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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色山谷-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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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山,就是其中之一,另外还有锅山路,希望借此止住神鸡的步伐,毕竟,鸡要是落到锅里,那就插翅难逃了。”

宋柏青恍然大悟,以此思考开去,那温河也是此意了?

“对!还有四枝箭,封住要道,使它不敢为所欲为,而朝阳落日,都是白天,神鸡须等月圆之夜才能行动,故此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至于北面,”方子平指着灵落山,“此山名为灵落,在于进一步压迫它的活动范围,目前看,只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那宗家老三媳妇听到的鸡叫,也是它了?”

“是呀,从这里看,它的活动范围将限于阴家寨、鸡鸣村和峙山村。”

宋柏青很想问问:“那唐家呢?”然而话到嘴边,他又咽下了。

回到家,方子平准备茶壶茶碗,水壶里,水先温后响,慢慢的沸腾了。

方子平看着沸腾的茶水,心里也翻腾着,绝不是彷徨无计,他是在反复掂量自己的力量,也许正如煮茶渐沸,该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了!

第十八章 青龙白虎

一杯茶没喝完,又来了好几个人,都是阴家寨鸡鸣村的人,他们来的目的和宗家老三一样:半夜鸡叫!

大家看着唐家的遭遇,不约而同的感到可怕,而听宗家老三一说方先生为此开了药,这些人也就从庄稼地里跑来了。

宋柏青也帮着张罗,方子平给了他们同样的说法,开了同样的药,又跟他们吩咐了几句,打发他们走了。

两个人对视一样,心中都是一句话:“来了!来了!”

坐了片刻,看看太阳也不是那么毒辣了,恰好常思纲夫妇回来了,宋永红做了点饭,两个人匆匆吃了,叫上常思纲,一起出门,由灵落山的东侧山脚,奔阴家寨而去。

阴家寨的当家人听了村民的传信,已经等在村边,见到方子平一行三人,热情招呼回家喝水,子平等只说没时间,于是约上一起,到了鸡鸣村,而峙山村的当家人也到了。

几个人匆匆寒暄几句,就步入正题。

方子平先说话:“各位知道,咱们背后这位神鸡奶奶,已经有了200多年的历史了!”

大家都是一愣,但谁也没说话,都看着方子平。

“我也是知之甚少,语焉不详。但我粗略知道而已,50年前它曾经现过身,现在整整50年过去了,它也许又要现身了。

“我为此已经预作布置,然而还不够,现在看西侧的米山、锅山路阻挡住了它继续西进的步伐,风云三箭和北侧的灵落山、桃花箭让它望而生畏,温河只能部分阻挡,所以峙山村也还没有保障。”

方子平说到这里,大家脸上露出怀疑的神色。

子平明白大家的意思:“你们是说唐家,那是另一回事,咱们暂且不说,眼前之事是要制止它进一步为患。”

大家的疑惑并未消失,但都清楚子平的意思了,所以一齐凝神倾听。

“我还有最后两招,暂时说一招。”子平顿了一下,喝了口水,继续说,“趁现在刚刚度过了月圆之夜,我们还来得及布置。第一是鸡鸣山下这条河,它沿着鸡鸣山后山而来,绕过鸡鸣山,流进温河,这条河必须有个名字,就叫青龙;鸡鸣山后山主峰高出鸡鸣山一些,形状象虎,就叫白虎山。青龙围住它,白虎居其后,这样一来,它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种围困的办法是否可行。

刘立本说话了:“方先生,你虽不是本地人,但为了我们山谷内这几个村子,想尽了办法,我们大伙都看得见,心里都感激你呢。不过能不能和以前一样,供奉它更好呢?”

子平看其他几个人也在微微点头,知道大家心存畏惧,其实平心而论,子平自己何尝不是如此,但现在除了放手一搏,别无良策,何况自己还握有一张王牌,必要时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纵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也强于什么也不做,徒然的坐以待毙来的好。

“各位,我方子平跟各位本来素昧平生,但我今天既然赶上了,也没有一走了之的道理,我以性命担保,只要合我等众人之力,终究可以铲除它!而如果我们继续供奉它,只能饱它一时之欲,遗患无穷,势必殃及后辈子孙。难道就因为我们不肯担承,坐失良机吗?”

子平一席话掷地有声,说的众人都低下了头。

宋柏青清清嗓子,开始发话:“方老弟正逢其时,这是我们的好机会,我本人曾听父亲说起来,那段日子端的是愁云惨雾笼罩。立本大哥应该比我更清楚,现在既然方老弟有此心,我们正应该齐心协力,众人拾柴,和它搏斗一番,一了百了才是!”

刘立本点了点头,阴家寨的当家人也不说话,而峙山村宗人诚则热烈响应,就算一致通过了。

办法很简单,就是沿着河从上游开始,多树上几块牌子,表明这是青龙河,而在白虎山顶,树上一块碑,注明白虎山就可以了。

办法简单到这个地步,大家又疑惑是否能够起作用。方子平微微一笑开始解说:“如果是对付寻常的老虎恶狼,这些办法自然不能起作用,可是现在咱们是对付神鸡,恰恰需要这些手段。我的办法大家只管照着去做,没有效果我认罚。”

“不过,”子平又警告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唐家那边就不必参与了。各位还要注意,一旦出现异常,要立即告诉我,切莫迁延不说,贻误时日,那可能就没法收拾了。”

每个人都郑重点头,他们每个人都识得厉害。

“还有,须防困兽犹斗,所以要做好准备,今天所有参与的人夜间不得单独外出,外出时须另外有人同行,并且要带着这张符子,记着,贴身收藏。”

子平从怀里掏出一叠符子,给了每个人一张,上面画着些奇怪的符号,谁也看不懂,但都珍而重之的收藏起来,各人脸上表情严肃。

子平继续吩咐:“五日内,必须完成,四块石碑分别由每个村负责一块,翠屏村常兄弟负责白虎山的石碑。”常思纲点点头。

“五日之后,咱们还要去一探坟墓,那时候我还有话说。”

提起神秘的坟墓,恐怖瞬间布满了每个人的脸,大家对近在咫尺的唐家宅唐门的遭遇,可以说是五味俱全,同情有之,恐惧有之,惋惜有之,悲愤有之,而大家说起来,都是唯恐躲避不及,难道现在还要去探坟墓?坟墓难道不是唐家悲惨遭遇的发端吗?

自从开了锅山路,坟墓边上的那条道已经很少有人走了。人走在那里,就要抬头看,而看到那个黑魆魆的洞口,所有的关于它的事件都会立即浮上脑海,不用别人吓唬,光自己的联想就够吓人的了。

那个洞口,连七八岁的孩子都被告知,就是虎口,绝对不可以走近的。

然而现在方子平却要带着大家再去探索一番,这对每个人来说,心头都顶着巨大的压力,就算自己身为男子汉,不愿被人耻笑,不肯落后于人,然而还有家庭呢?自己的父母和妻子儿女会怎么想?

方子平笑了。

他举了个理由:“阴家寨的当家人也在,当初坟墓事件阴家也是有份的,何以阴家人可以幸免?大家说是怎么回事?”

的确,阴家人除了失踪的二人外,再没人员伤亡,这件事很有说服力。

宋柏青一直没说话,他想的是:“按照方子平的说法,唐家人之所以被此横祸,另有原因。那么,原因何在?”

第十九章 魂牵梦萦

唐生亭彻底衰老了,人之衰老,不在于年龄,而在于心理本身。

唐雪衣只是憔悴了很多,但是憔悴难掩她的美丽,她的眼睛看上去更大了,但目光也更加坚定了。这个女孩子,经历了家庭的狂风暴雨,惊涛骇浪,没有倒下,而是多了一份成熟,多了一份镇定。

她一直记着方子平的话:“我会在合适的时机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真相!唐雪衣不怕死,她亲眼目睹了亲人们的死亡,但她希望搞明白,至少到了阎王那里,也是个明白鬼。

她一直负责伯父的吃饭穿衣,晚上就睡在伯父的隔壁。她能清楚的听到伯父起床抽烟,也能听到他沉重的叹息。

晚上,唐雪衣在后面的房间里洗澡,这个女孩子保持着几乎每天都要擦擦身上的习惯,那怕是在冬季,她也会隔一天擦一遍。

现在天气暖和,唐雪衣坐在一个大盆里,慢慢的洗着,洗澡对于唐雪衣来说绝对是一件乐事,然而现在她的心情变了。她变得不那么活泼了,坐在那里慢慢沉思。

雪衣身体洁白,略显苗条。修长的双腿,纤细的腰肢,即使按照比较苛刻的标准,也属于美女。

现在她把水掬起来,撩到双峰上,沿身体流下来,水带来的那种感觉让雪衣感到特别舒服。

她闭上眼睛,陶醉在水所带来的清爽里。

月亮已经出来了,外面很亮,雪衣隐藏在暗影里,她用温软的布擦洗着自己的身体。

突然她感觉有什么不对,抬起头,看看窗口,是一双眼睛!

唐家大院只有伯父和她,这双眼睛是谁的?

她赶紧取过衣服,盖住了身体,再看窗口,那双眼睛没了。

没有脚步声,雪衣穿着宽大的浴袍,冲出门来。明月在天,星海无垠,天地都凝滞了,万籁俱寂,雪衣疑惑了。

她走过伯父的门前,听到伯父鼾声大作,均匀的呼吸表明伯父也许香梦沉酣。雪衣怀疑自己感觉出了问题。

雪衣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灯下沉思。这个人的眼睛,好熟悉!就那么惊鸿一瞥,已然印象极深,可雪衣很疑惑的是,真的有那么一双眼睛看过自己?

雪衣的脸红了,眼前灵光一闪,她想起一双冷漠的眼睛,那是方子平,是的,那是他的眼睛!可刚才自己“看到”的那双眼睛,完全没有冷漠,似乎有满腔柔情。然而究竟是他真的来过,还是自己虚幻出来的一个影子呢?

雪衣上床了,然而久久无眠!脑海里全是方子平的影子,这个人就象谜一样,而对于唐家,更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

雪衣想起和他见面的那一次,方子平的神态显示出他既不愿意骗她,也不愿意说实话,而对于唐家的遭遇,方子平似乎也没什么表示,这曾让雪衣很气愤。

雪衣记得,以前自己对方子平充满了怀疑,然而现在,这种怀疑似乎不再那么深,也没有那么强烈了,方子平!一个充满了神秘色彩的人。

唐雪衣心颤了,良久才平静,而一旦平静了,睡意袭来,唐雪衣进入了梦乡。

梦中一个少年,英俊潇洒,戴着草帽,姗姗来到她的身边,停住了。雪衣满怀激动,脸上灿若明霞,艳若桃花,她陶醉了,以至于梦里都咯咯笑出了声。

也许只有十八岁的女孩,在家庭惨祸面前,还能有如此春梦吧!谁也不会为此责备她的。

唐生亭来到一个美丽的山坡,他肩挑手提,挥汗如雨,来到这山坡上,顿觉清风送爽,果香扑鼻,更难得的是水流潺潺,生亭停了下来,把斗笠取下,扇着风。

这真是个好地方,生亭赞赏着,浓郁的果香勾起了他的馋虫,他走进果园,随手摘下一个苹果,用袖子擦了擦,“咔嚓”一口咬掉小半,又甜又脆,适足以解馋解渴,生亭满脸含笑,几口吃完一个,又伸手去摘。

“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就摘俺家的果子呀?”一个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头扎两个小辫,仰起充满稚气的小脸,煞有介事的质问生亭。

生亭倒不好意思了,又觉得这个小女孩很好玩,就逗她:“我不知道这是你家的呀。”

“妈妈说了,客人口渴了,俺会让他摘果子吃的,可你也不问问俺,就自己摘了,那不是偷吗?”小女孩人不大,却口齿伶俐,显见的聪明明理。

生亭倒不好再说别的,就学着她的口气说:“那俺给你认错了,俺口渴了,能摘个果子吃吗?”

小女孩倒笑了,看着他,脸上满是研究的神气:“你走了很远的路吧?要是渴了,俺请你吃果子,你要是累了,可以去俺家,俺妈妈一定会招待你的。”

“苹儿,和谁在说话呢?”一个好听的声音从果园深处传出来。

“妈妈,有个叔叔,走路累了,我请他吃果子呢。”

生亭有点尴尬,小孩子还罢了,正主儿出来,自己真是觉得不好意思,他站在那里,憨厚的笑着,等着小女孩的妈妈出来。

只觉眼前一亮,女孩的妈妈走出了果园。那女人皮肤略微有点黑,身材极好,一双眼睛似乎要说出话来。

生亭脸红了,连忙解释:“这位大嫂,我走路累了,看满园的果子长得这么好,过来解解渴。”

“哦,”那女人看了生亭一眼,垂下了眼帘,“原来是位大哥,走路辛苦。”

她顺手摘下两个苹果,要递给生亭,或许是觉得不妥,转身交给了小女孩:“苹儿,去给这位叔叔。”

生亭嘴里说着:“够了,够了。”还是接过了小女孩的苹果,但他没有吃,放在了自己担子里。

看看天色将晚,唐生亭有点发愁,前面的集镇今天是赶不到了,这一夜需早作打算。

那小女孩听妈妈说了句什么,回过身来:“叔叔,你还要走好远的路吗?”

“是呀,叔叔的家可远了。”

“那你晚上怎么办呀?”

“到前面的镇上歇息了。”

那小女孩就走了,没多久,女孩的妈妈走了过来:“前面的镇子好远呢,兄弟若不嫌弃,到俺家休息一夜好了,明天再走。”

生亭心里一喜,又有点踌躇,素昧平生,怎好打扰人家?不过他看看自己担子里的货,决定接受那位大嫂的好意。

那真是个美丽如画的小院,生亭陶醉了。男主人似乎不在家,生亭顿时有点手足无措。

回到家以后,那小女孩就出去了,过了没多久,背上背着一个孩子,进了院门,那孩子看上去也就是两岁,是个男孩,一双眼睛很大很圆,滴溜溜的朝着生亭直看,唐生亭整天走南闯北,家的感觉早就没了,现在他洗着脚,点上烟,感觉有家真是很好的一件事情!

那小孩子竟然冲他笑了,他把他抱在腿上,逗他玩,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点心,给他吃,孩子吃着,笑得更甜了,甚至笑出了声。

那孩子笑着,笑着,就哭了,好像是经受了巨大的痛苦,小嘴咧得很难看。哇哇的哭声不绝于耳,怎么也哄不过来。

第二十章 再探灵墓

哭声如魅,在生亭耳边萦回,而那孩子的脸也似乎因为疼痛而扭曲,成为一个奇怪的形状,终于变得越来越难看, 生亭看着那张脸,一惊而醒,竟然是南柯一梦!

这个梦很离奇,然而生亭心头却如擂鼓,那烦闷劲久久不去,就好像有人在耳边打鼓,而自己却偏是奄奄思睡一样。

唐生亭坐起来,接连抽了两三袋烟,心头的烦闷依然挥之不去,他觉得那男孩的眼睛极为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象谁。

生亭走出房间,夜风如水,凉凉的拂过他的身体,而月光也如水,洒在身上,竟而一宿无眠,听得西厢房内侄女雪衣梦中还在咯咯直笑,生亭摇头,唉!这就是孩子,这么大的家庭变故,她还能笑得出声!然而生亭很快就不再感叹,家破人亡之后,幸亏有这么个孩子在自己身边,要不然,自己怎么活得下去呢?

五日后,方子平、宋柏青一行六人一起察看石碑的情况,他们先来到阴家寨,看了青龙河上游的石碑,接着上了白虎山,这个主峰比米山高出很多,从这里看去,米山就象一个圆丘,趴在灵落山前,这个圆丘,象极了一个坟墓,宋柏青有个感觉:似乎这个米山是人为堆积的一样。

而鸡鸣山恰如一只昂首天外的公鸡,正在奏出嘹亮的晨曲,公鸡的尾巴连接到白虎上,在两山之间形成了一个明显的界限。白虎山则像一头卧虎,虎蹄就是四道山梁,形状各异,虎头紧随在鸡尾,圆乎乎的,正炯炯的盯着鸡鸣山。

众人看得暗暗心惊,都有恍然大悟之感,此山一直叫做鸡鸣后山,实在是浪费了,诚如方子平所言,如果早一些把它叫做白虎山,也许会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

宋柏青则看得暗暗点头,方子平这一招很高,他现在对于阴阳玄学的造诣已经比以前高多了,所以能理解方子平这样做的意思,攻敌所不得不备,让神鸡有后顾之忧,前后夹攻,以前的布置也许才可以起作用。

这样做有没有危险?方子平是否考虑过呢?经过这一番布置之后,雄鸡四面楚歌,它就肯简单的缴械吗?宋柏青有着这样的疑问,但看其他人满面春风的样子,他也不好提,只好闷在心里。

常思纲做的那块石碑,已经矗立在虎头上,“白虎山”三个大字乃是子平亲笔写就,子平善草书,这几个字也就写的龙飞凤舞,张牙舞爪,遒劲有力!这也是子平有意所为,给白虎平添一股王霸之气。

石碑下半截深埋土中,周围用巨石加以固定,一般的风吹雨打,绝对不能损它分毫,大家看得啧啧称赞。

由此下山,经过鸡鸣山的山脊,渐次而下,来到鸡鸣山的鸡头之后,大家抬头仰望,雄鸡高出此处数十米,的确有一股惊人之势。

等下了山,已经是中午时分,刘立本家准备了简单的饭菜,大家吃过,又来到村西头的青龙河边。

这块石碑比白虎山的石碑要小,“青龙河”三个字却是宋柏青所书,用的是小篆,字若游龙,蜿蜒飘逸,以柔取胜,正是要四两拨千斤,摆下一字长蛇阵,困住神鸡。

大家三三两两,看着,想着,低声交流着。就这样沿着青龙河,来到温河大坝,青龙河水由此汇入温河,奔流东去。

此处两块石碑,面朝北方的是温河,面朝西方的是青龙河,一体为宋柏青所书,温河水波浪滔滔,永不疲倦的奔流着,这条河,其实乃是附近几个村子的命脉,人类最早,大约也是依河流而居的,有了常年不断的河水,人类子孙繁衍,生命才会在延续中不断壮大。

大家看罢,都很满意,不约而同的看着子平。

子平没有说话,却转身往回走,于是都沉默着,跟着他沿原路返回,又来到鸡鸣村西头。方子平交代刘立本几句,其他人原地等待,刘立本匆匆回家,不一会,带着两盏马灯,返了回来。方子平带着大家,往米山奔去。

阴家寨的当家人乃是阴寒心的堂兄阴冰心,由于他最年轻,呼吸先急促了。子平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保持镇定。

一行人保持着难见的沉默,虽然烈日高照,仍觉得毛骨悚然。

这个洞口,每个人都很熟悉。这些人都曾经进去过,而当时的感觉,虽经历了近一年,记忆犹新。

子平一马当先,宋柏青紧随其后,其他人跟着他俩,鱼贯而入。

甬道内有些潮湿,或许是大雨的原因。

初时外面的光亮还能起作用,越往里走,光线越暗,大家点上了马灯,继续往里走,他们走到那个石鸡,都小心翼翼的绕过去,石鸡依然如故,鸡冠部分被刨掉一块,站在坑里,神态狰狞。常思纲盯着看了一分钟,虽然曾经在自己的坟墓里躺了一天一夜,可现在看到经自己之手发掘的机关,依然感到可怕。

大家来到石门,石门大开,阴冰心心中擂鼓,额上汗水涔涔而下,幸亏没人看得清楚。而宗人诚努力镇定,刘立本呼吸也急促了。

方子平依然沉着,率先进了石门,坟墓内湿气很重,每个人只能隐约看到其他人的脸,大家集中在一起,唯恐落单。

方子平举着马灯,看了看墙壁上的符号,大家也凑过去看,宋柏青注意到某些符号和子平给他们的符子上所画的符号似乎很象,心中不觉一动。

而后大家来到其他几间石室,细细察看。在那个巨大的锅炕前面,常思纲站住了。

这个锅炕本来依石壁而建,和石壁连接的严丝合缝,现在竟然有了明显的裂痕!方子平也看到了,他只是淡淡的朝常思纲点点头,意思是他早就知道了。

他早就知道了?

常老大心中有了疑问,看来子平曾经不止一次的来过坟墓,以一个匠人的眼光,这个大锅蕴藏着不为人知的东西,如果在方子平看来呢?

众人也都过来盯着那口大锅,默默无语。

子平向大家点点头,众人一起退出。等看到了阳光,每个人心头的压力为之一松。

第二十一章 穷追不舍

唐雪衣听说了方子平最近又在命名附近的河山,据说是白虎山和青龙河,根据人们的说法,这样做可以制止神鸡进一步为患。那么他以前的命名呢?

唐雪衣最近的思绪经常萦绕在子平身上,这个人像谜一样,雪衣很希望能弄明白。对于自己家中的事,雪衣倒是坦然抱定宗旨:最坏也不过是全家覆灭,所以除死无他事,一个人既然想通了,就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同样想通的还有唐生亭,生亭好像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他似乎看到死亡在向他招手,也许还有什么事没有办理,所以努力坚持着一样。

真正想不通的是其他人,所以他现在耳闻目睹着方子平和其他几个人为了山谷而奔波,自己没有丝毫热情,倒是他们去探望坟墓,生亭还有一丝兴趣,然而他也懒得打听。

远离唐门的唐家大女儿唐雪霜灯下独坐,泪眼模糊,自己家的遭遇让她悲痛至极,一个赫赫扬扬的唐门就这样消亡,唐家大院成了名副其实的鬼宅,雪霜想着想着,就会悲从中来。

父亲的死就是一个谜,母亲也在洪水中神秘失踪,自己竟然都没能见到亲人!就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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