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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醉了狗醉了-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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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通知她调到这里的下午,她正是这样躺在床上的……女医生厉声问:“你是朱老师的父亲?”赵元伦不知如何回答,应急中居然“啊啊”地应着不住地点头。医生训斥:“没通过允许就私自进来,对孩子还负责不!朱老师受了脑伤需要安静,更不能让她激动。”
竹竹花儿不让训斥的目光被医生领会,出于对她的偏爱医生才停了发火。竹竹花儿的喘息稍匀,便说不让采访,医生刀子似的目光射到了吕校长身上:“是你的馊主意吧?这不是存心折腾朱老师吗?若来人搞什么采访的臭把戏,我们院方先把来人扣起来!”吕校长连连承认错误,竹竹花儿感激地望着医生。
竹竹花儿不想让赵元伦在这里,正好有女老师来陪,他便出来找到在走廊里游走的吕校长。
“老同学,你办事这样保密干什么,还怕我把你的儿媳给抢去不成?昨天才听说咱家文峰与朱老师处对象,经常来学校的。”吕校长极懊悔地道,“哎——,咱孩子来到跟前我也没留下吃饭……”
来迎候赵元伦的副校长、主任们一脸的愧色,半年来慢待了赵校长的儿媳,内疚得满脸的肌肉无法排列齐声赔罪,赵元伦不分辨只是含糊其辞。他想到竹竹花儿种种可人的地方,确实是不错的儿媳,要再另找一个这么懂事的,真是太难了。
丰盛的道歉宴上,吕校长们陪得谨慎,万望赵校长不要生气。赵元伦问档号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吕校长终于找到了有面子的感觉,说这里一切工作都做好了,就看他老赵局里的工作做得怎么样。赵元伦已经打通了局里的一切关节,并且给竹竹花儿办地优称号的事也很有把握。他想到这里,心劲一拧决定纳竹竹花儿为儿媳。
赵元伦这时想来,讨竹竹花儿做儿媳的想法由来已久。第一次看到她时,他第一个闪念里的好感此时才回味到有着儿媳的成份,只不过那时文峰才是十六岁的皮孩子,看上去她是个大姑娘了。其实她比文峰仅仅大三岁,俗话说女大三过得黄金触到天,这是再合适不过的儿媳了。这时想来,在与竹竹花儿的交往中,开始完全是父女之爱,渐渐地,竹竹花儿那脉脉的眼神让他生出情爱,当时他甚至认为这完全是长者对漂亮女孩子的心境。到后来明确感受到占有欲时,他已不能自拔了。他能感受到竹竹花儿的情感发展与自己是同步的,直到那个雨后的下午两人融为一体。那时刻以前,两人相互间没作过一点不轨的暗示,那一时刻中两人一点也没感到不自然,就在这自然发展中犯下了让人羞于回忆的错误。
竹竹花儿第一次提出要嫁给文峰,他站在情夫的角度不予接受是必然的,把她调到外乡,就在把调令握在手里的那刻里,他绞痛不已,觉得不是失去一个竹竹花儿,是失去了一切!以后的时间里,在理智战胜不了感情的时候,他每每有这种感觉。接到她的第一封信,他痛苦自责把她调离是错误,以至想立刻把她调回来,调到自己风平浪静的港湾里。他每想起她就焦虑不安,紧张的工作可以把焦虑挤去,但紧张过后它又回来;热火的酒宴可以把焦虑排去,但热火去后它又回来,回到他无穷无尽的遐思中。
他听到她遇到不测的那一时刻,苦恼的心狂躁到要炸裂,悔恨吞噬了他,他完全丢失了理智,他要宣布整个世界的毁灭……
在病房里,他第一次听到别人称道他们为父子,那一时刻里他感到了心灵上的慰藉,当吕校长说到“你的儿媳”这句实落落的话时,他的灵魂得救,似是飘向天国般安然,他不现存有一点理智,作下了决绝的结论――竹竹花儿是我的儿媳,唯一的。
在吕校长的陪同下,赵元伦大模大样地来到竹竹花儿的病床前让她安心养病,说尽快把她调回去,并特别说明已打了电话给文峰,今天下午他就会来的,他俩的婚事也是要尽快定下来。竹竹花儿并没表现出太多的激动,只是静静地听着,静静地洒泪。病友们才搞明白,原来这是“公公”,只相当于爹,不免看不惯翁媳间的过于亲近,怎么老公公随便摸儿媳额头亲近呢?她们不忍想得不好,当然生出自我解释:都是当老师的自然开放,说不定公公就是儿媳的老师呢。
第十一章 二
    赵元伦说出纳竹竹花儿为儿媳的决定,两个女儿拍手叫好,她们早就喜欢上这个大姐姐了。妇人对竹竹花儿的印象着实不错,还时常以她来比女儿的不懂事,有一次女儿说把竹花儿姐弄来当嫂嫂,妇人怦然心动,好几天里眼前都闪着这老成持重又漂亮可爱的姑娘的影子,只是惋惜竹花儿是不在编民师身份。听到丈夫要把她产生过的想法变为现实,一愣后骂道:“老糊涂了!我们无论怎样也要找个干部身份的媳妇。”夫妻二人高高低低地争执,酿出一场家庭大波澜。
两女儿坚决支持爸爸,医院里的二舅子把三比一的局势变成三比二,指责姐夫一时犯傻,外甥的事当舅的有权管,也非管到底不可。在两家庭成员的支持下赵元伦固执己见,自己的儿子不用别人操闲心。他到城里与文峰摊牌时,大舅子正在家里指导文峰填写入党材料,原来对他一贯的尊重变为冷漠,客气地道:“来干什么?我和文峰都很忙。”大舅子妇人指责丈夫对姐夫的冷漠,遭了恼怒的喝斥:“胡掺和什么!没本事还净出歪点子,滚!”分明是指桑骂槐。
赵元伦几次搭讪都遭冷言,只得道:“有关文峰的婚事你知道了吧,我正要和你商量……”
“去去去,我和文峰正忙着。”
“有话可慢慢商量嘛。”
“我们没当校长的水平,不会商量也不会研究。”
意乱情迷的文峰无所适从,毛茸茸的眉头聚成疙瘩,如木偶般。
文峰又陷进痴想中。昨天二舅风风火火地到来,当着他的面骂得爸爸一无事处,大舅听得也上火,对他说,一定找个又标致又是干部身份的媳妇,这样条件的若找不到,厂里的姑娘三条腿的没有两条腿的不缺,现在赶上门来的就一个连还多。入党后提拔成厂里的团支部书记,大学生姑娘也会往上贴,到那时也得挑挑鼻子眼周正的才谈。若是听了爸爸的话讨垃圾堆里都不要的不在编民师做媳妇,他的事舅就不管了,在厂里愿混个啥样算啥样,舅家的门口也别想再进一回。文峰心里叫苦。
文峰怎能放得下竹花儿姐?竹花儿姐是他的生命是他的所有。那是两年前,竹花儿姐说路过这里来随便看他。他好不高兴,约她到街上逛了半天。她说,方便的情况下给买条厂里产的毛巾被,最好给送去。他巴不得为她做事满口答应,不几天就专程为她送去一条。竹花儿姐又陪他玩了半天,他走时,她说这条花色不好,详细说了中意的规格样式色泽,让以后有机会就给弄一条。他不几天就专程给竹花儿姐送去她喜欢的毛巾被。当竹花儿姐给钱时他不要,竹花儿姐非给不可,当他不得不收下一百元给找回余下的四十元钱时,竹花儿姐生气地把他手中的钱打落,可连忙捧起他被打的手问疼了没有。他感觉着竹花儿姐那软软的娇嫩的手传递来的绵绵情,他体会到了竹花儿姐喜欢他的蕙心,他想把竹花儿姐的手攥住、紧紧地攥住,但没有敢。他闲时反复想来说不尽的懊悔。接着,竹花姐如理解他的心情一样,连到厂里看过他几次。那次,当他受不了相思之苦专门去找竹花儿姐时,她似是很不高兴,说不要来找她,更不要让家里人知道这事,她会有空就去看他的。从那,竹花儿姐常常有事进城,把电话打到厂里让他到约定的地方见面,他好高兴。他觉得她是姐姐但远比姐姐好,是妈妈远比妈妈亲,他要她成为妻子,让她永远在身边。那次,竹花儿姐送给他一架高档电动剃须刀,并说他唇边茸茸的毛儿还不算胡子,是不能剃的,这东西等以后用。他把剃须刀放在床头时常拿起来玩赏,启动开听那嗡嗡的声响,心里也潮起嗡嗡的热躁,产生立刻想见到竹花儿姐的欲念。他想说,竹花儿姐我爱你啊!可每次见面前他在心里默念千百次的这句话总是说不出口。
终于,竹花儿姐让他牵手了,实落落地触摸着那娇娇红酥手让他心醉,但他想把竹花儿姐紧紧地抱在怀中或是偎进竹花儿姐怀里,但他没能够。她让他亲近,但不让他更亲近,把他拒得好难受。竹花儿姐是看不上自己吗?他这样想来又马上否定,她也是喜欢我的,一定是喜欢的,她太好了。
竹花儿姐的发留得多好哇,没有厂里姑娘的造作。
竹花儿姐的衣服多得体啊,没有厂里姑娘大红大绿的俗气与袒露张扬的媚气,竹花儿姐是春雨中的新荷,她们是俗花乱柳。
竹花儿姐身上的味儿,是兰馥的清香,厂里的姑娘们浑身尽透着烂脂腻粉味儿。
那次,在公园那幽静的一角,当他紧攥着竹花儿姐的手不放痴痴地看着她时,她说,你小小孩子家真坏,我知道你想什么。在他羞得无地自容中,竹花儿姐脸上也飞上红晕把他搂进怀里。他幸福得要死了,疯狂地搂着她,不顾一切地把嘴贴向极力推拒的竹花儿姐的嘴,他终于成功了。从那,他相思更浓,相思得清狂,但是竹花儿姐好长时间没约他见面。是竹花儿姐生气了吗?他感到这是不可能的,那次长长的相拥中,竹花儿姐任凭他……他耐不住思念找到竹花儿姐所在的村小,竹花儿姐生大气气了,从竹花儿姐那里他感知到家里人会反对他们相好。
竹花儿姐自从调到崮里中心中学,同意他常去看她,但又不让他张扬得让人知道。每次见到她,都让他多么的快意啊。那是三个月前的一次,他去看竹花儿姐,那个星期六的下午他们登上了学校后的崮顶,幽静的树林中,拥着竹花儿姐是多么幸福啊。太阳嫉妒了,一会儿便滑去,竹花儿姐催着他快下山回去,可竹花儿姐的鞋后跟掉了,他扶着竹花儿姐挨下山时已是薄暮中。竹花儿姐羞于让人看到不雅的样子,两人在林子里直等到天大黑才溜进她宿舍。他难找这样的机会与竹花儿姐厮守在一起,一会儿就到了半夜。后来,竹花儿姐自己睡地板,硬让他睡在了融融暖香的床上。他不听竹花姐的话偷看了脱衣服中几乎全裸的她,他睡不着,听着竹花儿姐的柔柔鼻息,他疯了,狂暴地把挣扎着的娇弱无力的竹花儿姐抱到了床上……冰肌玉骨纤纤腰的她被他揉得颤唤,他终于完全拥有了竹花儿姐。他舒心地消停下来,看到竹花儿姐那盈盈粉泪,看到竹花姐羞羞地躲闪着把那染了鲜嫩初红的毛巾扔进床下,听着竹花姐寸寸柔肠地说,一切都是你的了。再看她那深情的软软的目光,那凝羞的香靥,那微蹙的眉……他醉了。当黎明前的浓浓夜色中竹花儿姐把他送出来时说,最近不要来,她感到那地方好疼。那一时刻,他愧疚悔恨得想放声大哭,只任着自己次次疯狂,怎么不为竹花姐想一想?他扑上去搂住竹花儿姐,洒着泪问为什么不早说,竹花儿姐说,因为爱你啊,从今天我就是你的了,你愿意怎样就怎样,我可以为你去死,这又算得了什么。
真是这样,以后在崮山的树林里,还是在城里夜中的河边,不管在哪里,只要他想要,竹花儿姐都会给他,并且她把仅有的五百元钱也给了他,说男人管钱才对,并说这假期里与他去江南旅游,用钱会很多,让他把钱管好。
当爸爸让他去看护病中的竹花儿姐时,他欣喜若狂了。就是那次竹花儿姐把所有都给了他时,竹花儿姐明确地说,不要让家里人知道他们相好,不让家里人知道他们相好的一切。可爸爸分明全知道了,这分明是爸爸认可了。
当然,老道的赵元伦只用直觉就早感到了他们有事,次次厉言厉色地警告文峰不要与竹花儿接触,文峰以竹花儿姐的授意,死活不承认。赵元伦也问过竹竹花儿,并警告她不要把事做得过份,她只说,任你怎么看、怎么想吧。赵元伦对此,一直是又急又气又无奈。
二舅来时,两个舅舅的骂骂咧咧把文峰摔进了冰冷的窟,一天里只觉飘飘忽忽,好象身体都不属于自己。大舅把入党的材料表格展到眼前,他也没高兴起来。大舅凶凶地逼视着他,怅然中转为温和口气道:“还小,不懂事啊,只要听话,大人给操心也就操得心满意足了。”文峰知道爸爸为何到来,心里一动,感到来了救星,没想到大舅这样不留情。
“文峰的事,让管也管,不让管也管。”大舅道,“在我的眼前混一回,孬到家也弄个科级干干,比当什么臭校长强一万倍。”
“我知道你的心情,也知道依靠我孩子没出息。”赵元伦道,“以后还得你操心。”
“我以前没操心?”大舅无理取闹,“孩子一月不到二百元的工资够零花的吗?我哪月不给贴补三五十元?管着吃还不算。”
文峰心里不同意大舅的说法。大舅常常给钱不错,可自己没有乱花,因为给竹花儿姐送毛巾被也多给钱时就说过,不要乱花钱好好攒着。当竹花儿姐第一次让他牵手后,他给竹花儿姐买了件上衣,竹花儿姐又生气了,说要把钱好好攒着,有机会和他到有名的地方旅行去。从那时起,他更是没乱花过一分钱。上一次竹花儿姐说这个假期里就要与他去旅行,他尽量攒着每一分钱,时时盼着年假的到来,相信竹花儿姐是不会让他失望的。
“是啊。”赵元伦道,“孩子吃在你家,让你破费的哪止三十元五十元的。”
“哼!是不是我知道,光为孩子入党提干,少说花进去几千元了。”
“你不说我知道——”赵元伦讨好地道。
“知道就行,那就快走,俺爷俩还有正事。”
文峰听得绝望,真想这就跟上爸爸回家,但不敢。爸爸当着大舅问他的想法,他看着大舅凶凶的样子什么也不敢说,但是,他在心里说,非竹花儿姐不娶。
赵元伦讨了一身秽气回到家,二舅子早在这里恭候了,讥笑道:“怎么样,文峰同意了?”
“你们串通一气给我难看。”赵元伦恶声道。他对还没混得炙手可热的二舅子低不下声气来。
“是你自找难看!”
“我心里有底数,朱竹花虽是不在编民师,我已经给转成在编了。”赵元伦为了解决问题,不得不谦和下来。
“大学生老师都是没人理的臭玩艺儿,在编民师就比国家总书记还高级了?”二舅子极不屑。
“完全可以再转成公办,可以调离教育。”
“我还不知道你那水平?巴结上巴结下的一辈子才好不容易转了正,半道拣来个人家不屑当的破校长!”
“校长怎么不好了,和副镇长一个级别。”
“少拿级别糊弄人!共产党用来哄你们臭老九卖命的小花招,给你个棒锤就认真,镇里的小办事员也比你镇长级别的臭校长高级八倍!”
“二弟呀,”赵元伦说压着火气礼貌,“咱有时说了还能算。”
“算个屁!”二舅子的嘴唇能拴得下五头驴子,“你给我算出十万八万的油水来看看!”
“不是一点油水没有,三万两万总是有的。”
“哼!还不知道?弄个千儿八百的都塞到他娘的什么股长、局长、镇长、书记的血盆大口里了,你有多大能耐我不清楚?”
干了大半辈子教育的赵元伦,理论水平再高,也因没过硬的实际内容,辩不过硬梆梆的钞票缠腰的二舅子,自愧弗如避其锋芒,闷气生上几场就生出病。二舅子身为副院长过来看病,道:“你得吃付顺时丸,好好顺应大社会。”这付“顺时丸”顺得他胸闷,生起真病来。
不见了校长无所不在的身影,尽管学校还是以它形成的良好秩序运转着,但总让人觉得空落。大家听到了校长生的是真病,不得不踏进这风波之家。“什么事也不知一点点”的老师们到来,守候在床前的妇人因丈夫的病心境平和了不少,应酬着老师们。赵元伦看到人多了些,就想用自己的情绪感染下属借借声势,愤然道:“文峰这个小杂种,不就是农转非当了一个小工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烧得穷酸娘们儿连老师都看不上了!”
“就是,”二校长赶紧附和,“文峰这么个小工人,没有什么了不起。”
赵元伦从他人口中听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怒中生怒,喝斥:“你少罗嗦!”
二校长嘿嘿抖动着华发躬身退向后去,刘义校赶紧更正:“文峰哪里不好了?小青年长得潇洒,又在厂里混得红……”
这客观上分明帮了妇人的忙,赵元伦怒中生怒再生出一层怒:“你也少罗嗦!”
校长已不忌讳自己的家庭矛盾,老师们便颇有些感慨了,所知的是非瓜葛谣传也抹不去为朱竹花的不平,为自己以至同类的地位悲哀。杨泉生道:“越受贱视越把腰杆挺起来,让人贱视去吧!”这句话却让叶梦的脸红上来。
第十一章 三
    老师们关心着校长的病,对校长关心之最当数程立达。他除了上课时间都在赵元伦家,随时帮着妇人招应校内还是校外来探病的人。这天一大早程立达走进赵家,赵元伦正在起床,程立达等到妇人打开门便进屋扫地,扫完外间拨开布帐进里屋就端尿盆。妇人抢过来自己端,程立达先抢到手里怎能放?他在妇人的歉意中处理完尿盆再细心地扫地。赵元伦看着这些,满意地道:“小程不愧是你爸的儿子,有出息。”
程立达受着表扬表现得谦虚,道:“甭说出息,我对自己都不满意,想着尽力帮您做点事,可是老觉得帮不上您多少,只要不讨您和俺婶子烦我就高兴了。”
“象姑娘一样会体贴人的青年,让人疼都来不及,哪有让人不喜欢的道理?”妇人道,“你整天在跟前让俺觉得象文峰一样了,文峰也没你这样孝顺。”
“婶子您真把我看得和俺文峰弟弟一样了?”程立达道,“我从小打卦算命就算着应该拜干爹干妈,到现在也没拜成,您要是认我这个儿子,那我们全家可就圆了心事了。”
赵元伦在一边笑着道:“好了,这事不是随便说着玩的。”
“真是这样,我是认真的。”程立达这话有着儿子报怨爹妈的味儿。
“现在不说这些,以后再说吧。”赵元伦道,“我从心里赏识你这样的青年人有出息。要想在这里干好、干出名堂来,还得把教学业务搞好,这样才能真正有出息。”程立达毕恭毕敬地站着领受教导。赵元伦说得上来兴致:“以后要注意,动作得沉稳些,做事更不能让人觉出有楞角。”沉吟一会儿,“年轻人总是年轻人,别人教导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这是天性。懂了道理注意做才行,慢慢来吧。”看到程立达点头哈腰应诺的样子,他又道:“你看,对我说话也不必要这样,动作要大方一些才是。”郑培才等几人到来,即席训导课就此结束,程立达下厨房帮妇人忙开了早饭。
赵元伦病中不能及时处理学校的日常事务,深居简出的黄其善出现的次数多起来,拉着沉重的步伐从老师们眼前走过,有气无力地安排工作。他这几天认识到,现在的学校就是一个月没校长,也不会如原来离开他就不转,他心中说不出的失落,说不出的空虚。他看着学校井然有序的一切,觉得自己轻飘飘地没了一点份量,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还在这个学校中存在。他感到自己病了,的确有病,不管怎样努力休整,总是打不起精神。有时他想,学校出现当前的面貌应高兴,这是自当主任以来就追求的,可今天达到了却没有高兴反感失落。
被定性为脏乱差的时期,他心急心焦,教学工作的每一点都需要他,老师的出勤、备课、举行公开课、教研会……甚至后勤的工作也要他过问,整天忙得团团转,那时他有用不完的精力使不完的劲。去年秋末,县局下了检查督导的预备通知,孙仲来与马成祥都无心应付,是他组织了一个又一个会,跑遍了校园各个地方,检查过后两三天,嘴上的燎泡才消去,但还是精力充沛劲头不减。那是期中考试的前天晚上,他拉上康副主任突击工作,分封完毕卷子伸伸僵了的腰时,校园已在一片薄明中了,紧接着又……那时难得的一点闲暇里觉得心疲力倦,想抽出一天时间睡个长觉,可让睡也是睡不着的,工作一来,精力又立时饱满起来。现在要睡觉有充分的时间,工作清闲得很,赵元伦连教导处制成绩册这样的小事都亲躬,又有康副主任的兢兢业业,身为副校长的他便只挂主任的名了;校长方面的工作,大事的决断有赵元伦,小事的厉行有第二副校长牛利众,身为教导主任的他这个副校长的衔又成了荣誉职务。少有的闲暇时光里,他反觉得疲惫不堪,他真正体会到“工作是人的第一需要”这至理名言。
黄其善来到办公室,二校长说局里刚下了一份文件,是老师业务评估通知,给他还是送给赵校长。赵元伦已有明确指示,他黄副校长现在全权处理日常工作,况且这工作本来就是教导处的份内事。二校长是什么意思?他恶狠狠地掠过去一眼道:“送给赵校长去吧!”二校长真送去了。牛利众似是不愿管闲事,看了会儿报纸便打起瞌睡,黄其善想了一阵无聊的事,恹恹欲睡地随便翻弄书。
各办公室里,办公秩序比任何时都好,凡没课的人全在,张兆国的小曲儿也很少唱了。病愈后的王业坤也在,看上去比病前状态好得多,是经历了一次生与死的抉择对一切都大彻大悟灵魂超然了吧。他从桌上厚厚一叠备课里翻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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