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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云散尽-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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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正赶上休息，我便回到佳奇的家里。中午，与他的家人及他的老乡一家围坐在一起吃着一顿团圆饭。据那一家男主人说：他们两家年年的今天都要坐在一起吃这顿饭的，这早已成了惯例。气氛很好，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大家的话也越说越多了。
“雅雯，”那一家的女主人在直呼我的名子，“你以后一定要对公婆孝敬，他们都很不容易。我也看得出来，这一家人都很喜欢你。”
“从我看到雅雯这孩子的那天起，我就知道这次佳奇的婚事一定会成。”那一家的男主人在对佳奇的父母预言，“雅雯一定会成为你家媳妇的，能看得出她是一个很不错的好女孩子。”说完，便又转过头冲着他身边的儿子说，“儿子，以后你也一定要找一个像你雅雯姐这样的好女孩做媳妇。”
“我会的，肯定会的。”那个还学生气十足的男孩子便对着他的父亲应允道。
坐在我身旁的佳奇，这时总会时不时拍我的肩头或是紧紧抓住我的手，用十分激动的口吻对我说：“雅雯，你要好好地听着，你要好好记住叔叔阿姨今天说的话。”
他的激动也开始在感染我，也使我在这一时刻相信了我会成为这个家中的一员，而这个家也将会成为我最终的归宿。
“佳奇，我会的。”我一边对他说着，一边朝他投去很感激的一笑。
佳奇，从心里我真的是很感谢你，是你让我拥有了你和你的家。我多希望与你能终生厮守在一起，好好地爱这一家子人。
“等到明年这时候我们大家再聚在一起时，但愿坐在佳奇身旁的还会是雅雯。”那一家的男主人冷不丁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时，佳奇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便很快就哈哈大笑起来。
“叔叔，看你说的。我身旁不坐着雅雯，那还会坐着谁呢？她肯定还会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以后的每一年都会有雅雯坐在我身边的。”他十分有把握地说，充满着一脸的自信。
说完，他用手牢牢地抓紧了我的手，很用力，以至于让我感到了一种疼痛。就是此刻他会将我的手抓得断裂，我也不肯抽出自己的手。
也许是太高兴的缘故，佳奇喝醉了，第一次喝醉了，把吃到胃里的东西一古脑儿吐了出来。
他躺在床上看着我，一会儿便失声痛哭了起来，大颗大颗的泪珠从他脸庞滑落在枕边。我站在一旁拿着一条毛巾一次次为他擦拭眼泪，而他的眼泪却又一次次涌出来。面对他的眼泪，我很是疑惑不解。不懂得他为什么要哭，不懂得一个开朗活泼、爱说爱笑的大男孩怎么会拥有这么多的眼泪。总认为流眼泪只是属于女人的专利，而男人根本没权利来享用这个专利权。可我又很是为他的眼泪所震撼，同时内心又有种用言辞所表达不出的感动。
“雅雯，我妈妈这辈子很不易，为了儿女和家庭她错过了许多机会，许多能够让她干番事业的机会。可为了支撑起这个家，她只能成为一个平庸的人。我姐姐也很苦，在很小的时候她就像大人一样干活，帮着挣些钱跟妈妈一起来养活这个家。雅雯，你真的很不了解这个家。”说着，他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是的，我不了解这个家。看看刚才的一幕：佳奇躺在床上哭，他妈妈与姐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掉眼泪，只有他父亲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看来，我真的不了解这个家，更不明白这个家的过去。一个本来充满着温馨与和睦的家，顿时像明媚的天空飘过来了一片阴云，显得有几分灰暗。我为此而大惑不解了。
“雅雯，以后一定要对妈妈好对姐姐好，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姐姐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雅雯，你以后一定要对她们好，答应我！”本来还在一旁给她擦眼泪的我，听他这么一说，竟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便伏在他的胸口上低声抽噎起来。“佳奇，我一定会对她们好的，我答应你。”我嘴里应道。
自从与佳奇相爱以来，他的家人也就成了我的亲人。我又怎能不好好地待自己的亲人呢？
虽然他的话我不懂，我只不过是为他的眼泪所感动而已，可我将会把他的这些话铭刻在心。
从今天起，我将会更加地爱他，也将会更加地爱他的家人，特别是他的妈妈与姐姐。我多希望有一天我成为这家中的一员，好让我能够兑现今天对他的承诺。
他的泪终于不再流淌，而他嘴里依旧在说个不停。我没丝毫的厌烦，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就像是一位热心听众。这时候，我总会把手轻轻伸过去，去抚摸他的脸庞。他这时也总会把他宽大的手掌放在我的手背上，很温柔地抚摸着。此时，我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当他终于睡去，我便把床头的被子展开轻轻盖在他的身上。慢慢走出去，又轻轻把房门带上。做完这一切，我真的认为我已经长成了一个大人了。
“佳奇，快起床，该吃饭了。”我推门走进去，将还在熟睡的他轻轻推醒。
当他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眼，竟对我抱怨着说道：“雅雯，天还没有亮你就叫我起床，我不起嘛！”说罢，他便又重新将眼睛闭上了。
看他的这一副样子，我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
“现在可不是早晨而是晚上，天才刚刚黑，我叫你起床吃晚饭的。佳奇，你忘了你在中午多喝了一些酒，就躺在床上睡了。”我对他笑着说。
他听我这么一说，似乎才一下子恍然大悟起来。“雅雯，我今天在你面前出丑，让你见笑了。我这个人很没出息，对不对？”他有几分难为情地说。
我冲着他用力摇了摇头，向他投去会心的一笑。
一个男人也会有他脆弱的一面的，这也恰恰是他很真实的一面。看来，一个外表看似坚强的人也会有流眼泪的时候，而心底的一份脆弱只不过是被坚强的外表暂且掩饰住了而已。
“雅雯，明天去你家时，我想去顺便看看她，你说行不行？”刚刚吃完饭，他就这样开口对我说。
我知道他说的这个“她”，也就是那个曾经爱过他或者说现在还在爱着他的那位已婚的女同学，便冲他用力点了点头。
“去看看她的目的只是想让她忘了我，而且在以后我也不想再给她写回信了。我不想让人误解，更不想让她丈夫误解。我已经在一封信里告诉她：‘我有了女朋友，我非常非常的爱她。’所以，我希望你能够陪我一同去见她。”
说着，他从一个抽屉里拿出那个女子的一叠信交给我。我接在手中，却并没有翻开它们。
“佳奇，我不会在意她给你写信，真的，我不会生气，也不会吃醋的。因为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这就够了。她忘不了你，这只能说你是一个可爱的人。”我说完，把手里的这一叠信件又轻轻放回到他手中。
他听我这么一说，很宽慰地笑了。
我不会在意谁爱他的，只要我知道他只爱我就已经让我为之感到幸福了。
“真的，我向你保证，以后我再也不给她写信了。”过了一会儿，佳奇在一旁十分坚决地说道。
“那为什么呢？”我睁大眼睛不解地问。他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言语。“佳奇，男女之间不仅仅只存在爱情的，在异性之间也存在着很珍贵的友情。我继续跟她通信吧，我真的不会介意。”我摆出一副十分慷慨的样子说。
“雅雯，她对我可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单纯。也许，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如果真的再跟她继续通信，我真不知会有什么结局。我真的再不想跟她通信，也再不想理睬她了。因为我跟她从来就没有过开始，更谈不上有爱了。她的爱，完全是她单方面的。我再不想让她有什么样的想法，毕竟她早已做了别人妻母了。”
听着，我心里有几分的迷茫起来。
佳奇看了看我，便随即从那一叠信中抽出了其中的一封放在我的手中。这封信的信封很漂亮，是一张很精致的纪念封。
我抬头望了望他，他这时示意我打开。
我犹豫了片刻，便从信封里抽出了一摞叠得方方正正的信纸来，在一种好奇心的驱使下让我不由得展开了它。这时，我的双手竟有些抖动了起来。
谁知，我看到的第一页是张白纸，翻过去第二页又是一张白纸，就这样我接连翻到第四页仍旧是一张白纸。第四页翻过去，第五页就摆在眼前，这页总算不是一张白纸了。
只见，这第五页的信纸上从上至下完全被一个大大的问号所覆盖住，而这个大大的问号又是有无数个小巧玲珑的小问号所组成。可见，就在这个问号上，她着实很是花费了一番的心思和功夫的。
看到这里，我一颗本来还算是平静的心即刻就被扰乱了，让我的一张脸也变得是热辣辣的。一瞬间里，眼前这无数的小问号似乎变成了无数只的白蚁，顷刻之间就爬满了我的全身。恰恰，我也就在这一时刻里变作了一截木头了。很快的，我就会被它们蛀空，仅仅只剩下的是一个躯壳而已。
“雅雯……”佳奇连叫了我几声，我这才回过神来。
我木然地抬起头来看着他，将自己的一张嘴巴闭得紧紧的。我这时的眼神里一定充满着的是无助与哀愁。
“雅雯，你已经看出来了吧！她对我不仅仅只有纯粹的友情。她接连给我写了四封信，我都没有给她回信，她便给我寄来了一封这样的信。”
“她太过分了，为什么一个女人已经有了丈夫和孩子还这么的过分？如果她要是真爱你，就不应该那么快就结婚，而是应该来争取你的。而既然是如今她已经结婚生子了，就应该本份地守住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好好过日子。又何必要这样呢？我真的没办法来欣赏她的这篇杰作。”沉默了好一阵子，我终于张开嘴巴说。
“雅雯，你不是说你不会吃醋吗？看来，你还是吃醋了。”佳奇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
“她就是太过分了，我仅仅只是为她的过分生气了而已。”我替自己辩解说。
接着，我便沉默了下来。随着我的沉默，佳奇也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也不再言语了。
“听李宇宙说：她可是你们班最漂亮的女生，在学校里也很有名气。她很漂亮，对不对？”过了一会儿，我终于打破了沉默，笑着问他。
佳奇对着我微笑着摇了摇头，用眼睛盯住我。
“也许，是有不少的男子总喜欢去追求那些漂亮的女孩子，可我跟他们是不同的。我喜欢的是有才华有内涵的女孩子，就像你一样。”他伸出手臂，将我紧紧搂住，又接下来说，“雅雯，你的第一封信就让我爱上了你，也因为我从那一封信里看到了你的才华。我希望有一天你能让所有的人一睹你的风采，并能够让我成为你作品的第一位读者。”
“看起来，我必须得很努力了。”我笑着说。
“其实，我真的跟她没有什么的。我曾去过她家一趟不错，那还是在李宇宙的陪同下去的。我跟她，连手都不曾牵一下。”他再次对我解释说。
其实，他根本就用不着再对我解释什么的，我也根本就不会在这方面钻牛角尖。我只知道现在的我很幸运，很是想永远拥有这眼前的一切。
第二天，我们两人坐车到了我的家里。过春节总得去看望一下未来的岳父岳母，这在中国像是早已成为了一种天经地义的规矩。
家里人对我俩友好了许多，这算得上是一个很聪明的做法了。
吃饭时，佳奇总要给我夹菜，把一些好吃的菜放进我的碗里头，也根本就不把我这家人的目光放在眼里。即使我对他连说不用了，他还依旧会我行我素的。也许，他是想向我的家人来证明他是多么爱我，他也很是想向我的家人证明这个世界上有人很关心我的。所以，他也便去做了，不管我家人能否接受。
中午，与佳奇一起去了那女子的家里，没有见到她的丈夫与孩子，便顺手把从商场里买来的一只毛绒绒的玩具狗轻轻放在了桌子上。她母亲对着我俩寒暄了几句，在谈话时，她母亲走开了。
佳奇与她一起说着一些同学的近况，我插不上嘴，便只是静坐着，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这个女子看上去还是很漂亮的，但算不上美丽。这是我最初的感觉。因为在她的眉宇之间，让我看到是一种冷，一种近乎于冷酷的冷。在我的意识中，我总是认为这样的女人是不美丽的，仅仅只能算得上漂亮而已。
在他们俩谈话时，她时常会把目光投射到我的身上。可是，一旦她的目光与我的目光相遇，她便急忙把她的目光收回，眼神里充满着的是慌张和魂不守舍。而看我的目光又总让我感觉怪怪的，叫我感到全身的不自在。这目光很像是坐在审判台上的一名法官在审视台下的被告一样，总是想要从我身上发现有什么破绽似的。
他们之间的话题都是在围绕着他们的同学，有点像作报告似的。
站起身准备要告辞了，佳奇轻轻拉起我的手。
这时候，她又把她全部的目光聚焦在了我的身上，对着我最后的审视一番。是怨恨，是愁苦，是失落？说不清。只是这一双还算是清澈的大眼睛显得有几分的呆滞，动作也让人感到有几分的疲惫。
只是，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跟我说一句话，甚至于连一丝的笑容也没有给我。
“人结婚后，真的是跟原来不一样的，变化了很多。”佳奇在回来的路上这样对我说道。
“我倒觉得她还是很漂亮的，人也很苗条。”我看了看他，就这样有些故意地赞美着她说。
“雅雯，我在跟她谈话时，你是不是觉得很不舒服？”佳奇看着我，一副十分关心的样子冲我问。
“何止是不舒服，而是很不舒服的。你们俩在说话时我插不上什么嘴，这倒没有什么的，就是她看我的眼神实在是让我受不了。真的，跟你说着话的时候，她总会把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而她的目光一旦是跟我的目光相遇时，她便又会很慌乱地逃开。说实话，坐在那里，我心里还是很平静的。”
“雅雯，你表现得很好，你该是这副样子的。可看到你不舒服，我早就想从她的家里出来了。”他搂紧我的双肩，说。
看着身旁的佳奇，心里便禁不住顿生无限的感慨。
我多么不希望这个女子的今日会成为我的明日，更不希望有一天我也会用这种幽幽的眼神来看着佳奇跟另外一个女孩子。从心里，也让我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怜。也许我们共同都是女性的缘故，让我不由得对她产生了几分的同情之心。
人们往往都是这样，得不到的东西才会成为最美好的，而得到的又往往又不知道珍惜。这也许才是人真正的可悲之处。
上班时，机器的轰鸣声总会吵得我头昏脑胀，而想提笔写些什么似乎思绪又都全被扰乱了。现在的我很懒惰，就连日记都懒得记了。整日想着佳奇，甚至连睡梦里都是他的影子。对他的爱与思念不能停止片刻，又永不知疲倦。总是从上一次的分离盼望下次的相聚，就这样没完没了充满着期望。有时，真的认为自己活得过于平庸，没有了理想和追求。想让自己振作一下，可脑子里又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摆脱掉对他的思念。这也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可悲，而如今我恰恰把它当作我今生今世最大的幸福所在了。
日子在一天天的过去，我总是为爱而欢乐，又为爱而烦恼。
每次我们相见大都是在他家里，有时他也会来我这里的。只是，我们这儿交通过于闭塞，有一次去他那儿竟一路上经历了几番周折，用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才算到达。从这之后，我与佳奇便约定，见面时最好在他的家里或是他从家里来我这儿。不然，属于我们的宝贵时光就会在等车与坐车中浪费掉了。
有时候，我常常在想：可能是因为我在这人世间获取的爱过于少的缘故，所以才会让我更加沉迷于爱情。于是，在我眼睛里再不能够装下别的什么了，也就更不肯来装下别的什么了。在爱中，我被溶解了，再没有了属于自己的形体。我也就会脆弱得如一面湖水，有一点的微风吹过来便会激起层层的涟漪。
自从与佳奇相爱以来，我整个人快乐了许多，这种快乐也只有自己才会体会到。可是，我又从心里又无法消除我与他之间的距离感，这种距离感常常给我带来的是烦恼与不安，令我无所适从。我不知怎样做，才可以在他面前不再自卑和拘束。也许，从与他恋爱的那一天起，我在无形之中就把他当成了一个完人，一个了不起的人。似乎是在这种不经意中，从心理上就已经将我与他之间的距离拉开了。
而在我被烦恼与不安所困扰的时候，我又总会不由得想起姜杰。便总想把我心里的这些苦闷讲给他听，而恰恰这种苦闷又是不肯让佳奇知道的。岁月流逝，我似乎感到我对姜杰的记忆已经成了我思想上的一种依靠，一种在孤苦中寻找到的一丝安慰。这就像是在夜晚突然停电之后所找来的一支蜡烛，在口渴时端来的一杯清水。这有点乞求的性质，又有几分企望的感觉。
“我是从感情沙漠上来的旅客/我饥饿、劳累、困顿/我远远就看见了你窗前的光亮/它在召引我——我生命的灯。”
已经记不清这是哪一首诗里的句子，也早已忘记了诗人的名子。只是我常常会想起在学生时代读过的这几句诗。现在，佳奇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盏生命的灯呢？我又何尝不是一个从感情沙漠上走来的旅人呢？
每次见到他，总会给我带来很大的快乐，可又总会给我增添一些莫名的压抑和自卑。这些都如同幽灵一般紧紧地抓住我不放，我越是想甩开它，它便越是把我抓得更紧。我知道这是我心理上的一种病态，一种从小就在我心底深处生根发芽的菌体。我想把它连根拔起，又总怕它早已经连接了我所有的器官，使我再不能重生。它似乎已经成了我的一个“不治之症”，令我疼痛难忍、痛苦不堪。可是，我又不敢去找人医治，我生怕别人治愈不了我的“病症”反而还会剥夺去我的生命，让我从此永别这个世界，再也看不见生命的辉煌了。所以，这才让我在佳奇面前小心翼翼，把所有的一切都统统的隐藏，以至是让我身上的负重越来越重。我不让他看到我劳累的模样，更不让他听到我的叹息声。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怕有人在我没有愈合的伤口上撒上一把盐。就像是一个站在地狱的门口的人，很害怕稍不留意被人一脚就踢进地狱之门似的。
“雅雯，我很想看一看那个军人给你写的信。等我哪天再去你那儿的时候，你可不可以把它们拿出来让我看看？”一次，佳奇这样向我试着问。
“对了，还有他的照片。”他随即又补充说。
“当然可以，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如此爽快地回答，“从信中你会发现他是一个很纯的人，有着一颗高尚的心灵，能够做许多人做不到的事情。比如：牺牲。”
噢，姜杰，也许他真的是成了我一个解不开的谜底了。
“雅雯，你所说的那种很纯的人在现实生活中是根本不存在的，即使存在也没法活下去，除非他不食人间烟火。也许是你在心里过于美化他的缘故，你也就不会想他也会有许多人身上的弱点。人无完人嘛！也许他一直生活得很好，从来就没有你所担心的事情发生。”他在对我说教，似乎我的想法太幼稚了。
“佳奇，你小时候想过要去当兵吗？”我笑着问他。
“没有，好像我从来就没想过。我曾经幻想过去当一个画家、歌唱家什么的。”
“我想过的。”我说，“如果我是个男孩子就一定会走进军营。为了保家卫国，我也可以去抛头颅、洒热血的。你知道吗？也许是我活得过于平淡的缘故，我常常会羡慕那些为国捐躯的烈士们。总认为他们即使是死去了也能死得轰轰烈烈的，不枉来这个世上走一遭。”
“你看，我又坐在这里给你讲些什么鬼话？”看他沉默不语，我停顿了一下，便冲他自我解嘲道。
这时，他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伸出他右手的食指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头，随之将我拥进他的怀里。
“你真是一个爱幻想的孩子，很可爱。我可从不希望你去做一个什么样的大英雄。你该去做一些你应该做的事情，那就是要在将来成为一个诗人和作家，来完成上天所赋予你的一种使命。这才是你该去做的，也正是我所希望的。”他柔情地说。
在一个星期之后的下午，他奇迹般地出现在我宿舍的门口。他高大的身影一出现，我的眼睛便放射出奇异的光彩来。他将我紧紧拥他的怀中，给我送来了一个长长的热吻。
“我真想你，我的妞，你也想我了吧！”他温柔地附在我的耳旁说道。
我点了点头，冲着他轻声笑了。
“雅雯，你都看了什么书，又写诗了吗？”他又用同样的语言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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