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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史秘录黑顶娇龙-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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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三怪一受雷声激发,再加头鼠率先发难,登时平静的战场又活跃起来。

三方也不讲阵法攻略,真如野兽般全力撕咬,全不顾其它。直看得岸上众人目瞪口呆。

头鼠体形虽小,行动却最为迅捷,即令在水中也是一样,加之皮毛光滑异常,蟾蜍和齿蝶咬中他鼠毛,往往被他在水中一窜,便即甩掉。

头鼠一甩掉敌人,便即迅速回身攻敌,他并不吞食,只是一味的啃咬,往往咬一只,力透齿端,便将死物甩开。

众人靠在土坡上,顾不得大雨淋头,几双眼睛再也离不开河里激战。

齿蝶数目也已不多,数只合斗头鼠仍敌不过,又总是被蟾蜍吞掉,有时奋力咬死一只蟾蜍,却正咬中毒腺,吸了毒汁之后,过不多时,便翻白死去。

齿蝶一见不敌,便聚在一起,攻向一只肥大的苍鼠,围住后将其乱咬而死,咬穿胸口胸骨,鼠肺萎缩,齿蝶随即便钻到苍鼠胸内躲避。

这苍鼠一死,失了游动之力,便向下游流去。

马标笑道:“这东西不只是凶恶,还精的很。”

田子瞻道:“不能叫齿蝶再到下游村镇里去害人。”

马标听后捡起一根细长的树枝,对准鼠尸,奋力掷去,这树枝虽不直,这时却像箭一样斜飞出去,将鼠尸刺穿后斜斜的钉在河的侧岸上。

众人喝一声彩,这一下确实了得,树枝本轻,又没有尖端,大雨滂沱之中,仍能掷的如此之准,如此之劲道,可说是十分难能。

再看河里,战局已起了变化。

蟾蜍身体虽坚实无比,腹部却弱,被苍鼠咬住后,其下齿正中腹部,蟾蜍也便死去。

偶尔用舌头将鼠眼击瞎,苍鼠却痛的猛力一吸,将数只蟾蜍便吸入腹中。

蟾蜍入腹,受胃液所侵,酸汁灼蚀皮肉,却因有背鳞所护,一时不得便死,腹部却渐渐溶穿,肠子流出,更受酸腐。

蟾蜍吃痛,便在鼠腹中乱咬乱踢,苍鼠腹痛难忍,吐又吐不出,只是在水里不住的翻滚。

到最后,两怪同归于尽。

又斗了这一阵,倒是群鼠占了上风,这些苍鼠虽不能潜到水底,但在上层仍是凶猛无比。

鸣露已死,蟾蜍群龙无首,面对两大强敌,渐感不支,这时只剩了十余只。

渐渐就要分出胜负,哪知群蜍忽的聚在一起,全身胀鼓,又一收缩,便射出好多绿色汁液来。

方圆五丈许的河水渐渐变绿,头鼠大叫,将头仰出水面,游向远处。

周围来不及闪躲的苍鼠却只只翻身,肚腹朝上,竟被毒死。

忽然周繁森道:“马道长,那是不是你的驴?”

众人顺周繁森手指所指看去,果然一只小驴从远处跑来。

原来这只驴先前从洞里出来避险,却也不愿在雨中受苦,便趟过河到了一处树下避雨。

所幸当时齿蝶尚未游到上游附近,驴子才免得一死。

它在周围转了一圈,行至附近,才听到这边打斗激烈,抬头正看见马标,这才发欢儿的跑过来。

这只畜生也实是幸运,在这两天之中接连遇险,却丝毫无损,悠然自得,像是逛街一样。

马标看见小驴,喜出望外,正要快步迎上来,忽然河中头鼠,哗啦啦一声跃出河水,窜上岸来,直奔小驴而去。

众人都不禁大喊起来,马标大叫一声,俯身拾起两块石子,向头鼠击去。

头鼠忽的加力几前窜出,竟然躲过一枚,另一枚正中后臀,头鼠丝丝怪叫,扑向驴背。

小驴不知躲闪,却忽的躺下,这下扑竟过了头,险些撞到一棵树上。

马标道:“好样的,不愧是我的驴。”

话音刚落,人已到了近前,探右手抓头鼠脖颈。

头鼠向左窜出,忽的折回来,不攻马标,却又向小驴扑去。

头鼠刚转了一个弯,田子瞻已赶到了面前。

田子瞻左手一领,右手短剑直刺头鼠右眼。

头鼠正要伏身躲开,后臀已中了马标一脚,将它直兜出去,又落入河中。

田子瞻双手连挥,十余根削尖的树枝射向头鼠,树枝击在身上却并未刺入。

头鼠却仍痛的怪叫声声,不敢再战,一潜水便要逃走。

另一边马标飞身纵起,在旁边树上顺手一折,折下一根粗枝,运足了十成力,向头鼠射去。

这一下风声大振,树枝上所附的细枝竟也被劲风刮掉。

头鼠听到风声,树枝早已到了身后,情急中,头鼠踩水面向上一窜,树枝正撞在他后臀尾根上。

喀喇一声,鲜血崩溅,头鼠尾巴断裂,只疼得它一声长鸣,沉在水里。若不是它毛滑至极,怕是整个后臀都要击碎了。

田子瞻道:“这一下可够它受的了。”

河水里腐气传来,鼠尸不住的浮浮沉沉,被河水一冲便向下游移去了。

群蜍吐尽身上毒液后,也都死于非命。

第二十七章 再探候宅1

众人这才长出一口气。

眼见得三怪相斗,三败俱伤,现下只剩一只头鼠,还有十数只藏在鼠尸中的齿蝶,众人心头都是大感轻松。

这万鬼不知吞了多少路人的性命,这两日的激战,却弄的怪物们元气大伤。

田子瞻道:“那连鼠尸里的齿蝶怎么办?”

马标救了小驴,心情大悦。

马标道:“这种事情就得看我老道的手段了。”

说罢抢到鼠尸旁,小心的将树枝拔出掉起,见下面背部并无穿孔,耳中也听到营营声不断,知道齿蝶仍在其中。

马标将鼠尸提到岸上远处,放了下来,树枝一抖,鼠尸中数只齿蝶便翻了出来,落在地上,不住的乱蹦。

过了一会,齿蝶死了一般不动,田子瞻道:“别信它的,它装死。”

马标道:“这个自然,我怎么会上这种当?看看是谁更坏。”

马标找来一块青石板放在地上,向田子瞻借来纸张,将齿蝶裹住,齿蝶一入手,突然开始张嘴啃咬,却啃咬不动。

马标笑道:“在岸上,你们这些家伙就不能称王称霸了。”

说完将齿蝶掷在石上,又在地上捧起烂泥,糊在了齿蝶之上。

齿蝶在泥中更不能呼吸,不住的挣扎扭动,马标又捧来一大堆湿泥,重重的压在了石板上。

泥块四周不断的有齿蝶的身体支出来,马标便用树枝戳回去,又不断的向上加泥,到后来,足足泥了五尺见方。

马标道:“这东西在岸上也能活很久,咱们可等不起,就叫他们在这慢慢闷死吧。”

说罢也不顾手上污泥,双手叉腰,哈哈大笑起来。

虽说此法残忍,但齿蝶凶恶异常,也算是两抵了。

众人不再停留,爬过土坡,向南面走。

料那头鼠虽凶,却已经受了重伤,且只有一只,不能再交配产子,过不得两三年,也就死了。

众人心情大悦,这一次总算是死里逃生。

过不多久,大雨渐渐停了,天色已晚,众人又翻过了几个山坡,地势时高时低,忽然耳中传来激荡的水声。

原来众人眼前出现了一道瀑布。

文盖海道:“这瀑布必是盐铁河的下坠之处了。”

众人见状,欣喜非常,知道只要再翻过了此处,便是平香镇的远郊,可以说是逃出生天了。

众人见这瀑布二十丈有余,黑夜之中攀爬甚是不易,便在瀑布下歇息一晚。虽腹中饥饿,却无食物可吃,但脱离险境,都是兴奋异常,饥饿也自耐得住。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众人相互提携,一鼓作气,翻到了上面。

站到高处,胸怀舒畅,深深呼吸几次,只觉满身都是力气。

众人放眼望去,远处林木茂密,三十余丈外更见到了一条官道,天色大明,官道上尚有数人正在赶路。

这一下是再没有危险了,众人相互搂抱欢呼,虽说各有心病,但此时此刻内心喜悦之情,实是难以控制。

连小驴也似十分高兴,不住的哼鸣。

远处几个赶路的行人扭头见了,都不住的摇头道:“这几个是神精病。”

众人虽知这是平香镇附近,但对周围环境并不熟悉。

众人快步跑过官道,来到田地里,喜滋滋的拦住几个村民问话。

这些人俱都武艺高强,平素自视过高,即令是面对练武之人,也要明暗较量一二,以立自己威风。

可这次万鬼林一役,实是九死一生。众人能够大难不死,历经艰险逃出生天,心中欢喜之情难以抑制,因此虽只见到一些不会武的村民,却着实由内而外的生出喜悦安全之感。

众人拦了几个村民问话,这些村民却怕他们周身血污,不敢作答,俱都转身走开。

众人正自焦急,迎面却走过一个身穿绸缎的胖子,像是个有钱有势的。

卢坤心急,抢过来问这里的地理方位。

那胖子见这伙人疯疯颠颠的,又都是身上有伤,衣衫破碎,还牵着一头小破驴,以为是脱狱的强人,又或是要饭的乞丐。

胖子既有些害怕,又有些看不起,面显鄙夷之色,便转身欲走。

卢坤一把拉住他,道:“胖子,我们问你话,你怎么走了?信不信我一拳打断你的骨头?”

胖子害怕,还强硬道:“再往前就是平香镇了,镇上最有钱有势的就是候家。候家人都会武艺,和官面儿又熟。

你可别在这里吓唬人,要不然候家阿郎来了,准把你抓到大牢里去。我不和你计较,快些走吧。”

众人听到候家的名号,都有些感慨。

卢坤道:“这个我知道,我问你,去候家怎么走?”

胖子奇道:“你们真的要去候家?也好,这是你们自己去找晦气的,出了事可不关我事。”

田子瞻过来一把握住胖子手腕,胖子只觉得像一把钢钩夹进了骨头一般。

胖子喊道:“你们自去找人,尽抓我做什么。”

田子瞻道:“胖子,你是做什么的?”

胖子支吾道:“我,我是村里的村民。”

田子瞻知他说慌,又加了两分力,胖子再也忍耐不住,杀猪般叫了起来,道:“快放手,我说,我说,我是章原镇的里正何求富。”

马标道:“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却原来这人是邻镇的里正。”

章原镇也在候照远的势力之下,这里正平日常到平香镇来巴结候家,也做了不少的坏事。

前一阵候子贤曾到章远镇耍横,霸占了一家布匹庄。倒不是为占些钱财,只因为那布匹庄老板也有些势力,曾多次和候家冲突。

当时候子贤越想越气,便夜里偷偷到了老板家,将寄居在老板家的一个远房侄女奸污,将人扔到了井里。

候子贤早就串通了章远镇里正何求富,于是第二天来到章原镇,说是要还乡里安宁,除豪强恶霸,硬说这家老板逆伦,奸杀了自家侄女。

候子贤既不是官差,名义上又与此案无关,甚至连章远镇的人都不是,却强闹了一月有余。

最后终还是将官司打到了清水县,清水县令将案子上报到京兆府尹周云阳那里。

周云阳受了好处,又与候家关联过甚,便将案子做实,把老板投入了大牢。

候子贤出了一口气,也不要布匹庄,将庄子转给何求富打理。

何求富受宠若惊,又暗自觉得不妥,因此每个月的所得,他都拿出八成来送给候子贤。

他这次大清早的出来,就是又要到候家大宅去月银。

何求富听马标说话,口音很熟,一开始没想起是谁,后来才认出原来是马道长。

何求富忙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这不马道长,马真人吗?你老人家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好些日子没见着您了。最近可好?”

其实马标为人邋遢,以前也不显高强武功,虽是候家的门客,但平素两人很少见面。

即使见了面,何求富心里也不大尊敬马标,对马标实是没有什么印象。

这次突然相见,也真难为了何求富,竟然福至心灵,一下子认了出来。他见情况对自己似乎不妙,便极力讨好马标。

马标道:“何里正,这是要去哪啊?”

何求富眼珠乱转,不知道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便道:“我,我早上起来有些头疼,我镇子里的药铺缺些药材,我打算到平香镇去找找。”

马标道:“哦,原来如此,不知何里正有什么病啊?”

何求富道:“咳,不过是受了些风寒,有些头疼罢了。吃两副药便好了。我们镇子小,只好到平香镇来抓药。”

马标笑道:“胡说,章原镇是个大镇,将近两百户人家,药铺还能缺了药。快说实话。”

田子瞻松开手,顺手在何求富肩上拍了拍,何求富登时半身酸麻,似有百十条蚂蚁在骨头上啃咬一般。

何求富道:“快快,快,给我。。。。。。,给我把这些。。。。。。,我说,这就说。”

田子瞻笑着在他腰间一拂,何求富登时减轻了痛苦。

田子瞻道:“我劝你最好快说实话,要不然这位马道长专会整治你这种人。

你信不信他敢把封在泥里,活活闷死你?”

何求富道:“我信,我信,我说实话。”

马标道:“快说,要不然把你放到齿蝶池里,吃光了你。”

何求富吓的一哆嗦,他确曾听说过,候家养了一池的怪鱼,好像还闹出过人命。

第二十七章 再探候宅2

虽说何求富对鱼能吃人,心中实不大相信,但候家人残忍狠辣,真要是养了这一群鱼,倒也说不定,只是自己没亲眼见过罢了。

何求富无奈,只得道:“我,我得了候家大郎的好处,这便来谢他。”

田子瞻闻言伸手在他怀里一摸,摸出了一包银子来,顺手揣入怀中。

何求富暗暗肉疼,却也无法。

马标道:“这条路好像不是章原镇通向平香镇的路吧。”

何求富道:“马真人记性真好,这里确实不是大路。只因为盐铁湖那里出了怪物,连吃了好些人,现在连尸体都找不到。

我不太信,但是有不少人说亲眼见到的。我们镇子里的小三子和他弟弟从盐铁湖过,结果他弟弟就叫怪物吃了。

幸好他眼明手快,很是机灵,才逃得性命。我这才绕道走,虽说远些,但还是保得命好。”

众人想起这两日的激战,都默然不语。

何陆远和文盖海等人在候家除了武林同道很少见外人,对何求富之流更是不相识。

众人避到一边,低声商议。

文盖海道:“候家现在父子三人全都不在了,一家无主,我也和他相识多年,没听他说起过有什么亲戚。

他家在各处都有生意,如何处理,我是不管的了,也轮不到我管。现下人已经死了,尸体也不再,他也省了善后的麻烦。

只是我们帮中兄弟还有一些,应该尚在候家。我们几人得先回去,会同帮众,各位做何打算?”

何陆远这次能活着从万鬼林出来,虽只两天,心境却大为改变。

铁手门在北方也算是个不小的门户,何陆远一心念兹在兹。现在却不同了,颇有些心灰意懒,听文盖海问起,便低头不语。

田子瞻看在眼里,心有所动。

马标道:“我和老候可是老朋友了,他家就是我家,我家。。。。。。,我的驴就是他的驴。

所以说哪,我还要回家看看,回我自己家看看,候家一切,没有我来打理,怎么能行?”

除了田子瞻知道他的心思之外,余人都道马标又要去候家打秋风,顺便混些银两,这倒是颇合他平素为人,因此也不去理他。

候家虽说家大业大,但财产大都在各桩生意上,候家大宅上就算有些银两,又能有多少。

这一下父子三人全亡,候照远的夫人也在前年就去世了,户主都不在,候家财产必定充公,如不是抢,是得不到的。

不过经马标这么一说,文盖海也是心念一动,暗道:“我们虽然死里逃生,但帮中事务不能舍了。

现在承宗下落不明,我们人手暂时又不够,也不知何时才能和赶来的各分舵人马会合。

既然这洪泽出来查案,必定是要将我帮中人一网打尽,因此我们仍要暗中行事。

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这候照远家资巨富,不取未免有些可惜。这些年来,我们也帮过候家不少的忙,难道就不能取些钱来使使吗?”

文盖海和仲在炎、周繁森对视一眼,他们多年的上下属,彼此很有默契,那二人也是同样的心思。

文盖海道:“候兄和我关系也非同一般,我们这般就走了,未免有些不顾江湖道义。

因此上,我们也要回去看看,看一下有没有可以相助的地方,安顿妥当了,再回东海分舵。”

田子瞻一笑,道:“我和马道长一同回去,混些吃喝,然后便回长安。”

田文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田子瞻见何陆远半晌不语,道:“何兄,你便回哪里去?”

何陆远道:“下个月是我铁手门选新掌门的日子,我恩师半年前病逝,现下铁手门两百弟子群龙无首。

我和几个师兄弟按门中规矩,便在下个月十五敬祖宗,给恩师牌位上香,然后便要选新掌门。时日无多,我这就要回去了。”

田子瞻将何陆远拉到一边,小声道:“何兄,我借问一句,你铁手门上代是否有一位前辈,叫曾世高。

他善使左手功夫,铁砂掌练到了五指末节,实是厉害。”

何陆远微微一愣,道:“洪兄,你怎么知道我门中事?

我们门中排班辈,以清风高远排名。这曾前辈的名字我好像听说过,只是没有见过,我师父也不大对我们师兄弟谈起他同门的事情。

他既叫世高,我师父又是我师祖的关门弟子,那么这曾前辈应该是我的师伯。

洪兄难道识得我师伯?我铁手门上一代的前辈中,好像出名的人里,没有这位曾师伯。”

田子道:“何兄,我便说句不中听的话,这次争掌门之位,何兄觉得有几成把握?”

何陆远一笑道:“不瞒洪兄说,我在同门中武功还算说得上,但是我两位师兄请了同州虎行门的周老拳师,还有少林俗家的几位高手助阵,声势不小。

我只有孤身一人,在江湖上结识不广,这次争掌门之位,是谈不上的了。

我回了门里,也不存什么争掌门之心,等给本门师祖上了香,给恩师牌位请了安,也就了事了,还谈什么掌不掌门的。”

何陆远言及于此,不免意兴阑珊。

田子瞻早先知他和候家关系密切,本不欲帮他,但见这么雄壮威武的一个汉子现下如此颓唐,不禁有些可怜他。

田子瞻道:“何兄跟候家认,怕是他作了不少的。。。。。。,这个,嘿嘿,这个不妥的事吧?”

何陆远知这位洪泽是官面儿上的人,前两天候子贤暗中相商,要自己合力对付他,却没交待什么原因,只是说这洪泽来候家踢场子,要教训教训他。

后来听说这洪泽似乎是来查文盖海一众人等的,但众人身陷万鬼林,生死攸关,这事一直也没多想。

何陆远虽算不上什么侠义之士,但对候家做事多有耳闻,心里也并不认同。不过和候子贤同门学艺之时,关系还算不错。

这次赶过来有求于人,便只好装做什么都看见。

前两天,候照远强抢民女,他也坐在厅里吃饭喝酒,心头虽是不以为然,却只好将良心藏了起来。

何陆远道:“洪兄,我知你是朝廷官员,不过我不是说些假撇清的话,我和候家来往不密。

这次,我师弟主动和我说,要请来武林中有名望的人物,来助我当上掌门之位,我这才过来和他们商议相关事宜。

以往实是没多少来往,很多事情我并不详知,更没参与过。”

田子瞻一笑,道:“何兄不必多虑,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何陆远道:“便请直言,不妨的。”

田子瞻道:“何兄可知我是何人?”

何陆远道:“听说洪兄是兵部的武官,但具体不知。”

田子瞻掏出腰牌,递到何陆远面前,道:“我的身份不能跟何兄细谈,但确实在兵部中任要职。

何兄,我看这个掌门之位你也不要太过执着,待你门中大事一了,你便到长安去,找尚书省郎中李远山李郎中。

你就说是洪泽叫你去的,要一份差事做,他必会妥当安排于你。虽说做不了什么大官,却也总胜在这江湖上厮混,不得着落。”

说完,田子瞻拿出一块子牌递到何陆远手里,道:“这是我的信物,你放心只管去,必无差错。

那位曾前辈曾应朝廷所请,教过我一位郑姓同侪的铁手功夫,因此我认得他。不过他去年生病过世了,很是可惜。

曾前辈的功夫非常了得,下盘不拿桩,短寸发劲,可隔水震裂纸张,出手不过十七分劲,腕紧指松,却能传劲到指末。

虽说不能洞穿穴孔,碎纸成粉,而水波不惊,但这份功力却也是惊世骇俗的武功了。”

何陆远听后大惊失色,本门功夫耳传语达,却不立文字,田子瞻所说均是本门武功的用语,这是假不了的。

不过这些倒也罢了,何陆远惊的是曾世高的功力。自己师父当年功力鼎盛之时,也绝难做到这一点。

这份功力在外家功当中,实已是顶尖了,已经将功力练到了指掌之间,又不定于一处,可在指掌间随意转换,阴阳开阖,刚柔吞吐,莫不由心。

到了这种程度,便是外功由实转虚,由刚转柔之境界,实是神乎其技。

何陆远这才明白为什么当初师父很少提他们师兄弟之间的事,如此想来,大概是因为心中妒忌,颇多不平的缘故了。

第二十七章 再探候宅3

何陆远心中不再怀疑,接过子牌,仔细放入怀中,拱手道:“多谢洪兄眷顾,日后得便,必定重谢。”

田子瞻笑道:“何兄太客气了,这便去候家换换干衣,再做打算吧,要去铁手门,时间来得及。”

何陆远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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