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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范爵爷 罗莉塔·雀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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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很难想象他会用欺哄或诱骗的手段,引诱女人失足。
他只需站在原地,露出一脸倦怠无趣的完美模样,便足以引诱女人。
她的直觉果然正确,蒲太太是一名可敬的中年妇人,出租的房间尽管称不上豪华,但配有齐全的家具,也相当整洁。房租比蓓雪的预算稍高,却比她认定的这一带的行情低。一个小时过后,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她和洛斯本爵爷搭上另一辆马车,踏上返程。
一路上,他给了她一些财务建议。她有点恼怒他似乎认为她对财务处理一无所知,但也明白习惯帮助弱势者的他只是积习难改。无论如何,这是他熟悉的领域,只有傻瓜才会拒绝他的建议。
然而,她还是很意外看到他抽出一张名片,在背后写上几间画廊地址,认为她该将水彩和其它画作拿去那里展示贩售。他表示如果她将画作放在报业重镇所在的舰队街,或有许多书店及报馆的河滨路展示,更可能吸引到有潜力的客户。再者,她必须将画作的价钱提高。“你太低估自己的作品了。”他说。
“我只是无名小卒,”她说。“也不是任何知名文艺性协会的成员,没有资格高价出售画作。”
“正如我先前提过的,你并非无名,”他说。“只是无知。”
她差点笑出来。因为她的父母,早在十岁之前.她已几乎无所不知。“我已经三十二岁,住过许多地方,也见过许多世面。” 
“但你似乎不了解你潜在的客户,”他说。“这让我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那些‘可怕的陆家人’之一,你根本没想过要利用人性的弱点,利用你无人不知的名声。你可能不明白一件东西的要价越高,人们才越懂得珍惜,这条金科玉律同样适用于你的情况。当你开出四倍的价钱作为瑞麟的学费,我对你的敬重也呈相等倍数增高。”
试图从表情辨识他的心意只是徒然。他向来高深莫测,何况车里的光线也太暗,她无从确知他是否在讽刺她,他的口气好像很无聊。
“我建议你让他们付出代价,”他说。“你无法改变社交圈,即使是我这样的出身,也同样办不到。正如我说过的,我依然必须遵照规则生活。这种生活很乏味,但是破坏规矩的代价太高,不只家人会因此蒙羞,我也会失去其它人的尊敬.小自付帐、大到制度改革,以及其它对我的生命意义重大的工作,都会有所不便。但因为你丈夫违反了社交圈的规则,你已经付出了昂贵的代价,你还欠上流社会什么吗?他们不该为你付出点东西吗?你为何不向他们索取值得的画价,供你和女儿生活。”
毫无起伏的斯文语调,很容易让人以为他只是随口提起,口气和第一次在埃及物馆时一模一样,一个厌世贵族的典型与模范。
然而车门的空间有限,而她离他太近,不可能没察觉到其中细微的差别。或许是紧绷的空气,也或许是肩膀和头的姿势。无论如何,她深深怀疑眼前的男人表里不一。
“或许我终于学到谦虚,”她说。“我的父母会多么吃惊啊。”
她的双亲对利用人性的弱点,绝对不会有任何迟疑,更不知道什么是良心不安。
“正是如此,”他说。“另外也因为你不是伦敦人,不懂得利用这个城市。你和我认识的大多数人一样,只认识自己经常活动的地区,不了解变化万千的伦敦其实风情无尽。”
“所以伦敦是你的埃及艳后?”她问,想象倦怠贵族迷恋这座大城市的画面,忍不住微笑,引用莎翁《安东尼与克丽奥佩托拉》剧中的台词。“‘岁月难以磨损她的容颜,世俗无法局限她无尽的风情’,这是你对伦敦的看法吗?”
他点头。“你很熟悉莎士比亚。”
“但似乎不熟悉伦敦。”
“那是不可能的,”他说。“你搬到这里多久?一年?”
“不到。”
“我花了大半辈于在这里,”他说。“对这里已经太过了解。”
他开始鉅细靡遗地介绍布伦贝利区的环境,甚至包括附近值得光顾和最好避开的商家与摊贩。
马车抵达伤心小居时,蓓雪只觉得时光飞逝,她很想再多听他说些话。他显然热爱伦敦,他描绘的景象也扭转了她对伦敦的印象。稍早这座城市宛如门户紧闭的冰冷堡垒,但他打开了那扇门,将它变成一处避风港。
她也领悟,他今天做的不仅止于此。不久前,她还被忧虑压得喘不过气,洛斯本移开了那些重担。
从来没有人这样做过。
她的父母花钱如流水,即使身无分文也不例外。等到债主和房东开始紧迫盯人,爸妈便收拾行李一走了之,通常是在深夜进行。
尽管杰克非常有荣誉感,也不见得比较有帮助。他深爱她,却无可救药地缺乏责任感,对日常生活的实际问题完全束手无策。他对这些问匙视而不见,更别说是分析或解决它们。他对金钱毫无概念,“量入为出”对他而言更是难以理解。
而眼前的男人虽然不爱她,却懂得分析她的财务状况,引导她找到理想的住处,并建议她如何赚钱与储蓄。他甚至为她分析伦敦这座城市,告诉她这里的运作方式,仿佛那只是一件简单的玩具。
马车停了下来,但她还不想离开,可是也找不到籍口继续留下。
“谢谢,”她说,接着轻笑。“多么老套的两个字,根本无法表达我真正的感受,真希望我是莎士比亚。可惜我不是。
她原本真的打算以言语道谢就好。
但她的心情已经不复沉重,一瞬间,仿佛任何事都是可能的,因此,她大胆地往前倾,轻吻他的脸颊。
他在那一刻转头,嘴唇刷过她,手勾往她的颈背。而她就此万劫不复。
宾迪不该转头,也不该碰触那熟梅般的红唇。
但他做了。当他的唇碰触到她的瞬间,他著名的自制力开始瓦解。
他握住她的颈背,将她拉近,以第一次见到她时便渴望的方式亲吻她。
他感觉到她僵硬起来。没有危险,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她很快会推开他,很可能再赏他两个耳光。
她没有推开他。
她的身躯突然柔软而顺从,嘴唇在他的嘴上移动并回应,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手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肌肤的芬芳宛如危险的幻想,渗入他的血肉,原本便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内苏醒。
他的身体清楚记得早先抱着她的感受,她蜷伏在他怀中的模样,丰腴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他的身体渴望更多,使他后来说话时差点泄漏心中强烈的挫败。
但那是刚才,此刻他只在乎现在。他捧起她的脸庞,索求更多,品尝梦想、青春和渴望——那味道有如喝了太多葡萄酒的夜晚,总是孤单寂寞的夜晚。
当然,他不曾喝醉,也很少孤单,更清楚渴望年少时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那些早已逝去的岁月,早已失去的一切,向来与他无关。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并就此住手。 
但他已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辨识不出他尝到的是危险,更不明白他此刻必须运用的是比常识更坚定的力量,才能将他拉回。他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闻到一个女人、感受到一个女人;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只令他更难以抗拒地想要碰触。
她的手悄悄滑上大衣,抓住衣料.他感觉到她的双手停留在胸前,他的心脏兴奋的跃动,仿佛第一次亲近女性的毛头小子。他的手滑到她的下颌,解开帽带推开,指尖探入她的发间,终于如愿被丰厚的鬈发包围.发丝比他的想象更加柔软滑顺。她是男人梦寐以求的一切,而他渴望更多。
他收紧怀抱,加深那个吻,探索她神秘的气息。他的手从她的背部滑向腰际,往上探向乳房的同时,她推开他。
她以惊人的力道推开他。“不!住手!”她抽身离开,捡起马车地板上的帽子。“喔,这实在很不好。”
她匆忙戴上帽子,系好缎带。“这种愚蠢真不可原谅,我到底怎么了?我不敢相信——简直是笨透了。我应该踢开你,或是踩你的脚。我发誓,他们一定觉得只要碰到男人,我就永远学不乖。这真是个恐怖的错误!”
他找回声音和残存的理智。“是的,你说的对。”他说.
他恢复著名的冷静,协助她踏出马车。一如以往,完美的绅士风度。
“再会。”他说。
她没有回答,仓促离去,须臾问,已经隐没在夜色中。
他低咒一声,开始捡拾曾经无懈可击、有条不紊的世界所碎成的片片。

6   
十月五日星期五 

为了避免继续连累仆人,瑞麟在后院门口附近的墙上挖空几块砖头当作邮箱,莉薇或是她的某个同党会在那里放信,并拿走瑞麟的回信。她虽然是女孩,却比瑞麟更能自由地在伦敦游走。
她也不像他随时有仆人监视,所以她会趁着往返学校时绕路到许多地方。而这些冒险她完全忘了要向母亲报告。这一切在瑞麟听来,简直骇人听闻,又令人着迷。
他躲进灌木丛里,避人耳目,接着打开信。 

   十月四日星期四 皇后广场
再见了,爵爷!
我要启程去执行我的使命了。

   “不,”瑞麟说。“不!”
他写过两封长信,向她解释寻找陆艾蒙宝藏的计划有何不妥。首先,年轻的淑女(她绝不能忘记,她是位出身高中的淑女)绝不能独自出外旅游。再者,她必须考虑她温柔又聪慧的母亲(和某些父母多么不同!)会有多担心。他还写了第三点、第四点、第五点、第六点,如今看来完全是浪费墨水。
“我还不如写信给门农王子的头像。”他低声抱怨。 

别担心,先生,你写的每一字每一句,我都用心拜读并思索过。然而,事态已经恶化到刻不容缓的地步。我们在星期一搬到皇后区,新家非常舒适,我也很高兴能远离汉邦区的圣葬救济院,但妈妈却日益憔悴。我担心她生病了,而且是难以治愈的重症。她假装一切如常,但依旧掩饰不了苍白的脸色和消瘦的身形。我只能庆幸爸爸已经过世,否则他一定会因此心碎。
即使是你,也一定会承认我不能再浪费任何时间,我必须立刻启程。但请放心,我将你的叮咛谨记在心,我并非独自上路。莉薇骑士将带着她忠实的随从丁奈特一同踏上旅程,他叔叔每个星期一和星期五都驾车前往市集。我们已经安排好明天和他在海德公园北角的检查站碰面,他会载我们到郝士洛。这个计划很聪明,不是吗? 

“才怪!蠢丫头!”瑞麟说。“等你到了郝士洛又怎么办?如果你真到得了那里!你难道没有想过,你那位随从可能把你带到他开妓院的‘叔叔’或‘阿姨’那里去了?” 
瑞麟不敢相信在其它方面见识那么广博的莉薇,竟如此天真,这一定是没上过公立学校的坏处。那里所有的学生除了拉丁文和希腊文,最熟悉的便是妓女、妓院、皮条客和鸨母之类的常识。
现在已经来不及帮她补救这方面的教育了。
那个莽撞的东西今天就要走了。
他必须阻止她。
*   *   *   *
半个小时后,蓓雪放弃等待莱尔爵士前来上课。显然她误解了他的行程,以为他星期六才要启程前往苏格兰。他一定是说星期五,只是当时她心不在焉,所以听错了。
她不记得他曾道别,但一名十三岁的男孩不可能认为他必须特地向他的绘画老师道别。他的姑丈已经礼貌地知会过,上次碰面后几天,他的秘书写了有礼的致谢函,随信附上剩余课程的费用。
她收拾好东西,锁上教室后回家;新的家,这得感谢洛斯本爵爷的帮忙,一位她再也不会见到的人。
他不会再接近她,她没有危险了,彻底地安全。
同时也无聊透顶,烦闷至极……
……直到几个小时后,她从壁橱里拿出桌巾,这才发现莉薇留下的信。
瑞麟赶到海德公园北角时,已经汗流浃背、怒火冲天。他迷了几次路,甚至得在两次碰到觊觎他财物的混混时快步跑开。以前碰到这种情况时,瑞麟会直接迎战,将他们揍到头破血流,可惜他没有时间,而必须像懦夫一样逃离战场,这对他恶劣的情绪只有火上加油。
他也气自己竟然没想到雇辆马车,可以省下一大堆麻烦。
因此当他向莉薇走去时,心情并非最佳状况。她正和某个卖饼的女人说话,旁边有个块头像小牛的男孩,显然便是那位丁奈特。他的头紧连着肩膀,好像没有脖子,肩膀宽到必须横着才能进门,连站姿都像头牛:头部前倾,只转动着眼珠观察周遭环境。
瑞麒挺起肩膀,抬高胸膛,跨步向那两人靠近,然后舍弃一路上演练好的委婉说词,单刀直入地说:“温小姐,我来帮你回家。”
湛蓝的娃娃大眼圆睁。“怎么了?妈妈出事了吗?”
“不,出事的是你,”瑞麟说。“我猜应该是撞到头之类的,否则不会想出这种脑袋烧坏的计划。
那头笨牛双眉皱起,挡到莉薇前面。“嘿,滚开。”
“该滚的是你,”瑞麟说.“我不是在和你说话。”
男孩拎起瑞麟的衣领。
“放开。”瑞麟说。
“唷,听听看,”男孩说。“这位小妞说话真有教养,不是吗?”
“小你个头。”瑞麒一拳挥向小笨牛的下巴。 
宾迪当时在俱乐部,门房转达他的某名仆人有要事禀报。
大事不妙。仆人上次找来俱乐部,是因为雅黛从祈祷会回家后突然晕厥。
当宾迪走进前厅去见唐斯时,神色依旧冷静自持。一看到他,唐斯的表情如释重负。
大事真的不妙。
宾迪无视在胸臆间流窜的寒意,命仆人简要说明事情始末。
“莱尔爵士不见了,爵爷,”唐斯用力眨着眼睛。“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跟平常一样看他进了印刷店,便走到波特咖啡馆等他下课,然后跟平常一样,在他下课前几分钟走出咖啡馆等他,但是他一直没有出现。我等了十五分钟,然后跑上楼。教室锁上了,敲门也没人应。我下楼问彭老板今天的课是不是已经上完了,他告诉我今天没上课。温太太的学生今天没有来,所以她提早回家了。”
寒意更甚,麻木了知觉,时间仿佛减缓速度,几乎像是冻结。“我知道了。”宾迪说完,要侍者取来他的大衣和帽子,带着仆人离去。
返家的短短路程中,宾迪牢牢锁住感觉,命令自己专心分析眼前的问题,这是他平日解决其它问题的方式。
回到家门前,宾迪已将脑中纷乱的思绪归纳成最可能的两种状况。
一、瑞麟逃家了。 
二、虽然他们已经做好万全的防护,这是有人发现瑞麟的身分有利可图,并绑架他。
宾迪带着唐斯上楼,走进瑞麟的房间找寻线索,并未发现任何预谋离家的迹象。唐斯说,除了莱尔爵士今天身上穿的,其它衣服都在。然而,经过更仔细的盘问,仆人透露两条相关的线索。首先,两个星期以前,男孩在博物馆结识了一名红发的女孩。再者,瑞麒最近习惯一天到花园去好几次。
在毁掉几株灌木和一小块花圃后,宾迪在后院门口附近发现那处松脱的砖头,其中一块砖头上还沾着封信的蜡和纸片。
宾迪回到卧房,目光转向俯瞰花圆的窗台。他时常看见外甥趴在那里看书。几分钟后,在贝索尼所著的《游记》夹页里,宾迪找到了那些藏起来的信。
*   *   *   *
摆平丁奈特没花莱尔爵士多少时间,但已足以引来人群聚集,并让莉薇乘机溜走。
围观的群众引发路人的好奇心,堵塞交通。车辆、马匹和行人逐渐挤满检查站的两边,其中包括一名驾着运货小马车的农夫。莉薇靠近他,湛蓝的大眼里泪光闪闪,颤抖的嘴唇开始诉说她住在南英格兰斯劳村的母亲如何染上重病。
感动的农夫答应让她搭便车到邻近郝士洛的贝雷福。
她爬上车。
莱士赶上正要通过检查站的货车,一边跟着奔跑。“野丫头!”他说。“我不会让你去的!”
“喔,看,那是我可怜的哥哥。”她告诉农夫。“他也非常伤心。我要他留在伦敦,在这里迟早可以找到好的工作,可是他……”
她继续描述家中的不幸,农夫毫无怀疑地照单全收,然后告诉莱尔爵士如果他也想回家,可以和妹妹一起上车。
莱尔爵士不知所措地环视周遭,几个人已经抬起丁奈特,带往附近警察的岗哨。
他爬上车。
*   *   *   *
蓓雪点燃另一根蜡烛,再次把信展开,因为她以为第一次看错了。
读完第二次,她怒不可抑。
莉微的行为模式非常熟悉,和蓓雪的父母每次碰上困难时的反应,如出一辙。总是愚蠢地希望一次搞定所有的麻烦,而不是直接面对困难,脚踏实地地逐步解决问题。他们宁可在赌桌上孤注一掷,也不愿意拿那些钱付房租。
她用力将信放下。“等着看我怎么对付你,大小姐。”
前提是蓓雪必须先找到她。
信中没有透露目的地,然而莉薇表示她要去寻找陆艾蒙的宝藏,这条线索已经足够。
她会前往索莫顿,曼德威伯爵的乡间宅邸。杰克曾说宝藏就在那里,当爸爸说的故事如此刺激又浪漫时,何必理会只懂得浇冷水的妈妈?
问题是她走了多久?应该是下课到现在的几个小时,蓓雪猜。如果莉薇没去上课,施小姐早就通知蓓雪。这是不幸中的大幸,落后几个小时,比起落后几天更容易赶上。
然而要去追她,代表蓓雪必须去找当铺老板打交道。她不确定最近的当铺在哪里,但蒲太太应该知道,在那之前,蓓雪得先找出足以典当的东西。 
她开始翻箱倒柜,清出橱柜和抽屉,拆下床单,将所有的东西堆在房间中央。当她正在打包仅有的餐具时,敲门声响起。
她起身,一边祈祷是巡察员、教区的执事或警察拖了莉薇回家,一边打开门。
灯光昏暗的走廊,站在那里的不是巡察员、执事或警察。
“温太太,”洛斯本爵爷一脸索然无趣的说。“我相信令嫒偷走了我的外甥。”
*   *   *   *
房间里和温太太的外表一样,一片凌乱。
她的发丝散乱,黑如鸦羽的鬈发落到额前、散落肩颈,她的脸色潮红,鼻子和脸颊沾了灰尘。她瞪着他。
宾迪想一把抓起她,吻掉她紧皱的眉头。
他必须将思绪拖回现实,牢记此行的目的:瑞麟。
……他不在这里。宾迪只花了一秒便看完整个房间。心情沉重下来。一切的迹象都显示瑞麟打算阻止温小姐,而非陪她一起离开。
然而,宾迪也忍受了长达两个星期的极度无聊,此刻不由自主地凝视温蓓雪,她凌乱的外表和恼怒的表情,让他的心情更加低落。
“请原谅我不请自来,”他说。“我应该等蒲太太代为转达。但她有访客,而我不愿意在客厅等她上楼请你下来,那会使她的客人不自在,因此我告诉她我只是过来视察环境。我能进来吗?”
“当然,”温太太挥挥手,退离门口。“我正要去当铺,可是这……”她的手梳过丰厚的乌黑鬈发。“莱尔爵士也不见了?跟莉薇一起?但他们根本不熟。”
“他们显然非常熟,”他说.“他们已经秘密通信好几星期。”
他简短解释今天的发现,从胸前的口袋掏出最近的几封递给她。
她迅速浏览过,突然停顿下来,开始脸红。“‘日益憔悴’?真是胡说,”她说。“全是她过分发达的想象力胡思乱想。”
宾迪并不同意。尽管温太太的脸色不再苍白,但似乎消瘦了些。她往下读,而他的视线也继续往下看,上次她的曲线似乎较为丰满,上次见到她……
亲吻她。
碰触她。
想想天气!他告诉自己。
她迅速把信折好,递还给他。“她必定也把他寄来的信藏在某个地方,”她说。“但我不认为有必要找那些信。我宁可将时间拿来找她,和莱尔爵士,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但我很难相信这一点,就像你说的,他是个相当理智的男孩,每件事都要追根究柢。我无法相信他不会质问莉薇的计划,他太有常识,不会卷进莉薇疯狂的行动。”
宾迪将信收回大衣口袋。“我有同感,”他说。“我也不相信瑞麟愿意参与她的计划。你应该注意到了,她最后一封信提到会找一名叫丁奈特的男孩当随从,也提到瑞麒认为她的计划不妥,他必然试图说服她放弃,也因此,我认为他今天是去阻止她。我来这里,是希望他及时赶到,已经带了她回家。”
“单靠他一个人是办不到的,”她说。“如果他问过我的意见,我会建议他找一位法官或是一支军队同行。”
换作别的母亲必然已开始昏倒,或是陷入歇斯底里,宾迪想,但她甚至没有露出焦虑的神情,尽管心中肯定是怒火熊熊。
“既然我不是十三岁的男孩,应该不必劳动军队了,”宾迪说。“也不必惊动警方,我不希望风声走漏。”要是任何人发现这件事,几个小时内全伦敦的人都会知道,不消几天,在苏格兰的亚瑟顿也会听说。那不会是让人愉快的场面。”
“有唐斯应该就够了,”他继续说。“我想靠我们两个应该可以找回那两个孩子。”他开始往门口走。
她飞快挡住他的去路,蓝眼熠熠生辉,他惊讶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心乱如麻,”她说。“所以我能理解你对显而易见的事实如此盲目。”
“你能理解什么?”
“这是莉薇惹的麻烦,”她说。“而莉薇是我的问题。我很清楚她的思考方式,也知道她的去向。我才是适合去寻找她的人。”红晕再次染红她的脸颊。“然而,如果你可以借我一笔钱租车,那将能节省许多时间。”
他的下巴差点掉下来,但及时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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