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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绝版青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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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我摸不着头脑。
“我就是陶薇。”女孩说。
我怔了片刻,然后就笑了,原来此人还是没忘记想吓我。我笑道:“是吗?我确实是认不出你来了。”
女孩进入了陶薇的角色,她眼神忧郁地问我:“你好吗?”
“我很好,你呢?”我带着些旁观欣赏的心情看着女孩的表演。
“我不好,”女孩面色阴沉地看着我,“我的脖子很疼,咚咚咚地跳动的疼……”
“脖子?”我感到自己的心跳也突然莫名其妙地加快了,咚咚咚地跳动。
“我挂在树上,呼吸困难……难受得我只得把舌头吐出来……”
我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感觉心脏微微有些不舒服。
女孩把舌头吐了出来,做出吊死鬼的样子:“你知道吗?我,我死了已经有十年了……”
“嘿!你别这样,你是谁呀?”突然,我真的感觉有些悚然。我站起身,试图摇醒女孩,但女孩用力地把我甩开了。
“我是死了的陶薇。”女孩说:“我是上吊死的。”
14
那些青春往事过去已经十年之久了,当时在意的许多东西,现在想想,已经无所谓了,比如:那些折磨人心境的青春期情欲冲动没有了,那些只针对某人某事的耿耿于怀烟消云散了,重金属摇滚般的内心嘶喊也变成了寂静之声。而当时没有留意的东西,现在却能够理清思绪,好好想一想它们的前因后果,比如:我们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谁伤害了谁?是谁把我们的青春编织得这样复杂,复杂到了乱七八糟的头绪像是座走不出的迷宫,复杂到了当我们不经意间回忆的时候,竟看似简单如同透明的水晶。
陶薇的来信让我明白了,事实上,我的整个青春生活是一笔糊涂账,像是活在一个接一个的梦里,梦醒之后,前一个梦旋即被忘却了。一张张现在已经变得模糊的女孩的面孔构成了我全部的青春梦境。每个女孩单独想起来,都像是一个纯美的青春恋爱故事,放到一起,却变得难以自圆其说。纯美,纯洁,纯白,似乎都谈不上了。我们所拥有的只是无知、恐惧、纠缠和盲目。
想起陶薇,我的记忆支离破碎,不完整得叫人气馁。
每天面对陶薇的信回想过去,我突然想起了一个被忽略的细节,在我们分手后,转过暑假的一个新学期,我在上学路上再也没有见到过陶薇,在学校里也没再见过陶薇。那时候,陶薇该上高中二年级,我上高中三年级,因为不是同班同年级,所以相约不再来往后,我事实上便忘记了陶薇。我记住的仅仅是幽暗青春期里日复一日地面对青春冲动的恐惧和苦闷。
15
女孩继续装鬼,她大声叫我的名字,说:“你知道吗?我一点都不后悔为你而死,那时候,我真的是那么喜欢你,喜欢听你的琴声,听你的歌声,当你站在学校礼堂的舞台上唱歌时,我听得都快入迷了……”
我控制着身体的战栗,歪坐在沙发上,看着女孩,脑海中显现出陶薇的形像。我突然觉得女孩和陶薇长得竟是如此相像,两个女孩,一个脑中,一个眼前,忽然模糊又忽然清晰,如电影特技镜头般突然合二为一。不知道是眼前的形像侵占了脑中的那个,还是脑中的形像幻化了眼前的。某个刹那间的意念竟让我以为眼前的女孩就是陶薇了。难道她真是陶薇,我想得汗毛倒竖了,怪不得在直播室看她像在哪里见过。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死吗?那次之后,我怀孕了,我尽量隐瞒我的父母朋友,偷偷自己想办法,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过去找你,可我知道找到你也没办法,而且我们已经说过分手了,以后互相再不来往。我没办法,我怕极了……”
我的心跳声像是三连音的鼓点。
“你怎么不说话?”女孩看着我。
“说什么?”我问。
“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好了,佳佳,别闹了,我求你了。”
“我不是佳佳,我真的是陶薇,不信你看,”女孩从茶几上重新拿起那柄日式短刀,“我是鬼,不信你看,我是不会流血的……”
女孩把刀放在自己的手臂上,做了个欲往下刺的动作。我从沙发上蹦起来,扑上去夺刀。刀锋一转,我的手被利刃划了个口子,血呼地一下流了出来。
“操。”我把刀扔到一边,盯着自己的手指看。
“哎呀,你没事吧?”女孩看到我受伤,有点害怕了。
“我没事,”我按住伤口,“我求你别撒酒疯了,好吗?”
“你家有创可贴吗?”
“抽屉里有,我自己找吧。”我感到刀锋进去得确实很深,似乎已经碰到了骨头。
女孩仔细给我包扎伤口,像是只受惊的小猫一样看着我:“我不故意的,真的,很对不起。”
“没事。”我说。
“真没事吗?”
“真没事。”
16
很久很久以前,关于我和陶薇的初恋,确实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没做过什么让陶薇太过失望的事,更谈不上去伤害她的心了。一切都是匆忙地发生,匆忙地结束,本来彼此都可以,也都应该很快忘记的。
谁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爱上的人是谁呢?
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好像曾经接到过陶薇的电话。她说:“什么事也没有,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长时间的沉默以后,她挂断了电话。
很久很久以前,意思就是已经过去了的短暂的好时光。
17
我受伤的手指被创可贴包裹起来以后才感觉到了疼。那种疼痛随着脉博的跳动而隐隐发作。
“真没想到会是这样,”我看着女孩,笑了起来:“我在做直播的时候就想怎么才能把你带回家,当时只是瞎想想,没想到如愿以偿了。到了这里,我本来以为会跟你上床,没想到却吃了你一刀。下面,你还会做出什么让我想不到的事吗?”
“你现在还想和我上床吗?”女孩问。
“说实话,我确实是不想了,哪里还有力气。”说着,我自嘲地摇摇头。
“那好吧,”女孩说:“就再给你一点意外。”
我笑了,说:“现在,无论你怎么做都不是意外了。”
女孩点了枝烟,抽了两口,叹息般地说:“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什么意思?”
“佳佳是我在电台用的名字,我姓陶,本名叫陶佳。”
夜晚突然无比静寂,似乎空间中只有钟表的秒针走动声。我微微有些眩晕。
“陶薇是我姐姐。”
我的脑子短路了足有一分钟,然后才勉强挤出了些生硬的笑容:“我说看着你长得眼熟呢,原来如此。真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你姐姐怎么样了?我知道她后来出国了。”
“对,她现在美国,挺好的。”
“我前一段收到过她的信。”
“说什么?”
“说她看到了我写她的文字。”
女孩怔了怔,然后哭了起来,是一种无声的哭泣。边抽烟边默默地流泪,没有哽咽,没有抽泣,也没有声音,只有眼泪无声地滑落。
看到女孩的样子,我心里微微一怔,走上前,搂住她的肩膀,柔声问:“你怎么了?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女孩推开我,说:“你坐到对面去我跟你说。”
我坐回对面的沙发上,等待她开口。
女孩说:“我姐姐有一个秘密,我一直不知道答案,今天才知道了。”
“……”
“那就是十年前,她怀的是谁的孩子。”
我的心跳又加速了,感到有些像贫血般的眩晕,“那时候她真的怀孕了?”
“是啊,我爸妈发现的时候已经四个月了,做手术都很困难了,那时候我爸妈一直对我们很严厉,不许男孩子来家里玩的,他们逼问我姐姐到底是跟谁,可我姐姐就是一直不肯说。”
“后来呢?”
“后来我爸妈去学校为我姐姐办了休学,带着姐姐去医院做了引产,手术有一定危险,姐姐差点死了。出院后,姐姐精神有点恍惚,可我爸妈还总是追问她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被人强暴了什么的,后来,突然有一天,我姐姐就垮了,精神分裂了……”
我的心脏咚咚咚地剧跳。
“住了大约半年的安定医院。后来我爸妈通过他们的关系把姐姐送到了美国去读书,由我妈妈陪着。”
“现在她怎么样?”我虚弱地问。
“毕业之后找到了一份工作,拿到了绿卡,精神已经完全健康了。”
我木然地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的文字姐姐其实很喜欢看,常常偷偷地看……”说到这儿,女孩有点凄惨地笑了。
18
我不知道再过十年,我还会不会记得那些往事。再过十年,我还会不会记得今天,现在,这个突然像死去般静寂的夜晚。
但愿生命历程中每一次际遇、每一次心动都永远不要忘记。这就是那天晚上,事实上,天已经快要亮了,城市灰暗的黎明即将到来时,我在心底对自己说的话。
最后,再说村上春树的《百分百女孩》。
故事是这样的,说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在他们十六、七岁的时候,彼此发现对方是自己的百分百恋人,天衣无缝,“一切是否来得太容易了?”于是,两人商定暂且分手,各自再去寻找。后来,他们同时患了一种奇怪的病,失去了从前的任何记忆,经过十四年的重新学习,他们重新成为了社会中人,掌握了他们曾经掌握的知识、技能……有一天,他们在街上擦肩而过,却彼此不再认识了。
那天晚上,离开直播间,我和佳佳一进酒吧,我就把这篇小说讲给了女孩听。讲完后,我笑着问她:“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故事催人泪下?”
女孩似乎把那个故事仔细回想了一遍,过了很久,她才说:“我觉得,这个故事,确实催人泪下。”
“是吗?”我说:“也许你和我就是那个男孩和女孩呢,我们可不能再彼此错过了。”

夏日女孩的生与死(1)

此后,我试图联系佳佳。可电话总也打不通,她永远在关机。最后一次尝试拨她的电话,号码变成了空号。她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像是一滴水,无迹可寻。直到我彻底把她遗忘。
对我来说,她的生命仿佛仅存在于一朝一夕间,天亮以后,她宛如被黑暗带走,消失得仿佛人间蒸发。或许,当她再次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时,我早已完全不认识她了,也遗忘了她的名字。由此,我对她的出现毫无防备。她将会再次像一道强光般地灼伤我的眼球,刺痛我的内心。
有时,又疑心她并非生人,或许仅是我内心幻影。她的出现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唤醒我如死般沉睡的记忆。那些尘封的记忆像是一口黑色的箱子,而女孩的身体是那把开启神秘黑箱的钥匙。那些被我强迫性遗忘的往事因为她的出现突然逼近到眼前,宛如暗黑中一道刺眼的光亮。
是这样吗?她从我记忆的黑暗深处慢慢走来,洁白的衣裙,手持一面令人恐惧的镜子,强迫我认清自己的丑陋面孔和过往的病态青春。
于是,她的现身成了我的某种隐痛。
后来,我和诺诺谈起名叫佳佳的女孩。诺诺深感疑惑。她们做着同样的工作,彼此相像,却注定阴差阳错不相识。
有时,连我也疑惑,仿佛诺诺就是她改头换面后的重新出现。
那年,和佳佳同时进入我生活的还有另一个女孩。那是另一个像狐狸般的女孩。像极了。狐狸一般的小瘦脸,尖尖的下巴,细长的单眼皮的小眼睛,一袭白色的衣裙。
生活就是在此岸与彼岸间往返,像不断从一名女子到另一名女子间过渡辗转。
那年夏天,我常带那女孩去一处偏僻得近乎荒芜的公园。那里花开得特别鲜艳,草长得特别青特别绿。女孩在那里,也显得特别的美。某一刻,耀眼的阳光中,当风吹动女孩的头发时,我从她的脸上,恍然看到了另一个女孩的容貌。阳光和清风像揭开面纱一般地让女孩们生命最深处的美丽裸露了出来。
事实上,我去那家公园,是为了找一棵树。十七岁那年,我和那个要好的女同学来,在我们感情最要好的时候,曾经找了一棵树,在上面刻下了我们的名字,女孩还刻下了一行字,其实是从古龙小说中看来的,我们来过活过爱过……
远离十七岁以后,我每年都试图寻找一下那棵树,遗憾的是,从来没有找到过。那些往事,那场恋爱,就像是偶像路过,一时兴起,回头的时候,发现再也记不清那棵到底长在哪里了。如同迷失的记忆。
陪我同去的女孩为了安慰我,对我说:“我会帮你找到那棵树的。”
我说:“也许并没有过那么一件事,一切都仅仅是我的幻想。树,树上的名字,还有树下的那个人,都是我的幻想。这世界,有许多事都是幻像。”
“你说,阳光是幻像吗?”女孩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太阳,阳光映红了她的脸庞,无比令人心动。
“阳光从太阳到地球,要走8分钟,我们看到的太阳是8分钟前的太阳,我们感受到的阳光,是8分钟前的阳光。所以,阳光肯定是幻像。”
“不对。8分钟前的阳光也是阳光,它是真实的,能让人受感能温暖的。它不是幻像。”
我不再说话。夜色来临后,我指着星星,对女孩说:“你看那些星星,它们其实是不存在的。”
女孩说:“它们存在呵,只不过,它们离我们很远。”
“是啊,很远,有的星星距离我们可能会有几百万光年,也就是说,它们的光到达我们的眼睛中,要走几百万年,可是,那颗星星在十几万年前,就已经爆炸解体了,不存在了。可是我们不知道,我们看到的是已经不存在的它们几百万年前的样子。真的,我不骗你,这世界有许多事都是幻像。”
本来,我想把那女孩当作我个人生命的新纪元。在我十七岁青春的黑色记忆中,有一个细小的白色光点,它常常出现在我的睡梦中,在午夜时分把我吓醒。在黑暗中,我浑身战栗,心悸,出冷汗,被各种可怕的幻像纠缠。随着时间的远去,渐渐的,它不再出现在我的睡梦中了。我开始相信,或许我真的可以遗忘了。
当天下午,我带女孩去划船。在船上的时候,女孩问我:“你是不是泡妞老手啊?”
“是的。”我说。
“我是你的第几个呀。”
“你不是。我要搞到床上才算数呢。”
女孩呵呵地笑了,“我才不会让你骗到床上去呢。快告诉我,你泡过多少个啦?”
“很多。多得记不清了。”
“呸,我才不相信呢。我一眼就看出来你是个好孩子了。”
我突然有些头晕,心砰砰砰地跳得有莫名的剧烈。后来,我们把船划到了连接岸和湖心岛的桥底下,完全是一时心血来潮,我想从船上爬到桥墩上去。结果当我一只脚踩到桥墩一只脚还在船上时,船却变得离桥墩越来越远了。我的双腿僻了一会儿叉,终于坚持不住了,身体一个后仰,栽入了水中。
其实我从僻叉到落水那段功夫也就是两三秒钟的时间,不过我还是想了很多事情。首先想的是,完了,报应来了,恐怕今天要死在这儿了。然后就想,不至于啊,我会游泳啊。接下来又想,万一有水草怎么办?最后想的是,这一定是我脑袋中的那个白色光点在作怪,它又出现了,它其实是一张人的脸,它死死纠缠我已经很久了……入水之后我想的是:确实是春暖花开了,水竟然一点不冷。
然后我发现双手已经摸到了湖底。我使劲一撑,重新从水里冒出了头,发现在我落水前的那些胡思乱想根本就是多余,水面刚刚没到我的腰上。
我湿头湿脑地站在湖里,朦胧中看到女孩正在冲我哈哈地笑。我脑海中的白色光点消失了。我看着女孩的笑容,心里想,如果继续下去,我会把她也拉下水的。我指的是我的生活,它就是一滩浑浊的水。貌似清澈见底,则实深不见测,不仅仅是浑浊,简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我也笑了,说:“你想谋害我啊?”
女孩说:“和我无关呀,谁知道怎么回事啊?我看船在往外漂,特想划得靠桥墩近点儿,可就是划不过去。我把你拉上来吧。”说着,女孩向我伸出了手。
“不用了,那样会把小船给弄翻的。”我说。
女孩呵呵地笑:“告诉你一个道理,凡是想脚踏两只船的人最后的结果必是落入水中。”
“谢谢。你教训得极是。”我走到岸边,爬了上去,引来了一些游客的注目,幸好游客极少。我到湖心岛的小商亭去买了块毛巾,看到旁边有卖冰琪淋的就买了两盒。
女孩把船停在岸边等我,我把冰琪淋递给她,说:“你接着划吧,我躺在这草地上晒太阳了。”
船划远了后,我躺在岸边的草地上,看看头项的蓝天白云,看看远处小船中的女孩。生命中,似乎许久没有这种怡然自得的心情了。
后来,女孩退了船跑了过来,和我并排躺在草地上。暖暖的阳光,柔软的草地,女孩依偎在我身边,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猫。
那天,我和女孩并排躺在公园的草地上,一直到太阳落山,夜色降临,天空中布满了星星。那天,我第一次对女孩提及,那些星星其实是不存在的这件事,那天,也是我第一次对女孩说起了从前,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是我整个黑色青春中唯一的一丝幽暗的光亮,也是我唯一不愿意抹掉的关于从前的记忆。
女孩非常安静的听,当我停下来的时候,她喜欢这样问我,后来呢?后来呢?当我讲到没有后来的时候,女孩竟然被我的故事打动了,她说,我觉得应该把这个故事写下来。
我对她说,与其写从前,不如我们开始一段新的故事。


《我的绝版青春》第二部分

告别年代(上)(1)

故事发生在1997年夏天。已经死去的高枫有一首歌,说:“1997年,是一个好年,许多人的生活将改变。”我和那个21岁的女孩在夜晚公园的湖边散步时想起这句歌词,有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躲在暗处冲我高喊:“烦不烦呀,我都知道了,不就是香港回归了你被强奸了我们的生活都改变了。”然后,那个小孩子撒腿跑远。然后,我和身边的女孩开始在夜色掩映下接吻。然后,女孩开始长时间哭泣。
1
先从另一个女孩开始说起吧,她叫罗倩,和我在一个机关大院里长大。小时候,我们住邻居。后来,我家搬到了她家,她家搬到了院里的另一栋楼。长大以后,罗倩每回来找我,常开玩笑地说她有一种旧地重游的感觉。
“从前,这儿放着我的小床。”罗倩指指这儿说。
“从前,那儿放着我的书桌。”罗倩指指那儿说。
罗倩比我小三岁,我上小学三年级时,她才刚入小学。那时她的入学通知书就是我代领的。小时候的罗倩是个不怎么起眼的小丫头,头发又稀又黄,脾气好像还挺倔,凡事都得别人让着她才行。她刚上小学那阵子,我妈分派给我的任务是每天带她一起去学校,这差事可真让我苦不堪言。每回我去上学,罗倩总是一声不响地跟在我的后面。后来有一次,我先是故意停下来,装做系鞋带,趁她也停下来等我时,我突然起身向着学校的方向撒腿狂奔,等她反应过来,我已经甩开她一百多米,然后远远地看到她站在原地抹着眼泪哭。小时候的事不多提了。在我们十几岁时,彼此之间突然没了联系,我考上了中学,后来她考上了另一所更好的中学。直到她大学以后我们才恢复了“正常邦交”。
罗倩在天津的南开上的大学,学的好像是外贸英语专业。我记得她是从大学二年级时开始,常常在暑假或寒假期间来找我借书。
刚开始,我们之间还略有些生疏,她还保持着从前的习惯,称呼我为“哥哥”。有时候她挑了书就走,也就一本两本的,很快就看完拿了回来,有时候则客客气气一本正经地谈一谈书的内容。
没几次我们就熟了,找回了小时候的感觉,她不但开始直呼我的名字,而且越来越不把我的书当回事。
本来我是没有习惯借书给别人的,但是却架不住罗倩的伶牙利齿。
她说:“我计算了一下,如果你以每天读完一本的速度来读这些书的话,那么全部读完大约需要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加上目前你还在不断地购买新书,我得出的结论是什么呢?这些书你不可能全部读过,甚至直到你老死,也不可能全部读完,是不是?”
“有可能。”我说。
罗倩一边不断从书架上往外抽书,一边振振有词地继续道:“悲剧啊悲剧。你说我不帮你读行吗?我不帮你谁帮你?”
每次来借书,临走她都说:“看完就还你。”其实还的时候很少,一个学期后,那些书早就不知被她丢到哪里去了。
2
罗倩和我无话不谈。由此我知道了这家伙竟敢在中学就谈上了恋爱,大学时已经把一切都交给了一个叫陈辉的家伙。爱得死去活来,爱得甜蜜又充满困惑。有段时间,我觉得罗倩来找我,仅仅是顶着借书的名义倾诉一下她的爱情罢了。
那时候我和当时的女友还没有散。她们第一次在我的小屋里相遇,着实引起我当时女友的一丝微妙恐慌。
罗倩走后,女友对我说:“长得蛮漂亮的嘛。”
“漂亮吗?就她?”我反问。
我倒不是故意装傻,还真是没怎么留意她长得如何。以后罗倩再来时,我仔细看看,想想,发现她确实不是我小时候记忆中的女孩了。不知不觉竟然变成了大姑娘,头发长长的,人也长得高高的,不错。穿得也时髦,浑身洋溢着一种让人想伸手触摸一下的青春气息。
“长得是挺漂亮的。”我说。
“你是不是喜欢她啊?”女友问我。
“当然。”我说。
“想跟她上床吗?”
“不不不不……”我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太不堪了,那是一种乱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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