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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魅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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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影,我从未见过少主对哪个人有对你这么好。”一直坐在窗边静默不语的阿媛突然道。
  小影转头,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晟哥哥对我好。”
  阿媛点点头,又不说话了。她看得出来,那个黑衣少年恨少主,非常的恨,而他又对小影说:“任何人都可以阻止我杀他,但是,你不可以。”她知道少主和小影之间必然是有渊源的,但是,她不希望这渊源是恨,她尤其不希望,哪一天,小影会变得如那少年一般恨少主,少主对她是那样的在意啊。
  楼下突然骚动起来,小影滑下凳子,来到窗口,小手扒着窗棂向下看去,原来是早晨出去的那十几名幽篁门的侍女带着五六十名通过前两轮筛选的女孩回来了。
  澄清的波光中,轻盈的舟筏载着身姿窈窕的女子,在那渐浓渐淡的荷影中摇曳缓行,虽看不清容貌,但就凭这幅画一般的景象,已够下面那些俗人瞪圆了贪婪的眼了。
  “阿媛,你说,进幽篁门究竟有什么好?亲人不在身边,有什么意思呢?”小影喃喃道。
  阿媛乌眸一眨,道:“不是每个人都有可以依赖的亲人的,即使有,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将亲情看的那样重的。”比如她,就是个自幼不知父母是谁的孤女,又比如即墨府,父母子女兄妹俱在,但是她从来都没看出他们之间有什么至深的亲情。
  “阿媛,那你有亲人吗?”小影转过脸来问。
  阿媛抬头,道:“以前没有,如今有了。”
  小影怔了一怔,随即明白,是啊,她们说好了要做一世的好姐妹的。“阿媛,等我爹爹来接我们了,我们一起跟着爹爹学医术,一起帮爹爹采药救人,一起游遍天下好不好?”
  阿媛眼中泛起了光,这样的生活,是她从不敢想的,可是,如今,却有了希望,“好。”从这一刻起,女孩捧着一颗因激动而颤抖的心,开始全心全意期待那种温暖生活的来临。
  姬申指尖撩开轻纱,瞥了一眼凤翼小筑前选妃一般的情景,眼神有些清冷。
  “都说幽篁门富可敌国,攒了近百年的财富,他们还未够吗?”韩旸从盛着冰沙的墨玉托盘中端起一只酒盏,触指生寒。
  “再多的财富,也不过做着这些取悦人的事情。”姬申转身,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润笑意。
  韩旸抬头看他,半晌,向他举举手中杯盏,姬申又是一笑,道:“你该知道我从不饮酒。”
  韩旸收回手,道:“今日担心喝酒误事的,还轮不到你我。”言讫,仰头饮尽。
  姬申目光微微闪了闪,榭外突然传来龙秀的声音,“七殿下。”
  姬申出了门,只见龙秀站在栏杆旁,白皙的脸庞有些红,额上一层细密的汗珠,气息未平。“姑姑让我来看看你。”他道,语气微显急促,说话间,手却抬了起来,指间夹着一张纸条。
  姬申展开一看,却是龙秀之父,他的舅舅龙渟的字迹,“多事之地,能避则避。”
  他抬头,道:“此间也无甚好玩的,我与你一起回去吧。”说着与韩旸告了别,和龙秀一道出了龙栖园。
  
  




第033章 血染荷塘

  尽管日头毒辣,但是环湖柳堤上还是站满了人,这些锦衣玉冠的公子哥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处,目光直直地看着数丈之遥的小筑前那些还未进殿的女孩们,对她们或是丰腴或是纤细的身姿评头论足。
  凤翼小筑里还是静悄悄的没什么声音,如此低调的选美,不免让那些喜欢热闹排场的公子哥们多少有些兴味索然。
  正摇头菲薄间,只觉头顶似有雁掠过,抬头一看,凤翼小筑那飞翘的屋檐上,已站了一名红袍飞扬的男子,怀中抱着一张琴,身姿飘逸如仙。
  众人犹在出神,那红袍男子却端起琴,修长的指抚上琴弦。众人只当他要献曲,不意铮的一声,那断弦之声似把尖刀剜进众人的脑子,柳堤上及凤翼小筑前顿时哀嚎着倒下去一大片,少数不倒的也是脸色苍白,捧着脑袋摇摇欲坠。
  雅榭中本在假寐的宴泽牧被这断弦之声震得脑仁一疼,起身撩开轻纱恼怒地向下面看去。
  即墨晟也是脑中一疼,顾不得查看外面究竟发生何事,便向两个女孩的房间疾步而去,果然,两个女孩都已跌坐在地上,捂着脑袋直呼疼。
  十几道白影瞬间翻上屋脊,与那红袍男子对面而立,为首的银面女子手中握着一把长剑,瞬也不瞬地看着红袍男子。
  红袍男子一笑,道:“幽篁门选美盛会,作为故友,我来献琴一曲。”说着,指尖一挑,又是铮的一声。
  原先倒地的,早已滚了起来,而原先未倒的,此时却是一个站着的也无了。这夹杂内劲、凌厉诡异的断弦之声,连顶楼雅榭上那几位都觉有些不支了,而他才断了两根弦而已。
  即墨晟强忍着头痛,一手挟起一个,带着几近瘫软的小影和雪媛向龙栖园外疾掠而去。
  银面女子看着红袍男子,渐渐握紧了手中的剑,道:“漓公子,你这是何苦?门主此刻并不在这。”
  “沧月,你要动手便动手,何必编这些谎话?你不该是这样。”玉霄漓皱着眉,手下又是铮的一声,这下,连银面女子身后那十几个白衣女子的脸色都泛白了。
  沧月低叹一声,面具后的眸光却一冷,道:“既如此,请恕沧月得罪。”言毕,长剑一颤,如玉龙出海,寒光迫人地向玉霄漓刺来。
  玉霄漓一笑,绝美中却有些凄迷的神色,左手抱琴,右手一扬,银光如蛇,瞬间缠上沧月的剑身。
  沧月一怔,为这熟悉的手法,曾经,她也是这样夺人兵器的,这一招,叫做缠龙。她抬头,在她的记忆中,他从不使鞭的。
  短暂的愣怔中,四周的剑气已海浪般重重压了过来。玉霄漓眼神微闪,银鞭一抖,竟然放开了沧月的剑,左手一扬,铮的一声,四周的剑气顿时被荡的四分五裂,适才围拢过来的白衣女子们也纷纷后退几步,心惊地看着玉霄漓。
  其实,除了沧月,这些幽篁门的侍女们并不认识玉霄漓,每任魅皇的儿子们,只有被定为继承人的那一个,才能离开悠境进入再生谷,其余的,终其一生都不得进入再生谷,故而这些侍女们只知有玉霄寒,而不知还有一个玉霄漓。
  七弦已断四弦,还有三弦。但是沧月知道,他的能耐,还远不止此。
  “漓公子……”沧月低唤一声,突然一阵幽冷荷香隐隐飘来。
  “他来了!”玉霄漓唇边勾起冷艳笑意,在沧月突然出剑刺向他咽喉的同时,身子以不可思议的柔韧度向后一仰,红袍翩飞间,身子几乎贴到了脚下的琉璃瓦,手中三弦齐断,强大的劲力冲击着人的脑波,十几名白衣侍女脸上顿显痛苦之色,沧月也不禁手腕一抖,剑锋削落几缕他飞扬的发丝。
  三记断弦之声响起的同时,荷塘绿波之上突然升起一团白茫茫的雾气,雾气中隐约有人影绰绰,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就在白雾升起的一刹,四周楼中突然跃出上百名劲装男子,手中雪亮的刀锋在阳光下闪出一片耀眼的光芒,身形矫健地向那团雾气扑了过去。
  凤翼小筑前涌出二十几名白衣侍女,严阵以待,而碧波上那团雾气及其中人影,却渐渐消散了去。
  沧月一愣神,耳边微风拂过,玉霄漓已越过她向那荷塘之上扑去,同时双臂一伸,十几道银光以电的速度疾射而去。
  沧月大惊,虽然心知那也伤不了门主,可就是忍不住担心,脚尖一点,一剑向玉霄漓的背心刺去,这一剑,却再无犹豫。
  雪亮的袖箭没入湖中,竟然波纹不起,玉霄漓心中一惊,背后有戾气袭来,他还未转身,左侧却又感受到炎炎焰气,他转头,果然是宴泽临,赤色的掌风正向沧月当胸袭去。
  他心知宴泽临伤不了沧月,双足在波上一点,四顾寻找那清洌荷香,鼻间却突然荷香一浓,只见宴泽临发出的那两道赤色掌风竟然瞬间反噬,宴泽临大惊之下慌忙后退,足下匆忙,差点跌入湖中。
  上百名劲装汉子刚刚和那些白衣侍女交上手,柳堤四周竟然又出现百八十名黑衣男子,如一支支离弦的箭般直飞过来,人影飞跃间,个个身手俱是不弱,白衣女子们心中顿时有些没底。
  不意这些人一出手竟是要取那些劲装男子的性命,宴泽临、玉霄漓及白衣女子们心中都是一奇。
  经这突发事件一闹,玉霄漓再转身,却发现那缕清冽荷香已消散无影,一丝也捕捉不着。
  沧月却似突然得到了什么命令,腾身便向西方飞掠而去,其余白衣女子一见,也自快速脱身,紧随沧月身后,霎时衣裙翩飞,仿若一群轻盈掠去的白鹭。
  玉霄漓和宴泽临一见,纵身便要去追,不意一片平静的荷塘上突然掀起丈余高的巨浪,扑头盖脸地向两人卷来,浪花中,十几只袖箭裹着冰寒之气向两人疾射而出,两人一惊,各自闪身避让,殊不知那剑刃飞过的水珠,溅到身上竟也似被人点了一指那般疼痛。
  待袖箭飞过,浪花平息,两人再抬头,哪里还有半个幽篁门人的影子,宴泽临大恨,将一双拳握的死紧。玉霄漓眼神却有些迷离,四年不见,那人便已那般厉害,如此下去,他何时才能……
  想起背后那凌厉一剑,他的眼神却又黯然,一语不发地掠过波影树梢,消失在龙栖园外。
  凤翼小筑前那两拨人却仍在缠斗,双方势均力敌,倒下的尸体数量也不分伯仲,看着黑衣人尸体腰间那狼头铜牌,宴泽临眼睛一眯,脚步一移便加入战圈。
  雅榭中,景苍盘膝坐在桌旁,脸色有些灰。姬傲站在窗前,脸色也有些苍白,但比景苍还是要好一点。
  “我派人送你回去。”他道。
  景苍睁眼,冷冷哼一声,道:“没你的人护送,难道我自己就回不去安平宫不成?”
  姬傲摇摇头,道:“你怎么总是这样,难道我是恶意吗?”
  景苍斜他一眼,道:“你也好不到哪去?为何不走?”
  “我的戏还没看完。”姬傲看着窗外道。
  景苍哼一声,重新闭上眼睛默默调息。
  龙栖园门口突然列队跑来上千的宫中禁军,一名身着明黄色锦袍,略显消瘦的青年男子在众人的簇拥中下了马,手持马鞭踏进门来。
  他眯着狭长的眸,神情冷漠地扫视院中一圈,目光就定在正在混战的凤翼小筑上。
  躺满了茶客的茶廊深处突然走出一名小厮模样的少年,来到青年男子面前,先是跪行一礼,然后低声向男子禀报着眼下的情况。
  听完手下的禀报,男子只是略挥一下马鞭,身后大约三四百人的禁军就向凤翼小筑扑了过去。
  男子侧头对身后的禁军统领低语几声,然后就缓步走上柳堤。一队队的禁军有条不紊地向楼上跑去,逐一房间搜查。
  景苍在栏杆前瞥了楼下一眼,侧脸对姬傲道:“俗人!”
  姬傲笑着道:“你不知道么?天下最俗的,莫过于我们这些皇家子弟了。”
  北面的雅榭内,北堂陌站在栏杆旁,回身看着仍然半卧在软榻上,显得娇慵无力的绝丽女子,嘴角勾起冷笑,道:“最受宠的皇子,外加上千禁军,就是姬琨对你价值的评估了。”
  那明黄锦袍的男子,正是当今皇上最宠的皇子,姬平。
  女子脸色微微一白,垂下水眸。
  姬平脸色沉静地在柳堤上缓步,对隔岸凤翼小筑上的厮杀视若不见,心中却有些讶然,脚下这些横七竖八的人,身上并无一丝伤口,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因何个个都只剩了一口气了?
  思虑未了,只听楼中一片大呼小叫,姬平眉头一皱,正待上前查看,突觉上空似有什么物体坠下,他急退一步,仰头,还未来得及看清,一人却砰的一声落在他脚边,他定睛一看,脸色陡变,未待他反应过来,身后凤翼小筑上却又数声巨响,断肢碎肉雨点般四散飞溅,澄清的荷塘霎时映红。
  姬平怔在当场,适才脸上的平静冷漠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喻的震惊和无措。
  楼上雅榭内姬傲的脸上也已全无笑意,随着巨响扬起的那阵血雾也将他惊呆了,五六百人,顷刻之间便灰飞烟灭,连那精致的凤翼小筑都坍塌了一半。
  景苍看着那红得有些诡异的荷塘,乌眸黝黑,半晌,“好狠的手段!”语气中有心惊,也有一丝佩服。
  北堂陌嘴角噙着满满的笑意,走出雅榭,抬头看看,晴空如洗,鼻间渐渐沁入一丝浓烈的血腥气,他举步,悠然下楼。
  




第034章 暴雨之夜

  傍晚,盛泱的上空铅云翻滚,猛烈的风将沉积的暑气吹得一干二净,申时末,夏季特有的暴雨开始瓢泼而下。
  城中干净的青石街道上早已没有半个行人,昏暗的天色,朦胧的雨幕,一切都显得有些哀戚。
  一顶青面油纸伞在绵延不断的雨幕中缓缓移动,伞下,面色沉静的少年眸黑如墨,一手执伞,一手托着背后的女孩,一身云青锦袍纤尘不染,白色的青纹缎靴却被路上的雨水湿了一大半。
  趴在他背上的女孩面色稍显苍白,两只小手绕过他的脖子,交缠在他的颌下,侧着小脸伏在他肩上,均匀而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际,有些微痒。
  “晟哥哥,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少年以为女孩已经睡着,不意女孩突然咕哝道。
  即墨晟眼神微微闪了闪,没有说话。
  女孩接着道:“暖暖的,清清爽爽的。就像爹爹身上的那种味道。”
  即墨晟垂眸,少时,微微侧脸,眸中有些湿气,道:“小影,从今后,晟哥哥代替你爹爹陪着你,好不好?”
  “不好。”女孩毫不犹豫道,少时,嘴角微微一勾,道:“小影要爹爹和晟哥哥都陪着小影。”
  即墨晟转过脸,掩去眸中的纠葛,继续前行。
  “晟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小影抻长了脖子,看着即墨晟俊美的侧面,问。
  即墨晟勉强一笑,道:“说不定那风车早被雨淋湿了,你还非要跑这一趟。”
  小影重新将下巴搁在他肩上,道:“晟哥哥送的,就算湿了,以后都不会转了,小影也要好好收着的,就像澹哥哥送我的匕首,小影虽然不怎么用到它,但是小影会一直带着的。”
  即墨晟听罢,心中又难过起来。若是有一天,你知道了一切,你还会这么想吗?
  “晟哥哥,你是不是要回去了?”小影突然抬起头来问。
  即墨晟的脚步微微滞了滞,点头道:“是的。”
  “晟哥哥,小影好像一直忘了问你,你是怎么认识小影的呢?”女孩偏着头,眸中闪着疑惑的光。
  即墨晟心中一怔,一时不知从何说起。难道,他要告诉她,她的娘亲,曾是他父亲的妻子?抑或,她的娘亲,因为救他而死,而他的父亲,又杀了她的父亲?
  “晟哥哥,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女孩伸手摸摸他的脸,突然叫了起来,“哇,晟哥哥,你的脸好滑哦。”说着,又缩回手摸摸自己的脸,嘻嘻一笑,道:“没有小影的滑。”
  即墨晟松了口气,她毕竟才是一个九岁的孩子,一分心,就忘了刚才的问题了。
  “晟哥哥,那客栈门前,怎么站了那么多的兵啊?”女孩突然直起身子道。
  即墨晟抬头一看,原来这么快就到龙栖园的门口了,眼前,正如小影所见,站了许多执枪握剑的兵士,将龙栖园的大门牢牢把住,而中午还热闹万分的豪华客栈,此时却是一片死寂。
  他带小影和雪媛离开之时,知道园中出了事,现在看来,这事还出的不小,至少,惊动了这百州的朝廷。
  即墨晟抬步,正想往里面闯,“少主!”身旁突然传来一声低喝。即墨晟转头,却是曲九,雨笠蓑衣,长袍的下摆有点湿,想是在这雨中等了他许久。
  “我要进去拿点东西。”即墨晟静静道。
  曲九走近他,看了一眼他背上的小影,俯身道:“少主的随身物品,属下都已经给少主带出来了。幽篁门的媚妃,还有上千的宫中禁军都殒命在龙栖园内,如今,除了负责调查此案的百州官员,任何人都不准进入半步了。”
  即墨晟眉头微微一皱,问:“雪媛窗台上那支风车拿了吗?”
  曲九抬眸,又看了小影一眼,道:“没有。”
  即墨晟转身,向台阶上走去。
  “少主,属下知道,您要进去,没有人能阻得了您,但是,真是迈出了这一步,那么,只怕一些少主不想让王爷知道的事情,却再也瞒不住了。”曲九在他身后低声道,大雨滂沱,若非即墨晟耳力过人,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然而这几乎听不清的低语,却成功地止住了即墨晟的脚步。他知道,若是他这一硬闯,必然惹出事端,传回平楚,父亲追根究底起来,小影,确是藏不住了。听曲九这口气,倒似不准备将小影之事告诉父亲。
  “晟哥哥,既然他们不让人进去,今天不拿也就算了,改日等他们放人进去了,小影再来拿吧。”女孩虽小,却也会替人着想。
  曲九这次却不看她了,只低着头道:“少主,太子殿下在等您。”
  半个时辰后,雨势渐小。盛泱城东郊的听蕉别院,即墨晟刚刚走进月门,廊下的朱峤忙撑着伞急急来到他身边,低声道:“少主,太子殿下就在里面。”
  即墨晟不语,只略点一下头,便推开那雅致的门扉。
  银纹黑袍的少年雕塑般地站在窗口,窗外被雨水冲洗过的巨大芭蕉映着屋内的灯光,碧绿油亮。
  “参见太子殿下。”即墨晟微行一礼。
  北堂陌转过身来,乌眸红唇,五官鲜明的脸上带着雨水般纯净的笑容。即墨晟稍愣,自10岁那年在猎场初见他至今,不论朝上朝下,甚至他被册封为王储的那一日,他也不曾见他笑得如此开心纯粹,不带一丝冷意,不带一丝诡谲。
  “我的随从都死光了,只能麻烦你护送我回国。”他道,向来清冷的声音似乎也比往常温暖了许多。
  即墨晟一怔,死光?他的随从,向来都不是泛泛之辈,竟然在这短短半日内死光?
  摒去心中的疑虑,他颔首,道:“是。”
  “今日我见了盛泱最迷人的一幕,不虚此行了,只可惜你没有看到。”他缓步来到即墨晟身侧,嘴角仍维持着微笑的弧度。
  “殿下若无事,还请早些休息,臣告退。”即墨晟微施一礼,转身欲走。
  “你在怕什么?”身后的声音又回复到一贯的清冷。
  即墨晟停下脚步,道:“臣只怕打扰了殿下休息。”
  “今夜,我不想休息,你也不用急着退下。”北堂陌看着他挺直的背影,乌眸眯了眯。
  即墨晟转身,眸中有着隐忍的怒气,道:“你待如何?”
  看着他因怒意而晶亮的眸子,北堂陌眼神有些迷离,怔怔道:“可笑世人,那些媚女媚妃,又怎及得上你万分之一。”
  即墨晟眼神一凛,双拳倏然紧握,胸口因愤怒而起伏不停,身后的长发也无风自扬。
  北堂陌眸光清亮起来,唇边又勾起那冷漠诡谲的笑意,“你喜欢那个小女孩?”
  即墨晟一怔,抬眼看向他,气息稍微缓了缓。
  “你似乎不方便把她带回家,要不要,我帮你把她带回去?”冷魅的少年眯起了眼睛,迎向即墨晟冰霜一般的目光。
  安平宫洲南院。
  雨已经停了,小影看看那空无一物的窗棂,心中有些黯然。
  阿媛从屋外进来,手中握着一把五颜六色的野花,道:“这些花被雨打折了,我就把它们摘了下来。”
  “放在窗棂上吧。”小影说着,闷闷地向门外走去。
  “啊?”阿媛看看窗棂,又看看正消失在门外的小小身影,不解道:“难道不该插在花瓶里吗?”
  站在即墨晟从平楚给她带来的微型圣女山前,小影蹲下身子,轻轻摇落面前一株野花上的水滴。唉!晟哥哥又要回去了,好舍不得。
  “嗯!”身后突然传来某人故意清嗓子的声音。
  小影转头,却见景苍负着手站在她身后,夜色中,他还真是出尘俊秀的可以和晟哥哥一较高下,如果他不是那样挑着眉毛不屑地看着她的话。
  小影心中不快,也懒得理他,回过小脸继续摆弄野花。
  一声轻响,眼前的花草间突然多了一支风车。小影定睛一看,正是即墨晟送她的那一支,她惊喜地一把抓在手里,转身看向景苍,却见黑发飘扬的少年已走得远了,夜风中只传来他呢喃一般的不屑轻哼“无聊……”
  暴雨后的夜,格外的沉静。戌时末,曲九走出房间,远远看见朱峤还在月门外徘徊,他缓步过去,“少主还未出来?”
  朱峤点点头,眸中有疑惑,也有担忧。少主和当今太子不合,那是连王爷都知道的事情,可是今夜,他却进去了有一个半时辰之久了。
  曲九微微皱眉,抬头看了看映出烛光的窗户,便与朱峤一起在月门外候着。
  少时,屋内突然传出一声花瓶碎裂的轻响,曲九和朱峤齐齐转身,却见即墨晟脸色苍白,怒气冲冲的开门出来,眉间浓重的戾气是曲九和朱峤从未看见过的。
  两人微怔,即墨晟却一语不发地从两人面前过去了,“少……”朱峤反应过来,刚要去追,被曲九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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