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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委班子(第二部)-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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砒霜?几个人都感到不可思议。潘才章在乡巴佬,饭菜都是经过严格检验的,再说,做饭的刘嫂绝对可以信任,怎么会有砒霜?

先救人,回头再查。李春江说着便进了病房。病房里一片忙乱,医生在给潘才章做心脏救搏,护士忙着插液体。过了一会儿,潘才章睁开了眼,一看自己躺在医院,张嘴问:“我还活着啊?”李春江正要说什么,潘才章猛地抽了两抽,眼珠子翻了几下,突然不动了。“医生,医生……”李春江紧张地喊起来。正在施救的医生也是一片惊:“潘才章已经脱离了危险,怎么会突然窒息?不好!”就见医生一把拔了输液器,惊愕地瞪住护士,“你给他输的什么液体?”还没等护士回答,医生跟着又喊,“快送手术室,他二次中毒!”

这句话,让病房里所有人都惊住了,等反应过来,医院已陷入更大的混乱中。

是液体出了问题!一定是有人趁乱换了液体!李春江迅速命令封锁住院部大楼,只许进不许出。楼上楼下搜索一番,没发现可疑人物。半个小时后,有位病患家属说,潘才章送进病房时,他看到有个穿白大褂的大夫动过配药柜,好像拿了瓶液体,匆匆下了楼。

“什么特征?”

“那人细高个儿,戴一副眼镜。”

问护士,急救科根本没有这么一位大夫。老张后悔得一拍腿,说都怪太慌乱了,咋就没想到他们会跟到医院来呢。

直到子夜零时,潘才章才从死亡线上挣扎过来,不过他的身体还很虚,需要做短期的恢复治疗。

幸好人没死。李春江松下一口气,接下来,开始调查乡巴佬。据刘嫂说,中午饭是她做的,也是她端上楼的。吃饭时间大约是一点钟,饭菜做好后她还尝过,不会有问题。

“会不会是别人趁你不注意?”李钰问。

“兰兰?是兰兰?”刘嫂惊得直拍自己的脑门盖,“我咋把她给粗心了。”

兰兰是刘嫂前阵子雇的帮工,乡下姑娘,人很老实。饭菜做好后,刘嫂离开过厨房,是去问老张啥时让潘才章吃饭,就几分钟的工夫。

“兰兰人呢?”

“她回乡下了,中午我往上送饭时走的,说是她爹病了,非要今儿个回去。”

“一定是她!”

第九章 跟领导要会跟,这是学问(1)

—1—

梅涵收到一封信。信是挂号寄来的,寄信人地址是三河市一家宾馆。信拿手里,梅涵突然就有一丝不祥,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感觉有点怪。等她打开,捧着那一堆照片,心里,就不只是怪了。一股火从心底燃起来,很快,整个身子都焚烧在烈火中。愤怒的双手忍了又忍,才没把那些肮脏的照片撕碎。

一个上午,梅涵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她怀疑、她排斥、她惊诧、她愤怒,她终究还是抵挡不住另一个声音的蛊惑,他真的背叛了我?一想背叛,梅涵的心便暗了下来。

她拿起电话,用不容商量的口气说:“马其鸣,请你立即回家。”

马其鸣接连给梅涵往回打电话,手机关机,办公室电话没人接,打到她秘书那里。秘书说梅主任十一点多回家了,她身体不舒服,脸色很不好。往家打,电话通着,就是不接。马其鸣没有理由再犹豫下去,结婚到现在,这样的事情还是头一次发生,没头没脑丢下一句话便拒不理他,梅涵怎么了?他心急火燎地赶回省城,一进门,就听到冷冰冰的两个字,离婚。

马其鸣让这两个字打愣了,恐慌地看着妻子,弄不清她脸上那一片血染的愤怒从何而来?

“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怯怯开口。

梅涵持续着她的愤怒,她已打定主意,决不跟他提理由,既然到了这地步,谈那些还有啥用?

“梅涵。”马其鸣唤了一声。

“涵子。”马其鸣又唤了一声。

“少叫我!”梅涵的愤怒已到了顶点,这种时候,他居然还叫得出口?肉麻!无耻!她从沙发上起身,提起包,还有收拾好的自用品,钥匙一扔,打算永远离开这个家。

马其鸣的目光触到了茶几上的几页纸,那是写好的离婚协议。

“梅涵你冷静点,到底什么事,总得说清楚。”马其鸣抱住梅涵,将她已经走出的脚步硬拉了回来。这一拉,梅涵的泪就像脱线的珠子,从她晶莹的眸子里噼里啪啦地掉下来。

梅涵就是这样,在她心目中,自己是完美的,丈夫是完美的,爱情更是完美的,从没有一丝乌云,遮挡住他们共守的蓝天。他们在彼此的世界里,共守着一个盟,爱情的盟,心灵的盟,他们曾经暗自发誓,决不让一粒尘吹进他们的眼睛。现在,爱情坍塌了,誓言颠覆了,天空翻滚着乌云,沙尘暴扬,她看到血一般的滚滚恶浪,冲垮了他们共守着的那堵墙。冲进这个家的,不只是第三者,不只是背叛,不只是偷情,是颠覆,是对她一生的颠覆。

她再也站不住,照片上那些无耻的镜头像无数只狼爪,锋利而又尖锐地撕裂了她。

“马其鸣,你真狠毒啊!”她这样叫了一声,倒了下去。

等她再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晨光透过洁净的窗户,将一天里最美的希望洒进来,梅涵看了一眼,立刻疼得闭上眼。

马其鸣静静地坐在床头,这一夜,他已将事情的起因和经过全弄清了,剩下的,就是将这只摇碎了的小船重新修好。任何时候,夫妻都得同舟共济,这是马其鸣的逻辑,也是他对待家庭、对待妻子的信条。可惜,现在他才发现,太唯美的船是经不住风浪的。

“你听我说——”他尝试着找一种途径,解释这些的确很难,很费劲,马其鸣还从没遇到过这种费劲事儿。

“我不要听!”梅涵的声音依旧尖利而嘶鸣。

“你必须听!”马其鸣猛地抬高了声音,他很少在妻子前用这种口气,但现在必须用。

“凭什么?”梅涵的尖叫比他更高,几乎要让空气都疯掉。

“因为这是个陷阱!”

马其鸣的确跟唐如意有过幽会,如果说那也叫幽会的话。不是那一次,那次唐如意住了一宿便走了。马其鸣第二天赶到宾馆,只看到一张很精致的留言条,上面写着:看到你这么顺心,我真是开心,有缘再见。马其鸣拿着那张散发着暗香的留言条,仔细玩味了一会儿,然后轻轻一笑,将它扔到了窗外。

风吹香纸,舞在空中。

马其鸣觉得心随纸飞,飘啊飘的,迟迟不肯落地。后来的日子,偶尔也会出神地想上一会儿,想着想着,一丝淡淡的苦、咸咸的甜便会很不经意地撞一下他的心,他感觉叫心的地方有一种轻微的疼痛。

再次见面是跟袁波书记谈话之后,那次谈话对他和袁波书记都有一种穿透的意义。是的,人和人之间,有时应该需要一种力量去穿透,那些貌似坚硬的壳,或者心灵的坚冰,打碎其实也很容易,只需拿出一样东西,真诚。

那个日子对三河也别具意义,正是人大程副主任视察三河的第一天。夜里十二点,袁波书记忽然打电话,问:“睡了没?”马其鸣说睡不着,袁波书记也说睡不着。马其鸣说:“要不我过来,下盘棋?”袁波书记说:“下棋就不用了,你过来倒可以,到宾馆来吧,二号。”每个领导都有一个特别代号,是他们在某个宾馆休息或办公的房号。

马其鸣赶到时,袁波书记正襟危坐,一点儿不像睡过的样子,一定是就那么坐了半宿。而且,烟灰缸积满了烟蒂。袁波书记抽烟,一定是遇上了比杀头还难受的事。

“找过你了?”马其鸣问。

“两次。”

“都谈了什么?”

“一次是你,一次是李春江。”

马其鸣有点难受,是他折磨得袁波书记无法入睡。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是有打算,还叫你?”

沉默。空气往下坠,开始压人,透不过气,接着,两股烟雾升了起来。

“少抽点。”袁波书记说。

“你不也在抽吗?”马其鸣说。

“我这是想不出主意。”

“依他的意思?”马其鸣终还是忍不住,想知道。

“让你走,我找省委反映,他做工作。”

“李春江呢?”

“也调走,永远离开三河。”过了一会儿,又说,“有家农场,缺个书记。”

“这……”

长长的一声叹,又一声,接着又是烟。

“你到底……掌握了多少?”袁波书记的声音。

“目前还不多,但……再查下去,会牵出藤、带出秧,相信离大瓜不远了。”

“当初光远也这么说。话简直伤感透了,听起来,就跟追怀死人一样。”马其鸣不想闻这种伤感味,打断袁波书记,说:“光远太急,反走了弯路。”

“你不急?你以为你有多少时间,谁给你时间?”

“这事不能急,决不能!”

“可……他在等我答复!”猛地,袁波书记站了起来,“知道吗,刚才他还打电话,问我考虑得咋样,或许,他已经在动我的主意了,让我离开,让孙吉海上去,是件很容易的事。”

“这我知道。”

“知道你还磨蹭?”

“根太深,秧太乱,比你我想得都要复杂。”

“我不想听这些,我只问你,什么时候能有结果,怎样的结果?”

“这……”

“算了,不说了,下棋,不下棋真能让人疯掉。”

棋刚摆上,电话又响了,是省里打来的,保密电话,问袁波:“省人大或省政协,你选择哪儿?”

“我哪也不走!”袁波猛地扔了电话,转身一把掀了棋子,喘着粗气说:“拿袁小安逼我,你们还算是人吗?”

马其鸣不知道袁波书记是骂他还是骂电话里的人,总之,事情已非常严重了。

第二天,袁波书记打电话给他,语气坚定地说:“该怎么查就怎么查,不过有一点,要是因了童百山毁掉三河的经济,我饶不了你!”

事情就那么巧,就在那天晚上,唐如意突然打电话,说想见他,在牧羊人家等他。马其鸣以为她开玩笑,想想又觉不是,匆匆赶到牧羊人家,窗前的台子前,果然有一个如梦如幻的影子。

他们寄给梅涵的,就是在牧羊人家偷拍到的照片,背景很模糊,但两个人说话的样子却很蜜。

“那……那些呢?”梅涵指着另一堆照片吼。

“这你还看不出,电脑合成!”马其鸣也让心里的火给激怒了。

“电脑合成?”梅涵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要拿照片细看,马其鸣一把打掉那些照片,“这种东西你还看,不怕脏了眼!”

梅涵忽然间傻了,自己多聪明一个人,咋连这都想不到?

平息掉后院的火,马其鸣紧着往回赶,梅涵不让他走,说怎么也得庆祝一下。“庆祝什么?”马其鸣一脸不解,他让妻子的反复弄得有些迟钝。梅涵一脸讨好相,声音娇滴滴地说:“庆祝我们破镜重圆啊!”

马其鸣真是拿她没办法,不过,这次他真的没时间。坐在车里的马其鸣苦苦一笑,想想这场闹剧,心里止不住地感慨,这种手段,他们也想的出。

车子在路上飞驰,马其鸣的思绪也在一浪接一浪地翻腾,其实,那晚他跟唐如意谈的,正是关于三河投资的事,这也是马其鸣急于见到唐如意的原因。他跟袁波书记保证过,决不会因为童百山,就让百山集团垮掉,必要的时候,可以采用收购或兼并。没想话说一半,唐如意便摇头,说她更看好新疆,接着她便大谈到新疆去的感受。马其鸣再三恳求,一定要唐如意把窗口选在三河,情急之下,他忽然抓住唐如意的手,说:“就算帮我一把,好吗?”唐如意发出细微的颤,怔了一会儿,轻轻抽出自己的手,顽皮地一笑,说:“凭什么?”

马其鸣让她问得,忽然有些慌乱。

是啊,凭什么?

刚到三河,马其鸣就听到消息,成名杰死了。

尸体是在昌市往西的野马滩上发现的。野马滩是一片寸草不生的戈壁滩,偶尔除了有骆客子过往,平日很少有人烟。老曾他们赶到时,尸体已经腐烂,发现尸体的是戈壁滩上的一位狩猎者。经法医鉴定,成名杰是被人勒死后抛尸荒野的。离尸体五米远的地方,丢着两块假牌照。很显然,成名杰一跳上假军车,便被对方杀害,然后弃尸逃跑。

这已是第二条人命,马其鸣心情很沉重,真不知道接下去还会发生什么。他要求李春江务必提高警惕,切不可再给对方可乘之机。李春江伤感地叹气道,眼下这形势,真是防不胜防。李春江的神情有些灰暗,说话远不如以前那么自信。

马其鸣暗自疑惑,李春江这是怎么了?马其鸣并不知道,就在他家后院起火的同时,李春江也遭遇了同样的尴尬。那天李春江刚到吴水,本来是想再会会李欣然的,没想护工玉兰随后打来电话,让他立即回去。他赶到医院,叶子荷捂着鼻子哭,伤心欲绝的样子,任凭李春江怎么问,就是不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后来还是护工玉兰猜测:“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

“哪个女人?”

护工玉兰这才告诉马其鸣,有个外地女人上午来过,跟叶子荷谈了一个多时辰,走后,叶子荷就成了这样。

外地女人?李春江更感蹊跷,这事怎么越听越糊涂。他抓住叶子荷的手,紧问道:“子荷,告诉我,到底是谁?”叶子荷仍是摇头,泪从眼眶里涌出来,湿了一脸。

根据护工玉兰的描述,李春江仔细想半天,忽然,楚丹的影子跳了出来。前些日子,李春江收到过几条短信,写得很缠绵、很伤情。当时还以为是搞短信诈骗的,没理。又是几天后,他一晚上连接了好几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接通,对方不说话,挂了,对方又很快打过来。李春江按对方号码打过去,对方却不理。号码显示对方是南方沿海一带的,具体哪个城市,李春江也搞不清。这阵联想起来,就断定这女人是楚丹。她来干什么?李春江顿感事情复杂起来。

叶子荷像是成心跟李春江玩哑迷,除了哭,一晚上竟连一句话也没有。想想也是,摊上这号事,她还能说什么?李春江跟妻子并没解释,有些事你最好不要解释,越解释越乱,越解释越有问题。这么多年,他跟楚丹一次联系也没,过去那档子事,早让他丢进博物馆了。至于她跟叶子荷说什么,是她的问题,想想,应该也不会说什么。不过他还是很担心,叶子荷现在的身体状况,是经不住这种刺激的。他再三叮嘱护工玉兰,要是那女人再来,一定要阻止她进病房,而且要尽快告诉他。

见李春江一脸郁闷,打不起精神,马其鸣说:“找个地方,跟你聊聊天。”李春江也正想出去排遣排遣。两个人便去了牧羊人家,等彼此把心里的难过事儿都说出来,忽然吃惊地盯住对方,会不会是有人刻意导演了这两出戏?

—2—

季小菲这阵子,可算是忙坏了。吴水抢劫案胜利告破,她接连发了几篇大稿,在报界算是美美露了一回脸。接着,又跟着李春江和李钰,追踪采访这起大案。尽管目前写的稿子还不能见报,但相信有一天,它会成为轰动性新闻。

这一天,她刚刚跟随老曾从戈壁滩回来,就接到父亲的电话。父亲说,母亲的手术做得很成功,人已经能吃进饭了。季小菲听了,心里真是高兴,她再三叮嘱父亲,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父亲哑着嗓子说:“小菲你知道吗,看到你妈好起来,我比吃什么都强。”这话一下打翻了季小菲心中的五味瓶,想想父母同甘共苦这半辈子,真觉得父亲不容易。她忍住哭声说:“爸,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妈妈,等忙完这阵子,我就赶过来。”老季在电话那头说:“菲菲你千万别操心,好好干你的工作,对了,记着向马书记问个好,说我老季这辈子,从没打心里欠过谁的,这次,欠下他的了。”

合上电话,季小菲心里一片湿,不知不觉间,泪水已湿了半边脸。她想起小时候的很多事儿,想起父亲跟母亲吵架的那些日子,忽然觉得,人生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父亲跟母亲,让谁看了也觉得不般配,可就是这样一对夫妻,却风里雨里,相濡以沫,那些所谓的吵架,现在回头看竟成了感情的另一种表达。兴许,吵着闹着,才能这么磕磕碰碰把心融到一起。这么想着,脑子里突然冒出秘书小田,两个人又有些日子没在一起了。就在父亲跟母亲去北京的那个晚上,秘书小田傻模傻样地跟她求婚,她嘴上吃惊着,心里,却是格外地甜。

季小菲决计叫上小田,一道去乡巴佬吃沙米粉。乡巴佬的沙米粉味道纯正,跟她小时候在佬佬家吃的一模一样。电话刚通,季小菲突然眼睛一惊,前面车子里钻出来的,不正是童小牛吗?童小牛怎么会出来?

到了乡巴佬,季小菲把街上看到的情景说给了秘书小田。秘书小田毫不惊讶地说:“出来就出来,有什么奇怪的?”

季小菲让秘书小田呛住了,细一想,觉得小田定是有什么事瞒着她。遂不高兴地说:“这么大的事,你咋不告诉我?”小田故作惊讶地抬起目光,说:“不就一个童小牛嘛,多大个事儿?”季小菲通地放下筷子说:“不吃了,跟你这种人说话,真累人。”

小田看着遮掩不过去,这才原原本本,将童小牛出来的事告诉了季小菲。

原来,这是马其鸣跟李春江精心谋划的一步棋。刘冬出来后,原想吴达功会设法放掉童小牛,没想吴达功来了个到此为止。童百山那边也是按兵不动,好像他儿子去度蜜月一样,一点儿不急。这让马其鸣跟李春江把不准脉,他们为什么能这么耐住性子?加上朱牤儿迟迟不说实话,躲在一个亲戚家不露面,气得马才都想把他丢进看守所了。这么熬下去不是办法,就是担点风险也要逼朱牤儿说出实话来,一番合计后,决计将童小牛放出来,看看他有什么动作。

“这太危险!”季小菲高叫道。

“你小点声,这儿不是你家。”小田低声斥道。季小菲伸了下舌头,低头吃起沙米粉来。心里却想,这恶棍出来,又不知怎么骚扰她呢。

两点多的时候,李钰打来电话,要她立刻到吴水,说是有好消息给她。

康永胜招了。

大约是觉得再抵抗下去已没一点儿价值,加之李钰又将成名杰暴尸荒滩的悲惨下场说给了他,康永胜的心理终于垮了。

康永胜交代,李华伟饭里的断肠草是他放的,是童百山逼他这么干的。康永胜跟童百山的交情,已有六年之久,最早是因李欣然引起的。康永胜一心想往上爬,可在吴水又没过硬的关系,后来听说童百山跟李欣然关系很铁,正好童百山有个手下在吴水犯事,落到他手上,他便借此机会跟童百山套上了关系。后来他将那个手下放了,童百山答应在李欣然那儿给他说句话,想不到童百山很讲义气,没出两个月他便得到提拔,从派出所所长升为副队长,后来靠着这层关系又当上队长。但是他的人生也走上了另一条道,对此康永胜痛哭流涕、追悔莫及。

断肠草是成名杰给他的,关押李欣然的地方也是他说给成名杰的。康永胜还交代,小四儿从刘玉英家逃走时,李欣然让他拿五万块钱给了小四儿。后来小四儿跟刘玉英在垃圾场见面,也是他派人打昏刘玉英的。本来是奉童百山之命做掉小四儿,结果晚了一步,小四儿逃了。那两人怕回来交不了差,脑子一激动就将刘玉英打昏了。

事情竟是这样!

“李欣然还让你做过什么?”李钰喝问。

“他……他曾经让我查过郑书记。”

“什么?”

“李欣然怀疑陶实那场车祸有假,他让我查出当时开车的是不是郑书记。”

“有这事?”李钰惊了。不敢再审下去,马上将情况报告了李春江。

李春江叮嘱道:“此事到此为止,在我来之前,先不要将消息透露给任何人。”

“包括季小菲?”李钰慌了神,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是!”李春江重重地道。

康永胜的供述的确把李钰和李春江吓坏了,幸亏当时没有外人,一同参加审讯的是李春江刚刚派给李钰的一位年轻警员。小伙子很可靠,没有李钰的允许,他绝不会多说一个字,甚至康永胜交代的那些话,他也没往笔录上写。他已从李钰脸上看到这些话的危险。况且,他还是桃子一个远房亲戚。

李春江赶到吴水,第一句话就问:“这事你信不?”

李钰摇头,这段日子,他跟郑源的关系已相当亲密,内心深处,他对这个大他多岁的县委书记充满了敬意。郑源在吴水口碑相当不错,走到哪儿都是赞誉,这在当下的干群关系中,算是相当弥贵了。李钰自己也常常被郑源鼓舞,郑源身上,总是透着一股干实事、讲真话的坚韧劲儿,在吴水如此复杂的环境下,能产生这么一位县委书记真是不容易。

“不能让他乱说,这是典型的乱咬人!”李春江有点情急。李钰说:“知道,我已警告了他。”说完又觉不妥,怕李春江多虑,紧跟着道,“这家伙,到现在还不老实。”

李春江没接李钰的话,他的心在郑源那儿,这事非同小可,一定得找他谈谈。这样吧,他将房门锁起来,给李钰作了一番交代,最后叮嘱道:“这事很敏感,你我一定要谨慎。”李钰走了很久,李春江还陷在巨大的恐惧中醒不过神。凭直觉,他认定康永胜没说假话,一个人到了这份上,是没有必要再撒谎的,更没理由将郑源拖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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