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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醉了狗醉了-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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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近来两人在不知觉中似是形成了一种对立心理,尽管两人没发生一点不愉快的事情。他想找马晓却没有找到,便买上一斤猪头肉两瓶大曲来到汪秀哲的宿舍。这里挤了五六人,除汪秀哲外全清一色的民师,都是好酒的低档白干酒客,正用几碗大锅菜做肴对着一桶散装白干喝着,见小青年提酒带肴找上门甚是欢喜。纷纷站起来相迎的酒客们两只眼盯着大曲瓶猪头肉,杨泉生的碗还没放稳,徐元玖就夹上一片塞进干巴巴的嘴里“嗒叭嗒叭”品味起来,徐学勇也二指夹一块肉向嘴里填。宋志林接过瓶子就用牙咬盖子,浓浓的曲香立时飘荡进刺鼻的白干气息中,随即漫得全屋里只有了它甜津津清洌洌的甘醇。几个人同时把鼻子支得高高地用劲嗅嗅,夸好酒,是真大曲。有人说开某某几时家里来了稀客买大曲招待,启开一品,是地道的白干,好不丧气,其余人附和,都有相同的经历,好象非杨泉生这样高工资的大学生买不来真货。大家急不可奈地换上“真大曲”喝一圈,各人才想起必须的礼貌。汪秀哲以东道主的身份道:“让你过来喝酒只捎张嘴来就行了,这样破费,岂不是成了我敲诈勒索吗?”
“行啊。”徐学勇不客气,“大学生小青年有钱,一月二百来元和我们的二十七块半远远不能比,Weareanpoorman(我们是穷人)。”
“小杨呀,常提酒来改改俺这里白干酒的烂地瓜味儿,俺几时喝到阎王爷那里去,给你说句好话添两年阳寿。”宋志林是得陇望蜀了。
“嘿,你老宋死也想死得洒脱,要当个醉死的酒仙啊。”有人打趣。
“你们要喝死?”杨泉生有意压一压他们的唠叨,“我不敢给你们喝了。”夺过酒瓶拉出欲走的架式。
好象客人要真走似地,刘本方把酒护了起来。
“你小青年不懂,只知二百来元的日子好过,俺二十七块半拖家带口的日子,还不如死了的好。”
“死了还能捞点纸钱花哩。”
“共产党对咱这帮人……。
“我对共产党满意。”汪秀哲道,“他们放开考试制度让我捞了个脱产,一月的工资也二百来元,就是他妈的共产党的大干部小干部不是好东西,我们村的……”
他又说他村的干部对他如何狠毒了,这也是段阿毛式的故事,他每次讲来比祥林嫂还动情,讲着讲着就流下泪。大家喝得高兴不愿看眼泪汪汪听那悲悲切切,齐声计较喝酒来搅不提情绪的说道。杨泉生道:“大家用劲喝,拚上喝醉把愁和闷都忘掉,这晚霞里乘醉再唱上一曲,比神仙都快活。”
这些人喝得实在,两瓶大曲一会儿便罄尽,菜也没有了,学生把酒提来,酒兴又推向一个兴头,没菜了便轮着碗子喝早凉了的菜汤,喝出的唏溜声如怨情不释的悲泣。
“他娘的,菜汤是清水放了点盐,整顿伙房叫声不小,只管了那一阵子!”宋志林喝着不顺口就骂开了。
“没咱这些人的好事!”徐学勇道。
汪秀哲翻出几块臭哄哄的咸罗卜头,徐元玖便埋怨不早拿出来,昨天喝干酒为什么不向外拿,老汪好厉害还会打埋伏吃独食,有人又骂他老抠一个,他只得嘿嘿干笑。杨泉生不忍大家这样喝来,又到伙房买来一斤猪头肉,众人感激得齐说,只要有见到阎王爷的那一天,一定给杨老师多要求几岁阳寿。杨泉生被他们戏闹得上气:“你们不是时常去校长家喝高级酒吃高级菜吗,怎么象八辈子没解回馋一样?”
“老汪早就不去喝了,俺这些人怎能去得起?”徐元玖可怜兮兮地道。
“你说得轻巧,校长的酒是能随便喝得吗?”徐学勇道。
杨泉生不解,宋志林笑闹着解释道:“小兄弟,你要是找到对象,空手大拽地去丈母娘家不要超过两回,不然,丈母娘一家人会不喜欢你这个贵客。”
杨泉生似有所悟,还是不解:“赵校长不会是那种图蝇头小利的人,你们馋极了就去,他保准不会赶你们。”
这里的老世故们不便对这个傻瓜再把道理晓下去,相互计较着喝白送来的好酒。大家从好喝酒论起“好”来,好酒、好赌、好色、好权、好抽大烟……说来说去只有好酒不为坏,好酒的酒仙李白醉到一定境界文思泉涌让大家叹羡。大家喝着、说着,兴奋起勃发,老宋唱起来:“临行喝妈一碗酒……”
“望飞雪,满天雾……”汪秀哲不甘落后也高唱起来,众人断断续续地和上一阵。
醉乡路渐入佳境,豪歌一曲里,相互碰盏交杯。尽量少喝头脑还算清醒的杨泉生要离席,众人怎能让走?
“相逢一醉是前缘,大家一同醉一回。”刘本方道,“说不定人家小叶子也与校长共醉了。”
“好,那就来个一醉方休吧。”杨泉生重坐下来。
与都比自己年长的这么多民师喝酒杨泉生是第一次,心中烦恼的他被这里的酒文化感染。当他醉歪歪地走出来时,与大家齐唱起来:
哦!我醉了——,狗醉了——,会山中心中学醉了……
第十二章 一
    加强教学管理才能提高教学成绩,加强管理光黄其善与康副主任还不够,教导处要注入新鲜血液,赵元伦如是说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舆论,增补副主任的问题提到学校工作的议事日程上,校内人际关系随即处在微妙变化中。
郑培才日渐重视师生情谊,曾是他的学生的程立达便成了他宴请的常客,只要学生一天不来他就不高兴。这天下午,他又到伙房买了猪头肉,把程立达请到家中。两人喝着,郑培才端着老师的架子骂骂咧咧地表着爱意,说教政治的臭水平天生就是搞政治的材料,希望爱徒趁入党的东风抓紧进步。程立达被爱意浸染得兴奋:“入党是太容易的小事,当主任也没了不起,咱这个区区中学有什么混头?到局里混才算见点场面。”郑培才肯定认识正确路子对头,程立达的豪情壮志更为高涨:“咱当老师的开口官儿闭口官儿的太俗气,我从没把当官当回事,若是当点官儿,也是帮赵校长的忙。官儿有什么好的,搞学问多有意思?”郑培才听到“学问”二字胸中好个闷,自己正正当当被局督导团肯定,却如没此事一般,可对眼前这个比自己高明的程立达不能不表示佩服,只得接上来说这未来的程主任业务拔尖全校都认可,下一步争取冲出学校在局里挂上号。
“瞿!小家子气,不在地区、省里出名还算搞学问?”
“这就对了,你们年轻人就得立大志干出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来。我是老了,跟不上形势了。”
“哟!卖起老来了,你不就比我大八九岁?等着吧,我混好了提拔你。”听这话的语气似乎不是戏言,郑培才不能不为之高兴,赶紧把学生凉了的酒回到壶里重斟,又娇骂开:“你这个臭东西,和我耍什么本事?在我手下上学时象小灰漆头。”蹙眉用力回忆,“嗯,那回因为做错了题还让我打了一巴掌,记着不?”
“好哇,你还打过我,差点忘了报仇,你等着吧。”
“能什么,”郑培才拿出当老师的威风戏闹,“早知道你会成为我的顶头上司,哼,当时不精比细改你的作业让你靠边站,看你还能考上学不。”
在伙房照料完工作回到家的妻子正赶上这个镜头,以为丈夫真与未来的大主任弄出不快,好个害怕,骂郑培才喝点猫尿就没人样了,让程立达不要与当老师的一般见识。程立达看到师母的认真哈哈笑起来,扔下老师调头与师母调笑戏闹。郑培才道:“做师母的关心学生胜过老公,那好了,晚上就搂着这个臭小子睡吧。看来,得快买几个猪蹄给老婆吃了下奶,要不这大孩子晚上哭起来不好哄。”再说上几句荤的。程立达也掺和上几句涉及生理的话助兴,女人加美酒乐趣无穷。
程立达已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刚穿上身的皮夹克便引来一大堆人品评。倪诚与他特别哥们儿,评点夹克的质地柔软细腻确是难得,程立达便卖下关子让猜多少钱,看到正从这里走过对其没兴趣的马晓便道:“马老师这一身老中山不值我一只袖子。”马晓也驻足加入到欣赏新夹克的行列中。
“二百元左右吧。”有人道。
“你懂个屁!”程立达道,“是什么料子的,知道吗?是蒙古高原上的山羊皮,那里的羊生长在高寒地带,皮子又轻薄质地又细密有弹性,这种皮子我们这里很少见。”说完得意地耸耸肩头,从兜里掏出硬包装的烟抽出一支在盒上顿顿,极潇洒地叼到嘴上,又拿着烟盒在空中飞快地划半圈,“谁抽?”收进兜里。
“你这夹克皮子质量的确很好。”马晓似羡慕得垂涎,把脸尽量贴近看上一会,“好象是比羊皮还高级的皮子。”
“什么皮子?”程立达听得顺耳,“我也是觉得这皮子不一般,不会是老虎皮吧?”
“八成是高级狗皮的。”马晓道。
程立达知道是点自己“狗蹦子”的外号正要发作,老头儿道:“我看是美国进口的。”
“何以见得?”有人问。
“首先说这是羊皮的,羊者洋也,洋货不是进口货吗?中国以外的国家就数美国发达,向我国出口的东西特别多,这夹克当然是美国的了。”
捕风捉影的解释加上故意逗人的滑稽,又出在年近六十岁的老头儿身上,众人畅笑不止,程立达也忘了刚才的不快高兴起来。
“到底多少钱?”马晓问。
程立达伸出五指散开的手:“你喝半年粉笔末也挣不来这夹克。”
“的确价值不菲,”马晓道,“完全与金缕玉衣相媲美,穿上这样高品位的衣服真是添了不少风采。”
程立达现出高兴神彩。
“不过就你自己的经济力量看,来历不明吧?”
程立达绷脸瞪眼。
“那肯定是你家里给买的。”
程立达平和下来。
“现在最穷的是农民,你爸爸是农民,肯定也不会富裕,之所以能给你买得起这件衣服,是因为当村书记,买衣服的钱一定是贪污来的。”马晓说着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去。
程立达指着马晓的背影大骂起来,众人无趣地走散。老头儿化解了一次不快的发生,此情下只能默叹年轻人不识时务了。
赵元伦邀王业坤与马晓等人赴宴,热乎到火候提出了加强教学管理的问题,王业坤心领神会,说要加强教学管理就要马上充实教导处的教干队伍,赋予教导处生机活力。
“说得对。”赵元伦道,“马老师你的看法怎样?”
马晓瞎着眼大吃的饕餮模样惹人好笑,他是一定是没听明白了,一边大嚼大咽着嗯啊几声。王业坤取笑:“八辈子的饿死鬼,校长问你充实教导处的问题。”
“好,充实,充实好。”马晓大嚼着呷一口水,“我这肚子得充实一下了,喝伙房里的菜汤嘴都喝酸了。”
赵元伦随即讲了人选条件,要二十三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年青人,要有正式学历业务水平高的人等等,看到马晓还只顾吃喝,又提醒:“马老师你听好了,你也够条件。”
“我不当主任,说过当校长还可以。”马晓看着各人一脸不高兴嬉闹道,“校长,你把校长的位子让给我一天过把瘾吧,我看这个官儿不大不小怪好玩儿,说不定趁机捞个万儿八千的。”
王业坤粗声大气地批评,说这分明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马晓反驳,只因校长不贪污才说这话,否则就不说了。赵元伦心底无私天地宽姿态,闹上几句玩笑,话题便转到清廉上。马晓正经起来,分析当前之所以出现大治局面,校长的清廉作风秉公办事是根本所在,这是有目共睹众口皆碑的。赵元伦也毫不谦虚:“别的我不行,讲不贪不沾能办到。只要能填饱肚皮有衣遮体就行,图一些财物干什么?”王业坤把《好了歌》背来,赵元伦称赞这歌分析得精辟,道:“我也图点东西,就是图个好名声,坚决把学办好让全镇人给我歌功颂德。”王业坤附和着打不尽的帮腔,可他这套蹩脚的恭维本领很不老道,给人以刚学抽烟的小青年夹烟弹灰拿作老烟民作派的感受。马晓的气直往上撞,又不正经起来:“我可和校长不同,只要有机会,不管公家私家的捞上十亿八亿,出门小轿车前呼应拥,进门丫环小姐左右伺候,赌场上一掷千金,风月场上包一群美女娇娃。”这不知深浅的扯淡扯得赵元伦扫兴,王业坤白眼直翻把赵元伦心中不方便表现到脸上的不满代为表现出来。
出了赵家,马晓恶狠狠地骂:“你老王半辈子铁骨铮铮,哪里学来的奴才相?真让人恶心!”王业坤神色黯然心事重重地不作声,马晓更是骂声不绝,差点涉及到父母身上。
“你就当我王业坤死了。”王业坤沮丧之极揪着自己头发哀求,“别骂了,你知道我是死过一回的人。”
“装什么赖皮狗!死了就是死了,活着就是活着,搞什么半死不活的鬼把戏!”马晓愤怒了,“我看你是自毁气节。一个卖身为业的妓女从良嫁人,她当妓女的生涯不会对后来的生活造成什么妨害,可一个坚守节操的烈妇耐不住寂寞失身,他半生的苦守就付诸东流了。君子改节不如小人自新!”
“嗨,我看透了,大半辈子的不服劲脾气得了什么好处?我没法,只得做回狗,求人家给个地优什么的碰巧了转正,也算对得住老婆孩子。”几乎啜泣,“自己本事了了,日子过得穷,穷得血都不红了,还充什么英雄好汉?”
人穷,穷到血不红了是穷到何种程度啊。对王业坤的贫穷,马晓确有血都不红的感觉,终于平下怒气升上恻忍之心,关切地问老嫂子近来脾气怎么样。王业坤叹道:“哎——,她因为我寻死觅活害了怕,有脾气闷在心里不发罢了,看看穷日子,谁会舒心?”
“只要不再闹回娘家就好。”
“没什么好的,她昨天又去了趟娘家,说去滑溜滑溜眼,话说得平和,可你揣摸这意思,岂不是说连油也吃不上眼都转不动了。”
“只要不闹得过不成日子,你就忍忍吧,女人就是这样。”
“光忍就行了?这些日子她一个劲让我搞二斤黄芪种子,不知道她从那里听来种这药能赚大钱,我一回家她就嘟嘟个没完,真是烦死了。”
“我帮你弄些钱买二斤种吧。”
“你想得太简单,这二斤种子一亩地,我就是有钱买种,可没有时间管理,到头还是白搭上种子钱,耽误了地饭也吃不上了,再说我也拖不起这三百八十元的债。前年种桔梗的都赔了,万一落那样的下场……”
“其实不冒风险为好。好好往下熬,走到一时算一时吧。”
“哎,我啊……”王业坤百感交集,话梗在喉里。
第十二章 二
    为了提拔程立达,王大胡子被邀赵元伦的家宴上。为了把教学工作搞好,提拔干部没有不行的道理,两人谈说得甚是合辙。王大胡子突然提出来,学校管理要上台阶,不光是增加一个业务管理人员的问题,还应该把对领导的服务搞好。赵元伦一时不明白,王大胡子道:“每到你那办公室里,那个二校长端茶倒水地让人觉得不是那回事,得换个人才对。”
“对!”赵元伦脱口而出。他穷于心计接触不上叶梦,听到这提醒,陡然生出让她到校长室干勤务的主意,猛觉得回答得太显得意,为了掩饰随口征询,“你看让哪个老师干这事合适?”
“让那个叫小叶子老师干就挺合适。”王大胡子嘿嘿笑着道。
英雄所见略同,对学校的人事工作,校长与管教育的镇书记心心相印。
应该很顺畅的小事,想不到实施起来不顺利。当叶梦得到调到校长室的通知时,她让人想不到如此有主见,坚决不听从安排。赵元伦又几番做工作,也不能如愿,不得不先放下。
王大胡子怀着一腔兴致专来学校让佳人续茶听佳娇声,没想到还是抖着白发拙手拙脚不利索的二校长伺侯,倍感失意,闲谈中流露出对学校工作的大不满意。赵元伦私下与他围绕女人下半身说上几个浑段子,更是勾得他生出想偷情的心痒。赵元伦早有主意,说县局有个小会,硬拽上他同去。
来到县城,赵元伦却说书记大人今天形象欠佳,需要先修整一下头脸,王大胡子从他的神态里觉出“好事”,却铁上脸来道:“你老赵要耍什么花花肠子。”赵元伦只是诡笑个不已,把半推半就的王大胡子请进了小姐飘摇的美容厅。
赵元伦与这里老板娘是熟人老客,一个神色过去,三四个小姐围上来。王大胡子在嗲声嗲气的小姐堆里,禁不住乱动的手被小姐拍出脆响,勾来几声娇嗔俏骂。看着左倚红右偎翠向包间去王大胡子,赵元伦顿生幽默:“呀,老板娘,赔我伙计皮鞋,你看他的鞋被小姐踩裂一道口子。”所有人都一愣中,赵元伦道:“哦,没坏,是老伙计的皮鞋太亮反光照出小姐裙子里的事物了。”引出一阵嗤嗤哈哈的笑声。一阵热闹中,赵元伦也被另几位小姐簇拥向包间。
几天后,校会宣布了学校将提拔新干部,公开了程立达将是教导副主任。赵元伦说这是镇里的决定,不过,学校为了发扬民主作风他还是要尊重民意的,将以投票的方式了解一下老师们的看法。老师们对此不会关心,干部的提拔任免与民意无关。黄其善与闫玉东时刻处在对提拔新干部的热切关注中,通宵达旦地商量对策,决定从赵元伦粉饰公正的民主上下药。闫玉东的烟早已提高了级别,见人便递上一支。汪秀哲每接到烟就想到这是五六分钱,相当于半个鸡蛋一会便化作烟雾消失,抽得心疼,劝老同学不要太铺张。闫玉东道:“我和你不一样,两人一月工资四百多元,这烟尽着抽也花不二百元。”他的铺张消费何止烟钱?他家现在已成了第二个宴会基地,黄其善在这里坐镇,每天下午必设一个不大不小的酒席,有些人如在他家入了伙。间间断断被拉来热乎的人也越来越多,就连郑培才他也往家强拉硬拽。郑培才可不买账,阴阳怪气地道:“要说借锨,是我的创造发明享有专利,现在改邪归正了。”闫玉东的神经似是出了毛病,一点也灵会不出个中滋味,憨厚得似是愚钝,还是把郑培才硬向家拽。有些青年人不懂或不善于讲交情,他便到他们宿舍拉家常,烟不管还有多少,只要掏出兜来就扔到那里。闫玉东的宴请与赵元伦家的宴会遥相呼应,把春节前后的乐融融气氛渲染开来。这,终于导出了教职工的民主投票调查会,结果是钱建营的信任票高距榜首,闫玉东居于程立达之上。
来校一两年的师范生们才知道,伙房师傅钱大嘴原来大名叫钱建营,他居然以高出第二名闫玉东十多票高居榜首。对赵元伦来说,这是弄巧成拙。他本来满有把握地认为如此形势下老师们会给他面子,给程立达一致投信任票,这样可以压服在背后鼓躁的黄其善与闫玉东,同时让程立达在老师们中树立起威信。意想不到的结果击得赵元伦神魂飘忽,好不容易才把飘到体外的六神归于一主。他强打起精神不怒不怨地微笑着,如在家宴上面对环坐的老师们样朗声道:“干部的选定是学校兴衰的大事,我们谁也没任免权,这是镇委镇府在教育局的配合下定夺的事。”最后的“定夺”二字说得沉稳而有劲道,足以让人体会到权威的份量。
镇机关里常见的还是不常见的客人早就多起来,庞书记为小儿子屡屡受班主任汪秀哲的照顾感激不尽,多次热情地邀请他做客,这回不邀自到了。汪秀哲最近一定是发了横财,大富翁的来头,给庞书记家的两个孩子每人塞上五十元压岁钱。班主任对孩子的教诲之情还没容答谢,反又让向身为书记的家长欠下一份人情债,这自然表现在招待的酒菜级别上。标准的十菜一汤端上来,机关里有在别宴席上不算主角的海量们被庞书记也借了来。酒中叙话,班主任自然谈学生当前如何、今后的发展、未来的光明前途。他谈来说去引出主题,说闫玉东把他侄子应得的地优三好学生名额让给了庞书记的小公子。庞书记对此表示十分感激,连说给老师添麻烦。
“麻烦无所谓,主要想到孩子有这么个称号,考学降低分数二十分录取。”汪秀哲道,“这是今年才下的文件。”
“噢,还真能管用。”陪客们兴趣大增,“老师们不是也有孩子在校上学吗?”
“就为这事才犯了好难啊,”汪秀哲象又回到了当时的艰难争取中,微皱起眉头,“老师子弟在校的就有二十来个,品学兼优的实在不少,原则上从这二十来人中择优选出,结果是闫玉东老师的侄子得到了这个名额。黄副校长想到咱家这孩子学习不很突出,有地优升学降二十分录取说不定能起大作用,就把这想法和闫玉东说了,闫老师就把他亲侄子应得的名额让了出来。为此有些老师对闫玉东意见很大,指责为什么把这个关系到孩子一生命运的地优让给别人,他不想给自己的孩子,老师们的孩子正等着要。闫老师何尝不知道关系到二十分的地优的好处?他是体谅到咱家孩子更需要。”
说者动情,听者更被感动,庞书记说有机会一定请帮了大忙的闫老师来家坐坐,汪秀哲道:“您可千万别这样,闫玉东这人最不喜欢别人感恩戴德,他骨子里有亏己待人的原则,若大张旗鼓地道情份,他一是嫌你当书记的太俗气,二是骂我多嘴。这样的人说到家混出了好信仰,这不?年前学校分去两个入党名额,他还是一贯的高姿态,硬是不顾老师们对他的支持让给程立达和刘主任。你想,老师们能没有舆论吗?大家一致呼吁应该让闫玉东占一个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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