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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朝的宠妃生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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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说不清这逢场作戏到底几分真几分假,但却并非完全的虚情假意。虽则现在初有成效。不过光是这些,却还不够……

……

第二天一起,就想着转换心情,就要遣人去寻针线房的过来。

花枝得了吩咐,却不急着往外走,回话道:“太子临行前已经吩咐下来,现在布匹都备上了,就等着娘娘量身了。”

孙茗一愣:“我并未与太子提及……”转念又想到,定是哪个走漏了口风,叫太子知道了。这也好,省的她在去他面前多费唇舌了。太子既然使了人为她裁衣定制男装胡服,自然也代表默许她出门游玩了。

因孙茗还是长身体的时候,身材也易因季节有些微的不同,所以每次定制衣物都需要再量一次身的。

这个年代其实堪比后来的现代,是十分注重服装的时尚、品味,以及与身材的契合度,所以对娘子们来说,算得上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孙茗做的是男装的胡服,自然是从头至尾,从幞头到乌皮靴,全部都要裁制的。

等丫头为孙茗量身后,孙茗又指着花枝花蕊,对那丫头道:“为她们也裁两身。”

她要出行,着了男装,也是有人陪同和服侍的,花枝花蕊是贴身侍婢,当然不作其他人选了。

二婢知道缘由,也不矫情,双双让人给量了尺寸。

“到时候,再寻人教你们骑马击鞠,陪我一块儿练习。”孙茗笑道。

有小伙伴一起练习球技,真是太好了……

☆、第31章 叁拾壹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七月间。

这期间,孙茗就时不时地与城阳和新兴两位公主赛马打球,偶然间也去过酒肆,实在大开了眼界。

至于临川公主,孙茗却没再有机会与她一道玩了。因她的驸马周道务出任商州刺史,坐镇嶢关,临川与他同行,相伴左右。

原本夫妻琴瑟,实该惹人羡慕的,但因周道务得太宗信任,出任的又是边陲,对临川这公主之身来说,其实是委屈了。不过这位公主坚强果敢,心性又强韧,说不定在边陲也能混得很好……

孙茗随城阳、新兴等几位公主与她道别后,就再没见过她了。

最近这几日刚入了三伏天,天气骤热,太宗带着妃子与亲近的臣子去了芙蓉园避暑,命太子监国,暂代国事。所以,最近太子在太极宫与太子府两头跑。兼太子二十岁整生辰即到,不过好在有太子妃操办。

因李世民把后宫大半的妃嫔都带去芙蓉园了,太极宫顿时显得极为冷清。

李治仍与往常早朝一般时辰入了太极宫,寻常政务和奏章由他批阅,也有些重大事件,如哪里旱了致流民无数,或是哪里蛮夷又入大唐烧杀抢掠,这一类的,都另呈一份,快马送至芙蓉园给圣人签批的。

而孙茗,因天气热得快,白日里也很少出门了(容易晒黑,唐朝还是以白为美的),只有偶尔被城阳与新兴叫至宴席吃酒。

不得不说,她都快给练出一身好酒量来了。

这日难得起得早,由着花蕊帮她梳妆,然后折了支深粉色的杜鹃花簪在发髻上。

“娘娘,太子殿下吩咐给娘娘备的鱼片粥,不如用些?”花枝将床榻收拾完,回道。

因起得早,也没有午时那么炎热,孙茗就打算在院子里散会儿步:“将早膳摆到庭院吧,把娘子也抱过来。”

须臾,花蕊抱着肥嘟嘟的波斯猫就过来了,孙茗接过猫,在庭院逗弄了一会儿,就用了些皱和虾饺。膳桌上还摆了其他几种点心,她是不常用的,最后让花枝撤下去,都分给了园子里的丫头们。

只用顿早膳的功夫,太阳就已经有些灼热了。孙茗把猫丢在庭院里随它滚,自己起身回了屋子,伏在案上描绘。

她也是偶尔间看到花枝每日在她起床前,将她衣服取出后还要熨烫,这才发觉,这个时代的衣柜与后世的衣橱实在不同,将衣物折叠储存于衣柜中,每日取出都是需要熨烫的,越是材质好的布匹,就越矜贵,自然养护起来更不容易。于是联想到,涉及一套衣橱置在屋子里。

她住的屋子空间极大,因知道自己衣服越做越多,以后兴趣还会更多,索性就打算空出一整个墙面,来置放个衣橱来。

取了上好的澄心堂纸,细细描绘起她喜欢的法式风格的大型衣橱,不同的是,后世用的一般都是四门衣橱,她打算用的却要更大,不仅门多了四扇,比原先还大了一半。衣橱下边又设了一排抽屉。画了一些美人浮雕刻在门上,牡丹浮雕在橱顶与橱底。在一边描述了具体大小,所用的材质。

刚一歇笔,想了想,又提笔画了两款衣架,这才停下。

用这种后世的衣橱,往后将她成套的挂起来,每次挑衣服的时候方便,而且也不用日日熨烫那么麻烦了。

刚搁下笔,花蕊就进了屋子,手中的托盘中还放着一碟子樱桃干。

孙茗看见樱桃就笑开了:“我竟忘记了前两个月做的果子了。”

花蕊将盘子搁在案上,道:“这也是殿下提起。”

樱桃在前两个月进到东宫一篓,其中大半都在孙茗这里,其余分了一些到太子妃和萧珍儿那边,还被太子拿了两碟子送了太子官署的近臣。

孙茗拿到后就吃了一些,因樱桃不易存放,吃不完的就把大半做成樱桃干存放,留了一些做了口脂。

一边拿钗子粘起一颗尝起来,一边注意力就集中在了花蕊收着托盘的那双手的指甲上:“这是怎么弄的?”

花蕊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指甲上的淡红色的蔻丹,回道:“娘娘,这是院子里丫头们想的,现在凤仙花开得好,拿来做蔻丹正是时候。我昨夜睡前弄的,今天一起,指甲就全干了。”花蕊兴匆匆地土豆子似地把话吐完了。

听她这样说,孙茗大感兴趣。她已经好多年没有涂甲油了,没想到这个年代还有东西可以替代:“赶紧找找,哪个丫头手艺好,帮我也抹抹。”

花蕊应声下去,不多时,就将花萼寻了来。

花萼很少进过孙茗的屋子,这次被花蕊带进来,也不见着慌,稳稳当当地福了福:“给娘娘问安,婢子一大早就采了新鲜的凤仙花来,这便能用上了。”

花萼在这院子里头的丫头里面,算是个多才多艺的,且有几分智慧。见院子里的丫头们都争先地涂了蔻丹,又有昨夜花蕊寻她抹上,心道此番或得机遇,许是能得娘娘重用。然后清晨天刚亮,就去折了新鲜的仍带露珠的凤仙花,选的还都是些颜色鲜亮的。

果不其然,花蕊一早服侍娘娘的时候,花萼心中如雷击鼓,又期待又紧张,又带着一丝“娘娘有可能未注意到花蕊手指”的怅然……结果没多久,花蕊竟果然来寻她了。

一进入屋子,就被花蕊直接引到内室,穿过屏风,花萼不敢东张西望,直到娘娘唤她,她才飞快地看了一眼斜躺在贵妃椅上的孙良娣。

孙茗把人招到面前,见是个清瘦秀气的小丫头,年纪不大,十二、三岁左右,但相比较,显得极是沉稳。笑着伸出手,指着纤细白皙的手指道:“我喜欢鲜艳的颜色,有没有鲜亮的红色?”

花萼低头答应:“有,婢子这就给娘娘做。”

蔻丹已被花萼调了颜色,加了明矾搅,不到一会儿,就被花萼仔细地抹上,十指涂上后,又拿巾子包起来,做法其实相当简单。

花萼做完手头的活,就退后两步,躬身道:“娘娘,还需等上两个时辰方可。”

孙茗眯着眼笑了笑:“好极,帮我脚上也涂了蔻丹罢。”

花萼只愣神片刻,急忙应声答是,还没有所作为,站在一边的花蕊自发地上前。娘娘贵体,是不该随便给小丫头碰的,于是为孙茗揭了裙一角,露出鞋面来,又帮她脱了鞋袜,立时露出一双白皙秀气的纤纤玉足。

花萼低着头上前,仍与先前那样,为她上了蔻丹,又包了包指甲。

见花萼熟练地做完,孙茗“唔”了一声,又对花枝道:“拿个荷包赏她。”然后看着花萼领着银子跟着花枝出去。

对于孙茗来说,有巧思派得上用场的丫头,她是不会吝啬的,但能不能重用,还是需要时间来看的。

花枝回来后,孙茗就吩咐她:“院子里的丫头们性情如何,你们俩也帮我过过眼,顺便帮我看看花萼如何,寻常能不能帮到你们。”

花枝花蕊称是。

……

李治处理完公务的时候,踏着夜色回到府里,已过了晚膳的时候。

一进屋子,周围丫头福身就退出去了。

李治心道今天这么安静,也没问左右,直接绕过屏风,见孙茗躺在榻上小憩,由着花枝为她打着扇子。

不远处放着个玉髓制成的大冰盆,还透着丝丝凉意……

李治走近,花枝有眼色地正要退下,手中的团扇就被李治截走了。

李治拿了花枝手中的扇子,才叫她退下。又看了眼睡着的孙茗,仍是热得脸微赩,胸口一起一伏,就为她打起扇子来。

躺着浅睡中的孙茗若有所觉地睁了睁了眼,见李治为她扇风,笑着坐起,要去抢他手中的团扇:“九郎回来,竟也不吭一声。”

李治拦着不给,一边仍是扇着风,另一只手臂伸过去揽着人:“又冤枉我……是看你睡得甜,不忍喊你起来罢了。”

被李治揽在怀中,孙茗也不嫌热,酥嫩的玉桃贴着他,勾着他脖子,就啃了他一口下唇,调戏起来:“九郎这么乖,想要本娘娘如何赏你?”

李治被她调笑的话给弄得哭笑不得,也假装煞有其事地想了想,然后靠近她耳边,轻声道:“那就求娘娘赏我两颗樱桃吃。”

孙茗刚要提起樱桃干,不防他丢了团扇,将她扑倒。两人滚作一起,孙茗气息微喘,慌忙道:“樱桃不在床榻,案几上还有樱桃干呢。”

李治却不理会,仍是压着她,一手抓着她手腕,一手解她小衣。天气炎热,衣服本就又少又薄,不到片刻,就把她上半身就剥了个干净,一低头啃了一口玉桃尖:“别装蒜,我可是只要这里的樱桃……”话落,又拿舌尖逗弄起来,直把底下娘子弄得娇喘连连,浑身酥软。

孙茗被弄得讨饶不止,也不知他把玩多久,才被松了手,拿秋水眸子一瞪他,自取了小衣穿起来。

李治不过是突然起了兴趣与她玩闹,倒并无十分性致,见她穿着衣服,他还给她递束腰,亲自为她戴上,又打了结,这才问道:“可用了晚膳?”

孙茗摇头,扯着披帛披上,这才说:“等九郎回来一起吃呢。”

李治不悦道:“真是胡闹,我不回来,你不会自己先用?”

孙茗知道李治那是真心疼她,也不怕他那张面色不善的脸,就那么贴着他,靠在他胸前:“没见到九郎,人家哪用的下膳食。现在叫她们摆膳吧?”

李治见她撒娇卖乖,拿手在他身上挠啊挠的,实在是拿她没了办法,遂点头,朝外面的王福来吩咐摆膳。

☆、第32章 叁拾贰

李治携着孙茗落座用膳,直到膳桌撤下,方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坐到案几边上。

两人一跪坐下来,李治就拉着她手,蹙着眉看着她:“父皇近两日身体越发不好了,现在起身都时时腰痛,不便跪坐,我打算把那套太师椅送去芙蓉园与他用,你看如何?”

孙茗倒也没有不舍得,反正送了也可以再做,她只是奇道:“即便不跪坐,宫中不是还有胡凳?”

胡凳属于舶来品,非唐朝所有,但其实已经逐渐有人使用了,所以并不稀奇。孙茗绘制的太师椅比胡凳更宽敞舒服和方便,所以李治才提起此事。

李治搂着她肩,又道:“胡凳也比不上你的那两把椅子,此番应了我,回头再给你做,嗯?”

孙茗点头,脑子一转,妖娆地媚笑起来:“那你需得帮我多做件东西,补偿我才行。”

其实心里是知道孙茗并非小气,只是听她这句话,还当她早有预谋,只等着他先开口求她了,她才拿捏起来,也就随了她,看向她取了折纸出来摊开。

“这是何物?”李治边问边看细节,摸索了一阵,有些恍然大悟:“衣柜?”

孙茗笑道:“正是,你看它宽度长度,我直接将衣物挂起来,每日无需熨烫,衣裳也不会留下折痕了。”

李治斜着眼瞥了她一眼:“你偏生将心思都用在这上面,怎么也不见你用在别处?”

孙茗拉了拉他肩膀,明眸带笑地对着他:“哎呀,你到底应不应嘛?你若不应,那你求我的事我也不肯了。”

捏了捏她俏鼻,故作气恼道:“你又来气我?你自己说说,凡是你说的事,桩桩件件我哪样没给你办?就这么件小事,还拿来与我谈判。你这小没良心的。”【wWw。WRsHu。cOm】

孙茗还没把他话听闻,已经是一脸委委屈屈的模样了,待他把话说完,她自己先顶不住了,拿指尖在他腿上划着,又讨起他欢心来:“九郎要用,便是什么看得上眼的尽管拿去,只是,你要如何才肯帮人家这个小忙啊?”

说完,瞪着俩湿漉漉的眼,一副萌态看着他。

李治不过是与她说笑,并没有认真,见她这副模样,早就忍不住把人抱入怀里,引得她娇嗔起来,才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最受不得你委屈了,还这般模样,是给谁瞧?好罢好罢,横竖都得先紧着你,我允了,这回满意了?”

孙茗将头从他怀中抬起,伸出手,在他脸庞蹭着,指间划过他下颚:“我就知道九郎待我最好了。”

李治抓着她作乱的手,一口将指间含进嘴里,那舌尖扫过,又轻轻啃了一下才放过,抓着她的手又把玩起来,忽然“咦”了一声:“这指甲染得真好看……”肤如霜雪白皙,指如青葱纤细,上缀妖艳的绯红色,抓在手中就觉得喜欢得不得了。

孙茗轻轻一挣,见挣脱不开,就由着他翻来覆去地看:“人家特意花了许久染的蔻丹,就为博你一笑,你看,你还说我没良心。”

李治意犹未尽地松了手,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出来,笑道:“你就总是这般小心眼。不与你争了,看这块熏香,如何?”

知道李治带在身上的必定都是极好的东西,所以接了香过来,仔细嗅了嗅:“好浓郁的香味儿,从来没闻过这个味道。”

李治见她迷茫的模样,立时得意地笑起来:“得来颇费一番功夫,据闻此香在西域都很少见了,何况是你。”

孙茗灵机一动,想起更早之前说起的流香渠的故事来,眯着眼问道:“茵墀香?”

轻一点头,摸着她的脸说道:“将它撮土焚香,香味久久不散。虽此香并无太大用处,却是我的心意。”

心下微动,主动入了他怀中,枕在他胸前,也不说话,只是想着,不过寻常的一句话,也没叫他寻香,竟花这心思……

李治头一低,小心翼翼地在她耳边问:“不若……我们如灵帝般,把香撒入汤池试试?”

尼玛——刚刚还有点动容的孙茗笑容立马僵在那里。说好的感动呢?原来茵墀香不是送给她的,而是想与她一起“用”?!

挣脱了怀抱,撅着嘴又瞪着他。

李治见她这般神色,立马想要再把人拉回来说话,岂料她硬是不肯,还拿脚踹他——真是反了她了!

倒也没真生气,只是见她不肯,他反倒硬是要来一回,见又一脚轻踹,索性拿住那只秀足,三两下把鞋袜脱了,看着她笑。

孙茗挣了挣,脚仍是牢牢被他握在掌心,脸就立时微红。

李治拿着脚把玩起来,低头看了眼春研玉足,柔若无骨又异常白皙,甲上腥红得妖娆,就这般握着赏玩,也令他胸口发烫起来……

就见李治飞快地瞟了一眼她,忽然低头,一口将脚趾间含了起来。

孙茗一个颤栗,脚趾一阵蜷缩,浑身的骨头都要酥软了,嘤嘤轻吟,厮磨难耐,急忙将另一脚踢过去,好不容易才逃脱开来。

“哪里来的登徒浪子!”孙茗往后挪了挪,瞪着他,故意拿话去羞他。

李治露了丝古怪的笑来,起身就往她走过去:“美人,你还是从了吧。”

……

事毕,两人在流香渠共浴。只是没了那心思,也就自然不用茵墀香的。

孙茗拿着缎子裹着身,坐在水池边的台阶上,李治也靠在一边,还抓着她的一只脚捏着玩(太子殿下你个恋脚癖……)。

直到水逐渐凉了些,李治才抱着她出浴。

他们俩人在浴室的时候,是从不叫人服侍的,孙茗就这件事还特意与他说了,可不许在侍婢面前衣衫不整。

所以李治只好亲力亲为地把人带出水,再丢了条布帛将她盖住,自己匆忙擦干,套了身宽敞的袍子,才帮她擦拭起来。

连个人相携着走出浴室,屋子外的王福来听着动静,就在屋外面唱道:“殿下,奴婢有事回禀。”

李治一顿,让孙茗先回去榻上,自己亲去开了门。

王福来见门大开,躬身道:“萧娘娘遣了人过来禀报,刚才太医为娘娘把脉,”飞快地偷觑了一眼李治淡淡的神色,又低头道:“是喜脉。”

什么?!萧氏又有身孕了?

站在不远处的孙茗没有回头,一听王福来说的话,秀美一皱,暗道这是什么狗屎运?

李治也愣了半晌,久久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回神,扭身往里面走,边寻着衫子换上,一边与孙茗道:“你先睡吧,我去去就来。”

正好,孙茗也懒得表现她的大度,听李治这样的吩咐,正合她心意,就索性也不说话,看着他匆匆穿戴好出了屋子。

另一头,太子妃处也是一阵兵荒马乱。

萧氏竟又怀上了!

太子妃惊得站立起来,沉着脸不语,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咬着唇,却是一脸的灰败……

在贴身侍婢文秀文善忧虑的目光中,太子妃逐渐松了神情,面无表情道:“萧氏有孕,实是功臣,本宫应去探望。”

文秀文善一对视,都看出对方眼里的忧虑了。两人缓步上前,为太子妃梳妆。

而此刻的萧氏,一手抚着平坦的小腹,含笑地听着太医的说辞,心情是说不出来的舒畅。

这回,我看你们还怎么在我眼前猖狂……太子妃,孙氏!

这个太子妃,处处挑事,还敢往她地方塞人?!孙氏也极讨厌,霸着太子不放……好在,这回又叫她给拔了头筹了!

下玉,阿娘定要给你生个兄弟出来!

太子慌忙赶到的时候,萧氏盈盈而泣,直到太子坐在床榻,握着她的手,询问太医:“果真是喜脉?”

老太医躬身回道:“回殿下,正是。”

“好!”生子乃是喜事,李治当然极是开心,若此胎是男孩,他就是得了个身份高贵的儿子,实在不能更好了:“好!带太医下去领赏。”

王福来带着太医下去不提,李治扭头看向萧珍儿:“劳累爱妃了,可有什么想要的,我遣人去寻?”

李治素来就觉得,对人好,就该为对方寻来对方喜欢的东西,这才有此一问。

萧珍儿却摇了摇头,一脸的艳丽笑容:“有殿下在就够了。”

一脚迈进门槛的太子妃刚好听到这句话,心中一声冷笑,面上却不敢再李治面前泄露半分:“萧妹妹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还敢嚣想霸着太子?!

萧珍儿淡了笑容,回道:“太子妃姐姐说得是,不过太医刚才说,我身子养的极好,此胎很稳妥的。”

太子妃险些咬碎一口银牙,却只能在心中含恨,为了掩饰面上遮掩不住的容色,假装扭头吩咐:“快去把给萧良娣备的赏赐呈上来。”

太子坐了会儿,见太子妃这番作态,心中是有些满意的。于是起身,道:“本宫乏了,这就先回去,太子妃再坐坐,陪陪珍儿。”

太子这会儿激动也激动过了,开心也开心过了,事情一完,就觉得乏累,于是就把萧珍儿托付给太子妃了。纵使他再不喜太子妃,但太子府分内之事,她处理得都还算妥当,所以对于这一点也越渐放心的。

留下萧珍儿与太子妃看着李治就这么走了,且明显去往孙茗处,心里是百般滋味……

☆、第33章 叁拾叁

萧良娣竟然怀孕了!晴天霹雳啊有木有!

孙茗现在只想抓着自己的脑袋,这事竟然就这么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了?!她可是像防狼一样地防着萧氏啊……唯一一次的例外,还是来自两个月前她应邀去宴席的那天晚上!只这一次竟就怀上了,这是什么样的概率?

孙茗躺着,蹙着眉头,搅着被子揉啊揉的……

李治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般模样。

孙茗见他回来,脸上还带着遗留的欢快的神情,心里其实并不很舒服,所以见了人,也只拿眼睛瞪他一眼,却不说话,转个身,拿背对着他躺着。

李治知道这小祖宗定是又要跟他闹个没完了,但事关他子嗣(太子殿下很多思考方式仍然停留在古代种马思维),怎么着也不该摆出这样一副脸色才对,所以也就不着急哄她,省的又被她得寸进尺,叫他下个一堆保证来。

见李治一声不吭地在床沿坐下,脱了鞋袜,自己揭了被子一角就躺进来,也不跟她说一句话。

孙茗忍不住心里泛酸,一阵委屈。想了又想,才起了身,瞪着李治抱怨起来:“你果真只去过一回?别偷偷摸摸地去了多少次,不敢示人。”

李治听了她这句话,脸一黑,也坐了起来:“何谓偷偷摸摸?我贵为太子,有什么事是做不得的,何须偷偷摸摸?阿吟,你且想想,我是如何待你的,怎么说这番话伤我的心。”

其实,孙茗也知道李治不是睁眼说瞎话的性子,她自己虽然把话说了,但其实以出口就已是后悔。李治这句话,显见是恼得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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