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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女王养成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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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我生日那天她开歌友会，歌单上没有的一首歌，她临时加唱了一首。《那些日子》。”
“你最喜欢的一首歌。”
“对，我K歌必点的。她知道，她唱了。我觉得足够了。”
“她是我见过的目的性最强，对自己最有打算的艺人。如果说别人会有一个团队的建议支撑的话，那她只有她自己。她的坚强她的执着……你可能体会不到，但是有时候让人很想要去保护。”
“和我有一样想法的人不是一个。所以她做了一件我完全可以体谅的事情，她和冰哥在一起了。”
“何寒冰？你们公司老板？侯荔莉的老公？她那么强悍也没有管住自己的老公？”
“你又怎么知道她是没管住，还是根本不想管呢？侯荔莉自己的事情更乱。对于佟羽佳来说，做老板的情妇和让老板娘带着卖身给半截子入土的富豪，该选哪个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
“你是说？”
“对，侯荔莉是圈里公认的淫媒，绿色旗下几乎所有的女艺人，女模特，还有一部分男艺人，都有自己的报价。这些事情何寒冰从不过问。”
“陪富商本来是女明星被捧的必经之路，可是她那么轻易的就摆脱了。在买她过来之前，侯荔莉暗地里已经找好了好几条线，都是出价一百万以上一夜的那种。可是她来的第二个月，那天一大早，我就接到电话开车到冰哥在贡院6号的房子那里接她。”
“那时候，我知道她在圈里找到了自己的第一个靠山。有老板罩着她，她本来人气就高，天赋又好，只要稍微认真的捧一下，上位是很容易的事情。”
“那你……”
“她这么做，已经是最聪明的选择。她知道怎么保护自己。我只是有点难过，但我在这方面帮不到她，我不能去责怪她为什么作践自己。更何况，相比较而言，这根本不是作践自己，是在保护自己。”
“冰哥的床伴当然不止她一个，但我知道她是最稳定也是最得宠的那个。她知道怎么抓住男人的心。”
“我为她高兴，真的。她很不容易。”
“我每天看着她，送她去何寒冰的床上，接她回来，又伤心，又开心。你说我是不是有点精神分裂？”
“但冰哥这样的男人，拥有的太多，自然不会珍惜。她知道自己终究会被他放弃，所以早早的就开始看，这个圈子里，哪个男人配的起她。她要双赢，她要找一个配的上她的男人，她要找一个和她在一起以后，可以把两人的话题都炒得登峰造极的男人。”
我心中有了一点预感，这个男人……会是……
“舒郅恺。”
果然是他。
“那天，我送她去舒郅恺住的地方。这是我送她去的第二个男人家。这个男人，在圈里除了脾气古怪，不好接近以外，一直都没有什么丑闻。我想，也许这个能陪她走长一点呢？舒郅恺看着不坏。”
我突然非常非常非常想大笑。
舒郅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还好我没有爱上他，还好。为什么我骨头里总有一阵一阵的凉意在散发？
我突然觉得好冷，好冷。是谁把冷气打开了吗？
“那天早上我去舒郅恺家里接她，看不出她的心情。她一直在发短信，不知道给谁。也许给舒郅恺？我不知道，也没有机会知道。因为很快，Shine乐队就一路倒霉到发臭。舒郅恺被搞得身败名裂，她也不再提起那件事情。”
“其实舒郅恺看着好像还不错，他最后也决定要娶自己的初恋女友。虽说对方被他害的很惨，但这样也算爷们了。我那时候很担心她会不会也被拍过，会不会流传出来，我没问，但她叫我不必担心。”
“我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在努力的在找着向上走的路。”
“而我……而我……我没想到自己的心态开始变化。我心疼她，我越来越心疼她。”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在她身边越久，我心里就越失衡。我每天送她回家以后，就坐在车里看着她家，直到她把所有灯都关了。我送她去找何寒冰，我就在汽车里坐一夜，我不知道这么折磨自己算什么。我觉得她这样拼命的往上爬，她不疼吗？我想和她一样疼。”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用手捂住脸，不再说下去。
“你这样，很傻。你现在什么都给不了她，本来就不应该强求。”
“我知道，可我心疼她！特别特别心疼她！她要对付歌迷，一帮不可理喻的脑残，永远要管这管那，可却是她和我们的衣食父母。她要对付媒体，那些人每天盯着她的每一根毛孔恨不得能从汗毛里研究出错来大写特写。她要对付那些拿钱拿权压她的人，她要选择对自己最有利也最得体的一个。她还要安慰自己的家人，她妈妈什么都不知道，天真的以为自己的女儿只要出去，摆几个漂亮的POSE就能赚很多钱。她带着无数的面具，她活的比谁都辛苦。”
我看到一滴眼泪滴在他的手背上。
只有一滴，是为那个为了永远高处不胜寒的佟羽佳，还是为了那个不由自主的他自己？
“王晓。”
“这一切我都可以接受，只要他们对她不坏，能帮助到她，我都觉得她应该去，我甚至送她去。可是……”
他停下来，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
“JOEKCola是国内最大手笔的公司，永远只签最红最大牌的艺人做代言的。业内叫风向标。被JOEK签了就是天王天后的象征。”
我心想我也算是广告业内人员了吧，这个不用你普及。
“她为了今年给JOEK代言，挤掉JOEK已经基本确定的影后CeciChang，居然去讨好JOEK的亚洲区总裁。”
“他们在GUCCI的一次名流Party上认识的，当晚就跟那个老外回了家。他是JOEK集团CEO的儿子。”
“可是那个洋毛杂种他……他变态啊！”他嘴里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
“我那天半夜被她Call过去接她，然后送她去医院。我是抱着她上车的，这是我第一次抱她，她痛得在我怀里一直哭，我差点就去杀了那个傻逼了。”
“你……”
“可是她出了院以后，那个混蛋一CALL她，她立刻又叫我送她去。我说你这样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那么多好代言，我们去谈啊，我们能谈下来的，为什么非要去和JOEK较劲呢，我们公司和别的集团关系那么好，你要去代言Spite这样和JOEK差不多的牌子完全不成问题啊，你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呢？她反问我，都走到这一步了，这样子的捷径，为什么不去争取？”
“可那是用健康，用身体换来的，有什么用呢？后来我拒绝送她，她就自己开车去。结束以后半夜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接她。半夜啊，大晚上的那个孙子就让她自己这么走了。她身上看的不到的地方都是伤！都是伤啊！！！”
“这些都是我送她回家，我帮她去买的药啊！而好多时候，她第二天还要强撑着去敢通告，去跳舞去演出。有时候我送她回家，她给她妈妈打电话，一边打一边掉眼泪，你知道我有多痛，有多痛么？我和她吵，我叫她停下来，可是她软绵绵的靠在我怀里，说王晓我停不下来，我怎么停？我不去，要取代我的人有多少你知道吗？何寒冰不可靠，舒郅恺不能要，你真要我去陪半截子都入了土的那些老头子吗！”
“昨天晚上，那个男人找她，她让我送她去。我不肯。她自己去了。我给她发了短信，说你不回来，我就自杀。她果然没有回来。”
他苦笑了一下，然后拍了拍自己身侧的被子：“我以为自己是什么，其实我什么都不是。很好笑吧。我居然以为自己可以用生命换回什么。还好我没有死，不然真是太蠢了。”
“王晓，死过一次，就当新生吧！以前的事情可以不要去想。想想以后吧！”
“以后……”他又笑了，“我还能在绿色干吗？我还能在圈里混吗？我除了做佟羽佳的保姆司机保镖我还会做什么？”
“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啊！你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刚才洪婕过来说公司希望这件事情以后我可以自动离职，怕我给佟小姐带来不好的影响。然后，会给我一笔封口费。你说我要这些钱干什么？好笑。”
“王晓，那至少可以帮你重新开始。听我的，不要拒绝，拿着钱，暂时离开北京。先散散心，再做打算。”我没有太好的建议，这已经是我能给的全部，“我可以拿年假陪你，去哪里你定。”
“得了吧你！你每天忙的跟打陀螺似的，你走了谁给你那些读者写小说看啊！他们又要哭天抢地说你挖坑让他们跳了。”他这一次的笑容里面终于有了一点快乐的意思。
“王晓，你还有很多可以做的事情，相信我。”我说。
“大小姐，过来。”他继续笑着，伸手过来招呼我，“让我捏捏你那真实的肉乎乎的小脸！你真是我遇到的最好最好的女生。”
“哟，感情我来的不是时候啊，二位怎么暧昧起来了？”门口传来凉凉的有点酸意的声音。
“回来了？”我走过去接过她手上的大包小包。
“恩，回来看到一对男女在那里搞暧昧。什么最好最好的女生，我吐。你自重点，又不是没有男朋友，离的远就可以乱来啊！”她翻翻白眼。
我突然一窒，男朋友……程立。
现在在哪里我都不知道，他推开了我，我放弃了他。
可我现在心里为什么会突然那么痛？为什么？
这里空调为什么开那么大，我好冷。
好冷。
离开医院，周倩送我回家。
“你脸色不好，怎么了？”
“没事，工作上有些事情有点烦。”
“你……上次说男朋友要回国，你们要结婚。如果你结婚的话，我可不可以当伴娘？”她突然问了这样一句，然后满脸通红。
“我可不敢，你那么男女通杀，我的周围的人都被你勾走了我很被动哎！”我笑笑，伸手去打她。
却被她一手抓住。
“我说真的，我想送你出嫁。”
“拜托，你又不是我爸爸，干嘛送我出嫁啊！很肉麻哎！”我夸张的数着手臂上看不到的鸡皮疙瘩。
“你滚啦，那至少让我给你找婚纱化妆弄头发可以吧？不收钱哦，世界上哪个新娘有这种待遇！！你赶紧跪下来感谢我！”她不可一世的说。
“好好好，小的谢主隆恩！”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送我上楼，看我进门以后离开：“拜咯，真想知道那个让你苦守寒窑的男人是什么神奇的样子，居然让这么如花似玉的小美妞在家这么乖乖的等那么久也不担心。”
有那么一刻，我差点脱口而出：“我和他分手了。我和你想想的那个乖乖女一点也不一样。我道德也很败坏。”
可我还是咽下去了。
我不能告诉她，我不知道为什么。
家里也好冷，被子好凉，一滴开水也没有，我好累好累，好像从来都没有那么疲惫过，为什么呢？
我把水壶插上电，就在沙发上和衣睡着了。
听她说。。。
我没有父亲，我不是从来都没有，但当我十岁的时候，他第一次离开家，我就相信我自己从来都没有过父亲。
他后来回来过几次，要钱，打人，最后我妈叫来警察把他赶出家门。
我至今都没有问过我妈他俩在法律上的婚姻关系有没有解除，我不想让我妈多哪怕一次想起那个男人的时间，我恨，她伤。
我书念到高中毕业就不再念了，一是我知道自己的斤两，我不爱学习，也学不好，我考不上大学。
与其让周姐到处借钱，打N份工供我去勉强念一个即使毕业也不知道该干嘛的大学，还不如早点开始赚钱，让周姐也轻松一点。
哦，对了，我一直叫我妈周姐，周姐其实历经磨难，但是她看着一点都不老。
高中毕业我什么也不会，在商场化妆品柜台做过几天导购，因为柜长想插一个自己的亲信进来和她们一起扣赠品卖钱，所以找了个理由把我辞了。
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那个工作，对着你说小姐你好漂亮皮肤好好要不要用用我们的新产品锦上添花呢，转身就说操怎么有长的那么难看的女人。
被辞退的那天我在外面耗着不想回家，周姐在我家楼下租了个小门面买杂货，我那么早一回家她肯定会紧张。
我在玉林一代闲逛，正好有家酒吧在招服务员，就进去问问薪水和工作时间。
老板正愁没人来，我一去就立刻拍板要了我，让我当天晚上就上班。
下午酒吧还没开业，姓郭的老板就让我先领了工作服在那里等着，晚上其他人来了一起吃完饭再上班。
我在酒吧给周姐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坐在那里发呆。
过了一会儿来了几个人，看上去好像没睡醒的样子，背着吉他和键盘之类的东西走进来。
为首的是个20出头的男人，头发很长用头箍束起，很瘦，因此显得眼睛很大。
那是晚上要在酒吧演出的乐队，几个爱好音乐和夜生活的年轻男女聚在一起，时间久了，这个酒吧里也有了常捧场的熟客。
这个乐队的名字叫Sound&Doll。
那个为首的男人名叫李何。他爸姓李他妈姓何，所以叫李何。
他妈的，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当时他是搂着一个妖娆的女人走进来的，他们的主唱，叫什么我已经忘记了，反正在我还没有记得她叫什么的时候，主唱和李何臂弯的女人都变成了我。
他看到我的时候我正好画了妆，在化妆品专柜干过的唯一收获是我总能把自己收拾得比实际上要好看。我下意识的挺了挺胸，他眼睛扫了一眼我的胸，不知道露出一种什么光芒。
哦，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佟羽佳，成都人，天蝎座A型，我不信星座不信命运，最不信的是男人。
我和李何在一起的很突然也很必然，他跟我说他见到我的第一天就爱上了我。至于我，空虚寂寞需要人陪伴，他的出现是时间刚好。
那天晚上他甩掉主唱女伴在我端着盘子进吧台的时候在黑暗处吻了我。
他狠狠地搂住我，我感到他裤裆处已然硬了起来。
他勉强算我的初恋吧。
我的第一次给了他。
很痛，他很惊讶我居然是处女，然后信誓旦旦的要照顾我一辈子。
他曾经很爱我，我也很曾经爱他。他说你声音怎么那么好听，你怎么又能唱邓丽君又能唱周杰伦。我说我还能边唱小野丽莎边模仿麦克杰克逊呢你相信吗。
他从床上跳起来说我给你伴奏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从此我开始在酒吧驻场的生涯。那个我开始的酒吧，叫做魔方。
半年后李何跟我说要带着乐队去广州闯一闯，他去意已绝，但我不能离开周姐。
我说：“那分手吧！”
他在周六人潮汹涌的春熙路广场跪在我面前大哭求我不要分手，我说：“那么你留下来。”
他却没有留下来。
他去广州的第二个月，手机销号，我们断了联系。我把逛街时无意识帮他买的所有东西收起来，不再想他。
他教会我弹吉他，我在深夜游走在蓉城湿热的各大夜场，带着我的琴。
我从此不需要乐队，有我自己就够了。我习惯了唱完以后离开，不和捧场的客人喝酒，不和衔接前后的乐队搭讪。
陆书峻是在那段时间出现的，他是大学的老师，看起来很斯文的一个人，戴一副眼镜，说话总是有很多手势。
他说他是第一次来酒吧，我当时正好在唱《WhiteChirstmas》，那天是圣诞节，成都当然没有下雪。
我唱完准备离开，他紧张兮兮的跟我到门口，问我：“小姐，你方不方便，我想请你喝一杯？”
其实那天我不怎么方便，心情不好外加身体不适。但我还是去和他喝了，如果问当时的我为什么，那一定只是他看上去浑身每一个毛口都散发着一种老实忠厚的书生气质吧。一杯伏特加而已，最后的结果是我吐的他满身，他把我送回家。
他在我家局促的转不过身，第二天醒来，周姐激动的直搓手说女儿你遇到好男人了，昨晚他送你回来，我把他身家都盘问出来了，他是大学老师呢！这你可不能放过，可遇不可求啊。
我说周姐你没完了，我才20，你怎么就着急要我赶我出门了？出去出去，我要再睡一下。
那天晚上，陆书峻又来了。
他看着台上的我微笑，我唱完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在门口等我。
我们去吃了宵夜，在街边喝夜啤酒，吃烧烤。
凌晨1点的时候，他牵了我的手。
他让我去念书，说念书可以让我生活不那么空虚。
我说我不想考试你看怎么办，我不想写论文怎么办，他说没关系，论文他可以帮我写，不参加高考没关系，他可以帮我联系他们学校的自考班。
我说学什么？我什么都不感兴趣。他说学历史吧，都是过去的东西，比较简单也好理解。
我拗不过他，就去了。
然后我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我们认识的那一天，他老婆刚好查出怀孕了。
他没告诉我，周姐那天过于兴奋，居然没有问。
他说他被自己要当爸爸的事情吓到了，我说你他妈被这种事情吓到算什么男人。
他说他和老婆是闪婚，彼此没有深入了解就结婚了，问题很多，那段时间已经在考虑离婚，却没有想到老婆有了。
我说那你做爱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离婚？你觉着麻烦不带套的时候怎么没想着会有孩子离不了婚？
然后他说，佳佳，我不能和老婆离婚，但我爱的只有你，请你相信我。
我除了笑笑，好像也没什么别的可说。
他本来是教本科的英语的，为了我，特别申请多加一个成教的班，一周多了3节大课，又是一帮完全不鸟他的闲散人士，累的够呛。
下了课他骑车送我回家，在家吃周姐做的饭，然后送我去酒吧跑场。
他叫我不要跑了场他养我，我心里冷哼，你挣得钱能养得起两家人吗？好笑。
这日子过起来真是快，转眼他老婆生了，他开始不怎么来找我，我以为我们这就算分手了，结果有天我在学校里走着就被一个女人冲出来打了。
我捂着脸无比震惊，然后迅速反应出来那个胖胖的张牙舞爪的女人是谁。
陆书峻的老婆。
我的确是比她漂亮一点。她打了我，然后在学校里大哭说我抢了她老公，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对那女人说：“我和你老公没有关系，你这样闹，只会丢自己的脸。”
然后我趁她还没有回过神的间隙走开了。
陆书峻后来又来酒吧找过我几次，我都避而不见，后来被他逼的没有办法，我拿了两瓶伏特加到他面前：你先趴下就滚，我先趴下，那就等我明天酒醒了看你要说什么。
他不到半瓶就倒了，我打电话让他老婆来把这个抱着我大腿痛哭的男人领走。然后一个人把生下的全喝了。
那是我生下来喝得最多也是最清醒的一次。
我记得自己当时满脑子都是各种想法，可惜现在都不记得了。
第二年的夏天，国内最大的私营电视台搞了一个电视歌唱比赛节目叫谁是下一个麦当娜。在成都设了一个报名参赛点，每天晚上放两个小时的比赛剪辑。
第一天我和周姐一边看电视一边狂笑了2小时，第二天还是，第三天，周姐去给我报了名。
她把报名表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嘲笑了她半天，但她理由也很充分：电视机前的广大观众需要我去拯救他们的耳朵。
拯救就拯救吧，我无所谓。
没有准备没有排练，我拎着吉他就去了。
交表，领号，等着。
我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一个商场从5楼到1楼都是人。密密麻麻。
我先在外面等着进里面，进了里面继续等着，然后看着里面人出来，或大笑或大哭。
我却没什么感觉。
我过关过得很容易，一个评委开始给我打起了拍子。
我忘了自己唱的是什么了，本来应该唱30秒结束的，我唱完一首，评委都没有动弹。
然后他们就都笑了，周姐在家也笑了。
复赛的时候要跟乐队，我去成都电视台彩排，那个乐队叫摩登公路，是悉遇电视台请来的。
我走进演播厅，听到那个吉他手扫的第一下弦，我就呆若木鸡。
原来音乐圈子真的那么小，原来中国真的那么小，我不用离开成都，却还能再见到李何。
他看到我，也很尴尬的笑，比赛结束以后我们去吃饭，席间他接电话，是在北京的老婆打过来，说女儿要听他唱歌才肯睡觉。
他对着电话轻声细语很久，挂了电话就脸红了。
还好我没有抱希望自己可以和他再在一起。
他说：“佳佳你还好吗？”
我很好，看起来像电影里面的对白。
我说有空在成都逛逛，很多地方都变了，我说你看，你这么快都成家了，真好，我说，我还想不好自己以后要干什么呢。
“佳佳，这个比赛是个好机会。你要抓住了。”他看着面前的啤酒疲倦地冒着气泡，陈恳的说。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能行吗？
“我会帮你的。”他不说话，然后点点头，他越过桌子抓住我的手，被我别扭的挣开。
别的女人的男人，我不想再碰一次。
我不知道他是真喝多了还是借酒撒疯，吃完饭他一直装醉搂着我，对着大街上每一辆开过来的出租车挥手，大喊：“这是我女朋友！！这是我女朋友！！！！”
我送他到酒店的时候他一直在车里小声说：“佳佳，跟我走吧，不要离开我。”
我听得有点入神。直到他最后最后，很小声很小声的说：“佳佳，对不起。我为什么把你弄丢了？”
我终于不再坚持，默默的接受了他微醺的吻和抚摸。
在宾馆并不舒适的床上，分开3年以后，我和李何又在一起了。
我其实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再接受他，我明明知道他已经有了家庭。他明明在3年前放弃了我和我们的感情。
为什么呢？我当时并不明白。我只知道，他那短时间让我觉得自己被宠爱着，宝贝着。这是……很久都没有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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