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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豪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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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气机在这狭小船舱中彼此抵触,每个人脸上的笑意,都开始变得僵硬起来。聂千千试探着想接触一下宁婉儿的灵识,然而她此时全神戒备,聂千千刚一施法就知失算,宁婉儿己在她肉身虚弱的瞬间出剑。 

烈火剑离鞘而出的刹那,宁婉儿的面目肌肤都如浴在火中,升腾地烈焰从她剑刃上扩开去,四周灼浪滚滚,逼得聂千千微退了半步。尉凌云的碎玉剑上面雾气迷蒙,烈焰被这雾气一逼,便消去许多。 

“很好,我宁婉儿今日可一挑寒冰天煞两派高手了!”宁婉儿以一敌二,分明处在下风,却更显得气势傲人。 
“聂姑娘你让开……”尉凌云道。倒不是他非要讲单打独斗的规矩,只是这船舱狭小,人多了动起手来反而诸多不便。而且宁婉儿独身一人来此,总觉得有点诡异。 
聂千千略一点头,她正退至船头,就见一舟如叶,在风骤浪急间驶来。 
“且慢动手!”叶笑天亲自操浆,轻舟如飞,不多时就靠了过来。那舟上还有数人,有僧有道。 
聂千千大惊,与尉凌云对了个眼神,便同时全力出手。修罗破急旋,将船蓬什物全都抛飞而去,视界顿时一空。她站在船梢,长枪专门截杀宁婉儿的退路,尉凌云碎玉剑招招急逼,剑剑险恶。宁婉儿的剑法本以暴烈迅疾见长,此时她被修罗破困住无法腾挪闪避,尉凌云的玉碎剑上,冷雾愈结愈多,大大削弱了她剑上威力。然而她终究是蜀山成名人物,两招一过自知不敌。便清啸一声,向聂千千打出数粒如意珠。聂千千枪尖急抡,将如意珠尽数挡开,宁婉儿却趁机纵身跃上了修罗破。剑光间化作一道缭绕在云层边缘的霞光,去尽暴烈之气,竟变得轻盈绵密。聂千千左指连划,刹那间聂千千身躯一化为二,二化为四,竟重重叠叠漫空皆是。 

宁婉儿灵识一滞,急切间分辨不出何真何幻,她这一剑无功,身后森寒之劲己经逼压过来。 
“嗨!”宁婉儿回身一架,两剑结结实实硬拼在一起,只是尉凌云蓄势待发,宁婉儿是被逼还击,气势上先就弱了几份。她肌肤焰光一弱,持剑的手臂已尽数被尉凌云的霜燃神功侵蚀。 

修罗破再度出手,眼见就要重创宁婉儿。 
“请住手!”七八个人一起喝叫起来,尉凌云和聂千千几乎同时感觉到最少有十种暗器对准了他们周身各大要穴。他二人对视一眼,剑与枪凝在宁婉儿要害之处。 
“师妹!” 
“师姐!” 
“宁女侠!” 
…… 
七嘴八舌的问侯声中,宁婉儿面色愈来愈青。她性情刚傲如火,今日在这么多同门面前被困,实在比死更为难受。两派中人无不知她脾性,便有一名着太极道袍的男子喝道:“两位,鄙人穆逢春,以师门信誉为誓,今日对两位绝无恶意,可请两位放开我师妹宁婉儿。大家至山上一谈?” 

尉凌云打量了此人片刻,他容貌三十多岁,神态儒雅,举止从容,腰间所佩宝剑剑鞘以新木削成,果然便是传说中春木剑穆逢春的形貌。他身右站着李德奖,左边还有一个着太极剑袍的俊美的少年,应是柳飞鹰之子人流水剑柳逸尘。两位着宝藏禅衣的大师站在他们身后,当当四首座中“明”字辈人物了。另有些位份较低的弟子,看精神体态,俱非凡手。 

遇上了这么一些人物,想打自是打不了,放在平时,自然是竭尽所能遁走。然而此时穆逢春即然已经在两派首脑人物面前发过誓,那么不妨听听他们想说些什么,刚才全力制住宁婉儿,亦是为了这个局面。他与聂千千彼此对了一眼,点点头,收回各自武器。 

宁婉儿不理会众人呼唤,提衣跳下水去,如同来时一般,蹈浪而去。那两道金丝长绦在她身后飘飞得异常凌乱,便如同聂千千触到的她灵识边缘。聂千千觉得,她心中定然有什么要事委决不下。 

尉凌云和聂千千都不会操舟,叶笑天自告奋勇要过来送他们上岸,被他们拒绝了。,尉凌云深吸一口长气,玉碎剑在手中向三丈外的水面缓缓划了个圈,这凌空一划,那波峰浪尖上,竟结了巴掌大的一块薄冰,他轻身一跃便上了这冰块,玉碎剑又向前点去,如此反复,河岸就在眼前。 

聂千千却更加干脆,索性往水中一钻,钻入之后,她形体便一点点变得透明,转眼间消逝在两派人耳目之中。两派高手自然不会轻易为这幻术所惑,各自紧蹑着她灵识,不容她真个逃走。然而见她片刻后便洒然上岸笑迎他们时,都颇想击节赞叹一番。 

其余人只是心里想,柳逸尘已是大声说起来:“聂堂主,我道家有崂山一派,亦有五行遁术,常年密技自珍,不肯见于外人,不过我看来,你们拜火教的离形术,一定比他们强。” 

聂千千得此赞语,笑得花枝乱颤,她仪态万方地施了一礼,道:“柳公子果然怜香惜玉,奴家这点微未技俩哪里在道家高人眼里呢?奴家见过宁女侠与李大侠白日驭剑飞升,那才是道家正宗仙术呢!” 

尉凌云见蜀山派诸人的脸色都变了一变,心头微乐。 
他二人上岸的手段,自然有示威之意,也表示他们尽有能力从容脱身,并非是二派俘虏。然而柳逸尘那几句,貌似赞美,其实暗含贬意。只因这几年刚刚兴起的崂山道派,虽然远不事蜀山剑根基深厚,然而行事多好炫耀,广惑俗人耳目,却也渐渐有了些名声。蜀山派的人对崂山道士极是厌恶,凡说起何人不好,最莫过于一句,“跟崂山道人似地”。聂千千回的那一句,机锋却也不小。原来蜀山派的门规,最戒弟子心气浮躁轻易在外显露道法,这驭剑飞升之术,更是蜀山至密。聂千千似乎是奉承他们蜀山派才是道家正宗,然而此言一出,只怕武德奖与宁婉儿,都要受点责罚了。 

尉凌云与聂千千相处这一日,已经知道她对中原武林中人事,并不十分熟悉。这几句话却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以她天煞盟青龙堂堂主身份与“玉狐”之名,似乎不会没有这心机,然而她笑起来时总显得率真无忧,总让人很难想到别处去。 

尉凌云想着这些,不知不觉就见到了一架朱漆斗檐出现在满山松涛之间。然而与此同时,一滴鸡卵般大的温热雨水砸在尉凌云面孔上。积蓄了大半个暑季的暴雨哗然而至。刹那间,就将这一群人淋得透湿。 

寺中早早准备下禅房茶水,小沙弥将他们引上座后,便悄然合什退去。 
“阿弥陀佛……”明缘大师开口道:“老讷此来,无非是为那《炎黄录》一事,此事关系我大唐国运,因此老讷奉方丈大师之命,前来与两位施主商议。” 
少林本就在洛阳附近倒也罢了,可蜀山派五剑却也有四剑聚此,可见看重。 
“大师!”尉凌云起身道:“我虽自幼居于雪域,然而终究是中士人士……”说到这时他心头微动,瞥了一眼聂千千纯然胡化的容貌,才又接着说下去“……我派门人,无不思念乡梓,只是相距百年,却不知道此国之中,可能容我门人栖身呢?” 

他下山之前便与无涯老人谈论过此来意向。尉凌云觉得,寒冰门就是武功再高强,离开中土毕竟有百年之久,人丁不旺,情形不熟。《炎黄录》之于寒冰门,未必是志在必得,然而只要能掺上一手,令中土门派承认寒冰门在中原武林中的地位,便是一大成功。 

然而,他之前却没有想过会和聂千千联手,而且直至此时,他对聂千千的目的,依然一无所知。尉凌云心中,却突然间不再那么镇定。 
少林蜀山两派再多少不情不愿,但即然宇文恺已明说了《炎黄录》需要五派同聚才能取到,而尉聂二人已得二宝,他们也不能不承认这两派有权参与英雄榜。少林蜀山两家的意思,是希望他们二人能将手中得到的讯息告诉他们,作为交换,他们也会自己得到的讯息告诉尉聂二人。日后当真开启密室,获得《炎黄录》后,同获唐皇恩赏。至于《达摩经》,各家可自行抄录一份,而原经即是佛门典籍,又是少林师创派祖师手书,似乎还是保存于少林寺更为妥当。 

说来说去,他们亦不过是想知道尉聂二人所知的线索。只是他们两个,其实却真正一无所知。然而这话还不好出口,怕一旦说出来,少林蜀山不免索求宝物一观。给他们看看或许无妨,尉凌云怕是他们看过以后尽悉其中奥秘,自己反而懵懂无知,那可就亏大了。因此他一直含糊搪塞,并不肯明言。 

似乎实在无奈了,叶笑天方道:“其实今天找到两位,是担忧两位安危。我和宁女侠李兄弟都遇人袭击,来人身手,竟都不错……” 
尉凌云和聂千千相觑一眼,叶笑天感觉到他们二人灵识的波动,忽然噤声。 
“我们昨晚上也袭击了,”尉凌云决定说出来,“似乎是绯衣楼的人。” 
“袭击我的,是南宫世家的人,袭击宁李两位的,似乎是排帮的人。”叶笑天忧心道:“不瞒两位,本来我想《炎黄录》一事,只我们四人知晓,因此有过疑心是你们二位泄漏出去的……” 

“这个不怨叶大侠生疑,我和聂堂主昨日遇袭过,亦很费了番猜疑,然而我想,此事与我们几方均关系重大,不论是哪一方都不愿让外人得知吧!” 
尉凌云此言一出,明缘大师与叶笑天相视一笑道:“尉公子想与我们相似,可称英雄所见略同了。” 
“岂敢,岂敢,”尉凌云略为沉吟道:“我想,此事关键还是在百花宫那边。” 
一直很沉默的穆逢春突然道:“我明日就南下去寻百花宫。” 
叶笑天道:“这事自然只能劳烦穆兄了。” 
因为叶笑天的师父,少林上代掌门方信大师中百花宫奇毒“十日情”而亡一事,少林与百花宫之间,一直有龃龉未解,因此少林门人前去,略有些不方便。 
“那么……”尉凌云起身道:“等百花宫之宝出现,我自然前来侯教。”此前他一直代表着他与聂千千说话,此时却只说了他自己。而聂千千一直无语,似乎默认。 
只是有了他这句话,两派似乎也满意了。尉凌云便要与聂千千告辞而去,明缘大师却道:“今日本是打扰两位了,如何再让两位奔波?外面骤雨未歇,二位请在此稍息吧。老衲尚有去处,且先告退了。” 

不等尉聂二人推辞,少林蜀山二派人即冒雨出寺去。只是叶笑天却刻意停留在后面,将近寺门时,叶笑天突然悄声对他道:“真金尚需经火炼。”说完大有深意地看他一眼,便踩着一阶湿淋淋的松针追同门而去。 

尉凌云一怔,略有所悟,再抬头时,见两派行色勿勿,已然消失在愈来愈密的雨雾之中。 
看来叶笑天已经猜出来他们二人根本就没把所获宝物中的秘密参透,这一句定有提醒的意思。但是尉凌云还不至于以为,把宝物放在火上烤烤就万事大吉了,而且叶笑天指点这一句用意,也很难猜。然而他回首看到凝视着空山啸聚的松柏,似乎神游物外。相识虽然不过一日,然而两人灵智互通已有数次,因此他多少能感应到聂千千的情绪。然而聂千千此时却似乎完全把自己与他隔绝开了。 

其实聂千千只是觉得疲惫、厌倦。她现在突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寻找《炎黄录》,也不明白自己寻找到了,又打算如何处置它。她其实只是想逃避秦少陵而己,只是进入中原的兴奋刺激刚刚过去,那种恐惧又开始纠缠在她心头。她抚摸着自己手背上的瘢痕,这么多年过去了,竟还觉得隐约生痛。 

雨一波一波地打进门廊里,积起一大汪水,在雨泊中她看到自己的倒影,和略远处尉凌云的的身影。她知道尉凌云在注意着她,然而她这么多年的心疾,终究不能在一个认识不过两日的人面前说出来。 

 

 

第六章 拜火之劫



拐过一个山脚后,潺潺的流水声从深郁的林荫里传了过来。风将肥硕的梧桐叶子抚动着,带来久违的潮湿,还有潮湿中更显清致的莺啼声,着实令人精神一爽。 
聂千千掀开车帘探出头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深吸了口气道:“总算凉快了!” 
尉凌云悠然甩着手中驾车的皮鞭,好心地提醒她道:“小心,别把脸上的妆给擦没了。” 
“少掌门你太小瞧我了,擦把汗算啥,我眼下还要去洗把脸呢!”聂千千吟吟笑道,还真跳下车去,连蹦带跳地闯入林中。 
尉凌云倒真有点不信她脸上的油彩能经水不化,他驾车跟入时,聂千千已然挽了衣袖伏在清溪之上,灿丽的水花从她指间发间泼喇喇溅开。她而抬起脸时,一颗一颗晶莹的水珠在黝黑光洁的皮肤上滚动,竟真是一毫不损。 

尉凌云看着眼前打扮成昆仑奴模样的聂千千,即便看了许多时日,还是有点忍俊不禁。 
虽然很怀疑,但尉凌云和聂千千还是把“修罗破”和“冰封千里”放在火上面烤了又烤,结果自然十分失望。两个人商量了一会,觉得即然《炎黄录》暂无头绪,他们不妨追查一下绯衣楼是怎么回事,两人莫名其妙地遇袭,如果不弄个水落石出,委实太伤体面。绯衣楼的所在,本是件迷案,然而在尉凌云那里,却实在不算什么。 

无它,寒冰门百年不入中原,然而对中原武林的消息却并不闭塞,实是因为当年沈慕庭留在中原武林千丝万缕的关系,一直就没断过。黑道群豪虽然大部分撤走西域,却不过是沈慕庭势力浮在水面上的冰山一角。水面之下,更有十倍于水面之上的份量。那些非正非邪的、亦正亦邪的、正邪不分的、神秘莫测的……无数在当年黑白两道大决战时并未表明立场的势力,其中对沈慕庭忠心耿耿者,大有人在。少林蜀山二派虽然取胜,可是斗了这些年,也是元气大伤,没有多余的精力去一一甄别。因此如绯衣楼这样的势力,便也就不动声色地发展起来。 

绯衣楼当年元老中,有一人曾经受过沈慕庭的大恩惠。寒冰门很多事,曾经委托过他们。沈慕庭死后,关系自然疏远了很多,然而绯衣楼的所在,千琅窟中却还是有记载的。而这一段故情,也是尉凌云不解遇袭事件的一个缘故。 

他抬头望去,日头已然偏西,正西方的一方巨岩被橙黄灿紫的霞光拥着,仿如一头栖在山峦振翅回眸的大雁。如果绯衣楼这些年没有搬离旧址的话……从他们在江湖上一直甚为神秘的情形来说,大约没有这个必要……应该就在这雁回峰附近了。 

他们连着被绯衣楼和宁婉儿找到,实在觉得太丢面子,因此决心好好伪装一次。尉凌云倒还好说,聂千千的相貌实在过于扎眼,离开了洛阳那个胡商云集的地方,更是如此。她不得不将肤色和头发染黑,连眼睛都不知用什么招数改了。她自惜美貌,揽镜自照后,一路上显得郁郁寡欢。她那把修罗破又太长,因此还不得不弄了辆马车,将长枪藏在车辕下面。 

“啊……” 
眼前潺潺流淌的溪水,无声无息地窜起一道水花来,如箭般刺向聂千千。聂千千身形一软向后贴去,尉凌云的碎玉剑与水箭交错的刹那,水箭骤然消失,空中只余几粒冰珠子撒入水中。再回头看去时,只见聂千千手里拖着个穿黑衣皮靠的家伙,从上游十多步处跳上岸来。 

聂千千将俘虏扔到地上,叉着腰若有所思道:“看来绯衣楼的人,也并非全是了不起的高手。” 
“然而却全是了不起的死士。”尉凌云说这话时聂千千己经有所发觉,抢先一步制了那人的穴道。两个人费了一点事,才从他紧闭的牙关里掏出一枚蜡丸包着的药来。 
那人面色本来就是青的,这下更是惨白。尉凌云在他身上搜索了一会,摸出许多暗器,还有不明用途的各种药粉,最后发觉一只哨子比较可疑。聂千千用脚尖碰了一下那人道:“喂,你吹警哨是怎么吹得?” 

那人紧闭着眼,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聂千千忽然注目尉凌云,双目相集间灵智微有所动。尉凌云脑海中浮现身后百步远处的山岩缝隙,一支锋头被涂黑的长箭颤微微地探了出来。尉凌云点头明白,他故意蹲下身去,挡在箭手与被俘之人中间,冷笑道:“我倒要瞧瞧你有多少骨气……” 

然而霍然转身,两指间的冰封千里已然出手。 
一出手,尉凌云就知道没有击中那个埋伏的箭手,因为冰封千里炸开的是那一片山岩,而不是血肉。 
尉凌云跃到山岩上时,发现那里被炸开了一个小洞,他伸手进去时,一股阴碜碜的风激得他腕上汗毛直竖。他运起冰钢玉甲之术,手腕顿时结了一层严霜。那伏击之人一招未得手,似欲退去,尉凌云手臂骤涨,己是反将那人手腕拿住。然而手上立时一松,却只拖了半只残掌出来。尉凌云看着那淋漓而下的血,头有点晕,转头一看,那先前被聂千千拿下的俘虏,却活蹦乱跳地站了起来。他剑将出鞘的刹那,才反应过来,这正是聂千千。 

聂千千穿上那人衣靠,哨子声响彻了整片山林,一丛又一丛的栖鸟鼓噪着穿越漫天明霞。 
绯衣楼的警哨声自然各有规律,然而聂千千这么乱起来,却也引得四处哨声骤起,绯衣楼大约从未遭遇过如此莽撞嚣张的入侵,暗桩明哨全都骚动起来。尉凌云破洞而入,一地淋漓鲜血再醒目不过,引着他往洞里追去,一路上随手收拾了几个被聂千千的哨声引出来的绯衣人,不知不觉地,就追出了岩洞。只是还没来得及看到岩洞外是什么,眼前就是一片漆黑。 

那一剑当心刺来时劲风呼啸,刮得尉凌云眼珠发痛,已不能视物,幸好他灵识尚在,以毫厘之差从他剑下闪避,反而就势欺近,直取他咽喉要害。碎玉剑一旦近身,霜燃神功威力便显现出来,那人本该是一击不出,飘然远遁,此时却被尉凌云缠斗上了。 

彼此间交手十数合,招招都是以力搏力毫无闪避余地,霜燃神功从每一次剑刃的交错时侵入那人体内,那人反应略慢,己被尉凌云乘隙一脚踢在胸腹之间。 
尉凌云清楚自已方才一脚用上了十成十的功力,此人短时内绝不能再有战力,因此并才略松了口气,抽了一点心思出来,打量下四周环境。他发现自己站在一座楼的台阶下面……其实也不能算楼,更象是山崖之上开凿的若干岩穴,只是外面加了环绕的围廊,朱幔如云霞,如雾雨,一重一重地笼罩在围廊上。那人被他击退到台阶上,此时正很勉强地抓着围廊支起身来。他约摸三十上下,面狭身瘦,由发及踵包裹在紧身衣之中――只是却是蓝衣,看来绯衣楼的人,也不是什么时侯都穿一身红衣耍酷的。 

“你是……寒冰门的人?” 
尉凌云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到身后传来聂千千的喝叫声。他赶紧返身去救,聂千千修罗破一招旋斩,将身后追逐的七八名敌手逼退几步。她身上带了几处轻伤,很有点狼狈,若不是这里地势狭小,或许已经被搁倒了。那追逐而来的人里面,有个五十来岁的半老妇人,看到尉凌云已经击倒蓝衣瘦子,大惊之失之下,手中似乎摸出了什么。尉凌云脑子里闪过“神机雷”三个字,寒毛竖了一竖。 

蓝衣瘦子却喝了一声,“住……手!他是寒冰门的!” 
追来的人们迟疑着停住了,那个老妇人依然紧扣着神机雷,警觉道:“你是……” 
“鄙人尉凌云。”尉凌云等聂千千奔到他出手可救的距离时,方缓缓收剑,肃然道。 
老妇人依然紧盯着他,道:“绯衣楼对寒冰门一向敬重,若有差遣,只需三尺书柬,我绯衣楼安敢不听驱策,何至于如此劳动少掌门?” 
“这可要问你们了。”尉凌云道:“我与聂堂主前些日在洛阳被你们的杀手找上门来,我们自然要来问个明白。” 
几个人对视了一会,露出些明了的神情,老妇人喝道:“甲虎,丁雕,你们两个出来。是他们吗?” 
有两名杀手应声排开众人走了过来,其中有一人手腕上鲜血淋漓,看来正是方才被尉凌云抓住后自行断腕而逃有那个。他盯着聂千千看了两眼,似乎有些茫然。聂千千突然会意,取了条白巾在手,往脸上抹了几下,那水洗不落的油彩竟倾刻间抹去了大半,尽管还在鼻翼发际残着些,颇有点大花脸的味道,然而却毕竟能看出她本来面貌。 

“是她!”那两人惊喝道:“上次洛阳那单生意,就是她!” 
蓝衣人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老妇人也流露出及困惑的神态。聂千千问道:“难道你们接这单生意时,竟不知道是我吗?” 
“真不知道,”蓝衣人摇摇头,走过来道:“若知道目标是聂堂主,便是尉公子不在你身边,最少也是我出手,断不会让甲虎他们去送命。” 
尉凌云和聂千千对视一眼,回忆上次情形,已是相信了他们的话,收起蓄势待发的气劲。尉凌云问道:“请问你是……” 
“他是我儿子,戴越。”老妇人向尉凌云施了扶膝之礼,又冲聂千千点了下头,道:“老身戴遥欣,绯衣楼楼主,可请两位上楼,且容老身奉茶谢罪。” 
“我们绯衣楼百多年的规矩在,是不容泄露雇主姓名的。”茶水换过几遍后,戴遥欣依旧是这句话。 
“奴家只是奇怪,奴家与你们绯衣楼又没什么亲谊,为什么雇你们的人却不告诉你们奴家的来历?他们出的钱很少么?”聂千千若有所思地问道。 
“不,”戴遥欣摇头道:“老身也很是不解。他们出的价钱已经是第一等了,并不亏了聂堂主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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