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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大腕-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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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私有工厂组装研制飞机,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何总查看了黄洁祗的伤情,眼里迸出一种火光,把一支香烟放进嘴里,并没点燃,却咬掉了过滤嘴。他扔了香烟,拳头攥得咯咯响,一瞬间,眼窝发酸,继而,笑一笑,说:“吴良臣,李光脸,表兄弟们合作得不错嘛。”又像谁惹恼他似的,大声呼喊倩莲进来,吓得室外大厅内工作的小姐们,个个停下手里的活,转首互看,屏声静气。这可是她们第一次耳闻何总用这么大的嗓音叫人。
何总吩咐倩莲,抽调两位小姐侍候黄经理。
倩莲说一个闲人都没有。工作的发条绷得这么紧,全在各守其位。除非,另外……
何玉宇向倩莲似笑非笑,吓得倩莲把话咽了回去。何总反剪双手,迈前一步,低声而有力道:“无人可调,你难道不会动动脑筋?”
黄经理望见何总要发火,推倩莲出去,声称自己伤势基本好了,不必有劳何总操心,有什么事需要他老黄做的,尽管直言。
何玉宇作了一个手势,请黄洁祗坐下,自己转身回到总经理席位,弯曲食指和中指,弹着桌面说:“玉宇厂还有吴良臣的余党。李光脸视厂里财产为自家钱柜,对像李光脸这种人来说,什么企业能挺得住,吃得消?!该请李光脸入席了。”
黄经理问:“是不是向法院起诉他?”
何总经理摇摇头。
黄洁祗也觉自己的话显得多余。法律又能把李厂长怎么样呢?顶多判个十年八年,但李光脸已将工厂蚕食蚕嚼得濒临倒闭,岂是蚕食蚕嚼?分明大贪特贪了!李光脸或许宁可坐牢,也不会交出赃款,甚至他早已作了权衡比较,专门以坐牢为代价而贪。蹲几年牢狱释放之后,他照样人模狗样地炫耀于世,谁又敢言李光脸不是人上人?即使有人敢在李光脸背后稍吭一声,他立马回头,啐你是穷光蛋。你窝火恼死,他照旧出行于星级宾馆,夜总会。这就是活生生的现实!黄洁祗无力改变这个现实,更不知将怎样向李光脸讨回公道,因此,他只有请教何总经理。
何玉宇告诉黄经理,李光脸不仅喜欢享受,而且希望摆阔,阔绰的人当然要面子,你就让李光脸光彩地当英雄。
黄经理弄不明白,本该定罪判刑的人,为什么让他当英雄?
何玉宇说:“黄经理,你知识渊博,中外史学皆通,怎么还需我给你作提示?”
黄洁祗仍茫然无所知。
何总站起向办公室门外走去,黄经理起身紧跟。何玉宇回首道:“历史上有个朱元璋很会善待英雄。”说完,笑一笑。
黄经理骇怕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张口不能合。他万万没有想到,何总之意,是要他黄洁祗把李光脸厂长杀掉!∴∴∴∴∴∴∴∴∴∴∴∴∴∴∴∴∴∴∴∴∴∴∴∴∴何玉宇铲除贪官,是先把贪官包装成英雄,然后再杀掉,这可是前所未闻。但李光脸厂长就是这么死的。
如你所知,黄经理害怕杀人,其原因是他知道杀人犯法。但何总之意,他无论如何也得照办。
黄洁祗回到京宇公司,久坐不动。公司副经理向他汇报工作,他将副经理斜眼看半天,以致副经理汇报完毕,他让再复述一遍。副经理捡重点讲了,黄经理还是一句未听进,只是感觉到副经理发音含糊不清。副经理退下,黄洁祗喊他回来,找副经理要烟抽。副经理把烟点着递给黄经理,黄洁祗吸了一口,呛得直咳嗽。副经理过来给他捶背,黄洁祗把香烟扔到副经理头上。看到下属的头发被烧焦,黄洁祗高兴得手舞足蹈。副经理一点也没生气,以为黄经理上次被人给打傻了。副经理走出上司的办公室。黄洁祗也离开了经理室。
黄经理来到美食城。易伙伙想他是送圣旨来了,领黄洁祗进贵宾室,问把李光脸如何处置。黄经理叫请李厂长前来叙话。易伙伙听到请字,浑身发抖,悔恨自己把李厂长整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是不是将何总的意思领悟错了。吩咐别人去请李厂长,自己去别处躲了。
李光脸一瘸一拐地被人扶着来到贵宾室。黄洁祗慌忙起来,双手相迎,大叫:“反了天了,怎敢如此对待李厂长。一旦让何总知道,狗娘养的易伙伙,你这美食城上上下下,连洗盘刷碗的,一个不留,统统解雇!”
李厂长说,“黄经理请息怒。只要他李光脸能够出去,美食城的蚂蚱蝣子都跑不掉,全给这帮孙子连锅端了。”
黄经理挥手赶走侍待生,亲手把门关严拴上,返身对李光脸说,“刚才侍待生还在这儿,就这样直说,不怕人家告诉易伙伙?”
李光脸脱口而出:“我才不怕哩,回去就给黑三洞五打电话。不出这口恶气,我死也不闭眼!”
黄洁祗问李厂长,黑三洞五是谁,关系铁不铁?
李厂长发觉自己说漏了嘴,不该轻易暴露了黑三洞五,将来报复姓何的,还指望黑三洞五。若不是何玉宇留了话,易伙伙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随便翻脸把他李光脸捆起来。李厂长躺进沙发,古怪地瞧看着黄洁祗,疑心重重。黄经理知道李厂长像兔子遇猎人一样,犯了惊,就把他稳住。黄洁祗劝李厂长,君子不计小人过,易伙伙做错了事,要不是心理变态,就是神经病。何总对易伙伙从来就没有好印象。这事可得找何总说道说道,一时胜败在于力,一生胜负在于理。无缘无故受易伙伙的窝囊气,易伙伙肯定理短。若背着何总对易伙伙下手,有理也变得没理了,不如去总公司,当面向何总讲清楚,看何总如何处理此事。
李光脸也想尽早离开美食城,即按黄经理的说法,俩人同车来到广宇集团公司。
正在打电话的何总,一眼看见李光脸和黄洁祗进来,放下电话,手指李光脸,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他臭骂一顿。何玉宇骂李光脸贪酒好色,呆在美食城不回厂。玉宇厂现在乱糟糟的,身为厂长不尽快处理厂里发生的事情,悠哉乐乎地在外面瞎泡什么。你他妈的,要这样的厂长还有什么用!这时候想甩挑子,妈妈的,平时嘴哑巴了!不行,想调动也不给挪窝,不把玉宇厂理顺,搞出一些明堂来,死也死在玉宇厂。
挨了骂的李光脸心里痛快极了。这说明何总没拿他当外人,厂长之冠还戴在他姓李的头上。李光脸还没来得及向何总诉冤,黄洁祗已张口替他讲了事出有因。
何玉宇听了大发雷霆,叫人去把易伙伙绑起来。为了证实李兴脸受了非人的折磨,黄洁祗掀起李厂长的衣服,请何总看一看伤痕累累的肉躯之身。何总好像不忍心看,吩咐派车,大家一块去怒厅,为李厂长解气散心,玩个痛痛快快。
何总一行的到来,把王二忙得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转个不停。王二打电话给封子,如果不嫌他王二官小,前来帮他应酬一番。再三再四地要求封经理过来作陪,口口声声称何总难得到此,他不算巴结何总,也算是谢恩呀。
王二可不惜钱,吆喝手下人,大桌小桌地摆开,电话定餐,只捡最贵的饭菜要,中外名酒尽管多送。一时间,美味佳肴,飘香引胃。何总落座,众人举杯恭维。
何总先同李厂长碰杯,再朝前来陪饮的封子说,大家不妨闲话聊酒如何?
王二说:“对,对。喝酒就得热闹,拉拉叙叙,聊得亲亲热热。”
何玉宇叫王二先说,王二也不推让,举杯朝何总作势相敬,一口闷干,说:“酒,这东西就像过去男人的胡子,过去讲究没有胡须不能做宰相。现在讲究不会喝酒的人做不了官。是官即使顿顿烂醉,也是天天不离,犹如好嫖的男人,一时不见女人,心就慌。”
何玉宇生气了,直言王二屙屎的嘴,胡说八道,令黄经理讲点文雅的。
黄洁祗举杯邀请何总经理同饮,继而才说:自古以来,酒高于官,胜过美女。做清官,下场总悲,做奸官,被世人所骂。美女红颜短暂,上了岁数,皱纹满面,昔日动人的美处,也将干瘪下垂,玉肌收缩,干巴巴的无水。因此,只有酒,芳名广为流传。譬如,曹孟德一身横槊定天下,为人聪慧至智而治人。如果没有醉酒,曹公未必会写下周公吐哺,四海归心的豪言壮语,即使写出,后人评之当觉得韵味不足。斗酒诗百篇的李白,也曾写过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叹人生苦短,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云烟。生、老、病、死皆是苦,何不苦中作乐。又滋生什么欲望,再添痛苦。怎忘了唯有酒,一醉解千愁。
何总只朝黄经理瞟了一眼,那眼里就有东西流盼,举杯向李光脸示意。李厂长起身答谢,喝了酒,说:“不会喝酒的,沾酒是辣的,爱喝酒的人,尝酒是喷香可口,越喝越上瘾。”
何玉宇心里骂了一句:“姓李的,我日你先人八辈!难怪你奢贪无厌,上瘾了。”何总经理请李厂长坐下,称赞李厂长实话实说,别具一格,转首望封子。
封经理立起,躬身施礼,特请何总先喝。看见何总饮毕,扬了扬杯子,封子也把酒喝干,说:“醉,必然要有酒。琴、棋、书、画、诗、花、酒,皆为文人爱之。大凡文人爱酒,大概是为寻求醉中的感觉。卑辈非文人,至少可效法一下。愚者虽无冲天鸿鹄之志,也更不会去随波逐流。仅用粗语丑话当酒。日日醉其吾心,也是一种活法。酒入豪肠,三分吟成剑气,七分酿成故事,岂不是饮酒珍生之一大兴事?”
何玉宇见大家闲话聊酒,该说的都说了,轮到自己,便双手执杯,巡视众人,一干而尽道:“饮酒不贪最为高,醉中有情乃英雄。醉是一种感觉,醉是一种诗意,醉是一种境界。人人皆能醉,但非人人都会醉。醉能让人忘掉过去,醉能使人忘却周围的一切,醉能叫人达到精神的解脱。醉中观景,可把这世间的纷纷扰扰看个真真切切。醉后与人对弈,其乐无穷。醉过蹒跚,喜则吟啸看晓旭映长江,怒则讳之不及论龟头。爱无止境,恨无边垠,爱我所爱,恨我所恨。所有感情来得自然,去得轻松。虽不能达到悟空,至少也步入初禅。”
咣当!平叭!黄、封二位经理酒杯落地。二位为何大惊失杯,只有天知道了。
李光脸耳闻目睹这些人,一心疯痴聊酒,无心谈公事,再也没了戒心,同大家一起,开怀畅饮。
饮酒喝到人人脸上发红发热。王二掀了上衣,埋怨别人闲话聊酒,酸得倒牙。不管他人爱不爱听,说起山村结婚风俗,用来助兴饮酒。王二讲城里人结婚时兴旅游,山里人娶媳妇最喜闹洞房。闹洞房三天不分大和小,表叔二大爷都可以摸新娘。最惹人笑的是推走新郎,把大伯哥强押到新婚床前充当新郎官与弟媳陪坐。众人就挤,可劲儿的把新娘和大伯哥往一块搡。若俩人碰了脸,洞房里笑声鼎沸。在欢快的笑声之中,新娘羞得双手捂脸,慌忙躲闪,大伯哥乘势而逃。接下来的才该新娘与新贵人对说四言八句。新娘说:我有美泉井,汪汪照贵人。男的就说:我有金箍棒,试试水深浅。新娘又说:别急待客散。新郎道:探井三更半。到了时辰,客人自散,却留一伙人隐伏下来,隔壁听房。
黄经理问:“什么叫听房?”
王二说:“好事一桩。”
何玉宇打岔道:“你们单信王二的鬼话,就是好事也被他说坏了。”
王二捏着裤裆对大伙笑。
封经理言王二再倒酒,没人敢喝。
王二申辩:“酒香不怕巷子深,裤裆里酿出的酒才更好喝。”
李光脸厂长要求王二赶紧讲下去,同时想到要找吕姣姣顺便谈谈工作。
王二不再卖关子,顺了李厂长等不及的心愿,接着讲。听房这事,也是父辈们保留的传统节目。那时,父母非但不管,且怂恿孩子们趴在墙根偷听,意思是让孩子开开窍,长大别变傻了,就像现在的新婚顾问著书传授知识一样。不过,买顾问的书,要花钱,看书时书中也不会响起音乐。听房则不同,既不花钱,还能听见美妙音乐。当然,听房也需付出一点代价,夏天不怕蚊虫咬,冬天不怕冷风吹,卧着一动不动,千万不能咳嗽或打喷嚏。听到妙处,一定要克制住,不可笑响。如果让新郎新娘察觉到屋外有动静,双双停住做那事,音乐嘎然而止,听房就没趣了。
李光脸求王二别再拐弯兜圈子,直截了当往下讲,听房究竟听见了什么。
王二说还能听见什么呢,啥也听不到。只能侧耳倾听新郎新娘叽叽地笑,床板吱吱地响。这使李光脸大失所望。但王二说,听房之后人们总是唱:夜里听房哟好心慌,口水水流到了窗台上,回到家哟好呀好凄凉,望着冰房冷屋也想娶新娘。次日看见了新娘,调皮的人又会唱:那一山嘞那一夜,扭扭捏捏作啥也。岭上有树,沟里有人,为何赶走我的牛,不许到你井边长饮。新娘含嗔娇骂:要死呀,骚巴猴!王二手指李光脸,尖着嗓子,装腔作势地学着新娘骂人,逗得满桌一阵哄笑,李厂长也笑喷了酒。
何玉宇笑罢,表扬王二没有说浑的浊的奖赏王二一杯酒。王二笑眯眯地喝干,咂咂嘴,回味无穷,欲开口再讲一个浑的,被何总打手势止住。何玉宇提意要想喝酒热闹,大家不妨比赛谁会吹牛。
王二抢先说出,“有一次他搓麻屁胡一把,赢了一个京广大厦。”
李光脸接着说,“自己头一回打麻将,就把证券公司的钱赢光了,搞得中央银行找他贷款,造成东南亚发生了经济危机。”
黄洁祗道,“他年轻时与人搓麻将,一次输掉东北三省,还剩半壁江山被别人借去坐朝南京。”
封子说,“前三位赌场所遇输赢不足挂齿。他有一回同中国的某位副总理,联合国秘书长,美国总统坐在一起搓麻将,他先输给副总理一个太阳,其次又输给联合国秘书长一个月亮,最后他赢了,赢回了一个地球。”
大家都笑,公认封子吹牛是行家。
何玉宇笑说:世上真有吹牛破天之人,亏封子想得出,无需费劲拉选票,也无需任何人选举,他倒加入了大人物的行列。
众人又请何总经理吹一吹。
何玉宇说:“还用吹吗,我赢的当然是宇宙。”
黄经理说何总白捡了个吹牛冠军。
封经理更是不服,说何总吹牛不算,冠军应该属于他封子。因为何总吹牛用的是归纳法,没有吹牛的本事。
何玉宇笑得双肩抖动,举杯向封子和他人敬酒,然后说:“我本来就不会吹牛。你们非让我吹,我冠军可不被我获得了。要么这么办,这次吹牛比赛作废,大家再想出其他比赛,争夺冠军。”
在座的一时想不出用什么方法做比赛,何玉宇说,“刚才各位都言会搓麻,何不就用搓麻来赛出冠军。”
黄洁祗说,“搓麻必须赌钱,不刺激一下,没意思。同时,大家也不会认真参赛。”
何总说:“赌钱就赌钱嘛。”
此时此刻,众人已喝得七分醉样。王二吩咐部下撤了酒席,门外加岗。找来麻将,一场豪赌就此开始。大家请何总坐东边,何玉宇刚入座,身上的手机就响了。何总听完电话,对大家说:“是美食城那边打来的,易伙伙不服绑,我去处理一下,祝你们四位玩个痛快。”
何总前脚刚迈出,背后麻将就哗啦啦地响。李光脸手气不错,心情也不错。今儿喝得开心,易伙伙即将被何总严惩。想到易伙伙遭绑挨打,跪地求饶,李光脸心里顿时比蜜甜。再看手中牌,早已上停,单赢东风。王二伸手就把东风甩出,口里骂牌,他妈的,怎么尽是风呀。
李光脸大叫一声:“糊啦。”
气得王二直唠叨:“真是个卖草的赢了个卖牛的。越是李厂长腰里没装钱,就是他能赢。”
李光脸说,“吉人自有天相,天若助人,放屁都能点着火,他不赢谁也别想赢。”
封子说:“你别夸口,有本事咱们玩大的。”
李光脸认为封子想拿钱压他,对此,李光脸嗤之以鼻,毫不含糊地说:“随你便!”
封经理掏出手机,下令铎宇公司的人,把钱火速送到怒厅。黄经理见状,请封子借钱给他。王二说不用找封经理借,怒厅有的是钱。黄洁祗笑笑,让王二把钱借给李厂长。王二吩咐手下人先拿30万给李厂长。
李厂长有了钱气更足,30万一把搁上,没想到居然又赢了。
王二请三位稍待片刻,亲自上楼拿来200万,暂替黄、封二人付了钱,继续酣战。
李光脸见钱眼红,借此机会,想大发其财。说来也怪,李厂长确实该发财,刚抓完牌就叫停,这一次又是李厂长当仁不让地赢了。幸好铎宇公司的人把钱送来了,封经理如数付清李厂长,又还了王二的钱,再点一半钱给黄经理,回头令公司的人,到财务处把支票本送来。
赌桌上,四位八只眼全都睁大,十分谨慎地出牌。该扣住的牌,谁也不放,根绝了一切出错的可能性。每双眼里有了令人心惊胆颤的毒素。酒桌上那种恭敬谦让,这会儿变成了残酷的拼杀。致人死命的目光赤裸裸地暴露出来。与其说是在赌钱,不如说是在巢杀大脑思考的细胞。人人出汗了。并不因汗水流出,就能减轻高度紧张的心理。相反,汗水淌得越多,心理上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赌,赌,这就是赌。它仿佛毒蛇咬住人心不放,被毒液把心侵蚀变黑。肉体上经受着一种无形的比抽打更痛苦的折磨,心灵上饱尝着惨无人道的血淋淋的现实打击。赌的道德即是以对方的惨败而令人开怀舒心。在这项智能活动里,没有比作正确的判断,更令人绞尽脑汁而大伤其神。
何玉宇就是事前把这项活动甩手安排给黄、封、王三位,命令他们只许胜不能败。否则,何玉宇会对他们笑一笑。
赌桌上,黄经理、封经理、王厅长,谁也没有露出破绽。但是赌桌下,三位以脚传了信号。
李光脸再也不赢了!并且一输再输。
李厂长找王二借钱了。50万不起作用,100万不堪一击,150万只剩少许,200万转眼输光。李厂长输得一塌糊涂,债台高筑。
当李厂长又找王二借钱的时候,王二开始说话了。
王二说:“李厂长,你是一厂之长,财大气粗,来京多年,深得何总信任,输了钱没事。我王二可不能跟你同日而语,我曾经坐牢被人欺,而今好不容易混个乌纱帽戴在头上,却把怒厅的巨款借给你输了,你若不还,我的乌纱帽为朋友两肋插刀丢了不说,再被何总送我坐牢受人欺,那滋味不好过呀。王二也知道你李厂长是君子好面子,不会为这区区小钱而赖账,但是……”
黄洁祗说:“王厅长,你已经借了钱给李厂长,再借不妨,总不能让李厂长欠了封经理的钱就散吧?”
王二把眼一瞪,冲着黄经理就火了:“说的比唱的好听!就知找我借,为什么不找封经理借?!”
封子说:“难道李厂长这样的大能人还缺钱吗?他姓李的大拇指伸出来不比你王二的腰还粗,你还怕他作甚?再说,先前我输的时候,可没欠他一分一文!我凭什么借钱给他?嫌钱多了我去嫖婊子!”
三人你言我语,把李厂长羞恼得跳了起来。李光脸上前一把揪住封子的衣领,牙齿咬得嚼钉一般响,恨声道:“封子!你听着,只要你敢跟老子赌下去!我李光脸即使把命赌掉,也决不欠你一分钱!王二,借钱给我!!”
“李厂长,不是我王二灰你面子,若再借钱给你,拿什么抵押,你总不会拿玉宇厂给我抵押吧?我可不是当厂长的料。”
到了这个份上,李光脸气得真想把赌桌砸了,将这帮小看他的孙子们全都杀掉,咆哮着嚷:“我没钱,我的钱拿出来能把你们压死!扔给王二一串钥匙,叫王二派人去他的住室,将他卫生间从左到右的第三根钢管锯了,把里面藏的东西拿来,看它是什么。”
王二接过钥匙就笑了,一边吩咐他人去取东西,一边点钱给李光脸。于是四人原封不动地各就各位,继续豪赌。过了一个时辰,东西取来了。三人看见除了一部分现金,存折之外,7个炒股账号,分别标有股金多少。6个化名,一个李光脸本人的。但这些东西,在经过几个小时酣战之后,另易其主,再也不属于李光脸的了。李光脸除了脸上的麻子没输掉之外,输得分文无有。李厂长不许散场,借封子的手机找会计吕姣姣,可是无论怎么打,电话里总是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李光脸茫然不知所措,何玉宇推门进来,对李光脸笑一笑,说:“你们玩上瘾啦,今天玉宇厂厂庆,李厂长肩负重任要登高升旗,还要挂大幅标语。若没玩痛快,开完会再玩。”
玉于厂的工人们全都到齐了,个个精神抖擞,喜气洋洋。困为工人们不仅是来上班,而且每人都领到了工资,又要参加厂庆,真是喜事盈门。
李光脸厂长按何总的要求,为了在工人们心目中树立自己的光辉形象,以身作则地带头干,攀上高高的塔顶,插上旗子,挂起振兴玉宇厂巨幅彩带。当他直起腰时,他自我感觉到背负蓝天,壮志凌云,居高临下,踌躇满志。这个时候,他看见了繁华的都市,四通八达的立交桥上车流如潮,纵横街道人群如海。大都市的现代化建筑,更叫他醒悟到登高才能望远,聚财才能提高自己的身价。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本厂职工都在他的脚下,服服帖帖地席地而坐。坐在会场主席台上的有:何玉宇,黄洁祗,封子,王二,易伙伙。他光脸瞅清易伙伙,感到大事不妙,然而晚了。黄经理悄悄地按了一下衣兜里的控制器。李光脸踩着的脚手架极不老实,剧烈震动之后,狡猾地奔逃。李光脸从高高的上空突然摔下,肝脑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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