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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妖孽-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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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的僧人嘿嘿笑道:“本事不大脸皮倒厚,咱们慈恩寺何时出了这么个人才?”

刁小四混不理睬,将赵武灵王杀胡刀插在地上,翻腕亮出了幽泉短刀,信心十足道:“赐教没问题,就怕你付不起老子的学费!”

一直以来他都不喜欢在两军对敌之时用幽泉短刀,总觉得这把刀太短,比起其他几把刀来实在低调,所以从来只用来削水果。

若非顾念着幽泉短刀曾经陪着自己挖坟刨墓立下过汗马功劳,早就将它打入冷宫了。

然而此刻幽泉短刀在手,刁小四整个人的状态顿时又是一变。

如果说他能从赵武灵王杀胡刀中感受到雷霆万钧的天纵豪勇,那幽泉短刀绵绵汩汩沁心入脾,就像清泉一般的通透幽远。

人有魂,刀有魄,天地万物皆有灵。

想到高山松不晓得多少年前就跨过了这道门槛,如今业已踏上手中无刀,心中有刀的心刀之境,自己当初一战能赢他是何其的侥幸!更不知道还要摸爬滚打多少年,才能真正做到手中无刀,心中亦无刀,不萦一物无我无敌的巅峰化境。

算了,这种不是人干的事情想想也头疼,还是留给老高他们去求境界吧。老子的理想不必远大,能挣钱,不挨打就成。

所有的杂念在刁小四的心头一闪而逝,幽泉短刀散发出一股冷冽而醇和的清流,使得他的灵台变得一片空明宁和。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有尘埃!

刁小四抬臂举起幽泉短刀,冲着痛鼎大师晃了两晃,悠然道:“老贼秃,会须大战一照面,你过来!”

第467章 会须大战一照面(下)

月色如梦,街道上弥漫着淡淡的夜雾,静悄悄地空无一人。

车轮“吱呀吱呀”转动着碾压过坑坑洼洼的街面,朝着杨府的方向驶去。

杨守坤刚刚拜见过独孤皇后,他闭着眼睛倚坐在马车里,心力交瘁疲惫不堪。

“老爷,”方檀低头驾着马车,欲言又止道:“皇后娘娘怎么说?”

“她什么都没说,”杨守坤苦笑道:“明日就会有懿旨下来,册立丝萝为妃。”

“啊,那丝萝……”

“丝萝是我的女儿,她知道该怎么做。”

方檀“哦”了声,默默赶车不再说话。

杨守坤闭目养神,暗自盘算丝萝出走的计划以及该如何应对随之而来的杨坚、杨勇父子乃至独孤皇后的雷霆怒火。

抗旨不遵纵女出走逃婚,等于明目张胆地宣告自己与朝廷对立,不能不未雨绸缪。

他不晓得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可有些事注定无法用利益得失来衡量抉择。

一想到丝萝每每凝望自己时,总会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充满温情、仰慕和信赖的眼神,他的心中就阵阵绞痛。

好吧,万千罪责由我来担,只要你今生幸福安康。

杨守坤深吸口气,心绪彻底平静了下来,问道:“方檀,还有多久到家?”

“快了,老爷。咱们已经过了……”方檀的话刚说到一半,突然发出声闷哼。

“方檀?!”杨守坤凛然一惊,打开车门向外问道。

“噗!”一柄冰冷锋锐的匕首刺入了他的胸膛,殷红的鲜血如牡丹花般在胸前的官袍上怒绽开来。

凶手冷冷盯了杨守坤一眼,然后松开匕首迅速撤身退走。

杨守坤呆了呆,身躯瞬间僵硬,直挺挺地倒在马车里气绝身亡。

“老爷!”车外传来方檀撕心裂肺的吼声,他的右肩捱了凶手一刀,却似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不顾一切地扑进车里。

杨守坤倒在血泊里,无论如何呼喊急救都不再睁开眼睛。

附近巡夜的禁军闻声赶到,见是杨守坤遇刺无不大惊失色,一边飞马禀报官署,一边手忙脚乱将杨守坤的遗体送回杨府。

马车刚刚在杨府门外停住,方檀发了疯似地抱起杨守坤便冲入了府中,叫道:“来人,快来人啊!”

府里的人全被惊动了,丝萝正在房中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杨守坤归来,听到方檀的叫声芳心一沉,慌忙奔了出来。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世界在脑海里塌陷,耳朵里隆隆轰鸣宛若海潮汹涌,再也听不见四周沸反盈天的喧嚣。

望着方檀脸上的血痕和横抱在他怀里已失去生命气息的杨守坤,丝萝一下子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暗黑冰窟里。

他死了!

——不,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场梦,只要自己快快醒过来,就会发现一切如常!

丝萝狠狠咬了口嘴唇,咸湿的血丝伴随着剧痛让她失去了最后一丝幻想。

“小姐!”这时候方檀已经将杨守坤的遗体抱入屋中,老管家在焦急地呼喊她。

府里哭声四起乱作了一锅粥,许多仆人丫鬟失声痛哭,那些府里的家丁护卫则围着方檀追问刺客的身份,一个个睚眦欲裂恨不能将杀害老爷的凶手千刀万剐。

电光石火之间,感觉到心上一阵莫名的悸动……他死了,这世界于我还有何眷恋?

丝萝霍然醒悟到,这个从小收留自己宠爱自己的人,原来已让自己眷恋至深不可离分!

那一颗曾经凄惶无助的心,不知从何时起,竟然丝丝柔柔地缠绕在了这个此刻躺在榻上沉睡不醒的男子身上。

——是他,在漫天大雪冰寒彻骨中,将孱弱无助的自己用温暖的大袄包裹!

——是他,在夜阑人静的书房里,诉说自己对亡妻与爱女的思念与牵挂,酩酊大醉地伏在自己的肩头!

——还是他,在一个个慵懒悠闲的午后,手把手教她画画,听她弹琴!

一瞬间,痛苦的泪水不可抑制地夺眶而出,顺着面颊无声无息地滴落。

多少年,这秘密始终小心翼翼地深深埋藏在心底,午夜梦回时连自己都羞于面对,更从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僭越,却在阴阳相隔的这一刹,汹涌而来赫然悔悟。

心好痛,她的樱唇轻轻颤栗,猛地咽喉腥甜喷出一口血来!

“丝萝!”太子杨勇脸色苍白,在一群侍卫的保护下闻讯匆匆赶来。

“混蛋,我杀了你!”没等他靠近丝萝,方檀如同一头负伤的野兽从屋里冲了出来。

“拦住他!”太子侍卫勃然变色,纷纷拔刀上前。

杨勇急忙退后两步,叫道:“不要伤了他的性命!”

方檀毕竟只是一个车夫,三下五除二便被众侍卫放倒在地,用绳索捆紧。

方檀拼命挣扎,破口大骂道:“杨勇,你不得好死,就是你害死了我家老爷!”

杨勇涨红了脸愤怒地辩解道:“我没有!”

“够了,你们都出去!”丝萝蓦然冷冷地开口道:“我要为干爹整理妆容。”

杨勇触到丝萝的目光不由大惊,惶急道:“丝萝,你要相信我!”

丝萝恍若未闻,走进屋里返身将门关上。

杨勇一阵迟疑,听到屋里隐隐传来压抑的抽泣声,到底颓然地放弃了跟着丝萝进屋的打算。他心乱如麻,自然也猜到了丝萝对自己心生怨恨的缘由。

杨守坤遇害,自己的嫌疑最大。但他根本就没一点儿杀死杨守坤的想法,更不会愚蠢到安排刺客当街袭杀。难道……真的是母后?!

一念至此,杨勇遍体冰凉不寒而栗,迟疑着要不要立刻进宫里去找独孤皇后问个明白。

“殿下,要不您还是先到书房里歇息一会儿吧?”老管家杨曦嘶哑着嗓子颤抖地说道。

杨勇没吭声,立在门外彷徨观望。

不晓得又是多久,房门霍然打开。杨勇迈步上前刚想说话,只见丝萝眼中滚滚的泪水已经敛住,脸色苍白声音冷冽地道:“殿下,能否放了方檀,我想和他说几句话。”

杨勇有些诧异,却不愿违拗了丝萝,急忙挥手命侍卫将方檀放开。

方檀恨恨瞪视杨勇,一瘸一拐走进屋中道:“丝萝,你想问我什么?”

丝萝掩上房门,轻轻道:“方大哥,先给干爹上炷香吧。”

方檀点头,难掩愤懑之情道:“老爷没了,全是杨勇这混蛋害的!”

他点上香,来到床榻前向杨守坤的遗体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哭了起来。

床榻上的杨守坤面容整洁,换了套平日常穿的白衣,音容尚好就似睡熟了。

突然背后传来丝萝的声音,道:“方大哥,是你杀死了干爹?”

方檀身躯剧震,霍然回头道:“丝萝,你……”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就看到丝萝的手里拿着一块玉佩,眼神比冰更寒冷。

“这块玉佩是你的吧?刚才我为干爹梳洗的时候,在他的手心里发现了它。”

丝萝的眼泪又忍不住一颗颗滴了下来,压着声音问道:“为什么,你还把匕首留在干爹的身上?”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方檀惊恐地叫道:“我……”

“你刺死了他,然后再用匕首自残,造成被凶手伤到了肩膀的假象。”丝萝打断了方檀的话茬,说道:“因为你犯案后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处置匕首,又担心带在身上会被人发觉,便再次将它再插回干爹胸前的伤口中。但你忘了,匕首被拔出时会有大量的鲜血从干爹伤口里喷溅出来,洒落到他的官袍上。只是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方檀错愕地望着丝萝,须臾之后自失地一笑道:“没想到你冰雪聪明,我居然骗不过你。”

“啪!”玉佩滚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丝萝缓缓跌坐在了地上,心中一片冰凉道:“果然是你!为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因为我喜欢你,不想失去你!”方檀把心一横道:“我知道老爷斗不过杨勇,迟早会把你交给他。我只有杀了他,才能趁乱带着你一起离开!”

“杀了他,然后带着我一起离开……”丝萝的脸上露出哀婉伤痛的神色,“你可晓得干爹早已经决定,假如不能拒婚,便会让你护送我逃离京城?”

“什么?!”方檀如遭五雷轰顶,呆如木鸡地问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丝萝眼神迷离道:“是真是假,现在讲还有意义么?这块玉佩,其实并非我从干爹身上找到的,而是你被太子侍卫擒拿时,挣脱掉地的。”

方檀痛苦地抱头,仰面大吼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忽然他渐渐感觉到手脚开始麻木,眼前无数五颜六色的小虫子在飞来飞去,身体变得越来越冷,不由自主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耳朵里“呼哧呼哧”尽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香里有毒——”他吃力地抬起头,望了眼丝萝,绝望道:“你,你真的这么恨我……”

丝萝不答,她浑身脱力,扶着桌椅勉强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到床榻前,终于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软倒在了杨守坤的身上。

她把脸紧贴在他冰凉的面颊上,眼皮逐渐沉重再也撑不开来,朦朦胧胧好似听到那缁衣老尼姑在自己的耳畔轻声念道:“世人生死事大,终日只求福田,不求出离生死苦海。自性若迷,福何可救?”

她奋力伸出手臂抱紧了杨守坤,泪珠儿渐渐化开,沾湿了他的脸。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就让我这样伴你一起睡去……

第468章 来者不惧(上)

“不见一法存无见,大似浮云遮日面;不知一法守空知,还如太虚生闪电。”

刁小四缓缓闭上了眼睛,感受到微风吹拂过衣袂,阳光洒照在肌肤,还有四周此起彼伏的细缓呼吸声……激荡的心神渐渐沉寂下来,澎湃的热血亦重归平静,身外的世界慢慢远离,却又像是和他水乳交融在了一起。

他的灵台变得一片空明,眼、鼻、耳、舌、身、意六根一一封闭,进入到无色、无声、无香、无味、无触、无法的浑然无我之境。

心不存无见,意不守空知;一念自知非,灵光常显现。

他的身躯伫立场中纹丝不动,却又如行云如流水,不着一物不染纤尘。

痛鼎大师眸光一闪,脸色凝重,口中一声低喝掣动散花禅杖指定刁小四。

“唿——”一团团淡金色的佛光如云涛翻滚前仆后继,层层叠叠向刁小四涌去。

哪知,甫一迫近到刁小四身周丈许,汹涌的金涛便如泥牛入海,化为片片涟漪扩散开来,转眼消融于无形。

场外观战的戒律院众僧悚然动容道:“这小和尚施展的是何种功法?只怕连玉鼎方丈也未必有此等境界!”

随着慈恩寺四大神僧中的空鼎、洞鼎、金鼎先后圆寂,玉鼎大师俨然已是寺中第一高手。但在痛鼎大师排山倒海般的“法意佛潮”直面压迫之下,即便是他亦必须全力以赴方能化解,哪有似刁小四这样从容轻松浑若无事?

痛鼎大师身在局中感受较之戒律院众僧更加明显,但他骑虎难下绝无罢手认输的道理,否则一世盛名势必付诸流水,从此成为正魔两道最大的笑料。

幸好刁小四大言不惭,放出狠话来要在一招之内令他禅杖脱手。放眼当今天下,能做到这点的恐怕只有宁无奇等寥寥数人而已。

念及与此痛鼎大师心头一定,举步向前道:“小师傅,请赐教!”

“铿!”散花禅杖精光暴涨,如长虹惊天笔直一线向刁小四心口激射而至。

这一招似疾实缓,施展的依旧是“三七神功”,只等刁小四稍有异动,散花禅杖便会立刻发出后手变招,避实击虚直捣黄龙。

孰料刁小四犹如老僧入定岿然不动,身前毫不设防任由散花禅杖高歌猛进。

痛鼎大师低咦了声,散花禅杖骤然减速,到后来仿如拖曳着万钧重担一寸一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刁小四徐徐迫近。

然而刁小四依旧毫无反应,他耷拉着眼皮即不闪身躲避也不横刀招架,简直就是在一心求死坐以待毙。

痛鼎大师的眉头皱紧,出杖的速度越来越慢,显得无比凝滞沉重,再也不见“三七神功”凌厉迅捷变幻莫测的气象。

场外的众多僧尼见此情景俱都大感惊诧,惟有少数长老级的人物隐约能够猜到其中的一点儿玄虚,晓得“三七神功”最厉害的地方莫过于招式千变万化令人顾此失彼,却也需要一定的空间方可施展。

刁小四想必是看穿了其中暗藏的玄机,索性以静制动后发制人,大模大样地让出先手,只耐心等待散花禅杖变化穷尽招式用老的一刻。

“啪!”一颗黄豆大的汗珠从痛鼎大师的额头滴落,他的散花禅杖变得前所未有的沉重,缓缓向前递进却寻找不到攻击的角度与线路。

他的眼睛可以清晰地看到刁小四正站在自己的面前,禅心之中感应到的却是一片虚幻之海。

这少年的身形已和金顶佛境融为了一体,浑若天成无懈可击。

五尺、四尺、三尺……散花禅杖距离刁小四的心口愈来愈近,“三七神功”变化的空间亦随之在不断压缩。

痛鼎大师的耳中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犹如鼓点般敲击在心头。

他不由自主生出一丝紊乱迹象,猛然鼓气喝道:“出招!”

“喀喇喇、喀喇喇!”头顶若有万盏雷霆炸响,在灵山之间隆隆回荡。

“哇!”数十名修为稍逊的慈恩寺僧尼顿时面如白纸吐血虚脱,竟是教这一声佛门无上棒喝震得心神迷乱不能自已。

再看刁小四仍旧耷拉着眼皮,五根手指来回转动着幽泉短刀,唇角挂着满不在乎的冷笑不言不语。

痛鼎大师的目光一凝,这才注意到刁小四手里的幽泉短刀如同一簇跃动的银焰,正在他的指尖自由而随性地舞蹈。

他的脑海中没来由地一阵剧痛,好似已教刁小四手中的刀锋洞穿!

“嗡!”散花禅杖倏然凝定,像一条暴怒的巨蟒迎空乱颤进退不得。

“出招!”痛鼎大师的额头冷汗涔涔,法意佛潮一波波涌向刁小四,又一波连一波地在对方身周消弭无形。

他的目光须臾不离地紧盯着刁小四指尖跳动的幽泉短刀,刀芒吞吐闪烁幻化出不可捉摸的美妙光痕,万千变化无尽刀意直逼而来,令自己原本坚逾磐石的斗志与信心被刺得千疮百孔难以自持。

再这样下去,双方无需过招,他已是禅心尽溃不战而败。

“出招!”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法意佛潮如同狂涛溃堤宣泄而出,瞬间淹没了刁小四的身影。

痛鼎大师的左脚向前半步,手掣散花禅杖孤注一掷猛捣刁小四的心口!

所有的后招变化就在他出手的霎那化虚为实不复存在,惟有一道金色宏光贯穿天地,充斥了所有人的视野。

但就在这一杖击出的同时,痛鼎大师的心里已经明白,自己输了。

他的“三七神功”山穷水尽,被对面的小和尚破得干干净净!

突然,刁小四睁开了眼睛,冲着痛鼎大师微微一笑。

他的左手放开缁衣老尼姑,身形不退反进迎向散花禅杖,幽泉短刀冷光凝动直刺痛鼎大师的咽喉。

“呜!”一条青龙从刁小四的左手五指间横空出世,堪堪缠住浑圆的杖身朝侧旁一带。散花禅杖身不由己向右偏斜,紧贴着刁小四的腰部掠过。

刁小四身势不停,左手虚扣杖身犹如水银泻地逆流而上,合身撞向痛鼎大师怀中!

痛鼎大师骇然变色,完全看不清幽泉短刀蕴含的变化——只因它没有变化,快若流星!

眼看冷冽的刀锋迫在眉睫,他无暇细想猛将散花禅杖向外推出,脱开双手往后斜斜飞出,“嚓”的轻响胸前僧衣已为刀气所破。

刁小四的左手如舞风轮轻轻翻转,顺势旋动散花禅杖,毫不费力地劈手夺过。

“叮!”散花禅杖斜插入地,刁小四身形应声飘退,伸臂揽住缁衣老尼姑。

“砰!”痛鼎大师重重落地,面如死灰木然望着兀自颤动不已的散花禅杖。

自己败了,而且败得如此之惨!

一个照面禅杖脱手,这个小和尚居然真的做到了!

四周死寂无声,谁也不晓得此事该如何收场。尽管痛鼎大师毫发未伤,但他的禅心已被刁小四一刀破去,十年之内恐怕难以恢复,继续缠斗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罢了——”痛鼎大师徐徐吐出一口浊气,心里万念俱焚。

想自己七岁入寺修行,六十余年间不论寒暑从无一天懈怠偷懒,只盼有朝一日功德圆满肉身成佛。谁知到头来镜花水月一场空,自己竟连一个寺中的小和尚也打不过,这一世的苦修又有何用?!

他越想越觉得羞愧绝望,猛然举起右掌朝自己的脑门拍落!

慈恩寺众僧都没料到痛鼎大师竟欲自杀,一时间惊呼声四起却鞭长莫及无力阻止。

“嗤——”千钧一发之际,斜刺里射出一颗朱红色的滚圆佛珠,间不容发击打在了痛鼎大师的脉门上。

痛鼎大师右腕一麻劲力顿消,手掌虽然拍中脑门“啪”地一声脆响,却已变得绵软无力。

他险死还生朝佛珠射来的方向望去,既惊且愧道:“正鼎师兄?”

只见西南角上人群分开,一名手捻佛珠形如朽木的红衣老僧步履蹒跚走入场中,正是“一寺九鼎”中的慈恩寺罗汉堂首座长老正鼎大师。

他有气无力地扫了眼痛鼎大师,摇摇头道:“出家之人四大皆空,岂能为一时得失所左右。师弟精研佛法已逾一甲子,怎地还勘不破胜负二字?”

痛鼎大师面带愧色躬身合十道:“有劳师兄点化!”

话音未落,猛听有个欺世灭祖的家伙大声道:“狗屁四大皆空,我看是麻木不仁还差不多!”

一言既出,恰似平地响起一声惊雷,众僧惊怒交集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朝说话之人射去,不是那无人能识的小和尚却又是谁?

正鼎大师淡淡道:“小师傅言辞犀利口才便给,贫僧自愧不如甘拜下风。但你煽动下院僧尼闹事,又连伤戒律院诸位长老,终须对敝寺有个交代!”

刁小四捂着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不就是车轮战嘛,趁着我还不困,你们赶紧!老子收拾完你们正好睡觉!”

正鼎大师缓缓摇头道:“小师傅的修为惊世骇俗,绝非贫僧能望项背。”

刁小四闻言大感得意,兴冲冲地道:“老和尚眼光不错!虽然你人长得败家了点儿,但那不怪你,是你爹妈早先没商量好。”

——居然敢当面批评罗汉堂首座长老的长相,在场的僧尼中或许曾有人私下腹诽过正鼎大师,但闻言依然浑身恶寒,在心里连声念佛。

正鼎大师毫无怒色,心平气和地道:“请恕贫僧眼拙,竟委屈小师傅在本寺藏经阁中行打扫之事。若不是今日阴差阳错小施主大展神威令我等大开眼界,本寺上下尚浑然不知。敢问施主可姓刁?”

第469章 来者不惧(下)

如果说刁小四是洛阳老王家的天字第一号苦主,那么榜眼的位置峨嵋慈恩寺当仁不让。这些年来,他对慈恩寺犯下的种种罪行已经到了罄竹难书令人发指的地步。

金鼎神僧的死他是主谋,洞鼎神僧的死他是帮凶,空鼎神僧驾鹤西归似乎和他没关系,可别忘了这家伙的干爹是宁无奇。好不容易四大圣僧里还有一位硕果仅存的玉鼎大师,却也被他满世界地散播谣言,硬说人家是假冒的。

至于段震天、坚忍和尚等慈恩寺的二代僧俗弟子,被他玩死玩残的不计其数,更不用说绝金师太受他蛊惑误入歧途,最终身败名裂死于非命。

总而言之,这小子在慈恩寺众僧尼的心目中,绝对属于除之而后快的无耻小人魔门妖孽。

这一刻,佛祖终于开眼,正义终将来临——刁小四居然潜入峨嵋山自投罗网!

顿时数百双喷着熊熊烈焰的目光攒射在了刁小四的身上,群情激愤杀气冲霄。

刁小四暗暗吃惊道:“娘希匹,这慈恩寺的老和尚眼光果然不赖,居然一口道出老子的来历。这下老子义不容辞众望所归成了过街老鼠,搞不好就得去陪那几个老和尚打麻将。”

念及与此,他胸中的胆气大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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