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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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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我一眼,不出声,坐在我身边。

我看看窗外,天气是有一点不太好,阳光淡得像冬天。

我迸房去拿了一件羊毛线衫披上。

这样靠在沙发上,我可以靠一个下午。

以前我做到过。与国栋订婚以后,我就一直守在家里,一步不出门。

那时候悲伤起来,我便写信,没有像现在这样的。

我看着窗外,才二点多,大几时会黑呢?

这样的呆着,多没有意思。

门铃“叮当”的响了一下。

婉儿跳起,“闷死了,有个客人来,再好没有。”

妈说:“也许是个收报纸钱的。”

婉儿道:“也好,总比没人上门强。”她笑了。

她去开门。

“你?”婉儿惊叫起来。

“是我。”

我听声一震,一副牌掉了半副在地上。

“怎么了?”妈问,“谁呀?”

“伯母,是我。”

沈仲明一步步的走进来。

母亲脸上稍为变了颜色,看我一眼,回了房间。

婉儿问:“你找谁?找我还是找我姊姊?”

“找你姊姊。”他笑着说。

“啊,”婉儿耸耸肩,“其实我猜也已经猜到了。”

“找我?”

“是的,”他走过来,“你怎么不出来?”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我皱起眉头,“不出来,是因为我不想见你,你还来找我?”

“不想见我?”他把手插在口袋里,问我。

“是的?”

“真的?”他逼前一步。

“那你决定了?决定去了?”他当着婉儿的面问我。

“没有。”

“那为什么不见我?”

“我难道没有权不见你吗?”我气起来。

“你脾气是这么坏的吗?”他笑了,“看不出来。”

“哼!”我不以为然,“你别笑了,想省我麻烦,别来找我。”

婉儿在一旁听着我们说话。

“那我走了。”

“走了?”婉儿对他真是很有好感,“来了何必这么快走呢?坐一会儿好了。”

“若儿不要见我。”他站起来,对着我说,“你再想想吧,想清楚了,再来找我。不要丝毫的勉强,也不要后悔,好不好?”

我的眼泪渐渐冒了上来,充满了眼眶,差点儿要掉下来,叫我忍住了。“看你,”他的声音变得很温柔,“穿得那么吊儿郎当,这件毛衣是你的吗?像个小叫化子似的。”

我睁着眼看他。

“我就是喜欢你。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怜巴巴的女孩子。”

他的声音很低,但是我想婉儿也听见了。

他说:“我走了,你得来找我,决定之后你来找我。知道吗?”他叮咛我。

我低下了头。

“看样子这里的人都不太欢迎我。”他说。

但是婉儿还是替他开了门,送了他出去。

婉儿靠着门上,与他讲了几句话,我听不见,声音轻,然后她就回来了。

婉儿回屋子里来,说:“他走了。”

我难道不知道吗?

她说:“叫你想清楚,慢慢的想。”

“他为什么要来?”我尖叫起来。

我冲到房间里去,照到了镜子,吓坏了自己。

我脸是苍白的,眼底下有黑圈,憔悴得我自己都觉得害怕。

这是为了什么呢?为了什么?

妹妹跟来,“姊,不要这样子。”

我将头埋在手中。

“我不气你了——”婉儿说,“至于前几天我说的话,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我没有把头抬起来。

“姊,你别气我了。”

“没有。”我说。

“姊,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不快乐吗?姊?”她不住的问。

“不关你事。”

“你这样的不高兴,使我难过。”她坐床沿,低着头。

我不知道如何作答才好。

“如果与他在一起,可以使你快乐,那你就不要去见国栋哥算了,假使你每天以这样的脸色对住国栋哥,我想他也不会快乐的。”妹妹,跑过来坐在我旁边,说下去,“与其那么多人不快乐,不如你自己先开心一下吧。”她说。

我缓缓的抬起头来。

我问:“你说,他明天还会来吗?”

“不知道。”

“我想他是会来的,我希望他会来。”我说。

“我也这样想。”妹妹笑了。

“你不会讨厌我有他那么一个男朋友吧?”

“不会,我也喜欢他的。”

“对不起你。”

“是的,”妹妹低头说,“你当初说,把他介绍给我的。”

我心里又一阵烦恼。

怎么到现在,还这么三心两意的呢?

“他比我还小呢。”我说。

妹妹侧头,“只要你们都很开心,我想那也没太大的关系吧?”

“妈会不高兴。”

“她不会的,一阵子就好了。”

“我将来又怎么样呢?”

“姊,如果你要快乐,我想最好不要问那么多了。”

“是的,我的确是问得大多了一点。”

“可不是。”

我走到窗前,又拿出纸笔。

“妹妹,”我说,“你在这里陪我,我要写一封信。”

于是我一个个字的写了一封长信,告诉国栋,说我不预备去他那里了,说我发觉其实他不是我的好对象。

然后我狠心的封了口。

写了地址。放在书桌上。

我不敢想象,他看到这一封信,会有什么感觉。

“写给国栋哥吗?”妹妹问我。

“是的。”我说。

“我替你寄吧。”她说。

“你出去吗?”我有点不放心。

我看看她的眼睛,她很诚意的样子。

于是我把信递给她。

她将信在手里秤了一秤,说:“恐怕不只一块六毛钱邮费了。”

就那么简单,一块六毛钱邮费。

我苦笑,我想我是很残忍的,为了其它就不值得了,不过为了爱大概还是说得过去。

“你要我现在去寄吗?”妹妹问。

“劳驾你。”我躺在床上。

“妈妈晓得吗?”

我摇摇头。

“没人晓得,”我说,“除了你。”

“那我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我看着她去了,开门关门的声音。

我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没到十分钟,她就回来了。

我听见她与妈妈讲话的声音。

我仿佛做好了一件事情,心里是宽朗的。至少比起先一阵子,要宽朗得多了。

我躺着竟然睡了。

脑子里全是他的影子。

没有国栋的。

一点也没有。

我而且没有可惜的感觉。

可惜些什么呢?

下午睡了那么多的钟头,对我来讲,是很少有的事情。

我醒来,睁开眼睛,妹妹坐在书桌边看我。

她低声说:“吃饭吧,菜都凉了。”

我起身,“是吗?”我看看窗口,全黑了。

明天又是另外一天。我想。

“你没有告诉她吧?”我问,“别告诉她。”

“我不会的,你放心好了。”妹妹说。

“反正他们是迟早会晓得的。”我喃喃的说。

“可是迟一点跟早一点,又不同了。”

“你好象懂得很多呢。”

妹妹笑了笑,她的眼睛很闪亮。

她不说什么,心里面好象藏着不少。

我觉得奇怪,这是第六天了吧。

第二天妹妹奔过来,与我说:“他在楼下等你。”

“谁?”我问。

“沈仲明。”

“哦。”

“去见他吗?”

我摇摇头,“等他上来好了。”

“你摆架子。”


  







十天九





我微笑一下,“也许是吧。”

“奇怪,你昨天好象还很急于要见他似的。”

“可是现在我已经决定留下来了。”

“真是这样吗?”妹妹怀疑的看了我一眼。

“嗯,”我说,“信都已经寄出了。”

“你没有改变主意?”

电话铃响了。

“嗨,姊姊,他打电话上来,问我们两个人当中,怎么没有一个下去的!”

我心里有点不乐意,怎么他不自己上来呢,像昨天一样?

婉儿笑,“我下来好了,是的,姊姊还没有穿好衣服。”

“你下去好了,”我说,“我换件衣服。”

“好!”

婉儿到底很小,她并不介意受不受欢迎,这样也好,她不会有被冷落的感觉。

我想我大概也得穿得比较好一点了,我换一套我自己喜欢的衣裳。

我下得楼去,马上怔住了。

他正与婉儿嘻嘻哈哈的挤在车子的前座里。

婉儿看见我,大声的嚷:“姊,他教我怎么开车呢!”

我有点不自在,站在街角上,不知道是动还是不动好。

在那”秒钟里,我忽然想到了国栋。

国栋不会这样做,国栋看见我下楼,总是替我开车门的,他也不会与其他的女孩子嘻嘻哈哈。

婉儿很敬重国栋,她也不会这样。

这时候他转过头,起初是惊喜的,随后笑容僵了一僵,他开了车门。

我走过。

婉儿说:“姊姊,你穿得这么美丽。”

“过分好看了。”他问,“你以前的粗布裤子呢?我喜欢那条裤子,女孩子穿得自由的,比较好。”

我又是一呆。我看着他。

他忽然就这样自由自在的批评我起来了。而且婉儿还是坐在前座,没有让我的意思。

我脸上笑容消失了。在这瞬间,我是想转头便走的。

但是我忍住了。

国栋,他从来不理我穿什么衣裳,他随我的意思,他喜欢我本人,不是一条破裤子。

咦,我怎么了,我告诉自己,也许他是无心的,也许他只是特别喜欢那条裤子。

但是因为这样,一路上我已经少说话了。

“我们到一个朋友的家去,”他说,“一齐吃午饭,然后再到别的地方去。若儿在后面为什么不出声?赞成吗?”

我点了点头。

“那个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呢?”婉儿问。

“女的。”

“你有女朋友吗?”婉儿意外的问。

“朋友不是男的便是女的,是不是?”他不经意的说。

“但是特别的女朋友呢?”婉儿说。

他看一看我,笑了。

“不,我要找一个女孩子,我在找。”

“怎么样的?”婉儿问。

“一个很自然的,很成熟,但又很天真,漂亮而大方的女孩子,有吗?”他问。

“还要什么条件呢?”婉儿问。

他们两人在前面笑得这么欢愉,我呆住了。

“若儿很接近条件了。”他忽然说。

我一惊,我是一个学生吗?要去投考做他的女朋友?

不是他苦苦恳求我留下来的吗?怎么寸隔了一天,事情就变成那样了。

我莫名其妙的坐在后面。

我不明白男孩子。

也许不是每一个男孩子都像国栋那么忠厚,也许其他的男孩子在确实地拥有这一个女孩子之后,便态度不同了。

我还是怀疑自己多心。

可能以前我没有付出这么多,所以要求也不多,但是现在不同了。

现在我已经寄出了那封信。

他那个朋友的家,打扮得古怪,我进屋子的时候,觉得有点不自然,墙上挂满了纸条,不用灯罩用灯笼,没有椅子,只有垫子,算是什么呢?

婉儿却开心得尖叫起来,往地下就是一坐。

我现在知道,我是落伍了,我不适合这里。

那里有一大堆孩子,年龄都与婉儿差不多,席地而坐,听着唱片,嘴里哼歌。

婉儿根本不需人招呼,已经与几个人在那里讲话了。

他来招呼我,递给我饮料,但是我找不到话题。我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们这些孩子。

“怎么样?这里好吗?”他问我。

我点点头,点得很勉强。

婉儿拖着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过来。

她兴奋的说:“姊姊,她也喜欢马克斯。”

马克斯?哪个马克斯?

但是他们显然很开心。

“婉儿,”他笑说,“我很高兴与你找到了同道。”

我看着他。

“若儿,今天你怎么这样沉默?”他问我。

“没有什么。”我说。

“你——决定留下来了没有?”

我本来当然准备照直说的,但是我撒了谎。

“还没有。”我说。

“啊。”他好象有点失望。

我就是要他失望。也许这样,他会知道,我不是那种糊里糊涂的女孩子。

“但是今天的你的确很拘谨,不像先几次那样。”

“你如果喜欢不拘谨的女孩子,那么我早已经把婉儿介绍给你了。”

“婉儿,不错,她很可爱。”他说。

我垂下了眼。

这便是距离。

他并不是每分钟都陪女孩子在咖啡店里坐的那种人。他一定还有其它许多面,怎么我没有发觉?

每一个人都有很多面,也许这里那里,他适合我,但是有很多时候,他并不。

他们把音乐声音扭得更大了。

先头那个长发女孩子,捧出了一碟子一碟子的食物。

那个女孩子,大概与婉儿差不多大小吧?十七岁还是十八岁,多迷人的年龄。

仲明叫我过去吃东西,他与她们是极熟的,笑笑谈谈把我隔在外边。

我想大概我的年纪的确不小了。

他说:“怎么了,你?”

“没什么,”我说,“没什么。”

“你好象心事重重似的。”他说。

“没有,我自己并不觉得。”

“在场的人都很快乐,干吗不学学他们?”

“学他们?”我奇异的问。

“是的,你看婉儿,不是很开心吗?”

“婉儿没有心事。”

他微笑,“你的意思是说,你有心事吗?然而这些都是其次的,只要你自己乐意,就开心了。”

我呆呆的看着他。

“你不乐意开心,你知道吗?若儿。”

我低下了头。

“我当初看见你,以为你是那种很潇洒的女孩子,天掉下来也不理的女孩子,可是,第一个感觉不一定常常对,是不是?”他问。

“我很抱歉,你看错了。”

他微微一笑。

我说:“我想离去了。”

“这么早,你什么都没吃呢。”

婉儿过来,她捧着一大碟食物。

“姐,这先给你吧。”

我怀疑她是否真的会吃得下东西。

他说:“婉儿,你姐姐不怎么开心,你陪陪她。”

他走开了。

婉儿睁大眼睛,向我打了一个眼色。

“你怎么了,千辛万苦的决定留下来,现在对着他,又那么的不高兴。”

我的目光跟着他。

他与每一个女孩子讲话,谈笑。

他笑得很自然,很爽气,丝毫不介意我的存在。

国栋不会这样吧?

国栋见了我都会不好意思,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

我是多么的可笑,在这么热闹的时候,想起国栋来。

不知道是谁说的,我想起一句话来——

那人说:在寂寞当儿想念一个人,不算什么,但如果在热闹的时候想念,又不同了。我在这么热闹的地方想起了国栋。

为什么要想他呢?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好处,我开始真正的看到国栋的好处了。

他还是在人群中穿插,长长的头发垂在额角上,那种笑容,是使人难忘的。

然后我想到要生活得快乐,并不一定需要爱。这是我的看法,我似乎觉察得很迟。

婉儿问:“你捧着碟子,一点东西也不吃,怎么可以?”

我看她,“我想走了。”

“不,别走。你回家干什么呢,你没什么好做的。”

我想睡一觉,或是看几本书,婉儿怎么说我没什么好做?

“你想看书?”她问,“看不进去的!”

我瞪她一眼,她似乎很了解我的样子。

“睡觉睡得大多,也没有用的。”她再加一句。

我叹出一口气。

“这里我倒觉得很好玩,多认识几个朋友,也是不错的,为什么要闷闷不乐呢?”她问。

我放下了碟子。

“闷不出什么名堂的。”她说。

然而在往日,我如果觉得闷,还可有其它消遣。

我呆在人群当中。

沈仲明回转来了。

“怎么样?”他问,“好过一点没有?”

我挤出一个笑容。

婉儿抿着嘴笑。

她说:“我觉得你好象野马一样。”

“野马?”他笑了,像听到了最好的赞美。

我发觉婉儿相当会晓得哄人。

她又说:“你大概不会这么快结婚?”

“结婚?”沈仲明一睁眼睛,好象听到一个陌生的名词一样,“我?”

“是呀。”

“我不会结婚的。我才二十一岁,我的天,怎么会这么早结婚呢。”他真正的笑。

这原本在我意料中,我只低下了头。

“不过我很想要一个好的女朋友,那很难,对不对?”他牵了牵嘴,“找一个妻子容易得多。”

“为什么?”婉儿间。

“女孩子都想结婚,不是吗?”他耸耸肩。

婉儿笑出来。

我听不出话里有什么好笑的。

找一个女朋友而已,何必开这么大的玩笑。

我用手捧着我的头,也许是我自己开了自己的玩笑吧。

我早该晓得了。

一切都变得不重要。失去一个应该被重视的人,像国栋,也没有什么稀奇了。

他们换了一种音乐。

“要跳舞吗?”他问。

婉儿马上跳起来。

他以为我是那种人,我也以为他是那种人,结果我与他都搅错了。

他们在跳舞,我拿起碟子与匙羹,大吃起来。

没有胃口是一件事,饿坏了自己又是另外一件事。

音乐很好,因为我在吃东西,所以有几个男孩子只向我看了看,没有过来。

我放下碟子,他们便请我了。

我无所谓,反正已经来了,不可能会有损失得更多。

我与他们跳了两次舞。

这些都是孩子,使我暂时笑了。

他们问:“你是沈的女朋友?”

我毫不考虑的否认了。

我说:“不过今天碰见,他带我们姊妹俩来的。”


  







十天十





他们又问:“哪个是你妹妹?”

我指给他们看。他们都觉得婉儿很漂亮。

那再好没有了,什么比拥有一个漂亮的妹妹更光彩呢?

婉儿今天是很开心的。我想。

婉儿真是属于他的。我总有点距离了。

我刚想坐下来,他过来了。

“应该开心一点,”他说,“像你现在这样。”

“是吗?”

“也许当你真正决定走与不走的时候,你会更开心一点。”

我微笑,“你曾经叫我留下来。不是吗?”

“是的,你与我可以很快乐。”沈仲明说,“我讲过。”

“怎么快乐呢?像这样来这里玩吗?看电影?跳舞?”我忍不住的问他。

他惊异,“你觉得我们不快乐?是因我们没有目的?”

我摇摇头。

“我想走了。”我说。

“好吧,我叫婉儿一块儿走。”他说。

“如果你觉得有意思,你自己不妨多玩一会儿。”

“怎么会?”他问,“是我把你们带来的,当然我也得把你们送走。”

婉儿过来,“是不是要走了?”她问,“我看得出。”

“是的。”他有点无可奈何。

“时间还早呢。”她问,“要不要去看电影?”

“很好的建议。”他看着我。“怎么样?”

两小时的消磨时间,我想,去一次也好吧。

我点了点头。

我们离开了那个地方。改去电影院。

事情距离我所想的很远。我以为我们可以好好的谈一谈,须知道婉儿却隔在我们中央。

他又对婉儿好象很好,说得比任何时候都多。

还有三天,我想,我就应该走的。

但是现在,我那封信,已经寄出了。

我心里面闪过一丝悔意,真不该那么做。

世界上根本有两种感情,一种是平静的,非到一定的时候不会发觉。

我想念国栋,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在戏剧院里,婉儿与他笑得很开心,我想他们俩应该是一对,我从第一次见到便有这个感觉。

信也许要好几天才收到吧?我只剩三天了,我赶着去,也许可以比信早到。

何必为一个幻像留下来?

我想我这么做法是对的。

赶着去?

为刊一么不呢?我跳起来。

我留下来的原因是以为我并不爱国栋,可是到底我发觉自己的感情还在他身上。我情愿他看到那封信,我不想骗他。

我竟是这么的笨,去追求一些并不存在的东西,不晓得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婉儿几乎要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了。

这孩子,回去我必需要说她几句,怎么可以对男孩子这么轻狂,就算是心里喜欢也不可以这样。

对任何男孩子都不可以这样。

婉儿手里拿着一包爆壳,吃得起劲,根本没发觉我在斜眼看她。

天晓得我并没有妒忌,我只是觉得她的态度不对。

电影不怎么样好看,这也在我意料中。

我不喜欢随便踏进电影院,事实上我做事很少即兴,都是要考虑很久,才做的。

然而那封给国栋的信,显然还是写得太快了。

我用手托着头,那信,真是天晓得。

也许国栋不再会喜欢一个反反复复的女孩子了。

也许他会原谅我。

电许他来不及看到那封信,也许我会一字不提。

但是无论如何,这件事我自己是很清楚的,我觉得非常惭愧,惭愧自己这样容易被引诱。

我低下头。

他发觉了,他问我,“你不舒服吗?”

我说:“没有。”我微笑。

在黑暗中,他的眼睛低垂着,还是很好看。

但是我在这一刻里,对他的态度是很客观的。

“就散场了。”他说。我点点头。

能够不投入的喜欢一个人,的确是很开心的一件事。

电影终于散场了。

我们站起来。

婉儿的脸颊是红红的。是戏剧院里空气不流通,还是她真正的兴奋了。

看戏的时候她笑得是那么漂亮,而且白棉衫,旧粗布裤又那么的随和潇洒。

沈大概是喜欢那种形象的女孩子。

我哑然失笑。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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