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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云散尽-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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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冲着他轻声笑了。
“雅雯，你都看了什么书，又写诗了吗？”他又用同样的语言与同样的语调这样问我，眼神里面又充满着的是一种期待。
他已经有多少次这样来问我了，已经是记不清了。只是在每一次我都这样回答，今天我也不例外地说：“没看什么书，也没写什么诗，我看不进去也写不出来。”
我一脸无所谓，而在心里却感到很不舒服。压力，我又感受到了他在给我施加的压力，这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你真变成一只小懒猫了，除了吃就是睡。我不知道你在什么时候才能够不叫我失望？又在什么时候才会让我看到你的作品？我真不知那一天的到来还需要我再等待多久？你明明知道这只会让我失望，可你现在又偏偏喜欢做一些让我失望的事情。”他说这番话时，眼底有种很怅惘的感觉。
看着他，在我的心头便飘过一丝的凉意，让我觉得全身发冷。
“我想，可能是我的生活过于平淡的缘故，所以才让我写不出什么作品来。”我为自己开脱说，“我不能像台湾作家三毛一样走进撒哈拉沙漠，也不能像作家梁晓声一样曾经拥有过北大荒。我没有他们的经历，也便没有了我创作的源泉。”
“你认为三毛很是了不起吗？”他问。
“是的，我认为她很了不起的。我喜欢她，甚至还有些从心里崇拜她。我喜欢她的故事和作品，她是我最喜欢的一位作家。”我别有一番感慨地说道。
“其实，她也没什么了不起。”他一副不屑的样子说，“我倒不喜欢她的作品，更不喜欢她的故事。雅雯，你知道吗？如果你也像她一样有一双那么疼爱你的父母，并且也能够为你创造她那样好的条件，你所写出的东西不知会比她强多少呢！所以，你也不必把她看得那么高不可攀，而自己小看了自己。”
听他这样说，我轻轻地冲他摇了摇头。我怎么敢与三毛相提并论呢？是的，我常常会羡慕三毛所拥有的，羡慕她有疼爱她的父母，羡慕她曾经有一个那么爱她的丈夫荷西。而我呢？从来就没有拥有过父母的爱，每每想到他们总会触痛我的心。而站在我面前的佳奇，我总是觉得他离我很远，似乎他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人。
正准备去食堂打饭时，佳奇一把拉住了我，说：“雅雯，上次我对你说：我很是想看看那个军人的信和照片的，你答应了。现在可以拿出来让我看看吗？”
“可以呀！你尽管看吧！”我很是痛快地应道。随之，我便把姜杰的四封信从箱底取出塞进他手里，便一阵风似地跑进食堂买饭去了。
等我回来时，只见他正端坐在床上发愣，便急忙催促他快点吃饭。刚刚吃完饭，他便再次捧住那些信读了起来。我对他说话，他好像根本就没听见我在说什么。看上去，他明明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不要再看了嘛！”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便有些气恼地冲着他大声说。
“雅雯，我还没有看完的，你就让我看完好吗？”他用一种商量的口气说，而在他的嘴角分明带有一丝不易觉察的苦涩。
“我不想让你再看，你就不要再看好了。”我一边说着，一边从他的手中抽回那封他展开的信折叠好放回信封，连同另外的三封信一同放回箱底里。
“不看，就不看呗！不就是一个傻大兵嘛，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一脸的怨气冷冷地说。
我认为他不该在我面前用这种语气来说姜杰的，这话让我听着很刺耳。我的心在这时也似乎被针刺了一下，有一些疼痛了起来。
“就是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几乎是用一种讥讽的口吻说道，“在你眼里的一个傻大兵算什么，你还认为我这个人很是荒唐可笑，对不对？”
“我可没有这样认为。”他替自己辩驳。
“你刚才不是称他为傻大兵吗？我可从来不希望你这样来称谓他的。”我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认为他不但是在蔑视我，更是在蔑视姜杰，这让我很不舒服。
“雅雯，对不起。”相对沉默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说，“对于他，我觉得你加进去了过多的想象。你试着想过吗？在现实中的他是什么样子？也许，他也只不过是个很普通的人罢了。只是他处在当时的那种环境里，他所能做的也只不过是一种人之常情。当身边的战友在战争中牺牲了生命，而对于一个还能拥有自己青春和生命的人来说做出一点别的牺牲也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的。假若我要是处在那样的一种环境里，我可能会做得比他还要好。人常言说得好：环境能改变人嘛！”
听到这里，我对他放松地笑了。想一想，他讲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其实，眼前的林佳奇不也是一个很出色的人吗？不然，我怎么可能爱他？又怎么会对他如此的痴情呢？只是，可能他还不能够明了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虽然我还会在无意中再次记起姜杰，甚至还会在心里去猜那个谜，但那已经不是爱情。对于姜杰，我只有的是在我痛楚时所寻求到的一种心灵上的依托，又是我在彷徨中敲开的一扇窗户。而对于佳奇呢？自从我对他说出爱的那一天起，我就想着这辈子要做他妻子的，与他能生生世世在一起。
站在他面前，我慌张、拘束、自卑而又快乐。我把我的痛楚层层包裹起来，然后，再给它打上一个很美丽的蝴蝶结。在没有做他的妻子之前，我是不想在他的面前拆封的。因为我还不想让一个局外人知道我伤痛的过去，使我一颗本来就不够坚强的心变得更加的脆弱。
当我的一颗心又会被烦恼与痛苦包围的时候，我不能够找任何人去述说。很自然的，我就把对姜杰的记忆来当作我倾诉的对象。只有这样，我心里的痛苦也就会得到减轻。因为对此我不用戒备什么，也用不着有什么样的顾虑，更用不着去逃避什么。
第二十九章：一封来信
三个星期之后，在思念中盼着与佳奇相见的我，不曾料到就在这时收到了他的一封信，一封让我悲愤欲绝的信。
“雅雯：
你好！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见面了，很是想和你好好谈谈。对于下面我要说的话，你不要感到莫名其妙，也不要惊奇，更不要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最近，我真的是变了，像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我突然发现我自己是这样的坏，简直是一个十足的坏蛋。我们以前在一起时，我曾说我们将来会幸福的。现在，我开始怀疑自己将来能给你带去的是幸福还是痛苦。我发现我自己是一个感情不专一的人，这也许会给将来的生活带来祸根，也将给你带来很大程度上的痛苦。我老是在想，我这个人可能只适合独身，只能和女孩子交朋友而不能结婚，要是谁将来跟我结婚就准会倒霉一辈子的。因为有时我这个人老是把握不住自己的感情，无法抵御外界的诱惑。不知是什么原因，我越压制自己，外界的诱惑力就越大。我恨自己没出息，觉得对不起你，辜负了你的一片深情厚义，我是一个不可饶恕的罪人。想起你时，我心里很愧疚，也很难过。
雅雯，你真单纯，真好！可我又实在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的爱我？我只是觉得自己不配。你只是看到了我的表面，我内心你却知之甚少。我今天给你写这封信，只是给你的热情泼点冷水，降降温，好让你好好思考思考：你将来跟我是否能幸福？
一想到将来，我很茫然，往不好的地方想又很可怕。我不想伤害你，让你痛苦、忧伤一辈子。你可以认为我不爱你，可是，我正是出于对你的爱，我才跟你来剖析我的思想，好让你对我有一个更深的了解。像我说的这些话，它本该属于我的个人隐私，本不该说出来，我完全可以将它们埋藏在心里，可是跟你我做不到。
雅雯，你把我想象得太美好了。我上述的话，也许已打碎了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因而变得丑陋起来。这样，也许会好些。你也许会认为我根本就不值得你爱，我可能也并不是你所爱的人，因为我没有一颗对你忠实如一的心。
当你接到信后，请不要立即就给我回信，你要好好静下来把我们俩的事情想上几天再给我回信。我在等待着你的判决。
祝你愉快，万事如意！
奇一九八九年三月九日”
一切为什么要这般的无情？我的爱怎么会成为悲剧？我到底犯有何罪，命运偏偏要这样来惩罚我？这到底都是为什么？
看到他的来信，我是多么的兴奋与激动，伴着一颗狂跳的心打开了。当他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我却为此而震惊了，心连同身体都颤栗起来。生活，难道说这就是生活？上天啊！我为什么会收到他这样的一封信？我把我的心给了他，把我自己的现在和将来的幸福都寄予在他的身上，还总以为自己是一个走运的人。而此刻我捧住的却是这样的一封信。看下去，我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感情与欲将流出的泪水，只是不想让别人看见我正在受着感情上的危机。我很想哭，却要在人前装出一脸的笑容来。这多么的让人不堪忍受！
刚刚看完信，便被同事召集去队部里开一个安全生产会议。这个会没完没了的漫长，让我的脑袋都要炸开了。在我面前看到的是殷红的血，让我是如此惧怕和恐慌。真想一个人去躲藏到一个什么地方，好让我能够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任何人也不要来打扰我。好叫我的心别再这般憋闷，让我的泪快些流掉、流干。
会议终于结束了，别人有说有笑地走着，惟有我一个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地向前迈步，是这样的沉重与艰难。泪水忍耐不住奔涌而出，我急忙拭去。我一次又次的从心里命令自己：韩雅雯，你要坚强，你要承受住这种打击，拿出你的勇气来！
可别人为什么这般快乐？为什么我总与辛酸的泪水相伴？谁能够来回答我？
只不过多长时间，他竟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我对此很疑惑，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上次我们在一起时他还笑得那么开心，他还如此热烈地拥抱我、亲吻我。在每一次想到他时，幸福总会在我的心中荡漾。就像现在的我，只是单单在为他在活着似的。可是，我在他林佳奇的心目中，也只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而已。是不是？
这些天他怎么了？又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是什么原因让他会写来一封这么无情义的信？他怎么就不肯来看看我，来跟我当面谈一谈？
我在想他，每时每刻都在想他。上午我还在心里抱怨他不给我写信，而在下午我就为他的来信伤透了心。在这一时刻，我真的是很懊悔。不该去爱，也不该去接受爱。因为我所要遭受的打击让我太难以忍受了。我曾一度地认为他会属于我，不再会属于这世界上的第二个女人，也再不会有人能得到他的心。现如今，我发现自己错了，完完全全地搞错了。他终于醒悟过来，可他醒悟得也太晚了。他欺骗了我，欺骗了我这颗诚挚的心。我没想到生活一直在捉弄我，将我一颗有待于愈合的心变成了伤痕累累。
我一直希望我能有一个家，一个与他林佳奇共同组成的家。可他却不需要我，不需要我这样的人来成为他的妻子。他想过的是一种很浪漫的生活，只是和女孩子交朋友而不结婚。可是，在他还未跟我见面之前就跟我谈论结婚的。现在想起来，一切是多么的荒唐可笑！
我在心里设计了多少次的家，那是一个能与他共拥有的家，而今是变作了一片的废墟。只有我独自一个人流着泪，呆愣愣地望着这满地的瓦砾。很想离去，就此躲藏起来，可在哪儿又会有我的藏身之地？我想把这些破碎的重新拼凑整齐，使它恢复原样。可是，地上的碎片太多了，我一个人没有办法修整好，又没有人来帮我一把。可我又不得不流着眼泪将它们一片片捡起，当有一天终于我捡完了的时候，这个世界也许已经不再属于我了。那时，我也便终于看到了眼前的天堂，找到了自己的栖身之地，而一切也便圆满了。我多想立即就能奔向那个永恒的立足点，慢慢地去腐烂身体、灵魂、记忆。
仿佛所有的美好岁月都已远去，伴随我的只有这个荒诞、破碎的残梦。仅此而已！
这一时刻，我又是如此的恨他，恨他的用情不专，恨他让我流了这么多的眼泪。“我为什么要爱他？为什么要爱他？”我问我的心，问我的泪，问眼前这两张大大的信纸，问这些伤感的字迹，也问那位圣明的上帝。一切都对我保持缄默，使我的脑袋沉甸甸的，让我恼怒得几乎要发疯了。
他那些甜言蜜语在这时变成了一缕炊烟，虽飞散得很快，而一股呛人的气味却浸入人的内心深处了。就像是得了一种恶性肿瘤，即使是暂时割掉了也是无济于事的。因为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全身，在不停地吞噬着我的生命，无法治愈了。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
晚上八点刚过，我早早就躺在了床铺上。灯熄灭了，只是两眼圆睁着，呆滞地望着黑夜，内心在悲怆得流血。无论如何也不能够闭上眼睛，他的身影总是在眼前出现，又不停地在眼前晃来晃去。我在不住地向着他发问：“佳奇，你怎么了？你到底是怎么了？”他不回答我，更不离去。我的喉咙嘶哑了，不停地流淌出来的泪水时常会使他的影子变得更加模糊起来，只是他从不曾在我眼前隐藏去。
就这样，一直躺到第二天的中午也不想起床。如此长久地躺在床上没丝毫的睡意，这通宵的失眠，真让人难受。失眠了一夜，也胡思乱想了一夜。真想躲开人群，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心里憋气极了，也痛苦到了极点。
当天越来越亮起来，而我的心却变得越来越黑暗起来，就像是我正一步一步地向着那地狱之门迈进，而在我的脸上又充满着一脸惊惧的神色。
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他真是无情，让我变得如此的可悲而又可怜。我真想躲起来，藏到一个遥远的去处，不让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看见我的伤痛与眼泪。我到底该怎么办？
一切都将结束了，多么的让人不堪回首！
我不明白那诱惑力，我恨那诱惑力。他竟是一个如此虚伪的家伙，对自己说过的话一点也不负责任。他说着一串鬼话，竟还如此官冠冕堂皇地说：是出于对我的爱才对我说出这些的。什么爱？既然他已经把这个神圣的字眼给抹掉了，又为何还要写出这模糊的字来？
走在路上，我失神地呆望着刚刚抽出新芽的树木和地上刚刚钻出头的小草。它们带给我的不再是新意与温情，而像是也在跟着嘲弄我。我要休假，休这一年属于我的探亲假，好让我远远地从这里逃开。可我又能到哪里？回到我的那个家吗？很快的，我又改变了主意。我知道我的家人是不会来安慰我的，他们所能做的只会是在我的伤口上撒上一把盐。如此回去，也只能是自讨苦吃。既然一切要发生了，又何必要逃脱呢？我又哪儿能够逃脱得了呢？
深夜下班走回宿舍，我便裹紧被子躺到了床上，用被子彻底的把头蒙起来，又忍不住哭泣。好像只有呆在被窝里面的小小的空间里头，我才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安息之所。哭了许久，哭得累了，却还是没一点的睡意。
我这个人是天生就命不好的，也许这是我命中难逃的劫数。此时，我真的从心里开始相信了这就是我的命。
终于熬到了周末，我决定回到他的家中见他，向他来问个清楚。不然，我真的会憋闷而死的。所以，便去队长那儿请了一天的事假。
又要到那个熟悉的地方了，又要再次地敲开那扇熟悉的门。这让我很是紧张，也使我的脑袋更加的混乱了起来。可是，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做，做一些令我自己也为之感到难堪的事情。
也许他正端坐在家里，可我的到来会让他露出欣喜的神色吗？他还会用与从前一样温情的目光来看着我吗？我急于想要见到他，想让他跟我彻底解释个明白。可我对这种相见的场面很慌张，又很是惴惴不安。一切都不再像是从前，这次相见也许将很关键的影响着我的将来。我不得不反复地思忖着该如何应付，说些什么样的话，又该当如何地说。想着这种种的烦恼，我的泪水又流淌下来。
“韩雅雯，你一定要坚强，千万千万不可以在他的面前流泪的。你是去将事情弄明白的，而不是向他去乞求同情与怜悯的，更不是让他给你来施舍一点的爱。”我从心里一次次地告诫自己说。
沉默地坐在车里，茫茫然地低垂着头，依旧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杂乱而无章。
今天该不该见他，还是明天？不，再不能拖下去了，我的脑袋昏沉得很，我怕我的身体明天就会垮掉，就再也没有力气见他了。我要今天跟他谈，让自己得到尽快的解脱。我将会表现得很冷静，也会显得很洒脱。如果他真的像他信中说的一样，我会痛痛快快将他骂一顿，然后夺门而去。也许，从此我便与那家人无缘再相见了，我又会重回到自己的寂寞中。
就要到了，要到了！心里好一阵的慌乱与矛盾。如果能够逃开的话，我真想马上就逃开的。下了车，两条腿很是机械地走着，又在心里揣度着该怎么开口说第一句话。走进楼，心更是急促地跳。不再加之我的兴奋，而心里只是被一种无限的悲愤所替代。踏着楼梯的台阶，走得很轻很慢，像是怕惊醒什么似的。每每走上两步，我都需要再度为自己鼓足勇气，才能接着再上。当终于站在了门口，我好像一下子就开始懊悔了起来，认为自己这样子很是蠢笨，是要让人笑话的。转过身欲下楼却又次站住，尽力来镇静一下自己，终于是敲开了这扇门。
“雅雯，你来了。”为我开门的是他姐姐。
看见我出现在门口，这位姐姐自是一脸的喜悦。我冲着她笑了笑，这笑是种很浅的笑。我的这浅浅的笑，算是对她的话的一种回应。
“姐，佳奇回来没有？”我一边询问，又一边向她身后的屋子里扫视着，似乎是想从中发现他的一点的痕迹。
姐姐的脸上不再笑了，可能是从我眼神中发现了我今日的不寻常之处。
“他没有回来，”她对着还站立在一旁的我说道，“雅雯，你快点坐下呀！“她这时一直用她的一双眼睛盯住我的脸，充满着一脸的疑惑。
“那他在上个星期回家了吗？”我不顾这位姐姐的谦让，站在原地呆愣愣地问，“姐，他曾经跟你说过一些什么吗？”
“他在上星期也没有回家，只让人捎口信说他太忙碌。他也并没有对我说过什么的。”他姐姐把知道的这些说给我，这只能让我更加失望。
“他不在家，姐，那我走了。”我缓缓说完，便伸手拉开了眼前的这扇门。可是，我动作还是缓慢了一些，这位姐姐已经是几步跨到我前面，将我拦腰给截住了。
“雅雯，你给我坐在那儿，好好的给我坐在那儿！”他姐姐伸出了右手，指着客厅的那张沙发说。
我呆滞地望着这张脸，有责备，有气恼，包含更多的却是爱怜。我便急忙低下头，再不敢来凝视她的这一双眼睛。我畏缩了，全身也顿时觉得没有了一点的力气。她以这种命令的口吻将我完全的给震慑住了，让我再不能向前迈步。我能做的只能是后退几步坐下来，凄然感觉着自己的存在。
“雅雯，你怎么了？”她轻轻问，“跟他吵架了？”我木然地冲着她摇了摇头。
“是他给你写信了，都给你写了一些什么？告诉我！”他姐姐再次接着问道。我再次冲着她摇了摇头，紧接着又连忙冲着她点了点头。
我的动作很迟缓，说话的声音也很微弱。“我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了？也不知是些什么样的事情让他转变得这么快？”我怔怔地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姐姐紧紧追问了一句。
“他信里说：他这辈子只能和女孩子交朋友而不能结婚，因为他是一个感情不专一的人。”“他胡说。”这位姐姐在一旁抢白一句。“可是，他说：他总不能把握住自己的感情，没有办法抵御住外界的诱惑力，越想压制自己，外界的诱惑力对他就越大。我实在弄不明白他所说的诱惑力，我很是想搞清楚的。”我软弱无力地说。
正在这时，他母亲回来了，一看见我就是一副开心的样子。他姐姐将我的话转告给了母亲，他母亲听后发火了，乃至是愤怒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个母亲发火的样子，这让我从心里产生了自责。这位母亲在不住地骂着她的儿子，甚至是在诅咒着。这也使我更加不安，以至于产生了一种负疚的心理。
“雅雯，好孩子，你放心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就算是白养这个儿子了。从此之后，我就再也不会让他踏进这个门坎的。我会把你接回家，让你来做我的女儿。”他母亲态度很坚决地说。
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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