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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家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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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什么美丽的女孩子没有?”琏黛故作大方的问。

我答,“在玫瑰园里,上千上万的玫瑰,都是一个样子的。”

她很沉默。

过了一会儿她说:“家明,你不发觉我对你很迁就?”

“我很抱歉。”我说,“我不知道,”

她看着我。

“如果你觉得太辛苦。”我温和的说,“我们不必那么接近。”

“你让我一步也不可以。”她咕哝,“没见过你这种人。”

“我不惯于讨好人,你无端端情绪大变——”我说不下去。

我无意追求琏黛。她在我面前为什么要使小性于?

结果她走开了,与一群人比较瑞士与桂林的风景。

我觉得更闷,我独自站了很久,非常彷徨。

终于我送了琏黛回家,酒会终于结束。

她还想解释什么,我微笑地扬扬手,走了、

琏黛曰口声声说我们是朋友,她还是想找丈夫。

她要把我当作假想情人,我办不到,我不想娶她这种女人。

现在的女性,貌作独立,脱离厨房,结婚之后,她们其实是想既不入厨房,又不想工作,女人的奴性更被发扬光大,受过教育的女人更难养。

琏黛便是这样,我看得出。

我再没有去找她了。她来电话找过我一次。我再没有回电。我不想导致她有错误的观点。

我什么朋友都没有了,蓝刚,蓝刚介绍的女孩子。有时候我可以对着电视看六个小时。

有一日我在看《辛巴与神灯》卡通,妈妈大叫:“有人打电话给你!”妈的声调是愉快的。

“如果是女人,说我不在!”我叫回去。

“见鬼!”妈妈说。

没有女人找我,除了琏黛。

“是男人,快来听!”妈妈大叫。

男人?也好,听听说什么吧。

“喂。”我拿起话筒。

“家明?”

“谁?”声音好熟。

“蓝刚。”

“你?”我很惊异,“什么事?”

“家明,我家里出了一点事,想麻烦你。”

“麻烦我?”我受宠若惊,“我能为你做什么?”

他沉默了很久,我也不出声,等他想好词句交代。

我与他这么久不见,他故意避着我,现在忽然来个电话,当然是撇开自尊心不顾才能做得到,对蓝刚来说,还有什么比他的面于更要紧?

“出来再说好不好?”他的声调是很低沉的。

事实上我从来没有听过蓝刚有那种声调。

于是我与他约好在我们以前常去的一家酒吧。

他早已坐在那里了,看见我只招招手,什么话也不说,面前摆着啤酒。


  







寻找家明七





我扬扬手,也叫啤酒。两个大男人坐着对喝,看上去真是蛮有趣的。

我说:“城中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在等我们去约她们呢,我们却坐在这里。”

蓝刚对我的幽默感一点兴趣也没有,并不欣赏,他捧着杯子猛喝。

我只好等他慢慢把酒喝完,气氛是很沉闷的。

他放下酒杯。他问我:“你见过我妹妹?”

我心底一动。“是的。”声音非常轻弱。

“你觉得她如何?”他问。

隔了很久,我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抬起头问我。

“她很复杂,不容易形容她的性格,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解释她才好。你会原谅我是不是?”

“你为什么不说,我认为她是个妓女!”他抬起头。

“蓝刚,她是你妹妹!”我吃惊,“你怎可以这样形容她?”

“我不认为那有什么分别!”蓝刚的声音是悲哀的。“她不错是我的妹妹,你知道她吃的是什么饭!”

“她是一间酒吧的老板娘。”我镇静的说。

“她的钱从什么地方来?”

“我不知道,我并不关心。”我用平静的声调说。

“你不关心!你当然不关心!”蓝刚说,“但是这些年来,我交学费付房租的时候,不停的问:这钱是什么地方来的?”

我接上去,“是你任工程师赚来的。”我说。

“我是说以前!”他不耐烦,“你知道我指什么。”

“以前的事早属过去,你想它做什么呢?多想无益。”

“但是以前的事永远是存在的。”

“如果你要忘记,别人记得又有什么用?你理他们呢!况且……”我想到了蓝玉,不知怎么,震动一下。

“你妹妹是一个难得的女孩子,你可以对她好一点。”

他看着我,“我们相依为命,不用你提醒。”

“看上去不太像。”我冷冷的说。

“看上去?”他说,“你懂得什么!”

“是的是的,你找我出来干什么?”我说,“我一向什么也不懂。”

“我要订婚了。”蓝刚忽然宣布。

“哦,那与我有什么关系呢,然而恭喜恭喜!”我说:“那位小姐是谁?”

“你认识的。”

“谁?”我问,“告诉我,我太好奇了!”

“琏黛。”他说。

我呆住了。

“原来我是一直喜欢她的,而且她非常了解我,蓝玉的事她非常清楚,我不必多费唇舌来解释,像她这么明理的女子简直是少有的。”

琏黛。

“但是我们之间发生了问题,订婚有仪式,琏黛坚持要有一个酒会,她不允许蓝玉参加。”

我渐渐明白。

“我与蓝玉说过了,订婚不要她来,结婚也不要她来,她不肯,她说她有权在场,无论我在什么地方举行婚礼,她一定会在场,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你叫我劝她看开一点,劝她在自己的生活圈子过一辈子,是不是?”我耐心的说,“从前你虽然靠过她。花过她的钱,但是现在你的身分不一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即使是兄妹,也顾不得了。”

他苍白的抬起头来,“你知道我是爱她的。”

“是的,她不该妨碍你的生活。”我说,“我会去劝劝她,她真是太孩子气了。”

“家明!”

我笑,“我明白,我会尽到做朋友的责任。”

他拉住我,“家明!”他声调是悲哀的。

我冷冷的看着他,他实在是可怜的。

“蓝刚,她是你的妹妹,你们有共同的父母。”

“是的,我明白,家明,但是琏黛……”

“叫她去地狱!”我厌憎的说,“这个女人不值一个仙!”

“家明,答应我,劝劝蓝玉,告诉她我只是她的哥哥,她捣乱我的婚礼是不公平的。”

我沉默着,看着蓝刚很久。我不明白,我看不穿他。

“为什么?”我问,“她在你婚礼中出现,对你有什么妨碍呢?我不明白。告诉我,你的身份有多高贵,告诉我。”

“家明,你不必用这种声调对我说话,事情不临到自己是不知道的。”他很愤慨,“我不过是想请你去劝劝蓝玉,你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

“好好,”我摆着手,“我知道了,可以去的地方多得很,我会劝她到别处寻欢作乐,再见。”

“家明!”

“什么?”

蓝刚看着我,大眼睛里阴晴不定,谁说蓝刚与蓝玉长得不像?我想到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实在不忍。

“家明——”

“我明白了。”我转身走。

迎面来了琏黛,看到我她呆一呆,她并没有装出微笑,她只是看着我。我原想好好讽刺她几句,但不知道为什么竟说不出口。

她看上去很高贵,很镇静,穿一件白色T恤,袖口边上绣着蓝色的字样:芝韵诗,芝韵诗,一边把价目也拼了出来,但是她穿得很好看,琏黛没有化妆的脸有种淑女感,男人可以想象她在化妆的时候会有多明艳。

蓝刚走过来站在她身边。

我认得他们两个人良久,从来没把他们当一对情人看待过,因此觉得诧异,因为他俩站在一起,居然十分相衬,就在这种相对无言的情况之下,我终于走了。

我第一个感觉是要见到蓝玉。蓝刚托我做的事,我自问可以做得到,而且越快做越好。

我赶到蓝玉的“金世界”。吧里的客人像是已经身在天堂,我拉住一个小姐说:“找老板娘。”

那位小姐向我眨一眨眼,“老板娘今天休息。”

我说:“我一定要找到她。”

“找我还不是一样。”她笑说,“我们的责任都是让客人觉得快乐。”

这个女侍有一张杏脸,脂粉在细腻的皮肤上显得油光水滑。她很讨人喜欢,但是她不明白,快乐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一时的欢愉,或者,但不是快乐。

我说:“替我打个电话到老板家好不好?”

“先生贵姓大名呢?”

我把我的名字说了。

她向我笑笑,转身进办公室打电话。

过一阵子她出来,跟我说,“老板娘在家中,请你去,她问我,你有没有喝醉。”

“你怎么说?”

“我说你醉翁之意根本不在酒。”舞娘格格地笑。

我谢她。

无疑有些人是把这个地方视为老家的。为什么不呢,假如他们喜欢的话。

我马上赶到蓝玉家。我从没到过她家,此刻我简直赶得像梁山伯似的。

她住得华贵。

最好的住宅区,复式洋房,我在大门前按铃。

女佣人来开门,我走进去,经过一条小路,两边种满洋水仙,她的屋子非常欧陆化。

大门打开,又一个女佣人。我的老天,蓝玉生活得像一个公主。那一间“金世界”真的是她的金矿。

我一走进来,蓝玉便等不及的跑出来。

“家明!家明!”她欢笑着,“你来得正好,我原本也想去找你呢!”

她的客厅全部红木与花梨木的家具,一条蓝自相间的大地毯,很明显是古董。

她穿着T恤牛仔裤,白色的T恤有蓝边,袖边织着字样芝韵诗。芝韵诗……我觉得心酸,这件衣服我是曾见过的,刚刚见过。

“家明,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定一定神,“我赶得太厉害了。”

“喝杯钵酒吧。”她说。

“有马赛拉雪梨酒吗?”我问。

“有。”她挥挥手,叫佣人去倒。

“到里边来坐,我有书房,”她一脸笑容,“好笑不好笑?我居然有书房。”

她的书房还不是开玩笑的呢,大得不得了,颜色非常素净,有两幅齐白石的画。

佣人拿了酒进来,水晶刻的杯子。

各种情况看来,蓝玉都像个千金小姐。

我在真皮沙发上坐下来。

“家明,蓝刚终于要成亲了!”她兴奋得不得了。

“我知道。”

“蓝刚居然与琏黛订婚,”蓝玉说,“我真没想到,可是他们是很好的一对,不论相貌与学识都是很相匹的,是不是?”蓝玉看着我。

“是。”我说。

“我打算问你一声,我送什么礼好?”她问,“你会给我意见的,是不是?”

我看她一眼,不出声,喝我的酒。

她开心得脸都红了。“我想送他们五十桌酒席,最好的酒,最好的菜,最好的地方,而且不用贺客送礼。”

我又喝一口酒。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请客,要不就请他们去渡蜜月,让他们回欧洲去好好住一阵子。”

我还是不出声。

“真没想到是琏黛,”她说,“我以为兰刚不会结婚,他混了那么久,谁晓得好消息终于传来,他们会有孩子,会有人叫我姑姑。”她一直笑,雪白小颗的牙齿在灯下闪闪生光,我从来没有见她这么开心过。

我不出声。

“家明,你怎么了?”

“没什么,蓝玉,他只是你哥哥。”

“自然他是我哥哥。”

“蓝玉,现在做哥哥的,未必喜欢妹妹管他们的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

“商业社会中,家庭观念渐渐淡薄,各人迟早做各人自己的事去,你不明白吗?”

“当然,”她说:“你说得很对,但是蓝刚是我一手带大的,我看着他进中学,念大学,拿了博士学位,找到好的职业,现在他要结婚,我怎么能不高兴呢?”

蓝刚最恨的便是这一点。

“但是他始终只是你的兄弟,”我说,“你帮他,是出于你的自愿,那很好,对陌生人,如果可以助一臂之力,也不妨如此做,不过你不能老提醒他,没有你他就永远不能成才,”我说下去,“有恩于人就忌是老提在嘴边。”

蓝玉看着我,“家明,你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我说,“这是蓝刚的意田”

“谁的意思?”蓝玉问。

“蓝刚。”

“他?”

“他不要你插手,不要你管,你难道不明白?他要你离开他的生活,你没听清楚?”

蓝玉微微张开嘴。

“你有你的天地,”我说,“金世界,这问美丽的屋子,你不会觉得寂寞。蓝刚不愿意生活在你的阴影下。”

“但是,”她的声音提高,“我没有叫他活在我的阴影下。”

“你只要放弃他。”我说,“应该是容易的,你只当……只当没有这个人。”

“为什么?”

“因为他不要见你,他不要你去参加他的婚礼。”

“为什么?”

“蓝玉,你在社会上生活多年,什么没有见过,有很多问题是不能问的,而且你知道答案,你知道蓝刚,你应该知道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苍白着脸,倒在椅子上,她拉了拉佣人铃,女佣出现。

她很微弱的说:“给我一杯水。”

女佣出去了,拿来了水。蓝玉像个孩子似的喝完了整杯水,水晶杯子在她手中发抖。

我走过去,她抱住我的腰,头埋在我的胸前。

我抱紧她的头。我的手也在颤抖。

她的头发握在我的手心中。

渐渐蓝玉发出一阵呜咽,像一条小狗受了伤。

我的眼睛濡湿起来。

对她解释这件事是很困难的。

叫她放弃她惟一的信仰,一切都是为了蓝刚,在蓝刚身上她得到了补偿,她的挣扎,她的委屈,她的生存,一切是为了蓝刚,她得到藉口,社会对她如何,她不在乎,因为有蓝刚。

但是现在蓝刚否定了她,否定了她的生存价值。

她一额角的汗,抬起头,嘴唇是煞自的。

“家明……”她看着我。


  







寻找家明八





“我在这里。”我扶起她。

蓝玉与我并排坐下来。

“家明……”她靠在我身边,像个小孩子。

“你要说什么?”我问,“尽管说。”

她又摇摇头,靠着我的身体。

“我明白,”我说,“你休息一下。”

她在想什么,想她如何踏进酒吧,告诉妈妈生:“我决定出来做。”那年她是十三,是十四?

一切都是为了蓝刚,在她幼稚的思想中,她做这一切是为了她的哥哥,他们兄妹要活下去,这是她堕落的藉口,在这个藉口下她原谅了自己。

因为蓝刚要升学,蓝刚要吃饭,蓝刚不能走她的路,在这个大前提下,她原谅了自己。

因为蓝刚。

她一切的侮辱在蓝刚身上得到了补偿。

久而久之,这藉口成了习惯,连她自己都相信了。

她忘了也是为她自己,这屋子,她的金世界,她不再用担心生活,但是她坚持这仍是为蓝刚,她根本不想正视事实。

可怜的蓝刚。

我低声说:“你可以活得很好。蓝刚让他去吧,他不是不感激你,而你帮他那么多,不是单为了要他感激你吧?”她不回答。

我鼓起勇气说:“你要让人知道,你虽然是个风尘女于,但是你哥哥,”我停下来,看了她一眼,她还是不出声,“这对他来说,多么不公平,你自己很有存在价值,何必拿他做挡箭牌。”

蓝玉始终没有再说话。

她呆呆的靠在我肩膀上。

我知道时间过了很久。

女佣人进来过两次,一次问我们在什么时候吃饭。

另一次拿了饮料进来。

我们两个人都不饿。

终于我疲倦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我知道蓝玉起身,但是我没有张开眼睛,我在沙发上睡了一整夜。

我不愿意离开。如果我醒来,她说不定要叫我走。我要留下来陪她。

第二天一早我从沙发上跳起来,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丝棉被子。被面绣着百鸟朝风。诚然,有很多东西是钱可以买得到的。有了钱之后,才会想到钱买不到的东西。

她在花园里。

花园里四株柏树,修得又细又直,鱼池内养着金鲤鱼,另外一边种着洋水仙与郁金香。蓝玉坐在藤椅上。身边伏着两只大丹狗。

“蓝玉!”我走过去。

两条狗立刻站起来,醒觉得很。

她向我笑笑。

“没睡好吧,家明。”她的神情很冷艳。

“睡过了。”我问,“你呢?”我注视她的脸孔。

“我没关系。”她站起来,“用点早餐。”

我说:“我想洗把脸。”

“对,你还要上班。”她又笑笑。

“今天星期六。”我提醒她。

“我怎么连这个都忘了!”她又笑。

看上去她有点疲倦但是像个没事人似的,这是她的习惯?发生过的事可以像没发生一样。为了生存,必需练这种功力吧。

她已经换了衣服,一直陪我走上二楼,一边陪我说着话。“星期六晚上的客人特别多,到了星期大,他们都回家陪太太,酒吧也空了下来。星期天才回去团聚,但是在别人眼中,也还是幸福家庭,谁也不欠吃欠喝。”

“一般人心中怎么想,你又何必在意。”我说,“不相于的人喜欢你,你又有什么益处呢?”

“是的。”她看我一眼。

但蓝刚并不是不相干的人,她的眼睛说。

是的,她很对。

我洗脸,她递毛巾给我,送面霜过来。

“刮胡子吗?”她说,“我这里什么都有。”

“不了。再舒服就舍不得走了。”我笑。

她恢复得真快,我想,事情像没发生过似的。

或者是吧,做人若不能做到连自己的事都不关心的地步,很难活得下去,迟早都得学会一套,谁没有演技呢。

我吃了顿很丰富的早餐。烟肉、鸡蛋、咖啡、吐司。

“这间屋子很漂亮。”我说,“装修很有品味。”

她笑笑,“多数是蓝刚的主意,他怕我把屋于变成第二问金世界会所。”

“这些年,你仿佛赚了不少。”我说。

“是的。我颇有斩获。”她喝着果汁,说得直截了当。

“你不用早点?”我问,“你会饿的。”

“我在节食。”她说。

“你可有男朋友?”我说,“有男朋友总好一点。”

她摇摇头,嘴角含一丝难明的笑意。

“你也应该结婚,有家庭,生孩子。”我告诉她。

“是吗?”她没兴趣,“谁说的?”

“这是很正常的。”我说,“你是适龄女子。”

“我对婚姻没有兴趣。”她说道。

我叹一口气,“蓝玉,你总不能一辈子只爱蓝刚一个男人呀。”

她像是被人割了一刀,痛得嘴唇都震颤了。

“对不起蓝玉。”我说,“对不起。”

她站起来,“你有没有空?我想出去买点东西,请你陪我。”

“买什么?”

“送蓝刚的结婚礼物。”她说。

“好的。”我说,“我陪你。”

我们离开早餐桌子到车房,她把车子驶出来,一辆黑色的跑车,式样古怪。

“这是车子吗?抑或是UFO?”我轻声问。

她看住我很久,然后说:“以前蓝刚在暑假回来,他也这么笑我,”声调像说起多年前所爱过的人。

“他根本应该在英国生根落地。”我咒诅他。

“回来也好,”她说,“是我不对,我以为他还需要我。”

“互相需要不一定在行动上表现出来,有人天大到亲戚家去坐着,那只是说他没有更好的地方可以去。不表示他爱他的亲戚,感情是精神上的问题,只要你知道他是你兄弟,那就够了。”我说。

蓝玉的神情已经到了一百里以外,她根本没听见我说的任何一个字。

她不是在听。

她坐进车子,把头枕在驾驶盘上,她沉思的时候就像一个小孩子,雪自的后颈露在衣领外,我想用手去按一按,她的皮肤很滑很腻,接触后好一阵子那种感觉还是不离去的。

她的睫毛长长地垂着,扑动的时候像蝴蝶。

我低声说道:“人家说,睫毛长的人是很懒的。”

她这次听到了,微微一笑。

“我们到珠宝店去。”她说。

“你又要买名贵礼物了。”我说。

我们随意走进珠宝店,店员把戒指胸针一盘盘地拿出来给她挑。我默默地坐在一旁,不是不像付钱的冤大头的。

蓝玉选了翡翠的袖口钮与翡翠耳环,颜色非常的怦,像水那么透明的绿。

她讲好价钱,仿佛与店家很熟。签妥支票叫店员送到蓝刚家去。

她对我说:“我是很合作的,看,一份得体的礼物,托别人送去。”声音平常得太不像话。

她点了一支烟,缓缓地吸进去,呼出来。

我站在她身边,非常沉默。

她说:“他叫我失踪,我便失踪,我不会做讨厌的人。”她笑笑,按熄烟。

我与她并排走出珠宝店,我问:“一会儿你打算于什么?”

“回店去看看。”她说,“那店是我的命根于。”

我说:“开车当心。”

“知道。”她坐迸车子。

我蹲下来,看着车子里她苍白的脸。

我说:“蓝玉,记住,如果你不爱自己,没有人会爱你。”

“谢谢你,家明。”

蓝玉把车开走了。

我回家睡觉,睡了一整天。

蓝刚送来了请帖,请帖是白色的,熨银字。

妈妈说:“太素了,帖子总是要红色才好。”她打开来。

妈妈吓了一跳,“什么?琏黛?该死!该死!琏黛不是你的女朋友?”

“谁说的?”我瞪眼。

“不是?”妈妈见我面色不对,停了嘴,放下帖于,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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