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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九-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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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叶飘零约清儿于城头询问她与安宁婚后之事,谁知激起清儿心中之悲,倒在他怀中哭诉,被安宁因此误会,盛怒之下,冲上郡府大堂,挥矛把那“光明磊落公正无私”的匾打成粉碎,指着郡府大叫:“终有一日,吾要踏破荆襄,复我今日受欺之耻!”连夜急奔,竟出城去了。
这边清儿见安宁负气而走,连忙抬起头,叫道:“安宁你回来!”哪里有应。叶飘零这时脑里都是一团糟,哪里理得清楚,一时间昏昏沉沉不知如何是好,只紧紧拉住了清儿道:“让他先出出气吧。你如今去,必跟他有一场大战。”清儿道:“安宁如此莽撞,不知要闯出多少祸来!”
叶飘零道:“都是我假公济私惹出来的,安宁闯出祸来,我一力承当。”当晚紧急升堂。众官云集,闻听安宁出走,面面相觑。太史慈与安宁最熟,当即跃出道:“主公,慈这便去追回安将军,定要教他明白事理,平息他心中之怒!”
叶飘零道:“如今无论清儿、秋水与孤,均只能引起他心中更怒,子义能去,再好不过。”传令众官仍去休息,只与清儿、秋水等待太史慈的消息。
太史慈巡着官道追出数十里,倒真追上了安宁。未料到这呆子却也不呆,一心想要另投他处,见到太史慈便知是来追他回去的,掉马直冲。太史慈以为他回心转意,正欣喜间,被安宁矛起处,刺倒座下马,急奔去了。
太史慈无奈,步行回到襄阳,已是第二日早晨。叶飘零郡府中升帐,听太史慈回报,一时无策,忽探马又报来:“西川刘璋辞世,大都督赵云继位,代领益州牧。”叶飘零便道:“今西川刘璋既已覆灭,赵子龙天下勇将,吾欲降之,众将可愿与我领军入川?”
众将一齐失色。素服叶飘零英明神武,天下大势了然于胸,如何会轻起入川之意?简雍道:“主公,蜀道难行,更兼与我荆襄素无瓜葛,不宜结仇。以下官之见,刘表为我宿敌,当引兵东下,平复江东,东南相连,尽可攻,退可守,成万无一失之策,然后北伐,汉室可兴也。若轻骑入川,数年间难以奏功,而荆襄三面受敌,若刘表、陈登趁势来攻,则我无立足之地也。”
郭嘉道:“孔柚与我盟友也,西川路途难行,虽安将军此去,必投庐江,引刘表之兵来取江夏。然刘表见我无犯他之意,必然迟疑,暂不必担忧也。陈登北与曹操相客,不敢轻举妄动,亦无忧矣。只是取川一事,于刘璋之时尚可,如今赵云继位,不可伐也。”
叶飘零怒道:“赵云一勇之夫,宜为内侍之职,岂为治世之人,虽有山阁之险,虎狼之兵,何足惧哉!孤欲取西川,两路进伐中原,此孔明先生规划,千载之后犹且扬名,今日吾行之有何不可!”又是“孔明”二字,众将一齐愕然。
慕容秋水四年来亲历战事,多听三分,已知天下局势,无复当初那不明世事的任性女儿,跨出人群道:“飘零,安宁怒而投敌,只是一时之忿,无须多日必然返回,你千万不可因此而妄动干戈!今天下强敌,并非曹操,江东之主,不比孙权。”
周郎道:“慕容将军,江东与仲谋有何干系?”慕容秋水道:“你别打断我说话。”继续道:“赵云之能,远胜刘璋,蜀中又无内应,西川如何能取?今不急速北上,坐待曹操灭了袁绍,一统江北,届时虽欲行隆中之对而不能也。不如东灭刘表,北攻陈登,趁曹袁相交之机平定北方,然后南北夹攻,赵云可破,天下可定也。愿飘零察之。”
叶飘零默然,问清儿道:“清儿以为如何?”清儿道:“慕容姊姊皆为肺腑之言,飘零,我与赵云,素昧平生,降不降之,皆由你定。你千万不要妄作揣度,为我而起刀兵。”顿了一顿,垂首道:“飘零,你一心一意,是为清儿打算,能有此心,清儿已是感激不尽,此生无憾矣。你心中所想何事,清儿全都明白,只是清儿心中所想,其实你……你全部都料错了呀!”转头奔入内堂去了。
叶飘零闻言,有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仍然伸出手去在头上搔着,宣布道:“清儿既然如此,入川之事暂罢。众官好生治理荆襄,待孙君侯与吴将军比过武,再议出征刘表,收回安宁。”
于是退堂。众官均语道:“主公与慕容将军诸位,似乎都有先知先觉之能,说什么千载扬名,什么曹袁相争。”周瑜道:“主公屡次提起孔明,不知孔明是何方神圣?”满腹疑思退去。
六月十日,孙坚应召来到襄阳,欲与吴兰比武。吴兰知叶飘零有计,只是不知能否真能战胜这江东猛虎,心下仍是忐忑不安。
但听得台上清儿一声令下,两将在校场上便相交马。战到三合,吴兰斧法已乱。叶飘零却手挽周郎之手来到校场,互相谈笑。孙坚已压住吴兰双斧,正要斩之以报杀子之仇,忽见周郎不仅降了叶飘零,而且如此亲热,素知周郎与儿子乃是八拜之交,怎会如此不顾义气?一时不觉愣神。
吴兰趁势抽开双斧,掉马回旋,往孙坚头上劈来。孙坚正在错愕之间,忽见吴兰斧法奇幻,于刚刚打斗之时大不相同,更是惊异,竟无法抵挡。吴兰斧到孙坚之头,策马退开。原来叶飘零已令各将共献杀手,揉成一式,教吴兰两月来只练此招,待孙坚分神之际,突施杀手,震慑孙坚,然后退开。孙坚不知他只有这一斧,必然心服。
只说孙坚于吴兰最后这一斧叹服不已,但觉眼界大开。叶飘零笑吟吟道:“君侯,吴将军最后一斧如何?”孙坚是英雄之性,既然心服,便不巧言,道:“孙坚不如也。”唤道:“公瑾过来。”
周瑜便来到他身前。孙坚喝道:“公瑾,吾视汝有若亲儿,汝如何这么快便倾心降了杀兄之人?”周瑜拜下道:“瑜万死泣告主公:瑜非无义之人,当日瑜身落牢笼,叶大人五访周瑜,其意甚诚。”
“于是汝卸甲归降?”
“瑜受主公隆恩,伯符厚意,焉敢如此投降?叶大人见瑜不降,便以大义相激。”
“汝年轻血性,就此归顺?”
“周瑜焉敢,说道若主公肯降,吾方肯降之。后闻主公以为长沙太守,瑜方归附。”
“孙坚焉肯屈居人下,汝何不早报此情?”
“闻主公欲与吴兰一战,叶大人劝我勿扰主公,因此不曾前来拜会。”
“孙坚今日尚且未降,汝还跟随铁头贼乎?”
“两月来瑜倍见叶大人仁爱宽怀,心系百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瑜已心服口服,自承不及,瑜愿受主公万般责罚,后世百代唾骂,亦终生不敢背反。”
孙坚叹道:“好叶飘零,能得公瑾如此赞誉,汝真天下第一人也!孙坚甘拜下风,然而终不能降也!”转过身来仰天叹道:“孙文台文武之道,皆不如人,有何颜面偷生世上焉!”
周瑜俯伏于地,闻言大惊,大哭道:“主公!”孙坚挥马鞭往周瑜面上轻鞭了一记,大喝道:“此鞭乃汝辜负义兄之罪,此后于我孙家,两不相欠也!”说着策马直冲,触柱而死,寿三十九岁。
孙坚手下旧将一齐扑出,伏地大哭。叶飘零见孙坚如此英雄,也不禁伤感不已,传令厚敛安葬于襄阳城西。有诗赞孙坚曰:
猛虎威名四海扬,一生英勇世无双。
挥鞭到处恩仇泯,至死向天呼不降。
孙坚既死,叶飘零令徐盛为长沙太守,自己领军下江夏,攻庐江,欲收安宁,忽报襄阳城中,忽然疫病大起,三军俱惊。这正是:恩怨情仇总无算,变幻风云谁可知?毕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九回方于前线挑强敌忽报后方起病危

却说安宁投了刘表,叶飘零与上将十员,牙将数百,郭嘉为谋士,领大军五万,出夏口来取庐江,按周郎所献八阵之图,孙瑜、吴兰各领一万兵马高架井栏,四面围定,万箭齐发。又有张清儿领兵两万抵挡城中出战的周泰兵马,枪来刀舞,战作一团。叶飘零则与剩余兵士架起云梯,身上各带长绳飞爪,直扑城墙。
那庐江兵马虽多,奈何守将非人,况叶飘零自平了荆襄,多学兵法,分兵配合,虚虚实实之下,眼见城破,周泰已将撤退,遂引军回营,准备少作休整便要一举破城。方至营前,忽然探马火速来报:“主公,江陵城中疫病大起,百姓身亡,不计其数!”刚刚说完,马匹倒地。叶飘零大惊,慌问详情。
探马未言,蹄声又起,一人扑入营来,道:“主公,襄阳无数百姓尽皆染病,死亡惨重。”说着扑倒在地,晕死过去。叶飘零更惊,忙令救醒,好生询问。哨探道:“自主公出征,慕容将军掌管荆襄,百姓尽皆喜悦,因此一路无事。只七月三日,城中数人染病而死,慕容将军前往悼念,也未放在心上。谁知不出十日,城中各处陆续有病人出现,且染病三日必死,慕容将军令医者治疗病人,医者皆亡。不知灾从何来!”
叶飘零大惊,拍案叫道:“非典,吾命休矣!”众将见主公如此慌乱,齐问:“何谓‘非典’?”叶飘零道:“此病名也,凡与患者接近便染,一病数日必死,还幸得吾大军出征在外,否则一旦军士皆病,荆襄难保矣!”于是众将一齐慌乱,齐道:“似此该当奈何?”
叶飘零沉吟半晌,道:“今军士切不可回城,奉孝!”“有!”“汝速启程,前往金城,请当今名医华佗先生来此。”“是!”
“吴兰,速去附近各地张贴告示,言我荆襄疫病流行,无论军民尽皆染上,外乡百姓,切勿进入!”“是!”清儿却问:“主公,如此大肆宣言,若有人乘势来攻如何?”“吾此行非仅为外乡百姓,正为保护荆襄。清儿无须多问!”
“周瑜、太史慈、孙瑜、韩当、陈武!”“江夏、荆南三郡如今尚未闻报疫情,速去尽抽精兵良将出城,于各地乡村城寨驻扎,守住荆襄四面,以防敌军乘势来攻。若城中有病,不可抽调。倘敌军来攻,一律令敢死队大呼有病,冲出退敌。凡人来人往,一并不许出入!”“是!”
“清儿,汝率三千兵联络各地营寨,倘有危难,立即相救。此次疫病流行,决非偶然,必为敌人暗害。与我调数百探马于襄阳城北十里驻扎,随时候命!”“是!”
众将皆去,清儿问叶飘零道:“飘零,你却何往?”叶飘零道:“秋水陷在襄阳,我回城陪她,安抚荆襄百姓!”清儿叫道:“飘零!”叶飘零道:“秋水若有错失,飘零不独生矣!那时由你接领荆襄九郡,接回安宁,早平天下,吾愿足矣!”清儿垂首道:“是。”拭泪走开。
于是叶飘零单枪匹马直奔襄阳,来到南门,但见城门紧闭,暗赞慕容秋水知我心思,当此关头,本应立即封城,防止人口流动才是。却见慕容秋水还站在城头,见飘零一骑赶来,高叫道:“飘零,此处我能打理,你速归大营,不可入城!”
叶飘零早知她会阻拦,弯弓射上令箭,喝道:“慕容秋水,听吾军令:放下吊桥,速开城门,准进不准出!”慕容秋水道:“飘零,这一次军令我便违了,事后恭听责罚!城门决不会开。”
叶飘零大急,掉转枪头,直指自己咽喉,大叫道:“再不开门,便到九泉之下来找我吧!”慕容秋水道:“飘零,你说过不再逼我的!”“我早逼过你多次了,今日再多一次,速开城门!”
慕容秋水一咬牙,叫道:“飘零,一千八百年后我便已说过,你若跳楼,我便买刀。今日也是一样,你若寻死,我立刻从此跳下!”守门者大异:“怎的是一千八百年后?”
叶飘零叹道:“我始终是斗不过你!”放下枪头,往后退去,慕容秋水望着他,欲言又止,渐渐失神。叶飘零见她忽然痴呆,心下忽想:“生死关头,你还矜持着不放么?”大叫道:“秋水,今日永别了。你在城中不要害怕,生生死死我都跟你一起!”
慕容秋水岂不明白他话中含义,垂首道:“飘零飘零,我心中所想,你早已明白,又何必一定要逼我说出来?”叶飘零道:“你一日不在名义上承认,我一日不能安心。那天我的问题现在你再回答呗,到底是也不是?”
良久,慕容秋水方道:“是就是吧!”叶飘零头一晕,差点摔倒,一低头看到腰间长绳飞爪,忽然大喜,叫道:“秋水,你肯承认是我的妻子,这一生我再也无怨无悔!我来也!”纵蹄急奔,冲到城下,高跃而起。唆的一声,飞爪掷出,抓在城头。叶飘零双手轮流,早上了城池,一把抱住慕容秋水,道:“对不起,秋水,你不让我进来,我也要进来。”
慕容秋水伏在胸口静了一阵,道:“我不舒服了。”轻轻挣开。叶飘零道:“待我将城中再加整顿,我们即日便行婚礼!”慕容秋水满脸骇异,道:“飘零,你又失去理智了。”叶飘零粗声喝道:“什么失去理智?我清醒得很。若不能成婚,死了也是难以瞑目。”
拉着她手,便往城中而来。郡府中坐定,命贴告示传谕襄阳子民,叶大人已回城中,与百姓共存亡,众百姓休得惊慌,各呆家中尽量少出,静待神医华佗来到。叶飘零又亲去指点纺工依图多做口罩,分发百姓,又令驻扎城北之军送一批往江陵。这时襄阳民心已九百有余,江陵早满一千,因此两郡虽然疫病流行,但号令一出,尽皆依从。
这日又报江夏发现病情,叶飘零立即下令全城搜查,终于发现了病源乃是偷偷潜入城中的数名北平患者,并抓获护送曹营敢死人员数名。真相大白,叶飘零深恨公孙瓒与曹操:“好个公孙瓒,封锁消息,北平病况如此严重,却不外传,以致外乡皆无防备,若遭此难,皆汝之罪。曹贼,汝好狠心,吾一心服汝英雄过人,霸气无双,谁知竟使出如许毒计,教我荆襄百姓遭殃,邻近生民恐惧,真奸诈之辈也!吾因水火无情,一生不用水火之计,若见汝在军中,必然试着一用。”
骂罢执住慕容秋水道:“秋水,病因已明,只是这绝户之计太过毒辣,无计可解,生死各安天命,今日便是我们婚期。”一把拉到身边,先向郡府大堂拜倒。慕容秋水无奈只得跟着下拜。非常之期,一律从简,两人交拜一礼,共饮一杯,这婚礼便算完成了。
这时探马流水价报来——均在北门外报讯,并不进城,道孔柚、刘表两面来攻,被各地城寨守将用主公行前所留之计一一吓退。叶飘零心下方定,荆襄城池无恙,众百姓之灾只有尽力压制,令所有病人,集中迁入郡府,不得擅自走动,又巡查商市,严禁哄抬物价。众百姓纷纷杀鸡宰羊,尽数吃掉不提。这正是:病来山倒如军败,一将功成万骨枯。毕竟荆襄如何,还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回奸雄毒计劫神医女将多情全旧义

却说叶飘零因大限将至,生死难明,强行和慕容秋水拜堂成亲。慕容秋水虽道:“仅限于此三国年间。”也未明加反对。叶飘零得遂平生夙愿,自是心满意足,只是见属下子民遭难,却也忍不住大恸。又闻张清儿诸军捷报飞传,知荆襄病患虽重,军事无忧,因此一意抚民。
数日后,郭嘉急匆匆赶到襄阳西门下。叶飘零虽然大喜,不令放入,只叫道:“奉孝,神医安在?”郭嘉拜伏于地,大哭道:“主公,属下无能,连夜赶到金城探访,华神医已为曹操劫至洛阳。属下便投洛阳,城门紧闭,不能潜入,故此孤身而回。属下罪该万死,无言苟活于世!”
轰的一声,叶飘零几欲栽倒,良久长叹道:“好一条绝后之计,可怜荆襄百姓,尽化冤魂,四年辛苦,徒劳无功!曹操曹操,汝真为古往今来天下第一大奸雄,吾不如汝甚也!”郭嘉拔出佩剑,大叫道:“嘉上不能报主公知遇之恩,下有负百姓殷殷之望,千古罪人,莫此为甚!”便往颈中抹去。
嗖的一箭射去,撞飞郭嘉手中之剑,射箭之人,慕容秋水也。叶飘零道:“奉孝休得如此,可投张清儿处,好生休养,他日北上洛阳,剿灭曹贼,为我荆襄百姓报此大仇!”郭嘉应声是,带泪而去。
“连奉孝如此高才,也已束手无策,落得大哭寻死,天下何人可解我之危,荆襄休矣!”叶飘零驻足城头,拔剑长啸,下令召集襄阳城中尚未染病之民。
叶飘零自领荆襄以来,一向号令如山,虽在危难之际,仍无须多时,万民齐集。叶飘零大叫道:“飘零无能,给众位带来如此灾难,罪不容诛。神医身陷牢笼,飘零虽已釜底抽薪,切断病源,然城中疾病终难清除。今日便开城门,众位各支取纹银三两,速往他乡去吧!”说罢又厉声道:“凡染病者一律留在城中,与飘零共存亡,断不可乘机出城,而成他乡之患,败我荆襄声名,叫天下尽皆耻笑,一经发现,定斩不饶!”
说着一声令下,城门大开。众百姓发一声喊,也不要银子了,呼妻携子,喊爹叫娘,一窝蜂涌出城去。却有一小半原地不动。叶飘零道:“众人何不从之?”剩余百姓尽皆拜倒,一名书生道:“自君侯入襄阳以来,虽为国家之事屡起刀兵,却对子民秋毫无犯。太平之时每亲自开荒垦地,巡查商市,又严明法纪,惩恶扬善,当天灾之日,开仓散粮,赈灾救贫,不辞劳苦下远乡慰问我等,雨露隆恩,深情厚意,我等一日不敢有忘,当此大难之际,我等岂能弃君侯不顾,独自逃生,愿与君侯共存亡,我等平生之幸也。”说罢众百姓尽皆泪下。
叶飘零恸道:“若非飘零年轻气盛,煮酒论英雄时狂放张扬,岂有今日之祸?众位如此情义,教飘零如何补报?请受飘零一拜。”于是叶飘零及众官与襄阳百姓相对三拜,官民更无隔阂。那书生又道:“神医既然不至,君侯何不向天祈福。或许吉人自有天相,度过此劫,亦未可知。”
叶飘零苦笑道:“此祸乃是人为,恐祈天无用。”书生上前道:“安定人心,非此不可。”一言点醒叶飘零,忙问书生姓名,书生道:“某复姓司马,无名。”叶飘零道:“不知与水镜先生如何称呼?”司马道:“乃吾叔也。”叶飘零大喜道:“令叔天下高士,吾早闻其名。君如此高才,不辱令叔之名也。”封司马为主簿文书,命司马主持祈天大典不提。随后下令飞报江陵,大开城门,凡无病者,愿去愿留一概自定,同时也命人祭天安民。
又数日,清儿传书报来:尊主公之意,民间田土,概不侵犯。但大军占据各处城寨,所带粮草已尽,荆南粮草,迟迟不到,襄阳一带所送军粮,兵不敢用,问主公如何定夺。此报顿令襄阳震动,当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叶飘零咬牙道:“事到如今,只有拼了。”慕容秋水问如何拼了。叶飘零站起道:“立即传令,着清儿于夏口将敢死队三千进取庐江,夺取城池,开仓解粮,救济诸军!”慕容秋水大惊,一转眼珠道:“三千人取城,可是要假作患病,惊走守城兵将?”叶飘零道:“正是。”慕容秋水道:“可明明患病,尚且占领城池,如此庐江百姓必然惊惶。”叶飘零道:“无妨,事急从权,吾料清儿必有安民之策。就算不能安民,事关大局,那也是无奈之事。”
夏口清儿接令,便于军中招募三千敢死之士,饱餐一顿,进逼庐江而来。因上次取城,周泰被清儿射成重伤,尚在会稽疗养,刘表本欲教安宁守城,蔡瑁却暗进谗言,因此改令黄祖担任。这时见清儿引数千兵逼近,哈哈大笑,亲引五千兵下城应战,命副将于城头射箭助阵。
却见清儿大喝一声,众兵士各执钢刀,在自己手臂上一划,举刀荷荷大呼:“吾等皆染病矣,黄祖小儿,上前领死!”钢刀带血,冲向黄祖军。黄祖见此情状,只吓得肝胆欲裂,慌令回城。又有一彪人马,将羽箭尽皆沾血,射向城头。于是庐江守将齐退,清儿领军一拥而上,夺了城池,传令开仓,解粮十万石送往各处。
众百姓听说病军入城,尽皆慌乱。清儿于城中各处贴告示曰:“右将军、汉楚亭侯叶飘零告庐江良民:既受圣上之命,当动天兵,剿灭乱党。刘表既封荆州刺史,当谨守荆州,造福生民,何以妄动干戈,自领江东,不服王化,妄自尊大,已怀割据之名,更添谋反之实,罪不容诛。今令陆军大都督,威东将军张清儿,领三千壮士,假借患病之名,巧驱贼党,收服庐江。众民当归附汉室,静待封赏。凡骚动不安、谣言惑众者,禀明圣上,定斩无赦!”
众百姓见到榜文,这才安定。讯息报到秣陵,刘表大惊:“叶飘零夺了庐江,必来攻取秣陵,如之奈何!”文武官中闪出安宁,伏地道:“主公勿忧,臣请得一万人马,必复庐江。”刘表大喜,正要下令,闪出蔡瑁,进言曰:“主公,安宁原为叶飘零异姓兄弟,忽然至此,已足疑忌,万不可付之兵权。”
安宁大怒,道:“主公,若是信不过臣,臣便领本部校刀手五百,走马取城,如若不能,请斩于帐下。”刘表喜道:“卿如此勇烈,吾能有何疑?与你五千兵马,速去取城,事成后官封威西将军,庐江都督,以拒荆襄之众。”安宁叩谢,点起水军二千,马军二千,步兵一千,往庐江而来。
扎下营寨,安宁引一千步兵前来搦战。清儿在城头见是安宁,百感交集,闻报荆南三郡并庐江粮草已抵各处,当下守在城中,并不出战。安宁欲战不得,便分一千兵士去取舒城,成两面合围之势,又于舒城与庐江之间挖下陷坑,令水军尽皆退后。
清儿听得探马回报,深感安宁自负气出走之后大有长进,虽然不惧,心下暗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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