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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魅影-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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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路程,可能真的称得上是最后的狂欢了,因为过了这片草原,进到那片大山深处,找到那位传说中神乎其神的兵器之神李铸,求得了称手的兵器和硝石火药,她们便要直奔平楚的雪都烈城,再没有什么值得她们再在路途上耽搁了。
  可她是如此的不舍啊,能和小影相伴的日子已经所剩无几,遥想当初,若是没有和小影走出青湖,该多好,小影还将无忧无虑地做着她的青湖医仙,而她,也能陪在她身边一同享受那阳光和煦鲜花遍野的悠然生活。
  和小影一同去报仇,一同面对那还未可知但必不美好的结局,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很决绝。但这决绝中,却也缠绕着一丝牵挂和怅然。
  在巨贸,为了追上小影,她和陆清远不辞而别,不知他会怎样为自己担心。她和陆清远虽相聚的时间不长,但她知道自己的心,委实是为他所动的,可如今,她却后悔了。
  她没有将来可盼,可她为什么还要接受他的玉佩?她若死了,却叫他去何处寻找另一半玉梳,来完整他的爱情和生活?
  或许,将来,他会得知她的死讯,但,他能不为此而痛苦吗?她不该,不该给他留下这注定将永远成为遗憾的记忆,不该让这消失的另一半玉梳针一般永远刺进了他的心里。
  只可惜,世事不可重来,命运不可回转。
  若真的可以重来,她会拒绝他吗?
  也许……依然不会。
  念至此,女孩的嘴角微微泛起了笑。就自私这一回吧,我并非骗他,只是我有我命中注定的选择,所以,负了他。但想我阿媛活了这一十五载,小影给了我友情和亲情,而今,我也体验过爱情了,此生,再无遗憾。
  身旁突然一声异动,惊得两个女孩不约而同坐起身来。
  小影眼光一扫,一个白影从青草中窜了过去。她当即弹跳而起,跟着扑了过去。
  阿媛站起身,看着扑倒在草丛中的小影利落地翻身起来,手里已是多了一只浑身雪白的小兔。
  阿媛看那兔子很小,长得又可爱,不禁迟疑问道:“小影,你不会又要吃它吧。”
  小影嘻嘻一笑,道:“是啊,你真聪明。看它这么小,肉质一定很嫩,可以生吃呢。怎样。要不要和我一起尝尝?”
  阿媛瞠目,刚想开口替那兔子求情,小影却将兔子往她怀里一扔,笑道:“看你那傻样!送给你。”
  阿媛惊喜地接过兔子,在草地上坐了下来,将兔子放在膝上,轻轻抚摸着它柔软的皮毛,小影在她身侧摘野花,边摘边道:“阿媛,你今年及笄了。”
  阿媛抬头道:“要到十月呢。”
  小影摘花的动作微微停了一下,道:“我看,不如定在九月吧,你九月生日,我十月生日,这样你连月份也比我大,是不是美死了?”阿媛抚了抚兔子的背,道:“可是,我还是想跟你一起过。”
  小影低眸,道:“其实,每次我过生日,我都会想起,九年前的这一天,十年前的这一天,十三年前的这一天,我娘亲为了生我而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所以,我都没有办法真正的高兴起来。给你过及笄礼的时候,我不想想起这些,我想好好地,开开心心地为你庆祝及笄礼,你说好不好?”
  阿媛怔了一怔,点头道:“好。”心里却道:小影,若真能换得你片刻的高兴,我怎样都无所谓。
  小影闻言,身子一旋来到她身侧,笑着问:“那,及笄礼你想要什么礼物啊?”
  阿媛笑道:“随便你送什么,我都照单全收。”
  “哦——”小影了然地点点头,在她对面坐下,思索着道:“及笄,也就是成年了,成年了,就可以嫁人了,那我送个男人给你好不好?”
  阿媛面上一红,斥道:“你再胡说!”抡起膝上的东西就要砸她,一看是兔子,往旁边一撇,亲自扑了上去,一边挠她痒痒一边道:“叫你胡说,看我怎么收拾你,大色女!”
  小影被她挠翻在地,一边笑着挣扎一边反驳道:“又是你自己说什么都行的……哈哈哈……你不要担心,我一定找个色香味俱全的……哈哈……送给你……”
  阿媛柳眉一竖,拿起一旁散落在地的野花边往她发髻上乱插边道:“还色香味俱全呢?看我今天不把你收拾成色香味俱全……”
  两人兀自在草地上翻滚打闹,惊跑了一旁的白兔都不知道,唯有那清脆的笑声,银铃般传遍了这日暖风轻的草原。
  两日后,两人终于跑到了这片草原的尽头,看着面前似乎无边无尽的高耸的群山,阿媛皱了眉头,道:“小影,你看,只怕你我的生辰,都要在这片山岭中过了。”
  小影捋了捋因风吹而从发髻上散落下来的发丝,道:“那李铸住的这般隐蔽,可外面的人为什么还知道他住在这里呢?而且,我们问了那么多人,凡是愿意告诉我们的,都说他住在这片山岭中,依我看,不是他自己或家人经常出来,便是熟悉他的人经常会出来。”
  阿媛点头道:“有理,也许这深山中还住着别的人家,我们可以去打听一下。”
  两人计议已定,便牵着马向那不见天日的浓密山林中走去。
  




第118章 新君新相

  平楚新君北堂陌登基之前,因为宫外那被骁战王悉数歼灭的四千军队以及对东方一族及左丘氏的大肆杀戮,这位新君留给平楚军民的印象,是残暴而狠戾的,然而最近,这种印象却慢慢淡了,广大臣民对他们新的统治者又有了新的看法。
  北堂陌登基之后,并没有像大多数人预料的那般,会将之前与他争位的八皇子北堂纵借故打压,使其永不得翻身。相反的,他不但给北堂纵封了王,划了相应的封地,还尊其母艾荣皇贵妃为德恕太后,令其在宫中安享尊荣。
  不仅如此,对于宫中别的皇子公主,他也极尽宽容,皇子们他纷纷给他们划了封地,让他们自立门户,未出嫁的公主们也仍可留在宫中,一应待遇与之前无异。
  四月,在朝上,他亲自将皇冠上那颗足有鹅卵般大小价值连城的翡翠摘了下来,号召全朝的官员以及整个平楚的所有世家贵族为北方正在修建的水利工程捐资,使这项浩大的工程能尽早竣工,以便实现整个平楚从南到北的共生共荣。
  至此,百姓们都说,这个新君还是挺好的,衣被群生,豁达大度,敬老慈幼,厚德载物,比已故的先帝,也就是他那一生都无所作为的父亲好多了。
  只有即墨晟心里清楚,北堂陌其人,与这四个赞美之词,只怕是沾不得多少边。
  他没有杀北堂纵和艾荣皇贵妃,而将他们母子分开两地,为的是像操纵木偶一般地操纵他们。一边放下,另一边势必会吊起,他就是要这样,令他们母子俩永远为对方牵挂,永远因为对方所掣而痛苦,而至于主宰他们的他,想怎么折磨他们,便能怎么折磨他们,这样的结局,不是比直接杀了他们更有趣么?
  他给了那些皇子公主们与原先一样的荣华富贵,却时刻紧盯着他们的一言一行,让他们终日生活在胆战心惊中,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招致无端灾祸,只得小心翼翼地臣服在他的脚边如老鼠一般悄无声息地生活着。
  世人只知他在朝上号召全体官员及世家大族为北方的水利工程捐资,却不知,在他拟定名单中的每个家族,都至少要捐出全部家产的一半,有藏匿谎报家产或是声张违抗者,他便会以各种罪名来灭族抄家。
  但,最终即墨晟却还是要谢他,他这一举措虽专横残暴,却让北部那项浩大工程得以顺利地继续进行,牺牲少数人的利益,换得了多数人的生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该是称得上衣被群生的吧。
  捐资一事刚告一段落,他又开始大刀阔斧地整顿吏治了。他以官府机构冗员,理政效率低下为名,废除了很多原来历朝均有设置的文官职位,而在每一省的衙门中都增设了少商部,专门用来管理这一省的商贸,将原先散落民间或贵族手中的商贸权统统收归国有。此外,他亲自修改完善了兵部和刑部的体系和制度,增设了不少属于武将范畴的职位,严格规定了调动军队的程序。
  显而易见,这是一位重武轻文的君主,而这样秉性的君主,一般都好征伐杀戮。
  在皇帝这一系列的政治举措下,平楚几乎所有的贵族都不同程度地蒙受了巨大的损失,除了即墨一族外。
  北堂陌终究还是有被人猜对的时候。在他刚刚当上太子之时,通达世故的军臣百姓都说,一旦他登上皇位,在背后支持他的即墨一族的势力将如日中天。
  而今,事实证明,他们没有猜错。平楚一半的军权,仍牢牢地掌握在骁战王即墨襄一人手中,即墨一族在平楚庞大的商业体系,他也不曾染指。除此之外,他还授予了年仅二十的丞相即墨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令他和他一起凌驾于所有的制度和权柄之上。故而,新君才登基不久,即墨晟在民间却悄悄的有了小皇上之称。
  曾有一位三朝老臣在朝堂上向北堂陌哭谏,说赋予丞相的权力太大,于朝政不利,于平楚统一的政权不利,于新君在子民心中的树立独一无二的威信不利,请求国君削减丞相的职权。
  北堂陌听后,却只是懒懒地摆摆手,道:“朕知道了,你退下吧。”那老臣还待坚持,北堂陌道:“看来爱卿为我朝尽心尽力,事主三代,而今,真的是老迈了,竟连朕的话都听不见。该是挂冠归田,安享晚年的时候了。”
  次日,那老臣没来上朝,到晌午前,才被家仆发现吊死在自己的房中。对于这老臣是失意自缢还是被人谋杀,朝上民间多有猜疑,但自此往后,再无人胆敢妄图撼动即墨晟那令人眼红的地位了。
  对即墨晟本人而言,北堂陌这一系列的改革和赋权,带给他的唯一变化便是:他更忙了。
  以前,他还可以将文案折子带回府中去处理,而今,下朝之后,大多数时间,他不得不在宫中的政务院呆到日落西山才能回府,有时,甚至还要秉烛办公。他不喜欢拖沓,每一本递到他案上的折子,他都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它处理好。世人均只看到权力所带来的荣华和尊贵,却鲜少有人会想到,在这权力赋予的责任背后,需要付出多少的精力和心血。
  政务院就像是一座不停运转的机器,零碎的案件顺着四通八达的官道从全国各地送至这里,由几百个文官分批整理好后,再送到即墨晟手里,经他修改完善或是批准后,再顺着官道送到各府衙的长官手中,由他们去颁布实施。
  而政务院的结构,设计得也正合这一比喻,四方形的宫苑内,外侧的四排厢房是较低级别的文官的办公场所,他们对送到都城的各省文案进行第一轮的检查整理,然后送往宫苑正中那座名为政事堂的大殿内较高级别的文官手中,由他们进行第二轮的整理和初级的批示或建议,当他们案上已经处理完的折子满十本时,就要送往大殿正中靠北,三面是门,背靠殿后的那间书房内,请丞相审阅并作最后的决策。
  在即墨晟任丞相之前,这些文官每日的生活是自由而惬意的,丞相从不会在政事堂久呆,也从不会催他们上交折子,于是,他们也就优哉游哉起来,每天装模作样地去政务院闲聊一会,草草地批几个和自己稍有关系的折子,至于其余的,就放在一边积灰,日子久了,便当陈年旧案付之一炬。
  即墨晟升任丞相仅仅半个月,这些文官们便惊觉,自己的悠哉日子到头了。一开始,看到签收后超过三日才送到他手上的折子,他要斥责,后来发展到,若有文官没有将当日送抵宫中的文案处理好便私自归家,罚一月俸禄,而今,罚奉超过三次者,直接罢官。
  头上顶着如此重压,众多文官们却无一人胆敢喊屈,毕竟人家三朝老臣都只因为说了一句丞相的不是而死得不明不白,他们这些不受国君待见的文官要敢顶撞丞相,不是嫌自己脖子长得太结实了么?
  因而,日日只得埋着头在政务院拼命办公,归家后躲进自己的卧房内将所有的窗户门扉都关紧了,才敢一边累得直骂娘一边让侍女或小妾给自己舒展筋骨,并在心里暗暗地将丞相即墨晟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
  但时间一长,当这班文官们习惯了这样的忙碌,习惯了又快又好地处理完手头的文案,习惯了每一抬头便能从为了方便他们递交文案而洞开的门扉处看到里面或凝眉沉思或奋笔疾书的丞相的侧影,当他们因为效率提高而不必很晚回家的时候,他们的心中,不管情不情愿的,又都对这位新丞相有了新的看法。
  撇去他得天独厚的出生和皇上的宠信不谈,就事论事,他的确是一位克己奉公,兢兢业业的好丞相呢。
  念至此,他们的心中又不约而同地萌生了一种新奇的自觉:如此说来,那配合他这样勤奋理政的我,岂不也是一位克己奉公,勤于政事的好官了?以前,这样的恭维听得多,自己却从未有过这样的自觉,而今,随着这种自觉的萌生,他们的心中,又都泛起了无数陌生却又舒服的,类似一种叫自豪情绪的喜悦泡泡。
  这日傍晚,即墨晟在政事堂处理完案上的最后一本折子,将书桌收拾好,起身伸展了下有些酸痛僵硬的四肢,缓缓向书房外走去。
  刚刚迈出门槛来到外间,“丞相大人。”身旁突然响起的轻唤将他惊了一跳。
  他处理政务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断思绪,因而令外间那些文官处理完自己的文案离开之时不必跟他告退,而他又总是最后一个离开政事堂的,便习惯了这离开前空无一人的寂静,今日这一惊之下,他又自觉有些好笑,即便有一两个文官自愿留下比他晚走,也不足为奇吧。
  转身看清眼前人时,他微微一愣,拱手道:“十九殿下。”
  一身浅紫波浪纹官服的北堂嵘几步来到跟前,笑得明朗,拱手道:“丞相大人,惊扰了,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即墨晟怔了一下,这才忆起,月前,已经封王的十九皇子北堂嵘未经许可擅离封地,来到雪都烈城与其旧日在街巷的琴师书友一起饮宴玩乐,被北堂陌发现并捉住。次日,北堂陌在朝上问众臣此事该如何处置。北堂嵘背后无靠山,昔日,与北堂纵之妹北堂静又过往甚密,故而臣子们猜测皇上这次不能轻饶了他,便纷纷进言,说北堂嵘枉顾政策法规,理应严惩。
  北堂陌听了半晌,突然点名即墨晟,要他替自己做个决断。
  即墨晟当下说,北堂嵘乃是皇亲,他身为臣子,断不敢代皇上为此事做决断,不过倒有一个建议可供皇上参考。十九皇子北堂嵘私离封地潜入都城,的确有违法度。不过,究其动机却很单纯,并无大逆不道之谋,念其经纶满腹,才高八斗,望皇上看在人才难求之份上,法外开恩。可令其在朝中任事,将功补过。
  北堂陌当朝应允,授北堂嵘中书令一职,令其在政事堂向丞相领责,职在替皇上草拟圣旨,组办每年选拔人才的春闱和秋闱,协助丞相一起处理文案和督察官员。
  北堂嵘欣然受命,当夜便赶回自己的封地交接事宜去了。
  即墨晟忙了月余,竟将此事忘在了脑后,今日见他出现在这里,方才忆起,当下回礼道:“十九殿下客气了,你我同朝为官侍君,若说互扶互助,那是自然,要论关照,却委实愧不敢当。”
  北堂嵘见他说得诚恳,便一笑免了这些俗礼,道:“即墨公子,以前你我少有来往,我却愧受你两番相助之恩,今日在此等候,实是,特地来向你致谢的。”
  即墨晟微微皱眉,不解道:“两番相助?我何曾……”
  北堂嵘这次却笑得有些赧然,道:“那日,在太子宫花亭下,我与令表妹虞小姐正进退维谷,即墨公子突然出现,正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也使我有幸得以与虞小姐相识,故而,即墨公子于我的两番相助之恩,是确有其事,非我错认。”
  即墨晟看着他的表情,心中了然,当下便也微微一笑道:“如此说来,倒是我无心插柳,无功受禄了。举手之劳之事,十九殿下既已谢过,便无需挂怀了。”
  两人寒暄几句,天色已是不早,便各自作别。
  宫门前,北堂嵘看着那在广场渐行渐远的英挺背影,心中泛起一种十分复杂的感觉,以至于他牵着骏马却一直伫立在道边静静地看。
  即墨晟,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自幼喜欢交际,接触的人不在少数,但不管是贫贱的抑或高贵的,不管是平庸的还是睿智的,从来没有一个人能给他这样奇怪的感觉。
  他给人的印象,是高傲而冷硬的,但当你跟他说话的时候,却又能从他的一言一笑中感觉到他切实的柔软和温和。站在他面前,你会因为他无形散发的冷峻迫人气息而想要远离他,但他事必躬亲以身作则的处事风格,却又让人相信,他其实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他的嗓音总是那样的清爽柔和,一如他的眼神也总是那样的淡漠疏离。
  或许,可以这样来形容他。他像是平楚四月刚刚溶化的冰雪,足以滋润万物却仍带着让人不能接受的温度。他像是盛夏刮过草原的风,有着花草交织的醉人气息却也带着令人窒息的狂烈。他像是初冬天空聚集的第一层铅云,人们期待从那飘下的洁白雪花却也憎恶它挡住了持续一秋的灿烂阳光。他更像一把高悬却仍未开封的宝剑,已然有了使万众俯首的气势,却还未划开那一道开天辟地的锋芒。
  他怔怔地立了半天,回过神再抬头,广场上早已空无一人,他自嘲地一笑,又叹一口气,心道:北堂嵘,你何时也开始喜欢妄自揣测了,你才与他见过几次面,有过几次交谈,便这样自以为是地去揣度人了。不管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终非是你可比的。
  




第119章 心芳亭中

  马车来到即墨府府门前,即墨晟刚刚下车,守候在台阶下的朱峤便迎了上来,低声在即墨晟耳边道:“少主,皇上来了,正在心芳亭等您。”
  即墨晟迈上台阶的脚步缓了缓,将手中上朝用的玉牌递给朱峤,道:“拿到书房去。”
  来到心芳亭,只见亭前台阶下站着两名带刀护卫,一身栗色银丝团龙锦袍的北堂陌坐在亭中,修长的指间撷着一只玉杯,正侧脸看着亭外稍显暗沉的湖面。
  “臣即墨晟,见过皇上。”即墨晟站在亭下行礼。
  北堂陌似被惊到,手微微一抖,杯中的酒微泼出来,弄湿了他的手。他转过脸,看见即墨晟,脸上顿时浮起笑容,道:“免礼。”
  即墨晟谢恩,走进亭子,在他对面坐下。
  北堂陌从袖中拿出手绢,一边擦着手指一边道:“都退下吧。”
  亭下护卫领旨退下,却并未走远,而是一左一右地封住了通往心芳亭的两侧道路。
  北堂陌擦完了手指,执起桌上酒壶,给即墨晟斟了杯酒,道:“近来我觉得宫中甚是无聊,便来你这里逛逛,不想来了之后,发现你这里似乎比宫中更无聊,连歌姬舞伶都未曾养得一个。”
  即墨晟谢过之后,道:“父亲一向不喜热闹,臣也甚少闲暇,这府中向来清寂,皇上若是为寻芳而来,臣只有向皇上告罪了。”
  北堂陌抬头看了看他沉寂如水的表情,忽而一笑,道:“我一直在好奇,这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你在这府中都是如何生活的?除了理政,看书,练武,你还做什么?独居寡处,不需要亲人,不需要朋友,甚至,连女人都不需要,你难道从未觉得,心中空荡吗?”
  即墨晟抬眸道:“皇上所说的三件事,便是臣日常生活的全部了,因而,臣无暇顾及心中是否空荡,更不曾觉得心中空荡过。”
  北堂陌嘴角泛起一丝有些阴冷的笑意,端起酒杯道:“如此说来,那位影小郡主,你又将她置于何处?”
  即墨晟一怔,语气有些冷道:“皇上今日若是为讨论此事而来,臣只能再次告罪。”
  天色愈加昏暗,暗到,即墨晟已看不清北堂陌此刻究竟是何种眼神,只看到他的眼睛微微地闪着光,看着自己。
  “看起来,果真是个特别的存在啊。不过你放心,我不是为了讨论她而来的。”北堂陌语调平平,向即墨晟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即墨晟端起酒盏,与他一同饮尽,还未放下玉杯,便听北堂陌轻笑道:“一个将死之人,也不值得旁人多加议论。”
  即墨晟心口一震,抬眸看向北堂陌。北堂陌却转过脸,于轻柔的夜风中深深地呼吸,转眸看着即墨晟笑道:“府中的芍药和海棠长势不错。”
  即墨晟收回目光,执起桌上的酒壶。
  北堂陌看着他第一次为自己斟酒的手,心中竟有些暖暖的感动,但他唇角泛起的,却仍是那缕一如既往的邪魅笑意,道:“看来,我不得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了。”
  天已完全黑了,园中的园景宫灯都亮了起来,北堂陌低垂着眸,修长的指节在石桌桌沿轻击了几下,抬眸看着即墨晟,道:“我很奇怪,那女孩年纪不大,哪来的这么多想取她性命的仇人。百州和殷罗,都有人派出了高手想在路上截杀她。”
  即墨晟心中一乱,自己杯中的酒溢了出来,他努力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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