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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的白粥馆-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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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傲分析说,以秦施主那种豁达的性格,这么长时间都不来寺里,这次事情可能真的麻烦了。

戒嗔被戒傲的话说得心烦意乱。而夏施主表面上还算镇定,但心情可能也不太好。因为戒嗔发现,夏施主陪大家在院子里摘菜的时候已经心不在焉了,她很茫然地望着菜园,然后把摘好的菜叶子扔在地上,菜根和烂叶子放在盆里。戒嗔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没敢纠正她的行为。

第三天的时候,戒傲师弟小心地试探了一下夏施主。戒傲师弟说,要不等会下山的时候大家去找一下秦施主,告诉他夏施主在寺里的事情。

结果夏施主不许戒傲师弟去找秦施主,夏施主听到秦施主的名字就生气了,她说,现在他就是上山来,她都会用扫帚把他打下山。

看到夏施主坚决的态度,戒傲也不敢再说去找秦施主的事了。那一天,夏施主的状态极差,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大家怕她一个人想不开,空闲下来便去陪她说几句话。夏施主聊上几句就开始掉眼泪了。

秦施主来找夏施主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中午了。夏施主把秦施主关在门外,从秦施主的解释中,大家总算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原来这几日,秦施主不是要冷落夏施主,而是出差去了外地。

秦施主很委屈地告诉戒嗔,那天晚上他和夏施主吵了几句,结果第二天一早夏施主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出门了。秦施主说自己早晨醒来的时候,没见到夏施主,以为她买菜去了,正好单位里临时要求出差,他便留了字条先走了。

戒嗔和戒傲对望了一眼,想着前几天我们担心秦施主和夏施主之间出现感情危机,原来这“危机”并不是那么严重,只是由小插曲造成的误会。

戒嗔这才知道,原来在这几天里,夏施主因秦施主的行为伤心过、愤怒过。但是在外地出差的秦施主可能心情好得很,完全没有受到干扰。

说起来,负面情绪对我们来说,可能已经是一种非常平常的事情了。我们常常会用愤怒、悲伤、郁闷等负面情绪来表达对别人的反感,但事实上,这只是一种用伤害自己去影响别人的方式。

当我们愤怒和伤心的时候,常常会忽略我们的负面情绪是否能真正惩罚别人,其实是未知的,而伤害到自己却是肯定的。所以克制自己的负面情绪,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而不完全是为了他人。

那天,秦施主和夏施主一同下山的时候,已经开始说笑了。戒嗔想到了前几天,夏施主的表现,忽然有点好笑。

戒傲师弟望着两人的背影说,其实那天他提出来要去找秦施主的时候,夏施主表面上反对,心里说不定是愿意的。

戒嗔想了想,也觉得戒傲说的有道理,说不定那天夏施主心里还怨戒傲没有坚持下山找秦施主呢。不过,不管怎么说,身为一个小和尚,对女施主的心思反应迟钝,应该是情有可原的吧。

第10个 “四大名著”之《儒林外史》

戒嗔所在的寺庙坐落在山里,因此平日里的生活有许多不便之处。当然有失也必有得,至少寺庙周边的风景和气候都还算不错,到了夏日,也是一处避暑的好去处,只是这里不是知名度很高的山和寺,所以来往的也多是本地的施主们。

在戒嗔的记忆中,这两年常来寺里的施主中,令人印象深刻的一位便是尤施主。

戒嗔曾经误会尤施主是从事教育方面的工作,因为她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带着三五个小孩子,但是尤施主说她不是老师,而是做一些商贸工作。

当然,戒嗔觉得尤施主从事商贸工作也不算浪费才华,因为尤施主的口才相当出众。

夏天的时候,尤施主来寺里特别频繁。她每次都不会来得太早,时间差不多是下午四点钟左右,那时最热的时间已经过了,没有直晒头顶的毒辣日头,只有清爽宜人夹杂着野草气息的风。

尤施主常常喜欢坐在寺庙前院的老树下,然后开始为几个小孩子讲故事。尤施主的故事说得很有意思,受欢迎的程度和寺里说故事的高手戒傲师弟有得一拼。

从戒嗔的角度来看,戒嗔更喜欢尤施主说故事的风格:情节紧凑且节奏感很强,高潮迭起让人深陷其中,不像戒傲师弟总喜欢把故事说得天南地北,动不动还让戒嗔冒一身冷汗。

尤施主的好故事也吸引了寺里的两个小和尚戒尘和戒痴,每次尤施主到来,他们两个便搬着板凳不客气地混在听众之中。

尤施主是安徽滁州人,她时常会讲自己家乡的一位文人吴敬梓所写的古典名著《儒林外史》,而这本书中的什么范进中举、王冕画画之类的故事,也是尤施主众多故事中出镜率最高的。

尤施主还很自豪地说:“《儒林外史》和《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传》并称中国古代的四大名著。”

戒嗔听到尤施主这话的时候,也有些疑惑,因为戒嗔记得以前师父说起的四大名著里好像没有这本《儒林外史》,如果戒嗔记得不错的话,四大名著里面有的是《西游记》,而不是尤施主说的《儒林外史》。

当然,戒嗔虽然怀疑过尤施主的说法,但也没有当面问过。戒嗔总觉得尤施主挺博学的,未必就是错了,或许这个所谓的四大名著是有多种说法的,就像自称中国第一的什么什么东西总是不止一个一样,因为角度和评选人不一样,所以会有不同的结果。

其实,不光是戒嗔没有当面质问过,即便是长期听故事的其他人,以及偶尔路过停留的过客也从来没有否定过尤施主的说法,以至于后来戒嗔也淡忘了这件事。

重新提起四大名著话题的是尤施主本人,那是差不多好几个月以后,尤施主忽然问戒嗔,四大名著是不是没有《儒林外史》。戒嗔一五一十地回答她:“据我所知应该是《西游记》。”

听完戒嗔的话,尤施主的表情很复杂。尤施主说,前段时间,她自己的孩子在学校里面参加了知识竞赛,其中便有这样的一道题,结果尤施主的孩子答错了题,没有拿到奖,以至于回来和尤施主哭闹。

尤施主这才开始怀疑这个说法,于是便找机会跟戒嗔确认一下。

尤施主最后苦笑着说,《儒林外史》是四大名著之一的说法是来自尤施主的小学老师,是尤施主自小便坚信的,从来没有怀疑过的。如果不是这一次的契机,尤施主是绝对不会去怀疑这个自己已经认同了好几十年的观点的。

后来,戒嗔想到尤施主这件事情的时候,忽然在想,其实我们每个人的身上可能都存在着一些这样的错误。我们因为太过自信,而坚信不疑自己的错误,甚至不屑于去找到它们,直到错误的念头让我们做下错误的事情之后,我们才有所察觉,但它造成的伤害可能却是无法弥补的。

或许对自己过分信任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时时刻刻有警觉和反省之心十分重要。

第11个 智勇双全的吴警官

有点可悲的是,戒嗔所在的天明寺人气最高的居然不是里面的和尚,而是寺里养的小狗戒言。稍微与寺里熟悉点的香客来寺里的时候若见不到戒言,那么他们所说的前三句话里面,定然会有一句要问:“戒言去哪里了?”

有时候,戒嗔也很困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因为戒言既非名贵品种,长相也不伶俐,反而有些臃肿。如果饭量大算优点,那么戒言勉强算有了一个优点,除此之外,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都找不到戒言招人爱的理由。

可能是太受欢迎的缘故,大家总觉得戒言对香客们的态度有耍大牌的嫌疑,面对喜爱它的香客,戒言总是时冷时热的,规律是平时都是冷的,给它带食物的时候就是热的。当然这其中也是有例外的,比如对镇上派出所的吴警官,戒言就总是很热情,不太在意有没有食物,每次见到便亲热地蹭过去,直接打破了大家曾经认为戒言是“唯物主义者”的判断。

戒嗔生活的淼镇,治安说起来还是不错的,镇上也有个规模很小的派出所,人很少,一共就几个人,也不忙。吴警官是派出所的所长,但实际年纪并不大,不过三四十岁。吴警官很爱运动,戒嗔每次见到他,他几乎都在运动,比如清晨戒嗔做完早课,便时常看到吴警官在山里跑步。有时候下山在镇上见到他,他也经常是在器械上锻炼着。

因为戒言不会说话,所以大家也无从知道它为什么喜欢吴警官,后来戒傲师弟有过一些推论,戒嗔也觉得有些道理。戒傲师弟说,戒言虽然人气高,但是因为体重偏重,愿意抱它的施主并不多,偶尔有几个愿意尝试的,总是抱上一小会儿,便赶快放下了。而吴警官不同,他每次见到戒言,总是亲昵地抱着它。不过,吴警官抱戒言的姿势很多样,最常用的姿势是用单手上下托举,让人疑心他的举动,喜欢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原因,更重要的原因可能是借机锻炼手臂的肌肉。

来往于寺里的香客提到吴警官的频率也挺高的,戒嗔曾经听过吴警官不少的英勇事迹,比如有施主说,吴警官还在警校里上学的时候便一人独斗三个小偷;还有施主说他曾经飞车追击抢匪,最终人赃俱获;但被提到频率最高的一件事情,是几年前吴警官拯救人质的事情,据说那也是吴警官自己最得意的事情。

有时候戒嗔也会确认这些消息的来源,施主们大部分都会说,是听吴警官自己说的。施主们都说,吴警官平时最喜欢向他们讲述自己的得意事情,这些故事他们每个人都听过不下五遍了。

那时候戒嗔也蛮意外的,因为吴警官和戒嗔也算熟悉,却极少听他说起自己的工作。直到有一次,戒嗔和戒傲无意中聊起了那个拯救人质的故事,结果吴警官一脸兴奋,原来吴警官觉得戒嗔和戒傲是出家人,所以一直没好意思和我们说这些打打杀杀的事,这次戒嗔和戒傲主动问起来,自然是正中他下怀。

吴警官跟戒嗔和戒傲说了当初救人质的事情。那还是几年前,吴警官在外地工作时发生的。吴警官说,那时候情况千钧一发,劫匪威胁要伤害人质,后来吴警官使了计策,假意答应了劫匪的要求,最后一招制胜。

听故事的时候,戒嗔和戒傲都觉得挺有收获的,之前也听过其他施主转述的版本,但与吴警官自己说的比起来,精彩程度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看来正版的故事和盗版的故事虽然都是故事,但总还是有些差距的。

从那以后,吴警官对戒嗔和戒傲的忌讳少了不少,甚至也开始当着我们的面说他的英勇事迹了。其实这些故事都是他说过许多遍的,但吴警官说得实在有趣,外加还有惊悚、悬疑和正义战胜邪恶的励志成分,所以听众的兴趣也没有减弱过,每当吴警官讲到怎么诱骗劫匪的时候,观众都自发地鼓掌,很大声的那种。

后来,戒嗔和戒傲一连好些天都没有见到吴警官,非但不见他来寺里,就连风雨无阻的早锻炼时间也见不到他的身影。

有次见到吴警官的同事李警官,戒嗔向他打听吴警官的消息,结果让戒嗔大吃一惊。李警官说,前些日子,镇里发生了纠纷,一个外来的小伙子因为劳务纠纷劫持了自己的老板,吴警官去处理案件的时候负了伤,现在在医院休养,所幸不是太严重的伤势,估计过不了几天就会出院了。

戒嗔细问李警官事情的经过,李警官说,那件事情其实和当年吴警官处理的人质劫匪的事情有些类似,吴警官这次设置了一个更精巧的诱捕方案,但是劫匪在关键的时候忽然警觉了,最后虽然成功解救了人质,但是吴警官还是受了一点伤。李警官还说,要不是以前吴警官制伏劫匪的故事流传太广,说不定劫匪就不会那么警觉了。

又过了些天,戒嗔见到了痊愈的吴警官。他最近的历险,让镇里的施主们好奇不已。吴警官有了新的故事,不过这次故事的重点有所改变,诱骗失败的话题被一笔带过,而吴警官办案过程中的一腔热血和无畏的精神,受到了大家的赞誉。

戒傲师弟说,不知道吴警官郁闷的受伤经历会和谁倾诉,戒傲觉得戒言最合适,反正戒言也听不懂,吴警官就是说得再惆怅也不会影响它吃饭的心情。

第12个 小画家沈施主

戒嗔的师弟戒尘很喜欢画画,有段时间,他最喜欢问戒嗔的一个问题就是:“戒嗔师兄,你觉得我今天画的这幅画怎么样?”每当这个时候,戒嗔总是很为难,因为戒尘师弟的绘画功力真的很一般、很一般。在这种前提下,戒嗔的答案只能有两个,第一个是:破坏戒律打个诳语,说一个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谎言;第二个就是:放下师兄弟之间的情义实话实说,但戒尘师弟必然会伤心欲绝,显然,这两种结果都不是戒嗔想要的。

对于这个问题,镇上的画家沈施主曾经给戒嗔出过招。沈施主说:“评价一幅画不一定要用好坏来区分,你可以赞扬他的画的意境,要知道意境这个词非常的玄虚,就好像我们赞叹别人长得有气质一样,是没有实际标尺的,怎么说都不必脸红。”

不过,沈施主的高招戒嗔也没有用上,因为一段时间以后,戒尘师弟就没有再问那个问题了。戒嗔想,许是善解人意的戒尘师弟也觉得这样一次又一次为难师兄不太好。

上面提到的沈施主其实是戒嗔的同龄人,戒嗔还只有十几岁的时候便和沈施主认识了。那时候沈施主在淼镇上中学,他时常会背着一块画板去山里画画,最喜欢待的地方便是茅山后面的瀑布。沈施主来山里的目的并不是写生,因为戒嗔发现他的画虽然多数是山水画,但是基本和山里的景物无关。沈施主说,他只是喜欢茅山的环境,至于所画的景色多数都是在心中构思的。

沈施主的成绩不太好,坦诚地说,应该是很不好。戒嗔记得沈施主的数学尤其差,如果哪次他的数学能考到三十分以上,那么戒嗔都会替他开心。因为正常的情况下沈施主的数学成绩,戒嗔用十个手指头最多再加十个脚指头就可以表示出来了。

戒嗔相信造成沈施主成绩差的主要原因是他自己,因为戒嗔在山里遇到沈施主的时间,大部分是学校里上课的时间,很显然他是逃课出来的。

不过沈施主和那些游手好闲不读书的学生还是有本质上的不同的,他算是个有理想的人。沈施主常说,他希望自己长大后可以做自己喜欢的工作,那就是做个画家。当然首要的目标是先考上美术学院。

沈施主说那番话的时候,戒嗔深信不疑。虽然戒嗔不懂绘画,不可能对沈施主的作品做出专业的评判,但戒嗔觉得每次看沈施主作品的时候,总可以感受到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畅快情绪,仿佛心中的烦躁在一瞬间便消散了。

可是几年之后,沈施主的理想没有实现。据沈施主的同学说,即便报考艺术学校,也是要考文化课的,虽然沈施主的绘画功力无可争议,但是他的文化课成绩连最低分数线都没有达到,自然就不能被录取了。

沈施主没有成功升学,在家里待了半年后,最终在镇里找了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但工作的内容完全与绘画无关,而绘画呢,终究只能成为沈施主的业余爱好了。

戒嗔在心里为沈施主抱屈了好久,但更多的是惆怅,因为戒嗔知道在梦想和现实之间,可能被改变、容易被改变的永远都是梦想。戒嗔甚至觉得沈施主心中的那个梦想的肥皂泡,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小,最终在不知不觉中便破了。

去年的时候,沈施主拿了一本杂志给戒嗔看,他指着上面的一幅插图告诉戒嗔说,是他的作品。几年不见沈施主的作品,戒嗔觉得他的画功并没有退步,反而画得更加有韵味了,只是戒嗔翻看刊登沈施主作品的杂志,仿佛也不是什么正规出版物,倒像是某某企业的内部刊物。

沈施主解释说,约稿的是他的一位朋友,这本杂志呢,是他朋友所在企业的内部交流刊物。再多说几句后,戒嗔才发现对方支付给沈施主的漫画稿费也很低,仅仅几十元一张。但沈施主却很得意地说,因为是内部刊物,自己的朋友原意也只是让他草草画上几张,只是他最终交给他的画作,十分精细,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又过了几个月,沈施主告诉戒嗔,他就要去外地上班了,是在某家小有名气的杂志社做美编工作,介绍他去做这份工作的,正是当初那份内部刊物的编辑。

那时候戒嗔也很替沈施主开心,虽然沈施主未来的工作有着许多的不确定性,不能就此认定沈施主已然成功,但可以肯定的是,沈施主向着自己向往的生活迈出了不小的一步,至少他有机会做自己喜欢的工作了。

有时候,戒嗔想起沈施主便会不由自主地想,人的命运其实很微妙,就比如沈施主被认同,仿佛只是机缘巧合,在一连串的巧合之后,沈施主不可思议地达成了心愿。

但事实上,更重要的一环可能来自那几幅本可以马虎对待的漫画上,如果没有那一次的真诚投入,如果不是沈施主在困境里坚持认真的态度,或许所有的运气与机缘都会因为这微小的差距被错过。

我们常常会说一句口头禅,是金子总会发光。而事实上,在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的金子都被深藏在地下,没有阳光的照射,它们和藏在地底的煤炭一样,没有区别。如果有一天金子在可以发光、应该发光的时候也不愿意去发光的话,那么这样被埋没的金子,便只是单纯地令人惋惜,没资格怨恨。

第13个 回家的捷径

戒嗔生活的淼镇,附近有好几座山。南方的山,多数植被茂盛,外加山势也不雄伟,所以从远处看,显得有几分清秀。也正因如此,时常有外地来的施主很羡慕地向寺里的人赞叹说,你们的小镇风景太美了,坐落在山水之间,绝对是居住的好地方。

事实上,外地施主们只看到了好的一面,只有像戒嗔这样长期生活在其中的人,才会发现另一面,这些带给游客美好视觉享受的山,其实也造成了镇上人出行的不便。

就拿距离淼镇最近的小镇来说,单纯按直线距离来算,并不太远。可是考虑到要绕行山路的因素,那路上所花费的时间差不多就要倍增了。

当然这些困难对于戒嗔而言,影响也不大,因为戒嗔平日里外出很少,偶尔下山也只是在镇子里面转悠转悠。但对于武施主这样在邻镇上班的本地人来说,那简直要算煎熬了。

戒嗔所说的武施主是土生土长的淼镇人,他的家就住在淼镇的最东边,前些年武施主在外地上完大学回来,便进了镇政府工作。对小镇上的人来说,能进镇政府工作也算比较稳定的好工作了,但镇政府里面原本人员就已经偏多了,所以武施主没能留在淼镇,被分配去了邻镇。武施主也曾经做过努力想要调回本镇工作,只是一直都没能如愿。这样的结果,其实大家也能猜到。毕竟,武施主的资历较浅,单位不太可能特殊照顾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给他在邻镇提供一间单身宿舍。

当然,单身宿舍毕竟简陋,它对于武施主而言也只是用来午休或者刮风下雨的日子短暂居住。而回家,成了武施主每天最头疼的一件事情。

为了回家,武施主特意买了一辆自行车作为交通工具。但据戒嗔所知,即便是骑自行车,武施主每天在路上也要花挺长的时间,一次往返差不多要两个小时。而且除了时间因素以外,路途中也十分辛苦劳累。

对于这样的情况,武施主也感到郁闷。他有时候会对戒嗔抱怨说,人的一生多宝贵呀,每天只有二十四个小时,却要把两个小时浪费在路上,这也太不值得了。武施主还说,迟早有一天,他要辞了这份工作,找一个能兼顾家庭生活的工作。

对于武施主的话,戒嗔一度很当真,但这样过了一年多以后,武施主也没有换工作的迹象。戒傲师弟说,这年头,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那么多,想找一个比武施主现在工作更好的谈何容易。

又过了半年,转机出现了。武施主说镇里决定在附近的一座山周围修一条公路,公路修成之后,便会有固定的交通车每天往返。

消息传来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觉得是大好事,戒嗔和戒傲也挺替武施主高兴,因为只要一通车,那些曾经困扰武施主的诸多问题便全部解决了。

戒傲说,唯一担心的是,不知道这条路什么时候才能修好,因为上次镇政府计划翻新镇卫生院,从达成意向到完成,足足花了五年时间。记得当初计划公布的时候,镇上的村医沙大夫家里养的猫阿咪才刚出生,等计划完成的时候,阿咪已经子孙满堂了。

不过武施主说,这次一定不会那么久了,因为这条路直接影响到镇里的旅游业,而镇长一年后就要卸任了,这种涉及政绩的工程,肯定不会让继任者继续做,一定会在镇长的任内完成的。

事实也证明武施主的话没有错,那条山路修得很快,只是过了半年便通车了,而武施主每天在路上花费的时间几乎缩短了一半。

武施主的故事到了此处,戒嗔一度以为应该算是十分圆满了,因为武施主自此每天多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和家人相聚,自然是其乐融融。

那以后,戒嗔很久很久都没有见到武施主,武施主坐的车恰好可以直达他家附近,戒嗔因此少了很多遇到武施主的机会。

再次见到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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