孙图的前妻所生,孙锐是孙图前妻死后续娶的老婆所生。

当时孙图工作忙,孙刚和孙恬被人教唆着和后母做对,又对孙锐各种不好。孙锐母子愤而搬了出来,孙图则两边跑,孙刚和孙恬长大后也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对,但隔阂已生,关系再难融洽,两家只保持表面的礼貌。后来孙扬的母亲又因为孙刚儿子孙立而意外去世,孙锐母亲也生病离开人世,孙锐和孙刚两兄弟彻底反目,互不往来。

至于母亲孙恬,也许是因为亲妈早逝,她又和后妈闹翻,没人好好教养她的缘故。孙恬成年后对人一向冷淡,夫妻相敬如冰,就连亲生的儿子严格知也没吃过她做过的几顿饭,更别说其他母亲会有的关爱了。

从小严格知就是家里保姆带大的,吃饭是保姆做的,开家长会是保姆去的。对母亲的冷淡他也习以为常,以为母亲是护士长工作忙,还以为别的母亲都是这样。大了之后懂了人情世故,又听别人说起母亲的唠叨,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母亲才是少见的。

偶尔有一次保姆请了假,他在外地上学回家。上千里路赶回去,面对的还是家里的冷锅冷灶,最后母亲也没说给他做个热乎饭,没办法母子两人去外面吃饭,结果还是他主动掏钱付帐。而父亲严重光,严格知也隐约知道,他在外面有人,基本不归家,只让他有事去他住的地方找。多少年了,母亲嫌丢人不愿离婚,可他们夫妻也互不干涉。

看多这些情况,严格知觉得,也就舅舅孙锐和表弟孙扬的相处,能让他感觉到亲人间的亲密,所以他和舅舅一家关系倒不错。偶然随表弟孙扬来到李晓虹家,李晓虹的母亲则给了他所有母亲的想象,李晓虹家充满爱的热闹氛围也让他极为喜欢,于是哪怕表弟不喜,他也有意无意总爱来凑热闹。

严格知几人说话的时候,杜如蒿已在刘根山一家千恩万谢中出了医院。

她和大家说要去看个同学,让马长坡先开着三轮车回去,不用等她了。并且和她家人说一声,她看完同学就自己坐车回家,头也没事了,让家人放心。

在街上随意走着,杜如蒿觉得真是感慨不已。这里是个内地的小县城,虽然历史悠久,但发展就比不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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