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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魅影-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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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记忆恢复之后,失忆时和宴泽牧产生的仍不稳固的爱,早已被痛冲得七零八落,如今的她,不能说爱着宴泽牧,也不能说恨着宴泽牧,只能说,她下不了手杀宴泽牧。
  但如果宴泽牧真的威胁到景澹夫妇和即墨晟的生命时,若有可能,她会选择杀了他的,只因,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宁愿自己死,也不愿再承受失去的痛苦了。
  只是,即墨晟会了解这一点吗?景澹会了解这一点吗?他们在对付宴泽牧的时候,会不会因为她而犹豫不决呢?这又将让他们产生多少的痛苦煎熬?
  可她又能如何向他们澄清?
  许久以来,她第一次鼓起勇气正视这个问题,却依然不知到底该怎么办。
  
  




第290章 变故

  即墨府平时几乎没有客人,每日都安静到几乎死寂。
  小影切实地感觉到了即墨晟的忙碌,回来了十余日,两人除了有时晚上能匆匆见上一面,还不曾有时间一起吃顿饭或是好好聊一聊。
  朱峤每日都留在府中,负责她的日常生活和安全事宜。
  这日午后,小影如往常一般独自坐在窗前,看着母亲的坟茔发呆,耳边隐隐传来细微的争吵声,好像就在院外。
  她倾耳细听,隐约听见一名妇人拔高了声音,怒喝道:“混账!难道连我都不能进去吗?谁下的命令?晟儿?你去把他给我叫回来!”
  朱峤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像是怕惊动了她一般,模模糊糊听不清楚。
  小影垂眸,她早知道,这一刻避免不了。
  不想朱峤为难,她起身,过去打开院门。
  门外站着三个人,一个满面怒色的贵妇,一名倾国倾城的女子,还有朱峤。
  见门开了,三人一起看了过来,贵妇明显一愣,朱峤面上微有焦色,而那名美艳无双的女子面色平静,唯有眸中藏着一丝深沉的失落和悲伤,静静地看着她。
  未等她开口,贵妇轻轻叹了口气,侧头对身旁的女子道:“静儿,你去外面等我。”
  女子答应着,垂下眸听话地去了。
  贵妇转眸看向她,高傲中带着一丝无奈,道:“我要跟你谈谈。”
  来到园中,贵妇侧眸看到忆语的坟墓,站住不动。
  小影立在她身侧,正在为如何称呼她而感到为难,她的神情告诉她,也许,她并不想与她有什么瓜葛。
  刚才那女子,必定就是即墨晟的侧妃北堂静了,她长得真美,只是有些憔悴,想起她的眼神,小影心中难以控制地升起一丝罪恶感,思绪一团乱。
  良久,虞红络长叹一声,带着宿命般的悲凉,道:“一直以为,晟儿与他的父亲,是不同的。今日我总算明白,有其父,必有其子。”
  小影抬头看她,她同时转过脸来,上下打量一下小影,道:“我是他的母亲,今日过来,只是想看看,究竟什么样的女子让他这般着迷,见到你,我一点都不奇怪了。”
  见她挑明身份,小影心知再不叫她就是失礼了,刚张口,不料她却伸手阻止了她,看着她淡淡道:“我也不瞒你,无论从哪方面,我都喜欢北堂静这个儿媳胜过你。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既然他喜欢你,想娶你,也随他。只要你能为他添个一儿半女,让即墨一族的血脉得以延续,就是我骁王府的功臣,我感谢你。
  他说等战争结束之后再迎娶你,可天知道这场仗要打到什么时候,他今年二十八,他父亲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他都已经九岁了。”说到此处,她停下来,看看垂首不语的小影,继续道“如果你不是为了他的权势地位而跟着他的,就不必在乎什么名分,尽快为他生个孩子。他是我的儿子,我不希望他喜欢的女人并不是真心喜欢他,我不知你们之间是如何约定的,在我看来,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的极致表现,便是,为他生一个孩子。”
  虞红络走后,小影一人呆呆地坐在那早已谢净了花瓣的海棠树下。
  想起孩子,她不由想起她曾怀过的那个孩子,那个,在她没有准备的时候悄悄到来,又在她没有感应的时候静静的离去的孩子,她甚至,没能来得及感觉到他的存在。
  那是宴泽牧的孩子,也是她的孩子,不能否认,如果孩子仍在,现在的她肯定更痛苦,可想起那条无辜的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逝去了,她还是忍不住伤心难过。
  为即墨晟孕育孩子,她不是没有想过,尤其是那夜,即墨晟说他喜欢孩子的时候,可……
  一切都还未尘埃落定,宴泽牧,不会放过即墨晟的,他的城府,他的阴狠,她领教过。论实力,或许,即墨晟不会比他差,但若是论心计,她不认为心性善良的即墨晟会是宴泽牧的对手。
  如果说此刻,她被宴泽牧抓住了,她可以一死了之,可若是她怀了即墨晟的孩子,再落在宴泽牧的手中的话,那会是什么情形,她都不敢想象。
  再者,今日看到北堂静,让她心中有些苦涩,那样一位绝世风华的女子,就因为嫁给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子,便要在无爱的婚姻中蹉跎一生了,细想,真的觉得无限悲凉。
  她不由想起景嫣,景嫣和她何其相像,不同的是,景嫣还有姬申爱她,如果她知道珍惜,如果不是因为这场战争,她还是能够触得着幸福的,可北堂静呢?锦瑟年华,便要如同春天的海棠一般,早早地凋谢在风中了么?
  如此想来,一生,能有一个与自己相爱的人,是何其幸运,何其幸福的际遇。只是,如果这段感情需要很多的人的牺牲作为铺垫的话,幸福,也变得苦涩了。
  她捂住脸,倾过身子轻靠在她母亲的墓碑上。
  入夜,即墨晟从宫中回来,朱峤第一时间就向他汇报了下午的情况,即墨晟眉头微皱,问:“有没有听见她们在园中说了什么?”
  朱峤摇头,道:“属下没能听清。”
  即墨晟看看灯火朦胧的汐华园,欲向那边走,眸中又有些犹豫和挣扎,在道中驻足半晌,还是一径向琉华园去了。
  来到琉华园书房,池莲棹来了,即墨晟放下手中正在批复的奏折,问:“查得怎么样?”
  池莲棹微有愧意地俯首道:“属下无能,一个多月,属下的人走遍了全国各地,访遍了所谓的名医药王,都没有人知道这种可以同时控制两个人生死病痛的药。”
  即墨晟平静道:“你不必自责,我早知,如果那么容易查到来处弄到解药,他也不会用来对付我。”
  池莲棹低声道:“不过,在走访的过程中,很多人都建议我们可以去找鬼医嘲风,说他不仅医术高超,在解毒方面也是独霸天下无出其右的,王爷,请允许我再次带人出去寻找他。”
  即墨晟沉思片刻,道:“这事先放一放吧,他不是说每年冬季都会来圣女山采摘绛蕊雪莲么,那就到冬季再说吧。现在我比较担心阿涵那边的战况,他这家伙一向喜欢报喜不报忧的,我希望你能亲自前去替我探探情况。”
  池莲棹领命退下。
  次日午后,小影在房中闲得无聊,又不想去打搅李荥研究兵器,便独自一人来到后院的心芳亭,坐在亭栏上喂鱼,这一坐,便坐到了黄昏。
  看着夕阳余晖下柔和朦胧的庭院,小影仰头靠在亭柱上,看着伸出亭檐的一丛玉兰枝叶,想,当年,母亲是否就是为这样的寂寞所击溃,所以,才会那样义无反顾地跟着父亲走了呢?
  如果是这样,那,母亲还是幸运的,像即墨晟的母亲,像北堂静,也许还有更多世家贵族的女人们,已经或者将要在这样的寂寞中耗尽一生。
  那她呢?为了守护自己的爱,就要日日在这里虚耗时光吗?她是否该做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
  她低眉沉思,想的入神。
  “小影。”耳畔突然传来的一声轻唤将她惊了一跳,抬头,即墨晟就站在她身边,背对着将尽的阳光,浅笑盈盈看着她。
  她一愣,又是一疑,今天他怎么回来这么早,无暇寻求答案,淡淡的欣喜已经冒了上来,伸手拉住他的手,道:“今天可以一起用晚餐吗?”
  即墨晟眸光如水,轻声道:“当然可以。”
  夜幕降临,心芳亭四周亮起了宫灯,映照得四周一片明亮,澄清的湖面铺洒着金色的光晕,波光粼粼。
  菜肴已经摆上,即墨晟问:“是否叫李荥一起过来?”
  小影想了想,道:“这里的灯已经够多的了,不缺他那一盏。”她有话想对他说,是故不想李荥在场。
  即墨晟笑得眉眼如月,低眸看到酒,微讶,问:“还要喝酒么?”
  布好碗筷,小影托着下巴看他,挑衅地问:“难道,某人的酒量还不如我这个弱女子,怕被我灌醉不成?”
  即墨晟笑得诚恳,道:“的确有这个担心。”
  小影却不买他的账,抬手给他斟满一杯,道:“做人不诚实,先自罚三杯。”
  即墨晟端起酒杯,看着她道:“你斟的酒我一定会喝,与诚实与否无关哦。”
  小影笑,看着他一饮而尽,也陪着他喝了一杯。
  两人边谈边吃,气氛甚为融洽,然即墨晟却总有一丝心不在焉。过了半晌,终是忍不住,抬头看着小影,问:“小影,昨日我母亲是否来过了?”
  小影抬起脸来,双颊因酒意而微酡,乌眸也水汪汪的,十分动人,她微微点头,道:“只是来看看我。”
  即墨晟看着她,他了解自己的母亲的性格,昨日两人会面的情形,绝不会如她说的这般简单。
  他目光清亮,道:“前几日,我向她提过,待战争结束,我要娶你为妻。我只是想待到天下平定时,景澹和祉延能来作为你的亲人来参加我们的婚宴。小影,你会不会怪我没有与你商量?”
  小影垂眸,轻摇了摇头,道:“不会,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见她神情中似是压抑着什么,即墨晟伸手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问:“这些天我都没有空陪你,你一人在府中必定寂寞了吧?”
  小影抬眸,还是摇头,道:“晟哥哥,有一件事我想与你商量。”
  即墨晟道:“你说。”
  “我想,去百州做随军的大夫。”小影道。
  即墨晟一怔。
  小影见状,补充道:“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如果能去那里,也能贡献自己的一份心力。晟哥哥,你说好不好?”
  即墨晟收回手,侧过脸看了看一旁花柳掩映下的宫灯。
  小影看着他隽秀的侧面,等着他的回答。
  少时,他站起身,走到亭柱旁,顿了顿,又转过身来,看着小影,道:“我不同意。”不待小影提出异议,他继续道“我不同意,因为,我不在战场上。以往带给我的教训太深刻,我不能在明知保护不了你的情况下,再次放任你去冒险。”
  小影两只手紧紧在绞在一起,他的话让她感觉到自己真的成了一个废人,再也不能独立地去做什么了。一朝离开他的羽翼,立刻会暴露在危险之下,而她,无力反抗无力自保。
  这样的认知让她十分难过,她低着头一声不吭。
  即墨晟走过来,伸手按住她的肩,轻轻叹了口气,道:“我答应你,如果我上战场了,一定带你去。”
  似乎为了满足她的心愿一般,两天后的深夜,睡梦中的小影被一阵喧哗惊醒。
  她披衣起床,来到院外一看,后院已灭的灯火重新亮了起来,仆人们来来往往穿梭忙碌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小影正待去看个究竟,却见朱峤从后院过来,行色匆匆,抬头见小影站在汐华园门前,顿时松开了紧皱的眉头,过来行了一礼,请小影回房安歇。
  小影看了看长廊尽头花木葱郁的后院,问:“发生什么事?”
  朱峤回道:“没什么事,涵少爷从百州回来了,正与王爷在书房议事。”
  小影心中起疑,见朱峤此时过来,料想是即墨晟让他来安抚自己,遂也不多问,重新回房去了。
  院门一关上,朱峤面色顿时沉重起来,急匆匆地又向后院而去。
  不多时,一辆马车在一行人的护卫下从即墨府后门驶出,借着夜色掩护人不知鬼不觉地向安里骁王府而去。
  接下来的两天,小影一直未能看到即墨晟。第三天中午,即墨晟突然回来,对小影说北方发生重大洪涝,他要亲自前往视察赈灾。
  小影不疑有他,答应留在府中等他回来,次日清晨,小影醒来时,即墨晟已经不在府中。
  
  




第291章 战争

  六月中旬,百州战场风云巨变。
  自六月初,挥师北上的殷罗大军在盛泱以北京北以南的弥河为景澹和平楚的大军所阻,十余天不得前进分毫。
  六月中旬的一天夜间,百州的景澹,陆清远,平楚的即墨涵,左丘玄和楚阳突然同时遇刺,楚阳身亡,其余人等不同程度地受伤,其中,即墨涵伤势最重,危及生命,因他地位不同,手下不敢怠慢,连夜将他秘密送往雪都烈城。
  第二天一早,众将领有的伤口还未包扎好,殷罗大军在宴泽牧的率领下风驰电掣般杀了过来,同时,众将遇袭之事狂风过境般传遍了三国的军营,百州和平楚的部队军心动摇,士兵惶惶,被意气风发的殷罗大军一冲即溃,败局不可扭转,百州和平楚的联军在丢下两万多具尸体后,后撤百里。
  此后的半个月内,宴泽牧连续五次向百州与平楚的联军发动攻势,尽管景澹左丘玄等人极力支撑,却仍是连战连败,渐渐退入了京北的腹地。
  六月末,平楚丞相即墨晟赶到京北,与景澹左丘玄会面,亲自统领平楚军队。一天后,宴泽牧再次发动对两国联军的攻势,即墨晟佯败,引殷罗大军前锋深入追击,陷入左丘玄与景澹精锐的合围之中,歼敌四万有余,殷罗大军败退。
  七月初,两国联军开始在即墨晟的率领下对殷罗大军发动反攻,宴泽牧选择以精锐对精锐,以硬碰硬的战术,两军在伏虎关以北的纳帕草原发生激战。
  宴泽牧和即墨晟也亲临战场,以两人为中心方圆十丈之内,但见血箭如雨烈焰如海,冲在前面的殷罗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察觉异常,脖颈以上所有的水分和血液已被即墨晟的凌爪功一滴不剩地吸了出来,原本或饱满或消瘦的脸庞一瞬间都变成了皱巴巴的骷髅,一声不响地扑倒在地,与此同时,天空中出现了一块血红色的云雾,像是一块扬在风中的红色丝绸,随着即墨晟的手势糅合,凝结,分裂。
  后方的殷罗士兵正为这诡异而恐怖的景象而发愣,同伴之血凝结成的冰箭从天而降,铺天盖地般向他们罩头而来,惨叫声传遍旷野,不计其数的殷罗士兵像是春天收割的韭菜般齐刷刷的成批倒下。
  这是凌爪功的最高境界,一切都发生在交睫之间,反应慢一些的士兵即使目睹了这一切,都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即墨晟的下一轮屠杀却又已经开始了。此时的他,蜕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无人可敌的,杀人机器。
  战场的另一端,烈火如海浪般汹涌漫延,成百上千的联军士兵倒在火海中,翻滚惨叫,惨不忍睹。宴泽牧嘴角噙着微笑,看着恐慌的气氛在联军的队伍中一点点漫延,修罗一般穿行于刀剑如林的敌阵之中,如入无人之境。
  没有人可以与他相抗衡,当屠戮开始变得麻木和无趣时,他停住脚步,转身看向他的终极宿敌——即墨晟。
  似有感应一般,即墨晟也正好看过来。
  两人很快穿越人墙纠缠到一起,人影飘渺罡风四卷,整个战场一片狼藉,万千大军莫有敢近前者。
  残阳如血,大地却比天空更红。
  惨烈的厮杀持续了将近一天,终于慢慢黯淡下来。
  这是一场没有胜负的战斗,双方都损失严重,那么多的士兵在同一天倒在了这片方圆不足五十里的土地上,尸积如山,血流成河,以至于,连素来习惯打扫战场为同袍收尸的百州军队都放弃了这一传统,只因,战后的纳帕草原上,惨烈残酷得让人实在不愿再次踏足,再次去回忆那犹如噩梦一般的经历。
  是夜,景澹与陆清远清点了各自军中的伤亡人数,安排好守卫巡逻等相关事宜后,景澹想起今日即墨晟与宴泽牧之间的那场激斗,最终却无人窥得两人究竟谁胜谁负,但料想必不可能都毫发无伤全身而退,便带着贴身护卫前往平楚大军的军营探视。
  来到即墨晟的将帐前,池莲棹率人守在门外,景澹说明来意,不意池莲棹却道即墨晟正在休息,任何人都不见。
  景澹一怔,正待向他询问即墨晟的情况,却听帐内传来即墨晟沉稳的声音:“莲棹。”
  池莲棹转身进了营帐,少时又回转,对景澹拱手道:“景王爷,请。”
  景澹迈入营帐,一丝血腥味沁入鼻尖,他心微沉,抬眸一看,即墨晟坐在床榻前的几案旁,一身素洁,面色苍白如雪,显得眉眼漆黑如墨。
  看到景澹,他勉强微微一笑,伸手让道:“景澹,坐这里吧。”
  景澹在他对面坐下,仔细看着他极差的脸色,还未说话,池莲棹送茶进来,待他出去后,景澹微微叹了口气,对即墨晟道:“我百州之祸,将你连累至深啊,想来,真是无地自容。”
  即墨晟摇头,道:“你能坚持到今天,已是非常不容易了。再者,我平楚参战也并非完全为了帮你,宴泽牧这个人,除非将他治得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否则,有他在门外,任何人都夜难安枕。”
  景澹抬头看着他,眸中忧虑,道:“宴泽牧此人当真是心狠手辣修罗转世,开战至今,殷罗大军所需的一切钱粮劳力都从我百州失陷的领地直接夺取,他本国的存粮和钱款还未开始动用,如此下去,敌我双方的实力只怕会越来越悬殊。”
  即墨晟问:“百州的军队粮饷还有多少?兵器是否需要补给?”
  景澹忙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最近我听说,平楚国内反战情绪很高,我是担心你的处境。”
  即墨晟端起茶杯,道:“只要能将宴泽牧阻挡在我平楚的国门之外,让我平楚百姓免受屠戮,于平楚臣民,我问心无愧。在此之前,一切艰难险阻,都是必不可少的过程,我早已做好心理准备。”
  景澹看着他,沉默半晌,终究忍不住,道:“其实,我不是很希望在战场看到你。你是小影最后的幸福,我不希望,真的不希望。”他没有再说下去,那是有可能发生却又让人抵死也不愿看到的情景。
  即墨晟低眸,道:“我别无选择,如果,我不能活着回去见她,那只证明,我配不上她,因为我终究保护不了她。”说到此处,他抬头,眸光深深地看着景澹,道“如果真有那一天,保护她的这一重任,还要拜托你。”
  景澹眼神沉郁地与他对视着,抑制不住心中的伤感,侧过脸道:“那是我分内之事。”
  两人又聊了一会当前的军情及双方军队损伤情况,景澹顾念即墨晟有伤在身,便早早告辞回去。
  回到营中,陆清远刚刚巡视完军营,碰到景澹,便询问即墨晟的情况,景澹心情抑郁,也未多说,只沉叹一句:“若即墨晟是平楚国君,这场旷日持久而又惨绝人寰的战争,或许,就不会爆发了。”
  即墨晟的营帐内,池莲棹在收拾几案上的茶具,即墨晟坐在床沿,低眸不语,沉默得犹如一座玉雕。
  池莲棹回身看到他,有些焦虑道:“王爷,您重伤在身,早些休息吧。”
  今日与宴泽牧那场大战,最终又以两败俱伤而收尾,不过双方怕影响士气,人前都装作没事而已。
  即墨晟抬眸,眼底藏着深沉的疲惫和难以言述的怅惘,道:“莲棹,你知道我今天杀了多少人吗?”
  池莲棹一直在他身侧不远处,岂能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他无与伦比的凌爪功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其后他与宴泽牧激战时被他俩罡气伤到致死的还不算。
  他跟在即墨晟身边日久,对于自己主子的性格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今日杀了这么多人,可以说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大开杀戒,心情之沉痛,只怕比敌军主帅宴泽牧还要更甚。
  他低了眉,道:“王爷,战场本就是个用生命交换胜负的场所,在战场上,死再多的人都不足为奇,更何况,这场战争,并非是您发动的。”
  即墨晟摇头,眼神迷蒙道:“我没有想这些,我只是想,仅今日这短短几个时辰,这天下,将有多少父母再盼不回自己的儿子,多少妻子再等不到自己的丈夫,多少孩子,再见不到自己的父亲了。”
  池莲棹见他心情低落,这对于他伤势的好转可是大大不利,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犯不犯忌讳了,道:“王爷,反之亦然啊,与其让老夫人和影郡主伤心难过,属下认为,旁人的痛苦,是可以接受的。”
  即墨晟闻言,抬眸看他。
  池莲棹自知自己此番言论十分自私,但这是他的心里话,他强迫自己坦然地接受即墨晟的审视。
  “莲棹,你是一个诚实的人。”即墨晟道。
  “我也知道,其实,每个人心中都藏着一个魔,如果你控制不住他,他就会跑出来胡作非为,等他完全控制你时,你就麻木了,不觉得痛苦了,只是,”他顿了顿,仰头看向圆形的帐顶,惆怅中掩着痛苦,道“我本欲成佛,然而,乱世的剑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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