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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魅影-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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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他想这么做,有谁能阻挡得了他?殷罗的国君么?
  凭他的手段和能力,只怕那殷罗的国君也早已掌握在他的股掌之中了吧。
  还有,据景苍说,李荥并不在大王鹰宫,那他又在哪里?在谁的手中?如今情况怎么样呢?
  至于玉霄寒……
  她始终坚信,他不会那么容易被伤害的,宴泽牧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在粹宝养伤的这段时间,她始终被心中这纠错矛盾的情绪纠缠着,不能释怀,同时,她心里非常清楚,她奈何宴泽牧不得,而且在如今的局势下,她不能向任何人求助,不管是景澹还是即墨晟,他们此刻都需要竭尽全力地应付他们面临的当务之急——战争。
  她想,既然燕九是宴泽牧,是焰帝,那么,龙栖园的园主宣园,眉儿,以及里面那许多侍儿和舞女,定然也有另外一重身份了,不知宴泽牧是否有这份胆量,让龙栖园继续在盛泱开着,若是如此,她可不可以从龙栖园下手,找到一些宴泽牧的弱点呢?
  这也是当今唯一可行并值得一试的方法了。
  三月下旬,小影和景苍与司钺一行开始启程返回洲南。
  四月初,一行来到巨贸,小影和景苍到底是重伤刚愈有些体力不支,便决定在巨贸休息一天再赶路。
  四月似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平静,首先,百州京北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京北王詹泊天在王府中遇刺身亡,其子詹锐上表朝廷后,继承了藩王位。
  接着,又传来平楚丞相即墨晟在巡视羚山铁矿之时受到黑风王朝几大高手袭击的消息,据说双方厮杀惨烈,至于最终结果如何,却是众说纷纭。
  最后,是关于前一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霖国公荀放行刺圣驾一案的消息。据说,殷罗朝廷最终查明了霖国公是因为被黑风王朝用黑风摄魂给迷住了心智,才做出刺驾那等大逆不道之事,而且,他还交代了当年捏造罪证陷害兵马大元帅梅瑾的罪行。
  国君本欲将他治罪,不料九皇子胸襟宽广,竟上疏请国君看在荀氏一族多年来为辅佐国君尽心尽力的份上,饶荀放一命,只将荀氏三族都流放便可。
  因九皇子剿灭黑风王朝立下大功,国君十分倚重他,便批准了他所奏之事,还当朝夸奖他不计前嫌,胸怀天下,听说,不久就要立他为皇储了。
  听到第一条消息,小影觉得疑惑,听到第二条消息,小影忧心不已,听到这最后一条消息,小影却是死也不相信。
  宴泽牧连自己的亲兄弟宴逍都不肯放过,他会放过陷害了他母亲一族,并害的他们兄弟二人流放在外九年的荀氏?
  不过和景苍在一起的时候,她却是一刻也不愿露出焦虑的样子来的,比如说此刻,她满怀心事,却仍浅笑着和景苍手牵着手在巨贸繁华喧嚣的街市上四处游荡。
  景苍说还欠她一条纱巾,要买给她。
  但他甚是挑剔,逛过了好几个卖纱巾的店铺都看不中,街市上人多,他们二人本来相貌就很出众,每一驻足便有人围观,久而久之,景苍渐渐不耐。
  小影却于那熙攘的人群中频频回头,她总觉得人海中似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可每次回头,穷尽目力也看不见自己熟悉的面孔,便想着,也许是自己多疑了。也可能,是宴泽牧派来的暗哨。
  时近中午,她终是被一脸懊恼的景苍拖进了一家酒楼,在一张临窗的座位坐下后,小影笑着问:“嘿,你那是什么表情?”
  景苍皱着眉头道:“偌大的城市,好看的纱巾一条没有,人却多得要死!”
  小影噗嗤一下,道:“你自己挑剔不说,我看到有几条就挺好看的。”嘴里说着,想起那条被景苍扯碎的纱巾,心中又暗暗地担忧起绯儿来。按日子推算,这几天,应该就是绯儿临盆的日子了,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就在小影和景苍所在的酒楼对角的一间茶室,沧月和渺云坐在当街雅间的窗口,看着酒楼的大门。
  渺云盯了一会儿,转头面向沧月道:“沧月姐姐,我们一定要这样跟着他们么?”
  沧月目光在街面上四处扫动着,缓缓道:“谷主不在宴泽牧手中,不在再生谷,除了她身边,我实在想不出他还能去哪。”
  渺云微微皱了眉,道:“谷主如果施展涅影的话,即使我们盯梢一年,都不可能发现谷主的。”
  沧月顿了顿,转过眸子来,道:“你觉得难熬么?要不,你先回谷去吧。”
  渺云垂下眸子,半晌,眸中微有泪光,道:“他从不曾喜欢过我,即便难过,也是我自找的。”
  拭拭眼角,倔强地抬起头来,道:“不过,现在他和那丫头在一起,我也无话可说,谁叫他们相识比我早呢?我迟到了,只有认输。”
  沧月微微有些发怔,抬起水漾的眸子看着渺云,有些失神地问:“相识早又如何……”
  未等渺云反应,她却又已兀自撇过脸去看窗外了。
  是夜,夜已经很深了,喧嚣的街道变得一片沉寂,星星点点的灯光也已尽数灭去,天地间,只有那一轮残月是亮的。
  沧月独自一人在小影入住的客栈旁的小巷内徘徊着,如雪的衣裙在夜风的轻拂下,如一抹皎洁的月光,驱散了夜阑时分的暗沉。
  她无法安睡,因为她不知道这样的夜,他一个人,在哪,如何度过。
  来来回回地徘徊了将近一个时辰,她的鼻尖突然沁入一丝若有若无的荷香。
  她浑身一僵,抬眸四处看着,四周空无人影,无声无息,然而,他就在附近的感觉却是那样强烈。
  她猛然转身,呼吸微微一窒,然后,松了口气。
  他安静地站在巷口,在他的光华下,连天际的那弯残月也黯然失色,黑暗混浊地在他四周无边无尽的蔓延,却侵蚀不了他一分一毫,他明亮皎洁一如当初。
  她心中一阵激动,想几步便跑到他身边,然而刚一抬步,却变成了无声无息地轻迈。
  她走近他,强抑着心中又是激动又有几丝委屈的心情,垂着眸行了一礼,轻声道:“谷主。”
  他没有答应,只微微伸出手,如雪似玉的手中,一圈火红的鞭子,九龙涅槃鞭。
  她稍有不解地抬头。
  他眼中藏着一丝不自然,垂下漆黑纤长的眼睫,轻声道:“送你。”
  她一怔,半晌,方才伸出有些颤抖无力的手,接过那条鞭子,再行一礼,道:“谢谷主。”
  他抬起明亮的眸子,道:“你们不愿离开再生谷,便回去吧。”
  沧月心中一紧,压抑着惊愕的情绪,问:“谷主,您不和属下一起回去么?”
  他轻轻摇头,丝一般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水流一般在他肩头前襟滑动。
  沧月抿了抿唇,艰难地开口:“您要,一直跟着她么?”
  他微微点头。
  沧月攥紧了手中的鞭子,沉默半晌,有些艰涩道:“谷主,您也看到了,她已有了……别人。”
  他再次垂下眸子,不过这次的表情却有些落寞,低声道:“只要能近一些地看见她笑,近一些地听见她说话,我就会很高兴了。”
  沧月抬头看着他,疼痛伴着苦涩,一点一滴顺着她的血脉,从她的心里一直流进她的眼睛里。
  这不正是,她对他的感觉么?
  可他浑然不知。
  她看到他为别的女子这样,她心痛欲死。难道,他看到他在乎的人和别的男子亲密相伴,竟不会觉得心痛么?还是,他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心痛?
  他说看到她笑,听到她说话,他就会高兴。难道,他竟不在乎她为谁而笑,而她说话的内容又是什么?
  他甚至为了她亲手毁了那即将结籽的七星出云,从他摘下七星出云的那一刻起,这世上将再没有七星出云了,而他,永远也等不到它再次开花了。
  他完全没有了希望,可他竟然还高兴着。
  她有些绝望地垂眸,泪,潸然而下。
  耳边传来他有些疑惑的声音:“沧月,你怎么了?”
  对啊,还不曾有人在他面前哭过呢,他不知道她在哭,他还在问她怎么了?
  她爱着他,她担心他,她为他难过,所以她哭了。
  他不知道,她也不想告诉他。
  所以她轻轻拭干眼泪,忍着哽咽,低声道:“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他没有声音。
  她仰起头看看他,他适才脸上的落寞早已被好奇代替。
  她又垂下眸子,轻声问:“谷主,您真的不再过问谷中的事了么?”
  他想了想,道:“有生之年,我想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沧月,你也去做些你喜欢的事情吧,不要再跟着我了,谷中其他人,也一样。”
  她心中一阵绞痛,他不需要她了,他在驱逐她,可她依然放心不下他,离开了横翠,若是他伤着了怎么办?若是他受凉了怎么办?这些于他而言,都是要命的事情。
  而且,他不能吃寻常的饭菜,虽然冥息能让他辟谷一个月,但他若常常饿着,身体只会越来越差,离开了再生谷,有谁可以给他提供他能接受的膳食呢?
  但眼下,她不可能劝得他回去,该怎么办?
  “谷主,你既喜欢她,何不将她带回再生谷去,如今奚长老不在了,刑堂也不在了,你可以不管那些家规……”她话还未说完,却猛然感觉他退后了一大段。
  她抬眸,只见他面色苍白,胸口微微起伏着,额上的发丝中微微露出一抹艳色,似正在极力压抑着何种令他惊恐万状的情绪。
  “谷主……”她担忧地轻唤一声,想靠近他一些看看他怎样了。
  他却突然转身,倏忽不见,空留她一个人站在原地,左顾右盼,再看不见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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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还有一更
  




第194章 爱来不来

  景苍发现这两天小影有些不正常,那日在巨贸,出发前渺云突然现身,不知对小影讲了什么,她便开始日日的左顾右盼,心不在焉起来。
  他本不想过问她与渺云之间的事情,但几日下来,她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神游天外的样子,终于让受到忽视的他忍不住了。于是,这日,在一座不起眼的小城宿下后,他来到她的房间决定问个明白。
  “小影,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竟日的心不在焉的。”两人一见面他便开门见山地问。
  小影怔了一怔,突然觉得有些愧疚。
  她说过要试着接受他的,可,自从渺云告诉她,玉霄寒一直在暗中跟着她后,她的一颗心便立刻飞走了。想起玉霄寒可能就在离她极近的地方看着她,听着她说话,而她却看不见他,这种感觉真是让她寝食难安。
  却忘了,不管玉霄寒救她几次,对她如何,终不是因为爱她,他只是在报恩,如此而已。
  而面前这个眉间刻着一丝忧虑一丝不满的霸道男人,才是爱她的。
  她怎能为了一个不爱她的人,冷落了这个在生死之际仍不肯对她放手的男人。
  所以她微做苦恼状,皱着眉头道:“挺大的一件事呢,本想自己解决,不告诉你的,可……”
  景苍见她这样,倒不着急了,在她房间的桌边坐下,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等着她的下文。
  小影看着他一副十拿九稳胸有成竹的死相,心中暗啐:看看,总是这般自信自傲,还真是死性不改呢。
  于是话头一转,道:“可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告诉你的好。”说着,站起身便要向外走。
  他微微一愕,忙站起身拦住她,态度强硬道:“告诉我。”
  “偏不!”她仰头,眼看又要跟他杠上。
  不意他僵了一僵后,态度又软了下来,道:“我想知道。”
  小影见他竟然也会放下姿态,心中有些感动,便也不与他拿乔了,道:“月前,在去黑风王朝的路上,我不慎丢了马匹和行囊,身无分文,无奈之下,我在一个名叫袁集的小城内,从一家富户借了一匹马和十两银子,说好要去还他的,只是这一路行来竟给忘了。”
  他听完,英挺的俊眉挑了两挑,突然伸指“嘣”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冷哼道:“这么点小事也值得你放在心上盘桓多日?没出息的家伙!”眼中却有占了便宜般的明亮笑意。
  小影捂着额头愣了半晌,直到看到他假装悠闲脚步却有些匆忙地向门外逃去时,方才大喝一声:“死景苍!你这弹人额头的怪癖就不能改改!”边叫,边拔腿追打出去。
  半个时辰后,小影在街市上买了一支用竹子打磨而成的箫,十分欣喜地拿在手中反复把玩着。
  走在她身旁的景苍瞥了两眼之后,突然伸手一抢,道:“什么破玩意儿,看得这般喜欢?”
  拿在手中看了几眼后,皱眉道:“这般粗糙,也不怕磨破了嘴。”言讫,作势要扔。
  “喂,你敢!”小影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气势汹汹道。
  “你干嘛非得在这买?府中好箫多得是,等到了洲南,你随便挑就是了。”景苍见她不舍得,看着竹箫的表情又厌恶几分。
  小影眸光微微闪了闪,对于回到洲南,她心中还横着两个坎,第一个,是义父的死,她总觉得,义父的死定然和她脱不了干系,她自觉没脸去面对义母和景澹。第二个,便是她必须得面对景嫣。虽然,在圣女山的石室内,她已决定为了即墨晟而放过景嫣,但她心里并没有原谅她,要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只怕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种剜心的折磨。
  可,这其中苦楚,她不能对任何人说,尤其,不能让义母、景澹和景苍看出端倪,她不想再让他们因她而受到一丁点伤害。
  罢了,想太多也没有用,且行一步看一步吧。
  她因心中飞闪而过的思绪而失神了片刻,然后陡然回过神来,将手一摊道:“我偏喜欢这一支,赶紧拿来。”
  景苍不给,只看着她。
  她伸手欲抢,他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深深地看进她的眸,目光那般清澈那般认真,似乎想把她真实的情绪从她眸中剜出来一般。
  她心中有些慌乱,却没有躲避。
  他看了片刻,终是收回目光,将竹箫放回她的左手,然后牵着她的右手沿着街道缓缓走去。
  他的手温暖而有力,被他这样牵着,有一种让人心安的感觉,但在内心深处,不安却比表面的安宁更加激烈地涌动起来。
  想想两人从冲突着初遇,到携手的如今,一晃,竟已十年过去了。
  这十年,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让她无暇去注意他是如何喜欢上她,又是何时喜欢上她。
  但至今为止,她却仍只是在试着接受他,还只是,努力地在尝试而已。
  唉!究竟怎样才算爱呢?爱又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个晚上,小影在房中辗转难眠,三更时分,她终是驱走了心中一切繁杂的想法,携了那支竹箫偷偷出了入宿的客栈,悄悄向城外僻静处走去。
  她不想再这样心有挂虑地走下去了,如果玉霄寒真如渺云所言在她身边的话,她要他现身,她要和他说清楚。
  今夜月光皎洁,她来到城郊稀疏的树林内,正在寻觅可以坐下吹箫之处,一缕海棠花的芬芳吸引了她。
  转眸四顾,隐约看见不远处有株海棠树,月光下,花色不是很鲜亮,却别有一种朦胧的美。
  她走过去,在树下寻了块稍微平整一些的草地,盘腿而坐,仰头看看满树的花影,将竹箫轻抵唇边,吹奏起来。
  一曲《西江月》,在她的唇边指尖如倾如诉,如怨如慕地于那本就缱绻的月色下迤逦开去,静谧的郊野,因她的箫音而变得更加幽丽起来。
  缓缓地收了最后一个音,她仰头,一片花瓣正好轻轻地落于她的额头,她伸手拈在指尖细看,却是很晶莹的颜色,那细嫩纤弱的感觉,让她想起了他的唇,鲜嫩得几近脆弱的色泽。
  她低眸,轻轻吹落那片花瓣,举头四顾,四周仍是静谧一片。
  “玉霄寒,你在吗?”她轻声问。
  她的声音消散在夜色中,四周无声无息,唯有那轮并不圆满的月亮在树梢俯瞰她。
  她垂下螓首,有些失望又有些不死心地继续道:“如果在,你可不可以出来,让我见你一面?”
  冷月清风,唯有海棠花,一片片无声地落着。
  她紧攥着手中的竹箫,咬着唇默默地静坐良久,终是轻轻叹了口气。
  罢了。
  脑海中浮现出这两个字眼时,她有些自嘲地笑了。对于他,她不知在心中说过多少个罢了,原来,还是不能释怀。
  她站起身,轻轻拂去衣裙上的花瓣和尘埃,准备回城中的客栈去。
  刚刚迈出一步,却又停住,僵了片刻,她缓缓回头,看向左后方。
  看到静静立于海棠之侧的人影时,她几乎忘了该如何心跳,如何呼吸。
  将近两年了,她终于,又看见了他。
  黑夜根本掩不住他的风华,当他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只觉得除他以外的一切都黯淡了,模糊了,她的眼中,只能看到光华无限的他。
  他好似……瘦了一些。
  她这样想着,心中却陡然一惊,忙收敛了四处逸散的心神,转过身面对着他,张了张口,却猛然发现自己根本不知该和他说什么。
  来此之前思考绸缪了好久的话,在见到他的那一刻,都似长了翅膀一般,扑棱棱地不知道飞到哪片云外去了。
  “嘿……好久不见……”气氛僵滞了片刻,她终于憋出了这句话,然而刚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好久不见,只是于她而言是这样吧。
  不意他却轻轻点了点头。
  她微愣,心还在扑扑地跳着,不自觉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问完,她恨不能狠狠地敲自己两下,为何一见他就尽说些蠢话?为何在这里?这样的问题,指望他如何回答呢?
  他垂下眸子,似在认真地思考她的问题。
  她静静地,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仿似这一刻是极难得的机会,只有在这一刻,她才能这样放心大胆,毫无顾忌地用目光去描绘她所恋着的一切优美,而不必担心被他发觉。
  也许,这也将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这样想着,心中莫名地忧伤起来,她收回目光,决定为了不更加忧伤而放弃执着。
  他却在此刻开口,声音清而纯,犹如那片清润的月色一般,道:“我想四处走走,四处看看。”
  她抬眸。
  他正看着她,面上微微有些羞怯的神情,问:“我可以与你们同行吗?”
  小影心中一阵怜惜,又一阵涩痛。
  怜惜,是因为觉得他常年独自一人住在横翠,终究也觉得孤寂了吧,所以,他决定要出来走走逛逛?
  涩痛,是因为他说“你们”,这证明,这一段时间以来,她和景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而他,并不在乎。
  其实她不是早就知道他不喜欢她了么,还在这纠结什么?
  其实她又何必在乎他喜欢不喜欢她呢?她想起他的时候并不悲伤痛苦,她看到他的时候便觉得赏心悦目,这样难道不好么?
  他就像她不期而遇的一道美丽风景,尽管这风景并不只为她一人存在,但却已在她心中留下了永不褪色的美好记忆,这样就够了。
  他说想与她同行,其实在他刚刚说出口的时候,她未经思考便想答应他了,与他同行,只用想象便觉得会是段美丽的旅程。
  可,想起景苍,她又有些犹豫了。他会愿意让玉霄寒和他们同行么?
  她垂着眸咬着唇,小心翼翼道:“我……我需要征求他的意见。”
  半晌不闻回音,她抬眸,眼前哪还有他的人影?
  正不解地四顾,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却让她惊得差点跳起来,“你在和谁说话呢?”
  她倏然转身,瞠圆了双眸看着仿佛从天而降的景苍,结巴道:“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景苍四顾着缓缓走近她,道:“这正是我要问你的。”
  “我……”她有些无措地握着竹箫,一时语塞。
  她能告诉他,她深更半夜跑到这来,是为了见另外一个男人么?
  正犹豫,他却道:“刚刚那个人呢?不能让我见么?”
  “嘎?”她惊了一跳,迟疑地问:“你……看见了?”
  见小影一副萎缩遮掩的样子,景苍狐疑更深,忍不住粗声粗气道:“快点叫他出来,否则我可不客气了!”
  呃……小影看着他一副前来捉奸的妒夫模样,一时有些头大,心想:完了,本来还想征求他关于带玉霄寒同行的事情的,如今这还未见面,他就恨上人家了。
  正待跟他解释,身旁却传来轻轻一句:“我在这,你别为难她。”
  小影循声看去,原来玉霄寒并没有走,仍站在海棠树旁,此刻,正有些陌生有些畏惧地看着景苍。
  景苍的表情明显呆了一呆,回过神来后,眸中又闪过一丝有些复杂的情绪,语调冷硬地问:“你是谁?”
  玉霄寒眸中的神情有些无措有些躲闪,似乎不适应被人如此语气不善地逼问。
  小影见状,脚下轻移拦在两人中间,仰头对景苍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要这样恶声恶气嘛。”
  景苍神情稍稍缓和了一些,收回目光看着小影,问:“他来干嘛?”
  小影见他神情有所软化,便试探道:“他独自出来游玩,因不认识路,想与我们同行一段,你说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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