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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九-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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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将军令合营畅饮,未曾防备。都是末将贪杯,疏于防范。”安宁道:“罢啦,请扎胡勒将军上帐!”鲜于甫一听盟军主将亦到,更是惊异。
当下孙瑜、臧霸拥扎胡勒进入中军帐来,将校侍立,各站两旁,肃穆无比。安宁离座相迎,就席间道:“右贤王与我主自来相数,互相通商,何等友好!将军能明事理,真不愧北地才俊也。吾主令某相赠贤王金珠十斗,纹银千车,不日自当押送前往,礼单在此,还望将军回去,多多美言。”扎胡勒允诺,下拜道:“小将代主人谢过将军厚赐。”
安宁扶起道:“胡汉本乃一家,何分彼此?某已有书发与贤王,约好夹击鲜卑之事。轲比能此间军马,便需将军作主了。”扎胡勒道:“自当奉命,但有时机某便引军去袭其营,击斩轲比能。但请将军万勿泄露。”安宁道:“将军放心,某自理会得。”
扎胡勒辞去。安宁又道:“与将军一番相交,更仰慕将军文韬武略,适才薄礼简陋,甚是汗颜,如蒙将军不弃,愿结作兄弟。”扎胡勒大喜,两人就帐中结拜。安宁又赠无数明珠宝玉犀角黄金,皆赐予扎胡勒,道:“兄弟归去,勿忘同盟之义。”扎胡勒便指天誓道:“倘有负心,身披万刃而死!”两将大笑,携手出营,望见风雪飘飘,云头翻滚,安宁相送,远出寨门,一程又一程,犹自不舍。
扎胡勒道:“大哥离营已远,倘有战事,如之奈何?”安宁道:“江南文秀之乡,如书生之辈,皆以为愚兄乃暴虐莽撞之士,不肯往来。今日好容易结得金兰兄弟,大慰平生,只可恨分别在即,不能久聚。”扎胡勒道:“大哥亦是南人,难怪如此多愁善感。似这天边云头,亦免不了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何足为奇?待大哥击退马超,可来草原上,弟与大哥共同一醉。”
安宁大喜道:“兄弟保重,愚兄就此拜别。”扎胡勒下马拜倒唱道:“天地初开的时候,天上有九个太阳,如今只剩下一个,黑夜初降的时候,天上有九轮月亮,如今只剩下一轮。大荆就是天上的太阳,匈奴就是晚上的月亮。太阳不弃月亮的温柔,月亮礼赞太阳的光芒。……”苍劲朴实的歌声,回荡在天地之间。
安宁也觉哽咽,大声道:“愿日月同辉,生生世世,永结盟好。”目送一骑白马,隐在风雪之中,回声隐隐传来,安宁转身圈马返回冰城。
这时鲜于甫在城中早已魂不附体,蹑手蹑脚离了中军主帐,便往城外行去。沿途兵士齐来查问,鲜于甫大叫道:“吾乃汝等将军座上宾客,小卒无礼,焉敢拦我?”兵士闻得,各自散开。鲜于甫见此计生效,暗自得意,终是不敢多留,往城外急速行来。正遇安宁返回,心下一跳。安宁醉眼朦胧,颤声道:“原来汝尚在城中,不可离去!”策马追来。
鲜于甫大急,回身一扑,安宁醉后无力,被他推下马去,就坐了安宁之马,但听得四面皆有人喊道:“捉奸细!捉奸细!”当下也顾不上去杀安宁,策马便走。众军士追了一程,皆回城去了。鲜于甫匹马奔到寿阳,泣告轲比能诸事。于是教:漠北荒原,化作修罗场所。西凉大将,身陷四面楚歌。毕竟后事如何,还是下回分解。

第一百零二回安宁挥手安漠北秋水发书定江南

上回说到鲜于甫自沙城逃出,回到寿阳,重见轲比能,具言扎胡勒与安宁结义,有偷袭寿阳之意,并欲回奏右贤王攻打辽西。轲比能横眉怒眼,大叫道:“扎胡勒鼠贼,焉敢如此!”鲜于甫道:“等他下手,不如大王先下手为强!”轲比能称善,尽起兵马,径投悬瓮山来,路过晋阳城外,马超不知何事,使马岱前往探问,道是轲比能与扎胡勒反目成仇,相互攻杀。马超大怒站起道:“胡虏无知,好勇斗狠,大敌当前,怎能自相残杀!”火速点起兵马,前来阻止。
却说鲜于甫与轲比能领数万番兵来到悬瓮山下,高声搦战。扎胡勒情知事泄,一面发书向安宁告急,一面下山迎战,与鲜于甫交马,未及十合,轲比能亲领军马,鼓噪大进,扎胡勒心慌,退入山寨之中,关门据守,并不应战。轲比能连番仰攻,皆被乱石阻住,只激得暴跳如雷,将一座山头团团围住,大声辱骂,两边寨中兵马来援,皆被鲜于甫杀退。扎胡勒只盼安宁来救。
俄而一军赶到,却是马超。扎胡勒心凉了半截,单只鲜卑兵马便已难敌,如今更无逃生之望。马超来到近前,轲比能告以诸事,马超眉头一皱,骂道:“蠢材,如此反间计也被瞒住!”恼起鲜于甫,道:“马超小儿,吾等是汝家主子好言请来,救汝一国生灵性命,焉敢小觑我等乎!汝在渭桥亦被反间,家破军亡,莫非忘了!”
马超闻言,气满心胸,拔剑要杀鲜于甫。轲比能呼喝一声,四周近卫一齐围上。马超怎将几名武士放在眼里,本欲接战,但十年落魄,已学会谨慎从事,忍怒道:“超平生不好斗,但好解斗,不愿与单于相争。单于休要动怒,超既知原是安宁反间,匈奴背盟,当为单于雪恨,并无他意。除却扎胡勒后,愿单于与超共同南进,扑灭安宁。”轲比能见镇住马超,火气褪了三分,道:“扎胡勒居高据守,难以攻取,将军些许兵马,如何成事?”
马超冷笑道:“扎胡勒乃是北地蛮人,不知兵法之妙,依山据守,虽占地利,吾若四面放火,彼当如何?”轲比能大喜,与马超各领军士,杀上山来,乱投火把,到处烧山,冰雪尽融,山下积水过尺,扎胡勒心慌意乱,匈奴兵士东奔西窜。马超大喝道:“扎胡勒,汝受命而来,今日背反助敌,倘若返回,右贤王岂不罪汝?可速归降,将功赎罪!”鲜卑兵士闻得灭门绝户,一齐欢呼。
此时山上喊爹哭娘之声,此起彼伏,扎胡勒约束乱军,全未听见。马超见无人理会,大怒喝道:“打破山寨,灭门绝户,鸡犬不留!”鲜卑兵听了,一个个欢呼雀跃,奋勇攻山。扎胡勒长叹道:“此番数次辱没匈奴国威,有何面目回见贤王!”拔刀便欲自刎。两边护卫跪下道:“老鹰留得翅膀,以后还可飞翔。狼群失了头领,便要四方分散。先锋将不可寻死,应暂降马超,保住性命,再图报仇。”扎胡勒道:“倘在日前,降之可也。如今俺与安宁已结兄弟,岂可投降兄长之敌!背叛兄弟的人,死了也不能埋葬在草原之上!”话音未落,忽然山下喊声大起。
一彪军马飞速而来,当先那将大笑道:“扎兄弟,大哥来迟否?”蛇矛乌马,正是安宁,骑兵齐至,掩杀马超与鲜卑兵背后,杀得两军丢盔弃甲,血流成河。马超大喝一声,回马冲来,安宁接住笑道:“汝晋阳为某所取,尚敢在此称雄!”身后骑士,源源而来。扎胡勒各山各寨,一齐杀出。鲜于甫心怯,保着轲比能往北走了。
马超势孤,不敢恋战,杀出重围,匹马往晋阳而走。行到城外,遥见墙上旌旗倒竖,人影全无,惊疑不定,大叫道:“城中主将安在?”话音方毕,城头梆子一响,无数人头涌现,佟冲笑道:“汝弟早败往寿阳去了,速速去寻吧!”马超大怒,拍马往城门冲来,乱箭射到,马超只得退走。
悬瓮山这边扎胡勒得安宁救了,感激不尽,叙过兄弟之情,共往晋阳城来。安宁并了鲜卑余卒,笑道:“幸得兄弟宁死不屈,马超方有此败,某尚另有计谋随后,定与兄弟报今日之仇。”扎胡勒道:“哥哥神算,不知还有何计?”安宁道:“且在城中观看便知。”
却说马超单骑离了晋阳,往寿阳而来,马岱接入,哭诉道:“弟等自兄长去后,遥见悬瓮山火起,不知何事,被安宁遣人伪报道是兄长被两路胡兵诱去困在山中,因此出城相救,却被佟冲乘虚取了城池,方欲回时,又遭安宁截杀,败到此处,将士皆有损伤。”马超道:“误中奸计,困此孤城,如之奈何?”马休道:“因兄长未至,未敢妄动,闻安宁兵马尽出,榆次冰城空虚,多有辎重,未及运走,可乘虚取之,就于冰城据守,伺机再夺晋阳!”
马岱止道:“兄长不可,安宁多谋,恐此中又有诡计。”马超道:“寿阳城小,粮草全无,长久屯于此地,倘被安宁攻破,丞相那边,亦无生还之理!”马岱哭道:“为今之计,只有尽力守之,稍有疏忽,大军溃矣!”马超怒道:“吾有万夫不当之勇,岂能屡战屡败?似此龟缩不出,乃取死之道也!”马岱苦谏不住,当晚三军尽起,杀入冰城。孙瑜抵挡不住,弃城而走。
马超得了城中辎重粮草,士气大振。四方败兵,闻得马超在此,重新蚁聚,又得两三万人。马超大笑道:“吾兵甲已复,安宁又特为吾筑此坚城,何愁晋阳不复!”这边晋阳城内,安宁亦在大笑:“马超如此轻进,又中某家之计也!”当晚与孙瑜道:“某在榆次之时,早在冰城内偷挖地道,上顶木板,覆以雪层,今夜三更汝可引一军自出口潜入,杀入城中,放火为号,某自城外接应。”孙瑜领命,当晚点起三千人马,出城十里,拨开雪层,钻入地道,须臾路尽,将长枪往上奋力一举,顶开木板,跃上平地,众军点起火把,四面焚烧营帐冰墙。马家军从梦中惊醒,但觉杀声就在耳畔,急忙寻弓觅箭,乱作一团。
众将急来中军帐禀报:“贼兵大集,不知其数。”马超叫道:“安宁纵能潜入,为数必然不多,众卒惊慌乱动者斩!”众将各自领命,马超出了营帐,披挂上马,号令众军扑灭火头。陡然之间,城外军马大集,火把生光,照亮天地,寰宇之间,一片通明。安宁率军杀入城来,马超纵白龙马便出,正遇安宁,两将在火光中战过百十余合,马超但见四面己方军士被千万重骑所到之处,杀得片甲不留,一时又战安宁不倒,只得虚晃一枪,夺路便走,出了冰城。
迎面一声呼喊,佟冲拦住去路,方欲问时,原来马超正没好气,也不多说,冲杀而来,佟冲接战,只三合,大败而走,马超就撞入阵中,左冲右突,枪挑钻打,只杀得荆军鲜血乱喷,竞相遁走。马超又落得匹马单枪,径投东去,沿途马岱、马休各引败兵来汇,又聚数千伤残之士,皆为长标队精锐人马,因此虽在混乱之中,仍是逃得性命。马超不胜悲惶,仰天大叫道:“我马超有举鼎扛山之力,万夫莫当之勇,为何至今不能翻身!”就把手中之枪往上掷去,没入云空,踪影不见。众军一齐伏下,齐声哭道:“将军!”
啪的一下,那将倒坠下来,插入雪地之中,直没至柄。马超轻舒猿臂,拔出枪来,雪片乱飘。长枪在手,双目充血,问马岱道:“不听弟言,果然速败,如今天地茫茫,何处是吾兄弟容身之所?”马岱道:“天将降大人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恶其体肤。兄长暂回幽州,重聚旗鼓,再作他想。”
马休道:“大哥便回了幽州,不得孔明信任,难掌兵权,名位再高,父仇何日能报?不如便依安宁之言,且附荆土,就借其兵报仇如何?”马岱苦笑道:“幽燕将才奇缺,兄长尚不得重用,何况荆土群星荟萃,人才济济!”马超默然,良久仰天啸道:“我马超何事得罪天下,竟至世间无人能容!”马岱道:“如今燕汉正是存亡之际,但盼丞相雅量高致,于危急之时,终于重托兄长,建不世奇功,使吾等得报父仇,同时杀退荆军,以报丞相提携之恩。”苍天无语,马超思忖良久,毕竟还是引残兵往幽州而来。
这边安宁全复并州,威震华夏,捷书飞报叶飘零处。叶飘零此时仍在九里山与孔明相持,两军互相忌惮,并未交锋,安宁捷书飞到,叶飘零大喜,知旬日之内,孔明必走,东郡指日可得,只恐后方曹操,乘虚而入,于是遣八卦速往慕容秋水与高顺处打听战况。
却表当日慕容秋水在纬道战退张辽,又往江陵,来退丁奉徐盛水军。原来王粲等遵慕容秋水行前吩咐,仿造昔日之黄祖,遍插尖锥入水,牵扯铁索横江。丁奉徐盛前进不得,照仿当日慕容秋水下江东之计,打造大矩,编织草筏,一时不能起行。器械完备之日,方欲进击,慕容秋水已经回军,封锁江边,两边对峙,丁奉徐盛竟是无可奈何。慕容秋水也不逼迫,只是御守。甘宁问道:“大都督,我军皆至,足可胜之,如何只是不前,旷日持久,恐荆南为张虎所取。”慕容秋水微笑道:“吾已算定了,不需数日,必有回报。”甘宁疑惑而退。
数日已过,探马急速报来:“山越夫人收得大都督之书,出兵来援,张虎初战失利,退回川中。”慕容秋水笑道:“大事谐矣。”甘宁拜服,又道:“张虎原来无忧,大都督又何不擒杀丁、徐?”慕容秋水道:“再待数日,张辽退兵之令将至。江狭水急,进易退难,吾等乘势追杀,岂不便利?此时开战,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吾故不忍也。”众将尽皆称贺:“夫人真大荆之保障也。”
丁奉徐盛欲战不得,心下忧闷,忽然张辽书到,道是八番九十三甸收得慕容秋水两封书信,齐集人马攻打临江,左右两路友军皆已退去,西川内忧甚烈,可收兵暂回。丁奉徐盛大惊,收了水寨,弃舟上岸而退。慕容秋水早已探得,挥军掩杀。甘宁当先追到,大呼酣战。丁奉徐盛尽皆大怒,反身迎敌,一番死战,甘宁愈加奋勇,募地里一箭飞来,正中甘宁之肩,摔于马下。银屏飞马而出,敌住丁徐。放冷箭者,乃是凌操,飞马来取甘宁首级,大刀砍时,甘宁忽然跃起,一拳将凌操打倒,剿首上马,带箭冲杀,丁奉徐盛尽皆骇惧,约束败军回转西川去了。慕容秋水夺得战船辎重无数,径回江陵。
这边曹彰、徐晃兵出潼关,闻得西川失利,洛阳反而增兵,曹操计已败露,乃令收军,因此不战而退。叶归尘进入洛阳,与高顺合兵一处,谨守城池。四面捷书,皆往九里山而来。叶飘零知后方无忧,心下大定,正欲进击东郡。忽然探马来报:“东郡城门大开,军民无数,皆退河北,城中皆空,不知何意!”叶飘零集大军来取城池,果然东郡城中,静悄悄不见一人,几条街道上,寥寥数人打扫清洗,城头孔明端坐抚琴,笑容可掬,两个小童侍立左右,眼观鼻,鼻连心,不见任何动静。叶飘零麾下将士,除了张清儿,尽皆大异,交头接耳,啧啧称奇。这正是:漠北方闻奏凯乐,河南又复现哀声。毕竟后事如何,还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零三回神人反使空城计贱寇入侵鲁北区

却说叶飘零闻得后方已定,陆逊又解粮送衣来到,军情激扬,孔明首尾难顾,便引五万精兵来取东郡,募地里却见城池已空,大门开启,孔明坐在城头弹琴,旁若无人。众军皆异,司马道:“孔明既令军民北去,虚作此状,欲使我等心疑而退也。”叶飘零道:“伯言以为如何?”陆逊来告叶飘零道:“孔明自来谨慎,不曾弄险,今番如此,恐有伏兵暗藏,不妨暂退,令人先行哨探。”
叶飘零笑道:“孤素知孔明其人,安宁新破马超,壶关受迫,邺城逢危,孔明深入河南,汉升据住白马,断其粮道,公绩列阵泗水,阻住青州援兵,三面是敌,孔明不得不退也,故使诸军先徙其民北渡,恐吾追袭,故设空城计于此,众军上前,拿获孔明,燕汉之土,传檄可定,非止可得河南也。”于是群情激愤,直往东郡城中杀来。
叶飘零又遣清儿绕城北渡,将东郡钱粮车辆截住,接回离去乡民,清儿领命,引一万军往城北而去。这边叶飘零自领先头部队,大喊道:“众军入城,拿住孔明,平服燕土,荣归故里,人人皆有封赏!”众军眼见东郡城空,欢声雷动,直往城门涌来。
直入城中,清洁军士落荒而走,叶飘零亲上城头,瑶琴犹在,孔明已去,偌大东郡城中,静悄悄空无一人,只有几只雀儿惊起,飞过云空。叶飘零高据城头,但见北面零零散散数十军马拥着孔明往北疾走,昔日丰神俊朗的大汉丞相,神机妙算,战无不胜,如今却萋萋惨惨,狼狈不堪,不觉心中莫名一阵失落。戴陵便道:“王上宽心,某请一军,将孔明连人带车,砍为齑粉,以绝他日之患!”叶飘零摇摇头,怅然道:“由他去罢!”见城池已空,士卒奔走辛苦,就令诸军安营做饭。叶飘零见城中阴森森一片,郁郁不乐,与众将来到府衙查看库存,方入门口,忽见院中堆满柴草硫磺,猛的省起:“又中孔明之计也!”话音方落,一声呼哨划过长空,整个天边都亮了一亮,火箭不知从何处射至,府衙顿时火起。
众将一齐退出,东城民房早已烧着,叶飘零拔剑在手,喝道:“众军聚集往西门冲出,慌乱妄动者斩!”号令方出,西边又升起一个火头,砰砰巨响,城门尽皆落下,各处民房,噼里啪啦之声大作,皆被孔明预先伏下硫磺硝石,火箭一到,烈焰腾空,半边天都烧红了。满城但见甲士大乱,唯闻各军哭号。城心地裂,火光中推出两军,喝道:“关兴张苞奉丞相之命,在此久候多时!”乘乱杀来。荆军纷纷奔逃。
叶飘零穿烟突火而走,沿路正遇张苞,问道:“叶贼安在?”叶飘零遥指东边道:“方从这边过去,白马金盔者是他!”张苞将矛往他头盔上敲了一把,纵马便去,叶飘零慌忙往西奔来,城门早闭,又返回城心,左右不见半名护卫,不禁仰天叹道:“今番死也!”
正自哀怜,忽然南边响声彻地,却是陆逊在营中见得东郡城中火头升起,急引营中余军来救,冲车撞破城门,接引合城兵卒出来。关兴张苞皆往北门走了。陆逊扑灭火头,会合残军,约折了万余。叶飘零吩咐将尸首收敛,好生埋葬,安顿城池,闻得四周一片哀切,仰天大笑道:“万幸孔明兵马不足,大将无一阵亡,否则孤不得生矣!”左右陪笑,精神稍振。
叶飘零又道:“孔明既预有埋伏,恐清儿追之不利,伯言休辞劳苦,先往接应。”陆逊便引军来救清儿。却表清儿渡过黄河,奔行二十余里,果见大队军民,拥着银车粮草无数,缓缓而行。清儿一见,愕然止步。左右齐道:“车仗在前,百姓不远,将军为何不前?”清儿道:“军民相杂,横加攻击,必有误伤,如何是好?”
正自沉吟,左右炮响,魏延、马云禄两边杀来,高声叫道:“休要走了女将!”清儿色变道:“孔明主力,果然在此!”下令速退,众军顿时倒转。清儿手舞双剑,来战两将,毕竟步将身在马上,腾挪变换功夫打了折扣,当不得魏延马云禄合击,回马便走。百姓队中闪出一军,叫道:“常山赵子龙在此,女将速速投降!”清儿就拈弓搭箭射去,被赵云顺手接住,回射而来。清儿再次张弓,将来箭射作两段,继而弓弦怒响,连珠箭出,应者无不落马,当住燕军,渡过黄河。陆逊又引援兵赶到,与赵云等混战一通,各自返回。
叶飘零得了东郡之地,却不得其民,只索罢了,传檄到处,范县、东平皆降,兖州已定,方使人探听孔明退兵缘由,凌统使人飞马报来,叶飘零闻得,不由得咬牙切齿,凤目圆睁,真个是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指天骂地,不足以泄无名之火,剃骨鞭尸,总难消血海深仇。原来孔明退兵,一则北方窘迫,二则青州遇险。侵犯青州者为谁?倭人杨盆是也。
原来杨盆自建安十年一入中原,击破关羽,夺取青州,掠取许多财物而回,而后谋杀张飞,激得刘备雷霆一怒,东渡重洋,远伐倭国,兵败而亡,杨盆仗地利妖法虏获许多降卒,就赏给倭人以做奴隶,因此军民归附,杨盆威望如日中天,海外三十六岛除了夷州尚在孙和之手,其余皆望风归附。杨盆于是继孙登之位为帝,自称武皇。杨盆深知单凭倭土贫瘠之乡,不加外扩,终是无法称尊,因此五年来大练水师,广造船只,不觉木材伐尽,所夺铁甲衣物业已耗光,于是野心再起,聚水师五万出海,又往蓬莱而来。
此时燕汉大军,都在兖州,蓬莱孤悬海外,并无多少兵马,被倭军攻下。杨盆夺了库存,与众军道:“倭土地贱人贫,只倚自身,难以存活。中国地广物博,乃是用武之地。众位无须客气,要知红日生于本土,倭人乃是世间至高至贵者,普天之下,天生皆赖倭国福荫,四海子民,理应为我倭土而生。汉朝男子,本该是我仆人,华夏妇人,自当为我奴隶。众位进入中国大地,凡事肆意而为,无须顾忌,可谨记‘烧光、杀光、淫光、抢光’八字,闯下祸端,自有朕来担当。最好激得中土大起刀兵去伐倭土,便是汝等大功。”众军欢呼万岁,益发大肆掠夺屠杀,因海洋远途孤寂,正如杨盆所言,倭军只倚自身,难以存活,一个个兽性大发,逼迫城中妇女就地寻乐,昏天黑地,尽丧人伦,不堪耳目。不知多少汉家儿女,身丧乌爪淫魔之下,几家三贞九烈牌坊,虚立乡村野寨之间,可怜蓬莱神仙居处,化作修罗场所,堪叹东海圣洁之乡,变成淫乐青楼!
杨盆大喜,改蓬莱名作慰安村,立碑存照,自曰不负倭人传统精神,一面又提兵往东莱、昌邑、北海进发。一路驱百姓而前,我军居后,所向皆克。燕汉将领,临死不降,皆被杨盆执住来到临淄城下。守将乃是徐州属曹后投奔刘备的金旋,见倭军大集,关门不战,死守城中。杨盆久攻不下,就将一路所擒将领执于城下,就于光天化日之下,将男人斩首,女子奸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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