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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走过的日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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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为了不影响同学们的期末考试，决定提前在香港回归前夕进行考试；为了保证考试前的复习时间不受耽误，文艺汇演提前到了6月16日。二中的领导们真是为了学生费心费力，可惜的是这济济一堂的学生们有几个感受得到？
反正八班的三十八号人是没有功夫去感受的，他们关心的是，文艺汇演的唯一一个舞蹈节目中有柯敏和辛忆，大家都想见识一下两个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女生跳起舞来是什么样子。
那一袭雪白坠地的长连衣裙哦，轻轻舞动，缓缓飞扬，裙摆上镶嵌着闪闪发光的亮银片，不时闪烁出耀眼的光芒，将一个个舞动的仙子们炫耀地光彩照人。那撩人心扉的脂粉，那行云流水的舞姿，那优美动人的举止……
真是赏心悦目啊……男生们眼里闪着光。
真是羡慕嫉妒啊……女生们心里闪着光。
其实，最让辛忆和柯敏感到自豪得意的并非在舞台上表演的时候，而是表演结束后，她们拽着雪白坠地的长裙，顶着浓妆艳抹的漂亮脸蛋，匆匆走过同学们围观的人群的时候。虽然她们略微羞涩地低着头，但是她们的心里含着笑。年轻的女孩子们，最在乎的就是美丽，最高兴的就是自己最美丽的一面能够得到大家的赏识与认可。
文艺汇演结束后是观看电影《香港，1997》。
恢复了平常打扮的辛忆一边擦着脸上的脂粉，一边在天漠身边落座。
“咦，柯敏呢？”天漠羡慕地看着辛忆问道。
“她说片子肯定太无聊，不来看了。”
“那你怎么来了？”
辛忆噘嘴道：“总觉得不看有点对不起毛主席，周总理，邓小平他们这些前辈们。”
天漠点点头：“想着再过两个星期香港那么一片土地就要回来了，心情倒也真的激动了。”
“就是！想着那个刘德华生活的土地回归到了祖国，和我们一起属于中国，真好！”辛忆憧憬着。
天漠笑了：“不管怎么说，作为一个中国人，对于脚下这片珍贵的中国土地还是应该以积极的心态去对待的，它毕竟渗透了太多人的鲜血，这股鲜血同样流淌在香港、澳门、台湾的土地下，它们是理所应当回来的。”
香港，1997。
看毛主席、周总理再三为香港权衡与掂量，谋划筹略，高瞻远瞩；看邓小平气势磅礴地说出“主权是不能谈判的”一句话来压倒咄咄逼人的撒切尔夫人；看1997年，繁华热闹的香港一步步投入离别多年的祖国的怀抱……
本学期最后一堂历史课后，柯敏拦住了梁远：“梁老师，我想出答案了，可以分为三个周期，第一至第四次为第一周期，第五到第七为第二周期，第八至第九为第三周期，而第十个统一期则是不在这三个周期之内的。这样分的原因是……”
“等会……”梁远打断了柯敏的叙述，在他看来，这个过份漂亮的女孩子也有着过份的对历史的觉悟，只是事隔这么久，她才突然找上门来滔滔不绝地讲述答案，而眼神流露的决然，语气中透露的坚定，总让梁远觉得有些许的异样，“嗯，你对这个问题既然考虑得这么深刻，何不尝试着写一篇小论文给我？总比这样两个人对立着站着交流好吧。”
柯敏点点头，又问：“梁老师不喜欢这样和学生交流吗？”
梁远笑道：“倒也不是……只不过……”
“梁老师！”这次是柯敏打断了梁远，“我决定了，这次期末考试之后将回到原班学习，等到文理科分班的时候我就去学文科，那时候……希望还能得到梁老师您的指点。”
“那是当然。”梁远淡淡一笑，“如果没有意外，你们这届文科班的历史应该还是由我代教的，只是……你现在下决定是不是早了点？”
柯敏坚决地摇摇头：“除非老师您认为我没有学文科的天赋。”
“不不不！相反，我认为你很有资质，而且……”梁远薄薄的嘴唇抿了一下，“我是很喜欢你这种学生的。”当然，这种暧昧不清的话一出口，梁远就觉得后悔了。
柯敏却抬着头，盯着梁远的双眼，大方地笑了笑：“老师，我能不能向你借一些资料？我想提前进入学习状态。”
“没问题！嗯，我的资料都在家里，下次给你带过来吧！”
“老师，这是本学期最后一节历史课了，下次上课就是下个学期的事了！”柯敏微微埋怨道，“老师，我看我去您家拿好了。”
“这个……那好吧，我家地址是……”梁远撕下一张纸写下地址，“还有，电话也留给你，你找我之前告诉我一声……”
教室里面贴在墙上的辛忆终于拔下耳朵：“不是吧，柯敏要读文科？”
天漠在一旁看着愁眉苦脸的辛忆添油加醋道：“而且期末考之后就回原班哦！”
辛忆更痛苦了，眉头纠结成一团麻绳：“啊！怎么办？”
天漠推推辛忆的胳膊：“喂！你这么痛苦干什么？你有柯敏的男朋友痛苦吗？”
辛忆果真从自己的痛苦中解脱出来，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问：“为什么？”
“哈！你没听出来吗？柯敏的语气多暧昧！我看八成师生恋了！”
“你胡说什么？”
“是，我也希望我胡说，那就等着下文好了。”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没有为什么，第六感。女人的第六感很灵敏的。”
辛忆狐疑道：“那为什么我没有。”
天漠眨眨眼：“嗯，那就是特殊女人的第六感很灵敏，你不属于特殊范畴。”
辛忆不屑地瞥了天漠一眼，转而担忧道：“不过前一阵子柯敏倒是和我提过要和她男朋友分手的事，她说她也未料到事情会到这种地步，觉得对不起她男朋友，还成天抱着她男朋友送她的随身听边听歌边哭泣，挺可怜的。”
“这事好像钱芳也跟我提过，”天漠回忆道，“你看，八九不离十了吧，我觉得有问题。”
辛忆看着满脸兴奋走进教室的柯敏叹了口气：“算了，她的事她自己决定，只要她自己高兴就好了。”
天漠又推推辛忆的胳膊：“你做她的朋友，还真够意思，关心她，又不干涉她。”
辛忆难为情地笑了笑：“我也没多想，只是……只是觉得应该如此的。”
天漠领悟地点点头，其实，辛忆，说穿了就是一个很单纯很善良的女生，有这种人做同桌天漠还是觉得很幸福的。
天漠突然想到刚开学的时候，自己曾因为和辛忆同桌而唉声叹气了许久，现在却觉得幸福起来；而开学初的两个好友——林轩和钱芳，现在却关系黯淡下去。短短一个学期，变化如此之多，当真是未来的事谁也无法预料啊。
“想什么呢？”辛忆推推天漠。
“呵呵，想到林轩了，好久没见了。”
“天漠，我可以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你想问我喜不喜欢林轩对不对？不喜欢。当时只是因为我和他都是八班的失败者，所以都对八班怨恨在心，颇为相投；后来我逐渐适应八班的生活，他却没有，我们于是就道不同不相为谋，散了。”
“哦，那就好。”
“好什么？”
“天漠，不瞒你说，我有个从小学就在一起的好朋友，叫蓝天，你们一班的。她告诉我说她喜欢林轩，当时我还怕对不起你呢。”
天漠莫名其妙地看着辛忆：“就算我真的喜欢他，也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就算真的对不起，是你好朋友的事，你为什么要觉得歉意？”
辛忆噘着嘴道：“不知道，总之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天漠无话可说，笑了笑。
——天漠日记——1997年6月25日星期三晴期末考试第一天，没什么感觉，再说，自从进了高中，考试的好坏与感觉的好坏已经失去了正比关系。
说是期末考试该紧张，实际上一天还是不知不觉中过去的，现在又是面对日记本的时候了。总觉得一天过得太快，在自己还有弄清楚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的时候，日记本就摊开在面前了。
一天之中觉得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又仿佛什么都发生过了。愉快的，烦恼的，做对的，做错的……因为记忆中有自己的笑容，苦脸，自豪，内疚……形形色色，可真正回忆起来，脑海里又没有任何一件完整的事，仿佛这一天只是经历了一些情绪历程而已。于是，有些埋怨自己度过了庸庸碌碌的一天。
之所以用了庸庸碌碌这个词，是因为我相当害怕这个词。因为多年前看《女神的圣斗士》的冥王篇里提到：人死后进入冥界，但倘若这个人生前庸庸碌碌，浑浑噩噩，毫无作为，死后便只能在人界与冥界的交境处——三途之河——的岸旁哭泣哀嚎，永世不能超生。
听起来很恐怖，于是当时发誓这一生无论如何也不可以庸庸碌碌，还列举了此生的N多项大计划，甚至连登月都有。
现在想想，觉得自己堕落了，懒散了，没有理想了，没有追求了……实在不应该……我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了悠远绵长的黑暗之河，弥漫着浓重的烟雾和一种刺鼻的味道，耳边是难以言喻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心惊肉跳。这时，一条船划过来，不少人上了船，我也想挤上去，然而船仿佛是海市蜃楼一般，我怎么也踩不上去……
忽然我听到一个声音：“天漠，这是对你人生庸庸碌碌的惩罚……”
1997年6月26日星期四晴期末考试第二天。
考政治时，监考老师从任杰手中收去一本书，我们所有人都以特别惋惜的眼神看着他，我则加倍惋惜道：这么完美的一个帅哥，为何要自毁形象，干起作弊这么……这么不光彩的勾当呢？然而，当事人自己没什么感觉，他抿着他那薄红的嘴唇笑了笑，轻轻摇摇头，仿佛未受丝毫损失地继续答题。
考试结束后，任杰找到监考老师，不费吹灰之力拿回了收走的书。出于好奇心，我也和许多同学一样围上前去。
许天仪打趣道：“水鸟，你差点给我们六班丢脸知不知道？”我这才知道这位帅哥有个不雅的绰号“水鸟”。
任杰正经道：“我们现在是八班，不要搞分裂。”
任杰的同桌史遥关心道：“水鸟，你到底怎么回事？不会扣你分吧？”
“扣什么扣？”任杰笑道，“他收走的是地理书，又不是政治书。我考政治考得无聊，复习一下地理不可以吗？”
大家惊讶之后哄堂大笑，也不知任杰是真的想复习地理还是想拿老师寻开心。当然，方展然的总结发言是很精彩的：“OK，以后就将政治笔记抄在地理书上，然后作弊起来万无一失。”
众人皆惊。段天翔却嘀咕了一句：“我凉你也不会有闲心记笔记。”
众人再次哄笑。
1997年6月27日星期五晴最后一天考试，中午就结束了，我骑车回家时想着一道考题，因此心不在焉地前进着，而车速也快到了我清醒状态下决不允许的地步——当然，我概念中的超速还是相当于别人的正常车速的，否则我将死得很惨——就在一个路口处，一个人骑着自行车突然斜穿过来，就在她的前轮以九十度角撞上我的前轮的时候，我才彻底清醒过来：我被撞了。
由于我的自行车突然减速，而我仍然以惯性保持向前的速度不变，因此，我脱离停止运动的自行处而自顾向前运动——唰地飞了出去，在空中飞跃的时候仿佛是电视中的慢镜头一样，眼前的水泥地慢慢地靠近我的视线，我感觉是慢悠悠地飘向地面的——当然这种错觉仅维持到落地的那一刻为止，因为狠狠撞击水泥地的疼痛让我霎时明白我是以很大的冲量迎接落地的。
爬起来的时候，手指，手腕，手肘，肩部均有不同程度受伤，自行车也光荣挂彩，相比之下，那位肇事女士幸运地多，她并没有跌倒，但是却对我喋喋不休地痛骂。我的脑子里晕乎乎的，直到民警叔叔赶过来帮忙疏通，我才略微清醒一点。
这时身边多了几个骑车的家伙，我勉强认出是辛忆、段天翔和曹飞。他们可能关心地询问了我一番，然后决定护送我回家。然后我便得知，在我回家的二十分钟路途中，前十分钟和辛忆同路，前十五分钟和曹飞同路，而段天翔，MYGOD！他们家楼房就在我们家楼房的前面的前面的前面。
我很庆幸考试最后一天才出的小车祸，因为万一脑震荡的话，我保证不了牛顿三个定律我能记住几个。
第十八章 暑假作业
考试后休了两天假，6月30日周一的时候期末考试出成绩。
年级第一，文韬；第二，薛经纬；第三，苏靖。
“我看可以封文韬一个称号：常青树！”苏靖对天漠嘀咕着，“据说关心杯的奖品还是按原班的名次算，而且今天就可以领奖，你去不去？”
天漠白了苏靖一眼：“领个头啊？我哪有资格领？”
“你和欧阳德虽然考分一样，但也是并列第三，为什么不能领？”
“苏靖！请睁大你美丽的大眼睛看清楚，还有周峻，他排在文韬和你之后，比我高两分呢！”
“哦，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去领奖吗？我陪你去好了。”
领奖的地方，碰到了辛忆，捧着一个天漠上次领奖时觊觎不得的文件包，乐呵呵的。
天漠问：“恭喜你，拿奖了。”
辛忆笑道：“区区三等奖而已，没什么。”
苏靖拽拽天漠的手指：“我上次没说错吧，这次可是一二三等奖都有包呢。”
天漠无奈道：“但是你猜不到的是我这次连三等奖都没有。”
苏靖摆摆手：“没关系，以后肯定每次都有包了，你机会多的是。”
天漠点头敷衍着，唉，下次的事又是一个学期之后了，谁知道？
突然文韬也捧着包出现了：“佟老师说让大家都回八班教室，要布置语文暑假作业，你们见着其他的同学也相互转告一声。”
不是吧。辛忆、苏靖、天漠面面相觑，终于各叹一口气，等苏靖领回奖品，便一起来到六楼的八班教室。
佟灵显得异常高大威猛，气势逼人，不知道她又会想出什么招术让大家的暑假过得有如天堂中的地狱。
佟灵发话了：“语文作业就是……三十篇观察日记。”
“啊～～～～”
“不用啊！本来我想布置六十篇，因为你们的暑假是两个月，可鉴于你们理科老师要求补课，我也就相应减少作业了，你们还不知足？”
“啊…………”
“放假从明天7月1日正式开始，8月1日开始补课，明白了？”
“哦…………”
天漠突然举手问：“老师，如果有日记习惯的，能不能就将自己的日记看作是观察日记得作业？还是说每天得写两份日记？”
“那自己的日记就可以作为作业了。”佟灵还是挺通情达理，天漠得意地笑了。
文韬却为难道：“那大家的观察日记都可以拿出来上交的，某人的日记能不能？”
佟灵解围道：“天漠到时候还是得交日记，我只数篇数，不看内容就是了，行吗？”
天漠点头答应，顺手在文韬脑顶使劲敲了一下。
文韬摸着脑袋瓜转头道：“大家的作业可以交流，你也不例外，到时候我可得检查你的日记。”
“哼，查就查，我怕你？”天漠不屑道。
“好哦，”文韬笑道，“有某人的日记看了。”
天漠突然一把揪住文韬的衬衣：“只准看这三十天的，别的不许！”
文韬连声应诺，这时坐在郑学俊位置上的周峻也回过头道：“文韬检查了，我也要检查。”
天漠横眉冷对周峻，因为这次是因为他比自己高了两分，才让自己失去了拿奖的机会，“哼，白日做梦。”
暑假作业——天漠日记——1997年7月1日星期二晴这次期末考试成绩的涨落对于我以及我爸妈来说都意义不大，因为我们的视线都被吸引到了香港回归的事件上。
从昨天下午四点开始，我们家的电视便一刻未停地锁定在香港的报导上：彭定康离开港督府，永远离开；江泽民率中国代表团奔赴香港；中国人民解放军先头部队开进香港……每一次香港回归的步伐迈出一步，都是那么地轰轰烈烈，激动人心，一直到今天的零点时分。
原以为，自己的有生之年能够见到一块宝贵的土地回到自己身在的祖国，将是多么激动的事情，可是真正等到政权交接仪式的开始，中国国旗冉冉升起，才发现心情异常平静。脑海里浮游过许多支离片断的场景，有耻辱的，有骄傲的。我想不到更多的东西，只知道那一刻，不想欢呼，不想呐喊，只想静静地任眼角滑过一滴泪水。
1997年7月2日星期三晴人生有限，人生的舞台无限。倘若想要在人生的舞台上演出什么惊世骇俗之剧，塑造不同凡响之形象，那可非要有志气不可。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强调说：“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莫不经过三种境界。
第一：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第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第三：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凡欲成就事业和学问者，都应在连锁式的志气熔炉里冶炼自己，完善自己。换言之，经历了这三种境界的志气才是真正的志气，成功的志气。
……
话虽可以说得这么豪迈，但是行动起来却总是艰涩。文韬也许算得上第二种境界吧，他的衣带总是显得宽了许多，只是为谁消得憔悴就不知道了；那薛经纬现在有没有第三种境界呢？上次他解释宇宙无限的论调真让人有种蓦然回首的感觉……那八班的其他人，就都算在第一种境界吧，仿佛离成功还很远很远……
1997年7月3日星期四雨今天下雨了，我不高兴。
妈妈问我，我说：“我喜欢雨，但不喜欢下雨。”
妈妈反问：“不下雨哪来的雨呢？”
我想了想：“我喜欢雨，但不喜欢黄石下雨。”加了两个字，使论点严谨了许多。
黄石的环境真的不好，要不怎么有“光灰”的城市的荣誉称号呢？雨水从天而降，那可是蒸馏水，洁净而清新，可是一落到黄石的地面，渣滓趁虚而入，于是，道路上便流淌着一道道污浊的混水，看上去真脏！
在我理想的地方，下雨仿佛是一道清泉，从天上流淌到了人间。街道，很干净，简直像是自己家里的地面。雨水流淌在地面，清澈而又明亮，仿佛给街道安上了一面水镜。偶尔有一两片树叶落在街上，不用急着去打扫，因为那是潺潺雨水的一种装饰，它们调皮地随水漂游，平添了几分生机。
这才是我梦中的雨。其实这种梦我亲眼见过——青岛，两年前夏令营时去青岛，那场雨从此令我魂牵梦绕，那落在地面也干净如初的雨……
1997年7月4日星期五晴今天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提笔日记都不知道写什么。整天都在忙碌地赶暑假作业，而又不见丝毫进度，真担心美好的暑假一晃而逝。不过再想想，理想中的美好暑假应该是干什么呢？睡觉？看电视？算了，那还不如做作业。
看了看列夫。托尔斯泰的《樱桃园之雪》，是一本书信日记文集，只是想探察一下名家的日记会有什么与众不同。他写的大多是一些比较深奥的思索、感悟与见解；也有些纪实的，平时的所见所闻；最有趣的是，他经常会写这样的话：“已经有六天没有写日记了，这几天没做什么事……”看来，名家的生活也不乏无聊嘛。
………………………………
1997年7月27日星期日晴世人品读文章时常说“文如其人”之慨。倘若从作者性情、才识与文章风格这一角度讲，此话不无道理。性格豁达者，其文必不拘泥于细锁繁杂之文字，而大开大合气势磅礴；识见高远者，其论述文书多有别开生面之新意，让人叹为观止。但若以德行求证“文如其人”，恐怕就常常出现错位与偏差。
台湾作家李敖曾经描绘自己：“只读我的文章，你一定以为我是个穷凶极恶的家伙；可是听到我的讲话，你便会觉得我比文章可爱；等你对我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你更会惊讶：在李敖那张能说会道的刻薄嘴下三十二厘米处，还有一颗多情而善感的心。”（打断一下，我自认为自己的那颗心藏在三十三厘米下，呵呵）
而前不久看到一篇报道，某个我极其喜欢的散文作家，总是在作品中隐寓真善美，文章也清秀滋润，这样一个人私底下却是一个自私、滥情、暴躁的家伙。当然，也许是炒作的小道消息，但无论如何，让我感觉文与人不是不折不扣严丝合缝完全对等的，而是时常处于一种参差错落，甚至完全背离的状态。
文章是人写出来的，但又与人分属两个世界；文章是人情事理曲折复杂的反映，而人却难逃脱实实在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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