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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大拳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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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不把他当人看,是看着他像个畜生,都想踹两脚但都不敢。

凤吟看他是怎么看怎么像个鬼。

凤吟不信人死后有鬼,人死如灯灭,死了死了,一了百了。

他相信怪,无论什么畜生,活得年岁久了,接触多了人气,有了灵性,就是怪。

而鬼在凤吟眼中,就是一些没了精神的人,好似一个什么东西利用着他的躯壳,而占据躯壳的那个可怕的东西,就是鬼。是在活人身上的,而那东西,往往是那些不想死的东西。

凤吟总感觉青面身子里有一个古怪的东西存在,他开始不喜欢起来。

第二天青面又步履艰难地去了铁匠铺,给人绘了一张图纸。

“爷,这,这什么器物,咱见识浅薄,不能辨认,这,怎么下分寸?”老铁匠面露难色。

“只管按样子打造便是,钱又不少给你!”

晚上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了鸡,又与凤吟一起吃。

凤吟想,别他妈是我们家的。

青面没了人气儿,而凤吟却多了几分世故,鲜活起来。

每几日青面从铁匠那取来一包铁件儿,片儿,钩儿,齿儿,钉儿。

每天夜里弄一块磨石就在那黑影里“兹啦嚓啦”地磨,好生诡异。

又几日都搞得寒光闪闪,白日又对着阳光看。

另一边也开始热闹起来,袁成孝力这村口大兴土木,同时打下几处地基。

据说是听了新来一个帐房的主意,在这建房子当城墙,平时住伙计,捎带可放哨。

战时内藏弓箭,外立刀斧,几处房子相呼应,拉上栅栏就是围城。

周边再布上陷阱机关,再有土匪来了管叫他人仰马翻。

这道无形的城墙一建,似真的将袁宅保护起来,却无形将老城墙孤单的隔离出来,显得更加格格不入,更加疏远。

凤吟每天站在城头,看着房子一天天建起来。

很快就八月仲秋了,仲秋来时,外地的掌柜也都会回来团聚报账,与家人团聚,也会带一些稀罕物件,跟外面的消息,稍稍还有点小期待。

这种生活一直持续了半年,后来青面行走如常了,也就离开了,凤吟就堵上了那个洞。

青面将那些零碎被他七拼八凑弄成一带链儿的暗器,装在粗布包裹里,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后来镇上出了些事,但多半是河西那边的。不止一次凤吟夜里看到有人在山墙上爬行,动作诡异古怪,但异常灵敏,贴着墙就上了房顶,那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人。

凤吟在地下走,那人在上面爬行,仿佛夜里的世界变成了上下两层。

凤吟在白日里偶尔也会看见青面,懒懒散散披一条毡子,横卧在街上拦路讹钱。

他不知何时起练就了一趟诡异的打法,翻扑跌滚,七勾八错的。

他的名声越来越大,大家都不知道他的本名,都称他“青面太岁”。

他不在乎人家怎么叫,凤吟每见他一次,总感觉他的眉毛再变少,后来终于他的眉毛脱guang了,整个脸就更青了。

这是一个特别的朋友,只是他也悄悄离开了,即使他的身体就在身边。

秋天开始凉起来,凤吟没事就往他太奶屋里钻。

第三十三章 江上诗情为晚霞

 第三十三章江上诗情为晚霞

袁成孝最近变了态度,经常回家住。柜上的事情基本就交给了七寸,合着吉日把家里也修整了一番。

他柜上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间已经消失了。

袁成孝继承了他爹的家业,也继承了他爹的派头,除了少一些练武人的气势,却多了一分生意人的精明。

在外边还是努力挺着他那派头,在家里似变了个人儿,把烟酒戒了,也开始打打拳,他不练家的拳,却不知跟谁学一些八段锦导引术之类。

凤吟他娘也换了个人儿似的,突然就容光焕发起来,老树发了新芽,竟平生出几分娇气。

凤吟却不爱见,整天关着门,要不就往太奶屋跑。

袁成孝没事还去北屋三魁媳妇那,讨两个孩子过来抱着玩,很是喜欢,从小就教他们背文章。

凤吟他小姨已然是个老姑娘了,还住在他们家不嫁人,有时间也教两个孩子写写画画。

袁宅的小孩子还是挺多的,出外的掌柜的孩子,本家大人出外的孩子,有一大堆。

因为这些孩子,宅子里始终保持着一种生机,这些孤单的女人,就总与孩子处在一起,分享些许简单的快乐。

袁老四也爱孩子,但有点故意避着她,端一个长辈的架子,目不斜视。

他似乎不太关心柜上的事情了,也不再关心那篇果园了,偶尔去地里看看,没事就翻着一本《易》琢磨。

袁成孝里里外外,比较关心盖房子的事情,他在家时,本在后院住,现在搬,了原先房间,跟媳妇重归于好。后院那边就空出来上了锁。

那个月显得缓慢而美好,阳光温暖舒适,树影婆娑幻化,似乎一年的努力都是在等这个几天的到来。

几个婆娘也坐了马车走几趟亲戚。

袁成孝还有个姐姐的,先看姑后看舅,袁成孝喊凤吟去看他姑,凤吟不去。后来那边竟先来了,带来这个糕那个点的,又是其乐融融。

凤吟依然如常,偶尔给他母亲请安,看一看他母亲的脸色。

宅子里无动于衷的还有一个人,就是太奶,她已经老的不认人了。太奶的屋子是正房里间又连着耳房,但她却仿佛置身世外。

凤吟知道,一切都瞒不过太奶的眼睛,太奶有只猫,这儿窜窜,那而走走,它能看见的,太奶都能看见。

凤吟也佩服他爹的耐性,他爹最大的本事就是容忍,压抑着性情,让喜的怒的都深深埋在内心深处,努力打理着另一张面孔,他知道,他爹这次回来并不简单,那后院锁着若干的秘密。

他又感觉他爹挺可怜,就多生了一丝孝敬,不再给他爹脸子看。

袁成孝的身体,就如同整个家业,因为内部埋藏了太多的秘密,开始从内部腐朽。

于是他才急于作乐。

袁成孝偶尔与他爹一起喝酒,只是喝,不说话,他俩有一种奇怪的默契,不像父子。

动土是极其讲究的,什么时间动土,什么时间上梁,都讲究。

上梁要喊一套说辞,怎么“摆上八仙桌,挂上红绒绳”什么的,取各类吉祥器物,铜钱红枣等等,挂在梁上封上阳棚。

老人儿们就抱着孩子学那套说辞儿。

这个月是缓慢而热闹的,整个庄里开始洗卡子做月饼,漫天弥漫着一种香。

过节的时间,合家团圆,这次五爷袁广阔也不例外地回来了,看着两个孙子,美得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老五的身板很是硬朗,比他四哥高出不少。

一起回来的还有滕老英雄,滕老英雄这次回来就没再回去,他接替了老刘的事务。

这是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先生了,为袁家忙活了一辈子。上上下下对他都是极其尊重。

滕老先生照顾着向西一路的平安,一路来回都是滕老先生的弟子,可以说,滕老先生的威望地位,守着袁家的半壁江山。

随滕老先生一起的几个弟子也都武艺高强的少壮,胆大心细,重义厚道,看得袁老四非常欢喜。

他们提起很多西北的新鲜事,说的凤吟还真有点动心。

“那边的熊,刀耍地狠,都有自己的一套东西,各有传承,心狠,手狠,眼睛毒着呢。”

“狗日的鼻子也灵,有点风吹草动,蛛丝马迹,就能嗅探出对手的能力。往往一个照面,一刀就把活做齐了。”

“狗日的就一点不行,人心不齐,狗日跟咱血统不同,有信无义,做不成大事。”

“狗日的女人也野的狠,但狗日的女人可向着男人了,烈着呢。”

“有个叫小辣椒的女马贼,那鞭子耍得好。”

“活也好着呢!哈哈。”

“你咋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长生知道。”

“长生哥咋知道。”

“你问一下!”

“去去,上不了台面,说点别的。”

“馍好吃。”

“嘿,兴光哥,你跟长生哥好,哪天让长生哥耍个刀看,我小的时候就知道长生哥刀耍得好。”

“我耍的也好!这次跟当家说说,带你也去见识一下。长生哥今年把冯小刀劈了。那崽子不骑马,跑得快着呢,会打飞刀,可准哩。”

“那边都做啥生意多?”

“咱这边是药材,那熊们吃药不熬汤,研成了粉剂直接吃,那还够吃的。那边玉石好,金银好,手工也漂亮。”

凤吟不说话,去了他爷屋。他爷屋里也挂着一挂哨子,凤吟取下来掂了掂,挺趁手,提着去找他爷了。

他爹过节前一天去了庙里。他爹也不是独子,还有个弟弟,自小就在庙里读书,袁成孝过节就去看看他,他跟凤吟一样,不招人待见,但那个不傻。

袁老四有过两房老婆,第三房没办成。

大太太就是袁成孝的母亲了,从小就养在袁家,比袁老四要大好几岁,就是等着结婚的。

生了两个,一女一儿,后来病逝。

后续一房,也病逝。

本来老四还要续弦,但是袁成孝那个弟弟还小,哇哇哭。老四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就感觉气闷,浑身不得劲。后来就把这个孩子送进庙里了,学些解脱的法子,再没管他。

后来也再没续,偶尔老四喝多了,会跟老五说说话,他说他有愧,无法面对那个孩子。

关于这些,当时凤吟还没生人,他就不知道了。

老四老五哥俩在女人身上还出过一些不愉快,但是血浓于水,一奶同胞,随着岁月的流逝,都淡化了。

老四盼着老五每年回来,总有许多的话要说,可是一见了面,却说不出什么,话也一年比一年少,两个人一照面,都感觉是在看着镜子,就只是喝酒。

后来袁四爷经常会对嫚子丫头说:“今日我将禁语九日,无恙,勿怕,衣食照旧,不须罗嗦。”

他就这么以自己的节奏,九天九天的算计着安享晚年。

袁老四用一生的努力操持家业,最后用剩余的时间洗刷内心,在临死前几天才略感安详。

在他退下来后,还是时常教导袁成孝,他常提到的字句是“兴致”。

他老了后许多过去的兴致却都丢掉了,养花养鸟这些都不玩了,拳也很少练。

他时常做的是一个人,换了粗布衣服,不知就去什么地方失踪几天。

通常是九天内就回来了。

他也没有什么朋友,生意上的伙伴,人走茶就凉。

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很老的时候。

一代新人换旧人。

凤吟头一次感觉冬天来临时那冷清的气息,秋天总是漫不经心地过去了,似乎下几场雨,突然就冷下来。

过去凤吟都不在乎这些,但是这个秋天有点特别,他似乎也是头一次开始打算,也不知道该打算什么,只是准备迎接寒冬,隐隐有了几分莫名的担忧。

仔细看看这座宅子,竟是那么的老旧。

凤吟似乎有些明白了节日的意义,他头一次怀着沉重的心情去了铁萼堂。

青面在过节那天换了身好衣服,在袁家门口转了几圈,往东而去。青面这段时间走街串巷,也深深感受到了一种寒冷。

他有了一个确切的计划,他要去河东,寻找机会,打出一片天地。

河南界有袁家,河西也有袁家,河北界有衙门,只有河东,鱼龙混杂,又守着经营要道。他要慢慢收拾袁奉尧,慢慢收拾严七寸。

从河东往这边看,红霞满天,万家炊烟。

第三十四章 后天方要着功夫

 第三十四章后天方要着功夫

人走茶凉,快乐的时光一晃而过,余下无尽的唏嘘。

很快宅子又恢复了冷清。只是南院里多了些打拳踢腿的声音,传出老远,孩子们都跑着来看。

妇女们也跟着来,整个院子瞬间充满生机。

滕老爷子威风凛凛,腰板提拔,颔下长须飘洒,走过来,走过去,举手投足都透着利落。

老爷子头发胡子都白了,唯独眉毛墨黑,显得精神抖擞。深邃的眸子,刀削般挺拔的鼻子,古铜色的面皮,古铜色的皮带,古铜色的刀柄,无不透着饱经风霜的霸气。

老爷子江湖上跑了大半辈子了,从没出过岔子,一口大雁翎刀横压西北群雄。

老爷子的教拳方式与老刘不同,一看就是玩真的,石锁杠铃的都从自家镖局搬了过来。

架子也支起来了,板子也搭起来了,桩子也打上了。

一人一口刀,寒光耀眼。

凤吟坐在石磨上看,他爹站在他身后看。

滕老爷子也没太多废话,给他们重新调整了基本功训练,拉出几个基本功好的提前教了一路拳。

一天学一段,其他人还是基本功。

教一会老爷子就到桌边倒一口茶喝,喝到第四次时,袁成孝笑着道:“滕老师够认真的。”

滕老爷子一抱拳:“干这行的,不提着神不成哪,不同于街头闹骂,推推搡搡就能解决。刀口上吃饭,一照面生死立判,不敢疏忽。”

“那是,那是。滕老师直接教刀?”

“直接教刀,这年头不太平了,弟兄们吃的是大当家的饭,就不能让大当家失望,这江湖上的乱子不比兄弟吵架,一刀得把活做齐了,不能罗嗦,一个恍惚弄不好就交代了。”

“滕老师,你们走镖的大多都用刀,是因为迅猛霸道么?”

“哦,有这意思。枪,剑都有用的,首先刀是个张扬的形状,出了鞘就起杀气,一面刃虚实分明,再是路途不平,难料境地,携带方便。若遇不测,宜速战速决,兄弟相互要得不到照应,就更不能拖泥带水,所以大刀阔斧,杀气凌厉。”

“哦,呵呵”袁成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否相比与剑,要便于掌握一些?”

“可以这么说,一猛降十会。不过也不只是这样,与练拳一样,大个子得要练小了,练小了再练大了,就更高明了。”

“不错,是这个理儿。滕老师手上几套刀。”

“境界追求自然是刀身合一,一刀定乾坤。但要论练习刀法,共是两套。一套乾坤刀,一套灵蛇摆尾刀。”

“有何不同?”

“乾坤刀接扎实的拳脚根基,大气磅礴,与拳法通,若有一定基础,容易理解,上手也快,等熟悉后再加以柔活,可发挥出很强的攻击力。”

“灵蛇摆尾刀是不是就要巧妙一些,属于内家刀法,适合一些书生练习?”

“可以这么理解,确实巧妙很多。不过他不是因为柔弱灵巧方便驾驭,而是在乾坤刀的基础上的一种纵横变化,乾坤刀属于功力刀法,以此长功,刀法清晰分明,以功力压人。换言即使换做其他兵器,也能很好的发挥。但是摆尾刀是很好地利用了刀自身性能,又加以特有的运刀方式,提高了一些层次,是纯刀法,可以面对更对的情况。这套刀是古传的少林刀法。”

“哦,对了,在滕老师这里是否有内外之别?”

“内外之说辞也是近代才有,既然已经这样将了,在入门时也可以做些区分。”

“滕老师是内家还是外家?”

“我是少林入门。细讲来练拳的起步方式有若干。比如我的拳,有拳架,有基本功,有内功。区分明确,一是一,二是二。拳架走招,基本功涨力气,内功易筋骨,增内力。有称内家者,是三者合一,一并练之,虽起步要求高,但却难以掌握,所以得法比较慢。

而外家入手,却容易提早得济,但若停止不前,自然不如一步到位者。话说回来内家也是由外而内,循序渐进,到最后内外合一,变化无常,实是异曲同工。”

“妙,滕老师好见解,受益匪浅。”袁成孝是真心的高兴。

“大当家有家传拳法,则是拳功一体,少了许多弯路,而且起落进退,打开大合,看似简古朴了,却是集大智慧,更是容易体验内在变化,出内劲。外人都难得一见,大当家应当珍惜。”

“诶。惭愧,以我枯朽之体,就不为拳蒙黑了。对了滕老师,我最近跟人学习盘转步法,怎奈基础不够,总是摇晃,气不能下沉。”

“大当家定是过于走胯了,中节不明,腰胯不分。走一步,必有起伏,走两步,就有颠倒,再三步必然晃动,胯不稳,腿来调,劲路在胯部打了折扣,断在膝盖,自然不稳,再一步,回身已难。”

果然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袁成孝定定停了一下,然后猛抬起头:“滕老师好学问,佩服佩服,正有此感。多谢。”

“大当家练得不是家传拳法。”

“确实不是,最近我柜上来了位北京的掌柜,童安祺师傅,拳法高妙。”

“哦,日后拜会。”

“也好也好,切磋武艺,我也跟着长些学问。老镖师走南闯北,都是实战的拳法,我也很喜欢。”

“大当家,你看这时候不早了···”

“哦,是了,是了,滕老师要忙先忙,我也去了。”

滕老爷子看着下边打拳,指点了一番,饭也没吃就出门去。

他与老刘不同,他有自己的镖局,虽说镖局有袁家的股份,但是他买卖自由,这里只是另聘的教头,每日早上指点一番也就是了,与护院不同。

滕老爷子一走,有的伙计松了一口气,撂了刀,揉着大腿倒在阴凉处休息了。

有的依然汗流浃背地练习着,热火朝天。

凤吟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来,一骨碌下了磨盘离去。

孩子们有的跑过去就摸那刀,惊得妇女人赶紧拦住,又训又唬的。

不过颇有成效,只几日,伙计们一个个都精神头十足。

凤吟看了几日便不爱看了,提了哨子,独自去了两墙夹道那小世界。

夹道长而窄,凤吟一舞哨子,突然明白了其中奥秘,这物件兼备枪棍朴刀鞭简等多种特性。

第三十五章 绿绮凤凰梧桐院

 第三十五章绿绮凤凰梧桐院

“我也很久没有说故事了”老奶奶坐在炕上看着阳光从窗棂子射进来,打出一道道变换的尘光。

凤吟站在炕旮旯转着看周围的陈设物件。

“大年三十,北风呼啸,雪积了一层又一层。家里穷得竟不能饱饱吃上顿饺子。实在没办法了,老娘对娃说,娃啊,明天早早起来,往北走。看见有人就赶紧磕头,那是财神。财神正北坐,金银两大垛。

天不亮,娃就悄悄出去了,街上一个人都没有,静得渗人。娃还小,雪都没了他的膝盖。

娃一路向北,出去很远,还是一个行人没有看到。就顶着风雪,一直走一直走,一直出了村子。

雪太大,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娃实在受不了了,就站在雪地里从怀里掏出那两个饺子。

还热乎。

正在这时,眼前隐隐约约过来一个黑影,娃赶紧迎上去猛磕头,财神爷来了,财神爷来了。

来人到了近前站住,娃抬头了,风雪中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看不清面口,浑身破破烂烂,衣不遮体,身子也破破烂烂。

娃不管,记着他娘的话,还是一个劲儿磕头。

老人叹息道,唉,我哪是什么财神,我是太岁。

娃赶紧说,太岁爷好,太岁爷好。

自称太岁的老人对娃说,我也没吃上年夜饭呢。

娃赶紧取出那几个饺子双手奉给老人。

自称太岁的老人接过来就吃,刚含在口里,就唾一声吐在手里。

娃吃惊。

太岁道,你既然拜我,我也没什么送给你的,你要信我,包了这烂饺子回家种在地里。

待开花结果,便挖地三尺,有宝贝。

娃道谢财神,果真包了烂饺子回家,忍着冻种在地里。

不想奇迹出现,七日发芽,又七日拔藤,二十一日结苞七枚,又七日生出黑色小花。

三十五日花落。如同梦幻泡影,转瞬即逝。

娃果真顺着根茎挖地三尺,内伏一玉兽,周围有金豆数枚。

后来娃以此为根本,发家立业,改换门庭。

此物为信义所孕,聚地气遇雨露幻化而成,其名瑞昌。”

老奶奶整理着衣襟,爱干净爱了一辈子,爱体面也爱了一辈子,生怕被人笑话。老奶奶又整理了下叠成长条的被子。继续讲道,“这娃就老祖宗。老祖宗不忘根本,仁义兴业,这就是咱字号瑞昌的由来,也是这铁萼堂的由来。”

凤吟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还有这么多典故。他从小就进进出出老奶奶的房间,摆设物件里有一对狍子角非常惹眼。凤吟小时候得跪在凳子上看,现在个子高了,就昂着脖子看。

老奶奶道:

“我小时间也是在西北生活。有年秋天;俺爹赶着大车送我回来跟你太爷完婚。

路上遇见个家乡老客;问能不能搭个车同路。俺爹答应了;说路上也有个照应。

后来一打听;那是四哥,四哥在草原是名人;江湖人称〃狼爪温四〃,往东北走都有知道的。

四哥难过地一笑;说这个外号丢人;原来是他曾跟恶犬搏斗;被大狼狗在肚子上留了两排爪子印。

我还是挺敬佩四哥的;不管俺爹的责备;问这问那。四哥人很好;问什么说什么。

还给我编了条好看的红绳手链戴着。说这次回来一个是为三个哥哥报仇;再一个是看望一个叫祥红的女人。

我才知道;四哥当初家里开粮店;相当富裕;很让其他几个财主眼红。但四哥不争气;

偏偏看上了赵富户家的一个丫头。这事本来就不够风光;而又被人拿着把柄;百般刁难。

后来四哥跟人闹起来;出了人命。然后打官司;把家都折腾穷了;官司也没赢。

弟兄几个从府衙回来;半路上被赵家雇的打手截住绑了去;来了个关门放犬;七八条大狼狗;

都喂了药;疯了似的咬;就他自己跑出来了。一晃都十多年了。

四哥在老林练了一身本事;弩打得好;刀耍得好。路上遇着几档麻烦都是四哥给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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