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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的白粥馆-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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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次邱施主的情况却是有点不一样,邱施主辞职,并非因为有了更好的发展,而是他打算去环游全国。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镇民们都很吃惊,因为在大家的认知中,所谓旅游应该是以那种逢年过节和家人一同外出的方式。像邱施主这样,以旅游为目的,甚至放弃工作的,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

那段时间,邱施主的事情成了大家最关注的话题,很多镇民都觉得邱施主辞职的事情有蹊跷,也试图找到邱施主辞职的真正原因。

有时候在寺里戒嗔也能听到外来的施主们在谈论此事,出于好奇,戒嗔也旁听过几次。可以说,戒嗔越听越觉得镇民们分析得非常有道理。

首先,邱施主不是出身于大富之家,并不是那种在经济上没有后顾之忧的人;其次,邱施主自己也没有什么积蓄,因为邱施主来镇政府上班不过几年,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办事员,不可能有太多的余钱来支撑环游全国的梦想。这样看来,邱施主辞去极其稳定的公务员工作的行为更显得盲目了。

对于其他施主的疑问,邱施主的同事也算是对内幕了解比较多的林施主说,其实邱施主的辞职并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复杂,邱施主完全是因为喜欢旅游,期待享受青春,所以才做出了辞职的决定。

林施主的解释没有起到太大的效果,因为镇民们依然觉得邱施主辞职的事情不可思议,也有施主大胆猜测,邱施主可能是一时冲动,也许过不了多少天,邱施主便会回来了。

对于各方的观点,戒嗔也不知道应该信哪个。之后,每隔一段时间邱施主都会邮寄一张明信片给林施主,发信的地点都不相同。

这一次,大家终于相信邱施主并不是开玩笑,而是来真的了。大家对于邱施主,没有当初他刚辞职的时候那么关注了,偶尔提到的时候,大家的评价依然是,邱施主一定是受刺激了,等他以后没有养老金、没有办法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他一定会后悔的。

听了大家的评价,戒嗔还是挺担心的。虽然戒嗔之前和邱施主接触不算多,但是总担心若有一日邱施主回来了,没了工作又没钱,这日子要如何过下去。

当然戒嗔还有另一重担心,那就是邱施主和戒嗔应该差不多,好像没有出过远门,这样贸然乱走,人生地不熟的,迷了路怎么办。

戒嗔把这些担心说给戒傲师弟听的时候,戒傲师弟说,前面的担心还有些道理,后面的担心就多余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和戒嗔一样,在淼镇这么点大的地方都可以迷路。

戒傲师弟刚说的时候,戒嗔也是不服气的,但是随着邱施主不断地邮寄明信片回来,戒嗔也就没再好意思担心邱施主迷路的问题了。

在众多评价邱施主的镇民中,对邱施主表示支持的只有那位喜欢画漫画的沈施主一个人。戒嗔想听听沈施主如何评价邱施主的行为的时候,沈施主却说,其实他也无法理解邱施主,如果两个人身份互换,沈施主定然不会放弃如今的工作,出去旅行。

但是沈施主说,自己喜欢画漫画,画画的时候,也是全身心投入的,其他事情都不管不顾了。那时候,镇里的人甚至是沈施主的家里人对沈施主都非常不支持,但是沈施主说,自己在画画的时候,期待的不是别人的理解,因为自己知道自己是快乐的。

沈施主的话,终于让戒嗔领悟了:我们常常以为,对某些事情理解它,然后接受它,是一种宽容的态度。但是我们可能常常会忽略一个事实,那就是对事物不理解也是人生的常态。

就像一个画家未必能理解一个音乐家对声音的敏感一样,一个音乐家同样未必能理解一个画家对色彩的痴迷。

所以,真正宽容的态度或许应该是:理解它,接受它;不理解它,欣赏它。

第50个 释小七

【1】

新年的时候,戒嗔遇到了故友,是前几年离开淼镇的小毛。几年不见,小毛比以前胖了许多,样貌也成熟了不少。如果不是他叫戒嗔的名字,戒嗔可能便把他当成普通的香客了。

戒嗔见到小毛有些意外,因为小毛的父母当年是从外地过来的,在淼镇没有亲戚,他们一家搬离淼镇后便没有再回来过。

小毛说,他在镇上的一个要好的同学就要结婚了,他便趁假期回来看看。小毛还说,当年自己家在淼镇的房子已经是别人家的了,同学新婚亲戚很多,他在同学家里也住不下,所以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到寺里借住几天。

那几天,小毛住在寺里。戒嗔和戒傲也好生高兴,毕竟是很多年的朋友。

小毛离开淼镇许久,所以这次来也不是一直待在寺庙里,时不时便去镇上玩耍。

有天傍晚,小毛从镇上回来,手中拎了一个鸟笼子。戒嗔和戒傲凑过去看,笼子里是一对绿毛鹦鹉,看样子很灵秀。小毛说,他想要送朋友一份特别的礼物,所以特意挑选了这对鹦鹉,希望祝愿朋友百年好合。

戒嗔和戒傲觉得小毛的想法很特别,也很有意义,而且这对鹦鹉也相当好看,羽毛艳丽,花纹和色泽都很漂亮。但戒嗔忽然发现鸟笼里居然不止两只鸟,在那对绿毛鹦鹉旁边,还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再仔细一看,居然也是一只鸟。

显然戒傲也看到了那只鸟,便好奇地问小毛:“这里怎么还有一只乌鸦呀?”

小毛一愣,随即笑着回答戒傲:“这怎么是乌鸦,明明也是鹦鹉嘛。”

戒嗔和戒傲都觉得很惊奇,因为鹦鹉我们见过很多次了,样子总是花花绿绿的,这种黑灰杂色的鹦鹉的确没有见过。

戒嗔和戒傲向小毛打听鸟的来历,小毛说,他在花鸟市场里选中那对绿毛鹦鹉后,打算和老板商量价钱,希望能便宜点,结果老板固执得很,一分钱不让,后来老板便送了小毛这只鸟,作为赠品。

戒嗔和戒傲仔细打量这只黑乎乎的鸟,它个头不大,比那两只绿毛鹦鹉小了三分之一还要多。

小毛说,这鸟还有名字呢,叫作小七。

戒嗔和戒傲都觉得这鸟的样貌虽然一般,但是名字很好听,朗朗上口不说,还有些佛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叫小七。

第二天,小毛带着这三只鸟去参加同学的婚礼了。到了晚上,小毛回到寺里,手中居然还拎着鸟笼子,但是鸟已经没有了。

小毛把鸟笼放在桌子上,戒嗔和戒傲这时候才发现,原来因为天黑的缘故,刚才看错了,鸟笼里只是缺少了那对绿毛鹦鹉,而鹦鹉小七,依然缩在笼子的角落里。

小毛说,他送礼的时候才觉得送三只过去好像很有问题,送一对是成双成对的意思,可是送三只就显得不伦不类了。

想想小毛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送礼不在多少,关键是要有个好寓意。

又过了几日,小毛要回去了,戒嗔和戒傲都挺舍不得小毛的。小毛走的时候把鹦鹉小七交到戒嗔手中。小毛说,回去的路程还蛮远的,带一只鸟有诸多不便,就把小七送给戒嗔和戒傲吧。

说起来,戒嗔和戒傲都没有养鸟的经验。只是小毛说,他在镇里认识的熟人他都想过了,他们每家都养了宠物,不是猫就是狗,再在家里养只鸟,这只鸟可就太不安全了。

戒嗔和戒傲本来想解释一下,寺庙也是有狗的,但是后来还是忍住没有说。毕竟小毛担忧的是猫狗冲到高处对小鸟不利,而寺里的戒言,一来不吃荤,二来从科学角度来说,戒言很难爬到高处,因为以它的体形来说,真要跳那么高,地球引力对它的制约太大了。在戒嗔的印象中,戒言也曾爬上过椅子一次,但结果椅子翻了,戒言从此就留下了心理阴影,不轻易登高了。

小七便这样留在了寺里。天气好的时候,戒嗔和戒傲会把小七放在庭院里晒晒太阳,来往的香客有时候会注意到小七,大家总是前前后后地打量小七,也有人会对戒嗔和戒傲赞叹道:“这只小乌鸦长得挺可爱。”

起初的时候,戒嗔和戒傲会努力向大家解释小七是一只鹦鹉不是乌鸦,只是香客换了一拨又一拨,大家对小七是一只乌鸦的认同并没有变过。

再后来,戒嗔和戒傲也懒得向香客们解释小七的真实身份了。反正小七自己也听不懂,不会影响它的食欲。

【2】

有段时间,戒嗔和戒傲对小七的名字很是好奇。要知道,在花鸟市场中,用来贩卖的鸟雀,通常都不会有名字,但是小七偏偏有自己的名字。若说小七是什么名贵品种,也不太像,因为从道理上说,如果是名贵的鸟,花鸟市场的老板便不会把小七当成买二赠一的赠品送给小毛。

对于小七这个名字,寺中人有诸多猜测,解释得最好的是戒尘,他说,定然是花鸟市场的老板预见到了小七将来与佛有缘,便取了这般有佛味的名字。

初听戒尘解释的时候,戒嗔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但仔细推敲,又觉得这个解释太过玄幻,花鸟市场的老板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知道小七未来的归处呢?

解开了这个疑问的是戒傲,那段时间戒傲去镇里,挺喜欢带上小七,经过花鸟市场的时候,一下子被当初送小七给小毛的老板看见了。

戒傲原本也很惊讶,花鸟店的老板整天经手那么多鸟,怎么能单认出小七呢?但后来想想,也不是不可能,毕竟长得如此特别的鸟也不多。

老板说,他们这家店,通常不是自己喂养鸟,而是从一些专业养鸟的商贩那里进货。通常是一次性多买些鸟,然后慢慢出售,直到销售得差不多了,便再去进一些。

小七,便是这样被老板买进来的。老板说,我原也不想买它的,只是养鸟的商贩说,所有的鸟都是打包出售的,不可以挑,好看的鸟和不好看的鸟都要一并买走。

老板把小七买回来后,便一直把小七放在商店里最显眼的位置,可是当同一批鸟卖完了的时候,小七依然在最显眼的位置放着。

然后老板又进了一批货,把小七混在其中继续出售,但是等这批鸟卖完了,小七依然没有卖出去。

等到老板进第三批鸟的时候,有位客人关注到了小七,那位客人问老板小七叫什么名字,老板当时被问住了,后来急中生智,觉得这只鸟已经连续两次都没有卖掉,所以便告诉客人,它叫双双。那个客人对双双这个名字赞不绝口,可惜就是家里不想养乌鸦。

虽然老板后来向客人解释了双双的真实身份是一只鹦鹉,而客人也很震惊地表示接受了这个解释,但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在家里养一只很像乌鸦的鹦鹉。

就这样,老板不断地进新的鸟,而小七的名字也从双双变成了珊珊、丝丝。到了第五次老板已经懒得再给小七起什么叠音的名字了,于是小七就变成了小五、小六。

等到小毛来到老板的花鸟店的时候,小七已经正式更名为小七了,而小七的含义自然不是与佛有缘的意思,而是卖了七次都没有卖掉的意思。

听到戒傲介绍小七名字来历的时候,大家心里都酸酸的,原来小七还有一段如此屈辱的过去呢!不过后来戒傲说,老板说小毛来之前,他一直视小七为自己市场营销经历中的一大挑战,小七一次又一次被剩下,老板的信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当小毛接过小七的那个瞬间,老板感觉整个天空都被彩霞笼罩了。

但等到小七走了之后,他才发现卖掉小七是一个很大的错误。因为以前在店里,如果有客人对鸟的毛色挑三拣四的话,他都可以将小七拿过来,放在被挑刺的鸟旁边,然后那只被挑刺的鸟,立即就显得很完美了。可是小七走了以后,老板要花比以前多三四倍的口舌和客人解释,而客人通常还不是非常满意老板的解释。

虽然身为和尚,应该有慈悲之心,可是听到老板后来的遭遇,戒嗔的心中还是起了小小的复仇感,现在想来真是太不应该了。

【3】

那以后,大家对小七都变得好了一些,总觉得小七是一个受过巨大心灵创伤的鹦鹉,虽然它自己心态很好,饭量和心情都处于上乘状态。

没过多久,戒傲忽然有了新的主意,他觉得小七既然是鹦鹉,那理论上就应该会说话才对,而大家也认定小七是有语言天赋的,因为每次肚子饿了,催促大家给它喂食的时候,它的声音都是极其洪亮的。

戒傲在网络上搜了不少训练鹦鹉说话的方法,然后拿出一本《心经》准备让小七练习。戒傲觉得身为一只寺庙里养的鹦鹉,会念几句佛经自然是一件很拉风的事情,而且戒傲心中还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如果小七能说话,便会一举破除它是乌鸦的传言,让大家知道“鸟不可貌相”。

那段时间,戒傲总是有意识地在小七身边念经,希望替小七营造一个学语言的环境。大家有时从小七身边经过,会听到戒傲在念《心经》里的经文:“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可不管戒傲如何念,小七总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到后来,戒傲觉得也许该检讨一下自己的教学方法,对于一只没有任何语言基础的鸟,如果一上来就教它多达几百字的经文的话,或许确实难为了它,可能正是自己求成心切,反而让小七无所适从了,于是戒傲决定更换教学内容,把原来的《心经》改成《六字大明咒》。戒傲想,毕竟这个《六字大明咒》内容更为简单,只有六个字“唵嘛呢叭咪吽”,这么低幼的内容,对于一只鹦鹉来讲应该不难。

为了配合戒傲的教学,戒嗔、戒尘、戒痴每次从小七身边经过的时候,也会特意念一句“唵嘛呢叭咪吽”。

可是结果还是出乎大家意料,小七依然一言不发,不管戒傲如何一次又一次地念经,它依然不为所动。

小七的事情,明显让戒傲感到沮丧,因为有次吃饭的时候,戒傲居然感慨自己已经感受到了鸟店老板的那种挫败感。

实际上对于小七,大家的担忧和戒傲完全不一样。因为大家从小七身上发现了一种很不好的趋势,小七虽然个头比较小,可是饭量却很大。如果一定要类比一下的话,可以说要是它的个头变得像戒言那么大的话,它的饭量和戒言也一样大。

大家一直觉得寺里面是不是有种促进动物食欲的物质,要不为什么寺里养的戒言和小七的饭量都异乎寻常呢?

而对于戒言来说,它毕竟是一只狗,胖点就胖点,大不了叼着师父的袜子在院子里跑的时候,中途停下来喘喘气再跑。可是小七不一样,它是一只鸟,如果过度横向发展,最终能不能飞起来,会让人心中产生很多问号。

至于小七会不会说话,这完全是一个附属功能。

戒傲花很多心思在小七身上,小七却一句话也没有说过。渐渐地,戒傲也接受了这个现实。毕竟,小七不是高价买来要承担学会说话责任的鸟,作为一个赠品,无论有怎样的表现都是超值的。

【4】

小七稍微长大点的时候,智缘师父对戒傲说,让小七回归野外吧。小七的到来虽然让大家很开心,可即便寺里的每个人都对小七很好,但这里终归不是小七向往的乐园。人类没有任何理由,把自己的喜悦建立在禁锢其他生灵的自由上。

戒傲其实很舍不得小七,只是他也知道智缘师父的话是对的,就像小和尚的生活注定要在钟声、落叶、香烛中徘徊一样,小七的生活应该是和它的朋友们在林间的枝头嬉闹。

戒傲把装小七的笼子拆了,改装成了一个没有外壳的架子。小七的环境变得宽松了不少,开始在院子里面四处飞了。大家这才注意到,小七飞行的能力其实还不错。也许正像师父所说的,其实我们一直只重视自己的感受,只是一厢情愿地认为小七和我们一样喜欢这样的生活,也一厢情愿地认为小七和我们同样快乐。

送走小七的日期,戒傲选在了一次放生的活动中。事实上在那一天之前,小七也是有自由的。有时候,戒傲也希望小七在一个没有人留意的时间,就自己飞走了,因为这样就不需要一场离别了。可小七始终没有飞走,最多只是在院墙上跳跳。

戒傲对智缘师父说:“你看小七现在也没有飞走,要不我们把小七留下吧。”

可师父却觉得小七没有走的原因,是它没有见识过外面的世界,它从小生活在牢笼里,没有经历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放生小七的那天,是戒嗔陪着戒傲一起去的。戒傲用力地把小七抛向空中,看着有点胖的小七混杂在许多被放生的鸟中间一起飞上天空,然后融入鸟群中,越飞越高,越飞越远,渐渐分辨不出了。

戒傲一直呆呆地望着天空,直到满天的鸟散得一干二净才回过神来。回去的路上,戒傲一路低着头,戒嗔想,这可能和与小七离别有关。毕竟从这一天起,小七就留在了我们身后的那片山林里,而我们依然要向前方去寻找自己的生活。

那几天戒傲一直心不在焉的,他一直没有提起小七,只是有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戒傲躺在床上,忽然冒出了一句,“这么大的雨,不知道小七怎么样了。”戒嗔这才意识到对于小七的离开,戒傲一直没有放下。

再见小七的时候,是好些天以后。那天戒傲正在院子里陪戒嗔一起打扫,忽然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声。戒傲大喜,转过身去寻找声音的出处,惊喜地看到小七站在屋顶上。

戒傲叫着小七的名字,可小七兀自愣愣地站着,既不飞走,也不飞近。戒嗔不知道鸟的记忆会有多长,也许小七早就忘记了大家,这一次仅仅是路过。

戒傲依然不放弃,一遍遍地叫着小七的名字。然后,戒嗔看到屋顶上的小七忽然展开翅膀,向戒傲飞了过来。

那一瞬间,戒嗔还是有点感动的,因为伸着手的戒傲和飞翔中的小七所组成的是一幅让人动容的画面。

不过小七没有落到戒傲手中,而是绕了一个圈,落在了以往它待的架子上,然后埋头开始吃放在架子上的小米。

戒嗔伸出手拍拍戒傲师弟,虽然戒傲师弟跨越了人类与生灵之间动人的感情,最终被一把小米打败,但戒嗔相信,小七向天明寺方向飞来的时候,心中一定想着戒傲。

最后,小七就这样留在了寺里。师父们也没有再说过要让小七离开的事情,只是小七活动的范围明显变大了,甚至会飞出去几天,然后再回来。

对于让小七说话的事情,戒傲并没有放弃。戒傲说:“其实小七做事情还是挺专注的,你们看它平时吃东西的时候,头也不抬,而且对周遭的一切都浑然不觉,所以我相信它一定会有张口说话的那一天。”

【5】

戒傲偶尔也会带着小七去淼镇里逛逛。有次戒傲去的时间比较长,回来的时候戒傲是跑进寺里来的。戒傲的样子很让人生疑,因为戒傲平日的性格还是挺沉稳的,这样的举动实属少见。

戒傲见到大家,慌慌张张地说:“小七会说话了。”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喜出望外,只是不明白在这么振奋人心的好消息面前,为什么戒傲的样子非但不像惊喜,反而有些古里古怪的。

戒傲把小七放在架子上,然后大家惊奇地听到小七说:“你傻瓜。”

大家问戒傲缘故,戒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刚才他在镇子里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有些好奇大家在看什么,谁知道是市场里的商贩和顾客有了争执,便忍不住在旁边多待了一会,谁知道小七居然学会了这句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学会了说话太兴奋还是怎么回事,小七站在架子上,每隔一小会儿就会重复上一句,听得戒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戒嗔很理解戒傲的心情,毕竟戒傲花了许多心思教小七学说话。结果,它居然学了一句脏话,任谁也受不了这种状况。

后来戒嗔听到戒痴问戒傲,当时是不是卖菜的蔡大婶和客人吵架?

戒傲愣了一下,点头称是。

这个卖菜的蔡大婶戒嗔也认识,其实人品不坏,只是性子挺急,几乎三天两头就会和客人吵起来。但戒嗔觉得其实戒痴这样无端地猜测不太好,虽然这次的结论没有错,可是每次听到吵架这种事情便先入为主地认为一定发生在蔡大婶身上,还是不太好。

不过戒痴解释说,他对蔡大婶完全没有成见,只是觉得小七说话有山东口音,所以才想到蔡大婶的。如果仔细听小七说话,戒嗔感觉确实有点口音。

但是,戒嗔还是觉得小七说话是一件很没有道理的事情。戒傲教了那么多天,都没有丝毫进展,凭什么蔡大婶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让它学会了呢?

后来,戒嗔找了一个机会去咨询镇里的驯鸟专家吴大叔。吴大叔说,其实他也觉得这是件挺不可思议的事情。如果一定要解释的话,可能是因为蔡大婶平时吵架是没有技巧的,她通常只会骂一句“你傻瓜”,然后不断地重复再重复。所以说,虽然时间短暂,但对于小七来说却是一个集训的过程。当蔡大婶连续说了几百次“你傻瓜”之后,小七顿悟了。

戒嗔不知道吴大叔的解释是否正确,但自此戒傲便多了一项职责,那就是每逢有香客来的时候,戒傲便要抢先把小七收到屋子里,要不小七在香客面前乱说话就太失礼了。

但是不久之后,小七还是闯了祸。那次有位外地来的女施主来寺里散心,女施主坐在外面休息,结果听到屋子里面传来一个尖细的叫声——“你傻瓜”。

女施主开始也没有太在意,可是那个声音并没有就此停止,而是接二连三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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