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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魅影-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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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堂静大窘,竟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小脸通红道:“不必多礼。”
  虞茵露笑看了看呆立在亭中的即墨涵,仰首对即墨晟道:“表哥,听说嵘殿下在园中咏梅,我和九公主来凑诗趣,这就不打扰你和涵表哥了。”
  即墨晟点头。
  虞茵露又看了看还未回过神来的即墨涵,挽着北堂静笑着去了。
  即墨晟回身,见即墨涵痴痴愣愣站在亭中不知在看什么,正待发问,一小太监却急匆匆近前禀道:“丞相大人,皇上请您去御书房一趟,有事相商。”
  即墨晟来到御书房时,只见北堂陌一袭银纹黑袍,负手站在窗边,房内竟无一个宫女太监。
  他近前两步,拱手道:“微臣拜见皇上。”
  北堂陌倏然转过身来,眼如墨唇似血,表情凌厉。一扬手一本奏章便甩在即墨晟脚边,他冷冷道:“你做的好事!”
  即墨晟低眸扫了眼脚边的奏章,并没有要去捡的意思,静默不语等着北堂陌的下文。
  见状,北堂陌倒又笑了起来,前一刻冰雪凌厉,后一刻春风和煦,变脸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他慢悠悠地踱到即墨晟身前,在离他极近的地方停下,道:“你说该怎么办呢?李铸之子又被黑风王朝得到了。据我所知,焰帝可并非善类,李荥在他们手中,比在荀放手中更令我感到不安。”
  即墨晟面无表情道:“皇上也曾得到过李荥,两年时间,皇上从他身上又得到了什么?”
  北堂陌嘴角微微一勾,笑得自然,道:“李荥那小子年纪轻轻,却有一身蒸不烂折不断的傲骨,所以我才对他以礼相待。如今看来,却是没有必要的,黑风王朝比我更有手段。”
  他转身踱回窗边,看着窗外道:“我的人探回消息,那小子松口了,只要让他看见小影姐姐,他便可以为他们制造兵器,如今,黑风王朝的人正满世界地寻找名叫小影的女子。”
  即墨晟一怔,抬头看向北堂陌,他却并不回身,只道:“你说,此小影,是否彼小影?若是,黑风王朝的人岂不要去阴曹地府找么?”言讫轻笑起来。
  久久不闻即墨晟的动静,北堂陌转过身来,却见即墨晟正垂着眸若有所思,玉白的脸上,但见剑一般的眉,高挺的鼻,纤长的睫,刚柔并济,撼人心旌。
  他目光微微一凝,但很快又变得淡然,道:“言归正传,这次叫你来,主要是想让你给我出出主意。”
  即墨晟回了神,道:“请皇上示下。”
  北堂陌轻击双掌,门外立马进来五名女子,他似笑非笑道:“我决定派人去探探具体情况,你看看,这几个人,哪个会与那小影长大后的样子比较接近?”
  即墨晟闻言,心中突然一阵刺痛。
  长大后的小影……
  即便在梦中,他也不曾看清她长大后的样子,他心里清楚,穷尽一生都看不到了,她甚至还未及笄,就……
  痛生闷,闷生烦。
  他皱了眉头,瞄也不瞄那些女子一眼,只道:“臣不敢妄猜,还请皇上自断。”
  北堂陌也不强迫他,挥挥手让那些女子退下,道:“明年三月,我准备向百州用兵。”
  虽在意料之中,但即墨晟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地向自己挑明,本能比理智更快占据了他的脑子,数年前经历的血腥场面不受控制地一幕幕向他脑海涌来,让他瞬间四肢僵冷。
  即便他出生于世家大族,即便他看惯了尔虞我诈,血腥杀戮,但这些相对于战争而言,都太渺小太和善了。若说小影是他内心最痛之处,那战争便是,他内心最惧之处。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并不赞同。”北堂陌淡淡道,听不出任何情绪的。
  即墨晟抬头看到他嘴角那丝有些阴冷的笑纹时,突然感到有些无力,他不赞同又如何?平楚,始终是他北堂陌的天下,而他即墨晟,始终是他北堂陌的臣民。
  他和北堂陌或许永远成不了朋友,但作为君臣,他并不想逾越自己的本分。
  他拱手,道:“臣不敢,臣只盼皇上能适可而止。”言下之意,拿回了割让出去的那三省领土便罢了。
  北堂陌唇边的笑纹染上一抹暖意,道:“既如此,兵马粮草总调度一职,朕就交给你了。”
  即墨晟颔首领命。
  北堂陌甚为悠闲地徘徊一阵,突然道:“算了,粮草调度一事,还是交给户部尚书柳珪吧,还有一件事,没有人比你更合适去做。”
  即墨晟抬眸,看着他不语。
  北堂陌停下脚步回望过来,突然一笑,道:“真是恨死我了。听说幽篁门中跑出来两个人,投奔黑风王朝去了,你说焰帝那家伙为什么运气就那么好?如果他同时得到李荥和幽篁门的涅影秘籍,于我而言,天下再没有比这更糟的事情了。你想,一支能隐于无形的劲旅,外加那天下无敌的绝世神兵,无论哪一样我都承受不了。
  好在听闻这幽篁门就在我国的北部,而且其谷主玉氏一族百年前便是你即墨氏的对头,所以,我决定派两万精兵给你,另外给你半年时间,你将幽篁门的财富、涅影秘籍还有众多美女都给我带回来,能做到吗?”
  即墨晟拱手,沉声道:“微臣领命。”
  “还有一事,听说那魅皇虽是男人,却有天下无双的容貌,无论男女都没有可与之匹敌者,若能活捉,尽量别伤了他,带回来让我瞧瞧。”北堂陌叮嘱道。
  即墨晟眉头微微一皱,没有应声。
  北堂陌笑道:“若不能就算了。”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适才还晴朗的天气又变得阴霾起来,细细的雪丝在朔风中旋舞着。
  宏伟宽敞的大殿内丝乐阵阵,暖意融融。四周莲状的银灯将殿内映得极亮,巨大的门窗却都紧闭着。
  北堂陌在开宴之时听了几位大臣对于平楚这一年收获的汇报后,淡淡嘉奖了几句,然后说声“众臣只当此宴是家宴,不必拘礼”,然后就斜倚在宝座上自斟自饮,观赏歌舞,此刻,更是逗弄起了为他奉酒的绝色宫女。
  众臣不知国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一开始都有些拘谨,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酒精的作用,有些武将开始搂抱逗弄为自己斟酒的美丽宫女,恣意谈笑,文臣们大多不善饮酒,见武将们在国君面前不知检点,放浪形骸,颇有微词指责。
  许多文臣,包括即墨涵在内,都为殿内越来越浮糜的气氛感到有些不适应,频频将目光投向离王座最近的丞相即墨晟,希望他能出言肃整一下这殿内的秩序,不料他却一直颔首垂眸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身旁比其他女子都更美艳的宫女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在为他斟酒时假装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袖子,然后跪在一旁连连求饶。
  他回神抬眸,并没有费神去看那女子,只淡淡道:“退开些。”
  那女子计谋未成,满脸委屈地侍跪一旁。
  即墨晟抬头向殿中看去,看到对面武将们搂着宫女调笑的情景,眉头微微一皱。
  他身旁的礼部尚书华严趁机倾过身子,在即墨晟耳畔道:“丞相大人,您看,这,这成何体统?”
  即墨晟皱着眉头抬头去看座上的北堂陌,却见他一手撑着腮,双目灼灼地看着殿中的众臣,碰到即墨晟的目光时,他懒懒一笑,将身子靠回椅背,挥挥手,殿中的歌舞立停,舞女们拎着裙摆退下后,北堂陌盯着华严,道:“华尚书,朕听闻,你家中有五房妻妾。”
  华严一怔,再想不到皇上怎会突然提及自己的家事,怔忪中仰头看到北堂陌霜刃一般的凌厉目光,忍不住浑身一震,忙俯首道:“是。”
  “由此看来,爱卿对于女人,也是喜欢的嘛。为何对于朕赏你的女人却不闻不问,是对她有意见,还是对朕有意见?”北堂陌的语调阴晴不定。
  华严额上的汗“哗”的一声流了下来,忙站起身来到殿中,跪下俯首道:“臣不敢,臣只是,只是不敢失礼于君前。”
  “嗯。”北堂陌抬手饮了杯酒,不语。
  华严不知他还在等什么,兀自低着头,冷汗顺着额侧滴滴落到青黛色的大理石地砖上。
  北堂陌突然转首,道:“关河总督即墨涵。”
  即墨涵从案后走出来,行礼道:“臣在。”
  “对于华尚书的话,你有何解?”北堂陌问。
  即墨涵有些愣怔,忍不住拿眼去看即墨晟,即墨晟却端坐不动,也不看他,想起即墨晟之前叫他实话实说,他便道:“回皇上,臣以为,虽自古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礼仪远比本性更为重要,尤其是君臣之礼,更是重中之重。作为臣子,若在君主面前不能自已,丑态毕露,是为不敬,也有损于朝廷尊严。”
  北堂陌似笑非笑,道:“退下吧。”
  即墨涵礼仪周到地坐回自己的座位,这才松了口气。
  北堂陌眸光在众武将面上一扫,登时就让众人的酒清醒了一半,只听他道:“适才谁与宫女搂搂抱抱的,现在,自己去殿外领十大板再回来。华尚书,你去监刑。”
  华严一边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汗珠一边领旨出去了。
  武将席上走的只剩一个兵部尚书左丘玄孤零零地坐着,北堂陌忍不住笑出声来,众臣闻声看去时,却见他端着酒樽,道:“众卿继续。”
  大臣们唯唯诺诺,又开始假装谈笑风生起来。
  随着武将们一个个面有不适却又强忍着回来,殿中渐渐又安静下来,最后连华严也归席了,北堂陌却站起身慢悠悠地步下台阶,在众人瞩目中走到殿前,突然打开高大而厚重的殿门。凛冽的朔风夹杂着雪花掀起了他闪着银光的黑袍,扑进殿中。
  众臣们无不或轻或重地打个冷战,都将目光投于那抹修长却略显冷傲的背影上。
  北堂陌负着双手仰头看了一会儿雪,突然长叹一声:“无聊!”
  不待众臣反应,他已回过身来,面上笑意盈然,道:“殷罗的天太蓝,百州的水太清,平楚的雪太白,这个世界太单调了,就让我来为他增加一点色彩吧。”言讫微微蹙眉思索:“选什么颜色好呢?浓烈的红如何?”
  众臣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一时都不敢做声。
  他扫视群臣一周,朗声问道:“众卿以为如何呀?”
  短暂的静默中,只见左丘玄掀袍起身,来到殿中,对北堂陌跪拜道:“皇上,请准臣做您手中的第一杆笔。”
  殿中群臣见左丘玄已然表态,有一些跟着眼神笃定像是下了决心,更多的,却将目光投向即墨晟。
  即墨晟沉默了一会,起身离座,在殿中站定,道:“皇上,臣认为,我平楚的雪色,您可以任意更改,但殷罗与百州的色调,未经他们邀请,您贸然插手,于理不合。”
  此言一出,群臣无不暗自点头。
  看着深色的大殿中,一袭深紫锦袍的即墨晟那如玉润泽如剑刚美的容颜,北堂陌微微一笑,道:“既如此,左丘爱卿,朕便用你这杆笔,先写个邀请书给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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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还有一更
  




第183章 蛮不讲理

  殷罗最南部的一片旷野上,小影独自骑着马顺着一片衰草的荒凉小道向西走着,前几日,她打探到在西南部有一座名叫“宛月”的城池,据说十几年前就是殷罗国君赠予幽篁门的,这座城似乎离黑风王朝的领地很近。
  风有些大,却不太冷,自从她从再生谷出来之后,畏寒的毛病似乎好了许多。
  她将脖间被风吹散的紫色纱巾围好,拿起鞍旁的水壶,抬眸却看到不远处的山岗下有一片雪白,像是一片梅花林,连日来霜草连天的荒原已让她腻味极了,如今见有梅林,精神一振,放下水壶策马向山岗下奔去,准备在梅树下好好小憩一番。
  未料刚刚来到梅林边缘,梅花丛中那抹墨绿色的身影就让她呆住了。
  听到马蹄声,满怀梅枝的景苍转过身来,看到马上披着白色披风的小影时,笑着道:“冷风来何处香?忽相逢缟袂绡裳。”
  小影看着他堪与白梅媲美的笑容,面无表情地从马上跳下来,仰首道:“你怎么在这里?”
  景苍走过来,道:“是啊,怎么你也来了这里,好巧,是不是?”
  “巧你个头!你不是说回去过年了么?”小影没好气道。
  半个月前,两人在金煌以南的粹宝城相遇,小影不愿与他同行,遂趁他不备跑了,没想到却在这里又遇上他。
  “嗯,我觉得家里做的饭没有你做的好吃,再加上你不是还欠我一顿饭么?所以掉转方向一路往南了,想不到还真让我遇到你,果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景苍还未说完,小影却跳着脚叫了起来:“谁说我还欠你一顿饭,那次你自己不吃怪谁?哼,再说我扁你哦!”
  景苍灿烂一笑,道:“不说就不说,反正你不请我我就跟着你。”
  “你!”小影磨牙半晌,心道:“算了,我此去凶险,有他跟着终是不便。”遂问:“是不是我请了你你就走?”
  “嗯。”景苍点头。
  小影道:“走,我请你!”说着转身欲走,景苍却叫道:“慢着!”
  小影回身,很是不耐道:“又怎么了?”
  景苍指着她颈间的纱巾,问:“哪来的?”
  小影低头看了看,道:“朋友送的!”
  景苍怀疑地问:“哪个朋友?”
  小影小脸一扬,道:“你管的还真多哩,干吗告诉你?”
  景苍的表情瞬间变得奇怪,将怀中梅枝一抛,手一伸,不悦道:“拿来我看看。”
  “不给!”小影转身欲走,不料景苍突然探手向她颈间抓来,赌气道:“你不给我却偏要看!”
  小影没想到他会伸手来抢,匆忙中急忙挥手去挡,景苍的动作却比她更快,在她手指刚刚要戳中他掌心时,突然手势一变,蛇一般伸至她颌下,一把将那丝巾扯了下来,不知是不是气昏了头用力过猛,竟将小影小夹袄的盘扣扯落两颗。
  小影低头一看,登时大怒,叫道:“死景苍!你又找打!”
  景苍瞪着被他扯坏的小夹袄,握着丝巾后退一步,道:“凶什么凶,赔你就是了。”
  “你赔我一顿打吧!”小影尖喝着,捏着马鞭就去抽他。
  景苍见势不妙,转身就跑。
  小影双足蹬地,踏着梅花去追他,两人在雪白的梅林上空追打嬉闹,卷起落英纷纷,恰似飞雪流云,妍丽难言。
  几年不见,景苍的轻功竟进步不少,但比起小影来终究差那么一点点,八圈下来,景苍突然一个收势,转身道:“好了好了,不打了!”
  “哎,别停啊!”小影正全力以赴准备追上他,他的突然收势让离他极近的她来不及反应,低呼着直直扑入他的怀中,将他冲得后退好几步重重撞在背后的梅树上,震得满树梅花雪片般飞扬。
  小影小脸贴在他胸前,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鼻尖沁入混含着梅香的他的清爽气息,脸上突然一躁,忙不迭地从他怀中挣扎出来,抬头,却正好望入他黝黑清亮的眸中,他清俊的脸庞在满树白梅的映衬下秀逸得动人心弦。
  她有些慌乱地低垂双眸,后退两步,胳膊却被他握住。
  她不抬头,看着他衣摆上沾染的几片梅花,低声道:“放开我。”
  “明天是除夕。”他缓缓松开手,道。
  她微微一怔,抬头道:“没心肝的家伙。”
  景苍白皙的面颊上有些许可疑的粉红,听到她的话,表情微愣。
  “你难道没有家人么?居然也不回去过年。”小影转过身向林外走去。
  景苍跟在她身后,问:“那你呢?”
  “我没有……”她甩甩马鞭,话说一半突然停住,他,该不会是为了她才不回去的吧。
  然,终究是继续头也不回地向林外走。
  两人都上了马,出发前,小影看看自己敞开的领口,恶声恶气向一旁的景苍道:“拿来!”
  “什么?”景苍装糊涂。
  “纱巾!”小影叫道。
  景苍神情变了变,突然从袖中拿出那条紫色纱巾,几下将它撕扯成了一团破纱,啐道:“什么破纱巾,难看死了!”
  小影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负气的举动,直到他扯完了她才回过神来,看着落在道旁枯草上的那团碎纱,她气愤地大叫:“景苍,你这不讲理的家伙!气死我了!”说着,一鞭向他抽去。
  景苍却缰绳一抖瞬间窜了出去,笑着回头道:“我赔一条好看的给你。”
  两人一路疾奔,直到酉时才在道旁的一座山脚下发现一家猎户,便去借宿。
  这对姓李的夫妇很好客,由于屋舍有限,便让小影同他们十一岁的女儿共住一屋,而景苍则被安排在西面一间堆杂物的屋子里。
  自从阿媛死后,小影再没有和谁同床睡过,今夜突然与人同盖一床棉被,到底是睡得不安稳,子时左右便醒了。
  她下了床,想穿了衣服去外面透透气,却怎么也找不见自己的小夹袄,心中暗道奇怪,因怕惊了床上的女孩子,便也没有仔细翻找,裹了披风出了房门。
  今夜无月,来到院中,只见四周一片暗沉,唯有安排给景苍的杂物间还有亮光。
  小影心中暗笑,就知道这个有洁癖的家伙在那样的屋里是决计睡不着的,如此深夜,且去看看他不睡觉在干吗。
  她蹑手蹑脚来到他的窗下,里面寂静无声,她欲捅破窗纸看看,又觉不妥,迟疑半晌,正待离去,却听里面传来某人气息短促的一声低咒:“该死的!”似被虫子咬到一般的语气。
  她心中着笑,好奇心让她顾不得那许多了,悄悄捅破窗纸往里一看,顿时愣住。
  景苍坐在桌前,桌上放着她的小夹袄,他正一边捏着手指一边满脸懊恼地瞪视着小夹袄,一脸要抓狂的样子,半晌,他平静下来,左手拿起小夹袄,右手捻起一根针,凑近桌角那豆般大小的灯光笨拙而又小心翼翼地穿刺起来,不时因为被针尖扎到而一惊一乍,那认真却又滑稽的模样让人觉得既好笑,又可怜。
  小影收回目光,顺着墙角慢慢地滑坐下来,心中泛起的暖流让她双眸微湿。
  景苍,失忆了都对她如此之好的景苍,她真的,不能试着去接受他,爱上他么?
  到底有什么横梗在他和她之间?是即墨晟?还是玉霄寒?
  可是这两人分明都不是因为喜欢她而对她好,她还在期待什么?
  即便他们是她心中永远的奇葩,可这两朵奇葩都不是为她而开,也注定永远都不可能有结果。
  那她还放不开什么呢?
  是她自己在自己心中打了个结,将自己困在其中了吧,如今想来,她对景苍的排斥和疏离,是多么的冷漠和绝情啊。
  或许,她可以试着去……
  不,不可以。她此行,是去找李荥的,若她坚持要护佑李荥,她可能永没有安稳日子过,她一人无所谓,可她不能拉上景苍。
  若是将来,将来能安定下来的话,再说吧。
  她站起身,正待离开,门却突然吱呀一声开了,表情紧绷的景苍动作迅捷地迈出门,转眸看到她,双颊突然通红,悄悄地后退几步挡住门,有些不自然地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小影抬头看看他,道:“我梦游,不行啊?”
  景苍呆了一下,忙道:“行,当然行,那你慢慢游,我要睡了。”言讫,嗖的一声窜回屋内,然后屋内灯光一灭,陷入一片黑暗中。
  小影看着那紧闭的门扉,微微一笑,带着些酸涩,慢慢向自己的屋内走去。
  




第184章 除夕之夜

  次日一早,小影看到了那件盘扣被缝得七歪八扭的小夹袄,她拿起它,感动,却也觉得分外沉重。
  她只担心,他的这份深情她将无以为报。
  离开那家猎户后,两人还是一路向西,下午未时,一座孤零零的城池出现在二人面前,那便是宛月。
  从远处看,这座城池的城墙高耸,四角有瞭望台,不似普通的城市,倒似一座要寨一般。
  两人毫无阻碍地入了城,只见城内街道宽阔却没有一摊一贩,道路两侧全都是规模气派装饰考究的酒楼和妓院,间或夹着几家赌坊,街面上没什么人,安静得近乎诡秘,像是一座华丽的空城。
  两人牵着马在街道上走了一会儿,小影转头向景苍道:“嘿,这里的饭菜你敢吃么?”
  景苍道:“有何不敢?只要你敢请。”
  “那走吧。”小影轻轻一笑,就要向一旁最近的酒楼走。
  “慢着。”景苍拉住她。
  “哈哈,就知道你挺不住,怕啦?”小影取笑。
  景苍摇头,看着她道:“今天是除夕,我不想与别人一起过。”
  半个时辰后,两人十分顺利地在城南方向租得一间小院,院内很整洁,有木桌木椅,还有一圃的黄菊。
  不同于院中的素洁雅致,小小的厨房里的情形却显得有些让人头大。
  小影手里拿着一条白底蓝色碎花的围裙,经过两刻的围追堵截,终于成功将景苍堵在了厨房的死角里。
  “说,到底穿是不穿?”小影一脸凶相地逼问。
  景苍皱眉看着她手中的围裙,目光要多嫌恶有多嫌恶,嚷道:“打死我也不穿!”
  小影咬唇,正欲发飙,却在看见景苍那一脸的倔强表情时眨了眨眼,转身将围裙往一旁的盆架上一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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