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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大拳师-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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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这不成唱戏的了,得回头给你做一套”老奶奶很少高兴,对凤吟说:“你是好汉,把褂子托给闺女穿穿。”

凤吟就真拖了大氅,向楠也没穿袖子,就往身上一披,把领子跟胸前几个扣给系上了,披风一般。

人靠衣装马靠鞍,看边上那匹枣红马,浑身缎子一般流光顺滑,又配上一套大红的鞍子,带一朵状元花,那叫一个龙马精神。

再看这向楠,白大氅套着小红裙,阳光映射下透着耀眼的秀美,就像雪地海棠一般。

自古人恨海棠无香,然所恨正因所爱。海棠确实美而无香。

苏东坡有《海棠》诗:“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向楠就在院里走了几个场子,抱了个门户,呵,还真有两下子,完全没了刚才骑马时间那窘态。

“老奶奶,这光练不说不稀罕,你听我叨哧两句,这练得好还不行,还得让老人家看明白了,这就得说,说到点上,老奶奶看得高兴,小娃娃耍得也带劲。咱这个不叫镖,叫燕子穿梭。”

一边说着就耍了一趟拳,也是燕子一般,弓仆步的低架子,柔韧中透着筋骨力道。

这套拳凤吟还真不认识,跟查拳架子类似吧,弓马入环的长短力配合,又没那么生硬;跟螳螂架子类似吧,手脚呼应,动作迅猛,却又辗转自如多了几分柔活;跟通背类似吧,浑身松脆噼啪有声,却又高低起伏大马长腰;跟翻子类似吧,上下翻飞,换膀利落,却又不似那般一口气打下来;说跟太祖架子类似吧,踢打摔拿,方圆相宜,却又比那个要漂亮圆转;说跟六合的基础架子类似吧,走抻筋拔骨,拳脚间含着贴靠抹穿,却又闪展腾挪,双脚腾空;说跟罗汉架子类似吧,招数大方却异常凶残,却又不是那般正马侧身;说跟八极类似吧,别说了,再说晌天了。

就看吧,先没打镖,这身子就跟镖一般,一顺而下,一钻而起,翻天的鹞子一般。

“我先给老奶奶走一趟喜鹊跳枝,这耍流星的,耍电鞭的,将鞭子轮得车轮一般圆不算啥,身手反应快,熟悉了家什的分量就行了,关键得能打出去,钉出去。打出去钉出去不算啥,得能扯回来再打出去,光一个方向来回不算啥,得能各个方向都能打,这就跳起来了,叫喜鹊跳枝。”

说着还真就一翻身,那镖顺着腋下“唰唰”就打出去了。

听着“叮叮”两声脆响,那镖先后都打在了八步远的铜钱之上。

“说这叫梭子镖,不单是说这个形状是个梭子,而是后边这条绳绳叫索子。我这一对是一公一母,公的会叫母的不会叫。俺爹外号叫‘响燕子’,就打这来。”

老奶奶听着高兴,就见那姑娘将那镖打出一抖又回来了,然后变个方向又打出去,又抖回来,一出一回就跳起来了,一个镖跳还不算啥,两个一起跳又不纠缠就好看多了,老远光看见两道红布上下翻飞,这镖就控制在了一展之内,然后姑娘又走起拳来,那镖长了翅膀长了眼一般,就顺着腿下腋下穿过,身子一起旋子一翻,又从另一面打出去,还真是好看。

又似飞蝶盘花,蜜蜂探蕊。就似在这初春的院里生出一枝娇花翻飞的玉树海棠。

老奶奶不禁赞出一首不是太合时宜的诗词,也是苏先生的,“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用意不同,古时是感叹,此时却称了赞叹。

以往过年老奶奶这个时间都等着瑞昇昌那几个孩子来,再有广宽那边几个孩子,再也没旁人了。看到兴致也不管了,来了一起看好了,也不是外人。

看到兴致不禁顺口

凤吟看了阵道:“你别老唬我奶奶,你这个就个玩意儿,不实用。”

“啊呀,奶奶,大少爷说我打得不实用。”

“这还不实用?不实用就不实用。”

“奶奶你知道我爹为什么叫‘响燕子’吗,不光是这个镖打顺风了它带哨,而是它能穿帘,铜钱挂得不好,没个遮挡。我的镖能掠着地再钻起来,从门帘底下打进去。要是在水上打,跟水漂一样,就像燕子抄水一般无二。”

“呵呵,闺女你说大话了。”今天老奶奶是真高兴了,终于有个说话的了,话也多了:“那就是个铁坨坨,你凭什么让它能掠起来?”

“老奶奶你看仔细了,大少爷这铜钱儿没挂好。”说着向楠将那镖索就甩了起来,越甩越短月甩越短,就将那索子收回来了,右手打镖,左手就牵着这一道道绳索了,最后一圈那镖回过头来就往脖子上缠,刚缠了不到一圈,身子一拧,那脖子一甩,一镖就打出去,刚一出去顺着手一扯,那镖顺着劲力被变就朝下甩来,这当口向楠大氅一抖,一脚点上,前脚掌正好蹬在镖上,手上一放,那镖突然加速一般带着一声尖利的哨音,“啾”一下就出去了。

凤吟一看,诶,打偏了。

却见那镖朝着铜钱过去,却往上走了,却见金光一闪,那铜钱就落了下来,原来是一镖将那绒绳给擦短了。

就在那铜钱还没落地的时间,向楠一掠而起,身子一旋就上了一大步,同时后手那镖就飞出去了,

却是朝着地面扎下,如同小龙入水一般,就在擦着那铜钱的时间,却很奇怪地又敲起头来,弧了一下又往上蹿起来,这镖出去了,那公的就带着一声哨音就回来了。

嘿,凤吟心里也一阵赞叹,原来就是那小绳一扯它就起来了,怎么没想到呢。

那镖擦着铜钱的时间,正映着那阳光,很轻巧地一点,就像擦了个水花一般,优美之际。

老奶奶看得入了相,仿佛进入梦幻仙境一般,一切仿佛静止了下来,包括声音,时间。

就只剩下那一对燕子在那翻飞。

明代唐伯虎画了一幅《海棠美人图》,《题海棠美人》里有:“褪尽东风满面妆,可怜蝶粉与蜂狂。自今意思谁能说,一片春心付海棠。”

正耍着,突然看到门口有人站着,向楠就收了手,仿佛满院燕子瞬间归了巢。

凤吟望了门口一眼,也没怎么在意,依然兴致盎然地对老奶奶讲:“奶,你看底细了么?刚才那铜钱儿一落,她根本就没打上,就是那光一闪,感觉打上了,糊弄人的,障眼法儿。”

“障眼法儿?你行你障一个我看看。”

“那我得练练。”

向楠是袁宅的新人,就多了些心眼,对老奶奶道:“老奶奶,那个是谁啊。”

顺着往大门望去,却见一个高大魁梧的青年,侧立在门边,也是刚刚进来,但没人拦他。

那人很懂礼貌,看这边都停下了,才快步走过来,老远就褪袖作揖,正好到了老奶奶身前也将衣襟抖了一遍。不偏不倚,规规矩矩正正当当就跪在老奶奶跟前了。

“给老奶奶拜年,老奶奶吉祥,老奶奶身体安康。”

“好好,赶紧起来吧孩子”,老奶奶也是掸一掸衣襟受着,然后急忙扶孩子:“你是?哪家,河西的?”

“老奶奶我是奉尧。”

“啊呀孩子,长这么大了,我看着跟你爸爸像。赶紧的赶紧的,奉尧来了,都赶紧的,奉尧来了。我赶心欢喜。”

第四十一章 大客登门结新盟

 第四十一章大客登门结新盟

袁奉尧来了,这也是大客了。人儿不大,血脉在那。

袁奉尧本来长得就精神,人品也不错,一身缎子面的靛青褂子,泛着光芒,坠上珠子宝器,出于蓝而胜于蓝。

老奶奶就扶着嫚子起了身儿,向楠赶紧回避去换衣服。凤吟看了向楠一眼没挪窝就跟着老奶奶。

穿过二门,老奶奶往正道走,袁奉尧却往侧里绕。

老奶奶多有心,一下就明白了,道:“孩子,我先进屋给你弄点点心。”

“谢谢老奶奶。”袁奉尧说得声很轻柔但又很清晰,说着,顺手就把手里的一盒礼品给了嫚子。

袁风吟就跟着袁奉尧,袁奉尧也没搭话,按说过年确实是晚辈问候长辈,兄弟问候哥哥,但这个时间凤吟就真装哑巴了。

袁奉尧果然有心,他是绕过中间院落的房子到了后院铁萼堂。

铁萼堂供奉得是历代祖宗牌位,不是一般人就能进的,但袁奉尧是自家人,虽说多年不上门了,但那供得是一个祖宗,也有他的老太爷。

袁风吟就跟在袁奉尧后边,不知道他这是走哪一出,从他记事就没见袁奉尧来过。

难道他是来看看铁萼堂上那条枪不成?

凤吟满是狐疑地就跟着袁奉尧进了铁萼堂。

袁奉尧大大方方就进去了,仿佛非常熟悉一般,一点没感觉见外,也确实,里边都是他爷爷。

袁奉尧迈门槛进了铁萼堂,目不斜视,头不高举,沉沉稳稳站立中央,沉稳得有点悲壮,但却真真实实。

袁风吟在外边似乎回到了混混沌沌的少年,看得迷迷糊糊。

见袁奉尧动作缓和下来,跟来时那带着风的火急样子万全不同了,仿佛变了一个人。

毕恭毕敬整理了衣服,双手高高上举过顶,深深跪伏于地,磕的是手心向上的大拜。

伏在地上沉思一般,住了良久,才缓缓而起,依然有抬头,异常虔诚,又出奇安稳。

又缓缓下去,仿佛很有没有见到祖宗一般,又是敬畏,又不能再祖宗面前失了气质,就是要拿出个样子来给列祖列宗看看。

老奶奶早已弄好了茶点,她坐在那里干瘪的脸腮鼓努了几下,深吸一口气看着桌子。

那神情仿佛跟着袁奉尧站在铁萼堂一般。

从时间上,老奶奶就掐算出了大概情形,道:“这个孩子不一般。”

袁奉尧往复三拜之后,才缓缓起了身,退步而出。自他看到铁萼堂开始,始终是躬身低头,眼皮都不带抬的。

可以说除了感应,他没有看到别的,目不视物,充耳不闻。

凤吟是出出进进惯了,属于爬上爷爷膝头扯胡子那种,此时看到袁奉尧一改嚣张霸气之态,谦谦和善,仿佛也感觉真得有一些高大的神灵正在堂内端坐着。

实际供奉的都是一个祖宗,袁奉尧在家已经拜祭过了,来到铁萼堂拜祭的,有列祖列宗,也有河西没有的那些人,也就是北房分家后那些“老么老母”。

这分行动跟真心,比其他任何场面礼物都要珍贵了,不得不说袁奉尧是个良才。

退出了门,转身看不到铁萼堂了,袁奉尧才换上一副笑脸,道:“大弟长大了啊,出息了。”

袁凤吟突然就感觉到了一种亲和力,道:“奉尧哥过年好。”

袁凤吟还是记起来一些事情的,当时小孩子都在外边玩,打打闹闹是常事。

袁凤吟跟人打起来,袁奉尧上来就帮忙,对方是两个打一个,那孩子对着袁奉尧还理直气壮:“你为什么帮他!”

袁奉尧道:“你还帮他呢!”

那孩子道:“俺们近便。”

近便是方言,就是关系近,有血亲。

袁奉尧道:“俺也近便!”

那孩子道:“这是我表兄弟!”

袁奉尧道:“这是叔兄弟!”

后来袁奉禹,袁奉举,袁奉勤,袁奉俭这几个班搭班的都站出来了,两边就开了群架。

孩子都称名叫哥,“奉尧哥,奉举哥”这么叫,因为奉禹跟奉俭都是老二,所以跟大人说起来,也叫奉禹为二哥,奉俭为“小二哥”。

虽然如此,凤吟回家还是被袁成孝训斥了一番,少跟他们来往。

袁奉尧回家却被他爸吊起来打,问他还敢不敢帮忙了。

原来那家好几个孩子都被打坏了,人家不找旁人,专找当大哥的,都找到袁奉尧家。

袁成祥弄得没法收场,当面就把袁奉尧捆起来了,就吊在门楼上,用鞭子抽。

怎么抽袁奉尧也咬着牙说“就帮”,开始不为这个,就是被人家找上门来生气,后来没想到这个贱骨头非得去帮北房的孩子,心里这个气,孩子还小,又不方便说当初的事情。

起了狠心,开始是演戏给几家看,现在是几家拉都拉不住,非得打死袁奉尧。

袁奉尧他妈都给袁成祥跪下了,袁成祥也不管,说袁家不出这样的贱骨头。

现在想起来突然历历在目,旧戏重演一般清晰深刻。

袁风吟领着袁奉尧到了正厅,老奶奶正等在那里。

老奶奶给奉尧点心茶水,袁奉尧也没退让,接过来放在一旁,慢慢地品。

老奶奶拉着袁奉尧进了里间,回脸朝外坐在大床上。一阵嘘寒问暖之后,袁奉尧也讲了一下近些年情况,跟外边的情况。

老奶奶也亲这个孩子,又感觉这个孩子出息了,虽然不是一门一院了,但也是袁家的人,也是个能顶立门户的,心里自然欢喜。

事情就是这样,过年例外,也不例外,老奶奶是一直拉着奉尧不让离身。

实际离身了也就是去看看四爷,大叔。

四爷大叔大过年的也不知道去哪了,孩子头一遭来,确实是个孙子,但也是客,不能让人装孙子到处拜,遇见了就遇见,遇不见就算了。

袁奉尧也跟老奶奶讲了这些年在外边跑商,南里北里的故事,说让这边也加强防御,太平军余部与后捻军汇合了,准备大举起事。皇帝也开始调兵了,曾国藩大人领了圣旨,要来周口安营扎寨。

高兴得时候,时间总是很快,一阵就到了晌午。老奶奶道,中午就在这吃吧,都是自己家。

袁奉尧落落大方,也没推辞。

说来话长,一旦讲起来也就没完没了了,所以也都适可而止,开始说着祝福客套话,也表达了一下对河西家长的问候。

老奶奶问道:“你爹爹让你来的?”

袁奉尧道:“不敢撒谎,不是。不过俺爹本来也打算过来,前阵不是去了俺大叔那一趟么。怎奈河西头年出了事,其实不是一点大事没出,有几个伙计不在了。过年事情得俺爹盯着,今年没贴对子,不大方便出来。”

听这么说,袁成祥也挺重义气的,按说大可不必。

没贴对子,就是家里有人不在了,守孝当年,过年是不能出门的。地方上都避讳,走到哪丧气。

这个讲究挺大的,但自己家的就不要紧了,越走越亲。

再不待老奶奶问,袁奉尧自己先说了:“俺四爷呢?”

袁奉尧叫“四爷”,不是二声扬调儿的“大爷二爷”的“爷”,而是平降声的“大爷爷二爷爷”的“爷”。

“出去了吧?早晨来往这站了站就找不着人了。你找乃四爷有事?”

“没有,我找凤吟。”

“找凤吟?”

第四十二章 男儿有志骋天下

 第四十二章男儿有志骋天下

小哥俩十年不来往,难得走这么近。老奶奶也不拦挡了,就指使凤吟带奉尧去他屋说吧,凤吟屋有炉子,还舒服。

奉尧路上就道:“大弟,我准备了个礼物给你,你肯定喜欢。”

凤吟道:“哎呀,这太突然,我也没什么给你,平时我也没什么收藏。”

奉尧道:“回头去我那看看。”

“什么东西?”

“马呀!不爱名马非英雄啊。”

“嘿,这好。也太贵重点了吧。”

“啧,你凤吟现在难道还配不上套名马?完了哥再弄套枪给你,正在做呢。”

“奉尧哥,是不是你听到什么风声了?”

“什么凤吟!我这半年都没在家,什么烂事我不知道。做的时间我还没想起你来,后来也是听人讲,你现在牛气了,突然感觉带旁人不如找你。”

这一阵糊涂门儿摆得凤吟是真糊涂了,感觉奉尧对自己家枪丢了那个事情根本不在意。

拐一道走一道就到了凤吟那屋,凤吟通了通炉灶,就唤奉尧上了炕。

奉尧就道:“你这屋怪空荡的,也没个摆设物件。”转脸看到墙上那挂哨子棍了,点了点头,“哦,你有趁手家什了啊。那行了,那枪我还不给你了,我自己用,双枪,呵呵。”

凤吟不知道奉尧想干什么,但是还是感觉亲热,就听着奉尧说。

想着小时候的事情,不禁还孩子般揉了一下鼻子。

“刚才打飞镖那个,是你女子?”袁奉尧这真一抻脖子,跟袁三魁到有点像了。

“我妹子。”凤吟道。

“呵呵呵呵,明白了,明白了。”袁奉尧很会意地笑了,也不知道是真明白了还是假明白了,但这么一笑谁听着都高兴。

“凤吟,听说你一身武艺,吆喝?这还有兵书,行啊你小子,哥哥赶不上你了。”袁奉尧突然就孩子一般盘坐着在凤吟炕上挪蹭,炕里放着一个对拉门的小柜,奉尧一点不客气,一失刚才的体面,这翻翻那翻翻,凤吟也不拦他。

“夫兵权者,是三军之司命,主将之威势,将能执兵之权,操兵之势,而临群下,譬如猛虎,加之羽翼,”奉尧翻着,很夸张地一字一字念着,还故意念得不通顺:“而翱翔四海,随所遇而施之。若将失权,不操其势,亦如鱼龙脱于江湖,欲求游洋之势,奔涛戏浪,何可得也。

我操!”

实际拳谱九要论,借武穆遗书之名,开篇就讲天下之气。即而引申会意,意通人体。拳依此理发达,用拳如此,用人亦如此。决方寸如此,决天下亦如此。拳分七星打,劲往一处使,用兵布阵何尝不是如此。“拳艺之道,深无止境。得其浅者,一人敌,得其深者,何尝不万人敌耶!”

“这个行,江湖。行。”故作沉思了一下,又用很确定的语气叹道:“行。”一段念完,袁奉尧带着诡异调侃的笑脸看了凤吟一眼,又胡乱一翻:“夫军国之弊,有五害,焉;一曰结党相连,什么毁谮贤良;二曰,侈其衣服,异其冠带;三曰,虚垮妖术,诡言神道;四曰,专察是非,私以动众;五曰,伺候得失,阴结敌人。此所谓奸伪悖德之人,可远而不可亲也。这个好,这个好,这不就说得捻子跟白莲教么?”

“夫将材有九,这个道之以德,齐之以礼这什么,这个,行啊凤吟,若乃察其奸,伺其祸,为众所服,此十夫之将;夙兴夜寐,言词密察,此百夫之将;直而有虑,勇而能斗,此千夫之将;外貌桓桓,中情烈烈,知人勤劳,悉人饥寒,此万夫之将;进贤进能,日慎一日,诚信宽大,闲于理乱,此十万人之将;仁爱洽于下,信义服邻国,上知天文,中察人事,下识地理,四海之内视如家室,此天下之将。行!”

“夫为将之道,有八弊焉,一曰贪而无厌,二曰妒贤嫉能,三曰信谗好佞,四曰料彼不自料,五曰犹豫不自决,六曰荒淫于酒色,七曰奸诈而自怯,八曰狡言而不以礼。凤吟,行啊,这些毛病,咱哥俩都没有。”

“善将者,其刚不可折,其柔不可卷,故以弱制强,以柔制刚。纯柔纯弱,其势必削;纯刚纯强,其势必亡;不柔不刚,合道之常。这不就说得咱家的拳么?”

“。。。。。。无天于上,无地于下,无敌于前,无主于后。是以智者为之虑,勇者为之斗,故能战胜于外,功成于内,扬名于后世,福流于子孙矣。出师,嗯。”

看到这奉尧把这个书给合上了,又翻开另一本,刚要读,又很深沉地放下了,“怎么想的?”

袁奉尧看着袁凤吟问了句“怎么想的?”一下把袁凤吟问愣了,他正在想袁奉尧这是想干什么。

差点没脱口,但又没接下去。

看着凤吟不说话,显然进了糊涂门了,袁奉尧接着道:“凤吟,今年打擂,打不打算夺个头魁?”

“以往就不稀罕。”

“对了!咱哥俩一个脾气,你看哥哥我,去年明明好机会,我没爱要。啊。”袁奉尧开始拖腔带调了,摆着谱的喷。

“凤吟,咱要做,就做大,光在家门口闹腾个屁,是不是?不够丢人的。”

“呵呵。”凤吟笑而不答,感觉袁奉尧跟袁成祥错过不是父子,还真像。

“唉,你又爱马又爱武,还爱兵法”说“兵法”二字的时候,袁奉尧还故意加重了力度,“又没有歪歪毛病,你窝在这个小屋可惜了。

凤吟,咱是不是应该报复一番?我知道你,你是大鹏展翅恨天低,这个窝子容不开你折腾,我早就看出来你想出门了,是不是?”

说道这凤吟都不知道他大哥想说什么,更糊涂了,心里就有点不爽,要换别人早揍他了,叨逼叨逼的。

“这么讲吧,你看现在这形势,铁帽子王都被杀了,多大的买卖这是,啊?那是蒙古亲王。当外边不敢讲,咱在家讲,上头没脾气。不想让汉人出头,也不得不调遣南边的部队了。南北被隔了这些人,终于要一致努力了,这是什么形式,好机会啊。凤吟!”

袁奉尧说得慷慨激昂,可还是没说到底要干什么。

“凤吟,看着这些捻子这一股,那一股的,跟这联合跟那联合,没多大折腾头了。但这又是关键时刻。外边罗刹国的都顶着咱们,老佛爷都没咒咒了。该动真格了。凤吟,国难招忠魂。咱都是读书人,啊,读得是孔孟书,那定当懂周公礼。咱有练武,文韬武略,能写善打。文能写书著文章,武能上马定乾坤,咱该战展展身手了。”

说道这,凤吟终于明白了,这是奉尧要拉凤吟一同参军。

“凤吟,知道这些年南北都闹,但为什么接不起来么?就因为袁甲三中间挡着,又知道为什么没打下来么?早些年,捻子还办好事,深入民心。现在不行了,但是为什么失了民意还弄不了他们,袁大人没有亲兵,没有袁家军啊。”

袁奉尧看了看凤吟,凤吟一脸认真,又道:“好男儿,当干什么,报效国家,决机与两阵之间,这才过瘾。这才叫真正做一番事业。凤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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