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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烧灵魂-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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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可平刹那间绝望的有些悲凉。夏茗和李万长也是霎间浑身冰冷。夏日清晨矿井下的寒气流向井口,笼罩着四人,激得人寒骨凄髓。四人各自打了个冷颤。

夏茗忽然带着哭腔说:“都是你李万长。你不是要负责吗,你说话呀,你怎么负责?你拿什么负责?”

史可平摆摆手,一字一句说:“责任,是谁的,谁负责。万长既然已经决心承担,那就好。现在,我们商量善后的事。”舒缓了一下,史可平接着说:“千万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比如说潜逃一类的想法,以免作法自毙。这四周已经全部布满了警力,就是插翅也难飞。”

县委刘书记和白县长也起得很早。两人各自给电力局和气象局打了电话,求尽快供电和提供准确得气象信息。挂了电话,刘书记和白县长互相对视着。还是刘书记先说话:“老白,下来怎么办?”

白县长说:“这些措施,只能保证我们接下来不出现失误,能够保证按时把水完。可我们面临的本本质问题是,水抽完了,被困人员能完全生还吗?如果……”

刘书记:“如果什么?”

白县长:“如果水抽完了,人却没有生还,我们是不是该考虑善后的问题了?”

刘书记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吴征此时正好进来,最里招呼道:“哎呀,两位领导起得早。”

白县长微笑示意,刘书记冷不丁问吴征:“吴主任,你原来是三号矿的矿长,你说,被困人员有多大的生还希望?”

吴征脱口而出:“几乎没有?”

刘书记死死地盯着吴征说:“说话要负责任。”

吴征似乎委屈地说:“当然,我这就是负责任的话。”

刘书记:“象这样的特大事故,最终应该怎样定性?”

吴征长吁一口气:“很明显,这是典型的责任事故,是因为指挥失误造成的。谁做的决定和谁下的命令,谁就是第一责任人。其余,根据管理岗位分别承担管理责任。当然,我作为矿管委主任,也应该承担领导责任。”

刘书记沉默了半天,方才说道:“难道,真的没有希望了,真的要考虑善后的事了。”

吴征十分诚恳地说:“是的。还有,我们要防患于未然。李万长年龄还小,康明禹他是个民工呀。难保关键时刻,他们会狗急跳墙,畏罪潜逃。”

刘书记思索了一会:“畏罪潜逃不可能。如果他们是聪明人,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再说,从开始,这里就布置了大量的警力,他能逃的了?”

吴征:“可是,人心叵测呐。”

刘书记:“康明禹我想他不会。他要是想逃走,就不会从老家赶回来。要畏罪潜逃,早就跑了。”转头问白县长:“吴主任说的也对,要防患于未然,把一切可能发生的事都要考虑进去。当然,外表上,要外松内紧。既不能太过于紧张,影响抽水救人;也不能放松监管,造成疏忽漏洞。”

吴征频频点头:“刘书记思虑周详,部署到位,我们自愧不如,佩服。”

刘书记没有理吴征的马屁,继续对白县长说:“老白,你看还有什么遗漏?”

白县长无可奈何的说:“现在情况已经这样,我们只能面对现实。今天,你休息休息,让我去面对省安监局刘副局长吧。”

刘书记猛地想起昨天被省安监局刘副局长逼的哑口无言,窘态毕现。说:“不用,先凉他们一会。不管怎样,还是救人要紧。不管人是否活着,我们都要全力以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白县长:“那,安监局那边要调查怎么应付?”

刘书记:“叫他们来找我。抢险救人时期,我谅他们不敢过分。”

白县长:“那以后呢,安监局恐怕不会轻易结案。”

刘书记:“以后的事,你先考虑考虑,不要让他们抓住把柄就行了。这时候,只要我们全力抢险,谁都没话说。还有,刚才的话,不要外传,一定要让大家知道,被困人员生还希望是很大的。”

白县长还要说什么,刘书记挥挥手:“我去现场看看,先走了。”

清晨的太阳冉冉升起,雷雨过后的青山碧绿苍翠,陵江的涛声依然轰鸣澎湃。矿井口,史可平对康明禹说:“我们现在已经预计到事故的结果了,但是,在事故没有完全明了的情况下,我们还是竭尽全力的抢险救人。对所有的人都要表现出,救人的希望是很大的。”

康明禹:“恐怕,我们能想到的,别人也想到了。能瞒得了别人,吴征绝对瞒不住的。”

史可平说:“你全力以赴抢险救人。吴征那边你不要担心,就目前情况,抢险救人还是第一要务。况且,刘书记会制止他。他不会乱来的。”

康明禹:“我担心,吴征在这时候火上泼油,如果再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该怎么应付呢。何况,这件事的善后工作又何其难呐。”

史可平点点头,叹一口气说:“是啊,善后何其难呐。善后,其实就是责任的定性。万长能够担负责任,也应该担负责任。”史可平顿了一会,仰头说:“人的一生,有多少事是难以善后的呀。”说罢,陷入沉思之中。

听夏茗叫了一声“刘书记”,史可平这才反应过来,也跟着叫了一声“刘书记”。

吴征和县长也是在商议善后的题。

吴征说:“我们能想到的,史总和康明禹他们也绝对明白。他们之所以不明确说出来,也是有为事故善后考虑的缘故。白县长,但我们得站在领导的角度来通盘考虑呀,尤其要未雨绸缪呐。”

白县长说:“你说得不错,但刘书记已经表态了,善后的事等考虑清楚了,我们再说吧。现在,我们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吴征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呐。”

白县长摇摇头:“不管怎么说,现在还不能抓人。刘书记说得对,还是以抢险救人为主。……抽水是离不开他们几个人的。”

吴征:“那,一旦……?”

白县长猛然转身:“继续加大警力,凡是与本次事故有直接关系的人员,进行24小时严密监控。”

第二十五章:谁承担这次事故的责任

 二十五

刘书记、史可平、康明禹、李万长,夏茗五人各自沉默着思考,都在等着有人打破这压抑难捱的沉默。最终,还是刘书记先开了口:“史总,我们都是久经风雨的人了!我这人跌了半生的跟头,也算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现在才混了个县处级,大不了党内警告处分或者调离别处任职,所以,我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史总,你也是历经坎坷的人,因此,我们没有必要在藏着掖着,话可以明讲,并且要讲透。你放心,我在这个位子上,能担当的我绝对一力担当。话说回来,既然我在这个位子上,我就得干这个位子该干的事。”

史可平听着这虽然亲和知心却有着最后表态意味的话,没有任何表示。

刘书记继续说:“史总,你现在给我个实话,井下的人还有没有生还的希望?”

史可平平静的近乎漠然,淡淡地说:“几乎没有。”

刘书记心头轰隆一震,吴征这样说时,他还半信半疑,但这样的结论从史可平口里讲出,不由得他不信。沉默一会,刘书记继续保持平稳的口气:“这么说,我们真要考虑善后问题的处理了?”

史可平:“是的。”

刘书记仰天悲怆长吸一口气,半天悠悠说道:“我多想听到‘救人还是有希望的’这句话呀。”

史可平痛苦地摇头:“刘书记,这是现实。我已经做好了面对现实的准备。”

刘书记:“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史可平:“我们除了继续抽水救人,没有别的选择。”

刘书记思索了半天,点头说:“也只有这样了。”说完陷入了沉思。大半天,刘书记才对大家说:“抽水一刻也不要停,不能有丝毫松懈,要继续全力以赴。对外,要继续说,救人的希望是很大的。这样干扰就会少些。至于别的事,史总,就让我来考虑吧。你放心,还是那句话,该担当的我会担当的!”说完,起身独自走了,留下四人面面相觑。

许久,史可平也起身,淡淡说道:“抽水不要出现半点失误,能抽时间休息就休息一会,多少大事在后头等着呢。”说完,踌伫而去。

三人呆呆看着史可平远去。夏茗突然一巴掌抽了过去,李万长猝不及防被打愣了,满怀不解地盯了夏茗看。夏茗狂暴的抓住李万长又撕又打:“你不是要负责吗,你负责呀。28条人命,你拿什么负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死呢,你害了这么多人。你死有余辜,你就等着进监狱,被枪毙吧!”

李万长被夏茗撕打摇晃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其实,他是这六天来唯一没有睡觉的人。在被夏茗摇来晃去时,就感觉大脑嗡的一响,轰然倒了下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康明禹见李万长晕了过去,而夏茗依然不依不饶的撕扯着,便喊了一声:“算了,他晕倒了。”夏茗这才停了下来,脸上挂着泪水,帮助康明禹抢救李万长。等李万长苏醒过来,康明禹叫田保义扶着去休息。

在刘书记不容置疑的命令下,中午十二点,三号矿全线恢复了电力供应。等到忙完了电力转换之后,康明禹估算,按照目前速度,可以在明天中午达到矿井底部平井。那样,用不着把平行巷道的水全部抽完,只要稳住水势,抢险人员就可以进入事故发生区域。到时,被困矿工是死是活,也就一目了然。

刘书记和白县长以及吴征已经在着手研究事故的善后了,当然,史可平被必然的排除在外。随着抽水工作即将完成,刘书记和白县长的心情愈来愈沉重。无形的压力让两位县级官员内心近乎发疯,却都克制着性子讨论着下一步的安排部署。吴征心情是激动而又忐忑不安的,几年梦寐以求的结果即将出现,史可平和康明禹将要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报复的快感几乎让吴征有一种仰天狂笑的欲望。但他没有笑,在事故定性没有决定之前,他没有笑,而是心平气和的帮助刘书记和白县长这两位最终把握事故定性的官员分析形势。不着痕迹的把个人意愿灌输给两位领导,瓜熟蒂落般的让史可平和康明禹跌入百身莫赎的罪恶深渊。

吴征说:“刘书记,白县长,两位领导的决策我认为完全正确。这是一起典型的责任事故,由于管理人员忽视安全规程,违章指挥,造成这起严重的特大责任事故。这与县委、县政府利用资源发展经济的宗旨没有关系,而作为矿管委来讲,也只是监管不力的责任。但我们凡事要从根本上找问题,这就要问一问,康明禹他一个民工,他是通过什么渠道担任了三号矿的矿长的?他凭什么担任三号矿的矿长?我想,这与本起特大事故责任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刘书记和白县长当然听的清楚:第一,这是一起典型的违章指挥造成的特大责任事故;第二,发生这样的特大责任事故,是因为任命了一个没有文化不懂管理的民工矿长;第三,任命一个不懂管理的民工矿长,发生今天的特大事故是必然的;第四,这是史可平任人唯亲的结果,县委、县政府以及矿管委不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刘书记和白县长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却都明白:只有这样定性这次事故,在场三人才不至于在事故善后中太被动。但这样一来,史可平无疑要承担更大的政治代价,确确实实要万劫不复了。两位县级官员内心实在有些于心不忍,但在没有别的选择的情况下,关键时刻自保毕竟是重要的,所以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刘书记若有所思地说:“也只有这样了,按政策,依法办理吧。老白,你看呢?”

白县长颌首:“我同意。”

刘书记大脑里盘算半天,决定把得罪史可平的事交给吴征去办;而慰问家属的事应该让白县长来做。想到此,刘书记突然冒出一句:“吴主任,这样,下午的事故听证会上,当着史可平的面,这些问题由你向省安监局的人反映。”没有等吴征反应过来,刘书记接着说:“老白,你回城慰问一下家属,听说家属在县城闹的很厉害,你代表县委、县政府安慰安慰他们。实在不行,让家属派几个代表,来现场看看吧。逐步把事故的严重性告诉他们,让家属作好心理准备,听听他们对事故善后的想法和意见。”

没有等白县长回答,刘书记已经转身,边走边说:“我去见省安监局的人,然后去督促抽水。”说完径自出门去了。

刘书记转眼之间把两个烫手红碳团交给了吴征和白县长,自顾自的走了,怵的吴征和白县长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吴征想,关键时刻,刘书记直接把他推向前台,又要他去面对史可平,而且揭发史可平,然后置史可平与死地。看来自己已经没有办法躲在幕后了,这个恶人已经当定,只有赤膊上阵了。

白县长也是苦不堪言。历次事故的善后中,家属是最难对付的。那些家里失去亲人的家属,才不管你什么县长书记的,只要是领导,见面就理直气壮的骂,抓住就要拼命。刘书记这样的决定,无疑把他推到了炉火中央。思索半晌,白县长无奈的对吴征说:“还思考什么,按刘书记的指示办吧。”

吴征苦笑着摇头:“没什么,反正我这个恶人当定了。”

刘书记与省安监局刘副局长见面后,因为有上次的不愉快,所以两人都很克制,彼此客气的招呼后,刘书记把下午事故听证会的想法以汇报的口吻做了说明。言语明了简单,说自己忙于抽水救人,委托矿管委吴征主任代替出席,请刘副局长海涵。刘副局长答应的痛快,脸上淡淡的矜持笑容,让刘书记理解为现在不和你计较,咱们秋后算账。

刘书记水也顾不上喝一口,安排人去通知史可平下午参加事故听证会的调查后,转身急步来到矿井口。却发现史可平也在抽水现场,正听县委的人通知他参加事故听证会。刘书记原不想和史可平在这时候见面,本能的皱了一下眉头,只好和转头过来的史可平点点头。史可平面无表情,也只是点点头。刘书记接着又笃定地向史可平点头,似乎是一种胸有成竹的会意,好让史可平放心去的意思。史可平显然明白其中含义,把心一横,猛然点下头,毅然去了。

天麻麻黑时,白县长垂头丧气的带着五十多个家属来到三号矿。这些家属不管男女,刚下车,径自呼天抢地哭喊着扑向矿井口。刘书记一看这场面,忙问白县长为什么来这么多人。白县长疲惫而又无可奈何地说,这才是部分家属,县城还有一百多人没有来呢。刘书记发现家属在矿井口昏天昏地的哭喊吵闹,急忙挥手叫过公安局周局长,吩咐其安排警力,防止家属闹事。但五十多人同时大哭大闹,有的已经开始破坏矿井口的设备设施,二十多名警察显得无能为力。几个女的听说是县委刘书记,立马嘶号着扑了过来。刘书记急中生智,反而高喊道:“老乡们,我就是县委刘书记。”见众人愣了,刘书记挥手接着喊:“老乡们,我叫刘宝怀,我就是县委刘书记。老乡们,请大家有事和我说,矿井口太危险,请大家到这边,我愿意听老乡们的,并且按老乡们说的意见办。”说着一把拉过白县长,说:“他叫白生瑞,是我们的县长。老乡们,请大家放心,抢险救人正在进行,请大家不要破坏抽水设施,免的延误,影响抽水救人呐。”

大家果然被刘书记的气势给震住了,慢慢地涌向刘书记和白县长。男人们口里咕咕囔囔,女人们轻声抽泣。有一位五十多岁的女人长哭一声:“刘书记,你要给我们做主呀!”趔趄着扑向刘书记,却咕咚一声栽倒在地。待扶起来时,已经牙关紧闭,口吐白沫,昏死了过去。刘书记一把推开众人,半跪在地,顺势把女人揽在怀里,嘴里喊道:“叫医生来。”白县长也急忙过去帮忙。

康明禹下午一直在井下观察抽水,同时召集了一帮骨干矿工,部署了明天涉水进入事故区域救人的人事安排。因为不知道被困人员死活,本来已经人心惶惶,这个节骨眼上,是没有人愿意再冒险的。但康明禹说,如果没有人一同去,他将独自一人涉水进入事故区域。最后,终于有几人答应一同涉水救人。等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安排周到了,康明禹方才上到矿井口,就发现刘书记怀抱着年老的女人在急救。来不急思考,跑过去一看,那女人正是王建喜、王建国的母亲。

康明禹从刘书记怀里接过建喜的母亲,叫了一声:“大娘,我是康明禹。”还没有等到回答,就听有人喊:“这就是他们的矿长。”便有人接口喊:“打死这狗日的。”霎间康明禹便被人扯了过去,仇恨的拳脚一时雨点般落在康明禹身上。康明禹在地上滚来滚去,耳边只传来拳脚落在身上一声一声的闷响。

夏茗从远处狂奔过来,见康明禹被踢的满地乱滚,嚎啕着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护在康明禹身上,嘴里哭叫哀求着:“不要打了,求你们了,不要打了,你们会把人打死的……”众人那里肯听劝告,还是拣夏茗遮护不到的地方,在康明禹身上继续踢打。夏茗满脸泪水,她自己身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脚,却毫不在乎,兀自无助的哀号乞求。

众人的仇恨怒火还在继续,一旁的警察拉开这个,那个又冲了上去,一时顾此失彼。这时,就听王建喜的母亲嘶喊道:“你们不要打了,不怪康矿长,不怪他呀……不怪他呀……”

可能有认识的矿工说明了情况,不知谁喊道:“走,找李万长这狗日的,是这王八蛋做的孽。”众人又轰然一声向生活区涌去。二十多个警察急忙拦截时,十几个年轻男人已经冲破拦阻,随手抓住地面的工具当武器扬长而去。

白县长挥手叫过周局长,气急败坏地喝道:“还不组织人拦截,还要再闹出人命不可吗?”

周局长急忙叫过一名警察,命令道:“全力以赴拦截,要闹出人命,我唯你是问。”警察答应着急匆匆走了。

康明禹推开夏茗,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蹒跚到王建喜母亲身边,哽咽叫了一声“大娘”,眼泪便涌了出来。建喜母亲老泪纵横,闭上眼睛,只是摇头却什么也不说。康明禹忍住眼泪,帮助医生把建喜母亲扶上救护车。

刘书记和白县长对这样的混乱局面似乎还心有余悸,互相对望着不吭声。就见一名警察跑步前来,附耳对刘书记说了什么。刘书记听完,脸色大变。半晌怒不可遏地大吼一声:“那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安排部署了的任务为什么执行不好?一帮死人吗?”

白县长从没有见刘书记发过这么大火,问道:“怎么了?”

刘书记咬牙切齿地说:“李万长这王八蛋跑了。”

第二十六章:落井下石

 二十六

刘书记一句李万长畏罪潜逃,让白县长历立时呆若木鸡。半天回过神来,人就不自然的顿挫跺足起来,口里喃喃道:“雪上加霜呐,雪上加霜呐……这可怎么办?”

李万长的出逃无疑激怒了刘书记,他点燃一支烟,猛吸一口,把嘴里烟雾浓浓地吐出,毅然命令:“这时候,没有时间研究了,我们两个现在决定了:第一,责成公安局立即发出对李万长的缉捕命令,进行全力缉捕。若与反抗或者其他拘捕情况,必要时,可以就地执法;第二,对本次事故涉案主要人员加强监护,次要及无关人员进行司法隔离,防止互相串供;第三,对矿工家属要进行必要的约束,明确宣布,在事故抢险没有完成之前,任何人破坏抢险设备和干扰抢险救人都是违法的。如果有敢于干扰破坏,影响抢险救人,立即实施拘捕;第四,从在现场的县委、县政府的人员当中,抽调骨干力量,充实到一线,参与抽水和后期的救人行动。同时,对参加抢险的矿工和县直人员给于优厚补贴。”思索了一会,刘书记接着说:“我能想到的就这些,你还有什么?”

白县长对刘书记在如此复杂艰险的环境中,仓促之间竟然思虑如此周密,部署如此到位,内心不由的由衷佩服。然而,从刘书记杀气腾腾的语气中,白县长也感觉到了:刘书记对李万长已经下了全力追杀的决定;对史可平康明禹等人也决心控制,不留余地。这般丝毫情不讲面的迅雷手段,让白县长第一次感觉到,这位县委书记泰山蹦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个人本色,以及关键时刻挽狂澜于既倒的政治气魄。而非常时刻对亲近人员痛下辣手的无情,不免让白县长后背泛起一丝寒意。然而,不管是对史可平康明禹的严密监护,还是对其他人员的司法隔离,都没有超越县委书记的职权,但对于李万长的就地执法的命令,却是超越了司法程序。

听到刘书记发问,白县长斟酌说道:“别的我完全同意,就是对李万长就地执法一条,我保留意见。这毕竟违反了司法程序。”

刘书记又猛吸一口烟,把烧的红红的烟头扔在地上,一脚踩成碎末,嘴里喷吐出长长的烟雾说:“不怕,出问题我担着。非常时期,非常对策。你责成办公室,以县委常委会的研究决定发文。”

白县长还想说什么,刘书记一挥手:“就这样,你去办吧。要马上落实下去。”

李万长畏罪潜逃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迅速在三号矿区传播开来。矿工家属听到这一消息时,第一反应就是抢险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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