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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朝的宠妃生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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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情书



☆、第1章 壹

日中灼热,在唐都长安,太子府。

孙茗自床榻幽幽转醒,早有两旁侍婢持盆端水,侍立在一边,等待传唤。

花枝花蕊二婢是孙茗从娘家带来的,从小近身服侍,自然更亲密些,所以也唯有此二人得以跪坐床榻边等。见孙茗自己揭了被子,露了一截玉臂,就一人为孙茗执床帏,一人举了薄衫为她遮掩。

二婢将孙茗扶起,行至寝殿另一侧,靠南窗口边的金丝楠木梳妆台,见孙茗混不似很清醒的模样,自传唤起身后两排侍婢依次为她梳洗。

夏日炎热,孙茗这一觉醒来,略带燥意,幸好睡时有人为她打扇,不然这样的酷暑还真是睡不着觉。

这古时宫殿房屋也有这样的好处,打造得空旷,房梁又高,坐堂屋里,冬暖夏凉……孙茗所居住的太子东宫的一处偏殿,其实相较于其他宫殿来说,已经算很小了,但对孙茗来说,这样一个大于三百平的房间,住得实在是顶好了。更兼,此时唐朝风气开放,装修设计都偏向浪漫,打扮装束更爱艳丽,所以,尽管只是小小偏殿,但自有妙处。

孙茗着睡袍,被花枝花蕊扶着走向梳妆台,外罩件薄衫迤地,寸的她身形纤细又修长。

直到跪坐下来,还没完全醒神,等漱口净面后,花蕊就上前跪在身后,为她梳发,花枝则返榻侧整理,又开了半边窗子散散。

花蕊知道孙茗今日不耐烦热暑,所以只挽了个松松发髻,也不着假发了,用了两支整对的羊脂白玉簪子,又簪了两朵粉中透白的杜鹃。

“娘娘,庭院里的花开的好,早上丫头们就摘了些来,这两朵颜色好,是婢子亲选的。”花蕊性子更开朗些,话也会说,偶尔撒个娇,孙茗还真就喜欢这样的直性子。

“昨日我看三色堇开得也挺漂亮。”孙茗取了枚簪子,拨了拨梳妆台上剩下的几朵杜鹃。

唐朝人爱美,爱美人,美人更爱美得物事,除却装点门面的服装首饰,这种天然的花也喜欢别在身上,所以,大多用花簪在发髻上,或者手捧两支花,都算是装饰了。

孙茗所居住的别殿也有个小庭院,夏日里也开了几个种类的花,只是今日白日里又太热,她是不去逛的,只闲在自己的寝殿。

“太子卯时(约古代5点~7点,也就日出时间)离去,还吩咐了小厨房为娘娘备下水晶虾饺、鱼片粥,娘娘待会用些。”这些事,无需孙茗提及,身边自有人为她打探。花蕊也借着梳妆,告诉她太子起床离开的时间罢了。

从前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被废,立了李治为太子后,每日早朝唐太宗李世民都把李治带在身边,学习他日常如何处理政务。

相比后来的明朝清朝,唐朝风气更开放,礼仪姿态更赏心悦目,重要的是,公事上更人性化。如明朝上早朝时间为早上5点,那大臣就要在3但到达午门等候,等到5点钟声响起时,宫门才开启。但唐朝上朝时间为7点到8点之间。再如,明朝上朝,朝臣是结结实实地跪着,但在唐朝,大家都是跪坐着(唐朝没有椅子,平常都是跪坐)。

话又回到这里,花蕊说得水晶虾饺是孙茗苏出来的,因她实在是馋得慌,令底下小厨子为她这个点子是用尽了法子的,谁叫她得宠呢。

是的,孙茗自入东宫起,宠爱早超过了前面比她入得更早的萧良娣。

此番还要从数月前说起。

孙茗是陕州刺史孙伏伽的孙女,算起来也是高门大户,官宦人家的女儿。

孙伏伽在隋朝就已入官,在当时只做地方小上的小吏,后唐朝伍德5年,科举甲榜第一的状元及第,在玄武门之变后被赐男爵,食邑安乐,后官拜大理寺卿,直至现在的陕州刺史。

原孙茗也当是如一般的官宦千金,待到及笄后,选了良人嫁了,当年,孙府上下无人会想到,孙茗会嫁进东宫,成为东宫太子良娣。

孙伏伽与蔡国公杜如晦是至交好友,在杜如晦染病过逝后,孙伏伽对杜家子孙多有照拂,然杜如晦的弟弟杜楚客在当时魏王李泰府中担任长史,拜工部尚书,拥戴李泰与前太子李承乾的争夺太子之位。

原本杜楚客是要被处死的,这是多亏了孙伏伽等人的周旋,最后虽则免死,但罢为庶人。

这倒也无事,但免不了李世民日后的清算。

虽然孙伏伽从未在太子之位上有明显的倾向,但实在因他与蔡国公府交往过甚,所以孙府上下无不忧心。

孙茗的父亲是孙伏伽的长子,名孙清(字清之),官拜鸿胪寺少卿,只是正七品的小官。

孙清也因此事惶惶不可终日,直到有一日,上峰为他引荐的顺州刺史陈仲方(陈叔达的孙子)为他出了个主意……

孙清此人虽不如其父那般绝顶聪敏,但美姿仪,妻子秦氏也是出了名的美貌,所以他二人最为宠爱的嫡长女孙茗那是方圆百里无人不知的美人。

彼时,晋王李治已被封为太子。

东宫太子已有妻妾,王妃出自太原王氏,是陈州刺史王仁祐的女儿,在李治封为太子的时候,她就被立为太子妃,父就进封为魏国公。

但素闻太子妃并不得太子宠爱,在东宫,不知太子妃,只知萧良娣。

萧良娣是去岁被选进东宫,封为良娣。传言她漂亮且聪慧,一入东宫,深得太子的欢心,所以也从不把太子妃放在眼里,可见有多得宠了。

陈仲方为孙清出的主意,就是乘着现在萧良娣有孕在身,东宫无其他人可得太子的宠,将他那美貌的女儿送进去,若讨了太子的宠,那日后平步青云尚且还远,但眼下,太子至少也可消了疑虑。毕竟……圣上已经老了……

孙清心里最怕的,果然还是太子的秋后算账!

回了孙府,孙清把事一说,一开始并不得支持,尤其其妻秦氏。秦氏主持中馈多年,知道女儿家的苦,女儿嫁入一般人家,只是享福便罢,但东宫岂是好去处?何况只是妾室。

但孙清将厉害一说,就连孙伏伽也不免同意,何况秦氏?孙府一旦不好,哪里还有她女儿孙茗的容身之处?

再说孙茗,自然是百般不愿意。

前太子李承乾没了下场,有多少人被砍头和流放,她没见过圣上,也不知道圣上还有多少年头,哪知道现在的太子是个什么下场!

这样一想,原就柔弱的身子也就日渐病弱了下来。

谁都不知道,孙茗这病来势汹汹,结果一缕芳魂飘逝,被现在的孙茗给顶替了进来……

这孙茗早已看清厉害关系,知道孙清是铁了心的把她送进东宫,也知道事无更改,只好被送进了东宫。

孙茗遇事而安,只当多活了一生。见事已至此,不若痛快地活。幸而是在唐朝,如果是清朝,女子裹脚、大门不出的,活了还不如不活!

有陈仲方周旋,孙茗很快被选入宫,直接送进东宫,好歹祖父也是从三品的地方最高执行官,初一入东宫就被封为良娣。

孙茗也是碰上好时候,如果在萧良娣最得宠的时候,她还未必能分到太子的几分欢心,但现在,最受宠的萧良娣正是孕中,且头胎更是谨慎,所以几乎连寝殿都不出,成日地养胎中。而太子妃,从来都不得太子喜欢,只是个透明人。至于其他侍妾,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在入宫前,她就已经算计清楚了,乘着好时候,还是要想法子笼络住太子才好。

太子李治在李世民逝世后就是帝王了,届时,宫中美貌女子更多,哪里还有别的好出路?

孙茗是知道些李治后来如何宠爱武则天,如何废掉王王后和萧淑妃(就是现在的萧良娣)的,既然入了东宫已是铁板钉钉的事,与其日后被武则天打压甚至谋害,还不如争上一争?

所以,打定主意的孙茗,在闺房养病中,就让母亲秦氏为她寻来两个原是宫中的宫女,教她宫中的规矩和忌讳。而秦氏为了女儿,也自当尽心尽力,预备出嫁的行头。

因是直接入宫,又不像正正经经地出嫁,所以备不了多少嫁妆。每每一想到此事,秦氏暗中涕泪,只好更多地备些金银财物。身在皇宫,多的是捧高踩低的,她只忧虑女儿过得苦不苦。

在入宫前一天,孙茗的姐姐妹妹们都来看望送别,到明日清晨,就有宫中来接,到时反倒不好正经地辞别。

其实,府上对孙茗多有不舍,即使从小嫉妒她的两个妹妹,到了此时也不免为她伤心,最后反而是孙茗对她们劝慰。有道是随遇而安,何苦多虑?不如快快乐乐地活。

孙伏伽从头到尾都未有露面。他只知道孙女牺牲良多,只要看到孙茗那张轻快的少女面容,他只觉得锥心,只好从其他地方弥补。

到最后,孙茗都不知道,她的几大箱子里,有多少古玩字画是出自祖父孙伏伽的……

☆、第2章 贰

入宫当日,正当岁末。

日子挑的是良辰吉日,虽在冬日里,但这日正好天晴,倒添了些喜庆。

孙茗是被轿子直接抬进东宫的,虽然只是小小良娣,三两分脸面还是有的,一样的喜服喜帕,寝殿也张贴喜字、灯烛,总之一应俱全。只是家中父母叹息的是,不能着正红色,不是正经嫁人为妻……

就算东宫良娣入宫,作为太子的李治依然正常在辰时上朝。反正也不是娶妻,只是个妾室罢了。

今日早朝一毕,李治仍是跟着李世民处理政务,直到午时,被李世民特许回东宫用膳,午后也放了他假,好歹今日也算添个喜事。

李治刚踏出勤政殿,纪王李慎就匆匆而来。

李治现作为太子,虽自持身份,但对兄弟也是摆足了姿态的,至少在李世民眼里,他还是兄友弟恭,孝顺且良善的。

李慎是李治的弟弟,年纪只比他小几个月,是韦贵妃所出。韦贵妃虽然为人既嚣且傲,但儿子却有些宅心仁厚,又与李治交好。

这番两人一照面,李慎就勾着李治的手臂挤眉弄眼地道:“还没恭贺殿下大喜。”

李治被李慎弄得没法子,知道他故意拿他取乐,也没真心着恼,只是低声斥他:“什么大喜不大喜的,这话也可乱说?”

李慎因母亲地位崇高,打小就是被惯养的性子,想说就说,想做就做,胡来惯了,全没个顾忌。拿桃花眼一扫,见李治虽然这样训他,却没动真气,笑得暧昧起来:“知道殿下新得的美妾,自然是要恭喜的。”

话落,李慎知道不能真令李治气恼了,就拜别:“我还有事寻父皇,晚些再来吃殿下喜酒。”

被李慎这一打岔,李治倒卸下政务的心思,转而想到陈仲方向他卖好的事来。

陈仲方是陈玄德的儿子,陈叔达的孙子。在贞观十七年,发生太子谋反的事后,别说皇子,连肱骨大臣都纷纷落马。陈叔达早前过逝了,子孙倒是没有没有涉及。

这个陈仲方却也有意思,之前没参与此事,现在向他投诚,倒也不惧他这个太子万一地位不保?

送个美人只是姿态,李治看中的,无非是他的心,是否是可用之人。何况,孙茗的祖父还是个从三品的陕州刺史,一并拉拢,对他来说,只有助益。光靠太子妃背后的太原王氏的世家大族,只会令他受制于人……

所以,虽然前面陈仲方好似给孙清出了个绝妙的主意,又为他周旋,无疑也是为他自己所虑,在太子还没上位之前,赶紧站稳了脚跟!

李治回到东宫,太子妃早已一番收拾,给李治请了安。

太子妃早已不愤萧良娣独宠,知道东宫新进的孙良娣也是个难得的美人,也乐得分她的宠,将几分酸气往下一压,反多了两分喜气。

李治不动声色的看着太子妃摆席面,知道是做面子,也不多言。

这个太子妃从来都不得他欢喜。起初因她有太原王氏撑腰,还是稍微分出两份宠爱的,但她性子实在木讷,长相只是清秀,这也罢了,那些士族竟敢给他摆脸色,连他宠幸谁都要管不成?所以,平日待她也只有平平。

知道太子妃心中所想,李治反而更满意。这倒也有好处,总不至于后院起火。萧良娣虽得他喜欢,但近来太过了些,颇有些恃宠而骄,看着也不像个样子。

李治用了膳,回到自己的书房。虽然李世民已带他从政,但功课他也不敢落下。

前太子李承乾(李世民长子,长孙皇后所出,是李治同父同母的哥哥)如何惊才绝艳,多得李世民的宠爱,最后落得这步田地……当年他一度以为,哥哥李承乾将来是要继承皇位的……

自此,他心内战战兢兢,虽被立为太子,但父皇在位一日,他一日不敢松懈。就算世人如何说他孝顺宽仁,也从不敢自得,只能越加勤勉。

在书房直到酉时(约17~19时),冬日的夜早得快,早有奴仆点了灯烛。

李治迈出书房,身边最得力的太监王福来早已提着灯笼侯着,还没等李治询问,王福来就躬着身道:“太子妃早已为太子备了膳食,用了膳,还请太子移步偏殿。”这是太子妃提醒李治,偏殿刚进了妾室,太子还未见过呢。

李治“嗯”了一声,索性把晚膳摆在书房享用。

太子妃别的不说,这面子做的甚好。摆的菜都讲个好意头,另还备了壶酒。

王福来伺候着,拿温水热了酒,给李治斟上。冬日喝上两口,就很暖身子了。加上李治今日还要宠幸美人,是需酒来助兴的。

李治含笑地看了眼王福来,由他服侍,吃得也畅快。这小子从来都知道他的喜好,夹筷子菜,也都是他爱的那几样,从来不需要多言。

等李治吃饱喝足,已到戌时。

王福来扶着李治起身,跟着一出书房,早有四个太监为他们执灯笼。王福来自己也提上一盏,行最前面,为李治掌灯看路。

其实此时天色虽晚,但道路两旁的柱上总是挂着灯笼的,也不至于看不清楚路。但奴仆太监们知道如何给主子行方便,这便有王福来这一出了。

李治直至行到安置孙茗的那间偏殿,见门上张贴眼熟的喜字,心里也顿时火热起来。

是人都喜欢好事、好意头,尤其知道新得妾室还是个美人的时候,前面的萧良娣什么的,早就被他抛之脑后了。

按说,李治也不是个色令智昏的人,皇宫里城墙内,多的是妃子宫女,美人,他见得多了。且李世民在上面压着,他的全副心思只在读书和政务上转换,分到旁的心思,自然少了许多。

太子妃王氏一直不是他所钟意的,而萧良娣美貌,又机灵,且其他宫女侍婢李治是统统看不上眼的,自然独宠萧良娣一人了。

陈仲方向他表意的时候,他大部分的心思全在他孝心上,但此时此刻,知道屋子里有个美人等着,眼下竟是旁的心思统统没有了……

李治晃了晃脑袋,他惊觉,定是喝多了两口。

王福来将李治一送进寝殿,屋内侍婢就福了福身,随着王福来鱼贯而出。

坐在床榻的孙茗虽然盖着喜帕,但宫女们退去的脚步声还是听到的,立时就紧张起来。大门一关,只余留轻浅的呼吸声。不多时,就有人靠近……

孙茗两手交握,低着头,从喜帕底下见一双明黄色云靴近身,正心慌意乱,还没想好怎么行事、说话,一眨眼的功夫,帕子就被人揭了去。

惊得一抬头,见面前身长如玉、肤白貌美的年轻男子,张着雾蒙蒙的眸,咬着粉嫩嫩的唇……好一只姝颜女王受!

李治揭了喜帕子,见灯下美人惊慌失措的模样,也慌得倒退一步……

李治倒不是被惊到,好歹也娶了正妻,又有妾室,只是之前刚饮了酒,正有些浑身燥热,被那双美眸一扫,脚下就一步不稳。

而孙茗,只当李治眼神迷茫,面上微红,是古代男子的羞涩(?),不知他是喝了些许酒的缘故所致,弄得她反倒不敢多言,只做羞涩地低头。

所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李治见孙茗一低头的姿态甚美,心念一动,也坐向床榻,靠近她身边,在她扭头转向他的时候,为她拆了发髻上盘旋的发簪。

其实孙茗早被一头重得不得了的足金发簪给弄得浑身僵硬,李治这番,正是做了好事,因这,笑得弯了眼。

李治见孙茗露齿一笑,只当得了鼓励,更加卖力地帮她拆卸珠釵,直到乌发散落下来,拿手指又梳理了两把。

李治是弱冠之年,将将二十,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

这厢见孙茗墨发垂落,显得越发柔美起来,一时心神不定,一手就抚上了孙茗的脸庞。

孙茗蓦地面上一红,却不敢动,直到李治自己发现自己羞耻(?)的行为,轻咳一声,取来放置一边的托盘上的酒壶,斟了两杯酒,其中一杯酒递给孙茗。

“今日是你我的好日子,把它喝了。”

李治的声音清澈,带着这个年纪男子的清透,看上去就性格很好的样子,但语气总是不免带有上位者的气魄。

孙茗颔首,接过酒杯,与李治一同饮下。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太子最受不得女子柔弱,她这边一示弱,就勾得李治频频失措……其实是她自己不知,她这副样子,一扮柔弱的杀伤力有多大……

“不若……安置了?”李治略带迟疑,见孙茗面上微霞,添了抹丽色,就将手伸了过去。

其实在侍婢退下的时候,榻侧是有备寝具的。

孙茗见李治迫不及待的样子,将他的手反握住,指着寝衣道:“妾为太子更衣。”

孙茗这是见了李治后,说的第一句话。

但此时的李治,早就顾不得近不近女色这个问题上了,只是觉得,话语听在耳朵里,如风扫过,心痒难耐起来……

☆、第3章 叁

就算活过一世,孙茗这嫁人也是头一糟,自然是不习惯有男子亲近的。

这一提要为李治宽衣的话后,其实自己都已是后悔了,见李治点头示意,只好抖抖嗖嗖地挪了挪臀,又靠近些,这才举起手,向李治胸前扣带解去。

到底是云英初嫁,李治只消一眼,就看出孙茗又是慌乱又是生涩,直到为他解了玉带,他自己就将罩衫解下……其实,良辰吉日,又哪里需要什么寝衣?

李治抓着孙茗还握着他玉带的青葱玉指,向她靠去。

孙茗被李治忽然凑近,懵得往后一退,靠在了枕芯上了……

李治看着她明眸微敛,唇畔殷红,心中一动,矮身低头间,闻到一袭清香。

“爱妃身上的味道真是好闻……”李治一手握在她的腰间,那腰封勒得她腰肢纤细,显得上峰饱满:“待明日我就为你寻些上好的香料来。”

孙茗不经意间,早已被李治解了腰封,刚一褪去半臂襦裙,慌神间,抓了披帛掩在胸口,哪里会理会李治说了些什么,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胡乱说了什么话了。

之后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李治虽爱新得的美人,好歹也自持他太子的身份,也顾忌孙茗的身子,虽然很亢奋,但也就要了两回就叫了热水。

李治起身,往偏殿另一处,奴仆已将热水兑上满满的一大木桶,便是二人共浴也尽够了。

待侍者退下,李治返身将侧躺在榻上动弹不得的某只抱起,将她置在浴桶,自己也迈了进去。

太子和良娣清洗的时候,自有宫婢更换榻上乱七八糟地被帛……

而孙茗呢,在半睡半醒间,忽然被李治抱起的时候,其实已经开始清醒过来,直到入了浴桶,热水袭上肌肤的瞬间,浑身一个颤栗,舒服地一声喟叹,这才有了些力气,拨了拨飘向她身前的花瓣。

李治侧身,搂过孙茗,漫不经心地问:“府上都如何唤爱妃的?”

孙茗也自然地将头靠在他胸前,一手勾着他半边臂膀,轻轻道:“耶耶(yaya,唐朝对父亲的亲昵的称呼)和阿娘都唤我阿吟。”

李治轻笑,低头凑近她鬓间,因此时间孙茗的媚态而有些自得:“娘子自帷中再拜,环佩玉声璆然……阿吟声色动人,这名再适合不过了。”

孙茗一听李治拿她名字来调戏,故一羞恼,松了手臂,自要起身离去,岂料李治早有防备,揽了她纤腰,将她拖回水中。

“好了,是我的错,爱妃莫恼。”一番恩爱,气氛正当,就算李治贵为太子,也是小意哄她。

但见孙茗一声骄“哼”,起身时的雪白莹润,立时又有些把持不住,暗道一声小妖精,压着她硬是又来一回。

只这一回,孙茗就被弄得全没了精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擦干身子,什么时候被抱回的被窝。

仍与往常一般,太子李治一睁眼,已是卯时,距早朝还有一个多时辰。

低头看了眼扒着他手臂睡得正香的孙茗,面上因熟睡而透了些粉色,说不出的娇美,转而想到,在他身下婉转承宠的媚态,心里顿时发烫,一手揉上了她的丰腴。

孙茗睡得极熟,只觉梦中被肆意蹂躏,发出一声娇喘,更加裹紧了暖被,往李治身下钻。

李治见她睡得迷糊,轻笑一声后,轻手轻脚地起了身,抓了件裘冕披上,亲自开了房门。

早有侍婢侯着,打头的就是王福来,见太子亲迎,正要跪拜,李治示意噤声,自己也轻声地退进寝殿。

王福来会意,心里还在想这孙良娣不知什么手段,竟是得太子欢心,这就叫底下宫婢轻声入殿,服侍李治洗漱更衣。

直到李治出门,孙茗仍未有转醒的模样,显然睡得极熟。

一出偏殿,李治就吩咐王福来,给孙茗的各种赏赐不说,还特意为她寻了两盒梅香。走了两步就想到一进大门,就一目了然,全没个遮掩的寝殿,又特嘱咐,给孙茗加个才进贡到东宫的沉香木的屏风。

等孙茗一觉醒来,李治都还没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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