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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部曲1:世界在爱情中成长-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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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铁箱里究竟装着什么东西?” 
梓茕说。 
“该不会是钱吧!” 
小雯说。 
“怕不会吧?那么风烛残年的一位老人……从来都是粗茶淡饭,没人给她弄的时候,吃饭掺和豆瓣,泡盐水……” 
“老人的背后,一定有什么东西。” 
记者的直觉告诉她。于是,他们开始到居委会调查老人的身世,一为打开老人神秘的世界,同时,也为写作提供新的素材。居委会主任是一个新分来的年青女干部,对老人过去的情况还没有小雯清楚。居委会主任只知道老人是辖区内的一个五保户。 
“怎么不送养老院?” 
“送去过。但,不知什么原因,住了一天,她就犯病了。” 
年轻的居委会主任心事重重地说,老人不愿意看到嘈杂的人群,甚至不愿意见到周围明亮的灯光。养老院曾经为她的到来举行欢迎会。戴红领巾的小朋友围在她面前唱歌跳舞,谁知她一听到歌声就满面惨白,四肢发抖。那时的养老院院长是说话嗡声嗡气的老太太,连忙紧急联系,先把她送到 
医院抢救,然后,又把老人送回她城内那间黑黝黝的屋子。奇怪的是,回到老屋,她什么病也没有。据说,她在那间屋子里生活了几十年,闭门不出,也不和外人交往。居委会主任换了一个又一个,谁也不知道她是怎样在老屋里活过来的。当地驻军某军医学校学雷锋小组的女兵,听说了老人的情况,主动和居委会联系,每个星期来照顾一次老人。对别人的照顾,她似乎没有感激,也没有不安。居委会里没有老人的档案,没有谁知道她什么时候来这里居住,她来自哪里。现在,这片市中老城区要拆迁,老人不得不搬家。学雷锋小组的任务,除了照顾老人的柴米油盐,饮食起居,送汤送药之外,目前最紧迫的事,就是说服她迁到新居里去。她的新居,在离她不远的一栋楼房,也是二楼。她们把那个房间布置出来,粉刷得干干净净。居委会主任向民政局申请了一点钱,给她买了崭新的床,崭新的写字台,和其他零碎家具。趁老人神志清楚,力劝她去看看那间明亮的屋子。一天下午,小雯和学雷锋小组的一群小女兵,小山雀一样,叽叽喳喳地叫着笑着,把老人从床上扶起来,穿过洒满阳光的院坝,走过高大的黄桷树,扶着她,慢慢走进修着小花园背后的二楼。刚打开门,冬日的阳光照进屋子,老人的目光忽然明亮起来,橙光发亮的双人床,金黄色的写字台,朱红色的穿衣柜。望着这一切,似乎来了神奇的力量,老人挣开女兵的手,蹒跚着走过去,双手颤巍巍地抚摸着床上的棉被,走向明净的纱窗。灿烂的阳光下,透过黄桷树枯瘦的枝丫,贴在她木刻般苍老的脸上。她在窗前站了一会儿,忽然转过身,目空一切的走向衣柜,立在穿衣镜前,明晃晃的镜面上映出一位枯瘦如柴的老者,几缕纷乱的白发在她那枯黄的脸上飘飞,乌黑的棉大衣,藏青色的裤子,黑色的布鞋。她突然直起腰,揭开头上的黑色呢帽,理理额前的乱发,两眼里突然泛出一缕幽亮的光彩。大约在穿衣镜前站了十多秒钟,她挪挪手臂,抬了抬腿,但她全身被绑住了似的,手臂抬不起来,脚也挪不动。女兵们吃惊的望着她。她的目光渐渐暗淡,努力挺直的腰背,突然变得松弛而佝偻,摇晃了两下,便软瘫在地上。小山雀们惊叫着上前,像一滩泥,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她浑身颤抖,干瘪的嘴里咝咝有声,微弱的气息混合着喉头的痰音,把女兵们吓得目瞪口呆。 
“快!送医院!” 
老人摇头,艰难地用手指了指大门。居委会主任恍然大悟。 
“快!送她回去。” 
女兵们手忙脚乱地把老人扶出门外。下楼,穿过花园,沿着花园中的水泥路,走向黄桷树,走下布满青苔的石砌堡坎……她那软弱的奄奄一息的身躯,突然挺了起来,挣开小女兵的手,迈着细碎但有力的步子,几步抢进了她那扇黑黝黝的房门。 
奇怪的老人!她在人们心中,更加神秘起来。 
“得想一个办法,把她从这里搬出。不可能因为她,影响这一带拆迁。” 
居委会主任说。 
“送养老院,还是送医院?” 
“医院医疗条件好些。” 
“她住不惯呀。” 
“要不,立即和养老院联系,派车把她强行拉过去。” 
众人七嘴八舌地商量着,但谁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办法。 
神秘的老人啊…… 
急救 
西山的夕阳渐渐滚落下去。苍凉的大树上空,一只大鸟在无声盘旋。城市在嘈杂的夜幕中渐渐入睡。来自古老森林的风,悄悄折断了老黄桷树上的枯枝败叶。老人的生命渐渐走向黄昏。数月以来,她粒米未进,床头的输液瓶不紧不慢地滴着,公事公办的样子。她像一支快要熄灭的蜡烛。居委会主任慌忙为老人安顿后事。老人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女兵,护士,居委会主任,围在她的病床前……她似乎觉得无数条蟒蛇缠绕在她的周围,枯黄的皱脸布满恐怖,她想叫喊,但发不出声音。她居住地那一带正在拆迁,房屋老墙接二连三轰然坠地,噼里啪啦。“突突突突……”高奏着推土机的轰鸣声。城管,拆迁办,居委会,反复商量,为不影响新城建设进度,趁她弥留之际,不得不拆掉她的老屋,并把她送进过去的保育院。保育院改建的敬老院,依然在这个城市市郊的那片林木葱茏的大山沟。几十年来,多次翻修,既保持过去祠堂的面貌,又显得古色古香。此时,没有了万物复苏的春天。大院门前的那株老黄桷树,在寒冷的山风中颤抖。经过精心布置,养老院的厢房老屋,恢复她过去住过的房间旧貌。还是那间没有雕花的木床,还是那张黝黑的桌子,还是那口雕着观音菩萨图案橙色的木箱,靠近窗台的,还是那段老黄桷树的遒劲的枝丫。 
那天晚上,没有月光。整个城市在寒夜里静默。救护车静悄悄地驶往在通往市郊的道路。居委会女主任经 
医院联系了这辆救护车。救护车上摆着白色小床。医生护士趁她昏迷不醒,把她抬上救护车。养老院又称福利院。没有了轰炸机的轰鸣,没有当年孤儿院的孩子们穿着蓝色背带裤像花蝴蝶一样飞来飞去。院长是一位精干的中年妇女。经过反复劝说,院长才同意把老人带到福利院来。那里有较好的医疗条件,饮食起居有人照顾。……救护车开到市郊三岔路口。老黄桷树依旧。这里已建修成一个很大的音乐喷泉广场。广场周围是高低不等的商店和饭铺。靠近山脚的那座断桥,早已失修。桥下没有流水。救护车路过断桥,老人慢慢睁开眼睛,枯柴样的手指从被单里伸出来,似乎想说什么,嘴唇抖了很久,细眼咧开了一条缝,没有人能懂她的语言。随即她眼里的微光暗淡下来。一路无语。进山的路比过去宽了。悬崖、古树,在夜幕中静静矗立。偶尔,昏黄的路灯洒下微光,掠过救护车窗口,掠过她苍老的脸庞。救护车小心翼翼地上山下山,穿过山洞,爬上高坡,在山丫口缓缓移动。渐渐来到保育院门前,黄桷树背后那排青砖瓦房。瓦房背后,是通往绵长山沟的那条四季不断的山溪。救护车停在黄桷树下,老人的眼睛完全睁开。护士把她从铺着白布单的小床上扶起来背下车。突然,老人推开搀扶着她的护士,颤巍巍地立起来。她那裹在厚厚军用棉大衣里又矮又短的身子,突然拉长了许多。她望着天空,深深舒了口气,那双穿着黑布鞋的脚,晃荡了一下,抖抖迈上通往保育院大门的石阶。众人惊呆了。她挣脱了扶着她往上走的医护人员的手,独自一人,一步一步,迈着结实的步子,跨进保育院大门。她静静立在保育院院坝里。养老院院长、居委会主任、年轻女护士,都远远望着她。侧面那排房间里的老人推开窗户,借着昏黄的灯光,歪着头惊奇地打量立在院坝里的老人。似有声音在遥远的山峦响起。寒冷的冬夜,没有星月的天空,突然变成一帘巨大的帷幕,无数只白天鹅洋洋洒洒地从天幕中飞来。彩云绕绕,蓝天白云,古树鲜花,琴声悠扬,流水淙淙。突地传来敌机的轰鸣,浓烟滚滚,山呼 
海啸……老人眼里射出一道灼人的光焰。她抬起头,张开嘴,望望天空,望望大地,浑身着火似的,张开双臂,“簌”地一声倒在院坝里。医护人员连忙跑过去,手忙脚乱地把老人扶起来。保育院院长凑上前来,拉着她的手,向厢房那间她早布置好的房间走去。他们把老人放在没有雕花的木床上,从暖瓶里倒了一杯水。她没有喝。她双目紧闭,那张苍老枯黄的脸,红光没有褪尽。她渐渐平静,没有表情,看不到痛苦和惊恐,甚至看不到脸庞上那道道皱纹。紧闭的枯嘴像崖缝,无论手捏还是用钳子,都敲不开。 
保育院院长对高个护士说:“纱布,纱布有吗?” 
护士没有明白院长拿纱布来做什么。她拿出急救箱里的注射器,准备施救,但老人已经很久没沾一粒米,生命垂危。护士准备给她输液,她干柴样的手臂,已无法扎进针管。她的血管,已没有多少血液流动。她衰柳样的身体,没有哪个地方,还能承受扎针的痛苦。 
“纱布,纱布!” 
养老院院长继续叫喊。高个护士从药箱里拿出一团纱布。院长接过纱布,蘸了凉水,轻轻放在老人干瘪的嘴上。众人惊奇地望着养老院院长。 
“这水,水,能救她的命么?” 
老人不动。 
养老院院长想了想,一手拿着碗,一手揭了老人嘴上的纱布,放进碗里蘸满水,扬在她木刻般的老脸上方,一滴滴渗进她紧闭的嘴里。突然,老人的嘴,那没有血色像岩缝一样干瘪的嘴,渐渐咧出了一条缝。 
清澈的水滴,灯光下反射着晶莹的亮光,慢慢浸入老人冒火的咽喉。她的喉头轻轻蠕动了一下。 
那张干瘪的嘴,慢慢咧开了…… 
…… 
人们似乎早已忘却,老人,原来,也曾是如花似玉的女兵!   
野玫瑰(1)   
调配感情 
一听说救护队员在燃烧的山峦救出了美国大兵杰姆和保育院教师秦二娥,知道他们在死亡的坟墓里演绎出了那个生生死死的爱情故事。干练女孩虞苜公主,抱着波斯猫从别墅的防空洞里抢出来,据说,她一下把手中那只波斯猫扔到地上,又说她把那只猫掐死了,还据说,她在家哭了叫了三天三夜。她没有了往日的威风。那场轰炸,是这个城市无数次大轰炸中最惨烈的一次。他们被送往战时陆军医院以后,公主本想用毒药结束他们的生命,又想借医院医生护士之手,把他俩治死在病床上。她想过许多种方案报仇,但又不知她的仇人究竟该怎么死,自己心灵才轻松一些。经过一段时间痛苦的思考,战争,使她淡忘了许多个人恩怨。在她心目中,美国大兵既是她的至爱,也是她的玩物。至爱不能更换,但她却走马灯一样更换着感情。这正是杰姆移情别恋的原因。想到身边云一样飘动的男人,那些充满阳刚的生命之气,时而和她那样亲近,时而离她那样遥远。想到和蒿将军骑马飞奔举枪射击的潇洒,想到和蒙诸侯进入充满火药味的温柔之乡。她本想抓住某一男人,把感情完全投入进去,但当他们在一起玩了累了,一夜醒来,她又自由放飞另一只心灵之鸟。 
烦!她想。 
…… 
“他太软。” 
她想。 
“白得像条鱼。” 
她想。 
“嫩蛇样软弱无力。” 
她想。 
“居然,那么怕老婆。” 
…… 
“他太沉。” 
她想。 
“像磨盘。” 
她想。 
“……这些个男人啊!养了七八个小老婆!” 
她想。 
“我怎能和他七八个小老婆,一起分享?” 
她想。 
…… 
“他的肩太宽。” 
她想。 
“说话口气太粗。” 
她想。 
“打仗像头喘着粗气的牛。” 
她想。 
“而此刻,睡在身旁,又像一头猪,软绵而慵懒。” 
…… 
“只有他,美国大兵杰姆,胡茬像刺猬坚硬无比,眼睛像大海深沉幽蓝。头发像蓬勃的野草。他是力量的化身,快乐的源泉。他 
幽默机智,但他的目光,这段时间以来,总游离不定。 
…… 
她像调酒师,调配她的情感。像兑鸡尾酒,兑制她的爱情。她像品酒师,品评男人的生命。 
而那些男人暗地对她的评价是,这个女人,这个玩弄过无数男人的女人虞苜公主,像只翠鸟,既能制造快乐,模拟快乐,还能享受快乐。 
温柔似水。凶恶如狼。暴怒时像头母兽。宁静时像水草。激情飞扬,像春天的原野,饱含生命气息,任人耕耘。 
暴风骤雨,闪电雷鸣,折断树枝,划破天空,凶险莫测,又不知她的激情会迸发何方。温柔陷阱,布满她给人铺就的路。 
…… 
“爱的心灵是座独木桥,只有一人能从桥上走过。” 
她说。 
“也许,第一次还能感受到爱,第二次,第三次……爱得越多,越不知什么叫爱了。” 
她说。 
“怎能和他睡在一起?我不知道,把和这人一块儿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和另一个人再做一次再说一遍。那是什么感觉……多可怕的重复!” 
…… 
杰姆向公主求婚,公主这么对他说。 
望着公主诚恳的模样,他认为至爱已经到来。 
雾朦朦的早晨。杰姆在林中散步。看到公主从另一男人房间出来时那一脸“侍儿扶起娇无力”的倦容时,他心中陡然飘逸出从未有过的欣喜。公主,你是我们不交学费的老师! 
杰姆的心,碎了。 
她说过:“爱就是一切。赶,也不能把你赶到别个女人的床上去。” 
谁这么痴情? 
神秘裸尸 
梓茕再次对干练女孩、高傲的虞苜公主,进行历史找寻和精神探访。他曾在她娇美的照片前徘徊。她把全部欲望,撕扯成无数生命碎片,在有限的时空中自由粘合,连接成迤逦美艳的人生。 
…… 
“随他去吧!世界上的男人,中国男人,美国男人,多的是。” 
虞姨爹叼着雪茄,爱怜地告诉公主,一字一顿。 
一向温情和蔼娇惯溺爱她的母亲媵夫人,给她牵来一条又小又媚的金丝狗,放进她闺房,用白丝手绢,擦了眼角上的泪,说: 
“乖乖,哭啥?不就是一个美国大兵吗?保育院教师,一个穷丫头,为她哭,值吗?咱们还不能治她?” 
公主站起身,消瘦了的国字脸,挂着一丝微笑。望着母亲爱怜的目光,她眼里又露出往日常挂在眉梢的凶狠。 
…… 
她买束鲜花,到陆军 
医院去看望从死亡墓穴中走出来的美国大兵杰姆和保育院教师秦二娥。虚假的微笑,礼仪的慰问。而美国男人和中国女人,也以同样的木然和沉默,回报了她的热情。后来,他们身体渐渐恢复。医生检查二娥怀上了美国大兵的孩子,高傲公主那颗自命不凡的心,受到极大震动。她嫉妒愤怒,反复问父亲母亲,究竟有没有真正的爱情?为什么他们那么一夜,就怀上了孩子?而自己和杰姆相处了几年,却一无所获?她怀疑自己,又痛恨他人,咬牙切齿。据说,公主曾在山中神秘 
别墅,要回她送给二娥的那口精致铁箱,掏出手枪,和美国大兵决战。美国大兵用他渐渐恢复了的身躯,灵巧地和她在别墅闺房 
客厅浴室廊柱间追杀猛打。……暗夜,一辆黑蝴蝶小车把二娥从战时医院悄悄接走,可能是活埋。那时,这个城市的偏僻乡村和静默山峦,到处是可以熄灭人的生命火焰的地方。杰姆驾着吉普,尾随黑暗中悄然远去的小车,不顾一切地追到那片荒无人烟的山坡。大坑已经挖好。美国大兵在挖开的坟头哇哇大叫。行刑的特务家丁,不知所措地望着美国大兵撒野。他凶猛地推开家丁,拉着曾在墓穴里和他创造生命奇迹的姑娘,到处寻找干练女孩虞苜公主。那晚,公主没有来。负责执行公主私人任务的家丁,不敢下手,眼睁睁地看着美国大兵,把姑娘拖上吉普车。 
家丁可以活埋保育院教师,却不敢向美国大兵动手。 
“笨蛋!笨蛋!” 
公主气得暴跳如雷。找来家丁头目,竹竿一样立在她面前: 
“饭桶!听着!……每人赏三块大洋!……今晚,不,另外抽个时间,把他俩,这对奸夫淫妇,给我一起埋掉!时间地点,……要是给我传出去,谨防你脑袋搬家!” 
家丁头目吓得跪地求饶,连忙向她父亲虞姨爹提出辞呈。 
姨爹问明原由,大叫了一声: 
“吃了豹子胆!”叫来女儿痛骂一顿。 
秘密杀害,没有成功。 
但他们躲不开飞射的子弹…… 
或者,我们可以想象临刑场面的精彩细节。杰姆大吼一声,从天而降,拉着他心爱的二娥,奔跑在荒凉无边的黑夜中……他们忍饥挨饿,在这座城市燃烧的土地上流浪。这一情节,没有载入史书。他们经历恶战,也历经恶战带来的精神创伤。他们失去古墓里创造出的混血儿。据说,二娥曾哀求杰姆,把混血儿生下来,喂养成人,但美国大兵回答她的是沉默。当时的政府,早下密令,不准战时医院里这些伤风败俗的混血儿出生。即使生下来,也要扔进镪水池秘密处置。杰姆送给二娥一支金笔。那支金笔,是杰姆从家里带到这个城市的。他想把这一切记录下来,记载这个令人荡气回肠的战争故事。但他的心灵和肉体受到严重创伤,参谋部决定把杰姆遣送回国。更有一种说法,令人毛骨悚然。许多年后,这座城市当局,准备把虞苜公主家族留下的别墅,作为文物修复开发观光游览时,施工队在防空洞旁那个神秘山洞里,挖出了一对捆绑着的长长的男女裸尸。尸骨旁,找到了一只镀金的钢笔。 
人生渺茫,世事难测。战争故事,惊心动魂。几十年后,还栩栩如生地噬咬着我们创造爱好享受着和平的人们的心灵。 
没有战争的年代,人与人之间,该怎样承担各自的生命角色?在动植物交相辉映的生命舞台上,人类进行过怎样充分的动植物学意义的表演? 
夜来香 
医护办公室,窗明几净。一束夜来香,在晚冬的夕照里静静开放。她端正地坐在戴眼镜的中年医生面前,一脸的文静。松散的长发,鹅蛋一样的白脸,白皙的脖子上牵着一根细细的金黄的十字架,圆润而细小的双手平放在膝盖上。一袭黑衣,裹着她如玉的身躯。表面上看,你无论如何不会想到,这个发育成熟得稍早了一点儿的高中生模样的姑娘,是有三年吸毒史的三陪女。是不是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两只小天鹅中的某一只呢?初中没毕业,外出打工,下广东,去海南,游兰州,闯关东,不正好是她们当时的年龄?有谁能看出她纯得像碧绿江水的眸子里,曾游走飘动多少缕淡雅的青烟?音乐狂乱,魔影闪烁,摇头扭胯,坦胸甩乳,倚墙靠柱,疯癫性乱,抖动痉挛,瘫卧在地,龇牙咧嘴,泪涎横流……这一切怎么可能和眼前这位温顺的姑娘联系在一起? 
后来,经考证,那年,表妹黄小咪的确在广州打工。初二,某个春天,唱了国歌之后。“老师好!”,“坐下。”不久,一道平平常常的数学题,分解方程式难坏了她,老师叫她做了一遍又一遍,终未做出,流着眼泪跑出教室,把书包扔进泛着春光的江水里,爬上火车,独闯广东。开始三个月,她的确在一家私人家用电器作坊仓库,往厚纸盒里装电灯泡,而那个阴暗潮湿的仓库,隔广州还有好远好远…… 
村人们在那个雾蒙蒙的江边小镇再次见到表妹黄小咪,是那年夏天,夜晚,暴雨倾盆,江水陡涨。霹雳闪电,从望不到头的大山那边滚闪过来,映出沿江两岸笼罩在雨幕里的葱绿稻田。表妹投江了。她的父亲,跛子镇长黄口袋,打着手电顶着电闪雷鸣站在镇东头的老黄桷树下呼天抢地。小咪的舅舅,小镇医药器材长厂长杜庆高,电器行老板英哥,水泥厂厂长褚龙,把跛子镇长黄口袋拖进临街饭馆歇息,立即呼了一帮人马,打着火把拥向雨中灯火闪烁的江边。他们沿着江岸拼命奔跑,跳进江中救起表妹。小咪救上岸来,薄薄的肢体软耷耷地横卧在沙滩上。江边码头开游船渔馆的船老大父子,正轮换用腿顶着她的小肚往外放水。大口混水,从气息奄奄的表妹嘴里喷头一样吐出来。镇上老中医牛瞎子救活了表妹,一把脉,摸出了一条惊人的消息,十六岁的姑娘已身孕三月。接下来的事情和消息令这个江边小镇手忙脚乱了好些天。治病,堕胎,扯红绸,……表妹呢?不知被跛子爹接回家中调养,还是开游船渔馆的父子俩把她接到船上照顾。雨过天晴。宽阔的江面,油轮渔船穿梭来往。两岸的稻田一夜之间由青变黄。运载稻谷的机帆船噼啪欢叫,在绿悠悠的江面上日夜不停奔忙。马路边,晒场上,黄灿灿的一片……小镇绵长的岁月再次漾溢着稻谷的清香。可是,老黄桷树掩映的瓦屋,盛开着向日葵的田埂,书声朗朗的校园里,再没有出现表妹的身影。姑娘究竟上哪里去了?真是一个谜!有人说她去了上海,有人说她回了广州。有人说她既没去上海,也没下广州,而是,趁月夜偷偷划着小船登上鹭鸶岛,捆了石块在细小的腰上沉入江中,她肚子里的“野种”顽固得很,好几副很重的下药,也打不掉。见过世面但依然无知的表妹,据说选择了和“野种”同归于尽…… 
离广州很远很远的小镇,简易灯泡厂老板,一个又矮又黑的广东男人奸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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